质子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二九
光是抬手的动作,向恂已经感受到了痛感,按了按左肩,向恂知道自己是伤得重了,至于是怎么伤的……黑色的箭头逼近眼前,向恂眨了眨眼睛,揉着眉心,想起了身体渐渐麻木的那刻,怀里所拥有的温暖,还有那种让向恂后怕的恐惧感,一下子重塑了向恂陷入昏迷前大牢里的画面。
“她……师傅,她怎么样?”
明宁急忙按住要起来的向恂,不经意地叹气,“她?你指的是谁?”
“宛茗,宛茗有没有受伤?” 毒素蔓延得比向恂想象得更快,向恂只是看见黑衣人离开才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却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发生危险。向恂甚至都没意识到明宁明知故问的语气。
手臂被向恂抓得很紧,明宁也是无奈,“你放心,公主毫发无伤,有你挡在她面前,她怎么会有事?”
向恂明显松了一口气,明宁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向恂转念想到了另一方面,看了看自己身上,感觉到从身前环了一圈的包扎,向恂带着不言而喻的疑问看向明宁,“师傅,是您救了我?还是……”
“当然是为师救的,不然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
明宁边说边起身去倒茶,没有正面看着向恂,为了更自然地让向恂相信。
“可是”,向恂仍有觉得费解的地方,“师傅你怎么会去大牢?而且还能在第一时间帮我医治,不是太巧了吗?”
明宁抿了口茶回到床边,神态自若,“谁说我一定是去了大牢才能救你?将你带出大牢,带回皇宫的是公主,一叠声地传了所有太医,我的腿脚怎么也比那些战战兢兢的太医快,把你交给我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幸亏是宛茗预料到的问题,让向恂再挑不出不合理的地方,加上明宁具有威信的师傅身份,向恂闷声不响,应该是不再怀疑了。
“你不想知道公主现在在哪里吗?”
被明宁一句话道破心事,向恂欲盖弥彰,“总归是在这宫中,有什么好问的?”
明宁摇摇头,既是否认向恂的猜测,也是对向恂的嘴硬表示无奈,“公主此刻确实不在宫里……”
向恂一在意地抬头,就对上了明宁的目光,被自家师傅无言地打趣了,心情陡然郁闷起来。
“公主身在军营,东海边域地界已经被硅国控制,再不防御和奋起反击,硅国会一步步从沿海向内陆吞并。虽说陆战是原军所擅长的,但是在已经失利的情况下,军心不稳,何况硅国陆军只是不强,没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原军现在急需调整,公主肩担重任啊!”
曾预料过这个结果,只是向恂没想到还是没能避免,“什么时候的事?”
“午后传来的消息,也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公主一直没从军营回宫,战况棘手,并且不乐观”,明宁停了停,看着向恂一脸紧张的模样,“恂儿,你还要养伤,不能想去哪就去哪,但是你可以在战略上帮帮公主,你在背后出谋划策,然后由公主出面实施,必定事半功倍。”
向恂也明白明宁说的道理,只是想到此前种种,力不从心,“在她愿意接受和我商量的情况下,我尽量。”
“恂儿,兄弟同心尚能其利断金,更何况,你们是夫妻。”
向恂闻言看着明宁,无声的询问都在明宁知晓一切的眼神中得到化解,向恂的眉眼间有了更多的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了一把,大家还愉快么?
质子驸马 第48章 生死中认清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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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草地应付完晚膳,重伤初愈的向恂无心休养。为免向恂劳累过度,明宁不答应向恂要看书的要求,于是向恂无所事事,心里的挂念也就因为无法转移而更加深刻。受伤加昏迷,虽
然就在身边,毕竟多日没有见过了。
“福生。” 向恂终是开口喊道,在书架前站着的明宁因为背对着向恂的姿势,不加掩饰地扬起了嘴角。
福生似乎也已经等候多时一般出现,“是,爷,有何吩咐?”
“去军营请公主回宫。”
福生略抬头看了看向恂,“敢问爷,奴才应该怎么说?”
向恂有丝愠怒,显现出局促,“就说天黑了让公主回宫,平时都机灵,这会怎么死板起来?”
“是,奴才听命。”
福生退下之后,明宁才从书架前转过身来,“这么有精神气,为师不用担心了,早点歇息。”
偌大的寝宫就剩向恂自己一个,向恂靠在床头,片刻的等待在这时都是难熬的。
而福生的机灵在宛茗面前,可是发挥到了极致。
知福生必定是为向恂而来,宛茗屏退左右,不等宛茗问,福生就说明了来意。
“夜深了,驸马担心公主,特命奴才前来请公主回宫。”
适时的关心,化解了前一刻所有难题带给宛茗的困扰,让宛茗轻松地笑起来,“驸马身体如何?可有按时服药?”
“公主放心,驸马的伤势已无碍,只是挂念公主和战事,饮食甚少,但也不打紧。”
宛茗笑得无声,“福公公,前头带路吧。”
“是。” 福生喜上眉梢地应了,这种喜悦一直持续到回了宫,福生为宛茗和向恂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向恂的眼神警告在宛茗一直保持的善意笑容前发挥不了作用,冷冷的表情也在宛茗一步步走近的时候不自觉地缓和了。宛茗看起来还好,至少没有受伤,只是有些憔悴和疲惫的样子。
宛茗在床边坐下,面对面地迎上向恂的目光,笑意融融,“脸色不错,你又救了我一次。”
向恂顿了一下,在想这个“又”字的含义。
“好像总是因为我,让你身陷险地。” 自己是不是向恂的贵人,宛茗把握不准,似乎向恂总是多灾多难,而那些苦难才确实都和宛茗相关。
向恂回过神,没好气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箭上掺有剧毒,不是你把我救出牢房,我现在哪会活得好好的?”
“不是我突然出现,你又怎么会受伤?”
向恂露出无奈的表情,宛茗便淡淡地笑了,“总之,我不愿意再看到你病恹恹地躺着,我更希望你为了我而好好的,永远不受伤。”
温情之下,向恂反而有点不习惯,看着宛茗的眼睛,“你不怪我了?”
模糊的问题,但是向恂知道宛茗会明白。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我不了解来龙去脉,错怪了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我不会当真”,宛茗单方面做了决定,不等向恂反应过来就换了话题,“饿不饿,我听福公公说你没怎么吃饭,要不要让御厨做些你爱吃的?”
看着宛茗,向恂摇了摇头,“你呢?在军营忙到现在……是不是很难应付?”
“比想象中要好”,宛茗状似轻松地否认了向恂的担忧,“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这些,休息吧。”
宛茗也实在是乏了,说完起身,向恂一时没想好挽留宛茗的理由,由着宛茗离开了房间。
“所有的混帐话都当作气话不计较吗?”
向恂自言自语,向后靠着,头抵床梁,想起了自成亲以来的种种,还有毒箭逼近的那一瞬,现在回想起来,向恂仍觉得后背发凉,不敢想象那一箭伤在宛茗身上的痛感。生死往往让人容易看清一些东西,看淡一些东西,同时看透一些东西。向恂从一开始在乎的就是宛茗这个人而已,不关乎她的公主身份,也不受制于自己曾经的太子头衔或而今的驸马称谓。向恂认清了,但更重要的是向宛茗说清楚,向恂不愿有朝一日悔不当初。
任柏水快马加急赶到柳州,借兵一事刻不容缓,柳州知府杨丘平唯唯诺诺照吩咐办事,官场老手,按理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偏偏生了一个不顶用的儿子。富家公子哥杨俊,资历浅,不知天高地厚,再加上新婚不久,贪生怕死还不算,总顾及万贯家财,就担心战事蔓延,个人的小算盘打不响还遭殃,落得个家道中落。
这些事父子俩关上门说道说道也就算了,谁知杨俊没有眼力见,方方面面向任柏水打听,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朝赢的胜算有多少?现在是调兵,之后的物力财力是不是也要柳州支援?懦弱谄媚的嘴脸令任柏水生嫌,最终招来了祸端。
杨丘平跪在地上求情,一旁的杨俊已经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杨丘平推着杨俊,让他向任柏水认错,一张脸已近老泪纵横,但任柏水丝毫不为所动。
“杨大人,看来令郎心怀远大,对国家大事很是关心,有这等志向留在小小州县未免太过屈才,杨大人清正廉明,能如此避嫌确实也难能可贵。不过朝廷正处在用人之际,杨大人不妨让杨公子大展拳脚,施展抱负,此行就跟在下一道回泾省,不做统帅,也能成副将,岂不如杨公子所愿?”
“不不不”,杨丘平膝下只有杨俊一个儿子,只得硬着头皮求任柏水,“任大人,犬子年少无知,又愚笨鲁莽,有冲撞得罪大人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海涵。”
“年轻人有冲劲实属正常,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没有一点血性,杨大人何必为此道歉?” 任柏水扫了一眼在杨丘平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杨俊,将话反着说,极具嘲弄意味。杨俊慢慢地红了脸,从未被这样侮辱过的火气上涨。
身份不如人,杨丘平已经是劝阻无力,“任大人,我只有俊儿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杨家就绝后了。任大人,请您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俊儿,我杨丘平定当犬马报答您的大恩,任大人……”
任柏水皮笑肉不笑,一脸嫌弃,“杨大人,照你这种说法,家里独苗都护着不当兵不上战场,我大原怎么扩充军力?方才还颇为欣赏大人的清正廉洁,现在怎么还倚老卖老起来?大敌当前,耽误不得,尽快安排跟随大军出发!”
“任大人……”
杨丘平就差拖住任柏水的官府求饶了,杨俊咬着牙,起身拦住了任柏水,“我用一个消息跟你交换,让我不用上战场!”
任柏水轻蔑地笑了笑,看也不看杨俊就抬腿往前。
“和你心心念念的三公主有关,你也不感兴趣吗?”
杨俊握紧了拳头问道,任柏水闻言站住了,杨丘平惨白了脸色,呵斥道,“俊儿,还不回房去!在这说什么胡话!”
“慢着”,任柏水转过身,盯紧了杨俊,“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
“除非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俊儿!”
杨丘平已近绝望,杨俊也没有多平静,双腿都在发抖,只不过是求生的本能。任柏水完全没将这两父子看在眼里,“说吧,让我听听,你知道些什么了不起的事。”
“三公主”,杨俊吞咽着,瞪着任柏水说道,“三公主和驸马,也就是前泾国太子向恂在大婚之前就认识,她们一起在柳州游玩,早就私定终生,如今生米已成熟饭,木已成舟,任大人你,根本没有得到公主的机会!”
大大出乎任柏水意料的消息,加上杨俊近乎嘶喊的声音,一瞬间震得任柏水的脑子嗡嗡作响。然而面对任柏水看不起的人,任柏水不允许自己失了分寸,“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谁都不知道的事,当然随便你瞎编乱造!”
“任大人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自欺欺人?我跟我爹亲眼所见,我妹妹嫁给陆家二公子就是公主和驸马促成的,柳州自古信奉姻缘天成,全城至少一半的百姓都知道这样一对有情人,还会有假吗?”
任柏水的脸色已经降至冰点,怒视杨俊,“那又怎样?向恂她只是一个质子,一个俘虏!公主更不是在柳州游历的平凡女子,就是她们之前有关联,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任柏水甩袖离开,杨丘平和杨俊也顾不上是不是激怒了任柏水,瘫软地抱在一起,竟然哭出了声。
驿站里能摔的东西都被任柏水摔了,一脸的腥红血辣,任柏水暴怒不已,宛茗对待向恂时细小的情景都一幕幕在任柏水脑中闪现,将任柏水逼近发狂的边界。他以保护者的身份跟随宛茗到泾省,结果却是亲手将宛茗送到了向恂身边,让任柏水怎么能够接受这个滑稽可笑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向恂心态有转变
质子驸马 第49章 临危受命沙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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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原皇宫里,自吞并泾国之后,泾地的大小事就一直是朝廷热议的话题,加上硅国进犯,来势汹汹,大原皇帝也很是忧心,急于想出应对之策。
“左相,对于泾省内外的形势,你怎么看,”
丞相左巍位高权重,辅佐皇帝多年,深得君心,其治国谋略也保原朝安定富足。
“回皇上,臣以为朝中正是用人之时,既命驸马向恂回到泾省因地制宜,辅助公主齐心治理,臣觉得便应放权,放手让驸马去应对泾省的内忧外患。俗语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驸马在其位,谋其政实属无可厚非之事。”
原帝冷哼一声,左巍便不再往下说,“朕倒是想知人善用,可是她呢,闹翻军营,抗旨不遵,根本没将朕放在眼里!”
“皇上息怒”,左巍察言观色,再度开口,“皇上,微臣拙见,认为驸马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之前可能还心有芥蒂,可如今她任驸马一职将近半载,只要皇上给以充分的信任,驸马必能理解皇上的用心,忠心为我大原!”
原帝皱眉看向左巍,“左相何以如此有把握?”
左巍轻松地笑言,“皇上,泾国之殇已经无法挽回,驸马没有退路,我朝若能指明前路,任人唯贤,便能得两全,驸马壮志得以抒发,我朝亦得到了人才和民心,最主要是,公主也能得到幸福。”
宛茗是原帝心尖上的女儿,左巍这一说,就说到原帝心里去了。
“皇上,平心而论,驸马向恂无论是样貌人品,才学武艺皆属出众,若她能好好待公主,不失为一段千古佳话。”
“爱卿的意思,朕听明白了”,原帝押了口茶,“放权,用人不疑,对吗?”
意思已到,左巍拱手鞠躬,“皇上圣明。”
“那爱卿觉得,这权,朕应该如何放?难道驸马抗旨一事,朕就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了吗?”
“自然不是,皇上,可让驸马将功赎罪,带兵出战,只准胜,不准败!”
原帝沉默着思索了片刻,扬手向着左巍,“准奏,这回驸马再抗旨,严惩不贷!”
从保护宛茗的角度来说,一个是尽可能地利用完向恂,然后还宛茗自由身;一个是给以信任去栽培,让向恂和宛茗互相接纳。这也是任柏水和左巍两种不同主张的分歧之处。在联姻之初,向恂难以接受,难道原帝心里就好受吗?互相怀着敌意,原帝便倾向了任柏水极端的对待方式。但是平心静气地,哪家嫁女儿是希望女儿抛弃或被抛弃?就算身为皇帝,原帝的心情也是一样。半年的时间,对宛茗的思念深了,渐渐地,从宛茗书信中一切安好的字里行间,对向恂的反感也在变淡。如果向恂能让宛茗幸福,如果向恂能够真心臣服,原帝也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或者说是努力,给向恂机会去证明。相反地,要是向恂不知好歹,一意孤行与大原为敌的话,原帝是绝不可能将宛茗交到她手上!
曾经专属于向恂的练武场,向恂推开门走进,原封不动的,还是原来的样子,兵器架上甚至一尘不染。向恂拂过长枪,关刀,青戟,利剑,走向东南角处唯一的一套黑色盔甲。头盔拿在手里,向恂侧身看着整个练武场地,往日和先皇切磋较量的画面一一浮现,从七八岁到十几岁,或细心讲解精髓,或厉声提醒要点,或对一招一式下手过重而皱眉担忧后悔。儿时,觉得能和先皇在这里待个一时半刻都是好的,因为只有这时候,先皇才不需要见大臣,批折子,能全心全意地陪向恂。后来要求严了,向恂便常常忙里偷闲,借故不来,先皇气得要考向恂,只是向恂每每都能过关,让先皇无话可说。少年时,先皇和向恂之间,一旦动手,输赢难分,先皇愈加自豪,向恂日渐成长。
向恂在练武场的中心席地而坐,头盔搁在膝上,想起从前威风凛凛的父皇,嘴角扬起微笑。
“恂儿,担当大任者,需要强大自身,才能保护你所看重的。”
“父皇,您所要保护的是什么?”
“小家大国,一方百姓。恂儿呢?”
“儿臣要护父皇所护,爱父皇所爱,即天下,即臣民。”
向恂还记得当时先皇的爽朗笑声,那种欣慰和骄傲,向恂现在体会得更加深刻。
“父皇,儿臣虽已不是一国储君,但初衷未变,护天下,爱臣民。”
“叩叩” 极轻的两下敲门声,拉向恂回神。明宁,洪欣和洪世昌一齐进来,让向恂吃了一惊,抱着头盔站起身,不住地打量洪世昌。
“洪大哥,你这一身”,洪世昌一改原先不修边幅的样子,衣服也换上了侍卫的官服,弄得向恂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是自己不会看呢,还是看不懂?” 洪欣帮洪世昌理了理衣领襟口,“我大哥现在是你的贴身侍卫,你要是统帅的话,我大哥至少也是副将,这点威信还是要有的。”
“什么?” 向恂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洪世昌扬起手里的大刀,“兄弟,你莫不是看不起我?那就来亲自试试我的本事!”
“洪大哥,你别说笑,我就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向恂将目光看向明宁,明宁却只笑不答。洪世昌搭上向恂的肩膀,“兄弟,我就是讨了个官当当,不用这么紧张。”
洪欣不禁双手环臂摇头,“师傅,我这个师兄这么啰嗦,我怕会受不了。”
向恂本想再细问洪世昌,这下转头看着明宁和洪欣,“师傅?师兄?这又发生什么了?”
“这么惊讶做什么?” 洪欣抬头瞪着向恂,“我说过不走就会认师傅的,有我做你师妹不好吗?”
明宁已是默认的态度,向恂仍然无法相信,“在我昏迷的时候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明宁将情绪藏在波澜不惊的眼底,洪欣有点不自然,不过正好被推门而入的宛茗化解了。
“每隔两个时辰吃一次药,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向恂迎着宛茗走过去,“都送到这来了,不知道也不能不喝。”
头盔递给宛茗拿着,向恂端了药,看看宛茗身边面生的宫女,“小舞呢?怎么不见她?”
“小舞有点不舒服,我让她休息”,宛茗自锦袋中拈出一颗梅子,催促向恂,“快趁热喝,再吃了这个就不会苦。”
向恂和宛茗对视一眼,屏息不闻那刺鼻的药味,仰头两大口喝下,就着宛茗递梅子过来的手势,低头就将梅子含在了嘴里。宛茗的指尖不经意地碰着了向恂的嘴唇,是比梅子的甘甜更能转移药汁入口的苦涩。
“咳咳,弟妹,你陪着我兄弟,我们就先出去了啊。”
洪世昌往前走了两步,明宁停在向恂面前,“恂儿,你伤势未愈,切记练功不可过度,注意休息。”
“是,师傅”,答完明宁,向恂看着前头的洪世昌,“洪大哥,你很神气,很适合你。”
“哈,我兄弟就是有眼光。” 洪世昌不禁又上下看了看自己。
向恂无声地笑,在一旁横架上取了最上面一把短刃,递给洪欣,“就当给师妹的见面礼,还望笑纳。”
洪欣佯装不屑地接过,匕首出鞘,刀光一晃,洪欣眼底就有欣喜之色,向恂也笑了笑。
待整个练武场只有向恂和宛茗两个人,向恂看着宛茗,状似苦恼,“我该给你什么?”
宛茗笑着,将头盔放好,抬手抚上盔甲,感受冰凉触感背后的坚硬,思考着是否足以保证向恂的安全。
手自宛茗腰间环过,向恂将似乎更加柔弱了的宛茗抱进怀里,“怎么不说话?”
“抗旨是罪,遵旨是战,我该说什么?”
“当然是好好打一场胜战回来!”
宛茗偏头,“你真的愿意为了大原而战?”
“也是为了泾地的百姓,不是吗?” 向恂将下巴搁在宛茗肩膀,“这和逼他们当兵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如果你父皇信守承诺给了我兵权,我就会信守承诺地打好这一仗,不会让他担心的情况发生。”
宛茗握着向恂放在腰间的手,摩挲着,“向恂,我发觉你有一点点变了。”
“是吗?” 向恂的话里充满了笑意,“宛茗,等我战胜回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等我。”
宛茗轻笑,“不是问我要什么吗?你且记得,牢牢记在心里,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放心,相信我”,向恂收紧手臂,“有句话,以我现在的身份说出来或许不太合适,但是我想让你知道。”
宛茗抬眼,满是好奇地看着向恂,“是什么?”
向恂弯起唇角,“我若不能给你打下一个江山,便选择为你守住这个天下。”
宛茗心里一窒,向恂这句话的意思是……宛茗转过身,一脸严肃地面对着向恂。向恂被宛茗这幅谨慎的样子逗笑,在宛茗开口之前,带着所有的宠爱深情,轻轻地吻上了宛茗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有非常重要的事,求祝福!
质子驸马 第50章 夫妻同心永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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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在廊檐下,其实洪欣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洪世昌去找了宛茗,原先准备好的说辞都用不上,洪欣对大哥洪世昌只有一句感谢和一声抱歉。洪世昌一向想事情简单,决定了的事就不再喜欢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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