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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二九
明宁不等洪欣说完就点了头,洪欣一时明白又糊涂,“上次她受伤被救回皇宫的时候,不是就已经……”
“隐瞒,是公主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恂儿”,明宁低头叹了气,“到现在,我也不确定当时答应公主的做法是对是错。看似是成全,可我也怕更害苦了她们。”
洪欣上前扶着明宁的肩膀,“师傅,这些话,你和她说了吗?”
“说了一半,还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明宁略显无奈,在向恂和宛茗两个人纠缠不清的关系里,旁人就是想帮,只怕也帮不了。
天亮了,淡淡的青烟被凉风吹散,向恂迷迷糊糊地看清周围的事物,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包括明宁的劝解,对宛茗所作所为的解读。让向恂了解到宛茗有些不近人情的保护方式,也因为从未想过而震撼和提醒了向恂。
从床上坐起,向恂掀开被子,急忙地套好靴子,披上外袍。
小舞整理着床铺,宛茗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从桌前起身,走出了主帐。
向恂忽然地停住了匆忙的脚步,皱眉看着主帐门口,面对面在说着什么的宛茗,任柏水。风吹在向恂脸上,比刀刮还疼。
“这么早,任大人有何事?”
“公主,下官听说驸马和众将军意见不合,让您忧心了。其实驸马的主张也是合情合理,下官辰时约了几位将军再议此事,还请公主宽心。”
“任大人觉得,出兵讨回盛滨的时机已经成熟?”
“在这个问题上,下官与驸马的意见相同,攻城有险,守城亦有危,众位将军想要稳中求胜,但是硅国态度强硬,我军若不想示弱,还是要兵行险招。公主放心,下官必定陈清利弊,尽全力说服。”
“我军军力不弱,准备得当,确实有望夺回盛滨,只是没想到任大人如此热心,不过才昨夜发生的事。”
“公主的事,即国事,下官愿为公主分忧。”
任柏水拱手欠身,向恂不禁冷笑,错眼间,和刚打发走任柏水,正要走近的宛茗的视线碰个正着。宛茗开口还未将向恂的名字喊出口,向恂转身就走了,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不知道任柏水用了什么方法,不至于说服全体原朝老将,至少占了多数,出兵讨回盛滨一事这才准备起来。
向恂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领兵演练,巡视军营,议事布防,向恂统统不露面,一心自己练功。冬日里,每每都练得满头大汗,衣衫尽湿,不管宛茗在不在身边,向恂浑然忘我,只是话说得更加少了。
任柏水自封了军师,大小事必定参与,宛茗能和向恂见着面的时候一定会有任柏水在场,于是向恂的脸色更冷,宛茗的心更冷。向恂不再跟任何人起冲突,可是向恂那寡淡的性子仍然是原朝老将所看不惯的目中无人,不管向恂怎么做,是否理解了宛茗的苦心,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向恂和宛茗努力就可以改变的。反而给向恂和宛茗之间建起了一堵冰封的墙,一点点温暖都没有,宛茗有些后悔,可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战鼓擂响,硅军来犯。宛茗从心不在焉中回神,几乎想也没想地下了命令。
“派宋将军,刘将军迎战!”
“回公主,驸马已经带领人马出了城门。”
连日来闷声不语,听到些非议也只当不知道的向恂,宛茗根本不放心让这样的她上战场。站在城墙上观战,刀光火影,而向恂的招式,比前两战更加的凌厉狠绝。向恂的一腔怒气,或许还有委屈,就通过这样发泄出来,宛茗看到了,也明白。
单实看出了向恂的不对劲,以往密不透风的防守,让人应接不暇的进攻全都不见了。除了用力还是用力,向恂的攻击,可以说毫无章法,漏洞百出。
“向恂,你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单实当稻草人,任你砍任你劈吗?未免太小看人了!”
左手抬剑挡了向恂乱七八糟的剑法,单实右剑的剑刃立马割破了向恂的葛袍,白晃晃的剑上沾了血色。挨了痛的向恂抽剑回刺,只不过被单实轻易地躲开,眼看单实使出下一招剑势,向恂仍浑浑噩噩不知躲,要出手的宛茗被突然出现的任柏水打岔丢失时机,还好洪世昌反应快,捡起石头打了向恂的马,马儿拉开了和单实的距离。
任柏水在宛茗身边说些什么,宛茗一概没有听进去。可是向恂瞥见的,就是那样并肩的两个人。发了狠,向恂的剑气伤了近前的一排硅军。单实从马背上跃起,两下踢中向恂的肩膀,侧身冲着脸的一脚,直接将向恂踢下了马。
“向恂!” 宛茗撑着城墙飞身而下,在单实的马靠近向恂之前,徒手接了单实两招。
任柏水眼睁睁地看着,没能抓住宛茗,握紧的拳头砸在了城墙之上,眼睛里就像有把火,想将瞳孔里的向恂烧尽。
“想必这位就是原朝三公主了吧?”
向恂拿剑撑起,不和单实废话,也不要宛茗搀扶,红了眼继续和单实厮杀,破绽不复存在,单实再想找到可钻的空子就难了。
单实还以为,一段身不由己的政治婚姻,一个可以复国的机会,向恂要做一个选择一点都不困难,可是今天宛茗的出现改变了单实的想法。向恂的失控是因为宛茗,向恂的不屈也是因为宛茗,这个原朝三公主,这段联姻对向恂的影响,远远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一起回来的,宛茗应付任柏水和两个将军的间隙,向恂就又从宛茗的视线中消失了。主帐里不见人,放心不下的宛茗又去了明宁那里。明宁为向恂和洪世昌抓药熬药,去了后营。营帐里,向恂褪下了盔甲,卷高了袖子,在一堆的药物旁边,洪欣正在小心地给向恂清洗伤口。
见向恂的衣袖上染红了一大片血迹,洪欣一时着急,明宁的一句吩咐之下,洪欣也就没推却,这会看见宛茗,自然觉出了不合适,“伤口不深,没什么事,上药包扎一下就好,换你来吧。”
宛茗点头,就要弯□接手。向恂一下子抓住了洪欣收回去的手,“师傅没教你做事要善始善终吗?就替我绑两下了事,不然伤口是要不了命,我就要冻死了而已。”
宛茗僵住手,悻悻地笑了一下,“还是洪欣你来吧,我命人再给这帐内火炉添些碳。”
宛茗走了,向恂的眼睛却也黯淡下去,“洪欣,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 洪欣也不能自欺欺人,宁愿自己一个人心痛着,也不想为这样的向恂心疼。
帐外的宛茗拼命地抬起头,还是有泪自湿润的眼角滑下,两道晶莹的泪痕,被身后的明宁默默地看在了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感情描写多了些,别责怪小恂,我替她承认错误吧,就是不够坦然地面对公主,心是软的,嘴却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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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 第58章 身世之谜脱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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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的菜肴,唤不起宛茗的食欲。一只碗,一双箸,挑着米粒入口,还未来得及吃,饭菜已经渐渐变凉。
按照宛茗的吩咐送去明宁房里的几样小菜同样原封不动,熬好几帖药回到房间的明宁没有看见向恂,徒留了满屋子的空虚与寂寞。
月夜朦胧,向恂靠在马厩的木栏边,抓起草料来喂马。向恂的胃口不佳,累了一天的战场功臣可是能吃得很。向恂看着马儿有些狼吞虎咽似的模样,不禁笑了,伸开手臂揽住了马儿。
“如果我也像你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可能我还不如你,你还可以保护你的主人,我呢,我有什么用?做什么都不对的我,已经快要一无是处了……”
“恂儿,不许这样说自己!”
向恂抬头,看着明宁模糊的身影走近,“师傅,您怎么来了?”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外面这么冷,饭也不吃,你要是病了,会影响很多人。”
好像明宁说了一个笑话,向恂就那样笑了,“没什么,出来散散心而已。”
看着向恂无精打采的样子,明宁不免担忧,“恂儿,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是你,除了你自己,无人可以改变。”
“师傅,徒儿要说您逃避现状了”,向恂的笑容很迷茫,而且越说越沉下了脸色,“在这里,我的骄傲是目中无人,我的自尊变成了不知好歹,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向恂消沉的一面,在明宁作为向恂师傅的十几年间,是明宁所没有接触过的。天皇贵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向恂,从来都是神采奕奕,自信俊朗。不管如何去想象在物是人非的变故之后向恂的感受,这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让明宁真切地体会到向恂心里那种不复从前的空缺。
“恂儿,师傅有一事隐瞒了你”,向恂连自救都没有方法,宛茗是向恂全新的希望,明宁觉得,这才应该是成全,“恂儿,公主她……”
“师傅,师傅,向恂”,洪欣不知为何事大声喊着,朝向恂和明宁跑来,“冷虎山的兄弟找来这里见大哥,被抓起来了,向恂……”
“走,我陪你去看看。”
向恂跟着洪欣离开,明宁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只能叹气。
宛茗比向恂先一步到达,问清了缘由,自然也已经将人放了出来,连这一大帮人的去留权,宛茗都交给了洪世昌去决定。出乎向恂意料的是,冷虎帮两百多个弟兄都来了,毫无恶意的,只是想找他们的大哥,洪世昌。
“大哥,你要是怪我没有照看好兄弟们,我也忍了,兄弟们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不在,大家伙心里没着没落。”
洪世昌紧紧地抓着刑正的手臂,几近哽咽,其中感情之深厚,不言而喻。
“我知道,我都知道,从冷虎山到这,你们太不容易了,是我这个大哥不称职,没多交待就走了,对不住大家。”
“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兄弟们就是想你了,你在这,过得好不好?这边可冷了……”
向恂和洪欣都是面带愧色,冷虎帮这个大家被拆散,向恂和洪欣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宛茗给小舞使了眼色,一会过后,小舞领头,进来十几个将士,将军营的棉服一件件发到了冷虎山弟兄手里。
“大哥,这真是给俺们的吗?”
“我们身上都是泥,别回头弄脏了。”
洪世昌一边摇头一边帮着穿,“兄弟们,这都是公主的恩赐,好好谢过公主就收着吧。”
“这是要跪吧,跪着,跪着……谢,谢公主大人!”
“起来,都起来吧。”
宛茗说还不管用,宛茗只得让洪世昌赶紧制止他们的大礼,“你们大哥在这里是大将军,打了两场胜战了,立下功劳,这些都是你们大哥给你们的,不必谢本宫。”
“大哥真是大将军了,真太了不起了!”
人多的场合下,洪世昌只能用眼神向宛茗表示感谢,宛茗笑着让洪世昌宽心,“洪大哥,今天也晚了,兄弟们先这样安顿着歇下,其他事情,明天再商量,你也别太挂心,凡事都会有归置。”
临时铺了床褥,一个营帐里挤得满满的,好在都是些江湖人士,不曾介意和屈就。
“俺是不是就睡这了?”
“哎,虎子你去那,那不是挺宽敞吗?”
迅速适应之下,各找各窝,本来就快没下脚的地了,这样一窜动,宛茗有心避开,还是免不了被碰撞。宛茗的脸色从未有过不悦,倒把某人看得皱紧了眉头。
一个枕头飞来,掉在宛茗脚边,宛茗正和洪世昌说话,还没有看清,一个汉子就那样在变得狭窄的空间推推搡搡地大步走了过来,连宛茗站着的地方都被挤占着用来睡觉。宛茗避无可避,有些尴尬,眼看汉子就要到眼前,一只手自宛茗腰间环过,将宛茗护在了身边。
那一瞬间给宛茗的感觉,就像在荆棘丛被带到平地,无所适从的感觉消失了,而向恂仍然在身边。
“大哥,你和兄弟们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向恂边说边带着宛茗往门边走,没有放手的意思。
见洪欣要跟着明宁离开,邢正急忙叫住了,“欣妹……”
明宁和洪世昌都看向了洪欣和邢正,洪欣却没有太多表情,“早点休息吧。”
出了营帐,有意寻找向恂和宛茗的洪欣见着了两个人走远的背影又愣了愣,无言地跟着明宁往另一边走了。
待到主帐前,向恂欲松手时,宛茗握着向恂的手不放了。
“向恂,我有事要和你说。”
看着昏暗光线下宛茗清亮的眸子,或许是直觉的预感,低落的情绪让向恂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竟有点无所畏惧。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早就该告诉你。”
宛茗眼底的决心换成疑惑,而向恂的脸上并无起伏,宛茗几乎相信两人所想的相同,但又因为向恂淡漠的态度变得不确定了。
向恂偏头,将目光从和宛茗的对视中移开。四周静悄悄的,连风声都不忍打扰。
“宛茗,曾经我以为我们是命中注定一般的缘分,你的出现,和你相遇,让我始料未及。一国太子,除去身份束缚,门第之见,竟然能有一段这样的邂逅,难以不令人动心。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憧憬过很多次娶你为妻的画面,那种激动而美妙的心情,每每想起,我都如身临其境一般幸福。”
向恂笑着,缓缓道出,但是语气中淡淡的伤感让宛茗莫名地担心起来。
“原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见到你的机会,谁奈命运如此弄人,让我梦想成真的同时,家破人亡。我体会不了上天的用意,所有的幸与不幸,陡然间让我惊醒”,向恂顿了一顿,看着宛茗,似乎在积聚勇气,“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其实从一开始的相遇,被注定的,就不是一段良缘。”
宛茗的心猛地一颤,目不转睛地看着向恂,无法置信,又或是无声地否认。
“我隐瞒了最真实的自己,就像之前存在的一切都是假象,那么还有相信的必要吗?大梦初醒,再这样让你蒙在鼓中,只怕这个笑话会越闹越大,即使现在,已经有些迟了。”
“一切都是假象,那么感情呢?” 宛茗的一句反问直击向恂内心,躲得开宛茗的眼神,躲不掉自己心里翻涌的悲伤与不舍,宛茗却依旧执着,“我不信你是逢场作戏,所以你也不必说。向恂,你是否真心待我,我有自己的判断。”
“你又怎么肯定你的判断没有被谎言包围?” 向恂像是要绝了自己的退路,不让宛茗的柔情瓦解一丝一毫,“我和你一样,同是两国公主,根本就不是男人。和亲?质子?都将没有结果,没有未来,事到如今,你还能坦然地接受吗?” 宛茗的信任比匕首更能伤害向恂,在向恂的心里,愧疚,疼惜,无奈,放弃的心情交织,向恂是抱着决绝的心意说出这个已经是不得不说的秘密,那种疼痛几乎就是将要失去宛茗的绝望与痛楚。
宛茗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向恂的话,察觉到身后方突然的声响,宛茗警觉起来,拉住向恂的手腕,“先别说了,跟我进来。”
向恂抬手甩开宛茗,将脸上的悲伤隐匿,“不用了,你想怎么做,我都毫无怨言地接受,要杀要剐,反正我这条命,早晚是归原朝处置的。”
明显是有脚步声在走近,宛茗不得不停下了和向恂的纠缠,“向恂,你别想什么事都自己做决定,你说了你想说的话,我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就不算完,你听到了吗?你走吧,不要再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其他事,明天再说。”
向恂自嘲地笑了一下,心被掏空,也难以去分辨宛茗暗示的眼神,只是带着伤心欲绝的失神,从宛茗身边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恂也不是一无是处,大家多担待吧。




质子驸马 第59章 领兵先行存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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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踏的马蹄声空旷地回响,雾茫茫的白色一片,宛茗置身其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循着马蹄声往前。匆匆的几步,距离近了,似乎看见了棕色的马儿和马背上的人,然后忽然又远得看不见了。
宛茗开始有意识地去追,不管是那个身影,还是宛茗的感觉,都让宛茗相信那是向恂。
前方的人始终未回头,宛茗想喊,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无声地追,前方的马儿也奔跑起来。宛茗愈发着急,眼圈都红了,就是无法让前方的人停下。耀眼的光芒袭来,宛茗睁不开眼睛,抬手遮住刺眼光线的同时,前方的马儿纵身一跃,白茫茫的雾气散开,脚下竟然是万丈深渊。
“向恂!”
宛茗从梦中惊醒,连声音都是嘶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吓坏了急匆匆跑来的小舞。
“公主,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手怎么这么凉啊?”
缓了缓神,喝了口热茶,宛茗的眼睛才又有了神采,“小舞,现在什么时辰了?”
“才丑时”,小舞放好茶盅折回宛茗床边,“公主,您再睡会吧,您看起来很累。”
宛茗不安地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小舞,外面没发生什么事吧?”
“安安静静的,能有什么事?” 小舞拉好被子让宛茗躺下,“公主,您放心吧,真要开战的话,您就是想睡都睡不了的。”
小舞的话也有道理,宛茗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松口气,重新躺下了。
而与此同时的百里开外,向恂攥紧了缰绳,冒着风雪,一刻不停地疾驰,离宛茗的所在越来越远。
不安稳的一夜,梦境一直萦绕在心头,让宛茗无法入睡。早早地起身,因为怕打扰明宁休息,宛茗便又耐心地等了等,直到明宁的营帐内燃起了灯烛。
“明宁大师”,宛茗一边问候,一边看了并没有向恂身影的帐内,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大师,向恂已经起来了吗?”
“恂儿没有和公主你在一起吗?” 明宁也吃了一惊,“那就奇怪了,欣儿也不见了,后半夜出去了一趟,到现在也没看见人。”
宛茗转身便走,差点直接冲进洪世昌和冷虎帮一大堆人的营帐,着急地在门口问道,“洪大哥,你看见向恂了吗?”
“向兄弟不是昨晚和弟妹你在一起的吗?” 洪世昌走出营帐,看着一脸紧张的宛茗,“咋啦?我兄弟不见了?不可能的事,我四下找找看,弟妹,你先别着急。”
洪世昌回身又进了营帐,马上就有大规模起床的声音,都被洪世昌喊起来找向恂。宛茗却等不了,稳住心神,一方面派了士兵在整个军营寻找,一方面下命令集齐几位主将,直觉带给宛茗一种向恂已经离开的恐惧感。如果这是事实,而连宛茗都不知道的话,敢这么做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啪!”
宛茗很用力地拍了桌子,握成拳头的手压在桌面上撑住微微颤抖的身子,怒而威地看着下面的人,“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谁给了你们权力?!”
“回公主,驸马也是答应了才会去,没有人逼她……”
“本宫问的是,为什么本宫不知道这一切?谁给了你们胆子瞒天过海?” 宛茗怒斥着,扫视着噤声不语的几位原朝老将,“别想告诉本宫是驸马不让透露的,众位将军有那么听驸马的话?在这种丢性命的事情面前,驸马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就有威信了,是吗?”
“公主息怒,此乃权宜之计,并非刻意让驸马涉险。”
“闭嘴!” 孤立无援的状况让宛茗的心都慌了,“是不是任柏水的主意?他人呢?把他给本宫叫过来!”
“任大人与驸马同行,早已不在军营。”
“早已……” 宛茗捕捉到这个用词,一句道破关键,“出兵突袭硅军,一万人马由驸马带领作先行军,现已出发数个时辰有余,我方的援军准备得如何?哪位将军不是因为本宫的传召匆匆赶来?以眼前的情况出战,不是让驸马送死是什么?”
“公主,未收到命令,任大人决不会轻举妄动,至于驸马,也是有判断之人,必定不会……”
“命令?” 不说还好,一说,宛茗更加气愤,“只手遮天的人还需要听从命令吗?来人,传洪副将,清点十万人马,随本宫出征!”
一帮将军急了,双膝跪地,“公主贵为千金,冒然出征,还请三思。”
“三思而后行的道理,几位将军更应该好好领悟才是”,宛茗不再体恤这帮老将中的任何一个,神色冷峻,“本宫的这个决定也是众位将军秘密商量之后的结果,还请各位将军不要忘了这一点!”
宛茗说一不二,即刻去准备。留下的众位将军慌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宛茗会如此紧张,甚至勃然大怒,亲自出征。即便任柏水走之前嘱咐过,但是宛茗要做的事,就凭几个将军,劝不住,更拦不住。这样一来,最好宛茗和向恂都平安无事地归来,不然先斩后奏,让公主以身犯险的罪行足以要了这帮老将的项上人头!
收到命令的洪世昌隐约觉得出了事,所以毫不耽搁,当宛茗过来时,上万将士,连同冷虎山的两百多人在内,井然有序。
“弟妹,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没找到向兄弟?”
事不宜迟,宛茗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将简单的情况告诉洪世昌。而洪世昌也将一个可能说了出来,“小妹不见了,很可能是跟向兄弟在一起。”
不管是向恂告诉了洪欣,还是洪欣自己跟去的,宛茗眼下都顾不上去细想。下令放下城门,宛茗策马率军出城。
浓密的雾笼罩了一片浅滩,倒是方便向恂带军藏身于此处,只是也需要更加警觉的观察力。硅军驻扎地就在前方,只要在硅军察觉之前,趁着大雾形成包围之势,便能攻其不备,重挫硅军。盛滨半开放式的地理位置给了原军突袭的可能,但这必定也是硅军格外防备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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