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二九
一席家宴,向恂,宛茗与原帝共桌,古往今来也是头一遭。原帝高兴,频频举杯,盏盏敬给向恂,话不多,向恂深感情重,所以不曾有一句推诿,过往的纷纷扰扰都因为两人所在乎的宛茗化解得了无。
“于天下,朕不能给宛儿一方江山;于小家,朕难以让妻女觉得无忧温暖”,原帝看着向恂,“可是你不仅给了她唯一,还,还为她打出一片天,你比朕厉害,你会是成功的帝王,成功的夫君,成功的父皇。”
向恂笑了,“还有成功的女婿,帝王博爱于天下,夫君深爱于一人,父皇宠爱于子嗣,女婿则敬爱于妻父,这便是我向恂的处世之道了。”
原帝为向恂的这番话愣了片刻,继而大笑出声,“宛儿比朕更会看人,朕服了,服了!”
向恂与宛茗相视一笑,随着原帝抬起酒杯,向恂同样一干而尽。
皇子聚集的一边,一道目光盯着向恂看了良久,向恂并非不知道,只是当作不知道,直到这道目光之所属沉不住气了。
“哎!”因为不知如何称呼,一个身影站在向恂旁侧就嚷开了。
“轩儿!”这回倒不是宛茗护短,而是原帝不满地呵斥了。
当时的原朝小皇子又长高了半个头,只是看向向恂的敌意未减,时过境迁,向恂不与当初那般,而是笑脸相迎。
原朝小皇子有所收敛,但仍然不屈,“我不管你是皇帝还是驸马,我都不准你欺负我宛儿姐姐!虽然父皇说你会对宛儿姐姐好,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向恂起身,和原朝小皇子相对而立,“那么你要和朕立下君子之约吗?以你宛儿姐姐的终生幸福为约,如有违背,便让朕失去所有,不得善终。”
“恂!”宛茗紧张得出声劝阻,引来向恂一个淡然微笑,“不相信我能做到吗?”
“好,我跟你立下约定!”原朝小皇子抬起拳头与向恂相碰。
“朕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向恂看着原朝小皇子,得到原朝小皇子点头同意后说道,“为什么要保护你宛儿姐姐?”
“因为宛儿姐姐是原朝瑰宝,任何人都要对她好!”
原朝小皇子说得斩钉截铁,宛茗吃了一惊,不过因为从还是孩子的皇弟嘴里说出,倒也没多在意。向恂却了然,再次落座时不免朝原帝投去敬佩的目光,“您放心,宛儿同样是泾国最珍贵的瑰宝。”
原朝小皇子是宛茗之后的唯一一位皇子,长相酷似宛茗,又得原帝钟爱,比起那些年长于宛茗,各宫独自长大的皇兄,日后能守护年幼丧母的宛茗的亲人,恐怕只有经由原帝从小教导的小皇子了。原帝或许不能将江山托付于宛茗,但也为宛茗找到了足够能代替自己,除向恂之外的另一人去陪伴和守护宛茗。这样的一番感情,可谓用心良苦。
没有任何苦恼和思量,向恂和宛茗当晚住进了雨茗宫,如新婚时一般的陈列和摆设,只不过当时的向恂没有心情细看欣赏。
长途跋涉,宛茗先让小舞下去休息了,另命宫女捧了洗漱用具进寝宫,准备妥当之后,走向帷幔后的书桌,“恂,累了一天,酒也喝得沉,早些休息。”
“恩”,向恂埋首在所看的文章里,随意地应了一声,顿了一顿,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宛茗的同时起身走到了宛茗身边,“宛儿,你怎么还没去睡?不用照顾我,一些事情我都能自己去做,别说我,你更应该累了。”
宛茗握着向恂的手腕,笑道,“你别这么紧张,谁说有了他就可以忽略你的?倒是你,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宛茗一问,向恂就笑了,拿起方才看过的文章,“我不知道你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德才兼备了,这样的见解让我汗颜。”
想了起来,宛茗抢过向恂手里的文章看了一眼,脸上染了郝色,“这哪里有可被称赞之处?你取笑我?”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说内容,光是隽丽的字迹就颇具才女风范,更何况稚气中不乏深谋远虑的气度?”向恂拥着宛茗,“看来我是娶回一位旷世奇女子也,世间独一无二。”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宛茗脱离向恂的怀抱,面对面直视着向恂,“花言巧语你最本事,是不是从小就是如此风流倜傥?从实招来!”
向恂故作惊讶和委屈,“只对一个人好也要被问责?那可不公平……若不是遇见你,我又如何能知人生之真滋味?”
宛茗看着向恂的笑脸,不上当,“还是甜言蜜语,不用这么卖力哄着也行的,反正都要给你生儿育女了。”
没料到宛茗会这样说,会如此滑头,向恂爽朗地笑起来,“得到了就不珍惜,谁说可以这样去做?”
宛茗挑眉,“你不会吗?”
“我只会加倍疼你,不管我们的家是两个人,三个人,还是四个人,五个人……”
“呵呵”,宛茗笑起来,抬手掩住向恂还在继续往下说的嘴,和向恂额头相抵,“贪心不足,傻!”
向恂弯了眉眼,环过宛茗的腰身,隔着宛茗捂住嘴的手指去吻宛茗,吻一下,宛茗便加深了笑涡,再一下,宛茗笑出了声。直到宛茗的双手圈住了向恂的脖颈,向恂才能一亲佳人芳泽。
短短三天,原帝享尽天伦之乐,一年之约,下一次,向恂和宛茗将携子归来探望。离开原朝之前,依照向恂的心愿,宛茗陪着向恂去了皇陵,宛茗的母亲墓前。向恂擎香烛祭拜,跪地叩首,端正恭敬。
“娘亲,宛儿让我这样称呼您,我是向恂,向氏皇朝第九代皇帝,曾是宛儿的驸马,但是除去这些身份头衔,我就是宛儿的夫君,您的女婿。您一定知道我的秘密,一定为此深深担忧过宛儿的幸福,很抱歉现在才和宛儿一起过来看您,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拥有足够的信心和能力让宛儿幸福。谢谢您为我带来如此美好的妻子,谢谢您至纯至情的给予,宛儿生命中因为我而存在的那一点缺憾,我正在极力弥补,我会爱护和保护她,请您放心,并保佑她顺利成为母亲,延续我们的生命。”
注:原朝尚书任柏水自原泾开战后随军回朝,心性大变,每每狂躁不安,时而絮絮自语,不再参与政事,无法料理衙门,故原帝削其职,命其在尚书府中养病,派侍卫驻守,不得离开。谁知任柏水终日噩梦缠身,难服圣意,几度欲从府中逃走,在一次理智尽失之时死于万仞之下,仇恨,不甘和一身的罪孽,致使任柏水最终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1容近十二点才写完,好困……后面一段是临时加的,写完才想起又忘记交待这事,全当是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别影响甜蜜的节奏!
质子驸马 第88章 君王苦读育儿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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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数日,朝事虽有积压,但并未太令向恂头疼,过目之后,朱砂笔批下,各级大臣便领命行事。
“呈上来的奏章,朕已经一一看过,众位爱卿可还有新的奏报?”
殿下安静,福生会意,挺直站立,面朝百官,“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向恂消失在屏风之后,文武百官方动身,福生没有立即尾随向恂,走到了群臣中间,“李太医,皇上有旨,命所有太医院的太医前往和宛宫。”
向恂回到寝宫时,宛茗刚睡醒,却依然一脸倦色。向恂坐在床边,俯身在宛茗惺忪的睡脸上落下亲吻,“还是很累吗?”
宛茗睁了睁眼,从被窝伸出手放到向恂掌心,神情又醒了几分,“还好,什么时辰了?”
“早着呢,不用急着起身,只是你饿不饿?想吃些什么?荷花糕和松粥好不好?”
宛茗柔柔地看着向恂点头,“你喂我吗?”
向恂脸上的担心去了几分,换上宠溺的笑脸,“你喜欢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大早就用蜜糖来灌我”,宛茗佯装不满,“帮我穿衣吧,我一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向恂丝毫不耽搁,找来了宛茗平日里常穿的素净衣裙,有条不紊地,认真地尽职尽责。
“启禀万岁,太医院的太医带到。”
向恂正为宛茗系上丝带,头也不抬,“在外等着,朕一会就到。”
“恂,叫太医做什么?”
扶宛茗坐在床边,向恂龙袍及地也顾不上,为宛茗穿上了锦鞋,“你总是食欲不振,又极其容易疲劳,虽然师傅说并无大碍,但我要听听太医们怎么说,广开言路,并无坏处。”
宛茗垂头看着向恂,笑出声,“纳谏的目的怎可为这般?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就听我的!”向恂在宛茗面前少有地露出了难以商量的模样,“我先陪你用早膳。”
“那太医们……”
向恂一皱眉,宛茗立即不语了。向恂却明白宛茗的心思,“福生,命御膳房呈上荷花糕和松粥,另外让太医们针对皇后娘娘的身体调养之法列出细则,朕随后审阅。”
“是,奴才遵旨。”
向恂转向宛茗,“这下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见向恂脸上还挂着乌云,宛茗讨好地笑笑,“只听你一个人的。”
可是之后宛茗就知道这话说得太早,也说得太草率了,宛茗的衣食起居成了向恂心中比国家大事更重要的牵挂。于情,宛茗体谅向恂的紧张,于理却怎么都说不过去,向恂不是一个的国君,但变成了霸道的夫君,宛茗又爱又气,唯独不忍责怪。向恂心疼宛茗怀孕辛苦,宛茗看到向恂日理万机仍不忘叨念生活琐碎,备受宠爱的同时深深感动。
“小舞,这桂花羹还有点烫,先放放”,宛茗所食所用,每每必经向恂,说得多了,没能改变向恂,倒是宛茗先习惯了。向恂将宛茗扶到卧榻躺下,右手掌心轻轻地帮宛茗揉着腹部,“困了就睡会,我在这陪着你。”
小舞和其他宫女都看着,宛茗抬起双手去挡向恂的手,“我没事,我听福生说户部刘大人曾求见,你又因为我……”
“小舞,你们先退下”,向恂轻抚的动作不停,“宛儿,那些事不必去管。早朝已经议过,刘大人稍后会呈上奏折,我都安排好了。”
“你的安排就是一会让师傅或者李大人来寝宫读奏章,只用耳朵议政吗?”宛茗推开向恂的手,坐了起来,“恂,我们说好公私分明,你现在越界严重,常在寝宫处理朝政,与群臣的会面少之又少,这并不明智。”
向恂叹了气,无奈地看着宛茗,“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你胃口变了,喜欢被我抱着睡的习惯也变了,现在开始都不愿意看见我了,那我走了。”
“哎”,宛茗急忙拉住向恂的衣袖,“我何时说不愿意见你?只是担心你因为我太过分神。”
“好,我知道”,向恂抚上宛茗的脸颊,“我有分寸,这就去见刘大人,好吗?你晚上睡得并不好,我让小舞过来陪着你,你小憩片刻,有事就派人过来找我,知道吗?”
宛茗安心地点了点头,拉下向恂的衣襟,在向恂脸上亲了一下,“早去早回,别担心我。”
向恂笑笑,等小舞来了之后就走了。国家大事,向恂是不曾懈怠的,国家稳定才有小家的美满,以此为警醒,向恂一系列看似蛮横的行为背后是一颗日渐成熟的心。
三言两语就有定论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顺着宛茗,向恂才郑重其事地在御书房处理。听和宛宫的人说宛茗睡着了,向恂也就不急着回宫,免得吵醒宛茗,自己在御书房的卧榻躺了会,一躺就睡沉了一个时辰,可见也是累坏了。
明宁找来的时候,向恂仍在睡着,御书房里悄然无声。明宁走到榻前,看着向恂摇了摇头,拿起榻上的薄被盖在向恂身上,不料将向恂吵醒了。
“师傅,您来了。”向恂捏着眉心,坐起身来。
“恂儿,不用为师说,你也应该知道要注意身体。”
“师傅,我没事,只是有点乏,宛儿这些天夜里都会醒,我就不敢大意,也不能安心。”
明宁脸上是理解的神色,同时觉得可惜,“没有其他人能够帮你们分担,是要受累了。”
在他人眼中,就算向恂不是皇帝,也是个大男人,成天围在妻子身边,忧心妻儿,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但向恂和宛茗都没有母亲在身边,且不似寻常百姓,初为人母,磨难是有的。
听了明宁的话,向恂却笑了,“师傅,生儿育女之事,哪有其他人可以帮着分担?人生头一次,再辛苦也是幸福。”
“你能这么想就好,宛儿还让我来劝你,也是觉得你过于紧张担心。宛儿的身体很好,易倦也属正常,你别多想,静等着当父皇吧。”
向恂笑而不语,“父皇”二字足以抵消所有倦意。
入夜,宛茗在灯下翻阅些什么,向恂由宫女掌灯而回,抱着几个卷轴,径直就找宛茗。宫女们一一退下,又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夜晚。
向恂将卷轴背于身后,俯身弯腰,从后面靠在宛茗颈窝,“在做什么呢?”
“恂,我看过向氏皇族族谱,查了孩子的辈份,因此拟出了两个名字”,宛茗转过身,将一张纸递给向恂,“你看看。”
“自我登基以来都未下令查找和整理皇族族谱,找起来应该不容易”,向恂边看边说着,“向径,向衍,一儿一女吗?”
“知我者,恂也”,宛茗笑着,“径,谐音泾,是儿子必将继承大统。衍,取意延续,女儿也是你我的血脉,理应等同待之。”
“何止啊,如果是女儿,向氏皇朝第十代帝王或许将诞生真正的女皇也不一定……”
“才不要”,宛茗抬头反驳向恂,“这么艰难的路,你舍得让女儿去走?”
向恂哭笑不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像你父皇的语气。”
宛茗一想也是,只不过不愿承认,“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说,你喜欢这两个名字吗?”
“喜欢,哪有不喜欢的道理?我也借此兴头,呈上拙作请皇后娘娘过目。”
向恂解开卷轴上的红线,一共三幅画在宛茗眼前展开。第一幅是宛茗最初所钟爱的,尔后两幅,宛茗是第一次看到,仔细对比,宛茗看出了端倪,“这是……”
“你怀有身孕之后,我为你画的画像,仅仅是两幅画就有比较大的变化了。”
向恂说得一点不错,不仅是体态上的改变,最重要的是宛茗的神情,从最开始的羞涩含蓄,到幸福婉约,到慈爱如水,这些宛茗自己难以看到的细节,都存在于向恂的画笔之下了。多姿多彩的美,只是眼神的传达已经使得宛茗都不禁喜欢上了画中的自己。
“我真的是这样的吗?”宛茗从画卷上抽回目光,问着向恂,“怎么可能那么好,我明明胖了,也憔悴了……”
看着宛茗煞有介事的模样,向恂笑出声,抬手拥住了宛茗,“你比画上还美,你的美是我用一生都描绘不完的,一颦一笑,或皱眉,或生气,或撒娇,不在纸上,而在我心里。你不需要青春永驻,因为我会陪你到白发苍苍,地老天荒。”
宛茗双手环过向恂的腰,靠在向恂肩膀,“恂,你的甜言蜜语,我永远都听不腻。”
“那好啊”,向恂放开笑脸,“既然你如此鼓励,那我更要多加表达,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宛茗弯起嘴角,贴在向恂耳边,轻轻地一声,“恂,我爱你。”
向.向愣了愣,一个简短而有力的字,被宛茗捕捉了,为心动。w,,com是比任何话语更直接,更令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的时候重新看了一遍长评,现在想问问,这些甜足够弥补之前的虐了吗?
质子驸马 第89章 手足无措迎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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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依稀有光透进来,向恂侧身卧着,好梦未醒。直到昨夜入睡时,向恂都在为宛茗轻揉酸疼的腰身。宛茗小心地动了动,偏头亲了亲向恂的嘴唇,浅浅地笑。
“恂,该起身了,早朝时分了。”
向恂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宛茗,扬起嘴角,凑近埋在宛茗颈窝,嗅着宛茗的香气,在颈间的一个吻弄得宛茗酥酥麻麻的。
“恂……” 宛茗温柔地制止了向恂,向恂也有分寸。
坐起身,向恂抚上宛茗圆滚滚的肚子,“这小家伙怎么还不舍得出来?可苦了我这个当父皇的,美人多娇,叫我如何坐怀不乱?”
“又不正经”,宛茗皱眉笑着赶向恂起床,“快些吧。”
“真羡慕这小家伙可以一直赖着你。” 向恂穿好朝靴,回身在宛茗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舌尖轻触,再不敢越界,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向恂离开了龙床。
不枉向恂一早从温柔乡爬起来,金銮殿上,好消息不断。
“启奏皇上,针对平州河,楼两县,瞿州全县的防旱措施已取得成效,农田干涸范围逐渐缩小,而且蝗虫的数量大大减少,不曾成片地祸害农物。承蒙圣恩,今年我朝必将在金秋时节迎来硕果累累的大丰收!”
“好”,向恂展颜,“粮食乃我朝根基,一年丰收一年强,是谓国富民安。朝廷指挥有方,地方执行有功,传朕的旨意,大小官员多加一年俸禄,以示嘉奖。”
“臣等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向恂心情正好,不料小舞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皇上,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要生了!”
“什么?!” 向恂一下子从龙椅上站起,脚不沾地的往寝宫赶,“告诉师傅了吗?叫太医和接生……”
“都派人去找了,娘娘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一直喊着皇上您的名字……”
向恂听了更加着急,大老远听见了宛茗的喊声,向恂已是心急如焚,统统免了宫女太监的行礼,就要推门而入。
“万岁爷,使不得”,福生冒死挡在向恂面前,“依照风俗,娘娘产子,您是不能进去的。”
“这有什么能与不能?你没听见皇后需要朕在身边吗?!” 向恂怒瞪着眼睛,大声斥责道。
“明宁大师和接生婆已经在里面,娘娘定会母子平安,还请皇上少安毋躁。”
“说得轻巧”,向恂一把抓住福生的领口,往旁边推开,“朕要进去,看谁能阻拦!”
门打开,向恂险些撞上开门的洪欣。洪欣站在门口,摆明也是一样的态度,“皇子一定可以顺利出生,师傅让你在外面等,你要是为她们母子着想,就不要吵得宛茗分了神。”
“怎么连你也这样说?” 向恂顾不上和洪欣纠缠,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宛茗“呜呜,啊啊”的喊痛声,眉心已经拧得不能再紧了,“宛儿怎么样?怎么会这么痛,这么久?”
“是你太着急而已,再耐心等等。” 洪欣说完就关上了门,将犹如热锅蚂蚁的向恂关在了门外。
向恂来回地走来走去,身后的太医和大臣们都不敢吭气,只能在心里求神保佑。向恂的一颗心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加躁动,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连连呼气,“怎么还没好啊?小祖宗,你就别折腾你母后了!”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哭开了向恂眉心的结。
“生了!生了?” 向恂急促地敲着门,“宛儿,宛儿……师傅,师傅!”
“啊,师傅,这……” 是洪欣的声音,并非喜悦,而是异常惊讶。
向恂伏在门边细听,除了孩子的哭声,宛茗的痛楚好像一点都没减,屋内仍旧是战场一般。向恂咬着牙,再也忍不了了,抬腿踹开了门。
“皇上,皇上!”
“恂儿,你……”
向恂没有心思管任何人,连新生的孩子都只看了一眼,立刻蹲在床头,看到宛茗苍白的脸色,向恂是说不出的心疼。
“宛儿,宛儿……”
宛茗咬着汗巾,伸出手与向恂相握,看着向恂,咬牙坚持着。向恂为宛茗擦了额头的汗,亲了亲宛茗的手,看着宛茗难受的样子,眼圈都急红了,“这是怎么了?孩子不是出生了吗?怎么还会这般痛?”
“恂儿,宛儿怀的是孪生子”,明宁简洁地解释了一句,继续引导和鼓励着宛茗,“再一点点就能看见孩子了,宛儿,你一定要加油!”
向恂心里已经是哭天喊地了,愿意用所有去让这个孩子尽快出生,可是却无能为力。
第二声更响亮的哭声传来,宛茗长长地松了口气,向恂也从紧绷的状态渐渐回神,双眼湿润。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得小皇子和小公主,儿女双全,龙凤呈祥!”
宛茗松开紧握着向恂的手,笑道,“恂,去抱抱孩子。”
向恂看了看宛茗,慢慢地站起身,从稳婆手里接过皇子,小心地抱在怀里。
“皇子生得俊,公主生得美,眉眼神情都像极了皇上和娘娘……”
稳婆还未说完,向恂抬手就在儿子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叫你调皮,折腾你母后这么久!”
“呜哇……”
才被哄住的孩子一下又哭了,宛茗着了急,“恂,你做什么?将孩子抱给我看看。”
“他还有理了!” 向恂本也没用力,看见儿子小脸哭得红红的也是不忍心了,轻手轻脚地放在宛茗身边,宛茗伸手拍一拍,哭声随即就变小了。
向恂又从明宁手中抱了女儿瞧着,摸了摸孩子额头,轻声说道,“你更不得了,偷偷藏在哥哥后面,弄得你母后这么辛苦!”
不同于哥哥,小公主睁着黑色的小眼睛专注地盯着向恂看,不吵不闹。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皇说得不对吗?”
“恂,别又把孩子弄哭了。”
“宛儿,你看她这是要哭的样子吗?” 向恂坐在床边,让宛茗看看女儿的小模样,“理直气壮,以后怕是会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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