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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讨血债,当然是不择手段,而展红绫数度在坟场出面,那座无名冢是在飞龙堡只在极少几人知道的秘密通路,飞龙堡又出了内奸。

    同时展红绫考验自己的最新任务是查出郭正义的下落,现在对方怀疑自己是郭正义的传人,这些情况合在—起,两个女的不无可疑,极有可能是她俩设计的,如果正面问,蒙面人必然否认,所以他来个单刀直入,蒙上—蒙,这是诈术之一。

    两人沉浸在这如梦也似的静默中。时间悄悄的溜去,似是不忍心惊醒这一对情侣的深思,夕阳也已无言的西下,似是不愿为这道难题作答。

    天边的彩霞终于渐渐的消失!星星闪烁着他们的莹光出现于天际,悄悄的向他们窥视着。蓦的由天际传来一阵归鸦的鸣叫,惊醒了沉入迷梦中的人。

    怪了!展红绫那么个脾气,眼看就要三不管的发火,两眼一看宇文不弃,她居然没脾气了,火儿也熄了。道:“宇文不弃,不要怕,也不要管那么多,我认为你们有理,你们就是有理,到哪儿我都会为你们说话。”她坐了下去,她这一桌,附近的好几张桌,无不为之侧目,无不为之低声议论,那位郭正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慕容廉明道:“其实,这种灵药专克天下各种蛇毒,只消数滴,便已足够,我瞧那日展红绫可能是一时情急,用口去吸宇文不弃手指上的伤口,后来自己知道中毒,但强忍着,她怕血果汁不够,如果我们发觉她中毒,分一半给她服用,也许会耽误了宇文不弃的病势,唉!这孩子对宇文不弃一往情深,竟舍命救他。”

    一品楼在玉山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一排五问,楼字高敞,装演得富丽堂皇,入夜之后,每一根抱柱上都点燃起琉璃宫灯,把借大一座酒楼,照耀通明,点缀得更见金碧辉煌。

    五间敞厅正中间的一间,墙壁上还悬挂着一幅福禄寿三星,和一付长联,这正中间的一席,平日都是给办喜庆的人家预先定了的,今晚这一席,却由郭正义作东。

    “算啦!省省吧!”郭正义的声音突地变得有气无力:“宇文不弃是人不是玩具,谁争赢了就属于谁,你两个犯不着你死我活,到头来说不定是一场空,有本领就用文的,我郭正义活了这大把年纪还不曾听说有女人用刀子讨男人欢心的。”

    两人因衣着华丽,姿态更为高贵逸雅,这家大店的跑堂眼底下可最尖,也最势利,见两个高贵的客人进店,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迎往楼上雅座。

    两人见楼上布置得清洁雅致,中间一个大厅,虽已摆上二十余张桌子,仍显得十分宽敞。四壁挂的全是名人字画,在西侧一排全是用水湖色之绣屏隔成的间。

    厅里落了座,展红绫倒上香茗,捧上了精美点心,春风解冻,展红绫脸上的笑容,驱散了不少沉闷。妹妹展如烟毕竟年轻,毕竟心里藏不住事儿,也从不藏事儿,她原就没什么沉闷,她所以沉闷,只是受了感染,不敢说话而已。

    郭正义哭着道:“我父亲命丧歹徒之暗算,真是如雷轰顶,我渴望着再过几年,便可看见爹娘亲爱的面容,可是我的希望粉碎了,代替的是复仇的怒火,慕容廉明是爹的师兄,他告知爹的仇人是谁,并尽力教我武艺,他常自叹天资太差,学艺不精,惟恐耽误我的前途,他只教我本门基本功夫,可是大娘有一天突然拿出了一本册子,交给慕容廉明,他一看之下,大为惊奇,便教我照着书上所写去练,他自己在旁指点。他说那是我父亲——他们三师兄弟中武艺最高强的,一生武学的结晶,我日夜练功,读书来打发的日子。”

    一个是五十开外同字脸,皮肤白皙的慕容廉明,唇上蓄着八字胡子,身穿古铜色团花长袍,看去十分气概,只是生着一只鹰钩鼻,目光也深沉而冷,使人一看便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身后紧随着四人,有高有矮,年龄都在四五旬之间,从衣着上看,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似乎不低。

    剑与袖接触的方向是平行的,袖根本不可能与剑锋相交接触,除非是在行将接触的刹那间,剑锋恰好扭转,从直点改变为斜拂。如果是扭转斜拂,这表示宇文不弃的剑临时改变目标,也就表示郭正义能逃出剑下,并不是幸运,而是宇文不弃无意伤人,有充裕的时间改变剑势更易目标。

    宇文不弃并没被迷昏,在赤山岩土室里,对方密集发射的黄色吹箭,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箭,只是一种迷箭,在他身上不会发生作用,但他为了要达到目的,假装与慕容廉明一同倒地。

    接着,他被后来出现的蒙面人点上了穴道,然后就被带离,独门手法制穴,他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冲开。

    那大汉经宇文不弃八成功力的阴柔气劲,正正在印在胸上,心脏震得支离破碎,这种柔劲是如此阴狠,虽然体内被蚀浸得全光了,表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什么。

    慕容廉明低头看那大汉,只见他面白如纸,七孔汩汩渗出血水,同时又感到他体轻如棉,控手一触,胸前骨骼竟全震碎了。心头不由大惊,面色大变。

    当然,以宇文不弃的一身修为,只不愿让他们碰上,那是容易得很,只施展上乘身法,快一点,就算从他们跟前过,他们也只能看见一缕轻烟飘过,顶多,只觉得有一阵疾风吹了过去回到了天下镖局,也没让二姑娘展如烟,自不能敲门惊扰人,也懒得伸手掌贴在门缝上,以内力吸挪门闩,他翻了墙。




第六二章 利害冲突
    原来,刚才宇文不弃经过一场激烈的理智与感情的斗争,当他想到灵药已失,展红绫绝望的神情时,热血上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直想踊身向下一跳。

    可是,当他抬头一看,云雾渐渐消溶,霞光万道,突然心中若有所悟,想道:“云雾虽浓,但是在太阳的光芒下总是会消散,我命途多难不也像满天乌云浓雾吗可是我命运中的太阳是什么呢

    慕容廉明等大家掌声一落,续道:“咱们这江南武林同道的联盟,照说应该选出一位德高望隆的同道来担任盟主;但经大家研商的结果,觉得选一位盟主,易生流弊,因此认为选出九位值年会头,综理会务,每年由三位会头主其事,每三年改选一次,如果大家觉得可行,就请大家提名推荐。”

    七姑娘展明月那天穿得朴素,像个家碧玉,今天却是穿水湖绿劲装,外罩薄绸同色披风,气质完全改变,变得明人,风华绝代中带有三五分英气,佩的剑光花出色,比展红绫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起展如烟,似欠三两分成熟,但青春少女的气息,却比展如烟容易吸引人。

    展如烟立掌如刃,缓缓上扬,生仿出剑的架势,大而黑的双瞳闪出了青光,无形但却又使人明白感受的“神”已凝聚在脸上,完全是上乘剑手出剑前的征象,莹白的玉掌也逐渐变为琥珀色,散放出一股肃杀之气。

    距离遂由二十丈到十五丈……十一丈……两丈……前面矗立如山的城墙,渐渐由黑暗中隐现。倏然——前面的黑影纵身暴起,如一只飞鸟似的越过五六丈高的围墙。宇文不弃亦仰天一声长啸,人已如条魅影斜射而起,快若闪电,一晃已射至城墙之上方,身势未竭,双脚连蹬,人又朝前疾飘而去。

    一间卧房,布置雅致,摆设朴素,靠里一张床,纱帐两边钩起,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年纪在五十上下,但须发已然灰白,不但瘦得皮包骨,而且脸色白里泛黄,闭着一双老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病得不轻,病不轻归不轻,但是满头灰发梳得整整齐齐,混身上下也干干净净,显见得两位姑娘付出了多少辛劳。

    他将全身劲力运于右手,他想运用金刚指,承担一部分下坠之力,他凝神聚气,纵身一跳,疾如流星,右手五指使力,抓向崖壁,那尖逾金石的崖石,竟也被他抓出五条不浅的指痕,当他距离那块石头还有三四丈时,他在空中看准目标,双腿一缩,翻了一个筋斗,以缓下坠之势,然后轻飘飘单脚点石,待他感觉到那块石头非常牢固,才将重心下放,施展“金鸡独立”稳住身体。

    展红绫本来和她谈得很投机,早就姐姐妹妹的,和她推心置腹,但听了展明月这句话,心里不禁大起反感,暗道:“好啊,你还说不是明月宫的人,昨晚还和明月宫的人暗中联络,虽然你替宇文大哥隐瞒了许多事情,但你还是负责监视宇文大哥,总不假吧!哼,人心当真可怕得很!我应该找个机会,把昨晚之事,暗中告诉了大哥才对。”

    “你简直在放屁!”他粗野地叫道:“看你们这种声势汹汹的鬼样子,这叫做尊敬如果不尊敬,岂不是要把在下踩在脚底糟蹋哼!在下的确火气大,当在下被一群狗养的杂种,用阴谋诡计掳入地牢,用金针过脉制丁十三条经脉,再上绷架绞桩灌辣椒水逼供,要在下心平气和与你们这群不知感恩的人表示驯服,你是昏了头。我警告你们,在在下尚未查出凶手之前,贵堂难免涉嫌,所以你们最好识相些,离开在下远一点,不然,哼!”

    宇文不弃并未深入,他从方才听到的笑声判断,发笑声之人的位置不会太远,他除了运用锐利的目光之外,把听力也提高到极限,默察任何细微的声音,除非对方摒息不动,否则必会有声响发出,他有把握捕捉。

    他想,如果对方志在诱自己外出以施展诡谋,那可能便是蒙面人或是他的同伙,将计就计也许就是缉凶的一法。

    由此看来,知其平日更不知作了多少恶事,不由使他又想起义父全家被毁之仇,加上展红绫的失踪,新仇旧恨,一齐涌来。顿时,他面上杀机伏起。只见他微挥双掌,二颗鲜血淋淋的人头,凌空飞起。随之宇文不弃由漫天血雨中,穿射而出,滴血不沾,如一缕轻烟般飘向庄内。立时,只听到不断的闷哼,以及肢骨碎裂之声。又一次的屠杀在无声中进行。鲜血四洒,血腥浮荡。

    郭正义道:“那他婉拒了咱们的好意有什么要紧,只有舅舅咱们三个知道,我还真惹不起那一帮走船玩命的。在没把握他是否应付得了之前,我也真不愿树立那么个强敌,如今咱们确实知道他应付得了了,他接受咱们的好意,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帮他的忙,他不接受,那是更好,只要他不是不愿为我所用就行了。”

    他又跑进山洞,向前走了一会,渐渐开朗起来,转一个弯突然光线大明,原来已到尽头,宇文不弃探头一看,原来外面是斜坡地势,青丛丛的长满了枣子树,每棵树上挂满了红澄澄的枣儿,有的竟和拳头差不多大。

    宇文不弃大为惊讶,从斜坡走了下去,只见坡度愈来愈是倾斜,最后走到边上,竟又是陡直悬崖,他心中想道:“我以为已经到了山脚底,却不知这个谷底原来还是只在山腰中,也不知是哪年,鸟儿含着的枣子核掉在这坡上,终于枣植成林。”他捡着大的枣子,采了满满两捧,奔回山洞。

    宇文不弃从未见过展明月的武功,一上场,就看她连遇险招,被逼得连番后退,心头自然不免暗暗替她担心,但看到后来,展明月展开剑法,人如杨柳款摆,剑似灵蛇乱闪,居然把郭正义的一轮攻势轻易遏止住下来,而且还守中有攻,攻守兼顾,看来业已转危为安,才算放下了心。

    “这很难论定,阁下,双方各展实力,到达某种境地必定发生严重的利害冲突,打破平衡相安的局面,晚了断不如早了断,目下正是早了断的时候了,是贵方打破平衡局面的,因此虽非其时,也必须引发。现在,你我两人中,必须有一个人屈服,唯一解决之道……”

    一声低吼,郭正义奋勇抢攻,剑起处电虹激烈吞吐,风雷骤发气势磅礴,一剑连一剑步步进逼,剑气涌发砭肌彻骨,攻势之凌厉惊心动魄。

    宇文不弃仔细观察对方眼里话里的反应,但他失望了,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郭正义师父所描述的,是四十年前的郭正义,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大大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即使对方不蒙面,还是无法辨认出来,摸这等人物的底,得用别的方法,当面追问是下下之策。

    宇文不弃偏坐在马上,双目平视,双瞳中神光闪烁不定。

    原来,他坐在马上,一面分神调息,因“吸无固丹”**,并不一定非要坐成一定的姿势,只要功力高深,定力深厚,随时随地均可调息。

    宇文不弃奔驰了一阵,只见远处有一片城池,除了他们也是亡命飞奔,否则在这条路下是应该追上的。他看城池已近,遂不再细想,即纵马飞驰而入。

    如今的乾坤堂,不同于那天晚上的车水马龙,不但不同于那天晚上的车水马龙,盛况空前,简直就有点冷清。一排几间店面,只上挂海威堂横额的那一间开着门,其他几间都上着板儿。

    开着门的这一间里,一座柜台,几条板凳,只有两个穿着白裤褂的年轻人在,别的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冷清是冷清了点儿,可是气氛肃穆,隐隐慑人。

    原是他师门至宝时,再也支持不住,瞑目死去,我起初也不在意,自忖天下各派轻身功夫都是大同异,后来隐居此地,发现落脚借力的石,每一个隔了十几丈左右。

    宇文不弃心想,任是盖世轻功,一纵向上之势,至少不过七八丈,可是这些石,明明是前辈练轻功所置,这种一跃十几丈的轻功,只怕是另外一种功夫哩!我又转念想到那密宗僧人的秘笈,当下苦心精研,苦于不识梵文,瞧来瞧去也看不出什么道理。你天资聪明,又巧食血果,待会我把秘笈赠你,说不定你能悟出其中道理,练成这超世绝俗的功夫哩!

    郭正义看得暗暗点头,心知对方年事虽轻,但却遇上了劲敌,旋身让开,立即挥剑反击。“追龙剑法”,剑势磅薄,大开大阖,他这一展开剑法,当真风起八步,剑光流动,有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使敌人在他一轮攻势之下,守既不易,攻更浚有机会,江湖上很少有人能走得出三五十招的。



第六三章 庄稼汉
    “你身上也藏有一张鬼面具,不同的是。你的鬼面具尽皆獠牙,而我的鬼面具没有獠牙。”

    郭正义阴森森地说:“同时,在你的怀中,怀有一块金色的鬼头信牌,那是认牌不认人的信符。你我双方,应该互相有所认识,本来彼此互不侵犯,尤其是配带鬼面具的身份很高,应该互相回避才是。”

    说完,他进入灶房,桌上有两碗剩菜,一碗是山疏,另一碗是兔肉,锅里还有半锅粥,锅盖还没冷,再看旁边,酒坛子倒是摆了好几个,他欢天喜地的据桌吃喝起来,仿佛在自己的家一样。

    酒很甘烈,三杯下肚,人已经有些陶陶然。

    他虽是在低首吃喝着,可是双耳仍能在这嘈杂的声浪中,明辩每一个桌子上的动静。

    由于那二张桌子上是武林人物,他不觉也特别注意了一些。黑衣老者的那一桌,一点声息也没有,似是全都只顾吃喝,而道士那桌却传出喁喁私语。本来他不愿窃听旁人私稳,可是,听到他们偶尔一两句声音中,说什么师叔在关外受重伤,倒使他一惊,他不知他们属于何派师叔又为何人

    慕容廉明进了大门,他这么想,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宇文不弃不敢现身露面,不敢管这档子事儿,他没那个胆!

    要不就是他当初对付船帮,为的不是天下镖局,而是为他自己,显能耐,博名气,作为他进海威堂的晋身之阶。

    此二者,不论是哪一样,一经传扬,宇文不弃这个人就够味儿了,不相信眼高于顶,视天下须眉如草芥的姑娘展红绫,那颗心,还会对他有偏有向。

    慕容廉明道:“你师父医术虽高,却是食古不化,虽能对症下药,却不善触类旁通,那日展红绫身中蛇毒,他只想到用药将毒托出,却忘记以毒制毒,金蛇之毒与蜈蚣之毒,正相克制。我现下想出这法子,只是展红绫双目已盲,也是枉然。这瓶中装的是万年温玉,所孕育的灵泉,是我昔年费尽心血在雪山巅寻获,功能生肌去腐,起死回生,瓶内一共只剩十滴,你可要珍惜使用。”

    慕容廉明将世家累世相传剑法中最凌厉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依然沾不上半点上风,还被对方见招拆招,悉数化解,心头不仅越战越惊,也愈打愈怒,暗道:“你子剑法纵然神奇,谅你年纪,内功火候,未必胜得了我。”

    心念这一动,猛吸了一口气,觑机长剑轻轻一翻,避开对方剑锋,使用了“黏”字诀,轻如柳絮,快若闪电,“嗒”的一声,剑叶贴在宇文不弃剑叶上,内力源源贯输剑身,紧紧吸住不放,两支剑登时如胶如漆釉在一起。

    在下坠着地之前,他听到连续传出的痛苦叫号和厉叫,急剧闪动的人影根本无法分辨是些什么人。

    叭啪一声,他摔倒在泥浆中,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拭掉眼皮上的泥污,眼前朦胧地看到宇文不弃刚贴近一名郭正义,掌一沾郭正义的手臂,郭正义便像死狗般飞抛出两丈外,似乎人一沾掌便崩溃了。

    “呃!不不不,你听我说,你我都已进入风烛之年,老天绝对公平的,没人能留住青春,你的那位心上人当然也不例外,昔年的花容玉貌,已变成鹤发鸡皮,你记忆中的美人,恐怕半点当年的影子都不会留下,所以我说你老哥将会大失所望。”

    他策马缓缓前行,一面暗提真力。行没多久,倏见前面悬崖陡立,崖侧为一深涧,深不见底。在崖旁边,只有一条丈宽的路,沿着崖势蜿曲延伸而去。四侧静悄悄的,不见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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