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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吴端道:“老乡给得太扎实,我有点吃不完,剩饭是不是……不太好”

    “相当不好,”闫思弦道:“加油,饭量可是纯爷们儿的标志。”

    吴端翻了个大白眼,“我能不能选择纯得稍微文雅点……哎不对啊,你家那么有钱,你怎么看都像那种天天吃西餐——还是大盘子里就装一口东西的精致西餐——长大的孩子,怎么长成个大胃王了”

    闫思弦道:“没办法,小时候学跆拳道散打什么的,当时我爸就想着让我学点防身,谁知道我那么优秀了,一不小心被教练带进了国际比赛,那会儿为了体重达标,一天吃三十多个鸡蛋白,还有鸡胸肉什么的,吃得我欲哭无泪,胃可能就是那会儿弄坏的。”

    听到“优秀”那句,吴端想吐槽,忍住了,想想能进国际比赛的确优秀啊,于是感慨道:“你竟然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

    “什么年代”

    “怎么说呢,就是那会儿国家相对落后,在体育竞技上,需要靠金牌来支撑民族自豪感,但凡能代表国家的运动员,都像带着任务上着发条似的。”

    “还真是那么回事儿。”闫思弦点点头,“不过那会儿深受爱国主义教育,教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对了,”吴端又问道:“那你拿上名次没”

    “第二名。我家那会儿生意还没做这么大,教练还让我考虑一下当职业运动员。”

    “你没考虑”

    “还没等我考虑呢,张雅兰就出事了……之后,你大概就知道……除了当警察,别的我就都不想考虑了。”

    提到张雅兰,话题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好在久春警方给吴端发来了消息。

    吴端和对方对答片刻,转述道:“久春警方给梁奇的妹妹做了工作,他妹妹承认梁奇两天前——就是咱们下山回村那天——晚上,曾经用一个新办的陌生号码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帮着找住处。

    妹妹在电话里问梁奇是不是要去久春市,梁奇也没把话说死,只说可能去,妹妹就让他上家去住,梁奇在电话里把他妹妹说了一顿——没办法,男孩嘛,从小在家就是娇生惯养,父母溺爱得很,兄弟姐妹也都得让着他,任凭他骂。

    最后,妹妹答应帮梁奇租房子,梁奇还专门叮嘱,找那种租金便宜的城中村,专挑租房不看身份证的人家。

    当时他妹妹还觉得奇怪,问他是不是出事了,梁奇只说让他妹妹别管那么多。

    现在久春市刑警已经在梁奇妹妹家附近蹲守,他只要露面,立即抓捕。”

    闫思弦想了想,问道:“他的新号码未进行实名制登记”

    “没有,据查,梁奇的新号码是在镇医院门口倒卖手机卡的小贩那儿买的,咱们的人去走访摸排,有个流动小贩确认见过梁奇,卡就是从他那儿买的。”

    “所以梁奇在临关镇”

    “是的。”吴端道:“久春市距离这儿一千多公里,要去久春市投奔妹妹,必然先到临关镇乘坐大巴去附近的城市,然后再从附近的城市乘坐火车或者飞机。”

    “这我知道,”闫思弦道:“但梁奇说的是可能,他可能去找他妹妹。”

    “你觉得他没去久春市”吴端吃完饭,起身将碗筷放在桌上。

    闫思弦将最后一口面条扒进嘴,将碗摞在吴端的上面,“无论是长途汽车、火车,还是飞机,都实名制了,笑笑那儿可没查到梁奇的购票记录。

    梁奇知道购买一张未进行实名登记的手机卡,说明他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

    我推测,他有过去投奔妹妹的念头,甚至,梁奇都去了镇上的长途汽车站,可是发现买票需要身份证,可能会暴露行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很可能还躲在镇里。”

    “临关镇就那么大点,人口不过几万,已经开始地毯式摸排,要是人躲在镇上,早晚能找到,我倒觉得,咱们可以从梁奇的同伙入手了。

    现场种种迹象——两种凶器、制服并捆绑梁涛——这都表明凶手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梁奇,那另一个会是谁还有,村支书知道另一个凶手吗”

    “好问题,”闫思弦打了个指响,“算着时间,村支书采药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第三十四章 嗯,这故事快完了(7)
    闫思弦转向吴端道:“你也看出来了吧村支书身上的关键问题,只有一个。”

    “他为什么自首”

    “对!”闫思弦道:“你怎么看”

    “为了跟我们撒一个谎。”

    闫思弦挑挑眉,示意吴端继续说下去。

    “现在看来,他想包庇的并不是梁奇,而是另一个人,梁奇的同伙。

    也幸亏盗墓贼让咱们抓住了,如此一来,村支书知道让盗墓贼背锅的计划就要泡汤。

    现在来自首,明显丢车保帅,把杀人的事儿全推梁奇身上,这不是为了保另一个人,还能是什么甚至,我怀疑,他早就计划好让梁奇背锅了,所以我们一下山,他就去给梁奇通风报信,让梁奇潜逃。

    只要梁奇逃了,人究竟是怎么杀的,几个人杀的,还不是由着他编……我擦你那是什么眼神”

    闫思弦的眼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较……慈爱……仿佛有一种“你果然是爸爸的崽”的意思。

    “有这么明显”闫思弦挑挑眉。

    吴端瞪了他一眼,“可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慈祥的一面了。”

    闫思弦笑笑,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吴端想了一会儿,烦躁地抬手揉着太阳穴。

    “不太好办,得找到更切实的证据,证明村支书确实撒谎——至少是还有所隐瞒,才好继续审他。”

    “试试暴力破局怎么样”闫思弦道。

    “怎么个暴力法”

    “你想啊,把梁奇卖了不说,连村支书自己都站出来自首了,他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他就不怕我们抓住梁奇”

    吴端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梁奇已经……”

    “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吴端一边思索一边道:“不会的,不不不,不该……这也太……”

    闫思弦打断他道:“进山采药就是杀人的大好时机,村民们虽然结伴进山,晚上宿营时也是三五成群,可药材这东西,谁发现算谁的。

    村民心里都有本账,记得一些只有自家人知道的药材生长位置,所以白天采药的时候,大家是分开的,他有单独作案的时间。

    再者说,梁奇的镇里买了一张手机卡不假,可那就能说明他藏在镇里吗如果他藏在山上呢那不是正好就给了村支书杀人灭口的机会了吗……”

    “不行不行,”吴端连连摇头,似乎要把闫思弦刚刚分享给他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既然梁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先不考虑他,从村支书这边入手,免得越饶越乱。”

    “这思路靠谱,我原本只是想提醒你,别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找梁奇上,”闫思弦又想露出老父亲的目光,被吴端剜了一眼,没敢皮,低头咳嗽一声,正色道:“那村支书这边,你打算怎么查”

    吴端想了想,“我跟你学,暴力破局。”

    “哦”

    “出卖梁奇也就罢了,村支书急吼吼地站出来自首,不惜折了自己,也要把所有罪责推到梁奇身上,可以说,村支书对他包庇的那个人……绝对是真爱啊。

    普通村民、朋友他不可能这么两肋插刀,想通了这一点,嫌疑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首先,村支书他自己,可能他就是梁奇的同伙,还有他儿子……村支书儿子不是在家吗”

    “嗯,也算一个,”闫思弦接过话问道:“他儿子什么情况”

    闫思弦介绍道:“18岁,是家里的小儿子,今年刚高考完,考的墨城一所大专。据说这孩子很腼腆,暑假整天宅家打游戏,不怎么出门。”

    “宅男啊……”闫思弦没表示什么,只继续道:“家里的是小儿子,那还有别的孩子吗”

    “有,村支书家有两个男孩,大的今年大四了,毕业实习,听说暑假没回家。”

    “听说”

    “嗯,咱们的人跟村支书闲聊的时候,他自己说的。”

    “行吧,大儿子也算上,回头查查人到底回来过没有……还有谁父母”

    “村支书父母已经过世了……

    那再算上他媳妇,能让他拼命的,统共也就一家四口。”吴端伸出四根手指在闫思弦面前晃晃,“查吧,第二名凶手,就在这一家四口里头,跑不出这个圈儿。”

    闫思弦笑笑,评价道:“分析入理。”

    吴端有些诧异:“你不是向来崇尚严丝合缝的推理吗暴力破局算什么”

    闫思弦耸耸肩,“可能是这趟进山累惨了,我只想赶紧破案……”

    吴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走吧,村支书来自首了,总得通知他的家人一声。”

    村支书家。

    单看那二层小楼,其貌不扬,和普通村民家并无差别,跟会计家崭新的三层小楼比,差着一个档次。

    吴端走近时,正看到村支书媳妇在院门口和几名妇女聊天,会计媳妇也在其中。

    见了吴端闫思弦,会计媳妇心虚,眼睛瞟向一边,假装看村支书家门口的苹果树——那树上结的果子快长红了,很是好看。

    村民们都知道有凶案,又有盗墓贼,对外来的警察、考古队,已经见怪不怪。

    见吴端和闫思弦走近,许是觉得两个后生一表人才,有妇女打着胆子问两人有没有对象,要把家里的适龄女青年介绍给他俩。

    为了不惹麻烦,吴端立马表示两人已婚,妇女们露出失望的表情。

    吴端对村支书媳妇道:“婶儿,有点事跟你商量。”

    “那进屋吧,进屋说。”村支书媳妇招呼道。

    有妇女想跟着进屋,被闫思弦挡了一下,闫思弦进屋后干脆关了门。

    村支书媳妇感觉不对劲,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要不……你们等会儿,我出去找去,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干啥去……”

    “我们是来找你的。”

    “我”

    “梁奇的事,你知道吧”吴端问道。

    见村支书媳妇的表情有一瞬间凝重,吴端便补了一句:“你家那口子可被他害惨了,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第三十五章 下个故事会恢复正经标题,莫慌(8)
    “我家那口子咋了咋了”

    “给梁奇通风报信,把人放跑了,据他说,还给梁奇拿了一笔钱”

    “啊这……”

    女人懵了,看不出真假。

    吴端便提醒道:“你家的钱一般都放哪儿是现金放家里,还是存卡里”

    女人没说话,起身上楼,吴端和闫思弦紧跟其后。

    三人进了摆着大床的主卧室,卧室里有个八扇门的木质衣柜,女人打开靠里的两扇门,又抽开了柜子里一个隐藏式的抽屉。

    吴端注意到,那抽屉上带锁,但钥匙就插在锁孔上。

    抽屉一打开,女人就从里面拿出了一沓钱,作势就要数,吴端拦住了她,并从她手里拿过了钱。

    女人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松了手,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们干嘛啊这钱是我家的,你们警察也……”

    吴端戴上手套,开始数钱,一边数一边道:“放心,是你家的钱,它跑不了……这有多少”

    “两万三。”女人答道。

    是两万三整,没问题。

    可要从这一沓钱上看出什么端倪,却也不大容易。

    吴端还是耐心地一张张看过去,一边看一边道:“钱我们拿回去验个指纹,验完就给您还回来……您放心,我们不会……”

    吴端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叫嚷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

    他如临大敌,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还伸手想将钱往回抢,被吴端躲开了。

    见抢不回来,女人干脆哭嚎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警察欺负人啊……欺负我家男人不在啊……我的血汗钱可保不住啦……老天爷啊……”

    她天啊地啊地叫,着实让两人头大。

    遇到这种场面,闫思弦本能地就想往后躲,吴端将钱塞给他,挡在他前头,对村支书媳妇道:“哎不是……婶儿您听我说,我们不是不还回来了……”

    谁知,他一上前,村支书媳妇便立即滚倒在地,哭嚎的声音更大了,着实让吴端也手足无措起来。

    就在这时,对面一直紧闭的房门开了,一个少年从屋里走了过来。

    少年175左右的个头,穿着简单的白色跨栏背心,牛仔短裤,脚上穿着拖鞋,他留着寸头,眉眼和脸型跟母亲很像,嘴巴周围有一圈少年特有的又绒又短的胡子。

    “妈。”

    少年叫了一声,上前去扶母亲。

    这次,村支书媳妇倒不那么抗拒了,让儿子扶住自己的一条胳膊,站了起来。

    趁这个工夫,闫思弦又往门口挪了两步,目光在少年的房间扫视了一圈。

    只见少年的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的毛巾被没叠,乱七八糟地摊着,另一张床上的被子虽叠了,却胡乱扔着几件衣服、手机充电器、耳机,还有两本大部头的盗版网络小说,看标题就知道其内容必然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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