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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这……”

    “可别说你不认识他,我帮你想想——唐宏旗,北吉市区某局副局长,跟你在一个系统,出事以后他急匆匆来了一趟帝都,据说是来托关系的——那他托的关系,是你吗”

    高鸿杰不明白为何突然扯到这档子事儿了,但因为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便答道:“他是来找过我,但我没答应帮他,毕竟……那事已经彻底曝光了,肯定要有人倒霉,这种时候往上凑,不是找死吗。”

    “看看,你也唯恐避之不及不是”揶揄他一句,吴端继续道:“你最好没跟唐宏旗扯上关系,因为他死在墨城了。”

    “什……什么!”

    “这次风波里,跟你接触过的人先后遇害,你自己说说,不查你查谁

    我还是那个态度,只要闫思弦没事,你就没事,闫思弦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吴端指了指旁边车里的杨子函,“强奸犯的标签,足够你给闫思弦陪葬了。”




第五十章 你就像那一把火(10)
    一听说“道上挺有名的盗墓贼”,吴端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大堆盗墓小说里的枭雄形象,什么三叔啊陈皮啊。

    他摇摇头,将那些假想赶出脑海,并强制自己想象画像上那个眼睛细长的中年男人。

    吴端道:“具体说说吧,什么情况。”

    “陈清焰,水字旁的清,火字旁的焰,所以道上外号’陈水火’。

    这个陈水火祖上就是干盗墓的,在长沙一带很有名。

    当时咱们国家的国情是:文革之后整个考古学界存在巨大断层,青黄不接。

    所以国家出台政策,诏安了一批有心过安稳日子的盗墓贼,编入国家考古队伍,陈水火的爷爷,就在其中。

    他爷爷外号’气死鬼’,意思是他比鬼还厉害,进了墓,鬼都得敬他几分,跟他打商量。

    因为能力强,被国家收编后,气死鬼还成了考古队伍里的领队。

    不过,他贼心不死,一次挖掘新疆境内的一个大墓,据说墓里有好多好东西,光是古金锭,就有足足两坛子。

    气死鬼其实早就在打国家的主意,这下可让他逮着机会了,其实他早就纠集了一批人,就跟在国家考古队后边,一路尾随。

    下了墓,他利用墓中的机关,害得队伍里的人死得七七八八,这时候他的人突然从后面杀出来,解决了考古队里的其他人。

    之后的事,你能想到了吧吴队。

    这帮人拿了墓里的好东西,逃走了。

    气死鬼隐姓埋名,据说是逃到国外去了。

    一开始,国家以为整个考古队都遭遇了意外,全军覆没,虽然也怀疑过气死鬼,可毕竟没有证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加上那几年国内又有饥荒等动荡,顾不了那么多,便没追究。

    直到数年后,气死鬼回国,干起了老本行,一次销赃的时候不慎被买家出卖,这才落网。

    正好赶上严打,挖坟掘墓的事也要判死刑的,气死鬼倒也有死的觉悟——反正干他们这行,大多不得善终——就把当年害死考古队一队人马的事儿一并招了,那些考古队员的死,这才大白天下……”

    吴端虽然看不到,但不难想象,电话那头赖相衡肯定讲得眉飞色舞。

    这家伙就该去说相声。

    吴端追问了几个问题,心里便有了数。

    赖相衡讲的故事,在真正有帮有派的盗墓核心圈子里,流传甚广,不过要是走公安的途径,想要查一查政府方面的记录,那是不可能的。

    这故事能流传下来,且一个行业的人都认可,那吴端就姑且相信,但他也并不全信,他认为跟任何传言一样,其中一定有夸大的成分。

    眼下能确定的事:

    童村这帮突然出现的“游客”,是盗墓贼无疑了,他们有一个家学深厚的领头人——陈清焰。这趟重装进山,准是盗墓没跑了,只是不知山里究竟有什么,值得陈清焰搞这么大阵仗。

    吴端问道:“能查到陈清焰的窝点吗”

    赖相衡:“难,这家伙狡猾得很,天天挪窝,监狱里的消息恐怕已经过时了,不过……如果吴队需要,我就出趟差,去他的老家长沙查查。”

    吴端犹豫片刻,“再等等吧。”

    “行,”赖相衡又问道:“需要我们过去帮忙吗”

    “暂时不用,你们……”吴端想了下,又改口道:“这次行动,赵局并不支持,可能没法获得特警方面的支持。”

    电话那头赖相衡一愣:“进深山老林,没有特警支援”

    “可能。”

    赖相衡立即道:“那我带咱们一支队的人过去,至少咱们人数上得跟盗墓团伙差不多吧,不然怎么震慑得住那帮刀口上赚钱的歹徒”

    两人又商量几句便挂了电话,因为车来了,吴端和闫思弦在村口接到了传说中的大师。

    在吴端的想象中,所谓大师,自然年纪越老越好,怎么着也要胡子头发飘飘,看起来仙风道骨。

    出乎他的预料,这位大师很年轻,而且看起来非常的……职业化。

    第一眼看到他,吴端甚至觉得他是个会计、医生,或者程序员,是那种典型的理工科男。

    他戴着眼睛,整个人有些萎靡,脸色发白——分不清是他本来就白得过分,还是一路颠簸晕车了。

    一下车,年轻人先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看到吴端和闫思弦,露出一个笑容。

    “我叫文佳。”他自我介绍道。

    吴端只觉得这人声音非常好听,仿佛泉水叮咚,乍然一听,醍醐灌顶浑身舒泰。

    难道……这大师真有些奇特的本事吴端心中惊疑不定——等案子结束后,吴端才知道,大概自己有一种叫做“音控”的属性。

    跟大师握完了手,吴端才意识到,大师好像起了个女孩的名字,不过跟他柔柔弱弱的样貌倒也相配。

    闫思弦也跟文佳握了手,并道:“麻烦您跑这一趟,文佳大师,您是休息,还是先看看”

    “大师不敢当,叫我文佳就行,不是说挺急的吗那就不耽搁时间了,麻烦您跟我说说状况吧。”

    闫思弦便将如何发生命案,如何发现为首的盗墓贼简要说明。

    文佳皱起眉头道:“那算起来,即便现在就出发进山,对方也已经领先我们5天了。”

    “是啊,”闫思弦诚恳道:“要不是事情紧急,我怎么也该上门请您,不该像今天这样让您自己过来。”

    文佳摆手,“不必在意那些虚礼,能制止挖坟盗墓,对我也是一桩功德,我自然要尽力。

    来的路上我查了童村这一带的历史,还向一些见多识广的道友打探,发觉这群山中的确有些门道,但那不过道听途说,具体情况还要进山看了才能知道。”

    “那您的意思,现在就进山”闫思弦问道。

    “二位有顾虑”文佳问道。

    见文佳大师如此实在,一点架子没有,来了便要干活,两人不忍隐瞒实情,吴端道:“已经出了一桩命案——给那帮盗墓贼带路的向导死了,这您知道吧

    这次行动,我们很可能后援不足,您跟我们进山,且不说林子里本身就有种种危险,要是碰上盗墓贼,恐怕是一场硬仗……”

    文佳却是一笑,“我的命数,心里有数,我看两位也是有福之人,想来这趟即便有难,也必能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吴端有些无语,但还是接了一句:“借您吉言。”

    “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一支队的人来了,咱们修整一晚,明天一早进山,正好我这儿叫人弄些装备来,再看看能不能请个野外生存的专家,”闫思弦看了下三人的日常穿着,“深山老林的,这么进去等于送命啊。”



第五十一章 你就像那一把火(11)
    吴端是自己进入闫思弦家的,用指纹。

    他进屋时,闫思弦还没睡,像个小学生一样端坐在沙发上。

    看到吴端,立马起身,讪笑道:“看,把你指纹留下是对的吧,是不是很方便……”

    他还想继续没话找话的,被吴端瞪了一眼,作罢。

    两人面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闫思弦揉了揉鼻子,“你问吧,我答。”

    吴端先是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一圈,才问道:“腿怎么样了”

    闫思弦一愣,撩起一侧裤腿,只见小腿上缠着纱布。

    纱布不薄也不厚,看不出伤势究竟如何。闫思弦便道:“没事,一点小伤,几天就好。”

    “貂儿说可能伤着静脉了,缝针没有”吴端又问。

    “真没事。”

    “行吧。”吴端这才开始说正题,“你可真有本事,高鸿杰那么大的官儿,愣让你欺负得孙子似的。”

    他说的反话,闫思弦听着,心里别提多得意了,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闫思弦小心翼翼地问道。

    “高鸿杰肯定记住我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托关系给我穿小鞋,算了不想以后的事,你是跟杨子函合起伙给高鸿杰下套的吧”

    “是。”闫思弦大方承认。

    吴端撇嘴,“我看杨子函对你有意思,你这么对人家,合适吗”

    “她哈哈,她不是对钱有意思吗不是吧吴队你这么傻白甜……”

    吴端用一记眼刀终结了闫思弦继续打哈哈。

    “反正我答应杨子函家了,你得去跟她见面,另外……”

    吴端有点不好开口地咳了两声,“另外,事急从权,我答应下来,你会给她一笔钱。”

    闫思弦挑挑眉,“哦”了一声,问道:“给多少啊”

    不像询问,倒像是商量。

    “我可没敢承诺具体金额,反正,这次救你,她也出了力,原本不该花钱,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跟你商量,其实也可以不给……”

    吴端越说越心虚,他没想到,自己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反倒好像做错事的是他。

    闫思弦打断他道:“给!当然给!我可不喜欢欠她的人情。”

    或许是怕吴端心里有疙瘩,闫思弦又补了一句:“即便你没答应,她帮忙了,我也会给钱,有些人,能用钱划清界限,其实挺好。”

    杨子函的事就此翻篇,吴端又问道:“那你跟政府的合作,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按合同办,我刚给高鸿杰去过电话,他不打算违约,你带人抓捕询问他的事,也一笔勾销。

    总之,前事不提,继续合作。”

    “脸都撕破了,还合作呢”

    “撕破脸算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利可图就行,谁跟钱有仇啊

    我还要感谢你,没真的毁了高鸿杰,想再找个像他那样手握实权又肯跟我合作的人,可就难了。”

    吴端不得不承认,他没有为难高鸿杰,的确有为闫思弦考虑的成分。

    他怕高鸿杰被逼急了鱼死网破,真要那样,闫思弦也脱不了关系。

    不过,吴端心里终究有些别扭,不知这事做得是否正确。

    闫思弦摊手无奈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吴端:“我已经知道了。”

    “你会鄙视我吗”

    “会。”

    天就这么被吴端聊死了。

    憋了半天,闫思弦不甘心地追问:“真的”

    吴端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你的手段不对,可是……我又希望你能达到目的。

    那个行业需要一些有标准有担当的企业来领头,不能再烂下去了。

    你能做到吗”

    “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

    “至少……不能像那个长天药业似的……”

    闫思弦伸出双手,“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亲自来拷我吧。”

    吴端瞪他一眼,“说得轻巧,我打不过你,世界冠军。”

    闫思弦知道吴端心中恼火,被嘲讽了,也不还嘴,还贱兮兮道:“那我让你一手一脚啊。”

    吴端:“滚!”

    吴端本以为自己怒火中烧,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要如何劈头盖脸将闫思弦一顿臭骂,偏偏见了面又没那么大火气了。

    这让闫思弦也很意外,毕竟,他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两人沉默片刻,闫思弦继续没话找话。

    “那个……你喝水吗”

    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吴端。

    吴端接过,放在茶几上,并不喝。

    闫思弦重新拿过矿泉水,拧开瓶盖,继续试探道:“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我知道。”吴端摆摆手,不想再看闫思弦小心翼翼,“可你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你今天违规一点,明天又越线一下,你觉得没人知道,那是因为时候未到。

    你看那些出事的,哪个不是墙倒众人推,真到了情况不好的时候,这些旧账会一笔笔被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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