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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闫思弦可不想看着龙淑兰哭天抢地——无论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

    闫思弦继续道:“你想见她可楚梅不想见你。像你这样一个出了事儿就推她出来挡剑的母亲,她怕得很。”

    撒谎和诱供似乎能画上等号,但其实又不太一样,闫思弦此刻已走在了审讯的灰色地带。透过单面玻璃看着审讯室里这一切的貂芳和冯笑香,一起为闫思弦捏了把汗。

    “你胡说!”龙淑兰一会儿看向闫思弦,一会儿看向审讯室的门,好像楚梅就在门口。

    门在她左手边,她越是看向那门,就越是向着椅子右边靠,似乎想要离门远一些,离门口假想的楚梅也远一些。

    闫思弦不理她的否定,继续道:“我一直在想,仅凭几个疯子,想要成事,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的,毕竟是交换杀人,仅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下手对象这一点,对疯子们来说就很有难度,万一找错了呢

    他们需要一些行动方便的正常人帮助,而你就是最早加入疯子团伙的正常人吧甚至,我怀疑组织这个疯子团伙的人,根本就是你。

    这要查起来,的确有难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查到。比如去查你在四医院做护工时的请假或者旷工记录。

    你要帮疯子们做好下手前的准备工作,观察仇人的生活规律,选择下手的地点和时机,这都需要时间,总有那时候的同事,或者被你护理过的病人家属能记得些什么吧。”

    龙淑兰突然靠向了椅背,她想要交叉抱臂,可是碍于一只手被铐在桌子上,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只好作罢。

    她的肢体动作透出了一种“说来说去你不还是没证据吗”的意思,有点得意,脸上又藏起了这种得意。

    此刻,面无表情便是她的面具,她摇头道:“该说的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你们都想害我,尤其是你!都是你指挥的吧!”

    “你明知道法律对精神病人的量刑标准——这是你们开展报复前必做的功课。

    你很清楚,只有完全无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才可以免于刑罚,而精神病人的行为能力程度,最重要的判断标准便是大脑是否有器质性损伤。

    你们做过的每一起案件,挑选的凶手都是大脑有器质性损伤的精神病人。因此他们能顺利逃脱刑罚,你们的计划总能得逞——法律竟然成了你们这些凶手的护盾。

    你明明懂得这些法律,却还是将楚梅送走——或者说赶走——在有了’楚梅畏罪潜逃’的假象后,你才好把疯子团伙的事全推在她身上啊。

    我看过楚梅的病历,别说什么器质性损伤了,她连’有精神疾病’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有些心理问题。

    这也正是楚梅恨你的原因,是你亲手把她推进了火坑。

    你想过吗楚梅落网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中国可是有死刑的,而她手里并没有’精神病人’这块免死金牌。”

    龙淑兰干脆沉默不语。

    闫思弦的心中其实是有疑惑的。

    对龙淑兰来说,楚梅的死是意外还是设计好的

    他故意隐瞒了楚梅的死讯,暗示他们抓到了楚梅,活的,可是龙淑兰没有表现出发现计划并未得到实施的诧异,更多的是担忧——不知该如何面对楚梅的担忧。

    闫思弦看了一眼单面玻璃,他希望玻璃外的冯笑香和貂芳也能注意到这一点。

    两人的确也注意到了,因为通过耳机,他听到了两人的讨论,准确地说,是貂芳的自言自语。

    “难道楚梅真是自杀的……不是龙淑兰害死的……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不会是龙淑兰,毕竟是她照顾了那么久的女儿,虎毒不食子啊……再说,她想害死楚梅,机会很多吧,不用等到现在……那就只剩一个调查方向了——孩子的父亲……”

    关于案件,闫思弦能问的已经全文完了,接下来就是半公半私了。

    闫思弦道:“沿着刚才的推论,如果你才是疯子团伙背后的主谋,那给我送照片这件事应该是你安排的吧你为什么要害张雅兰”

    龙淑兰突然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凭什么你们都去救她……你们只想着救她。

    我女儿和她一样啊,只是因为我一时糊涂,才送她去了亚圣书院……你们凭什么只能看到张雅兰,凭什么我女儿在那里面疯疯癫癫一个多月,都没一个人管一管”

    闫思弦简直无语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眼前的女人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当初将女儿送进亚圣书院,错在她。

    后来女儿被从亚圣书院解救出来,功劳不在她。

    她不感谢张雅兰,不感谢闫思弦,反倒怨恨他们,怨恨这社会没有早点去解救她的女儿。

    殊不知,若不是当年张雅兰也进了那鬼地方,若不是当年闫思弦的执着,就凭龙淑兰这样的糊涂蛋家长,恐怕孩子死在亚圣书院都还被蒙在鼓里,更别提什么查封亚圣书院,将主要责任人送进监狱了。

    有些人就是觉得别人无论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优先考虑她的需求,就是大错特错。

    这什么逻辑纨绔子弟闫思弦表示,就连他都不敢这样待人处事。

    简短的回答后,龙淑兰便不再说话了,她还抱有一些希望,希望警方找不出她是主谋的证据,在尘埃落定之前,她要尽量少说话,言多必失,反派往往死于话多的道理,她懂。

    也正因此,从她刚刚少有的正常交流中,闫思弦觉察到了一种得意。

    对张雅兰的报复,无论如何都要拉闫思弦下水的手段,她很是得意,因为这的确让她心中的嫉妒不平得到了缓解。

    她心里应该已经得意很久了,所以才在刚才忍不住嘚瑟了一小下。

    闫思弦知道,龙淑兰的小得意大概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突破口了。

    他突然拍桌而起,愤怒地一把拎起了龙淑兰的衣领。

    龙淑兰本就生得瘦小,直接被闫思弦单手便提了起来,若不是手铐还将她连在桌子傻上,闫思弦肯定已经将她拎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了。

    他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大家的反应各有不同。

    简短的回答后,龙淑兰便不再说话了,她还抱有一些希望,希望警方找不出她是主谋的证据,在尘埃落定之前,她要尽量少说话,言多必失,反派往往死于话多的道理,她懂。

    也正因此,从她刚刚少有的正常交流中,闫思弦觉察到了一种得意。

    对张雅兰的报复,无论如何都要拉闫思弦下水的手段,她很是得意,因为这的确让她心中的嫉妒不平得到了缓解。

    她心里应该已经得意很久了,所以才在刚才忍不住嘚瑟了一小下。

    闫思弦知道,龙淑兰的小得意大概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突破口了。

    他突然拍桌而起,愤怒地一把拎起了龙淑兰的衣领。

    龙淑兰本就生得瘦小,直接被闫思弦单手便提了起来,若不是手铐还将她连在桌子傻上,闫思弦肯定已经将她拎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了。

    他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大家的反应各有不同。

    :。:




第三十三章 苦寒来(4)
    龙淑兰不为所动。

    闫思弦便又骂道:“我家也是你害的!”

    龙淑兰只是欣慰地看着闫思弦,似乎她自导自演的剧目终于在大银幕上亮相了。

    她很满意,任谁都能看出她很满意。

    得意虽已掩饰不住,她却还是将嘴巴管得很严,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可就在龙淑兰一门心思欣赏好戏时,剧情走向突然变了。

    原本挣扎着还想去揪她的闫思弦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主动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使得三名制住他的女警小心翼翼地放手。

    貂芳仍旧挡在他和龙淑兰之间,眯眼看着他,“闹够了吗”

    “抱歉,我的错。”闫思弦态度诚恳,“我不动她了。”

    貂芳却并未让开。

    好在,闫思弦通过貂芳的头顶还是可以看到龙淑兰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拽乱的衣服,好整以暇地继续对龙淑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闫氏太天真了。你想过没,为什么你们递上来的举报材料一直没动静”

    龙淑兰皱了一下眉头,显然,闫思弦的应答在她的预料之外。

    闫思弦继续道:“对闫氏来说,无非损失点钱的事儿。呵呵,闫氏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把我们家老头儿气出个脑溢血,我还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接管闫氏。”

    “什……什么”龙淑兰喃喃道。

    闫思弦不介意重复一遍。

    “我说,我要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见龙淑兰慌了,闫思弦又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说法:“还有啊,你和你的疯子团伙,无论最终是枪毙还是坐牢,出于安抚民心的考虑,你们都会被抹去。不会有人知道你做过什么。

    而北极星,外媒已经在揭露这个组织了,人们在知道他们残暴罪行的同时,也会知道他们在精神疾病研究领域做出的突破性贡献。

    反正那些专家学者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很快还会长出来一茬。流水的专家,铁打的金主,只要闫氏不倒,我随时可以再扶植一个北极星,当然,这次是完全合法的研究。”

    “你骗人!”

    龙淑兰的情绪就像坐了过山车。刚刚还在得意的制高点,此刻已经跌入谷底。

    现在,换闫思弦戏谑玩味地看着她了。

    “小偷!你们这群小偷!”龙淑兰睚眦欲裂,“都是我的功劳!我的!……凭什么有专家的名头就可以抢我的功劳!

    办法是我想的!人是我治好的!……上百个人,都是我治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啊!”

    “认命吧。”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铺垫是在埋炸药布引线,“认命”二字就是那点燃引线的邪火。

    龙淑兰最不信的就是命,她的女儿被亚圣书院折磨成了疯子,她坚持让女儿站出来作证,失败了,即便委身精神病院那样的地方,她还能组织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疯子团伙,亲手为女儿报了仇。

    不仅为楚梅一人报仇,借助疯子团伙达成了复仇目的,多达数百人。

    如果不是犯了法,她的人生绝对是标准的“逆袭”,说她是“白手起家的成功创业人士”也不为过。而且,不难看出,龙淑兰对这一切很是引以为傲。

    所以,剥夺她引以为傲的功绩,便可以激怒她。

    让她认命,这种**裸的羞辱,又是火上浇油。

    龙淑兰瞬间炸了。

    龙淑兰突然喊道:“所有报过仇的疯子!他们会记得我!我才是亚圣!”

    审讯室里,所有人的精神都绷到了极限,大家都明白,龙淑兰就要说到重点了。

    闫思弦并不回头,只“呵呵”笑了一声,满是轻蔑。

    “报仇是我发明的!那些人的病,都是因为报仇才治好的!他们能证明!他们会记得我!……”

    还不够,即便那些精神病人真的记得龙淑兰,感激她,他们的证言也无法得到采信。

    几名刑警紧张地沉默着,龙淑兰继续絮絮叨叨:

    “世界上根本没有精神病!只有心病!是我发现的!

    他们根本治不好他们……杀!杀了就好了!是我治好了他们的心病!我训练他们,安排他们相互报仇。

    我才是专家!无冕之王!那些强盗!小偷……”

    闫思弦和三名女警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看向龙淑兰。

    “所以,你承认是你训练和安排精神病人杀人。”

    不是疑问,而是平静的复述。

    龙淑兰失控的情绪突然刹车,可已经晚了。

    她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那股癫狂尚在定格,前一秒还在嚷嚷的嘴巴大张着,可是眼神已经有了变化——眼神中充满了说漏嘴之后的尴尬和恐惧。

    “虽然咱们国家重证据,轻证言,不过有胜于无,可以围绕她的证言展开证据搜集了。”

    闫思弦已经连一句话都不屑于跟龙淑兰说了。他能感觉到,龙淑兰此刻瘫在椅子上,六神无主,也并没有什么说话的心情。

    ——————————

    市武警总医院,吴端的各项指标已经稳定下来,这天早晨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时候,闫思弦特意赶来。

    闫思弦和家属一起,帮着护士推病床。

    吴端精神头不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闫思弦知道他是想问案子,但现在人多,不好说话,便冲吴端眨眨眼,示意他有进展,等会儿说,吴端理解了他的意思,露出一个笑容。

    吴端的脸色依然苍白,嘴唇干裂,好在医生已经允许他少量喝水。

    将人推进单间病房,又是一番仔细检查,确定人和仪器都没问题,医生又向家属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当医生说道“可以吃少量流食”,闫思弦注意到,吴端双眼冒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想来这几天嘴巴淡坏了。

    他忍不住抽了一张床头柜上的抽纸,作势去擦吴端的嘴角,收获吴端的白眼一记。

    吴端的父母也在,靳花花见儿子日益康复,心情好了不少。吴道远脸色则比较沉重,跟着主治医生出了门,看样子是去了解儿子的最新情况了。

    对吴端的情况,闫思弦还是相当清楚的,简单来说,就是多器官损伤。

    子弹穿过了吴端的肝脏,伤及肝部动脉。两人在岛上时,闫思弦伸手捏住的便是肝脏动脉的出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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