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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没事,吴端问道“说说你们办离婚手续的情形吧,当时聊了些什么”

    “没聊啥,见面了就去办手续,之后……她就跟她哥回去了。

    哦哦,对了,我问她打算怎么跟父母说,跟我离婚了,父母那边能接纳她吗……她怎么答的,我都忘了。好像也没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可能她当时情绪也挺复杂的,不知道说啥好吧……”

    张瑜苦笑一下,“看我吧,一激动,净说了些没用的……”

    “不,对我们很有帮助。”吴端道“那离婚之后呢你还见过翟向阳吗”

    “没,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想去看她,她不让我去……也对,见面干嘛啊尴尬。

    后来我就不联系她了,没时间,家里等着用钱呢,除了赚钱,我没空想别的。”

    “那你们离婚之后,翟向阳的生活情况,你还知道什么”

    “她的生活……哦哦,我没见过她,倒是见了她哥一回。他来给车办保险理赔,一次小刮蹭……就侧面问了一下,向阳好像过得还不赖。

    嗨,跟着她哥,总比跟着我强得多。

    不过,好像一直没跟父母和好,她父母……怎么说呢,太爱面子,觉得她嫁得不好,又离婚了,脸上没光,一直不让向阳回家……用他们的话来说,有辱门风。啥门风不门风啊,还真拿自个儿当大户人家了”

    张瑜又想了想,补充道“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了。”

    “不对!”他自己又纠正道“怎么把重要的忘了。后来向阳失踪了,她哥还来问过我,他以为向阳在我这儿呢……没啊,我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儿,那么大人了,又倔,又一直跟家里不和,出走了也说不定啊,后来警察来找我,我才觉出事情不对劲儿。

    一晃,哎呦,快一年了吧……警察同志,是找着向阳了吗她……怎么样”

    张瑜想问的是,她是死是活,能看出来,他不敢问出那个可怕的结果。

    “还在找。”吴端搪塞一句,继续问道“说说你大舅哥吧,翟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张瑜答道。

    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过笼统,张瑜迅速补充道“他特实在,肯跟我来往的娘家人就他一个。我跟他妹领证的时候,他就一个要求,对向阳好。

    我其实有点怕他,人家大学毕业,工作又好,赚钱又多,还帮我介绍过工作,分析过出路。

    虽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妹妹吧——他自己这么说的,帮我纯粹是为了不让他妹妹受穷……

    他对向阳是真的好,周末了就把我俩叫出去吃饭,改善伙食——我挺感谢他的,哎!怎么说也是我花过人家的钱……”

    闫思弦问道“那翟阳的感情经历呢你了解吗”

    “他别提了!”张瑜连连摆手,“别人家都是孩子坑爹,他们家反过来了,爹娘坑孩子,往死里坑。”

    “怎么说”

    “用现代的话来说,翟阳就是一凤凰男。

    当然了,不是他本人凤凰,主要是他父母。

    他没换工作之前,就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流水线工人,一个月五六千,累成狗,要我说也没啥可优越的。

    他父母可不这么想啊,牛气着呢,好像自儿子分分钟就要升管理,年薪百万,拿分红,哎呦喂,你们是没见过那嘴脸。

    翟阳倒是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吹了,就因为父母实在……太烦人了。

    姑娘见完他父母,一出门就提分手。”

    “不至于吧”

    吴端的目光在闫思弦身上逡巡了几个来回,即便闫思弦这样的家庭条件,父母也很谦和,甚至闫妈妈还以贬损儿子为乐。实在想不通,男方父母得有多奇葩,才能把人姑娘逼到当即提分手的份儿上。

    “是真的!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还拿这事儿诉苦,我算是开了眼了。

    姑娘第一天上家去,吃饭不让上桌,你们见过这种事儿”

    “啊”吴端一脸懵逼。

    “啥”闫思弦二脸懵逼。

    还是吴端先反应过来,道“那什么,我是听说有些落后地区重男轻女,女性社会地位比较低,所以不让上桌吃饭,都是老爷们儿上桌,女人做完饭在厨房随便吃两口得了。”

    “他们家不是女人地位低,是不拿儿媳妇当人看。这都啥年头了,说实在的,我家农村的,也没这种事儿啊……

    翟阳讲这事儿的时候,我都以为穿越到清朝了。

    谁能忍啊,这还光是初次见面,真嫁过去指不定得怎么受气……呵,反正我挺理解那姑娘的。

    一通折腾下来,翟阳也有那么点心灰意冷的意思——反正我感觉是——也不找对象了,自个儿过吧,反正找了也得被他父母气跑。

    诶对了,他跟我们诉苦那次,已经不是头一个被气走的女朋友了,向阳后来跟我说起过,之前还有一个,情况差不多。”

    吴端“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词穷,竟想不到一个能形容这对父母的词来。

    闫思弦则问道“你前妻他们家,信宗教吗”

    “信钱算不算”

    张瑜这人倒有几分自来熟的本事,交谈几句过后,便试着玩笑起来。

    可这玩笑并不好笑,闫思弦绷着脸,强调道“你好好想想。”

    张瑜立马也严肃起来,“应该不信吧,反正我老婆……”

    他一愣,旋即苦笑了一下,喃喃道“什么老婆啊,早离了……不好意思……”

    闫思弦摇摇头,“没事儿,理解。”

    张瑜继续道“反正向阳不信那个,我们结婚那两年,没见她神神叨叨过。至于她们家……没听她说起过啊,应该没人信那个吧……对了,啥教啊”

    “西洋教派,基督教或者下面的分支教派。”

    张瑜连连摇头,“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啊……”

    看来他是真的不清楚。

    确定闫思弦已经问完了问题,吴端伸手跟张瑜握了一下,“多谢你的配合了,以后可能还得来找你了解情况,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瑜拍着胸脯,“本来就是服务行业嘛,对了,两位,有需要上保险的车吗找我啊,我这儿理赔快……”

    张瑜将自己的名片往两人手里递。

    闫思弦问道“卖保险的事儿你也干啊你们售前和售后理赔不是分开的”

    张瑜挠头,“是分开的,这不是……我帮销售介绍生意,销售给我分提成嘛……没辙啊,家里缺钱。”

    闫思弦晃晃手里的名片,“行,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不打扰,不打扰。”张瑜硬是将两人送出了保险公司大楼。

    上了车,吴端感慨道“哪行都不容易啊。”

    闫思弦没答话,只是皱着眉,看样子陷入了难题中。

    吴端猜道“如果不是宗教方向,翟阳苦心促成吴亦彦跳楼和性(手动分隔)向扭曲,就解释不通了。”

    这正是闫思弦想不明白的。被点破,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

    “先找地儿吃饭吧。”闫思弦道“饿了。”

    吴端知道他胃不好,不敢怠慢,一边放慢速度开车,一边留意沿街的饭馆。

    “你想吃面还是想吃米啊要不先吃两口饼干垫垫”吴端顺手便递上一袋饼干。

    闫思弦的车里就这点好处,零食储备永远充裕。

    “不用,”闫思弦笑道“没那么严重。”

    吴端又道“你也别太纠结了,翟阳家我已经派了人去搜了,通缉文件也出来了,现在搞不定的问题,等人抓住了直接问吧。我倒是对他父母挺好奇。”

    “那吃完饭去看看呗。”闫思弦挑挑眉,“不过咱先说好,询问他父母可靠你了,我最没耐心应付势利小人。”

    “知道。”

    闫思弦嘴上虽那么说,心里却在打着主意,他可不想让队长在旁人处吃瘪。

    走访询问过的人无数,还没见面就让刑警心里发毛的,实在不多,这一对老夫妇是其中之一。

    “对了,还有一件事。”闫思弦道“咱们还得找一个男人。”

    “什么”

    “你看啊,张瑜和翟向阳离婚后,他的前大舅哥还去找过他,这说明什么”

    “说明虽然分手了,但双方还算体面,没撕破脸。”

    “所以,翟向阳并不太痛恨张瑜,对吧而且,他的下手目标围绕着pua组织,这又说明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这标题我想了15分钟了……
    吴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还有一段感情!离婚之后,翟向阳又开始了一段感情!一个男人用pua那些手段骗了她,以至于她下落不明——是被害、自杀,还是精神失常走失,不得而知。总之,在翟向阳失踪半年后,一向关心她的哥哥辞职……”

    吴端看了一眼闫思弦,之后的推测,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因为闫思弦的眉头舒展开了。

    但他还是将话说完了。

    “……辞职后,翟阳花了些时间追查那个伤害了他妹妹的男人,但进展并不顺利。

    出于某种压力或契机,他开始向所有组织和积极参与pua培训的人展开报复。”

    “差不多,我也这么想的。”闫思弦道:“连环扣啊,刚挖出来一个翟阳,却还有一个藏在更深处的。”

    吴端将车停在一家面馆门口,“咱们的调查挖到这程度,可以告一段落了。

    毕竟逼迫吴亦彦跳楼的是翟阳,他才是咱们追捕的目标,先找到他,再……”

    “不好意思,”闫思弦晃了晃手机,“我已经把相关情况发给笑笑和负责勘验翟阳家的兄弟,让他们留意这个新出现的神秘人……”

    话说到最后,闫思弦低头笑了一下。

    “你干啥”吴端跟在他身后往面馆走。

    待两人落座,点完了餐,闫思弦才解释道:“就是突然想到一个画面。”

    “啥”

    “咱这要是《柯南》那样的动漫,这个案件里小黑人的出场频率可是相当高。”

    吴端缩了缩脖子,“别提他,童年阴影。”

    闫思弦饶有兴致道:“你还怕那个”

    “小时候谁还没被他吓过啊,我记得有一段时间,吓得我晚上不敢睡,总觉得那玩意儿不是在门后藏着,就是在柜子里,要么就在床底下……小黑咧着嘴笑的经典画面,哪儿那么容易忘。

    后来我就把家里养的狗放屋里,天天晚上陪着我。我家那狗不带客气的,每次半夜醒,就发现它不知道啥时候钻我被窝了。

    有狗陪着倒是能睡着了,可是农村的土狗身上长虱子……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泡了一夏天药澡,还剃了个光头,和尚修仙似的。”

    “噗……”闫思弦表示那画面不敢想,不敢想啊。

    “上次去你家,没见有狗啊。”闫思弦道。

    “丢了。”吴端表情有些落寞,“狗最忠心,不会自己走丢,小时候我妈骗我说它走丢了,后来长大我才明白,肯定被人抓走吃肉了。

    那之后也有几次养狗的机会,想想,算了吧,我有什么能力为一条命负责”

    热腾腾的面上了桌。

    吴端笑笑,“快吃吧,吃完了还要去走访翟阳父母呢。”

    闫思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等见了翟阳的父母,两人却发现,他们并不似想象中那样可怕。

    那是一对单看外貌乏善可陈的夫妇。

    确切来说,应该是老年夫妇,但因为染了头发,满头的黑发又让人没法将他们划拨到老年人的范畴中去。

    让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老两口凌乱局促的家。

    不是年轻人不爱收拾的那种凌乱,而是家里实在堆了太多东西。

    粗略一看,餐厅靠墙放着三个编织袋,里面净是踩扁了的饮料瓶,几个塑料油壶排在餐桌不常坐人的那一面下方,若是凑上前去闻,会发现里面的黑色液体都是酱油和醋。

    他们还在吃散装的调料,而不是超市里售卖的瓶装调料。

    除此以外,屋里但凡能堆放东西的地方,全是堆满的,目力所及的环境让两人觉得身陷一辆超载的货车内。

    看来,老两口不仅生活简朴,还有囤东西的习惯,自家旧破烂儿不舍得扔,走在外头看到能卖钱的破烂儿,还要往家捡。

    在吴端亮出证件后,他们的态度始终诚惶诚恐。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给两人让座,又小心翼翼地支使老头子给两人泡茶,还刻意强把家里的好茶拿出来,退休前从单位主管那儿偷拿的好茶。一点看不出欺负人的架势。

    民怕官,上欺下,硬欺软,特色传统在这两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吴端有些看不下去,让两人别忙活了,待四人全都坐定,他问道:“您儿子,翟阳,最近回过家吗”

    老两口面面相觑。警察上门,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为了女儿失踪的事儿,万没想到率先被提及的竟然是儿子。

    两人既迷茫又焦灼。

    “阳阳咋了啊”老太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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