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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那看来只是为了钱”闫思弦道。

    “你觉得呢有可能是因为矛盾过节绑架吗”

    “他们家的事儿我也不大清楚,我们平时不聊生意上的事儿,你没做背景调查吗胖子家有没有仇人什么的。”

    “说是没有,向来与人为善。”

    闫思弦不置可否,“我只知道,昨天白天鹅那个服务生也失踪了。”

    闫思弦将手机递给吴端,“我让笑笑帮忙查了他的资料。

    贾文虹,25岁,半个月前刚刚应聘进入白天鹅酒店,没有读书、社保、医疗、银行信息,这是个劣质的空壳身份……他很可能参与了这次绑架。”

    “照片比对过了吗”

    “画像出来了,跟咱们数据库的有前科犯的照片做过对比,没找到他。”

    吴端问道:“胖子经常去白天鹅酒店吗”

    “算是比较经常吧,毕竟……我家在白天鹅也有一部分投资,算是比较熟的地盘吧。”

    “那是不是说明,绑匪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胖子,而不是在有钱人出没的白天鹅随便绑架一个人敲诈勒索。”吴端道。

    “反正绑匪早有准备,昨晚给胖子下药就是证明。”闫思弦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你不觉得绑架我能要到更多钱吗”

    吴端瞪了他一眼,“我倒希望被绑架的是你。那我就不用操心了,你总有办法自己脱险吧。”

    “嚯——”闫思弦长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吴端似乎觉得玩笑开得有点过,纠正道:“你有什么危险,我会救你的。”

    “我知道。”闫思弦又问道:“绑匪来电话的时候,叔叔阿姨有没有要求跟胖子通话”

    吴端遗憾地摇头,“没有,当时是她妈接的电话,吓蒙了,绑匪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好在,她还知道以准备现金为由拖延一点儿时间。”

    “那也就是说,没法确定胖子的死活”

    “是啊,只能寄希望于下次通话,我已经把思路和话术都写下来了,让阿姨和叔叔背会,下次无论如何得要求跟胖子通话。”

    就在这时,车后座上始终没说话的冯笑香道:“有发现。”

    “什么”

    “绑匪对路况很熟悉,开车出白天鹅酒店后,很快就在交通监控里消失了,不过……他们开的是胖子的车,而胖子的车……因为那车很贵,配套很齐全……”

    “他车上有定位!”闫思弦道。

    “没错,”冯笑香道:“我查到他的车昨晚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清水河滩附近……不出意外的话,车应该是被推河里去了,绑匪希望以此摆脱警方的追踪。”

    “换车了”吴端道。

    “没错,所以我调取了昨晚胖子失踪1小时候,靠近弃车地点的所有监控探头,然后……你们看我发现什么了。”

    冯笑香将平板电脑递给两人。

    电脑上显示着一张交通监控画面截图,其上所拍的是一辆白色面包车。

    车玻璃上的贴膜奇黑无比,前挡风玻璃上的交强险标志、年审标志——闫思弦眯起眼睛,看得十分仔细……

    “那辆面包车!抢走李八月孩子的面包车!车牌号换了,但绝对错不了!就是那辆车!”




第三十五章 逆水行舟(4)
    吴端和闫思弦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这辆幽灵一般的面包车怎么会出现在附近它跟绑架案有关吗

    不会……吧

    闫思弦狠狠拍了几下方向盘,“先是李八月,现在又是胖子,这些混蛋究竟想干嘛!”

    令几人最焦虑的,还是胖子的安全。

    如果是为了谋财的普通绑匪,在拿到赎金之前,他们通常会保证人质安全,可如果是那群疯子……此刻胖子还活着吗几人压根不敢想象。

    吴端问冯笑香道:“能查到面包车的行驶轨迹吗”

    “正在查,好消息是,面包车虽然也在躲避摄像头,但不像之前那么小心了,沿路有些探头拍到了它,我正在追踪它的行驶路线,需要点时间。”

    “好。”

    “不是疯子。”闫思弦自语了一句。

    “不是疯子。”吴端重复一遍,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论是把胖子带走的那名侍者,还是打来索要赎金电话的人,都行为正常逻辑清晰,这些人绝不是疯子。

    难道真是巧合

    闫思弦烦躁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今早7点多接到索要赎金的电话,还有8个小时,难道就干等着”

    “不,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吴端道:“昨晚文件终于下来了——你知道,抓香港人有点麻烦——我抓了那个港商,就是保养过张雅兰,害死她孩子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审这边就出事了,你或许有兴趣跟他聊聊。

    毕竟他是张雅兰的讲述中,最后一个跟她有稳定关系的人,或许能告诉我们一些线索。”

    “可是……”闫思弦朝着16号四合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吴端立即道:“当然,眼下的第一任务是营救胖子,你我都不能走,以防绑匪突然打电话,不过……我能扣押他的时间有限……我叫协警帮忙把那他押过来了,咱们就在这儿审问,现在……”

    吴端伸着脖子,向小区门口的方向看。

    “来了来了!”他伸手指着一辆便衣警车。

    那港商是半夜突然被抓回来的,身上穿着睡袍,脚上套着棉拖鞋,稀疏的头发十分油腻凌乱,见了吴端,港商有些木讷地说道:“我要求请律师,除非我的律师在场,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显然,这句话他昨晚已经重复了许多遍。

    “找律师,可以啊,”吴端将对方的手机递出去,“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委托律师,但你要是指望律师来审讯现场,当着我的面儿教你怎么避罪,那不可能,法律可没给律师这个权利,至少中国的法律现在还没给。”

    吴端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执法记录仪,“也别想倒打一耙,从抓你的那一刻起,每一秒都有记录,你可以选择就这么耗着,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好事,无非准备几张拘留延长说明,就能多出大把时间,搜集更多你的犯罪证据。

    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不需要口供也能判刑,这你应该知道吧”

    对方原本已经接过了手机,听两人如此一说,又犹豫了。

    终于,港商试探性地问道:“什么事儿”

    闫思弦亮出张雅兰的照片,“还记得她吧”

    见那港商谨小慎微瞻前顾后,生怕暴露什么警方还不知道的罪行,闫思弦干脆继续道:“据她说,你跟她存在包养关系,有一年多。”

    港商犹豫着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好几年前就断了。”这次对方的回答十分干脆。

    “为什么断了”

    “这……”港商又陷入了纠结,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这问题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便又试探性地答道:“就是……腻了嘛。”

    “哦。”

    见两名警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港商松了口气,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据她说,你送了她一套房子,还有15万存款,我们还查到你先后包养过的其她5个情人,可都没这个待遇,怎么情有独钟”

    港商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毕竟已年近六十,受不了这个刺激,下意识地抬手揉了一下心口位置。他心里当然清楚给张雅兰送这些钱物的原因。

    他害死了张雅兰的孩子,那些钱物是他给张雅兰的封口费,反正那孩子没上户口,消失了也没人注意,只要张雅兰不往外说。

    问题是,张雅兰说了没

    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很快占领了港商的脑门。

    吴端将一张犯罪记录展示给对方,并道:“你曾因为参与聚众吸毒,在一家ktv被捕,跟张雅兰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在吸毒吧”

    对方的屁股不自在地扭了扭,辩解道:“我吸的那个……不厉害,没瘾的,那不算吸毒,在国外是不算的……”

    “可能吧,你吸了问题不大,”闫思弦顿了一下,继续道:“要是给一个两岁的孩子吸呢我们查到,张雅兰曾经有一个2岁的儿子。

    孩子虽然没上户口,但给她接生的诊所医生、她一起工作过的姐妹、她租过房子的房东……这些人都能证明孩子的确存在。

    直到被你包养,又跟你断了关系以后,再没有人见过她的孩子。

    你能解释一下吗那孩子哪儿去了”

    能感觉到,港商浑身每个细胞都打着激灵。

    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张雅兰所说不假,孩子的死的确跟他有关。

    “我要求请律师!”

    对他来说,这要求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吴端指指他手里的手机,“随时。”

    闫思弦补充道:“据张雅兰说,是你害死了她的孩子,你自己嗑药后——或许是出于神志不清,你给孩子喂食了毒品。”

    “胡说!我没有!明明是她自己把孩子弄死的!她恨死孩子了!我亲眼见过,她虐待孩子!”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故事的走向似乎要发生变化了,从前只有张雅兰的一面之词,可现在,就孩子的死,要出现不同版本了。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吴端不动声色道。



第三十六章 我不记得我杀过人
    “我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她不是个好妈妈。

    那会儿孩子一岁多,已经可以吃点大人的饭了,她一顿可口的饭菜都没给孩子做过,都是点外卖。

    外卖的饭,你们也知道,大部分都是重口味的,辣的,再说那些粉啊皮啊的,只有小姑娘喜欢吧,在我看来就是零嘴,没什么营养。

    孩子就跟着她吃这些,有时候——我亲眼见过啊,孩子吃不下那些不合胃口的外卖,或者被她骗着吃了两口,辣得直哭。

    她懒得烧水,就拿自来水——凉的啊——直接给孩子冲奶粉,哪儿冲得开啊可没办法,孩子饿极了,只能喝那个。

    对了!还有!……她还经常骂孩子,她给孩子干点啥,无论冲奶粉还是换尿布——她嫌脏,嫌得厉害——从来都是一边骂,一边干活。

    孩子一两岁,正是学说话的时候,嗨呀,别提了,跟着她那样的妈,学了一嘴脏话,还冲我说过脏话呢……”

    “她都骂些什么”吴端问道。

    “多着呢……她那张嘴,骂人都不带重样的,我可记不住,不过……总的意思就是:小孩拖累她了,死了才好呢……对对对,她天天把诅咒挂嘴边,一会儿说要把小孩扔了,一会儿又说要掐死他……老是死死死的。

    根本不是我,警官,我事后想想,孩子不是我害的啊,肯定是她自己把孩子给弄死了,栽赃给我,就是想要钱!”

    吴端道:“那说说孩子死的那天吧,把你记得的每件事都说出来。”

    “那天我是嗑药了,神志是有点不清,但隐约又记得……我没动过孩子啊,反正最后我睡着了……

    半夜她又哭又叫的,突然扑上来打我,我让她吓醒了……她说孩子死了,我害的。

    我才要吓死了好吧!

    我壮着胆去看,看见孩子……就这里,”港商指着自己鼻子下方人中的位置,“这里,还有脸上,的确有点白粉。

    孩子已经没气了,她说我趁她不在给孩子喂药……我记得没有啊,而且,孩子毕竟两岁多了,会哭会闹,我喂他就吃啊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我……哎!我就吃亏在不敢确定上了。

    她说要报警啊什么的……我怕啊,当时我脑子转不过来,只顾着求她别报警,有话好说,最后她说了,要一百万。

    我说没那么多钱,分期给她行不行,她……她很急着拿钱,不同意。

    后来,我又提出,给她一套房子——就是当时她住的那套房子。

    她跟我讨价还价,最后我们说好了,一套房子,再加十五万现金。

    哦,房子她其实不要的,第二天我们就找中介卖房,那套房子80多平,地段也好,正赶上房子涨价,卖个八十万绝对不成问题,可她很急着要钱,要求买家必须一次性付清房款,为此她愿意让点价钱,只卖75万。

    那会儿买房热啊,一点不夸张,第二天就有人付定金,一个礼拜不到,75万就到她手了,再加上我付给她的15万,总共90万。

    事后,我其实……越想越不对劲,感觉是被骗了,可毕竟有个孩子死了,我总不能报警给自己找麻烦吧而且,她消失了,我找不到她,只能……吃了这个亏。

    这就是全过程。”

    闫思弦问道:“孩子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是她处理的。她不让我插手,我……我正好也害怕……可能找地方埋了吧,我不知道。”

    车里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闫思弦心中百感交集,他既希望获得更多线索,尽快解开张雅兰身上的谜团,又不想她人设崩塌。

    就目前来说,理智上闫思弦更愿意相信港商的描述,因为他的描述中涵盖了不少细节,诸如拿凉水给孩子冲奶粉。

    相比之下,张雅兰只是强调自己有多爱孩子的描述,就略显单薄了。

    可从情感上,闫思弦多希望不是这样啊。

    吴端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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