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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少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卧晓枝的小说
“是吧。”安康总算找到了知音。没想到最懂他的是虎子,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虎子你帮我瞧瞧,这里面错了哪三个字。”
虎子惊讶道,“少爷,你字都不会写了吗?”
“少爷我上次磕到头了。”安康敷衍道,“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忘了好多事么。好多字都忘记怎么写了。以前学的课业忘的差不多了。”
虎子惊愕地张大嘴,而后安慰道,“没关系的少爷,本来你就没学多少。”
“?”安康心道,这样的话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反正他成功被安慰到了,起码他不用担心因为学习的事情露馅。
半吊子虎只看出砖头的砖写的不对,其余的他便看不出来了。虎子认识些字,写的少,因次学的并不深透。主仆二人翻了一本游记,挨个对着字才找出来红和绿偏旁写的不对。安康一边抄着字,一边叹气,心里想,这真真是难为人。旁边的虎子学着少爷的样子提笔抄字,他被少爷罚跟着抄字。两人的狗爬字放在一起比较也说不出谁的字更漂亮些。
恭恭敬敬地交了课业,马夫子的脸上总算缓和了些,不再是铁青着脸。他从一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劝道,“你还需要多练练字。来咱们书院几年字都写不好,老师也没法向你爹交代。就算要做个绣花枕头,也要做个漂亮的绣花枕头,好歹手上功夫得过得去。”
安康低着头,觉得这老匹夫说话真是不中听,面上还得恭敬地应道,“是。”心里骂骂咧咧地回了教室。绣花枕头怎么了,他也是个金镶玉的绣花枕头,还是个从现代社会来的绝无仅有的绣花枕头。
“墙头上猫儿喵喵喵,桃花林里狗儿汪汪汪。哈哈哈。”庞佑德幸灾乐祸地嘲笑安康的对子。一双眼睛笑成了□□,笑得双下巴颤悠悠的。
安康心里的小火苗一瞬间刷蹿成高涨的火焰,他冲过去一脚踹翻了庞佑德的桌子,“哟,庞胖子,笑什么呢?”地上掉落一地吃的,安康从里面捡起一张课业纸抖了抖,“这鸡扒拉字还好意思笑我?你哪比我强了?绣花枕头你都不是,你就是个大草包。”庞佑德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胖子。安康欺负他是一点心理压力没有,“这篇文章你要学不会,下次我就揍你。”
庞佑德缩缩身子,不说话,安安静静地扶起课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心里叫着冤,早知道就不嘴贱得罪这么一个活阎王。下了课,抱着课本期期艾艾地凑到王明跟前求教。他怕安康真的因为他学不好文章来揍他。班里成绩最好的两个人,一个是王明,还有一个是陈子澈。陈子澈脾气好,一直笑眯眯的,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坐在安康旁边。王明是个移动冰山。两权相较取其轻,庞佑德最终选向王明请教。
陈子澈拉拉安康的袖子问道,“怎么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不想把被夫子说成绣花枕头的事说出来,安康拿起一本书遮住脸,闷闷地回道,“看他不顺眼。”
这样的回答让陈子澈不知说什么好,他思索片刻道,“明天我给你带个好玩意儿。”
上了一上午枯燥的课,安康几度跑神,又被他强行拉回。背着书袋磨磨蹭蹭地回了家。刚进奶奶的院子,就听见一阵妇人的哭声,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卫氏的声音。安康快走几步,瞧见他奶奶正坐在院子里抹眼泪,他娘陪着坐在一边,爷爷则蹲在一边闷闷地抽着大旱烟。
“奶奶。”安康轻轻地叫了一声,走到奶奶身边站着,心里不是滋味。他奶奶现在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不知道还能为什么事掉眼泪。
安奶奶抹了一把脸,温声问道,“康儿下学了。饿了没?走,吃饭去。”
事后安康问他娘,“娘,奶奶这是怎么了。”
卫氏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要说得说到三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你□□家有不少产业,在余阳县是数的上号的。家里就你爷爷一根独苗苗,打小就是全家人手心里的宝贝。小时候家里给定的娃娃亲,就是你奶奶。你爷爷二十岁的时候两人成了亲,过了两年就生下你爹。谁都不知道你爷爷当时在外面找了个戏子,那戏子生了个男孩,比你爹都大一岁。后来你爷爷染上赌瘾,家产输了大半,气的□□直接把你爷爷赶出家门,断绝关系。那戏子知道你爷爷没钱了,转天带着孩子就跑了。后来还是你奶奶变卖嫁妆,在陆家村置办了房子田地。愣是靠着一个人养活三个人。你爷爷后来醒悟悔改,振作起来,和你奶奶两人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经过这些事,你爷爷对你奶奶一直敬重着。咱家就没别人家那些乌糟事。今天家里来了封信,是你那大伯写的。说那小戏子前些日子没了,临死前把你大伯的身世说了。你大伯就想着认认祖宗。”
安康听了故事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以他现在的阅历,他只能总结出一句:不该欠下风流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卫氏嘱咐道,“下了学别总往外跑,多去和你奶奶说说话。她心里不好受。”





我在古代做少爷 帮爷爷哄奶奶一
安康爷爷最近被安奶奶赶出院子,现在住在安康的院子里。他爷爷的话不多,是个闷蛋子,每天就站在屋檐下看他的鸟,要不就蹲在院子里抽旱烟。偶尔背着手去他奶奶院子里溜达一圈,讨个没意思回来后再蹲着抽大烟。
见不得小老头闷声闷气的样,安康走过去一撩袍子,蹲在安爷爷旁边,没大没小地拍着安爷爷的肩膀道,“爷爷,唉声叹气是没用的,要主动出击。犯错了就要认错悔改。”
抽着大旱烟,安爷爷转头看着他这吊儿郎当的孙子。安康掰着手指头挨个数,“女人么,不就那么几样。衣服,鞋,花,包,钱。”完全没注意到他爷爷看他的眼神不对,继续哥俩好似的和他爷爷说要怎么去哄女人。安爷爷抽完烟,慢条斯理地磕完烟灰,一转头,烟杆就抽在安康的胳膊上,抽得安康嚎了一嗓子蹦起来,“爷爷你干啥”
“小兔崽子不学好。拍我肩膀跟我称兄道弟呢。还女人,小崽子毛长齐了吗?”
“老头你咋不讲理呢。我啥时候没学好了。”安康被安爷爷追得围着院子兜圈圈,“哎,别追了。你老胳膊老腿的,一会儿再磕着。”
虎子赶忙上前拦着,抱着安爷爷的一条胳膊不撒手,“太爷,太爷,消气,消气。虎子给您倒茶去。”
安康闷闷不乐地嘟囔着“老头不听劝,咱这可都是哄女人的好法子。就我爷爷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蛋性格,他能给我奶奶哄好了?瞎猫抓死耗子那也抓不着。”虎子在一旁眼观鼻鼻关心。安康一甩袖道,“虎子,带上钱,少爷我要上街去。还得我出手。”
街上转了一圈,没见到自己想要的。安康问,“街上没有花店吗?”
“花店少爷,花都是家养的,哪有人卖花呀。”虎子笑道,“少爷要花,去府里花园摘点就是。咱们府里的花都是从州府里运过来的。”言语间有一股有与荣焉。
“咱家里的花,我奶奶都看习惯了,那就没意思了。咱们要找,就得找些新奇的。”
虎子沉思片刻,说道,“少爷,这个时节田间地头会开野百合。那花开的又大又香。不少姑娘家愿意采回去插在花瓶里。不如咱们也去田地里寻寻”
说干就干,主仆二人买了糕点做干粮,奔着城外就去了。沿着小路找了很久也没瞧见半朵百合的影子。见到不远处有村落,安康立马拍板,找户人家讨碗水喝。
邱源打远瞧见安康带着虎子在自家门前张望。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安康的肩。“这打什么主意呢?往院子里瞅啥?”
“你怎么在这呢?”安康一转头,一瞧见是熟人,心里直道,巧了。
邱源抱臂笑道,“这是我家。”
“哎呀,那真是巧了。”安康急忙道,“快些去给我倒碗水喝。我快渴死了。”
安康和虎子两人咕嘟咕嘟喝了两碗水,这才把气喘匀了。把碗放回桌上,才说明来意,“唉。我们打算沿着小路找些百合花,走到这也没瞧见一朵。”
“陈子澈家的院子里有。王婶种了不少。前些天还给我家送了些,花又大又香,不过被我弟那皮小子给撕了。”
“今天还真是巧了,你快领我去陈子澈家。我找他还有别的事呢。”
村子里的小路上只有一些孩童在打闹,全然不见成年人的影子。安康奇道,“你们村的大人呢?”怎么感觉像是留守村,不过古代也时兴外出务工吗?
“全都在地里忙着割麦子呢。”
说话间,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男孩张着手冲这边跑来。邱源拍掉小男孩衣服上的灰,把他抱起来,“我弟弟,邱山。小山,叫哥哥。”
“哥哥。”孩童软软糯糯带着笑的声音欢快悦耳。
“哎。来哥哥抱抱。”安康抱着颠了颠,惹得邱山咯咯笑,一路都要这个哥哥抱着。
青砖大瓦房矗立在村子北面,门口还有一棵开着白花的树,瞧着像是什么果树。院子门大敞开,陈子澈正坐在院子里读书。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种着几洼菜。安康只认得其中的长豆角,黄瓜,别的那些还没挂果的他是一概不认识的。靠着屋门的地方开着一丛百合,还是黄色的百合花。
“安康?”陈子澈惊讶地看见自己这个住在县城里的同窗,带着小厮,两个人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好久的路似的。
“子澈。”安康上前,捡了条板凳,把怀里的邱山放下,没骨没形地扒着陈子澈的肩膀,“子澈,你可得帮帮我。”
陈子澈被安康逗笑了,“我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嘿嘿。”安康猥琐地笑笑,招呼一边的邱源、虎子过来,小声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康。虎子愁眉苦脸道,“少,少爷,怕是太爷还得拿烟杆敲你。”
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优越感让安康挺起胸膛,“事后我爷爷保管得谢我。你们不懂,这叫romantic。”
“啥?肉慢踢壳?”邱源一脸不解,这是什么词。
“这是洋文,浪漫的意思。别管这么多了。你们村有木匠么,先帮我做小推车吧。子澈,你们家的花得给我摘些。”
陈子澈犹豫道,“真要这么干?”
“就这么干。”安康十分肯定。
在其余三个一言难尽的时候,安康已经把袍子下摆扎进裤腰,分配工作,“小蚯蚓,虎子,你两找木匠做小车。子澈,你去找些纸笔来。”邱源和虎子一脸怀疑地走出院子。邱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虎子,“安康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总感觉他的脑壳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虎子也是一言难尽,但是少爷是自家的少爷,在外他要维护好少爷的形象,“上次磕着脑袋了。”说完,虎子也觉得不对,忙补充道,“大夫说,是受了点刺激。”好像还是不对。
安康瞥见架子上挂着一根嫩黄瓜,随手摘了,拿手搓搓,嘎吱咬了一口,“你家黄瓜还挺嫩。”没形没象地啃着黄瓜,安康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同窗住在下洼村,“赵秦呢”
“这个时节应该是在家帮着收麦子吧。”陈子澈翻了翻院子里晒着的菊花。这菊花是去年摘了晒好泡水喝的。农家很少花钱买茶叶。要么去采些野茶,要么就摘些花朵晒干了泡水喝。
咬着黄瓜,安康楞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苦着脸道,“那小蚯蚓……”
陈子澈也不知道说什么,低头瞧见自家母鸡带着三只黄嫩嫩的小鸡优哉游哉地在院子里踱步。
安康一拍脑袋,快速吃完黄瓜,拉着陈子澈道,“我去帮着干活,等干完活再找小蚯蚓和我一起玩。我还没收割过麦子呢。”
“哎。”陈子澈锁上大门,带着安康去了王木匠家。
下洼村是个杂姓村。原本是上洼村王姓村民搬迁过来的,后来又因为逃荒来了许多外姓人。
王木匠□□着上身,耳朵上别着个小棍。偶尔拿下耳朵边的小棍在木板上划几下,原来那小棍尖放在火力烧过,划一下就留下一道粗粗的黑线。此时王木匠正低着头,前后滑动刨子,一些木屑从刨子在圈出螺旋状的圈圈。听到动静,他抬头望望院子门口,笑道,“小澈来啦。这是哪家的孩子?”
安康打小就活泼不怕人,喊了声叔,跑过去把自己的要求又说了一遍,拽着邱源出了王木匠家的院子。
“小蚯蚓,你家要忙你咋不说呢。”安康语气里有些责备,随即又高高兴兴地道,“你家的地在哪呢?我去给你家帮忙。”
邱源红着脸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回去忙就行。”住在县城里的同窗好不容易来一次村里,他觉得自己不能显得太寒酸,起码得陪一陪客人。
“嗐,没事。我还没割过麦子呢。我和虎子去帮你。”
一旁的虎子有些傻眼,感觉少爷现在越来越缺心眼儿了,好好的出来做什么农活。他小时候是做过两年农活的。赶上天不好抢收的时候,天刚亮就得爬起来带着农具去地里头干活,天擦黑才能回家。夜里睡觉都睡得提心吊胆,生怕老天爷一个不高兴,忽然就下起雨。
乡间的小河边种着一排杨树。走在树下的阴影处,吹着风,简直通体舒畅。安康的兴致很高,偶尔看到一只鸟在路边蹦跶,他要快跑几步跑去撵。吓得鸟扑棱着飞远,他这才掐着腰哈哈大笑。虎子还表演了一个上树掏鸟蛋。只见他双手抱树,脚上用力,左手伸出往上抱着树干,右脚用力,右手伸出往上抱着树干,左脚用力,猴一样地蹿到了树上。他扒着树枝,探头往鸟窝里看。
“虎子,里面有什么?”陈子澈仰头站在树下,两眼放光。他一直是个安静的孩子,从小就跟着娘在院子里喂鸡浇花种菜,甚至很少去村子里找其他的孩子玩。像下河游泳,上树掏鸟蛋这些事他是没有干过的。现在瞧着虎子伸手矫健地爬上树,他心里很是羡慕。




我在古代做少爷 帮爷爷哄奶奶二
“三颗鸟蛋。”虎子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鸟蛋抓在手心塞进怀里,而后一步一步下树,离地还有半人高的时候,他放手直接跳下树。
“让我瞧瞧。”安康挤过来。他是水泥森林里长大的孩子,上树掏鸟蛋这些事他只是听别人说起过,自己也是没做过的。只见虎子掌心安安稳稳地躺着三个白色鸟蛋,上面还沾着一些可疑的黑色污渍。安康有些嫌弃地后退,“去河边洗洗吧,这还沾着鸟屎呢。”
虎子听话地小心站在河边,弯下腰,探着身子把鸟蛋洗干净。他随意地用衣袍的一角把鸟蛋擦干净,又揣回怀里。
安康正和邱源讨论鸟蛋怎么吃,陈子澈站在一边看着。邱源道,“吃完饭把鸟蛋裹着泥放在烧过的灶里闷着,一会儿就能熟。我们以前都这么吃。”
四个少年一路走走停停,走到离村里一里多远的地方,终于瞧见田里金灿灿的麦子和来回弯腰直起身的农人。安康摩拳擦掌地来到邱源家的地里准备大干一场,冲着邱源爹娘热情地叫叔叔婶子。邱爹连连应声,听说是儿子书院里的同窗,又瞧见安康细皮嫩肉,穿的是锦衣华缎,握着镰刀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邱娘赶忙从地里出来,把安康拉到树荫下,拘谨道“哪用你帮忙。让邱源带你去玩。”
“婶子。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能干活。”安康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一旁的虎子在心里唉声叹气,他家这傻少爷哪晓得种地的苦。
实在是拗不过安康,邱娘从隔壁刘家借了把镰刀。安康挥舞着镰刀气势汹汹地一头扎进麦子地里。没分到镰刀的陈子澈连忙跟上道,“安康,我来给你捡麦子。”“少爷,悠着点,悠着点。”虎子也跟上,给安康传授自己的经验。
没干多久,安康觉得腰酸地好像直不起来。虎子认命地接过镰刀,说道,“少爷,你去一边歇着,我来干一会儿。”
“不用歇。我和子澈帮你捡麦子。”
初时虎子还有些手生,干了一会儿,割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能撵上邱源。安康在后面一边捡麦子,一边喊着给虎子加油。虎子麻木地挥动镰刀,心里越发觉得苦涩。回去老爷真的不会训他吗?唉,少爷高兴就好。
和虎子轮换着干了半下午,安康楞是一点没叫苦。他捶着累弯的腰,咬着牙跟在邱源后面挑着扁担,晃晃悠悠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陈子澈下午也试了会儿割麦子,没割上一会儿,他就觉得腰不是自己的了。本以为安康是个娇少爷,没想到他干起活来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气,不叫苦不叫累,反倒他这个农村娃还不如这个少爷。
邱娘大方地杀了一只公鸡,炒了一盘子鸡蛋。还留下陈子澈一起吃饭。邱源拘谨地把碗筷摆放在安康面前道,“咱家的小公鸡肉嫩的很,一会儿你多吃点。”
“好呀。”安康一口应道,回头招呼坐在一旁的邱山,“小山,来给哥哥捶捶腰。”
邱山听话地走过去,伸出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打着安康的背,舒服得安康闭着眼,没两下就托着下巴睡着了。陈子澈看着安康歪着脑袋,轻轻笑了下。
吃饭时,安康果然没客气,他咽下口中嚼的肉,对邱娘道,“婶子,你家公鸡的肉是真的嫩。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邱娘笑着应道,给自己男人和两个儿子夹了些肉,自己碗里只夹了些素菜。
虎子今天累的狠了,埋头大吃,这主仆二人碗前一会儿就堆了些骨头。等吃完饭,虎子才发现,只有自己和少爷跟前骨头多,邱家男人碗前零星几个骨头,邱家婶子面前更是一根骨头也没有。自家的傻子少爷还惦记着那三颗鸟蛋,一抹嘴带着陈子澈和邱山就往厨房跑。
安康从厨房的柴火堆里拽出一节豆杆,把鸟蛋从灶灰中巴拉出来。三人围成圈蹲在厨房里就这么盯着鸟蛋,等着鸟蛋凉下来。虎子实在是没眼看自家的少爷,他叹了声气,拿了条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此时天还亮着,月亮已经不怎么明显地挂在天上。
吃完鸟蛋,安康、陈子澈和邱山都已经成了小花猫。安康和陈子澈还克制着,只把嘴边弄脏了。不知邱山是怎么吃的鸟蛋,整张脸都黑了。气的邱家婶子骂了句,“小王八羔子。”
在下洼村,陈子澈的家境算是好的。他家有一个青砖瓦房的大院子。家里还有十亩地,不过都佃都出去了,每年收点租子。孤儿寡母的,家里也没个男人,平时开销靠王婶接绣活。家里还养着两头小羊,年底还能换些钱。说来也奇怪,当年孤身一人的王婶子抱着还在襁褓里的陈子澈来到下洼村落脚。说是逃难来的吧,可人家一出手就盖了座青砖房子,地一买就是十亩。可若不是逃难,哪有一个女人家单独带着孩子的,逢年过节也不见着有人来走亲戚。
安康和虎子随着陈子澈回了家。王婶子还在煤油灯下绣着花。听着开院门的声音,王婶子放下绣棚笑道,“回来了?”
陈子澈应了一声,把安康介绍给王婶。
王婶是标准的瓜子脸。穿着灰扑扑带着补丁的短打,头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朴素的装着难掩饰她的美丽。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农家妇女,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
她瞧见安康和虎子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忙道,“我听子澈说你们今天帮邱家做了半天活。快去洗洗,趁着天亮,我把你们的衣服洗了。晚上就跟着子澈睡一屋。他那屋是炕,大的很,睡三个人绰绰有余。”
安康和虎子一挨到炕就睡着了。陈子澈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听着旁边两道呼噜声,心里觉得新奇的很。许是怕寡妇门前是非多,娘一直就不怎么出门。他小时候就没怎么在村子里玩过。等他稍微长大一点,娘就买了书在家给他启蒙。娘是识字的。娘在院子里绣花,他就坐在一边读书。等他再大些,娘就把他送去书院跟着夫子学学问。他问过娘,爹在哪里。每次娘都要愣神片刻,继而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他追问爹长什么样,娘只说他的眼睛像爹,都是一样好看的桃花眼。后来,他就不问娘关于爹的事。打小就没有玩伴,如今有两个小伙伴就睡在他旁边,他便觉得真是新奇极了。听着两道呼噜的起伏慢慢同步,他笑出了声。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安康的脸上。陈子澈就盯着安康瞧。他的眉毛又粗又黑,听说这样的人是心存浩荡正气的。他的眼睛睁开时总带着狡黠,鼻梁也高,嘴边冒出一圈子胡茬。陈子澈摸摸自己的人中,他也长了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
瞧着瞧着眼皮就沉了,陈子澈在两道呼噜声中安心地睡过去了。直到院子里的公鸡打鸣,他才睁开眼睛。旁边的安康一骨碌爬起身,只觉得浑身泛着酸疼。他迷蒙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陈子澈。陈子澈眨巴眼睛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安康又转过头看看旁边还睡得死沉的虎子。这么来来回回转了几次头,他像是清醒了点,转过头看着陈子澈道“子澈,我要尿尿。”
......陈子澈囧囧地领着安康去了茅房。看见安康上完厕所径直回屋又一头扑倒在炕上。顿了顿,陈子澈也躺回床上,这时他也睡不着了。听见院子里他娘忙活的声音,连忙穿上衣服,打算去帮娘把鸡喂了。
安康喝了一碗米汤,另外吃了三个大馒头。他有些谄媚地一个劲地夸王婶的咸菜腌的好。不只虎子看不下去,连陈子澈也看不下去了。只有王婶被哄的开心,让安康多吃点,还让安康回家的时候带些回去。
“小云吾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时辰不见如隔三天。没有你的呼吸,我总是夜不能寐,想你想到半夜,连梦里都是你的身影。”
“一定要这样写吗?”陈子澈提着笔,一脸的一言难尽。
安康十分肯定,“当然要这么写了。”
“少爷,这个好肉麻呀。”虎子抖了抖身子,想要抖掉那莫须有的鸡皮疙瘩。
“老夫老妻的,就是缺少激情。”安康坚信自己的方针是正确的,“偶尔肉麻一下,这叫情趣。”
虎子问,“肉慢踢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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