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场闹剧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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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设计了两套方案,一套是把兰子的尸体抬到村委会来,把灵台搭在那儿。这第二套方案嘛,说出来能把你吓死!”尤一手说到这儿,偏过脸来瞪着柳叶梅。
“别瞪眼啊,你倒是快说呀,他们第二套方案想干啥?”
“这第二套方案嘛,他们想把兰子的尸体直接抬到你家去。”
柳叶梅被强电击中了一般,浑身一阵抖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看你吓成那样吧,用得着吗?”
“这些……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我可不能告诉你,这是规矩,人家冒着风险告诉我,我可不能出卖人家。”
柳叶梅这回真的相信了,满目惊恐地问尤一手:“要是……要是他们……他们真的那么做了,我那家还有法待吗?”
“柳叶梅,这回你该相信我老尤的眼光了吧?那叫啥来着,先见……先见之明,对对……先见之明……”尤一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就别自卖自夸了,快想想办法吧,这事咋弄呢?”柳叶梅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用得着那样吗?办法都想好了,你就放心吧。”
“啥办法?”
“我早就跟高所长打过招呼了,他过来帮着处理,根本就用不着咱出面。他那人花花肠子多着呢,天下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你就放心好了。”尤一手轻松说道。
“可是……可是万一处理不好……那可就……可就惨了。”柳叶梅心里还是不踏实。
“你就等着瞧好吧,说不定兰子她那个熊男人还得跪下来求你呢,你信不信?”
尤一手的话听上去有些离谱,柳叶梅听了直摇头,嘴上说着:“谁还有心思听你胡扯啊?快想点实实在在的办法吧,要不就找人做做工作,说和说和吧,实在不行,就花点钱,买个平安得了。”
“你有钱是不?那好,你把钱给我吧。”
“给你干嘛呀?”
“我帮你摆平啊,你不是说花钱买平安嘛,不给我给谁?”
“你倒是正经点儿,我都快吓死了,你倒还能笑得出来?”
“你看就嫩了点儿,一个臭屁就当成了暴风雨,以后咋干事?还得好好历练呢!”尤一手奚落道。
“那好,我听你的,不着急。不过我想问你,你说难倒真的是吴有贵跟他们说啥了?”
“这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他那样做会得啥好处?”
“最大的好处是把我整垮,踹下台,然后再顺便把我的亲信一个个收拾尽掉,赶尽杀绝,那桃花村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嘛。”
“是这样啊!麻痹滴,他这手可真够阴的,够狠的。”
尤一手阴险一笑,说:“说实话,他这也是被我逼的,自打上台以来,就没得喘息的机会,白占了那个位置,啥权也没给他,啥钱也没得花,就连上头的领导,都不待见他。你说他能不记恨吗?”
“这么说还是你不好,太毒了。”柳叶梅直言不讳。
“那个小子,野心太大,他一旦得了势,没准把整个村子都卖了。”
“你也高看他了,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才看不透他呢,人前一面人后一面,阴险狡诈,这也是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就那样的德行了。”
“这还不怪你自己啊,当初你把他拽上台,这时候再反手往下推。你当初不仅仅是看走了眼吧,是不是……是不是还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柳叶梅直言问道。
“吃点是肯定了,不过当时看他人品还可以,说话也头头是道的,有胆量,有谱气,像个干事的料子。但都后来就现原形了。一上台就蹦跶了起来,就想方设法要拆我的台,也多亏了我上头关系铁,后台硬,要不然还真就麻烦了,早就滚下台了。”
“先不说那个了,要紧的是眼下的事儿,你说兰子家里人为啥要闹腾,他们闹来闹去又想得到些啥?”柳叶梅疑问道。
“得到啥,最起码先把咱们声誉搞臭,然后再提出条件,要我们出点钱,也就退步了,估计也就这些。”
“人这东西有时候真不如个畜生,明明是一片好心,却不得好报。”柳叶梅说完,沉沉叹息一声。
“是你太天真了,说到底,人有时候就是不如个畜生!”
柳叶梅此时的心情焦躁无比,滚烫得就像泛着浪花的开水。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尤一手聊着,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神魂游离的状态。
而此时的村委会里,却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这场闹剧的主角就是死者兰子的男人刘清海。
他是在兰子死后第一时间接到弟弟电话的。
电话里弟弟只是告诉他,他媳妇兰子因为丢了羊,心疼的慌就跳井自杀了,其他也没多说啥。
他抹了几把眼泪后,就向工地领导请了假,匆匆忙忙去了长途车站。就在买好车票步入候车大厅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很陌生,再加上声音嘈杂,便没有接。
等到车驶刚刚驶出车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失魂落魄的刘清海摸出手机一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刘清海吗?”对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是啊,我是刘清海,你是哪位?”
对方是个男人,但听上去声音一点儿都不真实,似乎是捏着鼻子,沉闷得很,那人说:“你别问我是谁,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儿。”
“那你说吧。”刘清海不耐烦地说。
对方就说:“你老婆的死其实并不那么简单,看上去是自杀,其实是有人在暗地里刺激、逼迫了她,实在受不了那个压力,所以才投井的自尽的。”
一听这话,刘清海打一个激灵,支楞起了耳朵来,追问道:“你说……你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对方就说:“你老婆丢了羊之后,心疼得要命,就去了村委会找干部报案,结果呢,就遇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不但不安慰她,反倒刺激她,泼了她一身脏水,难听得要命,当场就差点把你老婆给气晕过去了。”
“那个女人是谁?”
对方说:“不是别人,就是蔡富贵他老婆柳叶梅,那娘们儿凭借着自己的姿色,千方百计贴近尤一手,想凭着村长的势力,挖空心思地想着当村干部,大事小事的都想插手管,遇到你老婆后,她为了表现自己,就没脸没皮的把你老婆数落了一顿。”
“为啥要数落她?”
“为了替尤一手减轻负担呗。”
“然后呢,尤一手就去了,两个人一唱一和,又是讥讽,又是挖苦,又是胁迫,结果呢,你老婆承受不了,一时想不开就跳井了。”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敢对天起誓,敢以良心担保。”
“那你是谁?”
“你不要管我是谁。眼下要紧的是你赶紧回来,要为你老婆讨个说法,不要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怎么个讨说法?”
“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是一回事儿,还必须让他们承担一定的经济赔偿,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因为去了一趟村委会,回头就没了性命,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谁能证明呢?我空口无凭,谁相信我的话?”
对方停了片刻,然后说:“一开始村支书在现场,他可以作证。”
“你怎么知道?”
“这你不要管!”
“你到底是谁?能不能透露一下,我会为你保密的。”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那个人就扣了电话。
刘清海一开始将信将疑,一路翻江倒海地想着,他觉得那个神秘人说的事儿,听上去也不离奇,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等赶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
他在老婆的尸首前嚎哭过几次后,便跟弟弟谈起了那个神秘人透露给的有关于兰子死亡的秘密。
弟弟也觉得这事可信,于是就召集了家族中有威望的几个人,一起论证了那个电话的真实性,并且当场就有人作证,兰子死前确实去过村委会。
消息得到验证后,他们便拟定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去柳叶梅家闹腾;另一个是去村委会讨要说法。
但最终刘清海选定了“扎灵台,大闹村委会”的计划。
他觉得柳叶梅一个女人家,多嘴多舌也算是情理之中,跟她计较没有多少意义。倒是去村委会闹腾一番,给狗曰的尤一手施加一些压力,兴许还能得到一些补偿,相比之下,这更实惠。
于是,苦熬了一个晚上,等到天露微曦后,他们就暗中派人在村委会门外刺探,一旦看见尤一手进了村委大院,就立马进入闹剧开演。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家族远方亲戚中早就有人把消息泄露了出去,传递到了尤一手的耳朵里面去了。
尤一手毕竟老奸巨猾,他玩起了空城计,并用电话跟派出所高所长通报了情况,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因为与尤一手是故交之情,又牵涉到社会治安的大方针,高所长当即就在电话中拍板——
如果他们真敢闹,那就让他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咽,难受不说,还得叫他人财两空!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四十六章 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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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日上树稍,却仍不见尤一手去村委,刘清海就忍不住性子了,就算是活人耐得住,死人也耐不住,再耗下去,尸首也开始发腐霉烂了。
于是,他断然决定,移尸村委会,闹腾起来。
一个人家族几十号人,呜呜呀呀忙活起来,七手八脚把死人抬到了村委会。一时间白绫飘动,哭声大作,鞭炮齐鸣,引得村民齐聚而至,翘首围观。不大一会儿,就把整个村委围得水泄不通。
刘清海更像一个蒙受杀妻之恨的受害者,冲着村委会办公室长跪不起,嚎啕大哭,边哭边数落着自己的老婆是如何如何丢了羊,又是如何如何来到村委会,又是如何如何被柳叶梅讥讽谩骂,又是如何如何被尤一手奚落胁迫,在痛苦、愤懑、无奈之下,他老婆兰子才走了绝路,投井自尽……
现场气氛悲壮凄凉,哀伤融怀,令在场的围观者也揪心不已。
几十号亲朋好友更是悲忿不已,他们痛哭流涕、喊冤叫屈,悲戚之声响彻天空。
正当有人在手忙脚乱搭筑灵台之时,两辆警车呼啸而至,警灯闪闪,径直开到了村委会大门外。
车门打开,从车上鱼贯而出的是六名身着警服的青年。
围观的人们一看这阵势,早就灰溜溜避让开来,呼啦啦退到了几百米之外的角角落落里。
就连刘清海家那些胆小怕事,意志力不坚强的亲朋好友,也闻风而逃,夹杂在了围观人群中。
更多的亲友却做出了跪拜之状,深埋起脸,高翘着屁股,长跪不起。
惟有刘清海跟他弟弟表现出了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勇气,他们高昂着头,悲壮地跟警方对峙起来。
这一次高所长亲临现场,此时的他与酒场上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警服笔挺,面孔冷峻威严,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放光,最关键的是他今天腰间别着一支真手枪。
那手枪乌黑油亮,在阳光下直放光芒,很刺眼。
一开始他不说话,虎视眈眈地逼视着刘清海兄弟俩,那眼神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直刺对方的内心。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许只是惯常的下意识动作,他不时摸一把腰间的枪。每摸一把,他的手就搭在枪柄上,做出欲拔枪的架势来。
同样的动作,他做了不到十次,刘清海就被“打中”了,哇呀一声,嚎哭起来。
这哭声听上去既委屈又悲伤,表情看上去真比“窦娥”还冤。
一看哥哥这样,弟弟腿一软,也就地跪了下来,顺势咚咚地给他嫂子磕起了响头。
磕了一会儿,人就像被磕晕了,伏在地上,无声无息。
刘清海哭了一阵子,戛然停了下来,悲痛欲绝地对着高所长说:“你们没有搞错吧,干嘛这样对我们?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说说看,是谁害你了?”高所长面无表情地问一声。
“是他们……他们害了我老婆呀!”
“谁?是谁害了你老婆?”
“是……是尤一手跟……跟柳叶梅……”
“你跟我说说看,他们是怎么害的你老婆?用刀?还是用枪?还是用棍……总之他们用的是哪一种凶器?”
“他们是用的是软刀子,羞辱她,谩骂她,甚至还……还胁迫她,她实在承受不了这才寻了短见。”说完又干嚎了两声。
“是你亲眼所见?”
“我没见,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告诉你的?你把人名给我说出来,这就传他来,当面对证。”
“是……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
“电话里说一声你就信?”
“人家说得有名有姓,真真切切,听上去绝对假不了。”
“那好,我把电话打到白宫去,说你炸了人家的五角大楼,你也承认那是真的吗?”
刘清海一时没了言语,拖声拉调哭一声老婆,直翻白眼。然后带着哭腔说:“我还有证人,他能证明是尤一手跟柳叶梅逼死了我老婆。”
“证人是谁,你把人找出来。”
刘清海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最后才盯上了村支书的办公室,期期艾艾地说:“是……是……”
“是啥?你痛痛快快说出来,我们可没时间跟你磨蹭!”高所长脸色陡变,绛红着脸喊。
刘清海被吓得直哆嗦,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说:“是……是村支书。”
“村支书没名字吗?”
“有……有……他叫……叫吴有贵。”
“他在哪儿?人呢?”
“我也不知道,办公室好像锁着门,要不……要不我打发人找他去。”
高所长瞪着他,大声喝道:“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等人,要作证让他去派出所!”
“可……可……”刘清海急得满脸是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高所长转过身来,对着后面几个警察命令道:“把人给我带走!”
刘清海顿时被吓傻了,直着眼问高所长:“我犯啥法了?我犯啥法了?你们就带我走!”
“刘清海,你煽风点火、聚众闹事、扰乱社会秩序、侵占党政工作机构、污蔑村干部……犯的法多了去了,你觉得这些还不够吗?”说完一挥手,“走,带走!”
几个年轻警察一拥而上,反擒双臂,深压脊背,推推搡搡押上了警车。
一大家子人满地跪着,噤声不语,没人敢起来阻拦。
因为威风凛凛的高所长此时已经把手枪从腰间拨了出来,明晃晃提在了手上。
枪口乌黑,晃来晃去,像一只恶毒的眼睛。
警车憋足了劲儿,卷起尘土,呼啸而去。
尘埃落定之后,留下了一具已经开始腐臭的尸首,和一片狼藉的现场。
刘清海弟弟刘小河撅着屁股,一个劲地往地里拱了半天。突然就地滚雷,放声嗷嚎大哭,把所有在场的人都震得一阵晕眩。
谁都明白,此时的他内心情感十分复杂,有悲哀,有气愤,有无助,更多的则是心有余悸、胆战心惊。
旁边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裤子全湿透了,裤裆、裤腿,整个儿就没点干地方了,但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尿液。
但不管怎么样,残局还是要收拾的。
他只得抹掉脸上的几滴风干残泪,招呼几位体己,把现场收拾干净了,再把嫂子的遗体拉去烧了,然后埋掉。剩下的,就只有惶然失措,提心吊胆为哥哥着急了。
刘清海被带到派出所以后,先被推进了一间黑洞洞的小屋里,铁门咣当一关,大锁咔嚓一上。
一路上他都憋着气的,一声不吭,他想把话留到派出所里说,坐下来正儿八经地跟他们讲道理。
他觉得他们这样做是不合法的,是有悖执法原则的。无论如何也不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吧?怎么好把受害的一方抓起来,而把用软刀子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呢?
这是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当小屋里的黑影吞噬了他的时候,他肚子里憋着的那些话瞬间就丢了一大半。
紧接着,他就恍惚看到黑影里有影影绰绰的鬼魅在游动,在挠他,在抓他,在用长长的舌尖一下一下舔他……
他拍打着,驱赶着,甚至恶狠狠地咒骂起来。
但都无济于事,那些瘆人的鬼影却越发清晰,历历在目,张牙舞爪围绕在他身边。
妈呀!敢情这就是地狱了?
刘清海胆怯起来,摸摸索索找到了一个墙角,蹲下来,紧抱着头,蜷缩着身子抖成了一团。
惊恐、绝望就像一根粗粝的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撕裂着自己的胸膛,他疯狂地想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透透气……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似乎连自己心脏的准确位置都找不到了。
他着急,他惶遽,他疯狂……
猛然站立起来,裂开嗓子,绝望地嚎叫起来,就像一只刚刚失去了母狼,自己又不慎跌落到陷阱里面的公狼一样。
这样叫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直到他再也无力嚎叫,瘫软在墙角,成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垂死之狼。
这时候,门却哗啦啦豁然打开了。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个身着警服的人,递给他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他接到手里,几乎连看都没看,就闻到了一股馒头的香气,顿时口水汹涌,垂涎四溅。
那馒头像是沾有灵气,自己跳进了他的嘴中,根本来不及咀嚼,便急匆匆滑进了他空敞的腹中。
一个馒头下肚后,他便有了抬头的力气,盯着给他馒头的那个人看了一眼,满目感激。
他又喝下了半碗温吞吞的白开水后,就被带进了审讯室,刚刚坐定,就被喝令抬起头来。
于是,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跟自己唇枪舌战的警察,并且从桌子下边看到,他腰间依然带着那把乌亮的手枪。
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另外警察,看上去不但年轻,也格外温和。
这时候,他反倒不再害怕了,镇静了许多——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从地狱那边爬了回来,万幸自己没死,依然活着。
“你叫啥名字?”
“哦,我叫……我叫刘清海。”说完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响嗝。
这让他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把那么馒头吃得那么急。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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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海低头想了想,可绞尽脑汁也没把那个带枪警察给自己定的那一窜罪名给记起来,哪怕一项也行,他想尽量说准确些,因为他看到旁边那个年轻警察正在做着记录。
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只得吞吞吐吐地说:“是闹……闹事了……聚众闹事。”
“说说看,你都闹啥事了?”
刘清海就只得把自己老婆死了,有人偷偷打电话告诉他,说他老婆是被尤一手和柳叶梅给逼死的,于是自己就按着那么人所提示的,去闹事了云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对面那个带枪的警察就问:“你不是有证人吗?”
“证人也是……也是电话里那个人说的。”
“现在还需要证人来作证吗?”
“哦,这……这事……”刘清海吞吞吐吐起来。
“看来你还是想弄个水落石出的,那好,这也正是我们的办案原则,一切让事实来说话,好不好?”
刘清海嘴上没说,心里却又有了些鲜活之气,如果村支书能给自己来作证,说不定还着能逢凶化吉,扭转乾坤,给自己死去的老婆一个说法。
“你倒是说话呀,需要不需要证人来作证了?”
“那……那您说呢?”刘清海竟然反问起来。
“我是在问你!”带枪的警察大喝一声。
“如果……如果能来,那就让他来吧,也好弄个明白。”刘清海唯唯诺诺地说着。
带枪的警察紧接着就摸起了电话,拨了号码,故意冲着话筒高声喊道:“你是桃花村的支书吴有贵吗?我是派出所老王,现在正在审理你们村那个大闹村委会的案子,你通知一下村支书来出庭作证。因为案情紧急,必须抓紧了,让他火速来所里。”
说完扣了电话。
刘清海心里果然就激动起来,身上也轻松了许多。
“刘清海,趁着证人到来之前,审问继续。”带枪警察说道。
“哦,那你问吧。”
“你知道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刘清海摇摇头。
“真不知道?”带枪警察板着脸,大声问道。
“真不知道,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熟。”
“那你想象应该会是谁呢?”
“想象不出来,应该就是本村的人吧。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呢,连人名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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