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怎么不爱惜了,哪有男人不怜香惜玉的?来……来,先干了这一杯,也算是个借今天这个机会,正式接纳你加入社会治安这个组织中来吧。”高所长举起杯,朝着柳叶梅示意道。
柳叶梅只得双手举起酒杯,腼腆地迎过去,跟高所长轻轻触碰一下,强忍着刺鼻的酒气,倒进了嘴里。
高所长放下酒杯,扯着大嗓门说:“还说不会喝酒呢,这不很猛嘛,女中豪杰啊!”
“所长,俺这可是舍命陪君子呀,你可别不领情啊!”
“领情,领情,你的情我最懂。”高所长早已放下了以往的威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别只顾说话呀,喝……喝……”尤一手咋呼道。
高所长端起酒杯,冲着柳叶梅说:“我跟老尤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你的工作我也会全力支持的,再跟你喝一杯祝贺酒。”
“谢谢所长,不过这事吧……还……还……”柳叶梅边吞吞吐吐说着,边拿眼瞟着尤一手。
尤一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就说:“都是已经定下来的事了,你还有啥好顾虑的?这不都已经开始工作了嘛。我可告诉你,治保主任这活儿干孬干好那可全在高所长手中攥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自己先干了一杯。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四十三章 高所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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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所长,那我敬你一杯酒吧,请您以后多多支持我工作。”柳叶梅满脸真诚地说道。
“好,没问题!”高所长举起酒杯,爽快地喝了下去。
由于昨夜里酒喝得太多,再加上此起彼伏的激情折磨,还有大幅度的体力消耗,这时候人就有些神思恍惚,困顿疲乏,特别是刺鼻的白酒味儿,闻着就想吐,更何况还要喝进肚子里面去了。
但此情此景,不喝是绝对不可能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他的下属,那不等于抽人家高所长的耳光嘛。
想到这些,柳叶梅只得强忍着恶心,屏住呼吸,仰头猛的灌进了嗓子眼里。
却被呛着了,一口秽物反流而出,喷了出来。
多亏转身及时,喷到了后面的墙根下,要不然准得飞花四溅了。那可就要多难堪有多难堪了,非丢死个人不可!
所长竟忘记了自己的领导身份似的,抬手轻轻拍打着柳叶梅的后背,一副怜香惜玉的表情。
直到柳叶梅慢慢缓过劲来,所长才把手拿开,玩笑着说:“看看这口酒喝的吧,万一把你呛出个好歹来,我还不成罪人了啊!明明是热情有加,搞不好就捞一个辣手摧花的罪名,你们说冤枉不冤枉?”
柳叶梅满脸难为情地说:“我酒量小,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没事,只是缺少锻炼,还是很有潜力可挖的,是不是老尤?”高所长说着转身望着尤一手,诡异地开怀大笑起来。
桌上的几个年轻人只管吃自己的饭,脸上毫无表情,全然不管他们喝酒嬉闹,看上去是习以为常了。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吃饱喝足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大个的警察对着所长说:“高所,那我们工作去了。”
此时的高所长已经面带酒意,仰起脸,冲几个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你们去吧。哦,对了,看看遗体,再看看现场,走访几家邻居,如果没啥异常情况,整理一下资料就行了。但必须记住一点,不要让老百姓觉得我们这是在走过场,形式上还得尽量做好,做仔细些,不要急着赶回来,挨到日落之前回所里就行了。”
几个警察乖乖顺顺地答应着。
“哎哎,慢着慢着。”尤一手喊住他们,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着右边的厨房喊了起来:“郑月娥……郑月娥……你出来一下!”
郑月娥手里握一把韭菜,小跑着过来,抹着满脸汗水问道:“咋了叔?”
“你吃过饭了没有?”
“没呢。”
尤一手想了想,说:“那你就别吃了,赶紧陪几位警察去兰子死的那个现场去。”
郑月娥一脸不悦,说:“不是……不是……柳叶梅在嘛,干么还要我去呢?”
“她另有安排,你就别费唇舌了,快去吧!”
“饭还没做好了。”
“不是还有帮手嘛,那几个娘们呢?”
“她们都……都回家了呀。”
“那就不做了,桌上的菜差不多就够了。”
郑月娥满脸不情愿,嘟嘟哝哝地回了厨房,放下手中的韭菜出了门,领着几个警察出了门。
一张偌大的圆桌上只剩了尤一手、高所长、柳叶梅三个人。
柳叶梅见桌边空空荡荡的,便往旁边挪了挪,离高所长拉开了一段距离。
高所长扭头朝着柳叶梅儿怪怪地打量一眼,问道:“柳叶梅,是不是我身上有啥难闻的气味呢?”
“不……不……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别误会……”柳叶梅边结结巴巴地说,边起身搬着凳子挪了回来。
高所长看看尤一手,再望望柳叶梅,然后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了,就别再所长、村长、主任的称呼了,都是好哥们儿、好姐们儿,咱们呢,就轻轻松松地喝酒,随随便便地说话,好不好?”
“随随便便地说?”尤一手很敏感,跟着问一句。
“是啊,掏心掏肺,实实在在地说。”
“说啥?”
“就说说那个女人的死吧。”
尤一手说:“那不明摆着嘛,是投井自杀!”
“不,没那么简单。”
“高所长,那你的意思是?”
“先不要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两位都是村里的头面人物,消息灵通得很,或许能够知道一些内幕。”
柳叶梅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
“柳叶梅,听了你刚才的一番话,觉得你对那个叫兰子的女人了解得还算透彻,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我……”
“看看你,这有啥好紧张的?我不是说过嘛,工作不是工作,只是喝酒聊天,来,我再敬你一杯。”
“不……不……我酒量小,不敢再喝了,你们尽管放开喝,我给你们倒酒行不?”柳叶梅恳求说。
尤一手插话说:“那可不行,你以为高所长是一般的客人呀,他能够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喝酒,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对了,柳叶梅,你知道他为啥喝这么痛快吗?”
柳叶梅摇摇头,绷着嘴没接话。
尤一手接着说:“一来是看在我这个老朋友的情份上,这二来嘛,就是冲着你。”
“冲着我?”
“是啊,你是他的新下属,人又漂亮能干,他自然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才敞开心肺来喝个痛快了。”
所长笑着说:“知弟莫如兄啊,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来,闲话少说,继续喝,喝!”
“哦,对了,我还收着一瓶好酒呢,就等你来喝了。”尤一手说着抬起屁股,进了西屋。
没几分钟时间,就手握一瓶五粮液走了出来,冲着望着晃了晃,问道:“这酒咋样?”
“就是好酒,可就是酒劲太冲了些。”
“难得这么高兴,咱就来它个一醉方休,不是有句话嘛,叫啥人生得意须……须啥来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柳叶梅接话道。
高所长夸赞道:“柳叶梅,你还挺有文化来,人才!人才呢!埋没在这个山沟沟里真有些可惜了。”
“所长你就别夸俺了,哪有啥文化呀,只是从电视上学了那么一句半句的,你就把俺吹上天了。”柳叶梅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甜透了。
说话间,尤一手已经斟满了三个人的杯子,招呼起来:“来……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一杯!”
三个人就一起举杯,凑到一起,叮当碰一下,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说也奇怪,虽然换了度数更高的白酒,但柳叶梅却觉得酒劲没刚才那么冲了,更感觉不到那股呛人气味了,入嘴甜丝丝的,下咽也顺畅多了。
尤一手名堂多得很,第二杯是为了感情而喝,第三杯是为了家庭而喝……每一杯都有一个说辞,总能找到一个让人把酒喝下去的由头。
一来二去,一瓶五粮液就见了底,人也已经醉得不行了。
尤一手毕竟年长几岁,再加上昨夜里体力透支,这时候已经醉得没了人形,从凳子上跌落下来,却再也站不起来,只得爬着进了东屋,好不容易爬上了床,死猪一样沉沉睡去。
高所长倒是没有醉到尤一手那般天地,但也已经是面红耳赤,气喘舌短了。他醉眼走出去,用冷水洗了洗脸,站在门口问柳叶梅:“你没事吧?”
柳叶梅粉面皓齿,煞是好看,冲着高所长甜甜一笑,说:“就是有点儿头晕,不过没醉。”
“还能走吗?”
“去哪儿?”
“你带我去见个人。”
“谁?”
“有个姓毛的小子,叫……叫……啥来着?就是那个被学校开除了的大男孩。”
“你说毛四斤吧?”
“对……对……毛四斤,是叫毛四斤。”
“高所长,你找他干嘛呢?”
“这小子挺有意思,我先跟他聊一聊。”
“他一个毛孩子家,有啥聊头?”
“柳叶梅,你懂不懂规矩呀,不该问的不要问!”尤一手仰着脸,大声呵斥起来。
柳叶梅站了起来,边朝外走边说:“好……好,我带所长去就是了,不过……不过……”
“怎么了?”
“他不一定在家呢,昨天我去过他家,他奶奶说他进城了。”
“进城干嘛了?不会是找到工作了吧?”
柳叶梅迈出了门槛,说:“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神神道道的,从来不让人看到底细。”
“不会吧,我看他很简单呀。”
“反正自打回来后,就整天迷迷糊糊,跟丢了魂似的。”
高所长说:“说实话,我接触过那个小孩子,觉得很有个性,挺有意思的,就是太拧了点儿。”
“是啊,村里人都觉得那孩子有出息,能考上大学。唉,人不可貌相啊,他却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来。”
所长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世事难料啊,学校也是个大世界!”
柳叶梅听不懂他的话,就说:“怪不得学校,只怪他自己不好好把握。”
“先不管那些了,我去找他聊聊。”
柳叶梅应一声,走在了前头,心里琢磨着:看来高所长真的是怀疑他了,要不然怎么会亲自去找他呢?
高所长紧跟几步,两个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边走边聊着,看上去很随和,很友好。
这让柳叶梅很自豪,特别是看到村民们满脸敬畏的表情,心里面不由得人五人六起来。
在高所长循循善诱之下,柳叶梅就把兰子丢羊后,来村委闹腾,然后自杀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人命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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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所长听完后,紧缩眉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柳叶梅心头一阵紧似一阵,禁不住问道:“是不是我做错啥了?”
“没,你没错,提醒她保证人身安全是明智的。”
“所长,你的意思是她的死与我无关了?”
所长点点头,说:“至少主管上不是你的错。”
“主管是个啥意思?”
“就是没有直接关系。”
“哦,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柳叶梅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来到了毛四斤家,果然,又是大门紧锁。
柳叶梅翘脚趴在墙头上,对着里面喊了半天,也不见有回应,就返过身,眼巴巴望着高所长。
高所长说:“那咱们回去吧,找他也没多大事儿,只是随便聊聊,顺便过来看一下他近期的表现。”
“为什么?”
“因为他在学校犯下了事儿,虽然没有管制他,但也算是有案底的人了,所以上头要求要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他真的是犯事了?”
“是啊。”
“那么老实的孩子,能犯事?”
“是啊,事实摆在那儿呢。”
“既然犯事了,为什么不让他蹲大牢?”
高所长笑了笑,说:“这事吧,不好明着跟你说,是有人在暗地里帮了他,所以才免于处罚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柳叶梅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对了……对了,你确实是蔡富贵的老婆吗?”高所长盯着柳叶梅问道。
“是啊,这还有错。”柳叶梅傻乎乎眨巴着眼睛。
“那就好,有件事就托付给你吧。”
“啥事?”
“你老公帮着写了几个有关社会治安的稿子,全都登在报上了,给我脸上贴了不少的金,早该来当面致谢了。”高所长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柳叶梅。
柳叶梅问:“这是啥?”
高所长说:“你代交给蔡富贵,就说是上面发的奖金。”
“算了……算了,不就是写点小文章嘛,要啥钱呀。”柳叶梅不接。
“那不行,这是稿酬,是他该得的。”
“那好吧,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柳叶梅只得接了过来,掖进了裤兜里。
“你老公是个才子,你可一定要好好支持他,说不定将来真能写出点名堂来。”
柳叶梅点点头,笑了,粉扑扑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
回到尤一手家之后,柳叶梅让高所长坐下来喝水,自己就忙前忙后打扫起了卫生。
所长说:“我喝高了,有点头晕。”
“那你就睡一会儿吧。”柳叶梅说着就出门忙活去了。
收拾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直起腰,用力抻了抻,再转动脖子放松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客厅里没了高所长的身影。
蹑手蹑脚去了东屋,往里一瞅,只见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看来所长也醉得不行了。
柳叶梅忍俊不禁窃笑起来,看来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就能把英雄变成狗熊。
看看眼前这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就是强有力的证明,往日里耀武扬威、呼风唤雨的人物,这时候却都成了死狗熊。
屋里屋外收拾干净,柳叶梅坐下来,傻呆呆地想着心事。
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她心里越发着急,都快要到放学时间了,儿子回家后又该找不到自己了。
急归急,可她无论如何不能擅自回去,因为屋里的两个男人还在沉沉大睡,自己又不便去喊醒他们。
再说了,出去办案的那几个警察也没有回来,有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暂且不说,自己打心底里也想知道一些有关于兰子死亡的具体消息。
自打尤一手提醒她说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兰子家人赖上,会背上胁迫,或者是刺激她人自杀的罪名之后,虽然表面上装得镇静自若,但内心里还是有几分慌乱和不安的。
就算之前高所长也断言,自己是没错的,但毕竟人命关天,万一真的被赖上了,虽然不至于犯罪蹲大牢,但只是那一肚子窝囊气就够一辈子受的。
正七上八下地想着,终于看到几个警察相继走了进来。
柳叶梅赶忙起身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走在前边的大个子:“咋样了?有眉目了吧?”
“还能咋样?女人家心眼小,自己活腻了呗!”大个子警察紧盯着柳叶梅的脸看了一眼。
这个人的目光很毒,夹雷裹电的,一下子就把柳叶梅看得心慌意乱,脸也跟着微微一红。
她心里隐隐觉得,他那眼神里是有内涵的,但具体是啥,她也看不清楚,或许还是与兰子的死有关吧。
但她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淡然说道:“也真是的,不就是为了几只羊嘛,就轻易把自己给打发了,好糊涂啊。”
“谁说不是来,活蹦乱跳的一条人命,一毛钱都不值了。”胖警察惋惜地说道。
郑月娥一定是饿极了,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就直奔了厨房,蹲下来就吃起了剩饭剩菜。
几个警察进屋后,大个警察问柳叶梅:“高所长他们呢?”
柳叶梅指了指东屋,微微一笑。
大个子警察走过去,站在门外朝里望一眼,转回身笑着对另外几个人说:“又醉得不行了,今天谁来背?”
几个人就互相推诿起来,推来推去还是推到了大个子身上,因为其他三个人都证明这次的的确确该临到他来背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柳叶梅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管警察的大所长是一只醉猫,放倒在桌子边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可不对呀,刚才跟自己去毛四斤家的时候,他还清醒着呢,步子迈得稳,头脑也清醒,连说话都不啰嗦,这一回来咋就昏过去了呢?
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柳叶梅满腹狐疑,却又无法张口问询,只得眼巴巴看着大个子背起了高所长,另外两个人各抬一只脚,吃力地把他弄进了车里。
大个警察回过头来,对着柳叶梅笑了笑,招呼一声我们回了。
柳叶梅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本想挤出一丝笑容的,但努力的一番,却仍觉得自己的脸冷得像块冰。
看着警车疾驶而去,她的心里旋即刮起了一阵风,冷飕飕,空茫茫,一时间无所适从。
回到屋里后,见尤一手依然在沉睡,就走进了厨房,问正在狼吞虎咽的郑月娥:“你叔醉成了那个样儿,你说该咋办?”
郑月娥抬起头,不以为然地说:“还能咋办?让他睡吧,睡个自然醒,天天那个样,管他呢。”
柳叶梅接着说:“不管咋行呢?他家里没人,谁来照顾他?咱也不好扔下他不管吧?”
郑月娥咽下一口饭,翻一下白眼,直啦啦地说:“你要是愿意在这儿照顾,你就留下来吧!”
柳叶梅一听这话,多多少少有些刺耳,像是自己争着抢着要陪那个醉得死猪一般的老东西似的,才懒得费那份心呢。
再说了,自己还着急回家照顾儿子呢。
想到这些,她就冲着郑月娥说:“他是你叔,还是你来照顾吧,我在这儿也不方便。”
郑月娥扯出一丝冷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整天黏在一起,都像一家人了,还有啥不方便的?”
自从上一次撕下脸皮跟郑月娥大吵大闹了一回,两个人一直没见面,今天遇到一起,虽然郑月娥对自己还算客气,但心里难免还是疙疙瘩瘩。
想到以后都是村干部了,很多工作要一起干,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该从长计议,郑月娥刚才的话听上去只是在打趣,并没啥恶意,柳叶梅就直截了当地说:“那我回去了,你在这儿吧。”
郑月娥话也不再说,只管埋头吃自己的饭。
回家后,柳叶梅觉得浑身困乏,等儿子回家,简单问过了他的学习情况,就又打发他去了二奶家,自己则早早上床睡觉了。
躺到床上,柳叶梅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躁动不已,火烧火燎,翻来覆去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挨到窗口有了微弱的亮光,这才昏昏睡了过去。
突然间,门外一阵爆响,有人高声喊着:“柳叶梅……柳叶梅……”
柳叶梅一骨碌爬起来,透过玻璃惊恐地望着窗外。
“柳叶梅……柳叶梅……你快些起来,快点,出事了,出大事了,村长让你抓紧去他家一趟。”
柳叶梅听得出,喊自己的不是别人,真是自己的“敌人”郑月娥。
柳叶梅首先想到的是尤一手出事了,要么是醉死了,要么是累死了,反正是个不小的事儿。
想到他醉死,那是因为他中午喝了太多的高度白酒,年老体衰,扛不住酒劲儿,一命呜呼了;
想到他累死,那是因为郑月娥那一身白肉,他酒后乱了心性,没了节制,结果直接导致了“马上杀”,抽抽在侄媳妇身上了。
但当她急急火火穿好衣服,一溜烟跑到了尤一手家时,却发现他正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冲着正门的一张黢黑老脸拉得很长。
“咋了这是?这不是好好的嘛,觉都不让人家睡安稳了。”柳叶梅进门就埋怨起来。
“你还睡得着?”
“风平浪静的咋就睡不着了?”
“你过来,别挓挲个翅子随时想飞的,先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吧,一时半会儿别出门了。”尤一手冷冰冰说着。
柳叶梅被说得云里雾里,禁不住问道:“咋我就不能出门了,你不会是想软禁我吧?”
“我不软禁你,是有人想软禁你,我要是不早一步把你喊过来,怕你就出不了门了。”尤一手扯着嗓子说道。
柳叶梅脊背一阵麻凉,恶鬼推了一把似的,快步进了屋,紧挨着尤一手坐下来,慌乱地问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你倒是痛痛快快告诉我呀!”
尤一手这才转入正题,他说:“一个小时前有人偷偷过来告诉我了,说兰子她男人昨天夜里就赶回来了,他们一家亲戚朋友全都凑在了一起,叽叽咕咕商量了一夜,你知道他们想干啥?”
“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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