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还能写给谁,写给该写的人呗。”
“不是写给我的就是了。”
“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情人。”蔡富贵说完,竟然笑了,看上去很正常。
柳叶梅啐一口,说:“没良心的,白跟你过了半辈子。”
蔡富贵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忙前忙后的,都累成那样了,还有心情读诗。”
“对了,富贵,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听高所长说,是你帮我报的案?”
“是啊,怎么了?”
“你是咋知道我被人家讹上的?”
蔡富贵稍加沉吟,然后说:“别人给我通风报信了,我又不敢出面,唯恐你吃亏,就直接给高所长打电话了。”
柳叶梅心头一热,看来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只是外表冷漠,心里面还是挺热乎,至少对自家老婆还是有情有义的,但嘴上却埋怨他:“就那么点小屁事,还要惊动人家所长亲自去,多不好意啊。”
“高所长不去,你还能囫囵着回来吗?”
“这倒也是。”柳叶梅把手中的鸡蛋递了上去,说,“俺娘煮的,你先吃着垫一下,我这就做饭去。”
蔡富贵冷冷地说:“我不要,吃多了不好,夜里放屁。”
柳叶梅玩笑着说:“放屁不是正好嘛,你在村委值班,贼听了,会以为是放炸弹。”
“那可不行,不但影响我睡觉,还会引起坏人的警觉。”
“切,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有,多了去了。”
见蔡富贵又神经兮兮起来,柳叶梅就冷下脸来,说:“尽胡说八道,哪里有那么多的坏人啊?”
“男盗女娼,杀人越货,还有再世的西门庆,潘金莲。”
柳叶梅一听潘金莲几个子,心里面嗖嗖一阵抽搐,忙转移话题问:“你种的中草药咋样了?”
“还成。”
“是不是该收成了?”
“还早着呢,前几天医院的黄院长带专家来看过了,说那玩意儿成长周期长,必须要等到秋后,霜打以后才有药效。”
“那就等着吧,真要是能卖个大价钱,明年就多种点。”
“谁知道呢,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不是有美女院子做后盾嘛,肯定能成,说不定咱家一下子就富起来了,几万、几十万的钞票就揣进兜里了。”
“也不是没有那么可能。”蔡富贵说一句,又仰头瞅起了星星。
柳叶梅进了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心头一热,朝着外面喊:“你还愣在外头干嘛?赶紧进来吃饭吧。”
蔡富贵应一声,走进来,闷头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站了起来,抹一抹嘴,说一声我要去值班了,就出了门。
柳叶梅说好你去吧,继续吃自己的了。
吃了没几口,突然觉得蔡富贵今天有点异常,不但说的那些话云里雾里,还主动做了晚饭,这在之前可是未曾有过的。
这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
想来想去,柳叶梅心里有点儿不踏实,干脆起身走出了屋,虚掩了门,尾随着去了村委会。
她躲在暗处,见蔡富贵正坐在值班室里看书,也没啥不正常的表现,就放下心来,悄悄回了家。
刚进门,见里屋的灯光亮着,就想到一定是小宝从二奶家回来了,便火急火燎地喊起了儿子的名字。
喊了几声,却听不见有回应。
于是她站定了,加大嗓门又喊了几声,依然不见有动静。
柳叶梅心头忽悠一阵颤动,脑袋也跟着猛然大了起来——莫非儿子小宝他出啥意外了?
“小宝……小宝……你在屋里吗?”柳叶梅声音直打颤。
屋里依然没人回答,这让柳叶梅更加胆战心惊。
她快步走到墙根,抓起了倚在墙上的铁锨,抄在手上,猫着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步步进了屋。
当她站在门外,伸出脖子朝着亮灯的东屋望过去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看到床上竟然直挺挺躺着一个人,大热的天还紧紧捂着一床被子,禁不住失声嗷嗷大叫起来。
床上的人猛然撩开被子,呼的坐了起来。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零七章 闺蜜得了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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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懵的柳叶梅抡起了铁锨,差一点就劈了过去,多亏了对方及时喊了一声:“浪货啊,你干嘛呀?是我!”
柳叶梅这才看清,坐在床上的竟然是杨絮儿,抡起的铁锨僵在了半空中。
杨絮儿慌忙窜到了床下,抱着头喊道:“柳叶梅你作死呀,是我……是我……是我呀……”
“死……死杨絮儿……你吓死我了……”柳叶梅瞬间软了下来,铁锨咣当落在了地上。
杨絮儿这才回过神来,扶着床找起来,再看柳叶梅已经软面一般粘在了门框上,连眼珠子都不转了。
“柳叶梅……柳叶梅……你咋了这是……咋了?”杨絮儿揽过柳叶梅的肩头问道。
呆了半天,柳叶梅突然爆发起来:“死杨絮儿,你吓死我了!”
“我躺在床上咋就吓着你了?”杨絮儿眨巴着眼睛问她。
柳叶梅眼神活泛起来,说:“我还意外是儿子……儿子小宝呢。”
“小宝……小宝不是在他奶奶家了嘛,平日里不是经常待在那儿嘛。”
“那……那你是咋进来的?”
“我来的时候门开着呀。”
柳叶梅这才想起,自己走得急,连门都忘记锁了。
杨絮儿坐下来,淡淡问一声:“你娘家的事情都办妥了?”
柳叶梅望她一眼,叹息一声,黯然道:“死了的也活不过来了,也只能这样了。”
杨絮儿呆着脸,不再说话。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也用不着跟着难过了。”
杨絮儿咬了咬嘴唇,突然带着哭腔说:“柳叶梅,我怕是也要死了,活不了多久了。”
柳叶梅一下子愣住了,转身问道:“杨絮儿,你又在满嘴喷粪了,好好的说啥丧气话?”
“真的,俺不骗你!”杨絮儿眼里有泪光在晃动。
柳叶梅一看她这副模样,不像是在跟自己瞎闹,返身回来,扳过杨絮儿羸弱的肩头问道:“杨絮儿,你咋了这是?”
杨絮儿深埋下头,抽抽搭搭哭起来。
柳叶梅急了,跺着脚问道:“你倒是说话呀,想闷死我咋的?”
杨絮儿哭着说:“我……我得那种病了……呜呜……”
柳叶梅心头一紧,懵头懵脑地问一句:“啥绝症?癌症?”
杨絮儿摇摇头。
“那还有啥病那么严重?”
杨絮儿指了指下身,呐呐地说:“就是……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病。”
“你是说下边那儿长毛病了?”
杨絮儿哽咽着点点头。
“那儿得啥病了?”
“就是……就是电视上说的……说的那种性……性*病……”
“胡说八道,你咋会得那种病呢?你去检查过了?”柳叶梅质疑道。
“这还用检查?跟电线杆上贴的那些资料一模一样的,我都对照了,错不了……”杨絮儿说着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柳叶梅站在那儿想了想,说:“杨絮儿你先别哭了,只是对照着那些野广告能看出啥问题来?你有啥不好的感觉吗?”
杨絮儿应一声,接着说:“里里外外都红肿了,还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疙瘩,打里头还……还直流脏东西呢。”
柳叶梅拧着眉问她:“你这一阵子是不是跟乱七八糟的男人不检点了?干过那事了?”
杨絮儿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没跟男人弄那事,咋会传染上那种病呢?一定是你多疑了,自己吓唬自己。”
“是,我是跟人家那样了。”
“跟谁?他是谁?”
“不是跟你说过嘛,那个死东西回来了。”
柳叶梅一怔,问:“你说丁有余回家了?”
“是呀,回家帮着割麦子呀。”
“你是说……是说跟他做了那事后就染上病了?”
杨絮儿紧绷着嘴,点了点头。
柳叶梅犯起疑惑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呀,你家男人一直都很老实啊,平日里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屁来,咋会干出那种事儿来呢?咋就把那种花柳病带回家里来了呢?难倒……”
杨絮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真像是没日子过了似的。
“杨絮儿,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这还错得了,那一年县妇联不是来做过宣传嘛,那些图片清清楚楚的,还有……还有电视上的主持人也说过,觉得跟他说得一模一样。”
“可就算你真得了那种病,也不至于就要了你的命啊!”
“不要命才怪呢,电视上说了,那病厉害着呢,慢慢的人就没了免疫力,慢慢的瘦得只剩了骨头,直到折磨死,天老爷都没法子治。”杨絮儿把自己说得心惊肉跳,浑身直打哆嗦。
柳叶梅拍拍她的脊背,快言快语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哪儿去了,尽在那儿胡说八道,你说的那种叫艾滋病,跟平常的性病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
“你咋知道我得的就不是那种病?”
柳叶梅瞪着她,反问道:“你咋知道你得的就是那种病?”
“我觉得很严重啊,那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不但火烧火燎的痛,还钻心的痒,连撒x的时候就像被开水烫着似的,平常的病肯定不会那么难受的。”
“杨絮儿,你躺下。”柳叶梅命令道。
“干嘛呀?”
“我给你看一看。”
“不行,脏死了,你就不怕传染?”
“你以为就那么容易传染啊?身子又不接触,没事的,赶紧了,脱下来,我给你看看。”
“你又不懂,看啥呀?看了也白看。”杨絮儿拧着身子,拒绝道。
“你咋就知道我不懂了,你就忘记了,我去镇上计生委学习了,人家专家都给详细说明了,还看了一些图片,清楚得就跟真的一样。”
见杨絮儿坐着不动,执拗得很,柳叶梅就说:“那好,我不给你看了,等明天我陪你去县里大医院找大夫看吧。”
“我不去!”杨絮儿断言道。
“既然得病了,就得去找大夫瞧病,要不然咋办?”
“看了也白搭,又治不了,就这样等死拉倒!”杨絮儿丧气地嚷道。
“杨絮儿你啥时候变成拗驴了?我看你身上不一定得病,心里肯定是得病了,还病得不轻。”
“你看看能管啥事?又治不了。”杨絮儿软下来,嘟囔着。
“我过心里就有数了,也好帮着你那个主意,咱有病就治,怕啥,你说是不是?瞧你一脸埋汰相,还能真就破罐子破摔了?”
杨絮儿不再言语,站起来,双手伸进腰间,窸窸窣窣解了腰带,慢慢褪下了裤子。
裤子褪到脚踝处,想了想,干脆把一条腿抽了出来,仰面躺到了床上,紧闭了眼睛,弄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柳叶梅凑上前,往后趔趄着身子,双手扒开了她的双腿,打眼看了上去。
杨絮儿那个地界儿外部肿胀得老高,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顶端有一个小脓包一样的白点。
柳叶梅用手指轻轻扯开,见里面也不太正常……
这才知道,杨絮儿她果然是染了那种,却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初期。
于是,柳叶梅缩回手来,轻描淡写地说一声:“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毛病,但没啥大不了的,只是一点点小感染。”
杨絮儿仍然叉腿躺在那儿,手捂着脸,一声不吭。
“瞧你那么熊样吧,至于嘛。”柳叶梅说着,便去了外间,洗手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杨絮儿已经爬了起来,正在把那条脱下来的裤管往腿上套着,边套边嘟嘟哝哝地说:“小毛病……小毛病能那样嘛?会是那样的滋味吗?那个难受劲儿就像里面被倒进了硫酸,觉得都没法活了……”
柳叶梅擦着手,豁达地说:“就你娇气了,一点小毛病就要死要活的,没事的,你放心,百分百死不了。”
杨絮儿扎好腰带,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深恶痛绝地说:“操他娘那个臭逼的!现在还不仅仅是腿旮旯里的难受,更难受的是内心里面啊,我连做梦都想不到丁有余那个狗曰的竟然会在外面耍女人,还沾染了性病,再传染给了我。”
“杨絮儿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不怪人家丁有余呢,万一是你自己不慎沾染了呢?”
杨絮儿瞪着一双牛眼说:“你说我沾染?我咋沾染?我都那么长时间没沾腥了,咋沾染?”
“那……那你看到丁有余也染上了吗?”
“这还用得着看吗?他没病,我能得病?”
柳叶梅想了想,问:“你跟他闹了?”
“能不闹吗?”
“闹到啥程度了?”
“操他娘那个x的,我不想跟他过了!”
“你缺心眼呀你,就这么点屁大的事儿就不想过了?”柳叶梅伸手拍了她肩头一把,接着低声说,“你就没出过轨?你就没撒过野?咋临到人家走偏个一回两回的,你就受不了了,就不依不饶了呢?”
“也……也不是仅仅以为他做那事。”
“那还为啥了?”
“我觉得他是存心不良,想成心回来害我,想害死我,再回去跟那个野女人过日子。”杨絮儿说着说着眼圈有红了起来,满脸伤感。
柳叶梅向前一步,搂紧她的肩膀,劝慰她说:“杨絮儿你说话得有依据,不能全凭自己的想象。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人家丁有余一直都对你好好的,百依百顺的,咋会突然间就坏了心肠呢?你说是不是?”
“我咋没依据了,腿旮旯里面还不是依据吗?他是带着病菌回来的,直截了当地就弄到我身上了,他那目的还不是很明显嘛,想着把我传染了,害死我,你说是不是?”
“死杨絮儿,看看你想哪儿去了,尽胡思乱想了,咋就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呢?”
“信任?你还咋叫我信任他呢?”
柳叶梅按住杨絮儿的肩头,让她坐下来,自己也紧挨着坐了下来。
杨絮儿赶忙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跟柳叶梅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说道:“你不怕死啊?离我远点儿!”
柳叶梅淡然一笑,故作轻松地说:“看看你吧,咋就神经呼呼的了呢?那地方长几个小疙瘩就死人了?我跟你说,这事吧,你肯定是误会自己男人了。”
“咋就误会他了?”
柳叶梅开导说:“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他为啥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想跟你干那事儿,那是因为他憋得太久了,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急着一泄为快,你倒好,偏就想歪了。”
“就算是那样,可他那毒菌是从哪儿来的?”
“这事……这事吧,可不就是一句话半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了,据说那种病的传播渠道也很多,想衣服了,洗澡水了啥的都有可能。对了,他肯定是去大澡堂子里洗澡了,如果正赶上一起洗澡的人沾染了那种病,细菌就会游到水里面去,然后就很有可能传染到别人身上去了,你说是不是?”
“我才不信呢,那么轻巧就得上了?再说了,那只是你的猜测,他也不一定就去洗澡了。”
“这不还是嘛,要想知道事实真相,必须坐下来跟丁有余好好谈谈呀,只有心平气和,他才能跟你说实话。”
“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零八章 看到了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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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屑跟他谈呢,脏了我的嘴!”
柳叶梅叹一口气,埋怨道:“杨絮儿你这人,真无聊,就这么点小事情,闹腾个啥呀,真没劲!”
杨絮儿冷冷地哼一声,不再说话。
柳叶梅眼珠转动着,思前想后一大会儿,然后对着杨絮儿说:“你起来,跟我走。”
“去哪儿?”
“去你家?”
“不回去!我都撂话给他了,说死也不回去了。”
“你看看你这个拗驴,咋就进死胡同了呢?”柳叶梅板起脸,冷言冷语地问她,“杨絮儿你说吧,到底想不想弄清楚真相?”
“想啊,可他能告诉你?”
“你小看我柳叶梅了不是?他如果不跟说实话,我有法子治他!”
“啥法子?”
“这就不要你管了,你听我的就是啦!不就是一个丁有余嘛,我就不信这个邪,还反了他了不成?不让他跪下了向你求饶才怪呢。”柳叶梅故意捶胸顿足地说道。
杨絮儿望着柳叶梅,摇摇头说:“你先别说大话,我跟他闹腾了半天,要死要活的,他都沉着脸一个屁都不放,你还有啥法子?”随后叹一口气,说,“爱咋着咋着吧,要死要活全由天了!”
柳叶梅火气上来了,扯着嗓子喊:“杨絮儿你咋啥时变得这样不仁不义了?你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我家里呀,你按的是啥心这是?”
杨絮儿像是被吓着了,翻着白眼没了话说。
“起来……起来……走!”
杨絮儿不再说话,站起来,默默朝外走去。
柳叶梅锁了门户,紧随其后,走进了夜色中。
来到杨絮儿家后,却看见大门紧锁,屋里也不见一丝亮光,黑漆漆一片。
“丁有余他……他人呢?”柳叶梅禁不住问杨絮儿。
“我出门的时候他……他明明还在呀。”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柳叶梅一边说着,一边手扒着墙,朝里面张望着,见屋里屋外无声无息,静悄悄一片,心里就发起虚来,转回来,问杨絮儿,“你是不是把话说绝了,伤害到他了?”
“见自己身子都那样了,哪还有好话说呀,尽拣些难听的话说了……可……可……”
“死杨絮儿,你还不了解自家男人呀,整天价胆小怕事的,没准就让你给逼上绝路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日子还咋过呢?”柳叶梅埋怨道。
“不会吧,那样的气话我又不是说过一回两回了,以前也没见他想不开呀,不会就……”
“就你能了,得理不饶人,要是丁有余真的被你逼死了,看你不进大牢才怪呢。”柳叶梅故意吓唬道。
“我……我也没逼他呀,谁逼他了?只是说我不想活了!”杨絮儿担心起来,连声音都软得轻飘飘了。
“你就别在那儿磨叽了,快把门打开,打开!”柳叶梅没好气地喊道。
杨絮儿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哆哆嗦嗦费了好大的劲才开了大门,急匆匆地进了院子,站在院子中央,夹着嗓子喊了起来:“丁有余……丁有余……你在吗……你在不在家呢……”
四下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
“别喊了,进屋看看去。”
等开门进了屋,开了灯,两个女人满屋子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察看了一遍,却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杨絮儿颓然坐到了一把木质的座椅上,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喃喃道:“柳叶梅,你说……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就……就想不开,寻绝路了?”
“这可难说,人有时候可真就脆弱得很,一句话没准就……”
“不……不……不行……得赶紧找找去……找找去……他可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杨絮儿呼的站起来,惊厥地喊着,抬脚朝着门外跑去。
“杨絮儿你回来……回来……他不是有手机吗?打电话呀!”柳叶梅在后面喊着。
杨絮儿折身回来,慌慌张张进了屋,却满天满地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
“别找了,赶紧把丁有余的号码给我。”柳叶梅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杨絮儿喊道。
急昏了头的杨絮儿却硬是记不起自己男人的号码了,拍着自己的脑袋直打转儿。
正急得团团转,外面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行了,别想了。”
“咋了?”
“你听,不会回来了嘛。”
杨絮儿侧耳一听,快步到了门口,手扶着门框朝外张望着,见自家男人丁有余进了院子,随又转身快步进了屋,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扯过一床被子,没头没脑地把自己蒙了起来。
丁有余蔫头蔫脑进了屋,见柳叶梅坐在床沿上,淡淡地问一声:“柳叶梅你在啊。”
“丁有余,你去哪儿了?”柳叶梅粗声大气地问道。
丁有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期期艾艾地说:“去……去……镇上了。”
“去镇上干嘛了?”
“瞧……瞧病了。”
“你得啥病了?!”柳叶梅完全是一副审批的口吻。
生性懦弱的丁有余,面对此情此景,早已经没了底气,耷拉着脑袋噤声不语。
“你说呀,得啥病了?”柳叶梅凶得像个母夜叉。
丁有余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吞吞吐吐地说:“得……得……医生说得那种……那种病了。”
“痛痛快快说,啥病?”
“就是那种……那种病……”
不等柳叶梅再说啥,杨絮儿哗然撩开被子,坐起来,扯开嗓子撒泼道:“丁有余,你还有脸说,快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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