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他是个阴阳人。”
“真的假的?”
“这个还好胡说八道,当然是真的了。”
“你的意思是他既是男的,又是女的了?”
“听说好像是,不过我也没见过。”
“你的意思是说,他下身那地儿长着两套设备了,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你懂了吧?”
“有人私下里说,他下身长的那东西,还是以女人的为主,男人的只是象征性地,你说稀罕不稀罕。”
柳叶梅一听,发起蒙来,心里头也跟着乱糟糟起来,难怪他不让自己贴近他的身子呢,难怪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火急火燎的就来真的呢,原来是身体上有缺陷呀……
“看看你,又开小差了,是不是想象着跟他那个啥一下下是个啥滋味呢?”尤一手说着嘿嘿坏笑起来。
柳叶梅竟然举起粉拳,朝着尤一手身上一顿乱捶。
尤一手也不躲避,一脸嬉笑,看上去被捶得挺受用。
捶了一阵子,柳叶梅扭头便走,边走竟边嘤嘤哭了起来。
尤一手紧步跟上去,一把拽住柳叶梅的胳膊,直着嗓子问道:“柳叶梅,你咋了?咋了这是?”
柳叶梅话也不说,只是猛劲摔着胳膊。
“你说,是不是姓郝的对你干啥了?”尤一手问道。
柳叶梅带着哭腔说:“他那样能对我干啥呢?”
“那你哭啥?”
柳叶梅擤一把鼻涕,用劲一甩,不偏不倚正甩在了尤一手的衣襟上。
“操,你这个小蹄子,怎么胡乱扫射啊?”尤一手骂一声,松开柳叶梅的胳膊,赤手抹起了被溅在身上的鼻涕。
柳叶梅这才忍俊不禁,扑哧笑了起来。
“看看你吧,又哭又笑的,发神经了你?”尤一手嗔骂道。
“你说今天办得这叫啥事呀,郝委员哼哼哈哈,不冷不热的,最后还甩起了大冷脸,饭都不吃了,转身走了人。走就走呗,看上去还憋着一肚子气,我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一天,却被推进无底洞,你说我该哭还是该笑呢?”柳叶梅气恼地数落起来。
尤一手黑着脸,气呼呼地说:“你用得着弄出那个死熊样子来吗?他姓郝的算个啥玩意儿,充其量不就是个跑腿传话的吗,主不了沉浮。狗日的,给脸不要脸,看我咋收拾他!”
“我咋觉得他说话挺硬棒呢。”柳叶梅抹着眼泪说。
“硬棒个屁!他那是狐假虎威,连个正经男人都不是,还能耐个狗臭屁!”尤一手随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向你打包票,不出一个月,一定让你当成村干部!”
柳叶梅摇摇头,低声说:“我看够呛,郝委员回去还不知道说些啥呢,没准就给插一绊子。”
“他敢!我不把他那半截**给撕掉了才怪呢!”尤一手诈唬道。
柳叶梅激将道:“你也就是瞎诈唬,不管咋说,人家也是镇上的干部,你能怎么着人家?也就是吹个牛罢了。”
“柳叶梅你小瞧我是不?”
“我不是小瞧你,这是现实,村干部咋能管得了人家镇干部?你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你有那个胆儿,也没有那个权利,所以啊,我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有些玄。”
“你咋就信不过我呢?把我看扁了是不是?”尤一手受了侮辱一般,铁青着脸问柳叶梅。
“不是我看扁你,是有人没把你看在眼里。你如果真能在一个月之内把事情解决了,我柳叶梅就一辈子听你的,随时随地听你使唤。”柳叶梅表态说。
“那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给你表个态,如果这事我办不妥,那我这辈子不再打你身子的主意!”
“你这叫发的啥誓呢?俺的身子本来就不是你的,你不打主意才是正道公理的,这能说明啥问题呢?”
“我曰!你想把我的火气激起来是不?”尤一手咬牙切齿说着,一只手猛然按在了柳叶梅的胸上,用劲抓了一把。
“哎哟……”柳叶梅像是被抓痛了,失声叫了起来。
“我靠,你咋这么浪声浪气的呢?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你都把人给捏痛了,死坏蛋……老坏蛋……”柳叶梅娇滴滴地骂着,伸手在尤一手胸前掐捏起来。
尤一手不但没放手,反而捏得更紧了,满把满把揉搓着。
柳叶梅像是被捏中了要害一般,哼唧叫了一声,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成了一团软面,倒在了尤一手身上。
“柳叶梅……柳叶梅……你咋了这是……咋了这是……没事吧你……”尤一手慌了神,满怀抱住了柳叶梅,焦急地呼唤道。
柳叶梅双目紧闭,顺势贴在了尤一手的身上,头枕在他厚实的胸口上,低吟道:“没事,只是有些发晕。”
“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病,就是……就是身上发轻……轻飘飘的……”
“那……那你等着,我这就给胡大海打电话,让他过来给你瞧瞧,没事的……没事的,别着急啊!”尤一手惶恐不安地对着怀里的柳叶梅说。
柳叶梅昏昏沉沉地摇了摇头。
尤一手担心起来,急切地说:“实在不行,那……那就打120吧,让救护车接你去医院。”
柳叶梅还是不停地晃动着脑袋,蚊子叫声一般说道:“没事……没事的,你把我扶到沙发上躺一会儿吧。”
“那好吧,你挺着点。”尤一手双手抱住她,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把柳叶梅平放在了软乎乎的双人沙发上。
柳叶梅长长吁出一口气,腹部蠕动起来,就像有一根长虫子一般,从下腹部上移,波动着,一直顶到了胸口;再调转回来,从上腹部缓缓下窜……
尤一手俯下身来,看得目瞪口呆,惊疑道:“柳叶梅,你是不是得怪病了?肚子里咱就像有鱼在游动呢?”
柳叶梅脸色似雨后桃花开,绯红里透着湿润,双目微眯如拂春风,柔和里透着迷离,她娇喘吁吁地回一声:“没事啊……真的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呀?”尤一手倒显得异常紧张,攥起柳叶梅的手腕,摸起了脉搏,竟然跃动有力,毫无异常。
其实,连柳叶梅自己都不明白,此时她是欲念攻心,邪火上升,两火交结,堵了心门,所以才导致了如此的状况。
柳叶梅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这里闷热,着了火似的,人却像是飘荡在水上……在水上……”看上去一副陶然若醉的模样。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三十六章 高手之上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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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手看到她这样,首先想到的是她一定是沾染了那种传说中的“情痴症”,没啥大不了的,紧绷着的心弦便松弛了下来,嬉笑着说:“还不飘荡在水上咋的,人都进水浒里了。”
柳叶梅没听懂,迷迷瞪瞪问一句:“咋进水壶了?”
“不是水壶,是水浒。”
“啥?”
“就是宋江领导的那个水浒。”
“咋就进那里面了?”
“看看你,都成潘金莲了,还不是进水浒里了。”
柳叶梅竟抛一个勾魂的媚眼,娇声道:“那你就成了西门庆了。”
尤一手顺着话说:“我就是西门庆,你想咋样?”
“西门庆……西门庆……我想让你帮我捋一捋胸口,里面闷得慌,燥得慌,好难受。”
“那好……那好……这就捋。”尤一手满口应着,双手撩起了她的衣襟,往上一扯。
尤一手眼睛火辣辣看了一会儿,平铺双手,抚了上去,帮她捋了起来,慢悠悠往下揉着,推着,赶着……
柳叶梅双眼紧闭,哼哼唧唧。
“哎呦……哎呦……要了亲娘的命了!怎么会这样呢?”尤一手不由得发出了一连串感叹。
他抱着满腔热情,心怀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信念,手忙脚乱,义无反顾地行动起来……
就在“治病救人”的关键时刻,虚掩着的房门被“砰”地一声推了开来。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立在了门洞中央。
两个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就象两具僵尸。
十秒……二十秒……足足过了三十几秒之后,尤一手才缓缓扭过脖子,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亲娘来!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郝委员!
郝委员端直地站着,腋下夹着那个文件袋,神情自若地对着尤一手说:“您忙吧……忙吧……接着忙……没事的。”
“不……不是……您误会了郝委员。”尤一手依然呈俯卧撑状,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看上去也像是有虫子在里面拱动。
郝委员平静得就象念文件一样,说:“这有啥好误会的?我从来都是尊重事实,不随便误会人的。”
“您这次一定是误会了,郝委员,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觉得真的没误会,我还用得着想了。”
“您可能想到想不到,我是在给她……给柳叶梅治病,真的!”
“还是呀,我说我没误会嘛,你硬是说我误会了,我又没说你不是在给柳叶梅同志治病。”郝委员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不误会就行。”
郝委员接着说:“想不到你尤一手尤村长还会这一手,你是不是经常给村里的女人治病呢?”
尤一手讪笑着说:“没……没……一般人我不给治的。”
“你是村长,可是有责任,有义务的,特别是村里的留守妇女,男人们都出去打工了,一个人在家,是很容易得病的,特别是下水道,没准隔三差五就会堵一回,你咋好看着不管呢?你说是不是呀马村长?”
“不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多闲……闲工夫,谁愿意管……管那些闲事呢……”尤一手满脸尴尬,语无伦次起来。
郝委员微微点着头,声音平和地说:“你这也算是工作成绩了,为了留守女人们身体健康,舍身为人,甘愿奉献,值得称颂啊!这样吧,不能埋没了你的工作成绩,我回去就去跟书记、镇长汇报,也好让他们给你记功颁奖,树个典型,你觉得咋样呢?尤村长。”
尤一手一张阔脸红紫起来,撑在沙发上的两只胳膊也微微抖动着,嘴里呐呐着:“郝委员……您别……别……”
“哦,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了,一定累了吧,看上去病也治得差不多了,赶紧起来吧。”郝委员说着,闪身退了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一对狼狈不堪的狗男女被火烧了腚眼一般,爬起来,手忙脚乱穿起了衣服。
直到各自把衣服套在了该套的地方,尤一手这才神情慌乱地抬头朝着门外望一眼,一把将柳叶梅推倒在了沙发上,嗓子眼里蹦出三个字:“躺回去。”
柳叶梅顺势后仰,稍作调整,便直挺挺躺在了那里。
尤一手探头探脑往外走去,不等到门口,郝委员一步闯了进来,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尤村长,你也够利索的,这么快就收拾停当了。”郝委员不咸不淡地说一句。
“这不……这不是怕冷落着你嘛。”尤一手苦笑着说。
郝委员在尤一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了尤一手,耽误你工作了。”
“郝委员,您……您……客气了不是……”尤一手已经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郝委员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尤村长,我可不是有意回来打搅你的,只是走了一段,突然找不到手机了,想来想去,想到有可能是落在这里了,就急着赶回来了。”
“手机……您的手机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着呢。”尤一手为了掩饰尴尬,赶忙低头找了起来。
郝委员却站在原地没动,盯着柳叶梅看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柳叶梅病得不轻,先别忙着帮我找手机了,赶紧送医院吧。”
“哦,没事……没事……差不多已经好了,只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尤一手边四下里找着,边叽叽咕咕敷衍着。
“哦,那就好……那就好……”郝委员说着话,突然一拍脑门,说:“我记起来了,一定是落在沙发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尤一手赶紧走到了郝委员原来坐过的位置,果然就从沙发座垫的下面摸出了一个破旧的手机。
“一定是我坐在那儿发短信的时候,不小心滑进去的,差点误了事不说,还惊扰了你们治病,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郝委员说着,伸手去接尤一手毕恭毕敬递过来的手机。
可尤一手突然又把手机收了回去,拿到眼下翻弄着看了一阵子,啧啧道:“看看你,一个堂堂领导,竟然还用这么破的手机,都快成垃圾了,扔在路上都没人捡。”
郝委员摇摇头,一脸愁苦地说:“你以为我像你呀,一肚子油水,一个月干巴巴就那几毛小钱,一家老小要吃喝,亲戚朋友要走动,这不,要筹备着为儿子买房子,累得要命。”
“那这样吧,我儿子上个月刚刚给我买了一个手机,触摸屏的,感觉还不错,你拿去用吧。”说着,便伸手从兜里往外摸摸索索往外掏。
“别……别……我可不要你的手机!”郝委员急促地说着,一把从尤一手手里夺过了自己的手机。
尤一手一楞神,望着郝委员,说:“郝委员,咱哥俩谁跟谁呀?你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了。”
“不是啊,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手机是他孝敬你的,我咋好拿去了呢?这不是夺人之好嘛!不行……绝对不行!”郝委员口吻坚决地说。
“看看,你跟我还用得着分生了,我的儿子还不是你的儿子呀!”尤一手套这近乎。
“那可不一样,媳妇可以乱用,儿子可不能乱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马村长。”郝委员说完,诡异一笑。
“咱们都亲如兄弟了,还有啥不一样的。要不……要不这样吧,过几天我给你买个新的,让你也赶一赶时髦。”
“不要……不要,这个用着就很顺手。”郝委员比划一下,把手机装进了兜里。
尤一手绛红着脸,说:“那好,随你……随你……”随即拍了拍肚子,说,“走,家里你嫂子都把饭做好了,很简单,杀了只小鸡,包了水饺,你一定喜欢吃,走走……”
郝委员摇摇头,拒绝道:“不了……不了,我急着赶回去呢,下午有三件大事要办,都不能耽搁了。”
“啥事那么急呀?还三件?”
“第一件,就是汇报柳叶梅提拔的考察情况;第二件,那就是有关你尤村长的事了,你能热情主动地为留守妇女身体服务,这样的事迹可圈可点,可敬可叹,务必详细向主要领导汇报;第三件事嘛,是我自己的私事,那就是急着借钱买房的事儿。”
不等着郝委员把话说完,尤一手的脑袋早就耷拉下来,沉重得似乎都要把脖子拧折了。
“尤村长,那你忙吧,我回了。”郝委员说着,抬脚往外走。
尤一手紧步跟出去,出了房门,尤一手低声喊道:“郝委员,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郝委员停下来,装模作样问一声:“尤村长,老弟,你还有其他事吗?”
“有,你等一下。”尤一手跟过来,站定后,讪笑着说,“郝委员,咱都这么多年兄弟情分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放你啥?”
“就是刚才我给柳叶梅那……那事儿。”
“刚才那事咋了?我又不是说你在干坏事,明明是你自己承认是在治病救人嘛,我给你汇报上去,也好作为典型,表扬推广,何来放你一马之说呢?”郝委员摊摊手,煞有介事地说道。
尤一手苦笑着说:“郝委员,咱都交往了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跟我来这一手呢?”
“老尤,你说我来哪一手了?”
尤一手苦笑着哀求道:“郝委员……郝老弟啊,人都有个犯浑的时候,偶尔做出点啥出格的糊涂事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你就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不好?”
“老尤,你觉得自己是犯浑了?做错事了?”
尤一手叹一口气,说:“郝委员啊,咱是老哥们了,何必遮遮掩掩呢,何必再问我?”
“老尤,你可想清楚了啊,我一直都在说你好,都在说你能干,从没说你有半个不字。出格的话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按你的意思去判断这事,那可就不仅仅是做错事的问题了,本质上是有根本区别的,你那是在犯错误,你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郝委员一脸无辜,绕来绕去说着。
“郝委员,你有话直说不好吗?咱们之间用得着兜圈子了?”尤一手冷肃肃地责问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兜圈子了?”
“你兜不兜圈子自己还不明白呀?”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三十七章 被逮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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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委员淡然一笑,摇摇头说:“老尤,看来你今天还真是犯浑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解释了,走了。”
尤一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悄声说:“郝委员,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你替我兜着点。”
郝委员回过头,一脸茫然地说:“我都被你弄蒙了,你连你说的是啥事都不知道,替你兜啥?”
尤一手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刚才我跟柳叶梅在沙发上那事。”
“那事是啥事?”郝委员依然在装糊涂。
“就是我跟她发生……发生关系的事儿。”
郝委员眼睛一瞪,做出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来,唏嘘道:“咿呀来,原来你们是在干那事呀?怪不得你那么紧张来着。这可不是小事,我可不敢兜,传出去连我也不是人了。”说完,拔脚往前走。
尤一手往前一把拽住他,直露地问道:“你说吧,需要多少钱?”
“啥钱?”
“你不是说需要钱吗?”
“是啊,买房子需要钱呀,怎么了?”
“还差多少?”
“一个月就发拿点死工资,买房子借点钱还不是正常的事嘛,借个十万八万的不在话下,下午回去就凑齐了。”
“那好,你留下了吃饭,吃完饭我给你提钱去。”
郝委员怪怪地打量着尤一手,问:“你提钱干嘛?”
“也不多,先给你五千,替你分担一下。”
“老尤,你说啥呢,我怎么好用你的钱?”
“郝委员,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你着急,可我手头也不是特别宽裕,你先拿五千回去用着。”
“不行……不行……”郝委员摇了摇头,说,“咱们之间是工作关系,你的钱我不能用。”
“郝委员,你看不起咱老尤?”
“不是,看不起。”
“那是咋了?咱们之间来来往往的这么多年,难道就连五千块钱的感情都不值了?”尤一手动起怒来,嘴唇哆哆嗦嗦地吼起来。
“老尤,你别吼,你别吼,谁说咱们的感情不值五千块钱了?我觉得应该还多,还深厚,你说是不?”
尤一手心里凛然一动,说道:“那好,我给你一万!一万!”
“别,钱不能代表感情,这事就免了,我走了。”
“你不在这儿吃饭不要紧,一会儿我就把钱拿来,你带着,好不好?”
“你看看老尤,你这人咋这样呢?我不接你的钱吧,显得我姓郝的没有人情味儿;我接你的钱吧,又会让人产生误解,说不清道不明的。”郝委员满脸为难地望着尤一手。
“郝委员,咱们都是人,别弄得跟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好不好?”尤一手一语双关地说道。
郝委员沉吟片刻,说:“既然你老尤一番热心热情,那我就不拒绝了,钱我先用着,权作是我接你的,这样总该行了吧?”
“那好……那好……我这就给你取钱去。”
“老尤,你先回家吃饭吧,我也急着回镇上去。”
“那钱呢?”
“你下午打发人给我送过去吧,直接去我办公室,也顺便把借条给你带回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郝委员接着说,“对了,一定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去送,免得诈唬出去,让人生疑,对你我都不好,你说是不是尤村长?”
“那是……那是……哦,借条的事儿就免了,别弄得那么见外,一定不要写了……不要写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借条还是要打的。就这么定了啊,我这就回去了,还得急着整理柳叶梅的材料呢,领导一上班就要汇报。”
“那……那……这……这个……”尤一手憋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
郝委员明白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不可勉强。”
尤一手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恩戴德地点头道起谢来。
“你就甭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呀,都这么多年了,你说是不是村长老兄?走了!”郝委员说完小跑着出了院子。
尤一手站在原地,直瞪着眼,憋着满肚子的气,几乎都要把自己的牙关给咬碎了。
柳叶梅趴在窗子上偷偷望了一阵子,见郝委员离开后,才快步走了出来,望着凶神恶煞的尤一手,怯生生地问道:“咋样了?没事吧?”
尤一手猛劲一跺脚,恶狠狠地骂道:“姓郝的,你这个王八蛋!我靠你八辈子祖宗!”
“咋了?他到底想干嘛?”
“走,先吃饭去!”尤一手直眉瞪眼地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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