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尤村长,上头说的啥事?”老王头伸长脖子,问尤一手。
尤一手把文件放到了茶几上,举起酒杯,对着老王头说:“文件上说,让咱加强防汛,不过你放心,咱们哥两个好好喝一杯,女人心细,让她们去巡视就行了。”
老王头推辞说:“我喝得已经够多了,真的不敢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尤一手脸露不悦,说:“老王,你这样就不好了,看不起我尤一手是不?”
“不不……不……”老王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声说道,“尤村长你想哪儿去了……想哪儿去了,你们这么热情的来陪我喝酒,我都已经激动得招架不住了,哪还能看不起你……不会的……不会的……”话一说完,就举起杯,吱溜一下吞下了半截。
尤一手心里有了底,看来这干巴老头也是个实在人,是一个甜枣都吃不了的货色,估计再让他喝一杯下去,怕是让他说啥他就说啥了,保准就像流水一样。那样以来,他所有的隐私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自己的窥探欲就一定能得到满足。
更何况,自己还有私心在里面,今晚必须让他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才好。要不然,碍手碍脚的,这两个女人自己就没法享用了……
果然,当干干巴巴的老王头把剩下的半杯就喝下去之后,已经面红耳赤,醉态可掬了。
尤一手见时机一到,就把手搭到了他的肩上,亲昵地拍着,说道:“老王呀,你可真了不得,连局长都给你送这么好的酒喝,还……还买烧鸡你吃,连我们都跟着沾光了。”说完也弄出一副醉态来,嘿嘿傻笑。
老王头眯缝着一对挂满眼屎的眼睛,吧嗒吧嗒嘴,摇头晃脑地哼哼着:“哪儿呀……哪儿呀……还不是……”
尤一手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紧跟着问:“不是……是啥呢?”
“是……是……”老王头嘿嘿干笑了两声,啰里啰嗦地说道,“其实我这个糟老头子心里亮……亮堂着呢,他东西是送给我的,可……可面子是……是送给……送给另一个人的。”
尤一手一愣,故意扯着长声说:“老王……老王,你真逗……真逗……东西明明就是送到你这儿了,与别人有啥关系呢?”
老王头抿嘴一笑,主动举起了酒杯,招呼尤一手喝起酒来。
柳叶梅见老王头已经有了醉意,就给尤一手递眼色,意思很明显,是不能再让他喝下去了。
尤一手却故意不理她,举起酒杯,冲着老王头拽起来:“老王……老王,你真是个好人……好人呢……我跟你一见如故……一见如故呢,来……喝……继续喝……”
老王头虽已醉眼迷离,但脸上却溢满了受宠若惊的表情,他举起杯,就像喝凉白开一样,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尤一手却只是装模作样地蘸了蘸嘴唇,又若无其事地放到了桌子上,夸赞道:“痛快!痛快!老王你这人豪爽,可交!”
柳叶梅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老王头醉倒,便冲着他说:“酒已经喝得不少了,就收了杯吧,吃点饭,还得去巡逻呢。”
老王头却拗上了,没深没浅地说:“你这个大妹妹,看……看不起我们男人是不是?这点酒算……算啥……难得跟你们一起喝……喝一回,来来……来……继续……继续……”
尤一手翻着白眼珠直瞅柳叶梅,手在暗处比划着,意思是要两个女人向王老头敬酒。
柳叶梅拉长了脸,装作没看见。
尤一手又对着杨絮儿如此这般一番,并举起手中的酒杯偷偷示意起来。
杨絮儿领会了尤一手的意思后,果然就端起了酒杯,送到了老王头的跟前,生硬地说道:“老王大哥,我敬你一杯酒,欢迎你来我们这儿水库上班。”
那老王头竟然一下子慌了手脚,亢奋异常地站了起来,通红着脸,吞吞吐吐客气道:“哎呦呦,看看……看看,让大妹妹敬酒,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我喝……喝……”说完,举起杯子,仰脖灌了下去。
尤一手夸赞道:“老王,你真是有情有义的人呢,爽快……爽快……”
老王头被夸得像个孩子,嘿嘿傻笑着,一屁股坐下去,竟然坐偏了,差点栽倒,多亏了杨絮儿没多喝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杨絮儿这一抓,身子就贴到了一块儿,弄得老王头表情古怪起来,看上去哭笑不得,既兴奋,又尴尬,看上去想着赶紧退开,却又依依不舍,身子僵硬得就像一根粗大的木柴。
尤一手一看他这副架势,就知道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还是单身,甚至是处男之身。便一脸坏笑地面对杨絮儿,又是挤眼,又是弄鼻,搞得杨絮儿懵懵懂懂,不知所云。
老王头费了很大的劲才坐端直了,头微微摇晃着,一脸赖笑。
尤一手见柳叶梅没有行动的意思,就直言道:“柳叶梅,这今个儿来,可是为了欢迎老王,你总该表示个心意吧。”
柳叶梅就往尤一手身边倾了倾身子,手捂起嘴巴,贴近尤一手的耳根处,悄声叽咕道:“都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又没人照顾,你让人家喝醉了咋办呢?可别尽使坏心眼子,这不成糟蹋人了嘛。”
沾了酒意的尤一手板起脸来,恼怒地呵斥道:“柳叶梅,麻痹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咋就不听我吩咐了呢?”
见柳叶梅不敢再反驳,便压低声音说:“你懂啥呀?我有自己的意思,有自己的目的,一点都不开窍!”
无奈之下,柳叶梅只得好不情愿地举起杯,冲着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老王头说:“那我也表达一下心意吧,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老王头突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望着柳叶梅,含混不清地说:“你……你长得真……真好看……好好……喝酒……喝酒……谢谢……谢谢啊……”
柳叶梅紧接着说:“你表示一下就行了,用不着喝干的。”
谁知这么一说,老王头偏倒来劲了,举杯的动作竟异常麻利,跐溜一声,满满一杯酒就灌进了肚子里。
喝干后,还把杯口冲着柳叶梅晃了晃,向她显示着自己的敬意跟豪爽,身子却摇晃得越发严重了。
柳叶梅对着尤一手说:“别再喝了,这样喝下去非把他喝坏了不行。”
尤一手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点酒嘛,咋就能把人喝坏了?”
柳叶梅几乎咬着尤一手的耳朵说:“喝坏的人还少嘛,你见得肯定比我多多了。你也不想想,连局长都给他送吃喝,那么关心他,你要是把人家灌出个三长两短了,看你不落裤裆里才怪呢。”
听柳叶梅这么一说,倒是把尤一手丢在脑后的话又勾了出来,面对着眼睛直勾勾的老王说:“老王啊,刚才说的局长那事儿,还没结果呢,闷死我了。”
看上去老王头已经喝傻了,紧蹙着眉,晃荡着脑袋,说:“村长……你说啥……啥局长他……他怎么着……”
尤一手又一字一句地问他:“局长亲自给你送吃送喝,你说他不是冲着你,哪是冲着谁呢?”
老王头眼睛一瞪一瞪,扑闪扑闪地闪着自豪的光芒,声音也放得开来,不再唯唯诺诺,说道:“真的不是为了我,他是冲着我弟弟来的。”
三个人顿时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说的是啥,觉得他或许真的是醉透了,在满嘴胡言乱语呢。
尤一手追问道:“你弟弟……你弟弟他在哪儿?”
“在……在县里呀。”
“在县里干嘛呢?”
“干……干县长呢!”
尤一手心头一震,不亚于打了一个惊天霹雳,半信半疑地问道:“老王,你说的是真话?”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五百零五章 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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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抿嘴笑着,不可置否地说:“这还有假,骗你干嘛呢?”
尤一手呆呆地望着他,紧拧着眉,问老王头:“你的意思是……是说县里那个叫王汉民的县长就是你弟弟?”
王老头肯定地点点头。
尤一手接着问:“是你家亲弟弟?”
老王头咧嘴一笑,嘴角竟溢出了明晃晃的口水,断言道:“这还要问了,都是一个爹跟一个娘生的,这还假得了!”
这时候,临到尤一手犯傻了,他双眼圆睁,呆滞如痴,连口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咋的了?你觉得不像是吧?”王老头傻笑着问尤一手。
尤一手回过神来,说:“也不是不像,就是觉得……觉得一个堂堂县长的哥哥,咋会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呢?还是一个人单身老男人,生活多不方便呢?”
老王头眯着眼,摇了摇头,说:“这已经不错了,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能月月拿工资。”
尤一手不屑地哼哧一声,说:“这要是我有个弟弟当县长,不去个啥局里蹲办公室才怪呢,傻子才跑到这儿水库边上当和尚呢。”
老王头不再说话,只顾自己喝起酒来,喝着喝着,就流起了眼泪来。
那眼泪跟豆粒子差不多大,咕噜咕噜地划过脸颊,落到了面前的桌面上,有几滴竟然还落在了酒杯里,发出了清灵的溅水之声。
尤一手跟两个女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加上已经有了醉意,完完全全就云里雾里了。
老王头边喝酒边流泪,看上去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尤一手想劝慰他,可连他为啥要哭都没弄明白,就更不知道该从何处插嘴了,坐在那儿期期艾艾着,憋得脸红脖子粗。
两个女人也只有犯傻的份儿了,心里都在琢磨着,或许这老头真的是醉透了,要么就是疯了。
那个老王头竟然就着自己的眼泪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抬手抹了抹满脸的泪痕,醉眼迷离地三个人脸上扫视了一遍,然后清了清嗓子,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尤一手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道:“老王,你还会讲故事?”
老王点点头,说:“会。”
“还真看不出,你还有那份才气。”尤一手说。
老王头耷拉着头,问:“你们……你们想听不想听不吧?”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想听……想听……想听……”
老王头把空酒杯往尤一手面前推了推,说:“村长,你再给我倒一杯酒吧,倒满……倒满……”
尤一手应声道:“好……好……这好说好说。”
柳叶梅假意咳嗽一声,对着尤一手直摇头。
“没事,老王酒量大着呢,再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尤一手边说边给老王头续满了酒。
老王头手握着酒杯,说:“这话还真不假,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坐到一起喝酒,更何况还有……还有两位大妹子。”
“老王,你说醉话吧,你弟弟那么大的官,巴结你的人一定多了去了,肯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的跟你喝酒。”
老王头大幅度摇摇头,嘴里叽咕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说完吱溜猛吸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好大一会儿,才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尤一手怪怪地打量着老王头,彻底摸不到边际了。
两个女人也是闭声噤语,双目呆直,就像打量着一个外星人似的。
老王头咬一口烧鸡,慢慢嚼了一会儿,却又把残渣吐到了地上,咳嗽一声,开口讲开了故事——
五十年前,有这么一户人家,夫妻二人生养了一对男儿,家里日子过得很穷。有一天早上,是个大雾天,孩子的爹娘为了赶个好行情,天不亮就出了门,赶着借来的一辆驴车去三十里地的集市上去卖猪仔。
可谁知,刚刚出了村子没多大会儿,路上突然蹿出了一头黑猪,正巧就撞在了驴腿上。
那驴一定把猪当成了啥怪物,一下子就吓惊了,狂奔起来,结果呢,到了拐弯处,就再也收不住脚了,连人带车翻进了好几百米深的山沟里。
看来天该如此,猪跟驴没死,那对夫妻却死了,留下了一对未成年的儿子,大儿子十六岁,小儿子十四岁。
父母不在了,大儿子就一下子长大了,挺起了腰杆,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为弟弟遮风挡雨。
由于家境贫寒,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更不用说上学读书了。于是,大儿子毅然退学回家,靠着单薄的身子种地干活,才勉强填饱兄弟两个的肚子,还有弟弟的上学开支。
日子就那样艰难地过着,但哥哥一直紧咬牙关,供弟弟读书。
弟弟倒也争气,高中毕业后,终于考上了省里的一所大学,这多多少少让哥哥松了一口气,也让他乐得喝了蜜似的。
可接下来压力更加大了起来,像山一样落在哥哥稚嫩的肩膀上。弟弟读大学的各种费用,以及日常生活所需,令他无力支撑。虽然他拼尽了全力,勒紧了腰带,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但也无能为力。
而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时候,哥哥感觉身体不适,浑身无力,腹部浮肿,问过医生后才得知,这是慢性肾炎的症状。告诉他,不能再拼着命的干活了,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
哥哥听后,一下子愁得塌了脊梁,在绝望中煎熬了一段时日后,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就是豁上一切,也得把弟弟的大学供下来。可那个年月,想挣点钱何其难呢!在绞尽脑汁想了一切能够想到的办法后,这个已经步入成年人的哥哥突然心生邪念,作出了荒唐罪恶的举动,他趁着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去撬了村里供销门市部的门,窃走了三天货款,共计六百二十元。
其实,自打携赃款逃出来后,这个已经是男子汉的哥哥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迟早是会被抓的,牢狱之灾难以避免。
于是乎,他明知地去了一趟省城,直接把钱送到了弟弟手中。并对弟弟说,如果这些钱花光了,又没了哥哥的消息,你就只能自力更生了,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自己的学费,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学读下来。
还对弟弟说,一定不要担心,哥哥会好好活着的……
说完后,哥哥转身撒腿离去了,尽管弟弟在后面哭喊着,他也没有回一下头,只有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果然,回家后不久,警察便牵着狼狗找上了门,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哥哥就被带走了,开始了牢狱生活。
出狱后,哥哥探听到弟弟已经顺利毕业,并分配到了市里的一个不错的单位上班,这才踏实下来。但他没有去找弟弟,也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逃避,躲到了好几百里地的一个山沟里,过起了“野人”生活。
直到后来,在他外出买衣服时,才无意间被远嫁过来的同村的一个梁姓女人认了出来,并把消息透露给了他弟弟。
于是,弟弟开车找了过来,抱头痛哭一顿后,就把他接到了县城的宾馆里,住了下来。
住过一阵子后,就有人用小车接走了他,把他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给他安排的住房和生活所需。
再后来他才得知,当时弟弟也因为自己的偷窃行为受到了牵连,不但没收了那些钱,还差点被开除了学籍。多亏了一个跟他要好的女同学帮了他,仗着女同学的爸爸是学校的领导,这才把学籍保留了下来,并从经济上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一直供他读完了大学,分配了工作,女孩也顺理成章地跟弟弟结了婚,组成了家庭。
哥哥还得知,弟弟也很争气,凭着自己的实干跟能力,已经坐到了县长的位置。
这让他很欣慰,也很满足。
但他却执拗得很,咬紧了牙关不进弟弟的家门,他说他无颜面对弟妹,更没脸面对孩子,因为人是一个盗窃犯!
他对恳求弟弟,让他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发余生,不要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故事讲完后,老王头双手抚面,静静呆了好长时间。
尤一手喝一口酒,吧唧着嘴,意味深长地回味着。
柳叶梅禁不住问一声:“那个人是你吗?”
老王微微点了点头。
杨絮儿问他:“你后悔自己当初去偷东西吗?”
老王仍然摇了摇头。
尤一手粗声大气地说:“那有啥好后悔的,他也是被逼无奈,人就是没被逼到那个份上,逼急了啥都能干得出来。”
柳叶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吧,这哥哥也算是爷们儿。”
“嗯,真汉子!”杨絮儿附和道。
老王头突然裂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听上去痛快淋漓,荡气回肠,压过了外头唰唰的暴雨声。
三个人呆呆看着他耸动的身子,谁也没有劝他,更没有安慰他。
哭过好长一段时间,声音慢慢降了下来,直到全然停了下来,上身弯曲着,趴在了茶几上,少顷,便传出了如雷的鼾声。
尤一手瞅着老王头干瘦的背影叽咕道:“操,这瘦老头还真是个人物!”
柳叶梅跟着说:“可不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当时才那么小。”
杨絮儿说:“他大概是喝醉了,快把他弄床上去吧。”
于是尤一手吩咐道:“那么俩,赶紧把他弄床上去。”
柳叶梅白他一眼,埋怨道:“你这人,啥时候也摆个官架子,就不会亲自动动手呀?他一个大男人家,你让我们女人咋个弄法?”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五百零六章 又要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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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手坏笑着说:“女人喜欢被男人耍,男人也一样喜欢呀,赶紧了,别啰嗦,他可是县长的哥哥,伺候好了有好处的,有大好处的!”
说完后,尤一手站了起来,走过去摸起了办公桌上的手电筒,走出了门。
柳叶梅转过身,望着被那把灰色雨伞罩住了脑袋的尤一手,大声问道:“你去哪儿呢?”
尤一手头也没回,应声道:“去坝上看一看!”
柳叶梅边和杨絮儿抬起老王头往里屋走着,边在心里琢磨:听了老王头这段悲悲戚戚的故事,尤一手燃了半日的内火一定已经被熄灭,没了那份蠢蠢欲动的心境,更无需担心他会做出啥超乎想象的意外举动了。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生性轻浮的尤一手的确与众不同,可以称得上是淫威浩荡。
等他巡察回来后,竟然再度借酒煽情,跟两个被醉酒的女人演绎了一场一龙戏双凤的艳情大戏。
尤一手从外头进了屋,把早已收起的雨伞放在了门后,问正坐在沙发上打盹的柳叶梅:“老王睡了?”
柳叶梅无精打采地说:“喝了那么多酒,能不睡嘛。”
“这就对了,他不睡,咱来一趟还有啥意义。”尤一手说着坐回到了茶几旁,对着柳叶梅跟杨絮儿说:“坐到这边来。”
“干嘛?”柳叶梅问。
“继续喝酒。”尤一手说着,又摸起了酒瓶,冲着三只就被斟起了酒。
柳叶梅甩着冷脸子说:“你这人咋这样呢?你是来防汛值班的,喝醉了咋行,万一真的出问题了,咱们咋向上级交代。”
尤一手嬉笑着说:“刚才我出去溜达了一圈,遇到龙王爷了,他跟我说了,让咱们尽管玩个痛快,险情解除了。”
柳叶梅说:“你胡说啥呀,喝酒的时候雨还下得哗哗的呢,俺心一直悬着呢,你还有有心思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不信你出去看看。”尤一手正经说道。
柳叶梅半信半疑地起身走到了门口,仰首朝着天幕望去,果然见雨过天晴,蓝如锦缎,星星格外明亮,一闪一闪眨动着顽皮的眼睛,一阵凉爽的风拂面而来,使得柳叶梅心里豁然疏朗起来。
她折身回到屋里,先对着正在犯迷糊的杨絮儿说:“真是神了,老王头讲故事的时候天还阴得跟个黑锅底似得,雨也下得那么猛,这一眨眼的空就风平浪静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尤一手搭腔说:“你们俩都过来……都过来。”
柳叶梅说:“天已经好起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这儿值守了。”
尤一手手指弹着桌面,指责道:“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上级的指示咋好当耳旁风呢?警报一秒钟不解除,那咱就在这儿待一秒钟,不能随随便便撤离。再说了,说好了是给你们报酬的,半道里走了人,钱还要不要?还有,你们这会儿走了,那个喝醉了的老头咋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负担得起吗?”
杨絮儿痴痴望着柳叶梅,小声叽咕道:“也是啊,他弟弟可是县长呢,真要是出了事儿,咱可就说不清了,不吃官司才怪呢。”
尤一手说:“看来杨絮儿还真是有些头脑,思考问题周全,等将来有机会,我向镇上推荐一下,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好干部。”
杨絮儿含羞一笑,摇着头谦虚道:“俺可不行,比着柳叶梅差远了,没有那个能耐,真的没有。”
“谁说你不行啦?我说你行你就行,只要你以后好好表现,机会肯定会有的。”尤一手说。
柳叶梅知道尤一手的尾巴在朝那一边翘,暗暗白了他一眼,含沙射影地说:“尤村长可是咱们村里的首长,只要是块香肉儿,他一准衔在嘴上不松口。”
尤一手哼唧一声,亮开嗓门喊道:“你们都给我过来!有些要紧的事情咱们商议商议。”
两个女人只得情愿不情愿地走过去,坐到了尤一手的的对面。
尤一手把两杯斟满了的酒分别端到两个女人的面前,对她们说:“闲着也是闲着,咱就喝酒聊天吧。”
柳叶梅冷着脸说:“聊天就聊天吧,干嘛要喝酒。”
“酒才是好东西呢,不但能助兴,还可以表达感情,又不是没验证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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