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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给了他地址,送他出了门,结果就那样了,第二天就听说他死在了大口井里。”
尤一手微微点着头,说:“这事很有可能是被算计了,肯定与他老婆跟人私奔扯不清。”
柳叶梅问:“你是说,他的死也与蔡疙瘩有关系?”
尤一手点点头,说:“只是没有证据,神仙都没治!”
柳叶梅叹一口气,说:“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人这性命咋就那么不值钱呢?”
尤一手说:“要不说嘛,人活着就该把账算明白了,就该开开心心,痛痛快快,活一天算一天!”
“这倒也是。”柳叶梅说着站了起来。
“干嘛?你想去哪儿?”尤一手问她。
柳叶梅说:“不知道咋的,刚才你这一番话,突然就让我想起了老爹老娘,甭说尽孝心了,都好长时间没过去看一眼了。”
尤一手说:“再忙也别忘记了爹娘啊,趁着他们还在,多过去看一眼,说不定哪一天,人就突然没了。”
柳叶梅点点头,说:“那我过去看看,给他们送点吃的过去,有事你打我手机。”
尤一手说:“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再把你说的那些事情好好理顺理顺,也许里面还真的就有啥玄机。”
“也甭想太多,有些事情越想越复杂,越想越闹心,没啥大不了的。”说完朝外走去。
尤一手应一声,长长嘘了一口气,随手从桌面上拿起香烟,弹出一支,点燃了,抽起来。
柳叶梅出门后,去村里的小超市买了些吃喝,便直奔着爹娘住的“鬼屋”去了。
慢慢走近了,拐过了果园,看到娘正跪在小院里磕着头,面前烟雾腾腾地烧着一大堆纸草。
柳叶梅站在门口,没敢弄出动静,担心把娘给吓着了。
娘磕完头,又双手合十,叽叽咕咕念叨了一阵子,这才手撑着地,吃力地站起身来,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闺女,先是愣怔了一会儿,接着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娘,这是咋了?你哭啥?”柳叶梅快步走进了院子,一把拉住了娘的手,问道。
娘哭过一阵子,抹一把眼泪,擤一把鼻涕,说:“昨夜里又闹鬼了,这一回闹得厉害,可吓死个人了。”
“咋回事呀?你快跟我说说。”柳叶梅一听急了。
娘的脸色仓惶,看上去惊魂未定,她紧抓着闺女的手,把昨夜里闹鬼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说昨夜里他们睡得很早,吃过晚饭后就上炕躺下了。
头半夜里风平浪静的,连只老鼠走动的声音都没有。可到了下半夜,就听到外面突然有了呼呼的风声,紧接着就听到窗外有个怪怪的声音喊了起来,是个男人声,嗓子很粗,有些沙哑,一开始没听明白他喊的是啥,等晃醒老头子,两个人仔细辨听了一阵后,才知道喊的是老头子的名字,并且是小名。
柳叶梅爹都一大把年纪了,他的小名很少有人知道,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了,这黑咕隆咚的夜里咋就突然有人喊起来了呢?
两个老人被吓得抱成了一团,瑟瑟抖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突然,有个人影贴到了窗棂上,黑乎乎,不停摇来晃去的,喊声也更加清楚起来:“筐头……筐头……筐头呀……筐头……”
柳叶梅娘毛骨悚然,紧缩在了老人怀里。
柳叶梅爹壮了壮胆,大声问道:“你是谁?”
外面应道:“俺是你爹呀,咋就连俺也听不出来了呢?”
“骗谁呢你!俺爹都死了……死了那么多年了,咋会回来说话呢?”柳叶梅爹颤着声音问道。
“俺这不是想你了嘛,才回来的,你是个不孝之子呢,扔下爹就不管了。”“鬼爹”竟然指责起来。
柳叶梅爹硬着头皮争辩道:“咋就不孝了,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我端屎端尿,伺候在你病床前吗?你死了,不是我为你披麻戴孝,置办后事吗?你养儿子为啥,还不就是养老送终吗?”
“鬼爹”说:“俺不是说你以前不孝啊,是这会子觉得孤单啊,没人陪伴,没人照顾,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回来的。”
柳叶梅爹直着嗓子喊:“你回来干啥?想咋着?”
“鬼爹”说:“俺是来喊你的,喊你到那边去,还得像以前那样伺候俺呢,你可要听话啊,儿子!”
柳叶梅爹被吓得身子都僵硬了,他装着胆子喊道:“俺阳寿还早着呢,现在去不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再来吓唬人了。”
“鬼爹”说:“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俺都已经跟阎王爷打好招呼了,是他让俺来领你的。”
柳叶梅娘突然大起了胆子,忽的坐起来,大声斥责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也太恶毒了吧,你有本事帮着儿女添寿增福啊,咋还想着法子让后人早死去阴间呢?”
“鬼爹”说:“阳间有啥好啊?吃不好穿不暖,人跟人之间吵吵闹闹,争来斗去的,还是早些去阴间吧,那里虽然阴冷了些,但是安静啊。”
“不去!你要是不要脸,可别怪做儿女的不客气。”柳叶梅爹叫嚷道。
“这就由不得你了,你不跟我走,那也逃不了,小鬼回来锁你走的,何必受那份罪呢?”
“你赶紧回去,跟阎王爷把事说清了,俺寿限不到,坚决不去!你咋就成糊涂鬼了呢?竟然还回来害儿女,真没见你这号的!”柳叶梅得气愤地跟“鬼爹”理论着。
柳叶梅娘跟上一句话:“你要是再赖着不走,打我们的主意,那我明天就去把你的坟扒了,把你的骨灰全给扬了,撒到茅坑里面去,不信你试试!”
“鬼爹”冷笑一声,说:“那些都是尘土了,与我有啥关系?随你们扒去,随你们撒去,老子没啥好怕的。”
“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你这号的孬种爹!做鬼了还不消停,阎王爷会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去,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的!”柳叶梅娘恼怒地咒骂道。
“鬼爹“听上去被惹恼了,叫嚣道:“筐头!你这个龟儿子,竟然把媳妇惯成了这样,俺这就回去,再去求阎王爷,不但把你收了去,连那个死老婆子也一块带了去,直接扔进十八层地狱去,不信等着瞧!”说完,窗口上那个阴影瞬间没了,外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两个老人搂在一起,屏声敛气呆了半宿。
等慢慢缓过劲来,柳叶梅娘突然嘤嘤哭了起来。
柳叶梅爹用粗拉拉的手掌给老伴擦着眼泪,安慰道:“没事的,你觉得那是咱爹吗?”
柳叶梅娘说:“听上去还真是有点儿像呢。”
柳叶梅爹说:“像个屁!肯定不是。”
“你说是……是活人装的?”
“这还用说了,一定是活人装的,吓唬咱呢。”
“咱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又没得罪谁,吓唬咱干嘛呢?”
柳叶梅爹叹口气,说:“这个世道,可难受,啥样的人都有,也可能是以前得罪下的人,记仇呢。”
柳叶梅娘又抽噎了一阵,胆战心惊地说:“我就是觉得不对,那声音不像是活人在说话,你没觉得连屋里都阴森森的吗?”
柳叶梅爹说:“难道是我该走了?”
这一句,又把老伴给说哭了。
柳叶梅爹就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身子骨刚刚的呢,一时半会儿毁不了的!”
柳叶梅娘只顾抽抽搭搭,不再说话。
柳叶梅爹说:“你别哭了,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是真死了,还有啥舍不得的呢?”
柳叶梅哭腔说:“你倒是说得轻巧,你死了,我咋办呢?”
“不是还有闺女嘛,她不会不管你的。”
“那可不一样,她还有自己的日子呢,现如今又当了村干部,整天忙得团团转,咋好让她陪我呢?”
“你就乱想,没事的,我死不了。”柳叶梅爹说着话,便起身擦下炕,朝着外间走去。
“你干么呢?”老伴问他。
“我到外面看看去,就不信那个邪了,这太平盛世的,那些个鬼呀怪的敢出来嚣张,无法无天了!”
“你等等,俺跟你一块!”柳叶梅娘说着,也擦下了炕,灯也不敢开,抹黑朝着外面走去。
“你穿点衣裳,外面寒气重,小心着了凉。”柳叶梅爹关照道。
柳叶梅娘已经摸索着到了外间,说道:“你摸摸门后面,那张铁锨立在那儿呢,你抄在手上。”
“有啥用?鬼又不怕!”柳叶梅爹的话听上去轻松起来。
柳叶梅娘说:“那可不一样,要不……要不我拿把菜刀吧。”说完,又转向了灶台前,把菜刀摸到了手里。
柳叶梅爹小心地拉开房门,先朝外张望了一番,见并无啥异常,便迈步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发出了一连串尖利的怪叫:“筐头你跟我走……你跟我走……跟我走……走……”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中。
“那后来呢?”柳叶梅听得头皮一炸一炸,急切地问娘。
娘摸一把挂在脸上的泪水,说:“你爹突然呼哧呼哧急喘起来,浑身抖成了团,吃力地返回了屋,一头栽倒在了炕上,迷糊了过去。”
“还……还没醒过来吗?”
“没有,还在睡。”
柳叶梅快步进了屋,见爹闭眼睡着,很安详,就没叫他,退了出来,小声跟娘说:“没事啊,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娘说:“哪有这个睡法的啊?一直就没醒,连身都没翻一下,你说这不吓死人嘛。”
柳叶梅没说话,又翻身进了屋,用手背轻轻试了试爹的额头,再把了把他的脉,感觉还算正常,就转身回到了娘的身边,说:“没发烧,脉搏也均匀,看上去气色也挺好的,你放心吧,他困了,让他好好补补觉吧。”
娘拿个木凳递给柳叶梅,自己也坐下来,神色惶然,低沉地说:“你爹可能是寿限到了。”
“娘,你胡说啥呀?俺爹他明明好好的么。”柳叶梅瞪着娘说。
“好啥好?你爷爷都来叫他了,肯定挺不过多少时日了。”娘脸上露出了几分凄然。
柳叶梅安慰说:“你放心吧,那一定是坏人来吓唬你们的,这世上那有鬼呀?谁见过呢?”
“可我就是觉得不踏实,回想一下,那声音还真像是你爷爷。”
柳叶梅说:“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连我都听老人说起过,鬼是没有影子的,可窗子上不是有影子在晃动嘛。”
“对啊,是有影子的。”娘脸上舒缓了很多,接着说,“我跟你爹一辈子老实本分的,不跟人争,也不跟人抢,更没跟人结怨积仇的,谁会来吓唬我们两个老疙瘩呢?”
柳叶梅说:“人心隔肚皮,管他呢。”
娘说:“弄出那声来,可真够吓人的,还喊着你爹的小名,我都差点被吓昏了。”
柳叶梅说:“估计也不是个正当人士,好人哪有干那事的。这样吧,夜里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菜刀放在枕头下面,在外面咋喊都不要管他,更不能出去,如果要是进了屋,那就举起刀来,给他狠狠砍上!”





山野那些事儿 第六百二十六章 杨絮儿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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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问:“那不犯法吗?”
柳叶梅说:“没事,那是正当防卫。”
“啥是正当防卫?”
“就是说坏人要害你,你先把他给撂倒了,让他动弹不得,没了能耐,那就是正当防卫。”
“杀了人都不管?”
“没事,国家有规定,那不是犯罪。”
“哦,那就好,搂在菜刀睡就安心了。”
“就是,安安稳稳睡就行了。”柳叶梅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安静不下来,觉得这事的确很蹊跷,要说是人吧,可谁会深更半夜的,冒着风险跑到村外装神弄鬼呢?
还有爹,虽然看上去都很正常,但一直这样昏睡下去,就不得不让人担心了,未必不是沾染了邪气……
想来想去,柳叶梅站了起来,再进屋望了望爹,就退回来对着娘说:“这样吧,我去一趟黄仙姑家,问问她,看这事是不是真邪道,如果真有啥不对的,就顺便让她帮着破解一下。”
娘点点头,激动起来,说:“中……中……那你赶紧去吧,让她早帮着拿捏一下。”
“好,那我去了。”柳叶梅说着,抬脚朝外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对着娘说,“没啥事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如果爹下午还不醒,你就托过路的人捎话给我。”
娘点着头摆摆手,说:“快点儿去吧,赶紧去吧,让黄仙姑掐捏一下也就放心了。”
柳叶梅这才大步流星地出了门,边走边琢磨着,黄仙姑这时候不会呆在家里,肯定去土坑那边搂钱了,便径直奔着那个方向走去。
等爬上坡去,心里便慌乱起来,唯恐那个怪异的土龙再跳出来吓唬自己。
可当她俯视观望时,土坑边竟不见一个人影,冷冷清清,就连混浊的泥坑也比往常平静了许多,让人心里发虚发空。
人呢?
黄仙姑没来,香客也突然断了,这是咋回事呢?
柳叶梅纳闷起来,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难道是看错了不成?于是就对着坑边喊了起来:“老姑……老姑……老姑你在吗……”
一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丝一丝一毫的回应,柳叶梅止住声,头皮一麻,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里,转过身,撒腿就朝着坡下跑去。
一憋子气跑进了村,柳叶梅这才减缓了脚步,朝着黄仙姑家走去。
等拐过了那条大道,又穿过了一条胡同,抬头一看,黄仙姑家的大门竟然紧锁着。
柳叶梅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一时傻了,瞅着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发起呆来。
思来量去,也没想出黄仙姑会去那儿,只得四下里打听了一下,也没人知道,就像之前商定了一样,都摇摇头,说好几天不见她的人影了。
又折回了黄仙姑家门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才沉沉叹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本想把麦子倒腾出去的,可进屋后,觉得浑身乏力,一点劲儿都没有,心里也跟着乱糟糟的,像是一只手在撕挠着一般。
柳叶梅只得把抓在手里的簸箕又扔在了地上,走进里屋,蹬掉鞋子,吃力地爬上了床,趴在那儿,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正睡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打一个激灵,柳叶梅慌忙爬了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过去,原来是杨絮儿站在了自己的床前,结结巴巴地问道:“杨絮儿……你……你咋来了?”
杨絮儿阴沉着脸说:“我咋就不能来了?”
柳叶梅问:“你不是搬到县城里住了吗?”
杨絮儿摇摇头,说:“还没呢?”
柳叶梅擦下床,搓了把脸,说:“那咋一直不见你的影呢?还以为你这辈子不想见我了呢。”
杨絮儿嘴唇翕动了几次,说:“柳叶梅,我来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
“我要离婚了?”
“啥?离婚!”柳叶梅惊呼道。
杨絮儿叹一口气,说:“不离不行啊,除非去死!”
“是你变心了?还是丁有余那个杂碎变心了?”
“不是,都不是。”
“咦,那就怪了,两个人都没变心,离啥婚呢?”
“没办法,都怪自己一时糊涂。”
柳叶梅没说话,去了屋里,一手提一个小木凳走了出来,递给杨絮儿一个,自己先坐了下来,说:“我还以为天上下屎,把你恣晕了呢。”
杨絮儿坐下来,说:“我也是一时糊涂,就做了那样的决定。”
柳叶梅望着杨絮儿低垂的眼目,真还看不出得意的神情来,就说:“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可真是被你弄糊涂了。”
杨絮儿叹着气说:“人呢,有时候一念之差就做出糊涂事来,再醒过来,可就找不到回头的路了。”
“行了,你就别拽了,赶紧说吧。”
杨絮儿就把她的婚变过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跟柳叶梅说了一遍——
其实这事的根源,还在尤一手跟柳叶梅导演的那场“强x戏”上,为了把被抓进看守所的丁有余给解救出来,他们先设法把看水库的老王头灌醉,再让杨絮儿扮出被强x的假象,以此来要挟老王头,让他当县长的弟弟亲自出面,把丁有余给放了。
事成后,老王头心里还是不踏实,毕竟有过前科,怕再次进去坐牢,就趁着黑夜来到了杨絮儿家,送来了两瓶好酒,一条好烟,还有两千块钱。
那天夜里,正巧杨絮儿一个人在家,见老王头带着如此丰厚的礼品,还有如此诚恳的态度亲自登门,心里既愧疚,又激动。
愧疚的是自己欺骗了老王头,明明只是演了一场戏,就让老王头帮了那么大的忙,还提心吊胆地吓成那个样;
激动是一县之长的哥哥亲自登门造访,还毕恭毕敬,十二分的客气,这在他们家,包括祖祖辈辈怕也是头一遭。
于是,就拿出了自己百分百的热情,又是让座,又是倒茶。觉得还是过意不去,干脆就炒了两碟小菜,开了一瓶酒,强拉着老王头坐到了饭桌前,一起喝了起来。
老王头一开始显得很拘谨,搞不清杨絮儿葫芦里究竟埋的是啥药,心里就发虚,戒备着杨絮儿的一言一行,生怕再节外生枝,钻进她的圈套里去。
见老王头不肯喝酒,杨絮儿就双手举杯,前倾着身子,说:“老王,你别多想,你来我很高兴,真的,激动得不行,来,我敬你一杯酒。”
老王头觉得眼前一阵白花花的光亮,打眼一看,竟是杨絮儿单薄领口处露出来的大半圆肉团,心慌意乱起来,忙深埋了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妹子,俺……俺本来就不是人……不是东西,你还对俺这么好,这不是折俺嘛,妹子……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妹子……”
见老头一副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的模样,杨絮儿心里也觉得不好受,竟差点道出了实情,好在嘴皮子及时把住了门,才改说道:“大哥,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连想都别想了,你不是也帮我忙了嘛,这就扯平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来……来……喝酒……喝酒……”
老王头还是不接酒杯,依然深埋着头说:“大哥,你这人咋就这样呢?这都啥年代了,你还那么放不开。实话跟你说了吧,就算是你真做了那事,我也不在意了。”
老王头这才抬起了头,目光跳过杨絮儿的领口,盯着杨絮儿亮闪闪的一对大眼睛问:“妹子,你说的是真心话?”
杨絮儿豪爽地说:“嗯,真的,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就不在意了。”
老王头果真就麻利地接过了那杯酒,抢着喝了下去。
杨絮儿说:“嗯,这才像个男人嘛。”
老王头吧唧吧唧嘴,说:“今夜里来,俺就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只要你答应不再记恨俺,俺就知足了……知足了……”
杨絮儿说:“大哥,我以杯中酒向你起誓,以后就彻彻底底把那件事放下了,要是再想起,我就是王八蛋!”说完,仰头猛地灌了下去。
“妹子,你别那么说,都是老汉我不是个东西,稀里糊涂就把你给糟蹋了,你记恨也是应该的,俺才是王八蛋……俺才是王八蛋呀!”老王头说完,眼里竟有了混浊的老泪在晃动。
杨絮儿大大咧咧埋怨起来,说:“你看看你这人,我都把话说这份了,你还自己折腾个啥?妹子我把实话放在桌面上,就算是咱们发生了那种关系,也不在意了,那说明咱是前世有缘,你忘记那句老话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枕眠,不管咋样,有缘就行……有缘就行,来,喝酒……喝酒……”杨絮儿说着,又把斟满酒的被子递了过去。
这一次老王头没有拒绝,接过杯子的同时,挂在眼角的泪滴也随之滚落下来,说:“想不到妹子是个忠义之人,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来,喝!”说完吱溜一声,喝了个底朝天。
两个人喝着酒,撇开了之前的话题,敞开心扉,谈笑风生起来。
聊了一会儿,老王头收住了话头,说:“我该回去了。”
沾了酒的杨絮儿竟意犹未尽,说:“好不容易有个人说话,再唠一会儿吧,再说,你看看这酒,才喝了不到一半呢。”
老王头说:“我还得值班呢。”
杨絮儿说:“天又没下雨,值啥班呀?再说了,上头把你放在那儿,还不就是给你个养老的地嘛,谁还指望你干啥了,你说是不是?”
老王头咧嘴一笑,说:“你倒是怪激灵的,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不瞒你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杨絮儿得意地笑着,一张脸红扑扑的分外惹眼,她说:“还不是咋的,就算是出了啥事,还敢怪罪你呀?你弟弟能饶得了他嘛,你说是不是?”
老王头紧盯着杨絮儿的脸,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嘿嘿傻笑着,一脸痴相。
“好,咱们再接着喝!”杨絮儿说着,伸手去抓老王头的酒杯。
不知道老王头是想捂住酒杯,还是主动去拿酒杯,竟然一把抓在了杨絮儿软乎乎的手上。
杨絮儿没动,由他抓着。




山野那些事儿 第六百二十七章 含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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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老王头没有底气,慌忙撒了把,脸上红得喷血,结结巴巴地说:“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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