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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且把年华赠天下
作者:姒锦

鬼使神差偷了个兵符,夏初七无可奈何惹上了冷面晋王。

血海深仇与她何干?她只有两个愿望。

赚银子。

嫁美男。

阴差阳错钓上个丑女,晋王爷顺理成章收了个贪财流氓。

庙堂争霸与他何干?他只有两个愿望。

玩江山。

娶阿七。

当简单的愿望碰上烽火连天的时代。

两个人,四个理想,谁做奴隶谁做王?

乱江山,夺储位。雪深仇,碎奇谋。

上穷碧落,两处茫茫。

退一步,生,失情。

进一步,死,得爱。

是生,是死?是退,是进?

【注①】本文作者很逗逼,从来只写一对一。

【注②】宠溺无限接地气,架得很空莫考据。

(简介无力,正文为主!——收藏最乖!)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章 当小精怪撞上大腹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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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刚被人用粗麻绳捆了双脚,从祠堂里像尸体一样拽出来,狠狠地丢在暴雨肆虐得像稀泥糊一般的地面上。
“夏草,你个小贱人,老娘要撕了你的皮!”
一嘴的稀泥还没吐出来,便见破旧的祠堂外头,挤满了穿着粗布衣衫的古装村民,正在看她的热闹。其中一个叉着七八个月孕妇腰的年轻女人,衣裳炫丽,钗环满头,骂咧声却十分粗俗高亢。
“我呸!癞疙宝想吃天鹅肉,还敢觍着脸来勾搭我家兰秀才,你攀得上吗你?沉河都便宜你了。贱小淫儿,活该卖到窑子里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夏初七惊愕得久久没法回神。
想她好端端一名特战队中尉女军医,不过在相亲了99+1次之后,找朋友占色批了一个八字问姻缘,又抢了她家一面桃木雕花的古董小镜来“添桃花”,就没干什么缺德事儿了,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
“转世桃花,凤命难续”——这是占色给她批的八个字。
凤命?狗屁的凤命!
即没有养眼的阿哥,也没有帅气的龙子龙孙,亏得她一肚子的宫斗技巧、宅斗秘籍,结果却穿在这个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封建农村,难不成老天成心让她玩……村斗?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酝酿了一下,她挤出僵硬的笑脸儿,牙齿在冷风里咯咯作响。
“我说,各,各位,冷静点儿,听我说——”
“说个囚根子!再多一句,老娘就缝上你这骚蹄子的嘴!,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过来,给我往死里打!”
范氏哪肯善罢甘休?
仗着他爹是清岗县的县太爷,虽说只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出女儿,在村子里也向来横行霸道,气焰猖獗,即便这事不合理不合法又能如何?骂咧声中,几个生得横眉绿眼的妇人,抓了夏初七的头发就往死里踹。
“呜,不要打我家草儿——”
正在这时,一个大块头男人挤进了人群,抹着泪扯开了几个打骂的妇人,“噗嗵”一声重重跪下,护在她面前,不停地磕头,“族公饶命!我草儿是好人,她冤枉,她是好人!”
范氏破口大骂,“兰大傻子,做绿王八你不亏心啊?瞧你捡回来的小娼妇,我呸!”
傻子不停磕头,“求求你们了!拉我去沉河吧,呜,范家嫂子,饶过我草儿罢!”
范氏一脚踹了过去,“你个臭傻子,还不滚开——”
看着不停在泥地里磕头的傻大个儿,听着周围不太和谐的杂乱声儿,夏初七怒火中烧。
可惜,哪怕她本事再大,这倒霉催的身子却实在虚得不行。
双拳难敌四手,怎么脱得了身?
很快,在几个妇人的大力拉扯下,她被塞进了那臭气熏天的竹编猪笼子。
“一个!”
“二个!”
“三个!”
“四个……”
眯起眼,她阴恻恻的数着,范氏一脚踢在猪笼上。
“小贱妇,你在做什么?”
凝视着头顶上的妒妇脸,夏初七咬紧打颤的牙关,笑得很是诡秘。
“老子向来睚,睚眦必报。数清了你们,做,做鬼……”
啪的一声,一团稀泥拍过来,透过猪笼直接糊在她嘴上。
夏初七瞪圆了眼睛!
河边,风寒水冷。
穿了厚袄子的人都冻得瑟瑟发抖,要沉入河里,不淹死也得冻死。那装了人的竹编猪笼子,吊上了几块盆口大的石头,绑上粗麻绳,沉入了冰冷的河水里。
河水冒着泡……
咕噜!咕噜!
岸上,一村子人都在窃窃私语。
期待的、兴奋的、同情的……各种各样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水面。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的死亡。
正在这时,远处的堤坝上突然传来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族公!大喜事儿!二狗子从县里得了个信儿,万岁爷的小儿子,晋王爷在西南打了大胜仗啦,乌那平定了,万岁爷欢喜得大赦天下了……”
满脸褶皱的族公撸了一把长胡子,浑浊的老眼一眯,顺水推舟地长叹一声。
“皇命难为,此乃天意也!把夏家娘子拉上来吧。”
范氏再不服气,有了“皇命”两个字儿,再加之族公在村子里的声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况且,猪笼沉在河中这么长的时间,她想那小贱人也没命再活着出来见人了,不妨就卖给族公一个人情。
很快,沉在河水里许久的竹编猪笼被拉上了岸。
可里面空空如也,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人哩?”
天色渐暗。
途经鎏年村的清凌河下游三里处,便是清岗县与凌水县的交汇地段。这里河面宽敞,视野开阔,河边儿比人还高的芦苇一簇一簇,在寒风中摇曳着白如棉絮的芦花,一直延伸到了河心。
夏初七脑袋浮出水面,吐掉一直叼在嘴里换气使用的空心芦苇,吐了一口浊气,捏紧了那面随了她的灵魂一同穿越过来的桃木雕花小镜——要知道,这面古董镜子可是占色的心肝宝贝。它的镜柄就是刀梢,抽开镜柄,里头其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宝刀,割个竹编猪笼粗麻绳子,简直太容易了。
“嘁!敢沉老子?走着瞧!”
哆嗦着低骂一句,她眼风一转,便亮了起来。
河岸上,一个男人在静坐垂钓。
瞧那眉、那眼、那鼻、那嘴巴,那姿容英威,仅一个侧面轮廓就好看得勾魂夺魄。宽肩、窄腰、均匀骨架,外形昂藏,啧呈,真是引人垂涎和遐想。天老爷,这人怎敢长得这么销人魂?看来老天果然够意思,就是为了让她来拯救美男的!
就在她浮在水面分泌唾沫的时候,那男人突地侧过身,动手除去披在肩上的狐皮大氅,完全赤裸了精壮的上身,看向了跪在他腿边的一个胖老头。
“老孙,来吧!”
阿唷!
夏初七瞳孔一缩,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那家伙肌肉贲张的肩背上,纵横交错着为数众多的大小伤口,其中最为吓人的一条刀伤,从他结实的肩膀下延到了后腰,伤口周围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让身为医生的她都下意识的眉心一跳。
刀伤、箭伤、鲜血、坏疽……
她仿佛嗅到了一种独属于杀戮和战场的血腥味儿。
看来不仅是冰山美男,还是铁血硬汉?
那胖老头双手哆嗦着,低低道:“爷,老朽先替您清洗患处,再用利刃除掉坏疽。此地没有麻沸散,您且,且多忍着点儿。”
那男人面无表情,“无妨。”
黑红色的血液,在胖老头的挤压下带着血痂不停涌出,看得夏初七心窝子有点发麻。很快,只见那胖老头燃蜡燎刀,喷上一口烈酒,递给那人一块干净的麻布。
“爷,您咬着这个。老朽要下刀了!”
“不必。”
河风送来的男声,平静得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
这样的伤势,又没有麻醉剂,是个正常人都该哭天喊地了,他却是纹丝不动。挺直的腰板、漠然的眼神、没有半点表情的高华俊脸,孤冷得仿佛一尊需要人去仰望的雕像。
够爷们儿啊!
军人出身的夏初七,不由对他生出了一丝敬意。
然而,她正瞧得起劲儿,只眨眼的工夫,不曾想那人身形突的掠起,手中鱼竿竟直接冲她甩了过来。不等她反应,脚上的一只棕麻鞋就被鱼钩扯到了空中,鞋里倒出来的脏水,甩了她一脸。
“老子,真服了!”
呸了几下脏水,夏初七再次侧头躲过又一击毁容的杀着,舌头打滑地大叫。
“过路的喂,不杀!”
那家伙却根本不予理会,鱼竿鱼线像鞭子一般左突右攻,搅得河浪翻飞,“啪啪”作响,一次攻击比一次更要命。
先人板板!
赤脚的逐鹿,穿靴的吃肉,她怕个屁!
牙齿一咬,夏初七握紧桃木镜的小刀,索性随了他的勾缠飞扑过去“投怀送抱”,还故意状若无害地柔声细语。
“大爷也,惜香怜玉你懂不懂?阿嚏——!”
她怪异的反应,让那人略微一愣。
抓住机会,夏初七借力使力,脚丫子一蹬,手中尖刀直取他脐下三寸的男性要害……
“断子绝孙吧你!”
论武力值她不如他,可要论收拾人的阴招?她夏初七若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很明显,那人没有料到她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会有这么不要脸的杀着,虽他极快的避开了断子绝孙的危险,可锋利的刀刃却也恰到好处地贴着他的腰窝儿划过。那绣了金线的裤腰带,刹那断裂,本就裸着上身的他,绸裤“哗”的滑落,露出里头大红色的亵裤来。
娘也!
红的?红的!红的……
夏初七傻眼儿了!
冰山、美男、僵尸脸、铁血、硬汉……再加上一个闷骚,这些词儿组合出来的男人,性格上会不会有逻辑问题?她忽闪忽闪的眼神上下打着滑,不经意又落在他湿漉漉的精赤上身。
“不知羞耻!”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2章 当小精怪撞上大腹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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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平静冷漠的一声低喝,让夏初七激灵灵打个冷战,拉回神来,这才发现自个儿竟直勾勾盯着人家眼睛都没有转一下。太丢人了!被口水呛了一下,她没敢与那人满带杀气的黑眸对视,为了不被杀人灭口,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逃!
“扑通!”
脚还没有迈出去,人就被他掀翻在地。
那人冷漠的身影城墙一般压下来,一双手铁钳似的死死扼住她的脖子,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利刃似的盯住她,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羊。
“说!你是谁的人?”
“我……?”夏初七表情好不纠结,干咳了两声,语速极快,“大哥,不,大爷,我不是谁的人。我也没有成心脱您的裤子。真的,我发誓,我这个人是很纯洁的……我只是仰慕您大冬天赤身疗伤的精神,有汉武天人之姿,禀周成睿哲之德,风月霜雪一般凛然坚韧,这才,嘿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马屁拍得“啪啪”直响,那货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说实话,割你舌头喂马!”
马还会吃人的舌头?
夏初七顾不得疼痛,笑问:“说了实话呢?您会放了我?”
“会……”那人拖长了嗓音。
“呵呵呵呵,真好,没想到你为人这么善良……”
“爷会赐你死个痛快!”
赐你个头啊?当他是皇子皇孙?横竖都是一个死,夏初七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几乎是刹那之间,她心生一计,冲他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来。
“喂,信不信,你今儿要杀了我,你也会必死无疑?”
那人静静看过来,未动声色。
夏初七心道有戏,嘴角的弧线更加灿烂,“喂,别怪小神医我没有提醒你,你的伤已经深及内腑,血气凝结。再这么耗下去呀,等伤口发炎感染,又没有消炎药,那你可就离死不远了!”
“发炎、感染、消炎药”这样的词儿,他显然闻所未闻,脸上终于有了点反应。
“继续!”
“继续什么?”夏初七微微一愕。
“继续编!”
嗤!他以为她是骗子?看来得给他来点狠招儿了!
“俗话说,刀伤易治,内伤难医。你的病气已行入五脏六腑,导致膻中气血瘀滞,甚至影响到了你的……”说到这里,夏初七奸笑了两声,用小得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如此这般的说了几个字,然后笑眯眯的挑开了眉,剜了他一眼。
“怎样,没有骗你吧?”
默了一会儿,那男人微微眯眼,忽然压低头。
“有意思。”
他垂下的黑发刚好贴着她的脸,痒痒的,麻麻的,像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挠着她的心尖儿,一股子混合了中药味的男性气息在鼻端萦绕,那不是她嗅过的任何一种味道,她无法准确描绘出来,只觉得不同,不同,非常不同……
轻咳下,她一脸幽怨的后仰几分,半眯着眼儿扮媚。
“嘿嘿,我刚才说的,连那老头儿都不知道吧?相信我,除了我,没人能够治你!”
轻“哦”一声,他突然一扬眉,露出一抹怪异的情绪来。就在夏初七被他这难得一见的惑人表情给电住时,腰身突地一紧,就便被他拎小鸡仔似的拎了起来,往芦苇深处走了几个大步,又“嘭”的一声,重重甩在了芦苇秆上。
“治不好,爷要你小命!”
眼看没有可逃之机,夏初七拍拍屁股站起来,笑眯眯地戏谑。
“我的小命,不就相当于大爷您的小命?不要忘了,我两个现在可是合为一体的……不不不,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软,可这话哪像个姑娘家说得?
“过来!”那男人似乎习惯了使用这种命令式的冷语,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那枯井般深邃的眸子里,好像随时都会射出暴雨梨花针似的,钻入人的骨头缝儿里的全是冷意,排不了,化不开,拎不出,摸不着……
“干什么?”夏初七条件反射的握紧了双拳。
冷冷扫她一眼,他突地解开披风,坐了下来,便将背上伤口对着她。
让她治伤?
夏初七紧绷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实处。
不料她还没有上手,那旁观了的老头儿却“扑通”一声儿给跪了。
“爷啊,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哪容得这野丫头来治?”
“老孙!”
那男人蹙下眉头,语气森森然,已有警告的意思。
“老朽,老朽……”老孙头再次“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说得声情并茂,就差抹脖子上吊以死明志了,“爷,就算您要取老朽项上人头,老朽也绝不能答应!我朝医术发达,名医遍及四海不假,可哪个医户世家的子弟年纪轻轻就敢自称神医?更何况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黄毛小儿?
夏初七千可忍万可忍,就是不能容忍别人置疑她的医术。
“哦,那你到是说说看,要怎样才肯信?”
老孙头重重一哼,“你若会医,先背出《黄帝内经》来听听?”
背书?她会说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超强吗?
撇了下嘴,她却笑着摇头,“不会。”
“《素问》?”
“不会。”
“《伤寒论》?”
“也不会。”
“那你会背什么书?又有什么本事?”老孙头的语气近乎鄙夷。
“阿嚏——”
夏初七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喷嚏,抹了把嘴巴,狡黠一笑。
“姑娘我会的,你一定不会……”
无视老孙头涨得通红的老脸,她径直过去翻找起他医药箱里的医疗器具来。果然,时代不同,这些医疗器具也寒碜得紧,让她这个正牌的古医世家传人,产生了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郁结。
好在,几支银针还是有的。
取出银针来吹了口气儿,她拍拍老孙头的肩膀。
“老先生,替你家爷试一针如何?”
“老朽凭什么信……啊!”
“啊”的一声,不等说完,老孙头惨叫起来。他哪能料到这小丫头会突然发难?惊恐地看着插在肩膀上的银针,他勃然大怒,就想要抬手去搧她,可手臂哪里还能再抬起?
“手,老朽的手……死丫头,你好大胆子!”
笑眯眯地挑着眉,夏初七故做不知。
“咦,老先生,您的手怎的了?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你,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你个妖女……”
“够了!”
冷冷的两个字,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立马没了动静。
哼了一下,夏初七懒洋洋的抽回银针,“行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一般计较。”说罢她摆出一个甜腻腻的微笑来,又迎上了那大冰山深邃的眼神。
“大爷,该您了!今儿啊,算你命好,遇着了本神医,就让你见识一下针刺麻醉的厉害好了。”
“针刺麻醉?”
夏初七得意地翘下唇,不与跟他解释,只拍下他肩膀。
“老实点儿啊,扎错了地儿,一概不负责。”
那男人不再相问,只一动不动,像一座冰雕。
两个人之间,静得只有风声。
夏初七弯了一下唇,绷脸,捻针,“专业”地往他肩井穴上扎下去。
不是装淡定么,痛死你丫的,看你能绷多久!
可是,银针陷入一半,无论她使怎样的阴招损招打击报复,那尊大冰山除了肩膀起伏明显了一些,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钢铁侠?果真不知道疼痛?
那是一种同属于军人的硬气。
夏初七心里悸动一下,放松了手劲,端正了态度。握针柄,刺大杼、封神堂、取至阳,飞针走穴,针尖上刺,针体入肉,熟稔地指挥起银针来。
针刺麻醉又称“针麻”,是一种局部麻醉的方法,对于这些老古董来说,绝对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稀罕玩意儿,得甩他们的医疗技术十条街。当然,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妥?那就是——她也是第一次做“针麻”!
不过,治死了又不用她来埋。
轻轻哼着小曲儿,她唇角翘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一只脚赤着,一只脚穿着湿漉漉的棕麻鞋,衣裳破旧,人瘦肤色也偏黑,有点小清秀却绝非亮眼的大美人儿,可是,她手握银针挥洒自如时,那脸上因自信而流露的光芒,却剔透得犹如一颗绝世珠玉,让年过五旬的老孙头都看傻了眼儿。
“喂,这里不痛了吧?”
她突然问,那人也只含糊地“唔”了一声。
“哎哟,依我说,遇上我啊,算你们家祖上积德了!”
“……”
“这麻醉方法,普天之下,独我一家。你说你啊,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
为了一会儿趁机要点诊金,赚来她在这世道的第一桶金,夏初七竭尽所能地从宏观到微观、从正面到反面、从浅显到深入地夸耀自己的医术,一再暗示他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叨叨,那人概不回答。
夏初七没劲了!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3章 当小精怪撞上大腹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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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医者父母心,医死不关心”的态度,她很快就拾掇好了他的伤口,又闻了闻老孙头递上来的药膏敷料,涂在他红肿的伤口上,才一面用药水煮过的布条替他包扎,一面吩咐老孙头。
“记好了:三七、生石膏粉,各三钱三分,黄丹、白芷,薄荷各一钱三分,加麝香一钱磨成粉,外敷,一日一换。另外,续断二钱,生地一钱五,白芨……内服七日,生肌止血,消炎排脓。”
“姑娘拟的方子,老朽闻所未闻,可否指教一二?”老孙头看得眼花缭乱,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祖传绝学,只传子孙!”夏初七瞥一下他顿时僵硬的老脸,接着道,“哎,谁让姑娘我心眼儿好呢?有个诀窍可以告诉你,像这样的伤口,你最好用丝线缝合,等愈合再行拆线。”
“缝合?拆线?”
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夏初七医德也跟着上来了。在时下,由于大夫不懂得伤口缝合,枉死的人不计其数。她好人做到底,把外伤缝合的好处以及注意事项等给老孙头介绍了一遍,一直说得口干舌燥,身上的伤痛和不舒坦又卷了上来,才有气无力地坐回芦苇秆上。
“行了,就这样!给了诊金,咱各回各家……”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铮”一声,颈子上一凉,一柄利剑就亲热地吻上了她的脖子。那剑身轻薄,光圈如流水的波光,剑尖锋利,出梢时的剑气喷薄出来,似乎还闪着幽幽的血光,一看便是杀过人的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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