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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你与魏国公府的七小姐,确实是不同的。”
“那是自然,我便是我。”
“她是个蠢货,而你……”停顿一下,东方青玄笑,“是个流氓。”
半握拳头凑到嘴边咳了一声,夏初七笑眯了眼,“其实生活就是流氓,整天逗着人耍子。只有比它更流氓的人,才能过得快活。再说了,一个人在美色当前都没有感觉,连耍流氓都不会,那还不憋屈死啊?”
“姑娘家,不要口没遮拦……”
“谁说我是姑娘了?”夏初七阴恻恻的眯眼儿。
东方青玄继续擦着刀,那锋利的刀锋,与他身上的妖气混合在一处,让他身上又多了一股子阴寒劲儿。可他只瞄她一眼,就唇角带笑的凑了过来。离她近了一些,先放好擦刀的帕子,才低头在她的耳边,用他柔若春水的嗓子,轻轻笑问。
“不承认?用不用本座当场验明正身?”
脑子里“嗡”了一下。
夏初七有点儿心虚,却不信他会真这么干。
“老子就是纯爷们儿,还怕你验?!”
东方青玄一眯眼,“七小姐胆子真大。其实本座也很好奇,如果今日不是本座及时赶到,你准备用什么玩意来糊弄长孙殿下的丫头?有吗?拿出来本座见识一下,看看你都长了一个什么样儿的家伙。”
夏初七干咳了一下,却是没有脸红。
“大都督好生风趣,只是那样的东西,不方便给你看。”
东方青玄笑了笑,坐了回去,没再逼她。
瞄他一眼,夏初七却是生出奇怪的心思来。
为什么在东方青玄面前,不论他说什么,她就可以坦然自若的应对,说再大尺度的话也不会觉得脸红?为什么赵樽一靠近,她心脏就像上了发动机,这头红潮未退,那头潮声又起,简直就像一个害臊的小媳妇儿?
“楚小郎在想什么?”
东方青玄抛了一个妖娆的眼波,似笑非笑地坐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眸子里有着兴味的促狭。夏初七却害怕被他看穿了心思,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了一点。
“反正不是在想大都督您。”
东方青玄浅浅一笑,又挪近坐了过来,夏初七又挪了开去。她一挪开,他又坐近,几次三番,两个人在车厢里挪来挪去,扯得那软垫斜斜歪歪的掉到了一边喊无辜了,夏初七才不耐烦了。
“大都督您闲得蛋痛?这么无聊!”
“蛋痛?”
“不懂了吧?无聊的意思。”
轻笑一声,东方青玄的表情越发勾魂夺魄,“那算是本座蛋痛好了。要是不蛋痛,又怎么会好奇晋王殿下究竟迷上了你哪一点呢?”
“那你现在知道了?”
轻轻“嗯”一声,他笑,“身上很香,怪不得他喜欢。”
香?香他的狗屁。
夏初七狠狠撇了一下嘴巴。
这句话要换了赵樽来说,必定是“你臭死了”。这会儿,她身上的血迹渗入衣服,干成了一个个的血块,那邋遢劲儿她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这美若天仙的大都督竟然这么给面子说她香,难不成他天生就喜欢鲜血味?
“嗬嗬,大都督的爱好果然与众不同,重口。”
缓缓一笑,他话头一转,“楚小郎,想知道袁形是何人出的手吗?”
夏初七睨他一眼,“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那想知道本座为何要帮你在长孙殿下面前隐瞒吗?”
“不想。”夏初七不乐意顺着他的话头走。
轻“哦”一声,东方青玄抚着手上绣春刀,缓缓牵开嘴角,“楚小郎还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为什么刚才想,现在又不想了?”
夏初七静静盯着他。片刻,她笑露出八颗牙齿。
“因为大都督您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没安好心眼儿。”
东方青玄瞳孔一缩,这一回是真真儿笑开了。
“楚小郎好巧的心思。就冲这一点,本座告诉你也无妨。范从良明日便要押解回京了,晋王想要三法司会审,可本座却提早得了陛下的圣谕,由我锦衣卫来审理处置。你楚小郎若突然之间变成了魏国公府的七小姐,那与范从良合计‘千年石碑’的楚七又是谁?那本座的苦心经营岂不就毁于一旦?所以啊,你暂时只能是楚七,不能是夏楚。”
“瞧把你给算计的?”夏初七轻嗤一声儿,淡淡地讽刺道,“想用我来对付晋王?您就料定了那范从良一定会招出什么来?再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谁认识他呀,法律……不对,刑律得讲究证据。大都督,什么是证据您懂吗?”
东方青玄只笑不答。
夏初七睨着他,视线尖锐起来。
“更何况,小子若是猜得不错,大都督您的肚皮官司,可不止这些吧?小子胡乱猜测一下,可以想象出来——只怕眼前这个场子,对您来说太小了。大都督您的图谋,应当更大才对吧?”
“这嘴啊,利索!很是招人喜欢。”淡淡说完,他懒懒靠在车壁上,一张漂亮妖艳的面孔又恢复了平静,容色倾城,“可惜,楚小郎想得太多了。你还不了解本座的为人,本座最大的爱好便是——把水给搅浑。”
夏初七动作轻佻地咧开嘴,“大都督您有所不知,小子我也有一个爱好——那便是在浑水里头摸鱼。那水越浑,鱼便越大。等小子把鱼摸出来了。烧了,煎了,煮了,味道也才最鲜。”
“如此说来,楚小郎与本座还真是绝配?”
“那指定不能。咱俩一个是人,一个是妖,配不着。”
她毫不客气地损他,大都督却丝毫不见动气,一双美丽的凤眸更是暖了几分,瞅了她慢条斯理地道,“楚小郎,敌与友,从来都不是一定的。今日你视本座为敌,说不定来日会拿本座当友?再者,本座认为,会有与你合作的一天。当然,楚小郎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之人。这也是本座帮你的另一个原因。”
“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夏初七又笑。
“聪明。”东方青玄也笑。
“我猜你不会告诉我?”夏初七挑眉。
“确实。”东方青玄还笑。
“那我与大都督只怕没有合作机会了。除非,你乐意花银子来买个悲剧?给小子我一点儿银子,我可能会受不住诱惑考虑一下。要不然,即便您用美男计,在我这也是不好使的,我家爷长得可不比你差。”
“有意识,你果然爱银子。”
“胜过爱男人。”
两个人正打哑谜似的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东方青玄身子微微一倾,“如风,何事?”
车窗外面,如风压低了嗓子,“回大都督,前方是晋王殿下的车驾。”
东方青玄看了一眼夏初七,淡淡说,“避让。”
“是!”
如风恭敬地答了,马车很快让到了路边儿。
夏初七心里不安,表情却十分淡定,而东方青玄也依旧眉眼生花。
“你猜猜,他是不是专程来接你的?”
“不是。”
“为何如此肯定?”
“我与他打架了,他正生着我的气呢。”
夏初七边说边笑,表情很是自在。只那与“晋王殿下打架”的表情就好像小夫妻两个闹了一点儿别扭,对殿下却没有半点儿敬畏之心。东方青玄略略沉吟,轻笑一声。
“这一回,只怕楚小郎猜错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都督安好!请问楚医官是否在车里?”
那个不带感情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赵樽的侍卫长陈景。
实际上,他这句话很明显多余,在外面他都已经瞧见李邈了,又哪能不知道楚七在东方青玄的车里?只不过,例行的问上一句,也是对东方青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尊重。
东方青玄没有应她,只妖娆地弯一下眼睛,看向夏初七。
“去吧。就送到这里了。”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25章 仇人见面分外快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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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再会!”
夏初七笑意浅浅地看了他一眼,拱手下车。
外头还飘着雪花,天真是很冷。她抱住双臂,只瞄到了赵樽的马车,却没有见到赵樽的人,马车的黑色帷幕紧紧拉着,也不知道他在不在马车上。
今儿私下见了赵绵泽,又坐了东方青玄的马车,虽然她什么也没有干,又是为了正事,可还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干咳一下,她正了正帽檐,与李邈对视一眼,走近车厢,不太自然地喊了一声。
“楚七参见殿下。”
没有人应声儿,却是东方青玄拉开了车帘来,笑意盈盈地说,“晋王殿下既然亲自来接人了,又何必避而不见?今日天气这样好,何不打开帘子,与青玄说上两句,也好让青玄目睹一下殿下宠爱佳人的风姿?”
这厮挑衅啊!夏初七心里叹了一句,正思忖千万不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面前的马车门打开了,里头的家伙正襟危坐,冷板着一张脸,只给了她一个“上来”的冰刺眼神儿,就侧身打了帘子,不紧不慢地望向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雪天还打扮得如此妖艳,是为了勾引本王?”
“咳咳!”夏初七差点儿被口水呛着了。
晋王殿下果然够威武霸气,又损又骚的一句话就这样把东方大都督给调戏了。而且他还能够调戏得如此坦然、一本正经、高端大气,愣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她坐在他身边儿,神经没由来的紧张了。
可赵樽却一眼都没有看她,仍是带着他一贯雍容高冷的表情,看着东方青玄,不太客气地又损了一句,“只可惜,东方大人怕是打错了算盘。你不是本王的喜好,到是三皇兄——”
宁王的名讳还没说完,东方青玄的脸色就难看了。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能由着别人气他么?扫了夏初七一眼,他弯了弯唇角,意有所指地笑,“殿下说笑了,青玄与宁王殿下并无私交,倒是与楚小郎相交甚笃,谈得也很是欢愉,他先头还说,要请青玄去贵府找她耍子呢,不知殿下欢不欢迎?”
“本王的后院,有的是闲置院子。”赵樽淡定地看着他,“只东方大人可有本事讨得了本王的欢心?”
靠,两个大男人开玩笑也这么不要脸?
愣是把下流演变成了风流!
没有去看赵樽什么表情,夏初七乱七八糟想着,一双眼睛盯着东方青玄那一张笑得妖孽的脸孔,不停地放着杀气。她怕那厮要再挑拨几句,赵樽回头得弄死她。
幸而东方青玄收到她极富杀伤力眼神儿,抿了抿妖气十足的唇角,冲她飞了一个媚眼儿,轻笑一声儿,就优雅地放下了帘子。
可他这样动作……不就变成了两个人欲说还休?
夏初七脊背火辣辣发烫,想着自家与赵樽那点儿“小久久”,想着他会不会觉得她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搞暧昧,她觉得冤得慌,比那只姓窦的鹅还要冤。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一路往晋王府的路上,赵樽都没有瞧过她。不与她说话,不问她哪里去了,见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更不要说要收拾她了,他完全就当她不存在,只一个人冷着脸,那股子矫情劲儿,让夏初七很想抽他一鞋底板。
“喂——”
她晓得这厮还在生闷气,索性给他点面子。
果然不回答。
“发什么愣呢你?还生气呢?”
还是不回答。
“你今儿是过来接我,还是刚好碰上的?”
依旧不回答。
他勒个去!横了他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吗?她不舒坦,别人也甭想舒坦。
揉了揉鼻子,她也不搭理他了,哼着走调的小曲儿,看着街景好不快活。她那歌,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她却一直哼到了晋王府,那货也真能忍,脸色越来越黑,却还绷着脸,没有半点要理她的迹象。
瞄一眼他,她又转回头来,也不上赶着找虐了,与他一前一后诡异地下了马车,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那情形,瞧得随侍在旁的一干人等,只觉今儿天气变化好大。尤其他们家主子爷的身上,那冷气直往上升。
唉!混在古代不容易啊!
夏初七感慨着封建王爷的脾气阴晴不定,原以为今天的故事至此结束了,回头再找个机会说话算了,却没有想到府里还有另外一台大戏等着她呢。
一入内院,里头就传来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等赵樽一露面,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抽泣着好不伤心。
“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得给妾身做主啊。”
一个个梨花带雨,为什么都这样柔弱?
夏初七看戏一般瞧着,不知道这又在唱哪一出。
跪地的姑娘挽了一个回心髻,一袭白衣瘦可堪怜。不是别人,正是赵樽的第二个如夫人,也就是兵部左侍郎谢长晋家的十三小姐谢氏。她脑袋磕在雪地上,“吱吱”作响,半点儿都不掺假。可赵樽本就黑着的脸,更冷了几分。
“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杀气极重,一院子的丫头婆子们,个个噤若寒蝉。
月毓白着脸,走过来冲他福了福身,禀报了情况。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了戏接戏。
原本东方婉仪闷在南莱院里几天,“放屁失仪”的事就算过去了。可今儿东方婉仪的丫头香翠却不巧逮到谢氏的丫头玲儿在她每日必喝的养颜茶里下药。她怒气冲冲地给了玲儿一耳光,再寻了月毓和魏氏谢氏过来,当着大家的面一审,玲儿竟然就招供了,说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没有办法去勾搭爷。另外,玲儿还交代,前几日在大宴上,也是谢氏支使她给东方婉仪下药,故意害她在爷的面前放屁失仪的。
如今人脏俱获,玲儿声声说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谢氏是有理也说不清。东方婉仪本来就是一个刁钻任性,仗着东方家在朝堂上的势力飞扬跋扈。这一回,她非得扯了谢氏要找赵樽说理,顺便挽回她在他心中“失仪”的不好印象。
听完这些,夏初七脑子幻觉了。
怎么搞得跟她没有半点儿干系了?
要不是那天她亲自对东方婉仪下的手,估计都得相信。
“爷,妾身自从入了王府,一直安分守己,从来不敢有半点僭越之心。爷一去两年多,如今得胜还朝,妾身与姐妹们都很欢喜,但妾身自知容颜粗鄙,不敢有非分之想,能见上爷一面也就足够了,又怎敢生出那些祸害东方姐姐的歹毒心肠来?”
那谢氏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一直磕头。
可她越是委屈的哭诉,那东方婉仪的气儿就更是压不住。她低吼着骂了一声,挣脱拽住她的丫头,也在赵樽面前跪了下来,那可怜的小模样,与平日里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
“请爷明查,这小贱人害妾身一次不算,还想要害第二次。爷断断不能饶了这等歹毒的妇人。今儿她敢对妾身下药,明儿指不定就敢对爷下什么烂药,这等歪风不可长啊!”
赵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夏初七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冷眼旁观。只有月毓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左右为难地叹了一口气,“两位如夫人都说无辜,这让爷如何断得了?”
东方婉仪瞪了月毓一眼,起身拽着个小丫头就一起跪在赵樽面前。
“香翠,你来告诉爷,一五一十,不许撒谎。”
叫香翠的丫头年纪不大,磕着头,一眼都不敢看赵樽。
“爷,是奴婢亲眼见到玲儿下药的,爷可以问她。”
那叫玲儿的小丫头此刻已经被两个婆子拿下了,两边脸蛋儿肿得高高的,一扯就是被人狠狠打过了。这会儿,她正跪在另外一边儿的雪地上,闻声儿身子颤了一下,便低低垂下头去,一阵猛磕。
“爷饶命啊!不关奴婢的事,饶命啊,都是二夫人她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月毓皱了下眉头,“玲儿,你可不许在爷面前诬陷如夫人。”
“奴婢不敢!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真的,真的是二夫人吩咐奴婢做的。二夫人对奴婢说,大夫人生得好看,这次爷回来了,必定会招她去侍寝。大夫人那性子本就跋扈不饶人,平日在府里也总是欺负二夫人和三夫人,要是这回她得了爷的宠爱,指不定还会给她下什么绊子呢。所以,上一回让她在大宴上失仪还不够,这一回给她吃了这个药,一定要让她在床上躺一阵,让爷在京师的时间,她都爬不起来去勾搭。爷饶命,玲儿说得全都是实话,真的没有撒谎……”
这丫头,一语双关啊?有人教过吧?
一句话不但说了谢氏下药,又说了东方婉仪在府里头欺负人?
夏初七淡淡的看着她,拢了一下李邈回屋给她拿的外袍,猜测着这个大戏的个中意思,面儿上只带着淡淡的笑意。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26章 仇人见面分外快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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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唱起来了,总得有观众。
她想,她是最合适的观众了。
如今玲儿的指责,板上钉钉,在一个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实在很容易把一个人往死里整。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那件“放屁失仪”事儿的原委——天知地知,她知,赵樽也知,为什么他都不为谢氏说一句话?
“胡乱八道,你们全都是胡说八道,你们想害我,想害我——”
谢氏唇角发着颤,气得身子发抖,好不容易才抬起泪水涟涟的脸,上下牙齿吓得一直在敲,“爷,妾身发誓,没有害过东方姐姐,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又赌咒又发誓,古人似乎很信这一套?
谢氏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觉得这事是东方婉仪故意栽赃给她的。而实际上,夏初七这会儿也真就是这么想的。却万万没有料到,谢氏这边刚发完了毒誓,那边儿东方婉仪也丝毫都不落人后,恶狠狠地瞪了谢氏一眼,磕了个响头,也发起了毒誓来。
“爷,妾身也一样,如有半句不实,也是不得好死!”
两个人都发毒誓?
作为真正的肇事者,夏初七心里冷笑了起来。
王府大院里,果然宅斗高手很多。这移花接木的一出戏,无非就是做给赵樽看的。东方婉仪个性虽然刁蛮,可脑子却很简单,敢这样发誓,那便不会是她陷害谢氏了,而谢氏有没有给东方婉仪下过药害她失仪,夏初七自然最清楚不过。
只是,那“高手”是谁?
她又想从中得到什么?
院子里的哭闹,赵樽终是不耐烦了。一开口,声音冷入骨头。
“谢氏善妒恶毒,不守妇德,遣送回谢府去。涉事的丫头,杖责五十,打出晋王府——”接着,他又转头喊了一声。
“于鸿喜。”
“爷,奴才在。”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走上前来,他是晋王府的书堂官。
赵樽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任何人,只板着一张脸,声音冷飕飕的道,“替本王修书一封给兵部左侍郎谢大人,把谢氏的作为写上,就说晋王府容不得此等狠毒之人。还有,前几日陛下赏下来的五个妇人,给些银子,一并打发了。”
“是!”
于鸿喜下去了。
一个个女人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
赵樽说完,没有半点表情,拂袖而去。
院子里婆子好像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呼哧一下过来拉人。东方婉仪喜形于色,冷哼着瞪了一眼浑身发抖的谢氏,说了一句“活该”,便又趾高气扬起来。一时间,白雪飘飞的院子里,哭声,闹声,求饶声嘈杂了一片。
夏初七一时无言,觉得心脏往下沉。
谢氏本来只是一个侍妾,又没有侍寝,与赵樽更无情义,就算被打出府去也只能怨她命运不好。如今赵樽能差人修书一封给她爹,还差人送她回府,估计也是看在她爹的份儿上了。至于另外五个女人,更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他这样的处理结果,不会有人吃惊,不会有人同情,更不会有人替她们求情,只会有打了鸡血般的兴奋目光。
封建时代的女人,命运真是贱薄。
她总觉得身上发凉,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儿。
为什么赵樽明知道谢氏是无辜的,还是顺水推舟弄走了她?
“爷……饶了妾身吧……妾身不想走啊……”
“东方婉仪,你不得好死,你害我!都是你害我的!”
院子里,哭声撕心裂肺。谢氏喊着哭着吼着,面色苍白得像一个鬼,在两个婆子的拖拽下,拼命挣扎着,把雪花蹭成了一团糟乱。
赵樽的身形越去越远,就像压根儿没有听见。
确实是一个心冷无情的男人。
可看到这拉拉扯扯的一幕,夏初七脑子一激灵,却突然清朗了!
原来如此——
那“高手”可真厉害,这玩的是一箭三雕的把戏啊?
先前晋王府不好打发的三个如夫人,轻飘飘就干掉了一个吧?
遣送谢氏顺理成章不说,还顺便打发了另外的五个美人儿吧?
最最主要的是,非常自然无痕迹的就玩了一回她夏初七吧?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被人给悄悄整治了呀?
如果她今儿不声张,不出头,只当一出好戏来看,那么,这个“先害东方婉仪,再陷害谢氏”的罪名,赵樽就会自动安放在她夏初七的头上,而且依了他的性子,不见得会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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