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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你死了,梓月醒过来,又怎办?”
他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二鬼一大跳,红肿的面颊微微一抽,他不太理解这位爷的意思,“您是说……殿下,您的意思是说?”
“本王什么也没说。”冷冷瞄他一眼,赵樽坐回那张雕花大椅上,目光比先前还要凛冽几分,“犯下这等大错,本王确实是留你不得了。只如今,北狄屡屡犯我边境,陛下已命陶经武率十万部众明日开拔前往蓟州,你去吧,去陶经武的征北先锋营,做一名先锋兵。”
先锋营,顾名思义,就是每一次在战场上都是打头阵的先遣部队,死亡机率极大,生还的机率极小。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94章 最诡异的绿帽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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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赵樽的十二名贴身侍卫,个个都不是普通的人。不仅侍卫长陈景是武状元出身,其他人也都是随他风里来雨里去,经过战场,经过鲜血洗礼,浪里淘沙出来的金子。
这二鬼也与大晏大多数的兵士一样,出身军户,少年时便骁勇机智,擅长骑射,在没有跟随赵樽前,便已经是京军里有名的斥候,在军中最高的职务是从五品的副千户。像他这样的人才,假以时日成为领兵一方的大将军也是有可能的,可如今赵樽只让他去做一名普通先锋兵,也是一种变相的惩罚了。
当然,对于二鬼来说,不管什么惩罚,都是宽恕。
重重地磕头在地,他长长作了一揖。
“谢殿下恩典,属下必将不负所望。”
浅浅眯着眸子,赵樽揉了揉额头。
“是立功回来迎娶公主,还是死在漠北战场,看你的造化了。”
鼻子狠狠一酸,二鬼起身拱手,“属下走后,殿下多注意身子。”
“去吧。”赵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二鬼动了动嘴皮了,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像是要说些什么诀别的话,可又无从说出口,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樽,看着这个自己跟随了两年多的主子,默默退了出去。不料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
二鬼心里一凛,回头一看,却见赵樽面沉如水,“走后门。”
“是,属下谢爷大恩!”再一次磕头,二鬼一步三回头,终于在门口转了身,大步流星的走了,等青棠院离开了视线,他才抹了一把脸,擦去眼角那一颗泪珠。
通传声落下不久,老皇帝就急匆匆迈入青棠院了。
一个封建王朝最大掌权人的威严到底如何,夏初七只在影视剧中见过。这几日她也曾想过在中和节上见到这个传说中能文能武能征善战睿智通达的天子时,该做何想法。可当老皇帝冷不丁就驾临晋王府,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才晓得,事到临头,其实什么想法都没有。
迎难而上,也不得不上!
青棠院里里外外的丫头长随和侍卫们,个个都是机敏的人,得了信儿,一个个唯恐落于人后,就像煮水饺下锅似的,一路跪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地山呼万岁。
夏初七随了众人一同接驾,这次跪得十分利索。
口呼“万岁”,再一听耳边“万岁”声声,她耳朵震得发麻之余,心里也一阵阵悸动发麻。
天子,天子,果然名不虚传。
她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听到老皇帝喊“平身”,只觉耳边一阵衣袍飘飘,脚步声就远去了。等她再抬头时,却见洪泰帝带了崔英达径直穿过跪拜的人群,直接入了青棠院的内室。
很显然,赵梓月的事儿,老皇帝都知道了。他的火气也大发了!沉寂一下,夏初七在赵樽的眼神示意下,一起规规矩矩地随后跟了上去,一同进入了赵梓月的屋子。
先前为了能让赵梓月好好安睡,房里的灯火并不明亮。可如今万岁爷来了,侍婢们又重新在烛台上多燃了几支烛火。屋内光线大亮,映得老皇帝面色更加阴霾,而床幔之后,鬓发松散静静躺着的赵梓月,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女儿……”
这是夏初七听见洪泰帝的第一句话。
声音很柔软,很慈祥,很是心痛。他没有唤赵梓月的名字,只一句平常父亲常唤的“女儿”,就让他走下了神坛,与普通父亲在见到自己死活不定的女儿时,情绪并无半分的差别。也再一次佐证了,赵梓月确实深得圣宠。
对于天家皇帝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儿女,几十个孩子,若都这样爱,他哪里爱得过来?如今漏夜换了常服过来,原因只有一个——他真是爱极了赵梓月的。
洪泰帝握住赵梓月的手,低声说了一会儿鼓励和安慰的话,才长长地叹了一声,肩膀微微一动,人便慢悠悠地转过了身来。一转头,他面色断然沉下,冷冰冰的眼神一扫,室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但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却如同最为尖利的刀子,直接扎向了夏初七。
“楚七!”
都不需要人引荐,他就认出了她来。
因为在这个屋子里,除了赵樽,就她一个“男人”。
微微怔了怔,夏初七走上前去,慢慢跪到,“臣楚七参见皇上。”
洪泰帝坐在赵梓月的床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了片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似是再难隐藏那一份为女儿痛心的情绪,原本平静的声音,突地激动起来,“朕把女儿许配给你,可是屈了你?”
“公主殿下天姿国色,温良恭美,臣不屈。”低着头,夏初七将这几个字咬得很是清晰,表情恭敬,可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好。那朕来问你,你既然不敢,为何要加害朕的女儿?”
“臣从未有想过要伤害公主。”
夏初七徐徐出声,可声音未落,那老皇帝却倏地怒了,“还敢狡辩?!你未有加害,那朕的女儿为何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这不是不讲理吗?夏初七心里咕噜着,可又不得不承认,老皇帝他是天子,还真就有不讲理的权力。默默地抬起头来,她咬了咬牙,顺着老皇帝的话头解释,半句都不敢提“不愿”。
“回陛下的话,臣得配公主,那是祖上荣光,臣求之不得,只是世事难料,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臣惶恐,却委实冤枉……”
洪泰帝沉下脸来,缓缓地问,“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做驸马的?”
头皮有些发麻,夏初七垂着眸子,一字一字的咬。
“臣心甘情愿。”
“好,既然你心甘情愿,那……”洪泰帝冷眼瞧着她,一双老眼里带了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怨,有怨,还有威严,那些情绪生生揉合在一起,陡增了几分寒意。停顿了一下,不等夏初七咂摸出他话里的意味,他突然别过脸去,低喝一声。
“崔英达!”
“奴才在。”老太监躬着身子就过来了。
洪泰帝冷冷一哼,就像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或者为她安排了结局似的,情绪平和下来,打量着夏初七,厚厚眼睑下,一双眼睛里射出来的全是杀气,一点感情色彩都无。
“呈上来!”
“是,陛下。”崔英达极会揣摩圣意,跟随在洪泰帝身边时日不短了,都不需要皇帝再多吩咐一句,他挥了挥拂尘,一个身装内侍圆领常服的小太监便端着一个鎏金的托盘上来了。
托盘底,垫了一层软软的红绸丝布,上面放了一个白玉般晶莹的酒壶,酒壶的旁边有一个通体玉质的酒杯,酒杯里已经盛好了酒液,与那精工鎏金的托盘点缀在一起,如同白玉落红,煞是好看。
“这酒,是朕赏你的。”
什么?洪泰帝一语即出,夏初七脑袋上就像着了一记闷雷。顿时气血上涌,呼吸不畅,如今当场被人给判了死刑一样,都快要透不过气来。
一个“赏”字外加一杯“酒”,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那意味自然是不同的。夏初七以前看过太多赐毒酒赐白绫的桥段,对于这个事也不算太稀奇。唯一觉得稀奇的是,第一回见到老皇帝,他便要赐她一死?
难道他不管他大儿子和小女儿的死活了?
余光扫视着他,她不太敢判断皇帝心里的真实想法。
心脏“怦怦”上演着混乱的节奏,她正揣摩着圣意想该怎样回答,肩膀上却被人安抚地拍了一下。她抬头,见到的是赵樽一双深不见底却让人无比安心的眼睛。诡异的,她冲他笑了一下。都要被赐毒酒了,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要笑。也许是他能在他爹的面前替自己出头,算是一种感激吧。
赵樽没有与她说话,只是端正地跪在了她的身边,“父皇,梓月住在儿臣的府中,出了这等事情,父皇若是一定要问责,儿臣首当其冲,应当喝下这杯酒。”
洪泰帝看了他一眼,那脸色早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老十九,你这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赵樽转过头来,看了看夏初七,又道,“儿臣只是不想让事态扩大,有损梓月的声名。而且梓月喜欢驸马,若等她醒来,得知父皇杀了她的驸马,她又该如何自处?”
“喜欢他?”洪泰帝重重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朕不知道这丫头存的是什么心思?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她又何至于此?事到如今,老十九,你还要护着这个人吗?”
他斜扫着夏初七,满眼都是恼意。
赵樽没有抬头,只是将怀里的东西呈了出来。
“这是梓月手写,请父皇过目。”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95章 最诡异的绿帽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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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英达看了老皇帝一眼,躬着身子走过来,将赵樽手上那一封赵梓月的“遗书”,呈递给了老皇帝。薄薄的一张纸,短短的几行字,确实是赵梓月的亲笔手书。老皇帝只看了两行,眼圈已然红透,双手颤抖不已,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多添了几分凛冽之色。
“好。”像是先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才又看向夏初七,继续道,“算你好命。既然梓月和老十九都为你求情,那朕今日就再给你指一条路。”
被他森冷冷的声音一激,夏初七只觉得膝盖酸软。
“多谢陛下,请陛下明示!”
“你与朕赌一局。”慢悠悠的,洪泰帝说。
赌一局?夏初七以为自个儿听岔了,“嗖”一下抬起头来。可洪泰帝的眼神却告诉她,没错儿,这个老皇帝说不准真是一个赌鬼出身,确确实实是要在这么一个“杀人”的庄重时刻,随随便便就要与她赌上一局。
她惊诧不已,老皇帝却情绪平稳,“一局定赌赢。你若赢得了朕,朕不仅饶了你,还会继续让你做朕的驸马爷。你若是输了,这一杯酒,就必须喝下去,谁来求情也没有用。”
夏初七总算听明白了。
原来老皇帝说的赌上一局,是指的下棋,也就是围棋。
可她这个人虽然多才多艺,会玩对对碰,会玩飞车,会斗地主,会打麻将,会血战到底,也会玩剑网三乃至魔兽世界,却偏偏不会下棋,象棋都不会,更不要说围棋这样高大上的东西。老皇帝就算不知道她不会下棋,还能不知道她下不过他吗?扯淡!
说来说去,还不是变相地要她的命?
深深俯身一拜,她心里叹着气,语气还算平静。
“回禀陛下,臣不会下棋。”
洪泰帝果然没有意外,收回视线,也不再看她。
“崔英达!”
他又喊了一声,崔英达那奴才得了授意,恭敬应了一声“是”,接过小太监手上的托盘,抢前一步,就准备亲自“侍候”她喝毒酒,“驸马爷,请吧?”
手心紧攥着,夏初七心脏突突直跳,从一开始的平静自信到现在酒都快要递到嘴边了,不由有些慌乱起来。她大仇未报,男人未得,难道要死在一杯毒酒上?咬了咬嘴角,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正寻思该怎样措辞,才能在不得罪老皇帝的情况下,委婉的用太子爷和赵梓月的病来让他妥协,就听得见赵樽低低地喝了一声。
“慢!”
她心下陡然一惊,生怕他为了自己当场与皇帝翻脸,把事情闹大了,赶紧地看过去,给他递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然而,赵樽却根本没有看她,只目光深邃地望向洪泰帝。
“父皇,驸马不会下棋,人尽皆知。”
“那就怨不得朕了。”洪泰帝仍是不肯松口,“老十九,你不必再为他求情。”
赵樽抿了抿唇,“但儿臣可以教她。”
“教她?”洪泰帝冷哼一声,“那得教到什么时候?你有教的闲心,朕却无等的耐心。”
“只需半个时辰!”
赵樽冷静的声音,没有把洪泰帝震住,却把夏初七吓得三魂六魄都飘走了一半。天老爷,半个时辰,她估计能学会下围棋都艰难,更不要说赢得了面前这个老谋深算的皇帝了。
这样荒唐的请求,她想老皇帝也不可能会同意。
然而,万万想不到,老皇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他的儿子,那张饱经风霜打了不少褶皱的老脸上,表情却慢慢松缓下来,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就让崔英达端着托盘退在了一边,然后神色复杂地问赵樽。
“老十九,你都想好了?”
“儿臣想好了。”赵樽喉头动了一下,对上他的视线。
“好!那朕便允你一次。”
半个时辰很短。
半个时辰决定她的命运,太残酷。
夏初七不明白赵樽为什么那样有信心,心里一直没着没落的,就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说不出话来。一直沉默着,她随赵樽去了青棠院的偏厅,那里郑二宝已经摆好了棋盘,备好了茶水,静静的侍立在旁。
看了一眼那红木棋盒里刺眼的黑白子,她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虽然聪明伶俐又智慧无双,可对于下棋真是一只菜鸟,根本就一窍不通,你就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赵樽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摆手遣退了偏厅里的其他人,拽住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棋盘边的椅子上,捏了捏他的肩膀,淡淡说:“不要紧。”
夏初七哭笑不得,向他翻了一个白眼儿,“不是要你的命,当然不要紧。”说罢又觉得这句冷笑话,实在不太冷,也不适合用在这个时候。索性把玩着棋子,似笑非笑起来。
“行了,赵十九,你也别费心教我了,半个时辰,我就算学会了,也不可能下得过你爹。不如咱俩趁着这最后的半个时辰,好好聊聊天,把要说的话都说光,免得我去了黄泉路,心里还有遗憾。”
赵樽没有说话,只按住她肩膀的手紧了一紧。
“爷怎会让你赴险?”
“你是不想,可你爹是皇帝,谁能阻止得了他杀人?”
赵樽目光落在她的嘴巴上,突然奇怪地问,“阿七,你看我在说什么?”
夏初七抬头,眯了眯眼,却见他只动嘴皮儿,不再出声了。
她眼神一亮,“唇语?”
赵樽眉头一蹙,嘴巴又动了动,“何谓唇语?”
轻咳了一下,夏初七突然反应过来,唇语属于后世的研究,赵樽是不可能懂得它的了稍稍默了一下,她解释道,“唇语的意思,就是通过看别人说话的嘴唇和动作来解读他话里的内容。”
赵樽的目光淡淡地从她面上掠过。
然后他松开了手,坐在了她的对面,“那就是唇语了。”
夏初七惊悚了一下。
十九爷居然会有这般超前的意识?
要知道,唇语这个东西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并不是一种容易掌握的技巧。除了观察人说话时的嘴唇、眼神、表情和动作需要大量的练习之外,对于初学者来说,更需要对说话那个人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也就是说,彼此要有一定的默契。
换了旁的人,肯定也搞不掂。
但夏初七不同,唇语,手势,对于特种兵出身的她来说,虽然不像一线的特战队员那般专业,但确实有一定的基础。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她不需要分析那么多,只需要对围棋的专业技巧和赵樽进行一个反复的练习和揣摩。
时间走得很快——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她与赵樽并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也没有时间留给她交代遗言,赵樽除了教她围棋的基本走法与技法之外,便是和她一起训练两个人的默契度。眉梢、眼神、嘴唇,手指,他轻轻一动,她就必须要马上知道,他让自己走哪一步,该如何走。
严格说起来,两个人做的这个不叫唇语,更像赌博的人磨合如何“出老千”,她下棋行不行没有关系,只要赵樽是一个棋王就可以了。
“吁!”
一次完美的配合之后,赵樽面色松缓,夏初七却累得瘫在了椅子上。
“哎,你长得太帅了。”
“嗯?”赵樽不明所以。
“总是看你那张脸,姑娘我太容易犯花痴了,无法专心。”
说罢,见他黑脸一沉,夏初七咋了咋舌,“怎的,不信呀?”
轻唔一声,对于她的“夸奖”,赵樽不动声色,只是伸手拨了拨面前的红木棋盒。
“走吧,时辰快到了。”
这货就是煞风景!
眼看屋里的沙漏一点点落下,夏初七突然放下手里的棋子,不无叹息地问:“你说你爹那个人的心思,也真是太难懂了。他怎会不考虑太子爷的生死?一来就要致我于死地?可怜的我,好端端一个人,还没有娶上公主呢,就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赵樽表情平静,“放宽心,祸害总会遗千年!”
“哎我说你这个人,我这都要死了,你也不知道对我说两句好听的?”夏初七嘟囔着瞪他一眼,推开椅子走到他的面前,站定,看他一瞬,突地又蹲身贴过去,抱住他的腰身,连带声音也低了下来,“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棋艺有信心,可是你爹下棋的水平,肯定也是很好的吧?我这新手上路,难免心慌意乱,就算有你在边上指点,也不晓得结果会怎样。”
赵樽皱了皱眉,手心落在她的头顶。
“不要胡思乱想,静心最为紧要。”
“嗯”了一声儿,夏初七紧了紧胳膊,把脑袋也贴了过去,放在他的腿上,淡声说:“爷,万一我还是输了,不得不去喝那杯毒酒,那我……咳,我有一句话要提前告诉你。”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96章 最诡异的绿帽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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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手指动了动,抚上她的脸。
“我要是死了,你就别拧着了。该娶媳妇娶媳妇儿,该纳妾就纳妾。男人嘛,喜欢女人是正常的。你也不是普通男人,好歹是个王爷,这大好的资源不利用,连我都觉得暴殄天物。”
看着赵樽嘴角抽了抽,她不免又是一叹。
然后,换了一个动作,将下巴杵在他的大腿上,抬起头来看他。
“还有啊,你这个头风最是难以根治。我耳房的案几上,放着那个您送我的水晶砚台,砚台下头压着好些我写好的方子。方子都是我这些日子潜心研究出来的,因为没有实验过,我不敢随便给你服用。我要是不在了,你必须先找人试了药,觉得哪个方子好用,你才用,知道吗?一直坚持服用,我开的方子副作用小,即便是没有我了,你一直吃着,就算治不了根,也能保得了本,不至于中年殒命,怎么也能保一个老来福的。”
赵樽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浮浮,却不说话。
夏初七冲他莞尔一笑,又道,“只不过,等你又老又丑满头白发的时候,这头风症还有可能会复发。到时候,你若是痛得狠了,就来黄泉路上找我吧。我还在那里等着你,多少也能替你治治!”
轻哼一声,赵樽摩挲着她的脸,“那你不得狠宰一笔?爷下来找你,身上可没银子。”
夏初七勉强一笑,“那倒是不用,不过嘛……”
他一直静静的,见她停顿,挑了挑眉,“不过什么?”
微微弯了弯唇角,她起身坐在他的腿上,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不过你不要领了你的女人一起来。你晓得的,我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儿。我也见不得你身边有别的女人,如果你一个人来,我就给你免费。如果你领了旁的女人来,我不仅不会为你治疗,还得一针把你扎入十八层地狱,或者让你生生世世都做男人,还行不得男人之事。”
“这个……真狠。”赵樽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眼,抱紧了她。
“赵樽……”她唤他的名字。对于她来说,他的名字,就是平等的标志。
“嗯?”他问。
“赵樽……”她又喊。
“爷在,快说,时辰不多了。”
一句时辰不多了,换成她咬着下唇不吭声儿了。
“你呀,也是一个会撒赖的。”赵樽叹口气,提了提她的腰身,将她整个儿纳入怀里,不轻不重地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
“赵樽……”夏初七拥抱他的力度更紧了,直到紧得两个人都密不透风有些憋气,她才咯咯笑了一声,“其实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就是觉得你身上好香啊,想多闻一闻。”
一句好香啊,马上换了赵十九的黑脸。
男人大概都不喜欢人家说他香,可夏初七是真心这样觉得。那不是熏香的味道,就是如同清风绿草一般清爽,只要靠近他,只要落入他的怀里,她便能感受到那暖暖的,火热的,若有似无的清幽香味儿,那是一股子赵十九特有的味儿。
以前她不肯承认,可如今就要上赌命的“赌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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