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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85节
“你怎么在这?”两人再一次齐声问道。
“呜呜,白叔叔。”宁岁岁见他不理自己,又开始抽抽搭搭哭起来。
白起这才从容祈身上移开视线,结果看到一身狼狈的宁岁岁,差点眼前一黑。
——完了,他以后别想见到宁岁岁了。
“有没有受伤。”他打算伸手,结果一看到容祈那张死人脸,只觉得浑身不对劲,讪讪收回手,凶恶说道,“把她放下。”
容祈把宁岁岁抱紧,冷笑着:“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小孩。”
白起愣在原处,突然热情地笑了笑,只觉得看到这张脸也不再难受了,立马说道:“就是我女儿,岁岁乖仔,你认不认你白叔叔啊。”
岁岁哭得直打嗝,但还是奶声奶气地说着:“是我白叔叔。”
容祈见她哭得难受,只好把人放下。
岁岁刚落地,就被白起一个海底捞月抱在怀里,连着地上的灰都没沾上,那串糖葫芦就这样砸在他身上,也不见他恼怒,依旧柔声安慰着。
“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我一扭头你就不见了,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以后看牢了,再被拐走了,可没人救了。”容祈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只觉得刺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起一边拍着宁岁岁,一边看着容祈离开。
“好岁岁,你真乖,有没有哪里受伤啊。”他低头看着宁岁岁,叹气说道,“铁剑要三天之后才能做好呢,你这一下,可把我寿命吓没三年。”
宁岁岁见了熟悉的人,也不哭了,趴在他怀里,小声说道:“给娘买糖葫芦。”
白起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脏兮兮的糖葫芦祸害了,忍着无奈说道:“我重新给你买一个,这个脏了,不能吃了。”
宁岁岁点头,把糖葫芦人在一旁,结果刚扔在地上,就看到有一个小乞丐扑上去,紧接着又有几个小孩扑了上去,甚至还打了起来。
她吓得睁大眼睛。
白起面无异色地收回视线,去找买糖葫芦的人,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
“这个脏了,不能吃。”岁岁被蒙着眼睛,小声说着。
白起不笑的时候,深邃的眉目就格外冷峻,他垂眸淡淡说道:“吃了会生病,不吃会死。”
宁岁岁不解,大眼睛在他手心扑闪着,柔软的睫毛挠得他手心发软,心底那点冰冷的东西也紧跟着软了下去。
白起看着她白嫩嫩的脸,突然笑了笑:“和你这个小孩子说什么。”
“都会结束的。”他看着宁岁岁天真的眼睛,低声说着。
人若是久在黑暗中就会向往光明。
她有一双任谁看了都会自惭形秽的漆黑眼睛,明亮干净,天真善良。
三年前,他在酒楼上,第一眼就看到宁汝姗的眼睛,那成了满临安最美的风景,无人能及。
三年后,他已经一身血污,便越发向往这样的光芒。
幸好宁岁岁已经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时不时嘟囔几句,没一会儿就缩在他怀中睡着了。
“去查是谁诱拐岁岁。”他动作轻柔地给她盖上被子,口气平淡地说着,“杀了。”
车窗外出现一个狭长消瘦的影子。
“是。”
白起盯着宁岁岁睡得红扑扑的脸,抿了抿唇:“再去查容祈到底为何来金州,怎么会好端端经过这里。”
“是。”
—— ——
三日后,蒋方逊正在房中睡大觉,突然被武郎翼匆匆叫醒。
“怎么了?”他不悦说着。
“容同知来了。”武郎翼一脸震惊,磕磕绊绊说着,“有人。”
蒋方逊不悦说道:“来便来了,不给见。”
武郎翼急得直拍大腿:“不是不是,容祈那厮带了很多人。”
“怎么,打算劫狱。”蒋方逊大喜。
“不是不是。”武郎翼大概也是被吓住了,一句话反复说不明白,就一直车轱辘来回讲。
蒋方逊不耐,直接把人推开,汲着鞋直接朝着朝外面走去。
只见门口空地上打头站着的就是十个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笔墨,头上包着方巾的文人模样的人,之后才是一排排拿着枪,背着弓的士兵,最后才是修身如玉的容祈。
“同知这是?”
“自然是拿着圣旨当令箭。”容祈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口气平静地说着。
“什么?”
蒋方逊不解,只是还未明白只听到一声厉喝。
“拿下!”
冬青自己一马当先,直接提剑朝着他奔去,动作凌厉,剑光翻飞,余下那些士兵早已做好准备,一声令下,上前就是把人制住,至于那些书生最是机灵,早早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出其不意。
谁也没想到容祈竟敢光明正大,□□,公然发难。
蒋方逊当日是如何对邹钧的,今日容祈亲自给他调转了一遍,以牙还牙,睚眦必报。
所有混乱中,唯有站在最后的容祈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他最后看着被冬青压跪在自己面前的蒋方逊,微微一笑,露出难得笑意,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去拿账本。”
蒋方逊浑身一震:“你,你敢……”
“我有何不敢,我来便是要查案的,这令箭你可喜欢。”容祈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狼狈之人,“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金州通判年事已高,今早已在家去世。”
蒋方逊瞪大眼睛。
“你,滥杀朝廷命……”
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他脖颈间。
“死牢的钥匙。”
“钥匙,我呸。”蒋方逊突然大笑,“给你又如何,哈哈哈,给你啊,在我书房第三个博物架的暗格中。”
“给你又如何,容祈,你斗不过义父的。”蒋方逊啐了容祈一口,癫狂大笑着,“你输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玄色衣袍上染上一口污渍。
冬青大怒,还未说话,只看到一道莹白剑光,一起一落,紧接着只听到一声尖锐叫声,一条断臂就这样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飞溅起来的鲜血恰恰停在容祈脚尖,没有染湿他半分衣裳。
“贼子蒋方逊意图抗旨,集众反抗。”
他一字一字,缓声说着。
蒋方逊被冬青死死压着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不是人声的嘶吼,翻着白眼,满眼是血地看向容祈。
“生擒断手,押入地牢。”
容祈回视着他的目光,冰冷无畏,煞气十足。
“启禀容同知。”从死牢回来的侍卫,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说道,“死了。”
“什么?”冬青大惊。
“邹钧邹知州早已死去多日,尸体都腐烂了。”侍卫强忍着还停留在鼻尖的腐烂味,低声解释着。
“哈哈哈,他进地牢的第一天就畏罪自尽了,哈哈哈哈。”蒋方逊哑声大笑着,“你输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容祈手中剑鞘发出难忍的吱哑声。
“马上去邹家。”他死死盯着蒋方逊,电光火石间,灵感一闪,突然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巨响,东南方向的位置火光冲天。
“是邹家的方向。”冬青脸色大变,“去救火。”
“来不及了,你亲自把他和他家人看好。”容祈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抱着十位账房先生身上,拱拱手,“有劳。”
“不敢。”十位齐刷刷回礼说着。
蒋家被安定军包围,冬青正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容祈不知不觉来到起火的邹家。
邹钧因为是主战派,多年来一直郁郁不得志,是他亲自调查出这个人,引诱着他,把他带入临安这个巨大的旋涡,最后又亲自安排他来金州这个暗礁地。
——“男儿自以身许国,视死如归,只待来日锦绣河山,人间已无草芥,若是某不幸罹难,还请同知照抚某家人。”
两年前的章柳台,邹钧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他今年也只有三十五而已。
大火烧红了他的眼睛,烧得周围所有的动静都被湮灭,他的耳朵里只有大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他闭上眼,手指微颤。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这仅仅是开始。
“着火了,你不能进去。”
“我娘在里面,你松手。”
“你不去,火,火啊。”
“娘,我娘……”
抽泣悲鸣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
容祈睁开眼,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个隐约又突兀的声音,周围所有的繁杂声都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那个声音便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耳朵。
其中一人的声音甚至颇为耳熟。
他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我娘,我娘在里面。”一个凄厉的哭声在小巷内响起,“我已经没有爹了,我,我不能……”
容祈心中一紧,抬眸看去,只看到一个模样眼熟的小姑娘坐在地上,正死死抱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七八岁小姑娘的腿,不让她走。
“岁岁。”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86节
他记住了那个小孩的名字。
第44章 终见
巷子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小巷中的两个小孩都吓了一跳,皆是茫然惶恐地看着出现的那个高大人影。
宁岁岁仰着头,大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发现是熟人, 先是心中一松, 但又想起这人脾气不好, 又有些害怕。
“你是坏人吗?”岁岁挡在那个小姑娘面前,纠结了好久,这才小心翼翼地反问着。
穿得像乞丐一样的小女孩看着来人,强忍恐惧, 揪着岁岁的衣服, 把她往身后塞。
容祈看着两个抱在一起发抖的小孩, 脚步一顿,走进小巷内,只是还未靠近, 就听到一阵嘎嘎的声音。
角落中突然冲出一个白色影子。
只见一只大白鹅张着翅膀,伸着脑袋, 从黑暗中奔出, 站在岁岁面前, 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容祈视线一和它对视,大白鹅就像被敌人激怒一样,张嘴露出满嘴尖牙,冲上去咬人。
“啊,鹅鹅。”岁岁担忧地大喊着。
容祈原本要去抓着鹅脖子的手下意识松了力气,转而拎起了它的两个翅膀。
被人提溜起来的大白鹅, 依旧不甘心地利用长脖子去叨人,在他手中扑通得厉害。
“你的?”容祈拎着大白鹅,低头问着底下的小不点。
岁岁连连点头, 大眼睛黑黝黝,水汪汪的,委委屈屈地说道:“你别伤害鹅鹅,他很乖乖的。”
‘很乖’的大白鹅即使被桎梏着,不屈地叫着,态度激烈,毫无后悔之心。
岁岁咽了咽口水,小小地挪了好几步,走到他面前,仰着头注视着面前高大的人,细声细气说道:“鹅鹅很好的,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她手上还带着之前摔伤的伤口,在白嫩嫩,肉乎乎的手背上格外明显。
容祈看着她,最后又落到她身后的小姑娘身上。
“你朋友?”他又问。
小姑娘在他的注视下打了个寒战。
宁岁岁站在大白鹅和小姑娘中间犹豫,一时不知道护着哪一边,来回看了好几眼,最后小嘴瘪起,强忍着委屈,张开手,拦在小姑娘面前:“你要干嘛。”
“你是谁。”那个姑娘强忍着恐惧,把岁岁拉倒自己身边,警惕问道。
容祈看着那张涂满污泥,看不清面容的脸,眸眼深邃,低声问道:“你是……邹慕卿。”
那小姑娘一愣,随后移开视线,抿了抿唇,生硬反驳道:“我不是。”
容祈看着她的侧脸沉默着,最后低头看着悄摸摸拽大白鹅脚掌的岁岁。
宁岁岁被抓了个正着,无辜地张着大眼睛,小手却还是紧紧捏着大白鹅的脚脖子,对着他谄媚地咧嘴笑着。
“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他顺势把大白鹅递到她手中,无奈问道。
宁岁岁嘴角笑着,连忙抱紧大白鹅。
不服输的大白鹅还企图伸长脖子去叨人。
“别别别,打不过打不过。”宁岁岁连忙抓回它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安慰着。
“我没跑出来,鹅鹅认识路的,我给姐姐送吃的。”
宁岁岁安全拿回大白鹅,立马翻脸不认人,跑到小姑娘身边,仰着头脆生生说道:“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了。”
她一手抓着大白鹅的脖子,一手拉着小姑娘的手,板着脸,一本正经说着。
大白鹅乖乖站在她脚边,两人站起来一般大小,看上去还有些斗趣。
容祈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刚想上前,原本安静的大白鹅立马激动地大叫一声,后脖颈毛竖起。
“白起呢?”他不由停下脚步问道。
“白叔叔不在啊。”宁岁岁从怀中掏出糕点,喂着大鹅吃,毫无心机地回道。
“白叔叔?”容祈闻言,突然皱眉,“他不是你爹?”
宁岁岁睁大眼睛:“是白叔叔啊,我娘说我爹去了很远的地方,现在还没回来呢。”
“去了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她天真地问着,单纯无辜的眼睛扑闪着,带着一丝疑问。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抽泣。
“不会回来了,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七/八岁的小姑娘哽咽着,连着手臂都在痛苦中发抖。
她忍了许久,还是哭了出来。
宁岁岁瞪大眼睛,天真清澈的眼睛倒影着容祈的身影,带出一点莫名而出的惶恐不安,敏感问道:“去很远的地方就不会回来了吗?”
“他不要岁岁了吗?”
容祈看到那双不谙世事的干净眼睛,莫名移开视线,生硬岔开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宁岁岁扭头去看身侧的小姐姐:“姐姐回家吗?”
邹慕卿茫然地低着头,盯着脚下的石头,脸上的泥土被眼泪冲刷出一道道痕迹,滑稽又狼狈。
“我没有家了。”她哽咽着,低声说着。
容祈被这话激得心神巨震,情绪波动,下意识捂住心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自心口涌了上来,张春留下的东西在他经脉中抽搐,疼得他连呼吸都带着血丝。
他失神地看着邹慕卿,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三年时间,他很少回想起宁汝姗,每日都让自己沉浸在政务中,可今日却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话,那日撕心裂肺的疼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可以去我家啊。”小团子宁岁岁热情地邀请着,“姐姐去我家啊,思姐姐做饭可好吃了。”
“我不能去。”邹慕卿眼眶通红,认真看着她,随后摇摇头,小声拒绝着。
“为什么啊,我不是坏人。”宁岁岁皱着脸,“掉在地上的糖葫芦不能吃的,而且万一今天那个坏蛋还来找你怎么办啊。”
她愁眉苦脸地摸着大白鹅的脑袋,心有余悸地说着:“今天还好有鹅鹅呢。”
邹慕卿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我是枢密院副都承旨容祈,此次奉命出使金州,彻查山体塌方和军队粮草一事。”容祈喘着气,压下翻滚的血气,看着邹慕卿轻声说道。
邹慕卿先是一惊,但似乎又颇为警惕,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娘,或者是你爹,也该和你说过我。”他看着面前警觉不安的人,低声说道,“那日章柳台的话,我都记得。”
邹慕卿瞪大眼睛,随后红了眼睛,眼泪止也止不住,手指都忍不住颤抖:“你,你真的是我爹说的来救我的人。”
容祈犹豫片刻,苦笑一声:“是。”
救她?
邹钧至死都相信他会来,践行当年的诺言。
“你怎么不在邹家。”
他看着岁岁慌张地擦着邹慕卿止不住的眼泪。
“娘三日前觉得事情不对,让我钻在一个泔水桶里,把我送出来的。”邹慕卿低着头,抽泣说着,“我娘,我娘,真的……没了吗。”
她眼泪流得越发凶。
岁岁给人擦也擦不干净,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一哭,两个小孩哭得越发凄惨。
容祈听着耳边的此起彼伏的哭声,觉得头疼。
“你怎么也哭了。”见岁岁哭得直打嗝,容祈伸手把人抱在怀中,不解地问着。
“娘,娘也会没有吗。”岁岁小手摸着眼泪,小声说道,“岁岁就是觉得难过。”
容祈错愕地看着她,随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孩子。”
“我送你回家。”
他单手抱着岁岁,目光落在另外一个小孩身上,企图在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个影子,鬼使神差地朝着邹慕卿伸出手来。
“我带你回临安。”
他哑声说道。
当年,面对那个同样说出‘我没有家’的姑娘,他能做的,只是无力苍白地安慰着,无能为力。
而今日,他不再是那个不能看,不能走,被禁锢在容府的残疾世子,他终于可以对着她伸出手来,重新给她一个家。
可那个姑娘,却没有等他。
“你能让你的鹅不要叨我了吗?”容祈忍不住对着怀中的岁岁说道。
岁岁低头,只看到大白鹅死死咬着容祈的衣摆,时不时那大翅膀拍他的腿。
“啊,鹅鹅,不是坏人,不能咬。”她半个身子趴在容祈胳膊上,大声呵斥着。
大白鹅颇通人性,犹豫了一会,这才松了嘴,甚至伸出翅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腿,最后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容祈身后。
“以后不能随便出来,听到没。”出了小巷的容祈,忍不住对着面前的岁岁又念叨了一遍,“你带一只笨鹅出来有什么用。”
宁岁岁歪头,不解说着:“不是偷跑出来的,娘就在隔壁那条街发粥呢,我是看到姐姐了,才跑出来的,鹅鹅跟着我呢。”
邹慕卿怕岁岁被骂,也赶紧解释着:“我三日前捡了岁岁丢在地上的糖葫芦,岁岁今日看到我了,见我被人欺负,这才出来的,后来是我看到我家着火了,这才跑到这里的,岁岁是跟着我来的。”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跑出来的理由。”他对着两个年纪加起来才十根手指头的女孩,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你这几日,有受到欺负吗?”容祈牵着邹慕卿,假装随意地问道。
邹慕卿摇摇头:“娘叫我在外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洗脸,脱衣服睡觉,我都听着呢,刚才那个小乞丐是和我那天抢东西的人,糖葫芦被我抢走了,他气不过,才来找茬的。”
“我爹一直教我习武的。”她提起爹,口气忍不住难过地说着。
容祈嗯了一声:“回临安,我也给你请一个老师。”
他沉默片刻,小声安慰道:“都会好的。”
“你娘在哪里施粥。”他问着岁岁。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87节
岁岁茫然地看着热闹的大街,小嘴微张,大眼睛扑闪着:“咦,我怎么都不认识了。”
“鹅鹅,鹅鹅带路。”她低头对着大白鹅说道。
大白鹅站在容祈腿边,脑袋也跟着转了几下,同样僵在原处,紧紧依偎着容祈。
“啊,你不认路啊,你在家不是都认路的嘛?”宁岁岁见状,不由大惊。
容祈听得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姑娘还没走丢,真的是运气啊。
“那你知道你娘施粥的地方有什么显眼的东西吗?”容祈循循善诱地问着。
“我知道我家在哪?”她小声说着,“娘教过我的。”
“在哪?”
“榷场宁家酒肆。”岁岁一向记性好,对娘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记得牢牢得,“我娘叫宁汝姗,我叫宁岁岁,我今年三岁,也可以带我去红楼,王叔叔知道我的,或者你带我去榷场的码头,鹅鹅认识路的。”
“但是榷场怎么走呢。”
宁岁岁摸摸下巴,扭头去问容祈,却见容祈正死死盯着自己,面容僵硬,唇色雪白,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竟然有些骇人。
她一下子被吓在原处,磕磕绊绊问道:“怎,怎么了?”
“你说,你娘叫什么。”
容祈感觉自己心跳在加速,被钉在身上的七窍玲珑钉疼得他眼睛充血,唇齿发寒,连着说话都带着血气。
宁岁岁被吓坏了,瞪大眼睛,挣扎着下来,却被人牢牢桎梏着。
容祈把人控制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涛骇浪的情绪,可眸底下被掩盖多年的绝望却在此刻被剧痛被翻了出来,让他整个人在悲凉中带着一丝期冀。
这么多年,他从一开始害怕睡觉,到后来希望她能来自己梦中,可一日接着一日的失望,让他开始恍惚以为她其实没有死。
他甚至不愿去看宁家祠堂内的那个崭新的灵位,他总以为她就在隔壁的院子里睡觉,几次三更半夜去她的屋子里与他说话。
程来杏说是悲痛伤心,思虑过多照成的癔症。
可今日,他听着这个三岁的小女孩童言无忌,开开心心地说出那个他日思夜想,却求而不得,到最后便连听都不敢听到的名字。
“你娘叫……”
“宁、汝、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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