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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纣行。
她吓得轻吸一口气。
“谁?”
纣行立马警觉地看向密林深处:“滚出来。”
他提着那把马槊动作优雅地下了石头 ,每走一步,地上便猜出一个血脚印。
宁汝姗动也不敢动,只能躲在那颗树后,连着喘气都不敢喘。
“宁、汝、姗。”
纣行含笑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我们果然有缘。”
“看在我们这等缘分下,我一定把你的皮剥下来带给白起。”
纣行每说一句话,宁汝姗只觉得心跳便加快一分,几乎要挑出喉咙口。
惊悚恐惧占据了全身。
“白起为了你可是连三十军棍都受了,你出来。”纣行循循善诱,“我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耳畔里的心跳几乎如战鼓一样擂起,震得她脑中一片混乱。
纣行站在密林入口,惨白的月光落在他流着血的脸上,他身上都是血,站了一会,地面上便都是血迹,嘴角偏偏含着笑,看上去阴森恐怖,宛若非人。
宁汝姗不敢多看,微微动了动头,却意外惊动一枝树枝。
她立刻瞪大眼睛。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宁汝姗吓得大叫一声。
那只带着血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
宁汝姗被恶心的一个激灵,咬牙,一个矮身,直接把手中的小短刀朝后砍去,自己则朝着密林入口跑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后是那人懒洋洋却狠厉的声音。
那把灵巧如蛟蛇的马槊在风中呼啸,后脑勺能感受到马槊带来的厉风。
宁汝姗心中不由涌起一阵绝望。
就在此刻,她感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整个人向后退去,与此同时,耳边叮的一声,那把马槊被人打落在地上。
“容祈!”纣行大怒。
“是我。”容祈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宁汝姗喘着气,狼狈地被他抱在怀中,直到现在已经惊魂未定。
容祈站在密林外,扶着已经完全站不住的人,直接单手把人抱着。
“后会有期。”容祈看着密林中走出的人,冷笑,“听闻你的马槊价值千金,乃是世家中的标杆,可惜了。”
“跟错了主人。”
纣行手中马槊被捏的咯吱作响,可身上一动便觉得内脏剧痛,只能眼睁睁看着容祈带着宁汝姗离去。
容祈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当着他的面收了佩剑,把脱力的宁汝姗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开。
宁汝姗被刚才的生死瞬间吓得脑袋抽疼,连着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她甚至脑中一点混沌,不知要去往何处。
“宁汝姗。”
直到容祈把她放在一块巨石,低声喊了一声,这才让她回神。
宁汝姗抬眸看他,见他身上还算干净,低声问道:“世子受伤了吗?”
“没有。”他拿着袖子轻柔地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迹,直把把纣开的血全都抹去,这才缓缓收回手,看着她劈开的指甲,惨白的手指露出血丝。
“多谢世子救命之恩。”她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之人,下意识起身,“世子起来。”
容祈把人按在远处,把她受伤的手握在手心,秀白如玉的手如今布满划痕伤口,她皮肤白,一受伤就泛出大片青色,看上去格外狰狞。
“世子松……”
“你别不要我。”
“阿姗。”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带血的指尖。
第53章 互通
黑夜中的金州群山连绵起伏, 寂静无声,宛若蛰伏着一只巨兽。
狭长的山道上有一行人自陡峭的山路上缓慢而下,这里涉足之人比较少, 山路几乎都还未形成人路, 格外难走。
从这里远远向下看去, 可以看到山脚处一处村落灯火通明,火龙闪耀。
“从这里下去可以避开大魏暗探。”最前面的袁令小声说道。
这行人正是宁汝姗和容祈,五个亲卫大都身上带着伤,宁汝姗虽不曾受伤, 但身上到处都是被藤蔓割伤的痕迹。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08节
宁汝姗走在正中间, 身后便是容祈。
两人之间弥漫着古怪的沉默。
“你脚怎么了?”身后的容祈突然开口问道。
宁汝姗一顿。
袁令停在原处, 朝着两人看去。
“之前不小心崴了一下。”宁汝姗低声说着。
容祈皱眉,上前一步说道:“我带你下去。”
宁汝姗下意识后退一步,一双眼倒映出一点隐约的月光, 照得她瞳仁极为黑亮,敏感而清澈。
容祈看着她的动作, 脸上的失落掩盖不住, 抿了抿唇, 眉眼低垂,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
“我自己可以走,不严重。”她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两人破碎浸血的衣袖猎猎作响,树荫阴影落在两人脚下,交缠斑驳, 缠绵扭曲。
“夫人,这里还不安全,不如让世子带你下去吧, 我们动作也快些。”一直沉默的袁令插嘴说道,“这里距离村落不远,纣行那个疯子若是发起疯来巡山,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宁汝姗闻言不由皱眉。
纣行确实是个疯子,还是个格外吓人的疯子,她被刚才纣行站在密林口的那恐怖一幕吓到了。
宁汝姗把目光放在五个侍卫身上,谁知道原本还能健康走路的侍卫瞬间开始严重起来的样子,两两搀扶着,各自发出痛苦呻/吟起来。
“世子武功高强,没受伤。”袁令睁开一只眼,低声嘀咕着,声音不算大但还算清晰。
“哎呦,是啊。”有人附和着。
“是啊,我家世子最是厉害了。”
宁汝姗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识一抖,不敢回头去看他。
“我们先回去再说,可以吗?”容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低落,“今日虽重伤纣行,但他未必肯放过我们。”
“世子有受伤吗?”宁汝姗认命一般,伸手擦了擦脸,小声问道。
“不曾。”容祈注视着她的侧脸,月光下的白嫩的耳朵都被镀上一层柔光,“马槊是马上利器,用于平地反而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宁汝姗抿唇:“劳烦世子了。”
“别拒绝我。”
“阿姗。”
他把人抱起来的时候,低声的请求着,声音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脆弱和卑微。
宁汝姗只是闭上眼,沉默着。
自从容祈把两人之间那层薄/膜捅/破后,她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太习惯追逐一道光,却不曾想过若是被人追逐该如何是好。
宁汝姗的心一瞬间乱了。
“你不能再呆着金州了,纣行几次三番针对你,可能不止因为你是韩铮的女儿。”山路上,容祈低声说着。
宁汝姗盯着一处黑暗失神,想起张春说的那个庞大到无人能窥探全部的春晓计划,蓦地打了个寒颤,许久之后,这才苦笑着:“那我能去哪里?”
树荫婆娑,落在宁汝姗血迹斑斑的衣服上,整个人渺小而迷茫。
容祈低头看着她:“回临安。”
“我带你回临安。”
宁汝姗抬眸看他,那张脸她熟悉又不熟悉。
他明明模样和当年无甚差别,可偏偏他的下颚似乎锋利了不少,让他整个人锐气冰冷,不近人情。
“你可以不和我会临安。”容祈停在原处,低头去看怀中之人,眼中的受伤赤/裸可见,但还是坚持说道,“但临安确实是最安全的。”
“……宴家,也会保护你的。”
他沙哑着开口说着,连着说出这句话都觉得艰难,抱着她的手缓缓收紧,先要把人纳入怀中,却又怕太过用力伤到她。
那双幽黑深邃如深海波涛的眼睛答应着宁汝姗的容貌,暗含着千言万语,却又克制地不曾诉之于口。
“我会考虑的。”宁汝姗垂眸,低声说道。
一行人这才继续向前走着。
驿馆内的宁岁岁半夜突然惊醒,哭着要去找宁汝姗,隔壁院子的张春匆忙披着衣服来哄人。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回来了。”张春哄不住人,只好把人抱到前院去,一起等着深夜还未回来的宁汝姗回来。
宁岁岁揉着眼睛,哭得小脸都红了,整个人抽抽搭搭地低着头,捏着小香囊,嘴里念念有词。
“我要娘。”
“娘去哪里了。”
“娘也不要岁岁了吗。”
守门的队正眼观鼻子地听了好一会儿小孩的抽泣声,看着实在可怜,不由出声,小声说道:“张大夫不如回屋内等着,等夫人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同知您和小姑娘。”
张春低头看宁岁岁。
宁岁岁捏着手,委屈地大声说道:“岁岁就要在这里等娘。”
“哎哎,等。等,等,我们就在这里等。”张春立马放弃立场,裹紧她身上的小披风,连声哄道。
“夜间风大,张大夫不如去角屋里稍坐片刻。”队正退而求其次地说着。
张春又去看宁岁岁。
宁岁岁犹豫地看了一会角屋,又看了眼大门,比划了一下两者间的距离,这才小声说道:“好吧。”
亲兵让人先打扫一下屋子,之后又亲自端来热茶和糕点,这才殷勤地退了出去。
张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位热情的队正。
“娘去哪里了?”宁岁岁靠在张春怀中,打着哈欠小声说道,“岁岁还没和娘分开这么久。”
“岁岁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日吗?”张春拍着她的背,转似无意地问着。
“九月初九啊。”她捏着小香囊,随口说道。
张春放在心中一算,突然一惊,低头看着面前低着头不说话的小姑娘,这一看不得了,他竟然看出一点讨厌鬼容祈的轮廓。
“说起来,你娘有说过你爹的事情吗?”张春小心问道。
宁岁岁动作一顿,不知为何突然生气了,挣扎着滑下张春的膝盖,独自一个人跑到角落里蹲着。
“哎哎,怎么了?地上冷。”张春不解,跑到她边上,伸手要去拉她,
宁岁岁把自己团成一团,用披风盖着脑袋,像一个小团子一样把自己包起来。
“你怎么好端端不高兴了。”张春伸手去戳宁岁岁。
宁岁岁整个人盖在披风下,不耐烦地避开他的手。
“哎,你这个脾气怎么和你娘差这么多啊,你娘小时候乖死了。”张春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倒是像那个小兔崽子。”
容祈那小子一看就是从小不乖的人。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郁闷。
披风下的宁岁岁噘嘴,撑着下巴,小嘴噘着,不高兴地盘腿坐着。
“小乖乖,你到底怎么了?”
“你娘要是知道我把你弄生气了,可要和我生气了。”
“我刚才说啥了,我没说啥啊。”
张春摸摸脑袋,絮絮叨叨着。
“你们是不是都在骗我。”宁岁岁闷闷的声音自披风下传出来。
张春不解地嗯了一声:“我没骗你啊。”
“娘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会回来的。”宁岁岁小声说道,“可娘也说王叔叔去了很远的地方。”
宁岁岁红了眼睛,小脸憋得通红,更加小声地说着:“可我觉得王叔叔不会回来了。”
她虽然对生死懵懵懂懂,但那日被娘抱在怀中仓皇离家的时候,听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不见了,到最后只剩下娘一个人了,却好似突然明白邹姐姐说的话。
——“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爹不会回来了,王叔叔也不会回来了,思思姐姐也不会回来了,酒酒叔叔也不会回来了,总是守在家门口那些高高大大的叔叔也不回来了。
鹅鹅再也不会保护岁岁了。
三岁的宁岁岁等了他们一个月,也忍了一个月的难过,终于随着豆大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来。
她一直不敢问娘,他们到底还来不来找岁岁,可现在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娘,便突然觉得害怕。
——娘是不是也不见了。
张春愣在原处。
“我要娘。”
抽泣哽咽的声音自披风下传来,她的哭声好似一只小兽发出声声唔鸣,可怜伤心。
张春听了只觉得心疼,伸手把人整个抱在怀中。
“小乖乖,你娘马上就回来。”他没有掀开宁岁岁的披风,柔声安慰着。
宁岁岁依旧是小声哭着,她虽然活泼但一向懂事。
“这哭得和你娘一样啊。”张春听着那个抽泣声,无奈叹气着,越发觉得心疼,“你娘也这样哭的。”
他怀里抱着是看着长大的丫头的小丫头。
两个人连哭起来都这样让人心碎。
宁岁岁哭得越发伤心了。
“我要娘。”
张春也开始着急起来,抱着她在屋内踱步,时不时朝着外面看去。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09节
将近子夜的大街上空荡黑暗,连着风都悄无声息地穿过,驿站门口两盏大灯在风中摇曳,留下斑驳的影子。
“世子回来了,夫人回来了。”门口突然传来里正高兴的声音。
宁岁岁一愣,挣扎着从他怀里跑出来,拎着小披风就朝外面跑去。
“哎,小姑娘小心啊,有台阶。”里正着急跟在她身后,伸着手,生怕她摔着。
“娘。”宁岁岁爬出门槛,顶着一张小花猫的小脸,站在门口惶然地张望着。
“在那在那。”里正朝着右边指了指。
黑暗中,有人缓慢走了出来,那人身形极高,修长笔直,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人。
正是容祈抱着受伤的宁汝姗走回来。
“娘。”宁岁岁小声喊了一声,朝着宁汝姗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哎呦,小心啊,别摔着了,啊啊,有石头啊,小心啊。”里正拍着大腿又跟了上去,看她跑得跌跌撞撞,一个大男人吓得脸都白了。
话音刚落,宁岁岁果然啪叽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岁岁。”宁汝姗大惊,挣扎着要下来。
容祈只好把人放下。
身后的里正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连忙上前把人抱起来。
宁岁岁被人抱起来,眼睛还是看着容祈,小嘴憋着,大眼含泪:“娘。”
“摔到哪了,疼不疼。”宁汝姗伸手把人抱过,却被人横插一手,把岁岁截了过去抱在自己怀中。
“你脚受伤了,不要抱了。”
一句话瞬间止住宁岁岁的嚎啕大哭。
宁岁岁脸上湿漉漉的,眼睛通红,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汝姗,声音中还带着哭腔:“娘受伤了?”
“不严重。”宁汝姗拿出帕子给她搽脸,“岁岁怎么出来了?”
“娘不见了。”宁岁岁见了人才敢露出一点害怕委屈的神色,伸手想要宁汝姗抱,可又害怕压到娘的伤口,只好低着头,委屈说道,“岁岁怕娘也不见了。”
宁汝姗一愣,岁岁瞳仁里还残留着慌张和恐惧,让年幼的小孩不再天真稚气。
她恍惚以为宁岁岁知道了什么,可又觉得不可能。
容祈低头去看这对母女。
“做噩梦了?”他动作僵硬,安抚着拍了拍宁岁岁的背。
他想让自己做得自然一点,可越想越是紧张。
宁岁岁捏着手指,低头不说话。
“我来吧。”宁岁岁打小就很少哭,更别说是这样压抑的哭声,宁汝姗看着只觉得心疼,伸手要把人抱回来。
容祈担忧地看着她:“你的脚。”
“没事的。”她固执地伸手,要把宁岁岁接过来。
“不要了,叔叔抱。”还是宁岁岁主动搂着容祈的脖子,忍下眼泪,乖巧说着,“娘今日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宁汝姗看得越发难过,但依旧温柔点头:“嗯,去了很远的地方,下次娘不会离开这么久了。”
宁岁岁眨巴着眼睛,大声嗯了一声,乖乖依偎在容祈身上,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宁汝姗。
她突然眨巴眨巴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雀跃说道:“那爹是不是也会回来啊。”
宁汝姗一愣,一瞬间,她感到容祈一瞬间扫过自己的视线。
“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是回来了啊,那爹不是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啊。”宁岁岁脆生生开口说着,很快又皱着脸,小心问道,“王叔叔他们也去了,是不是他们很快就都会回来了。”
她刚才还被大家都不回来的伤心所笼罩着,可现在看到娘又觉得满心都是欢喜,又开始胡思乱想着。
对于三岁的小孩而言,去了很远的地方这件事情,似乎想得很明白,可似乎又想不明白。
“小黑的爹高高大大的,可以把他架在肩膀上呢。”宁岁岁哭了一场,便越发粘人,非要伸手握住她的手才肯安静下来。
容祈颠了颠怀中之人的重量,撇了撇嘴。
他还可以把人抛起来。
宁汝姗没说话,她的手腕搭在容祈的胳膊上,坚实有力的上臂紧绷着,彰显着身侧之人力量不凡。
她不敢说话,只能任由岁岁絮絮叨叨着,东拉西扯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容祈知道自己不能多看她,可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扫向她。
那只手软软地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隔着秋裳都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暖又不会热烈。
等一行人缓慢走近驿站,站在灯笼所惠及的余光下,这才发现他们原来都格外狼狈,宁汝姗的裙摆上甚至还染着鲜血。
着急站在门口的张春脸色一变,快步下了台阶:“受伤了?怎么袖子上也有血?脚是不是不扭到了,还是哪里伤到了。”
宁岁岁立马地趴过来看着,小脸皱着,一脸担忧。
“没事的,小伤。”宁汝姗把手收在袖子里,“岁岁今日给张叔添麻烦了。”
张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着急催着她回房:“先回去,我给你上药。”
“你怎么没保护好我家丫头。”张春一转身这才看到身后的容祈,眉毛竖起,不悦说着。
“下次不会了。”容祈抿唇,低声保证着。
宁汝姗没有扭头去看容祈,低声说道:“走吧,张叔。”
张叔冷哼一声,直接带着宁汝姗匆匆回房间。
容祈抱着宁岁岁跟在身后,盯着那个背影沉默着。
一路上,宁汝姗都不曾和他说话。
若不是下山途中脚受伤了,想必已经躲得远远的。
那块高高的大石头上,浅淡的月光落在脸上,让她整个人温柔高洁,可她最后选择沉默地避开他的视线,用无声来消磨着难捱的气氛。
直到袁令的出现。
屋内,宁汝姗那张布满伤痕的手这才露了出来,不仅如此,她的脖颈处也有被藤蔓划伤的红痕,宁岁岁看得眼眶都红了。
“娘。”她软软喊了一声。
“世子,麻烦你先带岁岁出去吧。”宁汝姗说着。
宁岁岁抱紧容祈的脖子,连连摇头:“岁岁不出去。”
“你们不就是去寺庙了,怎么闹得这么严重。”张春拿出药水,皱眉问道,“是打起来了?”
“嗯,碰上纣行了。”
“纣家的疯子。”张春眉心狠狠皱起,“怎么碰上那个衰神了。”
容祈坐在一侧,怀中还坐着无聊玩着他手指的宁岁岁,他抬眸,出其不意说着:“他为何一直追杀阿姗。”
张春神色僵硬,硬邦邦说道:“我怎么知道。”
容祈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他,但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张春给宁汝姗上药。
宁汝姗扭头去看容祈,沉默片刻后对他说道:“我有些话想和张叔说,世子可以先抱着岁岁去隔壁屋子休息吗?”
容祈点头,谁知道岁岁挣扎起来,大喊道:“岁岁今天要和娘一起睡,一起睡,哪都不去。”
等容祈把人放下,她立马跑去抱着宁汝姗的大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那你先睡吧。”宁汝姗伸手把人抱上床。
宁岁岁这才破涕为笑,主动把被子盖到下巴处,打了个小哈欠,一只手拽着宁汝姗的衣服,小声说道:“那岁岁睡了。”
“睡吧。”
等宁岁岁睡了下去,张春也包扎好她受伤的伤口,手和脚都包着严严实实的。
“张叔。”宁汝姗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却又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
张春愣了好一会,没明白她的未尽之意,可突然看着她一直握着宁岁岁的手,终于明白她的意思,突然皱眉:“我若是不同意呢。”
宁汝姗笑了笑:“那我就不说了。”
“只是我觉得这样逃避不是问题,纣行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甚至拉上整个榷场,我……”
“不想坐以待毙。”
张春眉间闪过一丝狠厉。
“我去下毒把他杀了。”毒阎王最厉害的不是医术,反而是一手出神入化的蛊毒。
“可杀了一个纣行,还会有下一个。”宁汝姗柔声说着,“我今日能逃过一次,那以后呢,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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