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她盯着那些人的脚步,直到他们走远了,这才收回视线。
“世子。”宁汝姗敲了敲门,“我替袁令来送药,可以进去吗?”
“进来。”屋内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容祈书桌上的折子比之前看得还要高,几乎要把人淹没,甚至连放药碗的地方都没有。
“先喝药吗?”宁汝姗直接端着药站在他面前,“世子为何喝这个药,是之前的腿疾和眼疾没有好嘛,不如让张叔再来看看。”
容祈端药的说一顿,随后又摇了摇头:“不用麻烦张大夫了,老毛病了,要一直调理。”
宁汝姗也不多多劝,见他面不改色地喝了药便从袖中掏出一块糖。
“岁岁的。”她把抱着糖的帕子放在他面前,“她可爱吃了,我今日偷偷拿来的。”
容祈盯着面前一小块一小块整齐叠起来的酥糖,失笑:“岁岁等会发现了,会哭吗?”
宁汝姗毫不吝啬地嘲笑着,掀了宁岁岁的老底。
“才不会,她这个脑子数不清的,我在一罐子里就拿了四块,但岁岁十个手指头之外的数数她就掰不出来了,她的读书可太差了。”
容祈闻言,心中微软,抬头看着她笑。
眉眼含笑,如寒冰遇春,耀眼和煦,瞬间能让人沦陷。
“吃吧。”她连着帕子一起放在他手边,“世子忙,我就不打扰世子办公了。”
“金州如今不安全了,我想问下张大夫,他保管的东西可有想过换个地方。”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宁汝姗皱眉:“不如我去请张叔来问问。”
“他见了我就没好脸色。”容祈无奈解释着,“想要你帮我问问,但最好不要提及我。”
“可以。”宁汝姗思索片刻便觉得没问题,点头应下。
那批粮草和武器确实需要转移,不然金州若真的守不住,这些东西很难再运出来。
“大概还有两个月,十二月前我就一定要回临安了。”容祈捏着一块酥糖放进嘴边,用舌头踢到一侧,盯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声音带着一点含糊。
“我知道了,我会收拾好行礼的。”
宁汝姗颔首,轻声说着。
容祈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激动说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回临安。”
“岁岁也该读书了,她到现在连着笔都不会握。”宁汝姗无奈说着。
容祈握紧手中的帕子,目光缠绵深情地落在她身上,语气尽量平静说道:“可以请个脾气好点的先生来。”
“自然,宁岁岁这娇气的脾气,可得天天寻我来哭。”宁汝姗摇了摇头。
“嗯。”容祈柔声应下,“娇气也不是什么坏事。”
“世子。”冬青匆匆而来,突然停下脚步,原本的一脸着急瞬间变成八卦之色,站在不远处,“夫人怎么来了,进去啊,在这里多冷啊,金州马上就要入冬了,听说金州很早就下雪了。”
宁汝姗很快就被人赶回屋子,冬青热情地给人端茶送水。
“我不打扰你们做事了。”
“不会不会,这些事情夫人听听也没坏处。”冬青掏出条子,递给容祈。
“白家被新帝苛责剥权,白彻闲赋在家。”
“纣行彻底接管襄阳,襄阳进入战事状态。”
“官家果然没有对曹忠发难,反而一力压下政事堂的折子,但曹忠被罚,禁足家中一个月。”
“官家不愿增兵,现在又发生大皇子遇刺身亡的事情,大前日早朝乱成一锅粥,后宫连皇后都脱冠自证清白了。”
宁汝姗听着冬青一件件说出两国的消息,心中微动。
“两位皇子如何?”
“被软禁在宫中。”
容祈沉默着,嘴角微微抿起。
“大皇子遇刺应该和八皇子没关系。”就在此刻,宁汝姗悄声说着。
“为何?”容祈侧首问道。
“八皇子虽只见过几次,但他冲动莽撞的性子,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皇后更不用说,就算真的有图谋之心,都已经忍了二十几年了,何必用这样的昏招,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带进去。”
容祈点头:“你说得对,可总要有个人负责。”
宁汝姗一愣,突然睁大眼睛。
“不过等我们回去,临安大概也早早洗牌好了,大局明朗,不必担忧。”容祈安慰着。
宁汝姗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犹豫片刻,突然问道:“世子为何会留在金州这么久?”
容祈看着她不说话。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紧。
她想起刚刚那群不曾见过的人。
既然朝堂不曾派人,这些人也不想是被匆匆召集而来的,那么,便是早有准备。
“我过几日会让人榷场,你有什么东西想要我帮你寻嘛。”容祈柔声岔开话题。
“没什么东西。”宁汝姗低眉。
“阿姗。”
容祈眸光暗淡幽深,声音沙哑低沉:“我必须要为百姓做出选择。”
宁汝姗避开话题,叹气:“岁岁大概要找我了,我去寻她。”
“嗯。”
容祈目送她离开,这才收回视线。
“夫人不会有所察觉吧。”冬青咋舌,“这也太过聪明。”
“不碍事。”容祈揉揉脑袋,“宴清那边可有消息。”
“只说按计划来,他会争取知州和刺史至少一人是我们的人,我们只要目前只要维持边境平稳就行。”
“就按他说的办吧。”
那边,宁汝姗问了张春那批粮草的事情,顺便多问了句宁岁岁名义下的那六百万白银。
“是容祈问的吧。”张春冷笑一声,“小崽子心思很多啊。”
宁汝姗颇为不好意思。
“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他是白虎,我就信他一次。”张春话锋一转,喝了一口酒,大大咧咧说着。
“张叔不怀疑他是……”
张春失神片刻,随即摇头:“不了,若真是他,也是我张春愚蠢,但我怀疑内奸可能出在其余两个榷场,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交托给容祈,让容祈自己操心。”
“至于你的银子,其实一被存入银号就被直接转走了。”
“来往银号也是韩铮借托榷场建立的,我也不知在谁手中。”
“韩相好厉害。”宁汝姗惊叹道,“竟然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如此妥当。”
“时也,命也。”张春斜了她一眼,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成就成,不成就不成,管不住的,我问心无愧便行。”
“张叔说得对。”宁汝姗低声说着,“韩相一定会成功的。”
张春举着酒葫芦愣愣地看着他:“丫头,你去过梅园吗?”
“琉璃白玉飞虹塔进去过吗?”
宁汝姗不解地看着他。
“我就是觉得……”张春蹙眉,难得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宁翌海是很好的,但是韩铮更好,你不知道韩铮这人,若是把人放在心上……”
他沉默着,在左右为难中纠结着,不知后面如何说下去。
张春其实想说,你别老叫他韩相,他听着了虽然不会说,但也会难过的。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15节
“你知道春晓计划其实还有个名字吗?”
“什么?”
“影子计划。”
宁汝姗愣在原处,突然瞪大眼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像影子一样保护你。
——这块玉的含义。
“若天下能海清河晏,他便永远都在你脚下。”张春喃喃自语。
宁汝姗莫名觉得心中喘不上气来。
“哎,算了,不当这个恶人了。”他最是见不得宁汝姗难过,便开始大口喝着酒,不再说话。
宁汝姗低头去看玉佩,那块墨玉玉佩被王锵找人修复好,再也看不出当初破裂的痕迹。
它完好无损,却又遍布伤痕。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张春喝了一口酒,放声大笑着。
一晃眼,金州彻底入了深冬,所有的伤痛都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远去消失,金州在容祈的治理上早已有条不紊,逐渐走上正轨。
一夜过后,一场大雪铺满了整座金州城。
积雪的深度已经可以没了宁岁岁的小腿,幸好容祈面对这场大雪也早有准备,新来的知州虽是一个读书人,但行为做事格外雷厉风行,很快就把事情安排下去。
“我们是不是今日就要去临安啊。”宁岁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嘟囔着,“我的玩具都要收起来啊。”
“还有我的衣服。”
“我的鹅鹅可以一起走吗。”
“还要写信给王叔叔说。”
她嘴里碎碎念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软绵绵地趴在宁汝姗怀中。
“知道了。”宁汝姗捏捏她的小脸,“去洗把脸,也不知今日还能不能走。”
这一捏才发现,这几个月宁岁岁和容祈身边的亲卫玩得很好,时不时投喂,每次都要跟着亲卫比划剑,让原本一直比同龄小孩小一些的宁岁岁,不仅长高了,甚至还多了一些软乎乎的肉。
“容叔叔。”宁岁岁迷迷糊糊地出了门,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游廊上站着的人,立马精神起来,蹦蹦跳跳地挥挥手。
宁汝姗抬头,正好和他深情的视线撞在一起。
“我接你们上车。”容祈披着雪白大氅,站在游廊下。
还不曾扫去的大雪压着大红色的屋檐,白茫茫的一片,雪白洁净,衬着廊下之人,修身如玉,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第56章 回家
还有十日就要过年了, 临安城应景地下了一场小雪。
雪花刚刚浅浅地盖住屋檐,显露出白色的痕迹便悠悠地停了下来,远远望去, 整个临安都被大雪笼罩着, 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
“哇,临安的城门好大啊。”
正在排队进城的一辆华丽的马车里先是探出小脑袋,看着门口恢弘庞大的城门,小嘴微张, 惊讶说着, 紧跟着小脑袋边上又是挤出一个小脑袋, 两个小孩颇有默契地向右看看,又向左看看,形容可爱天真。
“外面还在下着小雪, 不要探脑袋出去,岁岁不要拉着慕卿和你一起胡闹。”马车内, 宁汝姗一手一个, 把人带了回来。
“娘, 我们等会住容叔叔家里吗?”宁岁岁被人扯下来,歪着脑袋问道。
宁汝姗正给她们翻着披风,闻言一愣:“谁说的?”
“都这么说的。”宁岁岁掰着小手指,“冬青叔叔,袁令叔叔,连张爷爷昨天晚上也悄悄问我是不是以后就住在容叔叔家里。”
“世子昨天还在偷听呢。”邹慕卿偷摸摸告状着, 比了比耳朵,偷笑着,“耳朵动了动。”
宁岁岁皱着一张小脸, 好奇问道:“容叔叔家里很大吗?”
邹慕卿用手大大比划了一下:“容叔叔家里有这么大的。”
“这么大啊!”宁岁岁震惊,“你去过了吗?”
“听说的。”邹慕卿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声音小声,但神态颇为兴奋,“冬青叔叔跟我说的,说我以后就跟着世子一起住了,我的院子就有这么大。”
宁汝姗垂眸看向邹慕卿。
邹慕卿是邹家遗孤,邹钧这些年在金州兢兢业业,劳心劳力,风评很好,就连榷场的人对他都挑不出错来,这样的人却死于远在临安的党派之争,邹慕卿才七岁,自然需要他人照顾。
邹钧是容祈一手扶持并送到金州的,如今不幸身死,自然不能让后代孤苦飘零。
容祈性格看似冷漠,但依旧有热忱之血。
“宁姨。”邹慕卿年纪小但颇为懂事,小心翼翼地看了宁汝姗一眼。
三岁的宁岁岁整天乐呵呵的,什么也不懂,但七岁的邹慕卿却因为突发大难,敏感而聪慧。
她通过这几月的相处,她隐约猜到宁姨应该是世子的结发妻子,只是不知道为何闹到这个地步。
她若是真的要在容家生活,就要和宁汝姗打好关系。
“怎么了?这件披风等会下马车的时候记得披上。”宁汝姗温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邹慕卿犹豫片刻后,小声说道:“宁姨不去吗?”
“嗯,不去。”宁汝姗摇摇头。
邹慕卿有些不安,又有些害怕,捏着小手,战战兢兢说道:“不去啊。”
“想什么呢。”宁汝姗把人抱在怀中,温柔地为她盖上披风,“小孩子就做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大人的事情大人自有决断。”
“你爹是世子好友,自然会照顾好你的,在容家也不必拘束。”
怀中邹慕卿捏着腰间的香囊,这是宁汝姗给她做的生日礼物,绣面好看极了,她很喜欢。
宁汝姗抱着邹慕卿,有时看着她就会在想,若是她不在了,岁岁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寄人篱下,一言一行都胆战心惊。
多年前,韩相布下的局已经逐渐浮出水面,她被迫走入这场杀机四伏的局中,没有任何后路可走。
她也许可以跟娘一样一辈子都躲在后院不见人,可一旦变故,便是无人生还。
而岁岁太小了,她若死了,这个局便落在她头上。
“那我们去哪啊。”一侧的宁岁岁不知众人心思,抱胸皱眉,一脸严肃地问道。
“怎么,临安这么多客栈,还容不下你一个宁岁岁。”宁汝姗回神,失笑。
“那我不是不能找姐姐玩了。”宁岁岁不高兴说着。
“我可以找你来玩的。”邹慕卿小声安慰着,“你也可以来找我玩,世子一定很开心的。”
“你……不回容府吗?”马车外传来容祈犹豫不安的声音。
宁岁岁眼睛一亮,自己掀开帘子,仰头大声说道:“娘说不回,我们找个客栈住下,容叔叔知道什么客栈离容叔叔家近一点吗?”
身后跟着的冬青一个激灵,前倾身子,愁眉苦脸说道:“不回容府啊。”
“不回了,只是我想见一下扶玉。”宁汝姗的脸也紧跟着露了出来,柔声问道。
冬青手指绕着缰绳一圈又一圈,见世子一声不吭,便觉得着急:“住在府中,不是也一样的吗?”
宁汝姗抬眸看他,漆黑的眼珠明亮清澈,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冬青语塞。
“那,那……”他去看容祈,绞尽脑汁又想了个理由,“这样不安全。”
容祈抿唇,看着宁汝姗,低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说你是因为伤心欲绝,在南方养病,这才一直不在容家的。”
宁汝姗心思一动,惊讶地看着他。
榷场消息封闭,往来传递的消息也都是前线的消息,再加上王锵白起从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竟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
“小院我一直让人打扫着。”
“娇娇我也一直养着,已经有十二斤了。”
“扶玉见了我就哭,我就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葡萄藤去年还结过葡萄,没人吃便都烂了。”
“第一年的时候千秋断了,我重新让人修了秋千,还绕上藤蔓了。”
“吉祥缸里的鱼被娇娇捞来吃了,我已经让人重新选鱼了,可没选到花色一样的。”
容祈坐在踏雪乌云上,眸眼低垂,眸光深邃缱绻,一句一句,认真说着:“你可以来看看吗。”
宁汝姗愣在原处。
邹慕卿握紧宁汝姗的手,眨了眨眼睛,小声劝道:“宁姨去看看吧。”
“娇娇是什么?”
不知岁月愁的宁岁岁挤在两个大人中间好奇地问着。
“一只猫,很可爱的,是夫人以前养的。”冬青借杆子往上爬地诱惑着。
“小猫猫啊!”宁岁岁眼睛一亮,“可以和我的鹅鹅一起玩了吗?”
马车顺着人流晃晃悠悠进了城门,守城的士兵远远就看到马车上的荆棘花,准备放行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天真的声音,不由抬头去看。
头上抓着两个小啾啾的小孩,眼睛明亮滚圆,见了人就眯眼笑着,可爱极了。
只是马车刚入城内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宁岁岁和邹慕卿都是第一次到临安,简直是乡下人入城,见了什么都是哇哇地叫着,一脸激动。
“马车怎么停了。”宁岁岁歪着头惊讶问着,突然低下头。
只见马车车轮下站着一个小男孩,小孩面如好女,只是小脸白白的,一双眼睛好似琉璃宝石,正盯着宁岁岁他们看。
宁岁岁皱眉,“你是谁啊。”
“阿姗。”一个熟悉明艳的声音在车前响起。
“我叫宴怀袖。”车旁边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着。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16节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郎君。”冬青失声喊道,连忙下马把人抱起来,“小郎君怎么一个人站这里啊。”
“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宴怀袖弯了弯眉眼,和和气气,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和娘一起来的。”
“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吗?”两个女孩挤在马车窗口,惊讶问着。
“我是男孩子,怀袖是爹爹给我取的名字。”宴怀袖年纪虽小,但脾气极好,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哦。我叫宁岁岁。”
“我叫邹慕卿。”
马车内的小女孩脆生生地自我介绍着。
这边小孩在相互好奇地打量着,那边宁汝姗一下马车就被人握着手臂。
“阿姗比之前还要好看。”容宓穿着大红色精致衣裙,裙面上的牡丹花团锦簇,艳丽无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大气,笑起来眉宇飞扬,浓稠绝色,无人可比的娇艳。
“阿姐。”宁汝姗没想到容宓会来城门口接人,颇为惊讶。
“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们先回去。”容宓笑说着,“我今日是特意来接你的。”
“多谢阿姐。”宁汝姗笑说着。
“长生,上马车。”
“这就是阿姐的小孩?”宁汝姗打量着冬青怀中的小孩。
小孩虽格外雪白/精致,但唇色发白,一看便是体弱之像。
“是我的,哪位是你的小孩。”容宓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两个穿着极为相似的小孩,不由惊讶问道。
宁岁岁脆生生说道:“我叫宁岁岁。”
“好孩子。”容宓笑说着,直接上了宁汝姗的马车。
宴怀袖也被冬青抱了进来,马车上一下子坐了五个人,幸好三个小孩年纪小,放在角落里,挤成一堆,都是珠圆玉润,雪白可人的模样。
“你这次入临安打算住哪?”容宓依旧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上了马车直接问道。
“打算租一个客栈。”
容宓挑眉反问:“怎么,还打算一直租客栈。”
“可能也会买一个小院子。”宁汝姗谨慎说着。
“我送你一个房子,一处在宴家附近,一处在容家附近。”容宓倒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我也不是来给那小子做说客的。”
“你也应该知道临安之前出了一件大事。”她声音压低,冷静说着,“官家为此杀了不少人,这几月更是一反常态,每日都要上朝,对众臣颇为严苛,曹忠至今还不曾官复原职,宴清也受了几次苛责,而且这几日官家开始打算修史。”
宁汝姗皱眉。
“为什么修史。”
“抹去韩相的存在。”
宁汝姗瞪大眼睛。
容宓眉眼低垂:“韩相死后十五年舆论一直被曹忠镇压,可如今曹忠不知为何开始失了圣心,原先的压制便会加倍反弹出来,如今满临安的文人书院,张口闭口就是韩相,甚至有人打算让官家给十五年前被迫引颈自戮的韩相正名。”
宁汝姗沉默:“官家不愿意。”
她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道:“自然不愿意做这种有损圣名的事情。”
“朝堂争夺看得不止是表面,不必多虑此事。”容宓意味深长地安抚着,“我现在与你说的,也是宴清想叫我跟你说的。”
“谁也没想到官家会来这一出,你们回来的不凑巧。”容宓无奈说着,“本以为大皇子之事能让上位者行事谨慎一二,也能让娇娇安心回来过年,却不料……”
她没有说下去,反而继续刚才的话:“其实你不来,宴清也会派出一支亲兵护你周全,只是这样毕竟照顾不周全,这世道疯子太多,你若是有一点闪失,宴清可就难辞其咎了。”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宴容两家附近都各自有巡逻护卫,我们也能就近保护你,不必为你担惊受怕,你也能高枕无忧。”
容宓说完就不再多话,等着宁汝姗自己做出选择。
三个小孩难得安静,齐刷刷抬头去看宁汝姗。
容祈一直骑马跟在马车边上,听着马车内的动静,直到最后是无声的沉默。
“去容家吧。”
他听到宁汝姗轻声说道,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乱窜的七窍玲珑钉带来的痛楚也似乎不值一提,遍地白雪也瞬间可爱起来。
“不然还要顾着岁岁整日出门乱晃。”
宁汝姗无奈解释着。
宁岁岁仰头无知无觉地笑着。
容宓挑眉:“那不如直接住原先的院子好了。”
“阿姐。”宁汝姗无奈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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