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呦,小乖乖怎么在这里。”袁令甩开队伍,惊讶问着。
宁岁岁仰着头,掏出油纸包,兴高采烈地说着:“给你一块梅花糕,除夕快乐。”
袁令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小乖乖还是自己吃吧。”
“超级多的,你快拿,我去找容叔叔玩。”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19节
袁令犹豫:“世子病了,不如明日来寻他。”
宁岁岁睁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满忧愁:“真的病了啊,很严重吗?”
“确实是病了……”
“岁岁还打算邀请容叔叔和你们来我家吃饭呢。”
“……也不是起不来身,我带去你问问。”
袁令到嘴边的话来回滴溜溜地打转着,机灵打着圆场。
“啊,这样啊。”宁岁岁愣愣地看着他,被他傻傻地牵着朝容祈的院子走去。
冬青远远就看到袁令牵着宁岁岁慢吞吞走来。
“岁岁怎么来了?”冬青迎了上去,惊讶问道。
“世子睡了吗?”袁令对着冬青眨眨眼。
冬青一脸懵。
“我给你和容叔叔送糕点。”宁岁岁拿出油纸包,指了指,煞有其事地分了起来,“袁令叔叔一块,冬青叔叔一块。
她分好两块,又指着其中三块,一本就在说道:“这块是邹姐姐的,这块是岁岁的,这块是容叔叔的。”
“世子还在看书。”冬青小声说道,“我帮你问问。”
“好哒。”宁岁岁有礼貌地点点头。
“夫人请我们去隔壁院子吃饭呢。”袁令转似无意地提点了一句,“小乖乖刚才说的。”
“真的?”
两个大人低头看着底下的小女孩。
宁岁岁咧嘴一笑,可可爱爱:“是岁岁说的。”
袁令以拳抵掌,激动说着:“药到病除。”
冬青无语,示意他收敛点,这才咳嗽一声,敲门入内,没一会儿便出来了。
“世子已经不太舒服了,不一定去。”他垂头丧气地说着。
“这么严重啊。”宁岁岁担忧说着,啪嗒啪嗒跑进屋内。
屋内阴暗,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她站在门口犹豫一会,这才慢吞吞喊了一声:“容叔叔,我可以进来啊?”
“进来吧。”容祈虚弱的声音自屏风后响起。
宁岁岁朝着屏风后走去,一转到屏风后就看到容祈半靠在软塌上,唇色雪白,眉宇透明。
“容叔叔你病了啊。”宁岁岁趴在他床头,把手中的糕点和糖果递出去,“吃了就好了。”
“你怎么来了?”容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想来找容叔叔玩,小院子里都没人陪我玩。”宁岁岁干脆直接坐在脚踏上,撑着下巴,看着病弱的容祈,突发奇想说道,“我给容叔叔吹吹,吹吹就不难受了。”
容祈还未说话,便感到宁岁岁站在他面前,鼓起好大一口气,对着他吹了出来。
“谁教你的。”他失笑,把人提溜上床沿。
“娘啊,岁岁每次病了,娘都是吹吹的,一会儿就不疼了。”宁岁岁主动脱了小鞋,盘腿坐在一侧,拿出手边的糕点,“这是我给容叔叔拿的,娘做的,很好吃的,甜甜的。”
她递到容祈嘴边,眼睛亮晶晶地:“娘的糕点好好吃的,吃了就不生病了。”
糕点还有余热,香甜的味道时不时飘进他鼻中。
他缓缓张嘴咬了一口,入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七窍玲珑钉在今日会发作至巅峰,最是折磨人,便是寻常呼吸都觉得疼痛难忍,可这口糕点却又奇异一半压下他翻滚的剧痛。
“好吃吗?”宁岁岁像是等待着夸奖,高兴说道,“娘还做了好多。”
“娘说容叔叔要是今天不来我家吃饭,不能缠着你,那我就让小春姐姐送糕点过来。”宁岁岁拿起自己的那块糕点,有模有样地商量着。
容祈捏着糕点的手一用力,糕点瞬间碎在指尖。
“啊。”宁岁岁着急,匆匆把自己的糕点塞进嘴里,掏出帕子给人捡起碎渣,着急碎碎念着,“碎了,怎么碎了啊。”
“你说,你娘叫我去你家吃饭。”容祈沙哑的嗓子,垂眸看着面前的小人,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宁岁岁小手被容祈抓着,她不解地抬头去看,却突然小声说道:“容叔叔你这样看我,我害怕。”
容祈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让自己的外面看上去风平浪静。
“你说,你娘叫我……”
宁岁岁坚定地点点头,大声说道:“我们一起过年。”
容祈握着那双柔嫩肉嘟嘟的小手,就像最为华贵的羊脂玉,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腻柔滑。
他的瞳孔因为疼痛在放大,他的后背因为刺痛而流汗,他脑袋在混乱中前言不搭后语,但所有人都察觉不出他翻涌的心绪。
“好,我来。”
他认真应下。
—— ——
花灯初下,宁汝姗本来只打算小办一桌,后来思及宁岁岁的好人缘,只怕要把认识的人都拉过来,又请厨娘加了一桌,加了不少菜,这才让这顿饭体面不少。
“屠苏酒只准备了两坛。”扶玉苦恼说着。
“世子那边肯定很多,我去那边拿?”小春谨慎问道。
“嗯。”宁汝姗倒也不扭捏,“喝醉了也不行,不用拿太多。”
“娘!”宁岁岁人还没到,声音倒是欢快地先传了过来,“岁岁找了好多人呢。”
宁汝姗失笑,掀开棉帘出门,一入眼,就和容祈的视线撞在一起。
容祈穿了身湛蓝色的棉衣服,衣袖领口都缀着兔毛,一张脸在摇曳的烛光下细腻如玉,泛着一丝冷白色。
他注视着宁汝姗,倒映着烛光的漆黑瞳孔含着一丝缱绻温柔。
一侧的邹慕卿也换了一身新衣服,乖巧地喊了一声:“宁姨。”
他身后挤着一大堆以冬青和袁令为首的侍卫,一个个脸上都笑嘻嘻的。
“我带了酒,不醉不归。”
“我带了火盆,保证不会冷。”
“我特意去买了卤肉。”
“我带了嘴。”
“我也只带了嘴。”
身后七嘴八舌的打趣声瞬间让寂静的小院热闹起来。
“进来吧。”宁汝姗笑着让开一侧,“屋内的热气都要跑了。”
五大三粗的一行人拥簇着挤了进来,很快就把大堂挤满了。
他们很自觉地分酒分碗筷,生火加炭,热酒入座,甚至主动把容祈往宁汝姗的位置拱去。
“世子坐这。”
“小乖乖坐右边。”
“小春你坐这里。”
“扶玉这边这边。”
一行人笑眯眯地排好位置,自觉深藏功与名,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容祈坐在宁汝姗左边,懵懵的宁岁岁被小春悄摸摸提溜到了右边。
“都是岁岁爱吃的。”宁岁岁的筷子使得还不错,可惜不够高,坐在寻常圆凳上,只能露出半张小脸,大圆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可惜岁岁看不到。”她双手搭在桌子上,晃着小短腿,哀怨说道。
一侧的邹慕卿噗呲一声笑起来,摸摸岁岁的小脑袋:“岁岁过了一年要快快长高啊。”
“扶玉,把那张定做的椅子拿过来。”宁汝姗看着她的可怜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扶玉连忙去了隔间把特定的高脚椅子抬了出来:“您看看,姑娘特意给您做的。”
宁岁岁坐上新椅子这才把一桌子的菜纳入眼中,不由笑开了花:“娘爱吃辣的,岁岁爱吃甜的,还有咸的和酸的。”
“邹姐姐喜欢吃什么?”宁岁岁第一次能站在高处看人,高兴坏了。
“都爱吃。”邹慕卿不挑食,“不过最爱吃酸的。”
宁岁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世子喝药了吗?”一侧的宁汝姗听着小孩童言无忌的声音,不由扭头去看容祈,低声问道。
容祈身上是挥之不去的药味。
“不碍事。”容祈看着她,微微笑着。
宁汝姗嗯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
“张大夫呢?”容祈问。
“不知道去哪了,不过说明天就回来。”宁汝姗失神片刻,“大概是去看娘了。”
容祈只是凝神侧首看她,连着眨眼都舍不得。
那股幽幽的梅花香在满室佳肴的滋味中已经清晰可闻,让他满腔的血腥味都逐渐化开。
“你怎么不吃。”宁汝姗见他一个筷子也不动,小心说道,“不合胃口吗?”
容祈只觉得后背的寝衣已经被冷汗完全打湿,无孔不入的冷风吹的他毛孔直气,热寒加错,但他一向是能忍之人,脸上平静无波,毫无异样,把一切都压了下去。
“吃。”他搭在筷子上的手微微一颤,
“来来来,我敬夫人一杯。”冬青及时出现,站在容祈身后,大声说着,“今日多亏了夫人体贴,我们才能吃上一顿年夜饭啊。”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我们敬夫人一杯,要喝完……”
“夫人随意,我们干杯。”他接收到容祈警告的视线,舌头一点,立马见风使舵地换了个话。
宁汝姗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端起酒杯应付着众人。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20节
冬青趁乱,低头去看容祈。
容祈面不改色,轻轻摇了摇头。
他只好端着空酒杯回了自己的位置。
“岁岁也要喝酒!”宁岁岁口出惊人地说着,小手去够一侧的酒壶。
宁汝姗顺手把酒壶放在容祈面前,呲笑一声:“过了年就要读书了,打算喝酒壮胆吗?”
“不要读书。”宁岁岁立马皱脸,不高兴说着。
“读书好啊,不读书,岁岁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邹慕卿歪着脑袋不解说着。
“你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写啊。”宁岁岁低头,皱眉问道。
邹慕卿骄傲说着:“我当然知道,我三岁就启蒙读书了。”
“三岁啊,岁岁现在也三岁。”宁岁岁扣扣下巴,心虚说着。
岁岁连数数都不会数。
她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不说话。
“若是不愿意,晚点也没关系。”容祈开口帮着,“八岁启蒙的人也大有人在。”
宁汝姗咬牙,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你知道我今天问她五后面是几,她怎么回答我的嘛?”
“她竟然跟我说一!”
宁岁岁羞愧地低下头,强词夺理道:“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大家都是一个小圈圈,五后面就是一啊。”
“也有些道理。”容祈忍笑说着。
邹慕卿也跟着点点头,老实说道:“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道理。”
“就是!没说错!”一直陪宁岁岁练剑的侍卫大声附和着,“小乖乖不会错的。”
“吃你的酒去。”冬青扔了一颗瓜子,笑骂着。
屋内暖气融融,欢声笑语,一茬接着一茬的笑声时不时涌了出来,冬日的风吹得被光亮笼罩着的小院在光影中晃动,人影幢幢,觥筹交错。
快到子时,地上的酒坛子已经到处都是,不少人也已经喝醉了,拉着身边之人说醉话。
宁岁岁吃饱了在宁汝姗怀中睡了过去,邹慕卿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扶玉,小春,带她们去休息吧,慕卿今日可以休息在这里吗?”宁汝姗扭头去问容祈。
容祈点头:“她在府中也无聊。”
“你怎么没吃。”宁汝姗看着她们离开,这才发现容祈的碗筷干干净净,竟是一口也没吃,“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看着容祈冷白色地面容,犹豫问着:“我送你回去吧。”
容祈已经点头:“嗯。”
“外面要下雪了,你的披风内。”宁汝姗问。
“不用了,不冷。”容祈起身,眼前一黑,幸好早早按着桌子,这才没有被人看出来。
两人趁着众人还在喝酒胡闹,便悄悄溜了出来。
“你的手好冷。”
转入花园时,容祈下意识停在原处,晃了晃脑袋,宁汝姗伸手想去扶他,却意外碰到他的手背,心中一惊。
明明刚刚从暖洋洋的屋内出来,可他的手却冷得像一块冰。
“你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
容祈想要抽回手,却突然有些脱力,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连带着把宁汝姗都拉了下来。
“哎,你没事吧,我去喊人。”宁汝姗猝不及防地趴在他胸口。
原来他的脸颊和脖颈也是冰得吓人。
“别去。”容祈用冰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一张口便觉得一阵血腥味涌了上来,但他还是咽了下去,喘/息着说道,“你陪我坐坐就好了。”
宁汝姗被人拉着,只好坐在一侧:“你之前喝药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容祈点头。
他已经没了力气,连着说话都很困难。
“是你的眼睛和腿疾痊愈后留下的问题吗?”
容祈睁眼看着一侧的人,那双可以容纳万里星空的眼睛在夜色中深邃黝黑。
他依旧点点头。
宁汝姗看着他沉默着,许久之后,那双眼眸微微黯淡下来:“你为何还是要骗我。”
容祈一愣,怔怔地看着她。
“张叔说你能治,便是一定能治。”她抿了抿唇,“若是会留下这样的毛病,张叔一定不会轻易下海口说没问题的。”
“他虽狂傲,却不自大。”
容祈听着她失落的声音,嘴里发苦,躺在地上看着阴沉的夜空。
这是一年中最疼的时候,疼到便连他也觉得难以忍受。
张春临走前说过这是对他害死宁汝姗的惩罚,他便一直咬牙受着。
当年他以为宁汝姗死在那条狭小的小道上,只要一想便痛得直不起腰来,可后来,他事情越来越多,担子越来越重,每日都要亮灯到子时,所以想人的时间便慢慢少了。
若不是那钉子在每年冬日就会发作,他差点便忘了。
可现在,他时常需要用钉子的疼才能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簇在黑暗中熄灭了多年的小火苗终于重见天日。
烛光影影,得以照亮黑暗。
“你若是不愿讲,便算了。”宁汝姗低声说道,“地上冷,我让冬青送世子回去。”
“阿姗。”容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好黑啊。”
他的视线逐渐陷入黑暗,双眼无神,却依旧看着宁汝姗的方向。
宁汝姗发觉不对劲,连忙蹲下去,刚刚一碰到他的胸膛,就见他颤抖了一下。
“你受伤了?”
她大惊。
“不碍事,明日便好了。”他连说这样简单的话都开始在喘/气。
宁汝姗坐在原地不敢再碰他。
“张春当年治好了世子的眼睛和腿,但同时在他身体里下了七窍玲珑钉。”
发现世子不见的冬青连忙带着披风一路寻来,他不知躲了多久,在此刻才忍不住出声说道。
宁汝姗抬头,愣楞地看着他。
“七窍玲珑钉?”她眼神惊疑,带着一丝不安,“这是什么?”
“就是能让世子生不如死,每到冬日……”
“冬青。”
容祈咳嗽一声,低呵着。
“我偏要说,这个钉子狠毒阴险,每到冬日发作,最疼时便是除夕之夜,能让世子眼盲同时不良于行,筋骨断裂之疼,非人所能忍。”
“他说是为了给夫人报仇才给世子下的钉子。”
冬青一鼓作气说完,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宁汝姗抿唇:“钉子下在哪里?”
“胸口。”
宁汝姗伸手去扯容祈的衣服,去被容祈握住。
“不要看。”
宁汝姗拨开那双无力的手,沉默着说道:“你有你要受的罪,却不能因我而起。”
“当年之事,阴差阳错。”
她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嘴角紧抿,却又认真说道:“怪不得你。”
容祈失神地听着她的话,一时分不清是心底的不可抑制的刺疼还是身体的抽筋拔骨之疼,让他更为生不如死。
他疼得想要翻滚,却又疼得无力,唇色泛着青色,脸色惨白,只能任由她掀开自己的衣服。
冬日的风寒冷刺骨,却又吹的他浑身直冒冷汗。
宁汝姗手指微抖,拉下他的衣服。
一枚青色的乌钉在他雪白消瘦的胸前格外刺眼。
第58章 拔钉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 张春带着一身霜寒回了宁汝姗的小院。
院子早已被收拾干净了,只留下一张张精巧的花灯在屋檐或者树梢上摇曳,还残留着昨日热闹的过年。
侍卫们闹到子时, 连着城中庆祝的过年烟花全都点没了, 这才勾肩搭背, 醉醺醺地回去了。
张春懒懒打了个哈欠,慢慢吞吞地伸着懒腰往前走着,眼尾随意一转,突然被吓得哈欠倒吸回去, 瞪着站在树下宁汝姗:“坏丫头, 怎么还吓我。”
宁汝姗穿着昨夜的衣服, 一夜未睡。
虽然容祈后来昏了过去,却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手。
冬青围在她身边一直碎碎念着这些年的事情,从激动到平静, 到后面的索然无味,把一个人三年概括到寥寥几句的话语中, 便戛然而止。
但宁汝姗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21节
因为她觉得那些话里的人有些陌生。
年少时的容祈意气风发, 鲜衣怒马, 是个骄傲的小郎君。
受伤后的容祈阴郁暴躁,警惕惊疑,是一道过往的伤痛。
可冬青口中独自度过三年的容祈,却是一个晦暗的阴影。
——“您陪陪世子吧。”
冬青加好三个炭盆后,犹犹豫豫地问着,那张明朗阳光的脸上在跳跃的烛光下映出阴郁可怜之色。
虽然他总是插科打诨, 但很少露出这样认真疲惫的模样。
宁汝姗看着那张虚弱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坐在一侧,陪了他一个晚上。
“张叔。”宁汝姗理了理袖子, 一脸疲惫,“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问就问,吓我做什么。”张春不高兴地嘟囔着,“问什么事啊?”
“容祈的事。”
张春一直打着的哈欠顿时僵在远处,抬眸悄悄去看她,嘴里嘀嘀咕咕着:“容祈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宁汝姗一双眸子在冬日近乎晃眼的白光清晨中越发明亮清澈。
“自然无关。”宁汝姗垂眸,柔声说道,“张叔吃饭了吗,我昨天做了包子,不如一起吃。”
张春盯着脚尖,一时不知要不要赴这个可能是鸿门的鸿门宴。
“吃就吃。”张春梗着脖子,怒声说道,“我不喜欢容祈,不想听他的事情。”
“张叔知道我要说容祈什么事情?”宁汝姗歪头笑着反问道。
张春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立马和颜悦色说道:“我管那小兔崽子做什么,我就是烦你老和他在一起。”
“我不喜欢!”
宁汝姗看着他微微一笑,态度温柔可亲。
包子做了素包和肉包,素包是地三鲜,肉包是猪肉加笋干,一个个白白嫩嫩,刚出锅就上了桌子,白烟袅袅,香味诱人。
张春大概是饿了一夜,抓起包子就着温热的豆浆,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两个。
“好吃!”他吃到第三个的时候,这才慢了下来,仔细尝了一口,赞不绝口。
宁汝姗垂眸,慢慢吞吞地喝着手中的豆浆。
“丫头,你怎么一大早就阴阳怪气的,怎么了?”张春拿起第五个包子,这才耐不住心中好奇,假装随意地斜眼问着。
“欠了一样东西,却发现没东西可还。”宁汝姗捧着茶碗,缓缓说道。
张春不耐烦地掏出一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玉,价值千金,去当了,有我在呢,不缺钱。”
宁汝姗接过那枚线条粗犷的乳白色玉佩,握在手心摩挲着,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还不够?”张春拿起第八个包子吃了一口,突然警惕问道,“是不是被骗了!”
她依旧沉默,抿了一口豆浆。
“谁骗的你!”张春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倒也不是骗我。”宁汝姗握紧玉佩,低头,丧气说着,“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放屁,为你好怎么还骗你钱。”张春愤怒地拍着桌子,“是谁!我去找他算账去。”
宁汝姗抬眸,一双眼格外明亮。
“可他确实都是为了我。”她柔声说着,“我怪不了他,却也为此心中难安。”
张春皱眉:“这么严重。”
“我昨夜一夜未睡。”宁汝姗疲惫说着,握紧手中的茶碗,无奈说着。
“这……若是真的内心难安,还是要以你的心情为重。”张春干巴巴地安慰着,“没有过不去的坎,再说呢,还有我啊,实在不行,我就给他下毒,再不行,咋们就跑路,办法多得是。”
他对宁汝姗一向是极近偏爱,就像是羽翼已丰的成鸟恨不得叼着雏鸟到处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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