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燕无双见她神色坚定,不由摇了摇头:“你们家祖传的倔脾气吗。”
“大概吧。”宁汝姗不知为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我娘每年都不愿意喝药,谁劝也不听,确实很倔。”
“城中能上的人只剩下两千了,我可要好好安排一下。”燕无双摊开防御图,低声说道,“帮我把两位副将叫过来。”
“是。”宁汝姗行礼退下。
她刚一出门,就突然被人抱住大腿。
“娘。”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声中也遮不住雀跃之色,“岁岁就知道娘在这里。”
宁汝姗低头,看着咧嘴傻笑的宁岁岁,皱了皱眉:“摔倒了。”
“不疼的。”宁岁岁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膝盖,“不疼的。”
“长生呢?”
“去看姑姑了。”
“我带你包扎伤口。”宁汝姗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脸,小孩的皮肤因为缺水,变得有些粗糙,可她的瞳孔依旧明亮,整个人小小一只,就像春日花蕊里的嫩芽,生机勃勃。
宁岁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宁汝姗伸手要去抱她,却被宁岁岁躲了过去。
“娘累了,岁岁自己走。”
宁岁岁牵着她的手,因为宁汝姗没把她赶走,格外高兴,丝毫没看到宁汝姗不舍的目光。
“你怎么把她迷晕了。”程星卿看着软软倒在宁汝姗怀中的人,不赞同说道,“她醒来会生气的。”
“嗯,你跟着他们走吧。”
宁汝姗把宁岁岁递到程星卿怀中:“回去之后就断了那些联系吧,老程大夫年纪大了,好好照顾他。”
程星卿脸色微变。
“我问过冬青了,冬青说你是自己要求来的,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大错还未铸成之前收手还来得及。”
“我是来传消……”
“我看到白起了,他身上有药味,这里的药味。”宁汝姗直接打断他的话,疲惫说道,“程星卿,已经死太多人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你是个聪明人,从这趟浑水里出来吧,不要再死人了。”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83节
“舅妈。”门口,传来长生颤抖的声音,“娘,娘说我们……”
宁汝姗目光一顿,狠狠闭上眼,不再去看宁岁岁:“走吧。”
“你呢?”程星卿呼吸加重。
“不走了。”宁汝姗低声说着,“当年临安我逃了,榷场我也走了,现在我不想走了,人这辈子一直逃也太难受了。”
“你在胡说什么,走,一起……”程星卿大惊,上前去抓她。
宁汝姗挣脱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淡然说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娘当年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你最该知道这个滋味的,若是应天破了,所有的一切也都结束了,若是应天活了下来,那所有的计划都成功了,不论如何,都是一个大喜事”
宁汝姗站在角落里,看着程星卿不可置信的脸色,最后落在眉心紧紧皱着的宁岁岁脸上:“就在我这里结束吧。”
—— ——
黑夜如约而至,大长公主精神矍铄,持剑站在最中央,背后是宴家大旗猎猎作响。
宴夫人穿着玄甲,站在战鼓前,目光落在那面巨大的牛皮大鼓上。
宁汝姗站在城门下,看着上面通红的火把,人影攒动,身形被火光拉长,落在空荡的大地上,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哎,你看看没人会来救你们的。”城门外是纣行嚣张的声音,恶劣大笑着,“投降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你们的下场就是襄阳的下场。”
“被我,挫、骨、扬、灰。”
燕无双冷淡地扫过纣行,嘴角微微挽起,并不搭理他,只是开始鼓舞士气。
“无耻无德之徒,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她声音不大,却足够安抚人心。
“众人随我拔剑。”
无双剑发出铮的一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你们现在不是为了应天府而战,是为了你们身后的家。”
城墙上的众人憔悴消瘦的脸在跳动烛火中越发显得坚毅。
“宁死不退一步。”
燕无双大喝一声。
“宁死不退一步!”
“宁死不退一步!”
所有将士都齐声大喊着,声如雷霆,气势如虹。
纣行脸色阴沉,阴狠骂道:“贱/人,给脸不要脸。”
“杀!”他手中的长槊打了转,冰冷的箭头在空中发出鹤鸣之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战火连天,惨叫连连,整个应天府好似都在晃动,铺天盖地的巨浪裹挟着孤零零的应天府在大海中剧烈地晃动,只等着一个大浪,就能把所有人倾覆。
源源不断有人被抬了下来,但也有更多的人顶了上去,甚至连十二三岁的小孩都走了上去。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宁汝姗给一个女子包扎伤口的时候,突然问道。
宁汝姗一愣,随后坚定点头:“会的。”
女子看着她,眼底泛泪:“我女儿才五岁,我还想看看她长大。”
“不会有事的。”宁汝姗低头,避开她的视线。
“西城门来人!”
“李将军战死!”
“南城门紧急!”
一道接着一道的急报在人群中逐渐传开,一种莫名的恐慌也在城中弥漫。
“不要乱!”宁汝姗站起来,咬牙大喊着,“想想家中亲人,相信殿下,相信……相信会有援军的。”
“没有人,十天了,没有人。”有人恐惧大喊着。
宁汝姗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避开视线,她大声说道:“所以就投降吗?我爹是襄阳主帅宁翌海,如果不反抗,襄阳是什么结果,今日应天只会比襄阳还要惨烈。”
“若是都是死,为什么不选择有尊严的方式!”
她掷地有声地说着。
“是的啊,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那个妇人小人说着,“不打一下,谁知道能不能撑到援军。”
“对,杀了这些畜生。”
“随我去杀/人。”
人群中的情绪被燃起,不少还能动的人都拿起武器去支援西南两个城门。
宁汝姗看着那些离开的人,只觉得呼吸窒息,莫名觉得难受,她甚至觉得恶心,觉得自己是编织一个谎言,送他们去/死。
可若是不这样,又能如何?
都是要死的。
纣行是抱着今日一定要破开应天府的觉醒,五万大军悉数而上,几乎是压城之势,势在必得。
冬青浑身是血,站在大长公主左侧,低声说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吧。”
燕无双一剑挥下爬上来的人,目光坚定冷毅。
“走了去哪!”燕无双冷冷说道,“应天一破,临安便是囊中之物。”
“他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百姓不义。”
飞溅起来的血溅染在脸颊上,血腥滚烫。
“本宫死,也要死在应天。”
燕无双眸光一愣,手中长剑一捅,一下两个人大魏士兵跌落下去。
“殿下说的是。”宁汝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冬青扭头,只见宁汝姗握着一根木棍走了上来,神色大惊。
“夫人怎么没……”
宁汝姗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去支援了,我不想坐在下面等着……容祈可以忍辱负重,重新站起来,可我这次再退了,便再也起不来了。”
冬青发怔。
耳边是宴夫人的大鼓,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杀,今天杀退了我们就赢了。”副将浑身是血,厉声大喝着。
“西城门要破了!”
“西城门要破了!”
报信的士兵背后中了一箭,撕心裂肺地大喊着,随后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燕无双深吸一口气,一手握剑,一手拿过身后差点摔落的大旗,直接塞到宁汝姗手中,狠狠大喝一声:“不许退!杀!”
宴夫人闻言,重重地敲着大鼓,鼓声急促沉闷,声声敲在所有人心中。
城墙上到处都是杀红了眼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宁汝姗死死握着大旗,站在大长公主身侧,狠狠敲打着企图夺旗的人,牢牢握紧手中大旗。
旗不到,人不散。
就在此刻,大魏军内部突然乱了起来,所有攻城的人收到回撤的号声。
冬青停下动作,定睛一看,突然大喊道:“援军来了!愿君来了!”
“有人!有人!”
只见大魏后方突然乱了起来,军队像是被一把刀一样分开,人群中有一人手持大刀,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是世子!”冬青大喊。
“援军来了!”
“安定军来了!”
人群中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声。
安定军上的白虎旗帜被高高举起,在黑夜中要清晰可见,就这样突兀又如天降般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宁汝姗死死盯着那道如入无人之地的身影,突然红了眼眶。
——他来了。
第94章 留守
容祈自后方强攻, 瞬间打乱大魏军进攻的局势,宛若尖刀劈入人海,所到之处鲜血飞溅, 人人畏惧, 最后站到了大魏主帅面前。
一夜酣战, 远处夜空有一条狭长的白线在天地交汇处闪现,夏月坠山腰,东方云漫漫。
山野渺众,火光跳跃, 可远处又是天光乍现, 星河欲转。
天, 要亮了。
纣行骑在高马上看着面前之人,脸色阴沉:“你怎么在这里?”
容祈手中乌金长/枪沾满了血,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面上。
“来杀你。”
他手指微动, 直接冲了上去,胯/下/骏马如闪电般冲了过去, 手臂鼓起, 长缨飘动, 枪锋开合,气势阴煞。
他走得是重刀之路,天生力大无穷,尤其是配上八十一斤重的霸王乌枪,枪锋锐利,点到必死, 枪身巨重,扫到必亡。
纣行的马槊乃是金贵的拓木制成,历时两年而成, 弯折回弹后能瞬间复位,刚柔并济,乃是马上战的利器。
兵器相交瞬间发出刺耳的尖锐嘶吼,火花四射,原本围在两人身边的亲信不得不逼退两侧。
刀戈交错,快到只能听着兵器的金玉铿锵之声,两把利器的枪头时不时扫过对面之人的面颊,又被人快速隔开。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84节
两人缠斗半柱香之久,容祈倏地出其不意地出/枪,向左扫向纣行,纣行顺手一挡,却被容祈直接施力压制着。
泛着冷光的乌金长/枪压着那把韧性不屈的马槊,一力破十会,带着力拔山兮的气势。
容祈面色冷凝,手臂施力,千金之坠,压得那把马槊弯到极致,隐隐能听到拓木在暗处崩裂之声。
纣行只觉得手臂发抖,不得不咬牙说道:“杀了我,两国盟约……”
“曹忠已死。”容祈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之人,淡淡打断他的话。
纣行一愣,随后瞳孔微微睁大。
“两国盟约,必撕!”
战场瞬息万变,纣行不过是心神一晃,便已失去先机,眨眼间,容祈长/枪已经逼近枪下之人脖颈,锋利的枪锋冰冷地悬在要害之处,只需一点就能要人性命。
纣行失了先机,咬牙硬撑着。
“襄阳之事。”容祈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之人,目光冷凝,冰白色的手指紧握长/枪,手背迸发出几根青筋,冰冷的骨节在乌金玄铁的映照下,带出一点嶙峋之感,“我定要你……”
“血、债、血、偿。”
一字一字,重于泰山。
话音刚落,那马槊终于不堪重负,在重力之下倏地折断,发出一声清脆的金石断裂之声。
天光终于挣扎出来,夏日的光落在冰冷的刀锋,纣行恐惧的脸在微亮的刀光中一闪而过。
容祈手臂一挥,悍然斩落她的脑袋。
鲜血淋漓喷洒而出,悉数落在刀锋之上,随后又顺着刀尖在地上流下血滩。
“纣行已死!”
“降兵不杀!”
“纣行已死!”
“降兵不杀!”
原本围在容祈身边的顾玉立刻高举手中滴血大刀,厉声大喝。
他一出声,容祈的副将亲兵也顿时欢呼起来,朝着大魏军大声喊起来,兴奋的声潮好似终于挣扎出来的日光,瞬间传遍整个战场,传到每个大魏军耳中。
纣行一死,大魏不打自散,眨眼溃散,整个战场很快就被大燕军控制住。
满身是血的应天府内紧跟着发出震天响声,庆幸存活下来的人喜极而泣,所有人都站在原处,神色悲喜交加,一边是告慰亡灵,一边是庆幸生命。
宁汝姗握紧手中的旗帜,这才发现手已经累得抬不起来。
“夫人没事吧。”冬青连忙接过那杆被血染得漆黑的旗杆,大笑问道。
“没事。”宁汝姗摇了摇头,目光紧落在逐渐靠近的那人身上。
玄甲乌/枪,高头骏马,哪怕身上盔甲上沾满了血迹,冷冽煞气,可她还是依稀看到当年临安长街上惊鸿一瞥的少年郎。
银鞍白马,飒沓流星,少年狂气,欲上青天揽明月。
那时他不过是温养在临安的少年将军,可在胡缨吴钩的刀血战场历练下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百战沙场,斩杀悍将的英雄将军。
烈火炼目,鹰羽翱翔,披惊雷,傲骄阳,洗苍茫乾坤。
这十日慌乱的日子,她总是时不时想起面前之人,可随后又被混乱和恐惧冲乱,让她再也没空思考这些事情,在生死面前,所有事情都将退让。
可今日,她再一次见到他时,那本该退让的小事就这样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竟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甚至生出一点后怕。
若是城破了……
他和她所有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当时的大义凛然,到了眼下的脱困之际,反而带来一丝后怕,让一切都清晰地跃入脑海中。
她这辈子一直在逃避,直到在初夏时,借着岁岁的借口匆匆逃离临安,可她从未正视自己的内心。
谁知,差点成了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遗憾。
容祈站在城门口,仰头看着城墙口的宁汝姗。
她是这么狼狈,可注视他的眼睛却又亮如明珠。
鲜活明艳,春梅绽雪。
只需这一眼,之前的日夜奔袭带来的慌张疲惫都在此刻消失不见,只剩下劫后重生的庆幸。
“容祈。”
宁汝姗趴在满是血污的城墙上,突然对着他笑眯了眼,轻轻喊了一声。
温柔几许散,来映天光前。
—— ——
“你说你们把管家软禁起来了!”燕无双片刻不停,换了衣服,安顿好城防,立刻在宴府接待了容祈。
容祈坐在下首沉默地点点头。
燕无双脸上神情严肃:“正源留守临安?”
容祈摇摇头:“西南十蛮部联合,正源把原先调去西南的兵力让我带来支援,自己则从荆湖南路府兵抽调三万人去了西南。”
“什么!”宴夫人大惊,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大变。
燕无双瞳孔微缩,但又很快呵斥道:“坐下。”
“我,我怎么坐得下,正源的身子母亲也知道,西南是个是什么地方,当年韩相这样的能人都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地方,甚至写下遗书……”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宁汝姗抬眸,去看宴夫人。
所有人都知道正乾四年南番反扑,大燕无力反抗之际,是韩铮亲自带着三千人深入南部迷障,这才为大燕打下二十六年的南部安稳。
可众人口中不过是寥寥几语,满是钦佩,谁也不知道此事竟然如此凶险,连着韩铮都心无定数,甚至写好了遗书。
燕无双不说话,只是眉眼低垂,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宴夫人一愣,随后便又红了眼睛,沉默地坐了回去。
“事出紧急,别无他法。”燕无双腰背如剑,傲雪青松,“想来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宴清是养在燕无双膝下的,比起宴国公,这位宴家嫡孙更像大长公主的性子,是以,她几乎瞬间就明白当时他的决断。
苟利国家,不求生死。
她亲手教出来的小郎君到底是好样的。
宴夫人颓然地坐在一处,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建康可有派人救援。”燕无双近乎冷漠地岔开话题,继续着之前的话。
“嗯,顾玉带着三万精兵马不停蹄去救援了。”容祈答道。
燕无双点头,并不担忧建康的情况,因为纣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应天府,想来建康也只是围困之境。
眼下,她担忧的另外一件事情。
“你手中现在还有多少人?”她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淡淡问着。
“两浙能抽调的府兵只有五万,我悉数带来了,加上留守临安的安定军两万,一共七万,让顾玉带走了三万,现在还有四万在手中。”
燕无双点点头。
“我之前想要迫使纣行放弃应天,便让持正领五万大军暗道去往安丰寿阳,奇袭颍州,以换取纣行退让,却不料纣行打定主意要攻下应天。”
“眼下已经第七天,持正一直不曾有消息传回,之前阿姗也说大魏派人伏击了持正,希望世子能回援一二。”
宴夫人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骇得停下抹泪的动作,大惊失色,朝着宁汝姗连连问道。
“怎会如此?谁与你说的?可是准确?何时递来的消息?”
丈夫和孩子同时身陷险地,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担心谁,只觉得心如乱麻,坐立难安。
宁汝姗摸着手腕,小心谨慎回答着。
“是今早得知的,大魏不可能在大燕境内先是十万士兵悄无声息进过,又能设下伏兵之策,而且安丰寿阳一路能设伏的只有一条天险一线天,其余都是平坦大路,一线天已经靠近颍州。”
她感受到容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心虚,眨了眨眼,微微偏开头。
宴夫人不是将门之女,对于地理也不过是略通一二,闻言只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阿姗说的不错。”燕无双出声认下她的话,“不必担忧,走之前我已交代过许多厉害之处,持正是个仔细的人,撑到世子救援不是……”
“殿下,夫人!”门口突然传来侍卫高兴的是声音,“大郎回来了,大郎回来了。”
宴景池竟然自己回来了。
堂中众人倏地一下站起来,连着大长公主的脸色都喜形于色。
话刚说话,门口巨大的影壁后就绕出一个身影,宴景池身上还未脱下盔甲,带着一身风尘仆仆。
“母亲。”他一见到燕无双就红了眼睛,直接跪在堂前,“孩儿来迟了。”
“好孩子,快起来。”燕无双亲自上前把人扶起,摸着他被缰绳摸出的血痕,心知这是连夜赶回,这会留下的痕迹。
“我听说大魏打算伏击你,正打算叫世子前去相救。”
宴景池神色严肃:“正是如此,儿子那日刚到一线天就收到伏击,幸好之前母亲多次提醒,这才免于大难,大魏三千尖兵一直虚张声势纠缠我们,待我收拾完他们后才知道大魏已经完全舍弃颍州,便匆匆回援。”
他低头看着偷偷擦泪的宴夫人,状似随意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秀娘,辛苦了。”
宴夫人摇头:“不辛苦,母亲日夜督战,一直不曾好好休息。”
“是儿子回来得太慢了。”
“无需自责,本就是兵家常事。”燕无双笑说着,“纣行已死,你即刻传信给庐州和建康,不得有误,立刻强攻鄞州。”
“是。”宴景池低声说道。
“应天府的兵防今日起也都交还与你,所有牺牲的百姓都要安抚好,尤其是老人小孩。”
宴景池抬眸看她,犹豫片刻后谨慎说道:“母亲还有要事要办?”
燕无双点头,直接说道:“大事将成,我要去临安。”
宴景池神色瞬间僵硬。
母子二人好似陷入一种古怪僵硬的气氛,四目相对,却又很快就移开视线。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85节
“母亲打算如何去?即刻便要起身吗?”宴景池声音沙哑地问着。
“是,片刻也不能耽误。”燕无双直接说道,“正源去了西南,临安无人,我需回去主持大局,也为防止大魏反攻。”
宴景池的目光落在身后的容祈身上。
容祈朝他行礼。
“日夜奔波,回去休息吧。”燕无双打断两人视线交汇,最后看着宴夫人淡淡说道,“阿宓动了胎气,在广德修养,你得空派人接回去,若是动弹不得,便派人去精心照顾。”
“儿媳知道。”宴夫人应下。
燕无双并不理会宴景池的视线,直接绕过他准备离开。
容祈犹豫一会儿,带着宁汝姗一同跟了上去。
“母亲。”
燕无双停下脚步,微微侧首,眼角视线微微看着身后之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