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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出云
秋水绝目光冷凝地在每个人脸上环视一圈,冷冷哼了一声,举步进了院内。
“将这个女子暂时关在西屋内!好生看管着,被让她逃了!”秋水绝冷冷下着命令。
“是!”几个侍女心惊胆颤地答道。
流霜闻言,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到了他的老巢,他竟还担心她逃走,真是对她太高瞧了。
西屋是用山石所垒,那些山石未经打磨,依石势所垒,倒也极是自然。
西屋内除了有一张床外,其他的便是书,很多本书堆整整齐齐堆在石案上,还有一张石椅子。
这大约是秋水绝的书房,流霜倒是没想到,秋水绝的书房竟然如此简陋,他挣得钱呢?想来都做了招兵买马的用途了。
流霜也觉得累了,本想躺到石床上歇息,但却睡不着,大约在马车上睡得久了,也或许是到了一个新鲜之处,心情太多紧张。
翻了翻石案上的书籍,大多都是流霜看过的,颇觉无聊。看着日头渐渐偏西,流霜腹中开始饥饿,但是,却没有人来送饭。想来是秋水绝没有吩咐,也便没人管她。
流霜只得忍着饥饿,坐在幽冷的屋内。实在无聊透了,流霜竟是发现石案下,竟然放着一件用分色锦缎包裹的物事,看形状,似乎是一架琴。
这屋内的摆设如此简朴,就连床上的被褥也是粗糙的棉布,而这件物事,竟是用如此珍贵华丽的粉色锦缎包裹着。
是不是琴呢?流霜好奇心起,忍不住将那层锦缎拆了下来。
果然是一架五弦琴,很小巧,是女子专用的那种。琴身是用极名贵的紫檀木所作,散发着幽淡的令人心静的檀香。
流霜一眼望去,便对这架琴莫名的喜爱,忍不住轻手一勾,只觉得琴音极是清越无暇,真是一把好琴。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流霜忍不住将琴摆在地上,跪在琴前,开始抚琴。
琴是好琴,抚琴的人又是琴中高手。
琴音清越澄澈,音调脉脉流淌,流霜奏的是一曲:叹流水。
琴音初时还是叹流水的音调,如潺潺流水,如脉脉春风。
不知为何,奏着奏着,流霜的脑中忽然又开始升腾起一团团的白雾,又是血,漫天的血忽然随着琴声涌了上来。
流霜尖叫一声,玉指却一丝停止的意思也没有,五指一轮,琴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早已不再是叹流水的曲调。
此时的琴音,好似一直濒临死亡的鸟在悲鸣,又好似失了亲人的雏鹿在呜咽。
流霜的手在抖着,身子也在抖着,眼前的雾气似乎正在悄悄散去,有许多人的影子涌了上来,似乎是陌生的,又似乎是熟悉的。
就在此时,一股劲风袭来,似乎是有人窗了进来,接着头皮一疼,流霜的身子从琴面上飞了起来,摔到了墙角处。手指被琴弦割破,滴着血,疼痛令流霜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抬眸望去,看见秋水绝脸上的鬼面具,此时,那鬼面具愈发的冷气森森,隐在面具后的黑眸中,浸透着一片黑暗的杀意。
他一步步走到流霜面前,双手握拳,格格作响,冷声道:“别以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便不敢动你。你若再动此琴,我必让你痛不欲生。”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把古琴,用袖子细细擦拭着方才流霜沾上去的血迹。血早已渗透到了木制中,秋水绝似乎极是愤恨,冷眸再一次向流霜望去,似乎恨不得见她生吞活剥。

错妃诱情 第九十一章 痛与伤
虽然秋水绝一直是阴冷冰寒的,但是流霜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愤恨的眸光。他抱着琴,就好似抱着挚爱的宝贝一般。
“你那双手,还不配碰它!”他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抱着琴,缓步走了出去。
流霜抚着疼痛的头顶,才明白方才是秋水绝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摔了过来。手指尖一阵锐疼,流霜默默地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手指细细包扎起来。
夜色降临,山间的夜不比平地,极是沁冷。秋水绝自从方才威怒之下走了之后,就不见影踪。
流霜又冷又饿,屋内就连一口茶水也没有。喊了几声,偏偏外面的侍女好似聋子哑子一般,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竟无一人吭声。
很显然是得了秋水绝的命令,不打算理她的。流霜知道再喊也无用,便住了口。
这莫不是秋水绝折磨自己的方式,要把她冻死饿死渴死?
所幸那张床榻上,还有一条薄薄的棉被,流霜躺在榻上,凑合着睡了一夜。这一夜睡得自然是极不舒服的,次日醒来,竟是浑身酸痛。
挨到了晌午,终于有人过来开了锁,一个侍女过来传话,道:“宫主传白姑娘过去!”
流霜随着传话的侍女,向正屋走去。
正屋内布置的阳刚而简洁,地上铺着一块白虎皮,上面摆着一张红木小几,小几上摆满了几味素净小菜,还有几道山珍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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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绝身着一身素色白衫,跪坐在小几前,乌发用簪子松松箍着,看上去极是悠然闲雅。
他已经摘掉了脸上的鬼面具,带了一块黑皮半罩面具,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巴和薄薄的唇。
流霜倒是没想到阴冷的秋水绝穿了素衣,竟也会这般素净优雅。
自从遭到秋水绝刺杀后,流霜对秋水绝的传闻也听说过一二。
只因他经常带着一张鬼面具,无人见过他的真容,关于他容貌的猜测,谣言最多。
据说他生的貌丑无比,且脸上生了无法医治的烂疮。也据说,他是一个貌美如仙的美男。
当然,流霜觉得后者还比较靠谱,因为此刻从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和形状完美的唇来看,他决不至于是貌丑无比的。
看到流霜进来,秋水绝抬起脸,冷冽的眸光从流霜身上淡淡扫过。
“过来吧,为本宫主布菜。”他语气冷冷地说道。
流霜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叫她为他布菜,这意思是要她伺候他了?流霜自然是不愿的,但是眼前之人是谁?杀人不眨眼的秋水宫宫主,杀死她岂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她自然不会傻到要去找死。
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为他斟满酒。再拿起竹筷,站在他身畔等着,看到他的目光扫向哪道菜,便慌忙为他将菜夹了过来。
流霜自小没伺候过人,这察言观色,眼疾手快的活,做起来还真是累。动作稍稍一慢,秋水绝的竹筷便毫不留情地朝着流霜的手抽去。
一抽下去,玉手上即刻便肿起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不过就是动了动他的琴,就这样狠绝地对待自己,真不愧是秋水宫的宫主。似乎因为她的手动了他的琴,就要将她这双手废了一般。
那把琴真的有那般珍贵吗?
流霜咬着牙,忍着手上的剧痛,继续为秋水绝布菜。
秋水绝双眸微眯。望着流霜眸中的倔强之意,心底深处好似有一根弦悄悄拨动了一下。
这一餐吃的极是冗长,流霜不禁忍着手上的疼痛,还要忍着腹中的饥饿,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用过饭,但,面对着满桌的美食,却只能欣赏不能吃,这样的煎熬也是令人难受的很。
终于用罢餐,早有侍女端来了水,秋水绝饮了一口,漱了漱口。站起身来,躺在了窗边的软椅上闭眸养神。一个侍女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为他捶背。
秋日的艳阳从窗子里泄入,照在秋水绝的面具上,面具后的睫毛颤动着,竟是细密纤长。就在流霜以为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时,他却忽然冷声开了口:“把这个女子关回西屋去!”
两个装束干练的侍女走了过来,对流霜冷然道:“走吧!”
这一走,恐怕又将是一日见不到秋水绝,那些侍女们没他的命令,也不敢给她饭吃,她或许真的会被饿死的。思及此,流霜轻声道:“宫主,您千辛万苦掳了我来,不是打算将我饿死吧!”
秋水绝睫毛一扬,睁开了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唇角轻扯,邪邪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还没吃饭呢。既是如此,本宫主就将这些饭赏给你了!”
几个侍女正在收拾秋水绝吃剩的残羹冷炙,闻言,暂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怜悯地望着流霜。
“你们将饭给白姑娘端过去!”秋水绝淡笑着说道。
一个绿衣侍女端起一只大白瓷盆,向流霜缓步走去。到得流霜面前,静静站住,一双清秀的眼眸同情地望着她。
流霜敛眸一看,这是方才盛着汤羹的大瓷盆,里面不禁盛着剩汤冷菜,还有几根秋水绝啃剩的骨头。
秋水绝竟让她吃这个?
流霜抬眸,冷冷瞧着秋水绝。只见他一副饶有兴味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那绿衣侍女见流霜没有接碗的意思,便弯腰将瓷碗放在了地上,这情景,竟似是在喂狗。
流霜敛眸,只觉得胸臆间一股怒气在上升,士可杀不可辱。她咬了咬牙,恨恨地盯着秋水绝。
“不想吃?”秋水绝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挥挥手道:“既是如此,就端下去吧!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侍女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秋水绝挑眉望着流霜道:“我们秋水宫从来不养闲人,要想吃饭,也要凭本事的。这样吧,自今日起,你就做我的侍婢,总少不了你的饭吃,怎样?”
流霜明白秋水绝的意思,不就是要折磨她么?这她还能忍受,目前她还不想死。
“侍婢也是人,如果宫主能将流霜当人看,做侍婢也没什么不可!”流霜淡淡说道。
“妙极,既是你同意了,就先为本宫主洗洗脚吧!”秋水绝说罢,伸直了脚,将脚搭在凳子上,抬眸望着流霜冷声说道。
还不到晚上,洗什么脚,明摆着是折磨她。流霜忍着心中的不甘,淡定地走了过去,将秋水绝脚上的丝履褪了下来。又端起盆子,到院内蓄水的瓮里舀了些凉水,和热水掺在一起,端了过去。
试了试水温,正好,才将秋水绝的脚挪了进去。
手上的红痕本就很疼,一沾水,更是疼得厉害。流霜忍着痛,为秋水绝洗脚。
秋水绝低头,望着流霜的清亮的乌发,心中一颤。
他本不是刁难属下的人,可是,在面对这个倔强的女子时,不知为何,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悸动,这让他极是恼恨。
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她竟敢动公主的琴,竟然---搅乱了他的心。
而此时,她低着头,忍着手上的剧痛,为他洗脚。从他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优美的侧脸,微颦的峨眉,以及那一截如玉般柔美的颈。
心口忽然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他狠狠一踢,盆翻了,水洒了一地。
“会不会洗脚啊,滚开。”他冷冷说着伤人的话。
外面的侍女闻声走了进来,秋水绝冷声吩咐道:“为她弄点饭吃,免得停尸在本宫主的院子里。”
“走吧!”几个侍女冷冷对流霜道,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宫主发怒,印象里,宫主虽然为人冷然,但是待她们这些属下还是极好的。不知这个新来的女子是何等身份,怎么惹得宫主如此恼怒。
是夜,一灯如豆。
流霜坐在西屋内,抚着手上道道伤痕,心内有些凄凉。
她有逃出去的可能吗?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秋水宫!
从药囊里拿出金疮药,敷到手上的伤痕处,方才伤口浸了水,若是不敷药,只怕是要化脓的。
流霜熄了灯,默默坐在室内。明月挂在天边,为室内洒了淡淡的月色,好似铺了一地清霜一般。
寂静的院内,忽然响起了孤凤凄鸣的声响。
流霜一惊,透过窗子向外一望,却见院内清光流泻。
灼灼月华下,寒光四溢,有影无形的剑气在院内缭绕着。一抹清影在院内飞跃着,原来是秋水绝正在院外舞剑。月色下,行云流水般的剑影将他紧紧裹住,令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流霜虽不懂武功,但是秋水绝的剑法,却能感受到他心内一定有着深深的郁结。
剑影缥缈如狼烟一抹。他的剑法极是精妙,剑气却如清霜寒冰,冷意沁人。院内层开的花,在剑意肆虐之下,一缕缕微红四散开来,带着说不出的凄凉纷纷落下。
各人自有各人的愁。
流霜轻轻叹息一声。
却不想秋水绝大约是听到了流霜的叹息。忽然纵身一跃,落英缤纷里,剑气如虹,带着一抹冷意,只向流霜所在的窗口刺来。
流霜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秋水绝会向她刺来,若是这一剑刺中,她还焉有命在。急急想要向后退去,但是还没有挪动脚步,秋水绝的剑已经到了。
秋水绝的剑太快,带着雷霆之势,剑刺破了绿纱窗,直直向流霜的咽喉逼来,一时间流霜根本就没有躲过的可能。咽喉处甚至感受到了剑气带来的冷意。
秋水绝终于要杀她了吗?在这样毫无预警之下。
但是,那剑却没有真的刺中流霜,而是在她身前一寸处生生顿住。
流霜瞪圆乌眸望定他,月色下,他的一双黑眸格外亮,瞳仁中,隐隐有着一抹冰寒冷峭的神色。一刹那间,流霜忽然感到了这双眼眸的熟悉,在哪里,在哪里曾经见过啊。
流霜定定站着,一动也不动,若是一动,引发了他的魔性,她还焉有命在。
四目怔怔望着,秋水绝眸中的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神色。
正在怔愣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宫主,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求见!”一个侍女在秋水绝身后禀报道。
秋水绝的手颤了颤,剑从流霜身前缓缓移开,他收剑漠然转身,冷声道:“传她进来!”
流霜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只觉得一颗心跳动的厉害。待心情终于平复时,她才知,自己终于又捡了一条命。
抬头向窗外望去,却见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到得秋水绝跟前,毕恭毕敬施礼道:“拜见宫主。长公主要见宫主,说是有要事相商!”
秋水绝细心地将剑插到了剑鞘内,淡淡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长公主?还是长宫主?
流霜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哪一个?但是,从秋水绝的神色看来,很显然,他对这个人是极其尊敬的。
难道秋水宫有两个宫主,因为那个年长,是以叫长宫主?
若是有两个宫主,为何江湖上从为听说过另一个宫主的存在?
“好生看着她!”秋水绝冷冷地命令着,转身随着那名侍女走了出去。
流霜走到室内的床榻上,躺了下来,脑中闪现着方才秋水绝的眸光。
冰寒,冷然,带着一丝狡黠和魅惑,是谁的目光啊。
第九十二章 以她为质
秋水绝穿过一处林子,来到了一处粉墙前。进入月亮门,便见月色之下,一院子的茶花开的鲜艳夺目,香气馥郁。
屋前的廊下,坐着一个青衣女子,身前摆着一架古琴。见到秋水绝走了进来,微微点了点头,玉指一拨,便开始抚琴。秋水绝也不说话,自走到那女子身旁的竹凳上坐下。
秋水绝望着她,隐隐想起十年前那个花丛中抚琴的小姑娘,心尖处不禁隐隐一痛。
琴声脉脉,如涓涓流水,又好似松涛低鸣,只是欢快的琴音背后,隐隐有着一丝惆怅。自从国破家亡后,她再也弹不出真正的欢快之音了。长公主玉容长长叹了一口气,玉指一按,琴音然而止。
“姑姑,传唤秋水可是有事?”秋水绝轻声问道。此时已是夜深,若是无事,她不会传唤自己的。
玉容转首望着坐在自己身畔的男子。
月色朦胧,笼罩着他的俊脸,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衣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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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添了成熟神秘的气质。他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了。
玉容叹了口气,二十四岁,他也确实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若不是日夜奔波为了复国。此时他早该妻妾成群了吧,说不定孩子早会喊爹了。
这些年,委屈这孩子了!只是国恨家仇不报,何来自己的幸福呢!
“秋水,坐吧!好些日子没见你,说说话吧!”玉容轻声说道。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拂起了玉容的发。
这些年秋水绝在外奔波,秋水宫内部都是她在打理,她不过才三十多岁,可是眼角却因操劳过度,隐隐有了细小的皱纹。
“秋水,听说你此次带了一个女子回来?可有此事?”玉容是一个容貌温婉娴静的女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极是柔和清雅的。
秋水绝忽然觉得她的气质和白流霜有些相像,同样的高贵而雅致。但是,他很快就在心内冷嗤了一声,那个女子怎么能和姑姑比呢。
“是的,姑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他本来没打算将流霜的事情告之姑姑,若是她得知流霜是东方流光挚爱的女子,以她的性子,定会马上拿她来要挟东方流光的。而他认为此时还不到时机!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吗?”玉容望着秋水绝的脸淡淡问道,脸上有着薄薄的忧愁。
她知道,这个女子决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些年来,秋水从未带过任何一个女子回宫。可是,这次却带来了一个女子,而且,听说他还折磨那个女子。这太不正常了。玉容了解秋水绝,能让他折磨的女子,只怕是已经引起他的兴趣,不然,他怕是连看她一眼也懒得看得,更别提折磨了。
“秋水,我听说,那日你进宫刺杀东方流光时,一个女子替东方流光挡了一剑,听闻这个女子从宫中消失了?”玉容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确实有此事!”秋水绝答道。
“那个女子叫什么,白流霜,对吧!”
“是的!”秋水绝继续答道,不想姑姑已经知道了此事,看来流霜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秋水,你带来的女子不就叫白流霜吗?为何要瞒着姑姑呢,若是你真的喜欢她,姑姑也不介意。但是,我们必须以她为饵,将东方流光擒住才是!”玉容有些激动地说道,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红晕。
“姑姑,你别激动,秋水以为,现在还不到胁迫东方流光的时候!”秋水绝道:“眼下,天漠国的可汗暮野对我国虎视眈眈,他有可能挥兵南下,若是此时国内再有叛乱,岂不是让暮野渔翁得利。姑姑你别忘了,十年前的叛乱,暮野也是又份的,我们恨东方家,但是也恨暮野,决不能让崚国落到他的手中!”
玉容沉吟道:“你说的也对,只是,不得崚国,何以和暮野对持!”
“姑姑,此事要三思。”秋水绝道。
就在此时,有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禀报道:“禀报长公主和宫主,宫中的探子传了消息,说是东方流光要在五日后的八月十六登基为皇!”
“什么?”秋水绝和玉容皆是一惊,他们倒是没想到,东方流光竟如此雷厉风行,这么快便肃清了朝内的反对派,这就要登基了?
两人对望一眼,玉容清雅的声音淡淡道:“秋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秋水绝修眉紧锁,心内烦乱如乱麻,但是,却不得不答道:“是,姑姑!”
箭在弦上,已经不可不发了。
白流霜,你就认命吧!
这次,倒要看看,东方流光是不是对你深情到能够弃了帝位!
八月十六,是崚国新皇东方流光登基的日子。
在此之前,群臣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肃清了朝内王后的旧部,独揽了朝内的大权。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一时间,朝内大臣似乎看到了崚国的希望。或许,只有这样的皇帝,才能将崚国由弱变强,能够和天漠国抗衡。
还不到寅时,段轻痕便沐浴完毕,在宫女的侍奉下,向谨身殿走去。按照惯例,他必须在谨身殿内穿上龙袍,然后,到金銮殿即为,参加登基大典、
即将成为崚国的九五之尊,在别人眼里,当事人应当是欣喜若狂的吧.可是,此时端坐在龙椅上的段轻痕,却是修眉紧锁,沉默不语。俊美无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
司礼太监张贵见段轻痕沉默冷凝的样子,心中有些忐忑。他在宫中也混了十多年了惯会猜测人心,然而,此时,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新皇的心思。所谓,天威难测,帝心难猜,今日,他开始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谨身殿内,早就跪了一地的宫女,手中皆捧着托盘,盘子里分别放着金冠,龙袍,玉带,龙靴。
张贵估摸着时间,知道寅时也过,而这未来的皇上仍旧一脸冷凝,谁也摸不透新皇的脾气,皆吓得不敢吭声,谨身殿内一片死寂。
张贵知道,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误了登基大典的。遂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低声道:“殿下,离登基大典不到一个时辰了,奴才恳请殿下换龙袍!”
段轻痕闻言,扬了扬眉,低头望向宫女手中的托盘。
绣着金龙的皇冠,明黄色绣着十二条团龙的龙袍,绣着龙纹的云锦玉带,甚至是绣着金龙的龙靴。
明黄色,天下最高贵的颜色。
龙,飞龙,盘龙,团龙,游龙,处处都是龙。
辰时,他便要穿着这些绣着龙的天下最高贵的衣服,站在金銮殿上,接受百官的臣服参拜。从今日始,他便要做崚国的王上了。
可是段轻痕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因为这本不是他要的生活。眼前,浮现出流霜清丽脱俗的玉脸,他要的,不过是和心爱的女子,粗衣布袍隐于深山,男耕女织,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如今,他却要龙袍加身,做这天下最没有自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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