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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出云
一直到黄昏,他的侍卫赶来与他会合,他依旧没有寻到流霜的身影。
段轻痕跪在幽冷湍急的河边,嶙峋的怪石刺痛了他的腿,可是他浑然不觉。只觉得在一颗心似乎浸在了幽冷的冰窟中,正在一点点地变凉。
睁开眼,只觉得天地间的光芒渐渐暗了下来,四周的空气变得刺骨的寒冷,风来,吹干了他脸上的泪水。抬头,天上不知何时挂了一轮明月。
黑夜,这么快便来临了吗?
“殿下,他来了!”药叉在段轻痕身畔轻轻说道。
段轻痕抬眼望去,夜色朦胧中,秋水绝带着他的几个杀手缓步走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他的双眸忽然变得凛冽起来,方才,只顾着寻找流霜并没有时间去找秋水绝算账。而此时,他缓缓站了起来,不顾方才从崖上跌下来时的伤痕和酸痛,不顾长久奔跑带来的脱力。
他逼视着秋水绝,冷冷说道:“秋水绝,你想要复国,你想要为你的亲人复仇,这些都没有错。你为何要用霜儿来胁迫,难道就因为我爱她,她就该无辜地牵连到我们的恩怨里面吗?”
段轻痕的脸色是那样冰寒,他咬着牙,一字字说道,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子,刺向秋水绝,若不是因为他的阻拦,他是能够救下霜儿的。
面对着段轻痕的质问,秋水绝的心中忽然一片空落落的。
她终于死了吗?他终于杀了她了吗?从最初的相见开始,他便是在杀她。开始是为了一万两黄金杀她,后来是为了她是东方流光的挚爱的女子而杀她。如今,他终于杀了她了。
可是,为何,他却如此难受,心中好似有无数把利刃,正在绞动着,将他的五脏六腑绞成了千万个碎片。这感觉好似杀的是他的至亲之人一般,这感觉竟和当年父母姐妹逝去时的感觉那般像。
“东方,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秋水绝抬眼吼道,声音晦涩而低哑。
段轻痕悲悯地望着他,淡淡吐出几个字:“她的名字叫玉染霜。”
他的语气平淡,但这几个字,足以将秋水绝打到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就好似惊雷一般。
“你说什么?我不信,你是故意要让我伤心的,是不是,怎么可能是小公主,十年前,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秋水绝猛然拽住了段轻痕的衣襟,嘶声吼道。
“谁告诉你小公主死了,你亲眼见到她死了吗?”段轻痕冷冷凝视着秋水绝道。“当年我失踪了那么多年,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带了霜儿躲到了玥国,才保住了她的命。我的父母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我一直在赎罪,可是我不想让霜儿活在痛苦之中,所以我封了她的记忆。”
秋水绝一步步后退着,道:“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你说的纯粹是谎话,你和你的爹爹一样,是一个谋反的叛臣,怎么可能去救小公主?我不会相信的!”说着,他将手中利剑猛然抽出,冷声道:“东方流光,你不要拿那些谎话来迷惑我,拔剑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陪你又如何!”段轻痕缓缓拔出手中的剑,冷冷指着秋水绝。
幽暗的深谷内,天边一轮明月冷冷照耀着,在山谷内投下了冷冷淡淡的清光。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还是圆的,然而,人,却已经是缺的了。
两人就那样站立着,彼此用剑指着对方,任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衫。然而,他们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斗志。只有深深的悲凉缭绕着他们。
“殿下,方才属下在山巅看到宫中发出了报急烟火!似乎是边关有急!”身旁的近卫忽然跪地禀报道。方才他一直在山巅,看到了西京上空有信号弹发出。那是边关有危的信号。
“什么?”段轻痕眯眼瞧了一眼他的侍卫。
秋水绝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暮野,不会这么快就发兵了吧!
几人从山谷走了出来,绕道上到山崖上,果然看到西京方向,不断有信号弹在空中燃烧,好似璀璨的烟花,久久不灭。
“秋水绝,我们还要决斗吗?”段轻痕转首冷声说道。
“今天就放你一马!”秋水绝说罢,带着他的杀手,向崖下走去。
段轻痕长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霜儿,不要怕,师兄一定还你一个清明安定的国!到那时,师兄再去陪你。”
言罢,带着他的近卫军,走到山崖下,纵身上马,风驰电掣向西京而去。
第九十五章 野人
跌落断崖那一刻,流霜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毕竟,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不粉身碎骨才怪呢。那一刻,她心底是平静的,许多住事,纷至沓来,风驰电掣地掠过她的脑海。
她忽然忆起一首词:
醉袖抚危阑,天淡云闲。何人此路得生还?回首夕阳红尽处。
可是,她竟没有死!
当时,她下坠的势头越来越快,黑发和白衣在风里直直向上飘扬着,风在耳旁呼啸,如冰刀刮面,凛冽刺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滞了,心中空落落的。
迎着风声,她极力睁开眼睛,看到周遭的景物好似闪电一般掠过,那样迅疾。
依稀看到崖壁上有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好似兽皮的颜色,但是,飞坠的速度让她很快掠过了它,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
但是,下坠的势头忽然毫无预警地顿减,她感到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就如同钟摆一般在空中摇摇晃晃。
流霜心内有些疑惑,怎么回事,难道是老天怜她,不想让她死?
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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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回首,看到崖壁上,有一个身穿兽皮的人好似壁虎一般贴在那里,原来并不是什么老天怜她,而是这个人救了她。
在峭壁上看到人,流霜真是惊喜交加。
那人左手拿着一把剑,那剑显然是绝世好剑,狠狠地刺在岩缝中。那人就握着插在崖壁的剑上,吊在那里。那人的右手中,拿着一条绳,绳的另一端就缚在自己腰间。
是他在救自己。
流霜心中刚刚松了—口气,那剑却似乎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从崖壁上滑落。流霜再次向崖下坠落,而且,还将那个人也带了下来。
不过有了方才的缓冲,这次飞坠的势头不是很快。兼之那人一直拿着剑向岩壁上劈去,偶尔劈到了岩缝里,便能暂缓一下飞坠的势头。就选样跌跌撞撞,一直向下坠落着。
“大侠,不用救我了,你放开我吧!”流霜大声喊道,那把剑插在岩缝里,显然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她不能在临死前,还连累一个好心人丧命。
那人却对流霜的话不理不睬,也不撒手,显然是非要救流霜不可。在看到下方有一处斜出的松树时,他当机立断,伸出右手,将手中的绳子缠在了松树的枝桠上。
两人一左一右地吊在了松树的枝桠上,这一瞬间,流霜和那人面对面,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
他的脸简直就是一个颜料铺,眼圈周围画了一圈黄色,让人看不清眼睛的形状,只看到黑白分明的眼珠。脸颊上也用黑色画着奇怪的画,好似古怪的图腾。嘴唇的周围也画了一圈暗红色,那红色好像是他的嘴唇被无限扩大了,看上去有一点吓人。
看来不是什么大侠,而是…一个野人?
野人?这山里竟然真的有野人?
但是,来不及细想,松树的枝条咔嚓一声折断,显然这岩缝里的松树也撑不住他们两人的重量。他们再次向下坠落。不过,这次依稀看到了崖底,似乎距离他们坠落之地有几十丈高度。
断崖此时有了一定的倾斜度,他们不再是直直坠落,而是沿着崖壁向下滚去。不管是滚下去,还是坠下去,他们都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流霜却没有死,当然不是什么神仙保佑或者奇迹,而是,在滚落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就被那个野人紧紧抱住了。野人的身子高大,将她纤细的身予抱得严严实实,岩壁上丛生的荆棘和尖利的石头丝毫没有伤到她。
没有伤到她,却伤到了野人。
荆棘和尖利的石块将野人身上的兽皮撕扯的稀烂,许多荆棘和石块刺到了他后背的肉里。但是,他没有丧命。如果他不是穿了那件厚厚的兽皮,而是和流霜一样,穿了一件布衣,他铁定必死无疑。
两人终于滚落到地上,流霜头脑发昏地爬了起来,四周连绵的山壁,她才知道自己是获救了。
而野人却躺在地上,流霜望着他,视线在一刹那模糊起来,一个素不相识的野人,竟然救了她。
流霜慌忙走过去,细细查看着野人身上的伤口,后背已经被荆棘和山石划得血肉模糊。流霜扶着野人从崖地上站起来,向着前面走去。野人显然受的伤不轻,在流霜的搀扶下,踉跄地走着。
越向前走山路越难走,站在大石上仰望,四周都是巍峨的群山,似乎绝无出去的可能了。拐过一个弯,竟意外地发现了一处岩口,被丛生的灌木和杂草遮着,不细心极难发现。
流霜扶着野人,通过狭窄的洞口,发现里面越走越宽,这里,竟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洞内有些阴冷,流霜将野人扶到洞内坐下,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心中一痛,流霜轻轻说道:“你别动,我帮你治伤,忍着点疼!”
野人仰着头,怔怔望着她,似乎是听不懂她的话。
确实,一个野人,怎么能听懂她的话呢?他们应该是有他们的语言吧。
流霜拿出自己的药囊,所幸,她是药囊不离身,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流霜拿出伤药,用手比划着,示意要为他治伤。
最后,也不知野人是否听懂了她的话,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流霜便从药囊里取出一把两寸长的小巧匕首。纤细的小手,握着匕首,将野人肌肉里的荆棘和碎石挑了出来。
野人颤了颤,却是连句呻吟也没有,流霜倒没想到这野人也这般坚强,很是敬佩。
她将身上外衫扯了下来,撕成一条条的,敷上伤药,为野人包扎。
“好了,敷上了我的药,不出三天,你的伤口就会痊愈的。现在还疼吗?”一切收拾停当,流霜柔声问道。
似乎是被流霜温柔的目光所吸引,野人的眼珠怔了怔,随即便醒悟般点了点头,感激地望着流霜。
流霜微笑着说道:“不用谢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就在此时,隐隐听到外面传来师兄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霜儿,霜儿!……
一声声,一句句,那悲凉的喊声,听得流霜心都要碎了。
师兄竟然也跳下了断崖来找她,流霜心内一酸,忍不住就要走出洞去。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出去,只会连累师兄。如今崚国的形势这样糟,师兄他有更大的责任。
流霜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不出去了。
她不想再连累师兄,不想再让秋水绝抓到自己,也不想…再让百里寒找到自己。
从此后,红尘里的恩恩怨怨再也与自己无关。
她只想一心行医济世,从此后,这世上再没了白流霜。白流霜已经摔下断崖,粉身碎骨了。
这样的消失,算是彻底了吧!
师兄的呼喊声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和呼呼的风声融在一起,再也听不见了。
流霜不禁跪在地上,两行清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她没发觉,野人的目光紧紧锁定了她。那目光有酸楚,有心疼,又怜惜……那无数复杂的情绪纠结着,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野人的目光。
当她再次将目光转向野人时,他眸中的所有情绪尽数敛去。剩下的只是一如秋风般的纯粹。
流霜擦干眼泪,展唇笑道:“天快黑了,你饿了吗?我去找些东西吃!”
站起身来,才要走出去,野人却忽然站了起来,踉跄着拦住了她,一直在摇头。很显然,他是不让她出去,这个野人,仅是在关心她呢。
一直以来,流霜都以为野人是蛮野的,凶恶的,和他们这些文明人是势不两立的。据说,野人还吃人。如今看来,谣言也不可尽信。
谁能想到,一个野人竟救了她,还如此知道关心她。
“好,我不出去。”流霜柔声说道。安抚性地抚了他的头,忽觉他的发丝竟是如此光溜水滑。野人头发竟也这么洁净光滑,流霜不禁愣了愣。
难道这山里也有皂角可以洗发?
野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流霜的怔楞,朝着流霜用手比划了一番。
流霜也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释然地笑了笑。
野人拉着流霜,让她坐到山洞里的石头上,自己却起身向外面走去。
流霜焦急地站起身来,道:“你要做什么?”
野人却不答话,踉跄着走了出去,野人不愧是野人,就算是受了伤,力气也大的很,流霜怎么也拦不住。
莫非他要走?
流霜心内一阵凄凉,知道野人也是有家有族的,便不再阻拦。眼睁睁看着野人走了出去,只余她一个人坐在黑幽幽的洞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流霜望着黑沉沉的岩洞,心内有些空落落的。有个野人作伴,还不觉什么。如今只余自己,心内不禁有些惧怕。
山间的夜,什么动物都有,外面传来不知名的野鸟的鸣叫声,还有野兽的嚎叫声,听得流霜心内更是惊惧。
更糟糕的是,流霜方才将自己的外衫全部扯了下来,为野人包扎了伤口。山间的夜极冷,随着黑夜的降临,只着内衫的身子,竟冷的颤抖。
流霜不禁站起身来,想要在洞内找些可以点燃的干柴,可是洞内却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心惊胆战饥寒交迫间,洞口隐隐现出一个黑影,流霜依稀分辨出是野人的身影。
流霜心内一喜,原来野人并不是抛下她走了,高兴地迎了上去,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黑暗中,看不到野人的表情,他也不说话,越过流霜,将手中东西放到了地上,然后只听到“擦擦”的声音响过,却是野人点燃了手中的火石。然后火光亮起,原来方才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大把干柴。
火光亮起来,洞内顿时暖和了起来,流霜张着手,高兴地过去烤火。
火光摇曳,映着她明媚的笑脸,灿若明霞,微微嘟起的红唇如海棠花般娇艳,唇角的笑容俏皮而可爱。
野人望着流霜,眸中闪耀着和暖的光芒。
他拿了两只剥了皮的兔子,插在干柴上,在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洞内便肉香弥漫。引得流霜腹内愈发饥饿。
原来野人方才是去找干柴野兔了,真不知他负了伤,是如何捉到野兔的。
流霜但觉心内一酸,有一股暖意在流淌。
抬头望着野人色彩斑斓的脸,这时也不觉得野人长的可怕了。反倒觉得他极是可爱。
兔肉终于烤熟了,野人撕下一块肉,递到了流霜面前,流霜接过来,咬了一口,但觉得兔肉香嫩可口,是从来没吃过的人间美味。
当下,两人一起,把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夜,他们就宿在了山洞里,虽然有篝火,夜里依旧是太冷了。
迷迷糊糊间,流霜觉得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心内不禁一惊,想要挣脱,忽然间睡意浓浓袭来,她陷入沉沉的梦乡。
梦里好似抱着一个暖洋洋的火炉,不!确切地说,是暖洋洋的火炉抱着她。
就那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流霜醒过来时,看到灰蒙蒙的岩洞顶,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岩洞的地上,身下铺着一张残破的兽皮。
兽皮上依稀还有血迹,是那个野人的衣衫。
野人呢?
流霜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
山间的清晨,空气极是清新,流霜踏着青草,小心翼翼地走着。不一会,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湍急的溪流,野人正蹲在岸边,不知在做什么。
流霜悄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的脚边堆着一地的兽皮。有虎皮,有狐狸皮,还有鹿皮,大约五六块之多。
这,流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野人什么时候去打猎了,竟然能弄到这么多的兽皮!此时,他正蹲在河边清洗那些刚打的兽皮。
第九十六章 那一抱
此时,流霜真是对野人的生存能力佩服的紧。不仅能像猿猴一般,攀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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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高的崖壁上,而且还能在一夜之间打到这么多的猎物,不能说不令人惊奇。
“这些---都是你打的?”虽然知道是他打的,但流霜还是惊奇地问道。
野人听到流霜的话,回首看到流霜踏着清晨柔和的日光走了过来,不禁望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洁净的牙。
他的笑容,笼在淡淡的阳光里,竟然流霜感到了一种纯粹澄澈的美。
是的,纵然这个野人的外表是如此邋遢和古怪,但是,在流霜心里,他却是美的。如果说能不顾自身安危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救人的人,不是美的话,这世间就没有美丽的人了。
野人望着缓步走来的流霜,轻轻点了点头。
流霜浅笑着说道:“真的是你一个人打的?你真是厉害哦!”
野人望着流霜笑意盈盈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忽然低下头,继续冲洗着兽皮上的血迹。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照在他身上,照着他修长矫健的身影。他的身形不错,不是那种彪悍如蛮牛的样子,倒是高大挺拔。
流霜忽然很想知道,这个野人长的什么模样,说实在的,他脸上花花绿绿的,她实在是瞧不出他的真面目。
“你能洗洗脸吗?我很想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呢!”流霜好奇地问道。
野人闻言,摇了摇头。回首向流霜比划了一阵,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的,一会儿跺跺脚。
流霜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怎么,洗个脸,还能触犯神灵啊!你们,竟然这么信山神野鬼?”
野人连连点头,随即似乎是对流霜的后半句话极不满意,觉得她冒犯了山神,硬是拉着她对着山的方向磕了两个头。
流霜不可思议地挑眉,她知道自己也是无法说服这个顽固的野人的,大约以为他脸上不画图腾,山神会降罪。这世上哪有山神,不过,野人信奉这个,她也只得作罢。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呢?”野人也应当有名字吧,总不能天天喊他野人吧!
野人低头望着流霜,两道浓眉忽然皱在了一起。虽然花乎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流霜还是感到野人似是有些忧伤。不会是,他连名字都没有吧。思及他一个人在此,似乎是没有家的。难道这野人也是孤儿?
流霜心内有些怜悯,柔声道:“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如何?”
野人似乎是听懂了流霜的话,极是兴奋地点着头。
流霜颦眉凝思,这个野人不顾危险从断崖救了她,是一个勇敢善良的人。便道:“你就叫阿善吧。我叫白流霜,以后你可以叫我流霜!”
野人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名字极是满意。欣喜地走到流霜身前,张开双臂便去抱流霜。
起初流霜吓了一跳,但是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便任他抱着,在河边转圈。头顶上日光星星点点,随着流霜在旋转,这么多日子以来,流霜第一次有了自由的感觉。虽然是困在深山老林里,但是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到了自由。
“好了,阿善,你放我下来吧,我已经头晕了。”流霜气喘吁吁地说道。
野人阿善闻言,十分不舍地将流霜放了下来。
然后,喃喃地说道:“霜!”虽然发出的音不是很清楚,但是流霜还是听出来是在叫她。
摇摇头道:“是流霜!”只叫一个字,就好似情人间的称呼一般。
野人试着叫了两声,根本发不清“流”字的音,于是他便固执地坚持叫流霜一个字:霜。流霜实在拿他没办法,也任由他这么叫了。
流霜笑着和阿善一起,将那些兽皮清洗干净,挂在河边的大树上晾干,待晚上铺在地上当床榻用。那两件狐狸皮,流霜打算做成衣衫来穿。
因为,此时她和阿善虽不算是衣不蔽体,但是都是没有外袍的。山间的夜极冷,穿这样的衣衫势必会挨冻的。
夜晚很快来临了,阿善将那些兽皮收了回来。经过一日的暴晒,兽皮已经干燥。
流霜将两块虎皮铺在地上做床榻,将那两只白狐皮用匕首裁剪开,然后将骨头磨成针,穿上自制的麻线,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
阿善坐在另一张虎皮上,双眸微眯,似睡非睡地盯着流霜。似乎是对流霜缝衣服极是新奇,大约他从来没见过女人做女红吧。
第二日,又用了半日,流霜总算是将两件外袍做好了。她本来也是不善于做女红的,所以做的慢了些。
阿善见流霜将衣服做好,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竟是极合身。白绒绒的虎皮,让他看上去平添了一股纯净之气。
流霜为自己做了一件长袍,还用多余的狐皮做了一件围脖和小靴子。
这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好似披了一身的落雪,使她看上去愈发冰雪可爱脱俗美丽。
阿善见了,几乎看呆了眼,良久才回过神来。
流霜看着阿善呆呆的样子,对这个孤独的野人忽然产生了一种保护的欲望。虽然她是柔弱的,但是就是想保护她。保护他不受冷,不受饿。在出山前,她一定要为他做足够的冬衣。
“阿善,我们出去转一转如何?”这几日,流霜已经发现,这崖底人迹罕至,想必有一些名贵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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