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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反听

    休谒之名,凶曰宁、吉曰告。

    宁是丧假的专称,而告则是因功或因病休假之制,也称之为谢。当年高祖担任亭长的时候,就常常“告归之田”。一般告假不能超过三个月,超过三个月即免职,唯一的例外是由天子赐告,可以适当延长期限。

    马周摆了摆左手道:“不必休那么久,只要十天八天就够了。”

    刘景斜睨他道:“别人假期都是恨不得越久越好,你倒好,还嫌假期过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马周搔搔头道:“哈哈,在下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吏舍待一个月,绝对会闷出病来。”

    “行,那就先休十日。”刘景笑着摇了摇头,又道:“等你伤好归来,就不要再去守市门了,一来你守市门完全是大材小用,二来市门乃市井进出之所,很容易与区雄等人撞上,你势单力孤,而对方人多势众,一旦发生冲突恐怕会吃大亏。以后你就暂时在市楼听用吧,谅区雄也不敢来市楼找你麻烦。”

    “一切全凭刘君做主。”马周并没有拒绝刘景的安排。他虽




第五十一章 区雄
    区氏比不上龙丘刘氏扎根长沙,繁衍生息数百年,但其宗族人口亦有二百余,在长沙是能够排进前十的著姓。

    区氏族地位于临湘以南十二里,外围筑有坚固的坞壁和高大的碉楼,其上部曲客林立,不管是荆蛮还是山贼,皆只能望而兴叹。

    区雄一脉,是区氏最为显赫的一支,其家屋宇占地极广,层楼叠榭,雕梁画栋,奢华至极,家中僮仆、婢女各百人。

    今日区雄在家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朋友,为了彰显自己的威风,遍邀长沙诸豪杰、游侠到此作陪。

    正值觞酌流行、酒酣耳热之际,门外的区氏监奴领着一名作轻侠打扮的青年进门,二人贴着一侧墙壁绕到区雄身后,附耳道:“主人,王银等人出事了……”

    区雄身高不过六尺六寸,上身却极长,身躯手臂粗壮异常,是以跽于坐榻,颇显威势。

    宴会已经持续长达数个时辰,区雄有了五六分醉意,黑中泛红的脸庞微微扬起,醉眼斜睨自家监奴,不以为意道:“又出什么事了”

    他麾下的门客个个都是血气方刚之辈、好勇斗狠之徒,要他们不惹事无异于让虎狼不吃肉。

    所以区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出事不怕,想办法解决就是,在长沙,还没有他区雄区元伯解决不了的事情。

    监奴小心翼翼道:“主人,这次是出大事了!王银等四人于市井持剑攻击市吏,据说市左史刘仲达对此非常生气,已经亲自下令,必要严惩王银几人。”

    区雄醉眼直勾勾盯着监奴,直看得后者心中不安,冷汗迭出。

    堂内宾客察觉不对,纷纷止住话语,看向主位的区雄,随后乐器、舞女也都停了下来,大堂陷入一片死寂。

    区雄一脸讥讽道:“在市井持剑攻击市吏他们莫非疯了不成他们要是有这不怕死的劲头,怎么不去为我刺杀了刘伯嗣”

    监奴哪敢接话,只好在一旁装聋作哑。

    在座宾客无不大惊失色,恨不得把两只耳朵戳聋了,他们就是来饮酒的,并非区雄党羽,可不想参与进区雄和刘宗的纷争。

    区雄仿佛没有看到宾客脸上的惊骇,似自言自语道:“最近怎么总是听到‘刘仲达’这个名字”

    又道:“前几天我还嘲笑刘伯嗣被自己的族弟折了颜面,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了刘仲达这是要用刘伯嗣和我树立自己的威信啊!哈哈哈哈……!”

    区雄拍案大笑,声震一室,在座者岂能听不出他笑声中蕴含的无穷怒火,人人噤若寒蝉,心里不由疑惑:“刘仲达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令区元伯如此盛怒”

    “他刘仲达要威信,难道我区元伯就不要吗!”

    区雄气得整个面部都快扭曲了,他之所以如此生气,不仅是因为被刘仲达当成垫脚石,更气愤无力反击。

    区雄可以一声令下,与刘宗全面开战,但是他却不敢动刘景一根汗毛。

    如今刘景以德行才华名冠长沙,风头一时无两,俨然已是继刘蟠之后,龙丘刘氏另一面旗帜。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连刘宗都比不上他。

    毕竟,刘景成为名士之流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以他表现出来的德行与才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是能够兴旺整个家族的人。

    这样一个人,谁敢动他,龙丘刘氏必然与其不死不休。

    区雄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将家族拖入与龙丘刘氏的战争泥潭,更何况,就算他想这么做,区氏其他显支也不会同意。

    半晌区雄稍稍平复了心头的怒火,问监奴道:“他们会被判城旦舂



第五十二章 归家
    黄秋离开前,刘景代马周向他告假十日,这点小事,黄秋自然无不答应之理。

    马周折腾了大半日,早已疲惫至极,假请下来,他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刘景令一吏去市中雇佣一辆牛车,将马周送回吏舍。

    这时刘景再次感到缺乏代步工具的不便,可惜他身上只剩下数千钱,别说买一匹马,就是买一头牛,也会把他的钱囊榨干。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亦不可一日无钱。

    无权,则仰人鼻息,无钱,则不免束手束脚。

    对于穿越者而言,想要赚钱非常容易,但想要在两三年内摄取到数以亿计、可供他随意“挥霍”的海量资金,就有些难了。

    对此,他已经有了一个腹案,那是他初次前来市井就形成的想法,同时也是驱使他到市中任职的一个重要因素。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等到他彻底掌握市楼权力之后才能实施。

    他为自己设立了一个期限:必须要在今年之内,取黄秋而代之,成为市楼之主。

    毕竟,时不我待啊……

    距离闭市还有半个时辰,宋谷驾驶着牛车抵达市楼前,刘景明天休沐,他是来接刘景回家的。

    刘景把宋谷叫入室中,询问家中情况,所幸家中一切安好,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等到闭市的鼓声响起,刘景即刻乘坐牛车返回吏舍,去取鸠车及为家人准备的礼物,看完的书籍也要带回家,还有豆芽,刘景已经吃过几次,十分鲜嫩可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让家人们尝尝鲜。

    …………

    刘和、刘饶匆匆吃过晚饭,便迫不及待领着侄儿虎头跑到家门外的大槐树下等候刘景归来。

    若不是母亲不允,刘和都想带着妹妹、侄儿跑到刘氏坞外迎接。

    三人坐在树下,双手托腮,眼巴巴望着西方。

    夕阳从天边一点一点坠落,最终隐没消失,天色随之渐渐暗淡下来,夜幕即将来临。

    五月的长沙,天气湿闷,蚊虫滋生,几人长久待在室外,简直就是故意送上门的美味,很快便遭到蚊虫毒口,面颊处处红肿,痒痛不已,坐立难安。

    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时,一辆牛车悠悠行来,闯入视野,赶车之人,正是家仆宋谷。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刘群拍手雀跃道。

    自从叔父离开家,他每天都会念叨无数遍,就连做梦都在想着叔父——的鸠车。

    他终于要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鸠车了。

    刘和、刘饶亦满含期待,阿兄也答应了送他们一份礼物。

    牛车稳稳停下,刘景跳下车,一把抄起奔跑过来的侄儿刘群,抱进怀中,看着他额头多有红肿,很是心疼,说道:“外间蚊虫甚多,虎头为何不待在室中等候”

    刘群声音清脆地说道:“虎头想要快些见到大人。”

    刘景替他揉了揉额上虫包,笑着道:“虎头宁愿被蚊虫叮咬,也要出门迎接,叔父很感动。”

    见刘群心不在焉,盯着牛车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刘景哪能不知其意,道:“虎头可是在找鸠车放心吧,叔父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刘群小嘴如同抹了蜜一样:“多谢大人,大人你是天底下除了阿父阿母,待虎头最好的人……”

    刘景让宋谷从车上取出鸠车,放置地上。

    刘群一见鸠车,立刻挣扎着脱离刘景怀抱,手持绳索,拽着鸠车跑进家门,口中欢呼不停。

    刘景冲着刘群的背影喊道:“虎头,跑慢些、跑慢些……别摔着了。”

    刘和、刘饶在一旁惨兮兮道:“阿兄,我们也被蚊虫咬了。”

     



第五十三章 道歉
    赖慈手捧鲜花,心中欢喜,说道:“仲达,你回来匆忙,还没有吃晚饭吧家里为你留了饭菜,我这就让周氏为你热一热。”

    刘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嫂子,我在路上已经吃了一些胡饼果腹。”一边说,一边取出用芦苇叶包着的胡饼,总共有十几块,他知道弟弟、妹妹还有侄儿喜欢吃这种北方传来的食物,因此在陶观那里买了一些带回来。

    刘和、刘饶、刘群当即发出欢呼,一拥而上,将胡饼瓜分。

    赖慈摸了摸儿子光滑柔软的后脑,没有什么比儿子脸上开心的笑容更令她开心了。

    “胡饼怎能当饭,仲达,你真的不再吃些吗”

    刘景回道:“现在还不觉得饿,一会饿了,再吃不迟。”

    接着和张氏、赖慈聊了聊市中所见所闻,以及吏舍起居生活,这一聊,就是半个多时辰。

    从厅堂出来,刘景将在吏舍看完的书籍放回书库。

    史记、汉书皆已看完,接下来该看汉记了,因此书是在南宫东观编纂,又名东观汉记。

    东观汉记从汉明帝下令班固、贾逵等人编撰本朝史开始,经安、桓、灵诸帝,至今仍在撰补。

    刘景家中收录的东观汉记止于百官表,这是汉桓帝时崔寔、延笃等人所作。

    在后世,由于被范晔的后汉书取代,东观汉记名声不显,可是在当下,影响却非常大,与史记、汉书并称三史,人多诵习。

    诗经、左传也,二书都是需要反复阅读,乃至倒背如流的经典之作,每读一遍,都能从中获得极大收获。

    刘景在书库一直待到人定才出来,因事先有所吩咐,热水已经准备就绪,刘景沐浴过后,夜色已晚,看了一会东观汉记就入睡了。

    次日一早,食时刚过,便不断有人登门拜访,显然他归家的消息已经在刘氏坞传开,都是族中长辈、兄弟,哪个也不能怠慢,刘景疲于应对,叫苦不迭。

    因为只有一天假,他今天傍晚就要返回吏舍,所以到了下午,他赶紧闭门谢客,前往坞北的刘宗宅邸。

    说实话,自打穿越以来,刘宗对他帮助甚多,而自己却在前些日斥其家奴,扫其颜面,虽然刘景自认这么做没错,但有些事,是不能只论对错的。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亲自登门道歉,显示诚意。

    刘景如今名著长沙,在刘氏坞就更不用说了,可谓无人不识刘仲达,刘宗家守门家奴老远见到他,便长揖见礼,敬称“刘君”。

    刘景微一颔首,问道:“从兄在家吗”

    守门家奴躬身回道:“在家,我家少郎君刚从武陵游学归来,主人正和他在堂中叙话。”

    刘景闻言眉毛一扬,他所说的少郎君乃是刘宗之弟刘承。

    巧合的是,刘承和刘景一样,都是前年外出游学,不过他去的不是襄阳,而是前往邻郡武陵,拜在豫州陈国人颍容门下。

    颍容字子严,其人博学多才,以善治春秋左传而闻名于世,说来他还是汉灵帝的同门,他的老师乃是帝师、太尉杨赐。

    颍容不慕名利,郡举孝廉、州辟、公车征,皆不就。四年前避乱于荆南武陵郡,聚徒千余人,荆州牧刘表举荐他为武陵太守,他也不应,操守为世人所赞。

    守门家奴又道:“家主人曾言,刘君登门,不必通传,刘君请。”

    刘景点点头,跟随守门家奴进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穿过层层亭榭院墙,直抵后庭。

    刘宗早就得到家奴禀报,和一名儒雅青年迎出门,朗声道:“仲达,我知你今日休沐还家,奈何家弟游学归来,在下实在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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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邓攸
    刘景与刘宗、刘承闲聊之际,邓氏监奴郑当和其随从侍卫经过十余日奔波,跋涉千余里路途,终于顺利回到南阳新野。

    邓氏一族居于新野邑北十里,有肥沃美田千倾,广阔宅第百间,背靠大山,前临江水,沟渠池塘,交接环绕,富甲冠于南阳、收获胜过封君。区氏与之相比,便如同乡下土鳖,即使龙丘刘氏,亦远远不及也。

    中平以来,作为光武帝乡的南阳郡就屡遭兵祸,少有安宁之日,大族为求自保,不得不效法边地家族,修筑坞堡、壁垒,发展部曲、私兵,邓氏自然也不例外。

    郑当和其随从侍卫穿过坞堡门楼,来到一处屋宇徘徊连属、重堂高阁林立的庞大建筑群落前,这里就是他主人邓攸的家。

    “总算回来了!”郑当立身于邓氏门庭前,几有热泪盈眶之感。

    此次长沙之行,往返耗时超过一个月,期间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逼仄矮狭、空气浑浊的船上度过,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仅他亲眼所见,便有三人身染重病,一命呜呼,客死他乡。

    而且长沙潮湿多雨,历来瘴气横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染上疫病,简直和赌命没什么区别。

    他十年前曾跟随主人邓攸去过长沙,可那时正值年富力强,身体还吃得消,如今年龄大了,身体也差了,他觉得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自己可能要少活好几年。

    邓家不仅宅邸建筑奢侈华美,其内奇树异草,靡不具植,花圃如田,美不胜收,水注其内,构石为山,仿佛人间仙境。

    邓攸身处书室,于一张金丝楠木书案上挥洒笔毫,他正在临摹《熹平石经《春秋篇。

    其所写之字用笔方圆兼备,点画匀称公整,可谓无懈可击,没有数十年苦功,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

    邓攸今年虽已年过五旬,但是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许,身高七尺七寸,五官俊整,不同凡俗,一部胡须长及二尺,垂于胸前,甚有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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