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姑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馨婧
孩子被拽疼了,爸爸生气的样子特别吓人,可平时小君君被张卓华宠惯了,哪里肯服硬的,他心里一个不服气就顶嘴过去,跟张卓华对着喊:“小凝子和海洋都是那么晚回去的!萝卜是他奶奶打车过来接的!胡奶奶一句话都没有骂他!就只有你才对我这么凶!”
张卓华动了气,他才说了几句,这孩子就扬着小脑袋瓜跟他顶几句!
他肝火一动,上去一脚就踢在了小君君的屁股上,怒道:“你玩儿到这么晚,让爸爸、妈妈担心,你还振振有词,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小孩子没被打疼,但是被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爸爸打了,一下子就伤心了。他自己心底念着:小君君是男子汉,不能哭!
可泪珠儿还是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闪闪地盈着水光。君君扭着脖子跟爸爸对峙,两个小鼻孔气得一张一翕的:“那我下回早点儿回来,总行了吧!”那语气相当地倔强不屈。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卓华气结,对着孩子的屁股又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可真是踢得有点儿重了。
小君君勇敢地跟张卓华对视着,表情很是宁死不屈,眼泪却不受控制刷地流下来了,他嘴唇向下一撇一撇地,哭得好难过。
史兰可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卓华打孩子,她心里头有一千一万个心疼,可她也深知,作为父母,管教孩子要意见一致,就算心里的想法再不一样,也不可以这个时候在孩子的跟前争辩。
孩子一句话也不肯说,就那样瞪着张卓华,眼泪流个不停。
“说话啊!”此刻的张卓华异常地暴躁,他怒道:“那么晚了,你还不回来,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你没看到你妈妈因为担心你急成个什么样子!?下次你要是再这么晚还不回来,我还揍你!”
张卓华冲君君的小房间一指,说:“滚回房间去!洗漱,然后给我早点儿睡觉!明天开始,只有周末两天可以出去,晚上吃饭以前必须回家!记住没?”
小君君不应声。
张卓华杨高声音,又问了一句:“我问你,记住了没!?”
小男孩儿憋屈地点点头,抽抽噎噎地走过去扭开自己小房间的门,进去了。
张卓华回过身,正看到史兰可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张卓华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沙发边上,缓缓地坐下去,有气无力。
他点燃了一支烟,顺手关了客厅里所有的灯,任黑暗里燃着的烟尾明明灭灭的红色若隐若现地伴着无声的身影一起孤独下去。
从复婚那天起,他们的状态就一直是这样的。
史兰可对他不是十分冷淡、也不是非常地热络,在孩子的面前,他们就像寻常夫妻那样说着平常的话,看不出什么异常。
君君不在的时候,史兰可面对他,就会异常地沉默。
张卓华想靠近她、想打开她的心结,可每每自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营造一些温馨的气氛讨好史兰可时,她就会定定地看住他,那冰冷的目光看得他心慌意乱。
最后,那讨好就变成了心虚,在史兰可的心灰意冷面前彻底败下阵来。
其实,张卓华一直都是一个不怎么懂得表达自己的人。
恋爱的时候,史兰可是最主动的那一个,他只要跟着史兰可的步子走就好。再往前,就是苏绡。
苏绡是一个气质很优雅的女孩儿,大学本科和张卓华在一个班级。
大学期间的张卓华是院系里的风云人物,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各种女孩子恋慕目光的追逐。
那些个目光里,偏偏苏绡是最特别的一个。
苏绡是有男朋友的,可是这个男人比苏绡大了六岁,是网上认识的,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叫薛峰,据说他认识苏绡的时候刚刚和结婚半年的妻子离异。
苏绡父母双方都是是书香世家,她父亲对她的管教一直都十分严厉,根本就不可能同意这份恋情的存在。
苏绡的父亲很快就察觉到女儿是在恋爱,知道后,他开始严格地限制苏绡出行,平日里的训斥更是无休无止,最后闹得苏绡身心俱疲。
那时候,张卓华是班级里最耀眼的男生,苏绡悲伤地和薛峰分手后,或许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或许真的是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张卓华。
张卓华就那样,第一次谈恋爱了。
他被这个女孩儿眼神里淡淡的忧郁和唇角微微上扬时的美丽笑容所深深吸引。
两个人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这段曾经是张卓华心里最美好的恋情,最后无疾而终。苏绡带着歉意却十分坚定的心情回到了薛峰的怀抱。
张卓华那时候曾经自嘲地笑话自己——
原来千帆过尽,自己竟然给人家作了个备胎!
实在是讽刺。
后来的后来,是史兰可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他几乎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去憎恨苏绡的无情和决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力,一个史兰可就闹到他焦头烂额了。
可是好奇怪,他从不讨厌她。
再后来,他爱上了她。
某次同学聚会,张卓华见到苏绡和她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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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他微笑着坦然面对了她。
他发现,千帆过尽,苏绡也不过是他生命里存在过的一个女孩儿,美好,但终究是过去了。
他唯一想拥有和珍惜的女人,却成了心底最疼的一个角落,因为他把她弄丢了,他把他的可可弄丢了。
可是他知道,他之所以在那里,就是在等待着她。
……
夜色浓深,张卓华静默地坐了好一会儿,他把烟蒂放进烟灰缸里,然后又去烟盒里抽出来一只,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就抽完了半盒的烟。
今晚动手打了儿子,他也心疼。可男孩子这么小,现在不管教,长大了以后就会越来越皮。
张卓华看了下手表,十一点一刻。
他苦笑了下,心想,都已经这么晚了,可可和儿子应该都睡下了吧。
他不想回到自己冷冰冰的房间里去,那里等待着他的只有一张和跟他的心一样冰冷的床铺。
没有她的床上,怎么会温暖呢?
张卓华没有点燃手上的那支烟,只是把它收在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然而,史兰可的房门忽然打开了,远远地透出一点光亮来。
她摸黑走到茶几边上摸索到了自己的杯子,大概是口渴了想喝水。
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的张卓华不动声色地看着史兰可——
她就那么近近在眼前,就在他的身边,近到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史兰可直起身子喝了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了回去。
她刚把水杯放回去,手却冷不防地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牢牢地捉住!
史兰可一惊。
“可可……”张卓华声音涩涩地开口唤着她的名字。
黑暗里,史兰可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只能反射性地伸手去开灯,听了这声音却是一顿,手停在了半空中,静静地等着张卓华的声音响起来。
……
我爱你,一直爱你
“你……睡着了吗?”张卓华握着史兰可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却是轻轻地松开了。
史兰可已经平静下来,她淡淡地说:“还没有,我喝口水,然后想看看君君去。”
“对不起……”张卓华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哑着,他心里难过,说出来的话也涩涩的,他说:“我今天对君君下手太重了。”
“你不知道君君有多喜欢你吗?”史兰可一下子激动起来,回头冲张卓华说:“你可以好好和孩子说的,你就踢了儿子两下,我知道你有分寸,可是你伤了孩子的心!”
君君的房门忽然打开了,明亮的白光照进客厅里,一张已经哭花了的小脸出现在房门口。
史兰可和张卓华都是一愣。
君君小身板笔直地站立在门口,他咬了咬唇,委屈地说:“爸爸、妈妈,我知道自己晚回家你们是会担心的,可是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气你、跟你犟嘴的!”
张卓华怔怔地看着儿子伤心的模样,心被碾压成一片酸楚。
“我只是……你们只有在担心我的时候才会真的像和好了的样子,一起为我着急上火。老爸,对不起,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想要和你顶嘴的……”小君君揉揉屁股,撇了撇嘴,道:“可是老爸,你刚刚真是踢得我的屁股好疼!”
“儿子……”张卓华哽咽了。
这一段时间里,他和史兰可一直是分居的,他们以为表面上的和谐可以粉饰美好的表象。
可是父母的关系尴尬成这个样子,敏感如君君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老爸,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孩子的泪水再度涌出来,他鼻子酸酸地说:“如果我们全家人能好好地在一起,多好。”
史兰可无言地打开了客厅的几个大灯,君君朝爸爸、妈妈又迈近了几步,孩子站定在那里,水汪汪的眼睛里乌蒙一片,他说:“可是如果你们不能好好的,你们分开……也行。”他低下头去,泪水终于爬满了稚气的脸蛋儿。
史兰可和张卓华震惊地看着儿子垂头轻泣的样子,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彼此之间强颜欢笑的尴尬关系全被孩子看在了眼里。
君君不过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竟然会说出这样早熟得让人心疼的话!
让自己的父母分开……
孩子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的难过和伤痛才会说出来这样伤感到绝望的话?
“不是这样的,儿子……”张卓华隐忍着泪水走到孩子的身边,他蹲下去给君君擦眼泪,温柔地道:“不是这样的,儿子。爸爸错了,爸爸不该伤了你的心,不该那样凶你,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儿子有多么懂事乖巧。我早就该想到的,如果好好的孩子不再听话了,那么一定是大人做错了什么。”他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儿子。”
“爸爸……”小君君扑进张卓华的怀里放声大哭道:“其实我刚刚说错话了,求求你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史兰可的心揪得要命地紧,眼泪早就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
“君君,相信爸爸,我们一家人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爸爸一直在努力,真的。”张卓华把儿子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无比窝心。
“那……妈妈呢?”孩子的小脑袋从张卓华的怀抱里抬起来,越过爸爸结实的肩膀看向史兰可。
史兰可哭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那样呆呆地站着,孩子一看过来,她便不由自主地哭得更厉害,只好扭过身子去背对着孩子的目光。
她觉得,那个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渴望,那是她无法面对的。
“妈妈。”小君君嗫嚅着唤着史兰可,他朝妈妈的方向伸出手来,说:“你怎么了?”
史兰可胡乱地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清了清嗓子,然后转过身来,努力地微笑着走到儿子的跟前,她轻轻地环住他们父子的肩膀,喃喃地说道:“妈妈在这里,妈妈都有听到喔。君君,妈妈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一家人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真的!?”
小孩子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君君一听到妈妈的保证立刻就乐了,他瞪大眼睛近近地看着史兰可,说:“妈妈,那你现在到底还喜不喜欢爸爸了啊?”
张卓华的脊背僵直着,他在等待一个答案,既期待,又忐忑地等待着。
史兰可摸摸孩子的头,笑着流泪。
“乖,去睡觉吧。”许久,她对孩子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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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卓华住着的主卧门口,史兰可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刚刚,儿子锁了史兰可的房门,拿走了她房间的钥匙,然后把她推到这里来自己就开开心心地睡觉去了。
史兰可明白,就算她心里是别扭着的,可早晚都要这样不是么?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迈出这第一步,好像怎么走都很艰难。
张卓华一直埋头忙着给她铺床、套新的枕袋。
他笑说:“这小子,也不说让你把枕头什么的拿过来。”他说着这样的话时,手心沁凉。
史兰可岿然不动。
张卓华把双人被在床上铺展开来,然后他终于直起身子看向门口的史兰可,他叫她:“可可……”
史兰可低头看着自己拖鞋上面蓝白相间的格子,不说话。
张卓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站定,好似每一个动作都花费了他许久的时间和满腔的勇气。他笑着拉住她的手往床边带,他说:“其实……刚刚咱儿子问你时,我知道的,你点头了。”
史兰可被动地来到床边,张卓华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他问:“你要睡哪一边?”
史兰可终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卓华,我累了……”
张卓华的胸口好像猛地被某种钝器击了一下,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日子真的过着好累啊……”她缓缓地坐到床边上,说:“君君的心里其实应该早就意识到我们之间是有问题的了,孩子该有多伤心、多失望才会说如果我们不能好好在一起分开也行。”
“可可,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都在这里。”张卓华蹲坐在史兰可的身边,缓缓地道:“以后,我一直一直都会在这里,在你和君君的身边,守护着你们,不离不弃。”
“可是,卓华,我自己心里的那个结打不开。我知道,你很努力地在作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角色,可是每当看到君君,我就会想起那时你决绝地离去,丢下了我们……”
史兰可的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算了,原谅他吧,这样一家团聚的日子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如果错过了这样的美好,她拿什么去弥补对孩子的伤害?
他一颗心那么期待着父母能够好好地在一起,自己能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可可,”张卓华把史兰可紧紧地拥住在身前,他说:“那个叫张卓华的混蛋回来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他是一个丈夫,你的丈夫,是一个父亲,你儿子的父亲。他不会再做混蛋的事情惹你伤心流泪了。可可,你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不再守着冷冰冰的床板睡孤家寡人的觉?可可,不只是为了君君,难道你就真的舍得一直不理我么?”
不只是为了君君么?
不只是为了君君,如果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话……
这一段日子,她每天都有一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难过,特别难过。
面对张卓华时,她总有特别浓深的不真实感,他回来了,而且和她复婚了,他疼爱他们的孩子入骨,他那么努力地讨好她、关心她。
史兰可不是铁打的,张卓华做的这些事情,每一样每一样都令她的心颤动着,她不断不断地对自己说: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吧,忘记吧……
她自己难道不也是一直期待着张卓华的么?
“可可,我爱你,一直爱你。你也是还爱我的,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就原谅我曾经的偏执和无法理喻,让我们一家好好地在一起,孩子会开心快乐起来,你也会的,相信我,好不好?”
幸福,就那么近,一伸手就够得到。
可是人的心呢?为什么会忽然疏远了。
史兰可想,如果她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他们没有分开这么久,他们像许许多多平凡的夫妻一样,幸福甜蜜地在一起生活着,孕育生命、抚养孩子,那么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这独自支撑的八年心酸和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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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内心的不平和委屈,让她无法轻易接受张卓华的亲近。
可是,他会知道么?
她有多么想念他的体温和味道……
有什么液体湿了张卓华的睡衣前襟,他抚上史兰可凉凉的脸颊,说:“还有就是:可可,我再也不会让你哭……”
史兰可的哭声破碎,唇微凉着抖得厉害,可终是被另外一双深情的唇瓣捉住,温暖起来。
……
文泽番外
文泽番外
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关透过窗帘射进房间里,文泽醒来,骆赏儿还在他的臂弯里安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下挂钟,才五点钟。
大概因为平时习惯了早起,现在一到这个时间自己已经可以自然地醒过来了。
骆赏儿生理期,不好再带着她出去晨练了,就让她好好睡个美美的懒觉吧。
文泽缓慢地移动自己已经酸麻的手臂,半撑起身子看着怀抱里的骆赏儿——
她睡得那么安稳香甜,纯真无忧,好像这世间的任何烦恼也不会扰了她的清梦。
从文泽的这个角度来看,他只能看到骆赏儿的侧脸,睫毛弯弯,睡颜好可爱。
这是他的妻子,他孩子们的母亲。
每当想到这个,文泽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骆赏儿作了母亲以后还是那么年轻,美好到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她。
文泽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骆赏儿时的场景。
他一直觉得自己二十五岁的那一年,是命定里最为艰辛难熬的一年。
那一年,文泽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亲人,失去了亦师亦友的慈父,那个坚毅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他相信他的儿子会做得很好,他放心地把他最爱的女人和最爱的事业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去照顾看管。
文永航的逝世对于文泽无疑是一个巨大悲痛,可就在那个时候,狼华的处境艰难,文家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那一年,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在推着他成长,迅速地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扛起所有的一切。
现在想来,也许那一年也不全都是艰辛和坎坷,因为有她,他遇见了未来最心爱的女孩儿。
那一天,文泽参加了博涵书馆的开业剪彩仪式,他见到了十一岁的骆赏儿。
当时的骆赏儿挽着爸爸胳膊站在他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和爸爸说着话的他。
她模样乖巧,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漂亮的大眼睛灵动有神,样子白嫩水灵得真真就像个小公主。
小姑娘听了爸爸的话,脆生生地唤他“文叔叔好。”
对于才二十五岁的文泽来讲,这个称呼实在有点儿让人窘迫,可他还是对小女孩儿和善地笑笑。
他觉得她很可爱。
再后来,是有一次他被邀请去f大做一个讲座。
那时候他刚刚从国外回来,其实非常疲劳,但又不肯取消讲座,就自己提前直接开车去了学校,停车后打算小憩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车窗外面有几个女孩子在跑着笑闹。
实在好吵,文泽不得不睁开直打架的眼睛朝车外看去。
竟然是几个在争相与他的车子合照的女大学生,兴高采烈的女孩子们还拉了个对她们频频侧目的路人给她们照合影。
文泽觉得有趣,就不动声色地看着。
不想一个女孩儿注意到了他,然后所有的女孩儿就都纷纷扭过头来。
其中有一个他竟然认得,是骆秉恒的女儿,他前几天出国前才在骆秉恒的办公室里看到骆赏儿的照片,当时回忆起她十一岁的样子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个小姑娘都长得这么大了,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了呢。
女生们很快就扭头羞愧地跑掉了,这让文泽忍俊不禁。
年轻真好,可以无忧无虑,像她们这样美的年华,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他肩膀上的重担是整个文氏的兴衰存亡,是上万名正式员工的生计,每天都忙碌着,纵使已经疲惫不堪,还是要坦然淡定地面对所有未可知的一切。
这就是那个时候文泽的生活。
充实,也疲惫。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应邀去大学里开讲座,和年轻的大学生们在一起轻松地谈天说地,大学生的视角总是独特活泼并且生机勃勃的,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文泽第二次接到f大讲座的邀请,邀请他进行讲座的是经济学社的社长,大二国贸系的。
助理建议他不要去,因为最近集团事务忙碌,文泽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再说,向来文泽都只是接受院系领导的直接邀请,还没有接受过纯社团发来的邀请。
可是文泽却沉思一下,亲自回复了这个邀请函。大概是在复杂混沌的商场上打拼久了,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复杂深沉起来。
大学里面单纯清新的空气是他心里一直所向往的。
他看着手里的邀请函,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二,国贸系?
好像骆秉恒说过,他的女儿也是大二国贸系的,文泽笑笑,好巧,那么她会去听他的讲座吗?
可惜并没有。
小礼堂里的人有三百多人,文泽一边自如地说着,一边用目光一排排地扫过去。他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儿,那个挺活泼的小姑娘。
和骆秉恒的合作案终于敲定,最后签字的时候文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状似无意地跟骆秉恒提起自己去f大经济学社讲演的事情。
骆秉恒却是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家赏儿生病了呢,好几天都没去学校了。”
生病了?
文泽一愣,一个星期前他还看到骆赏儿了,挺健康的样子啊,感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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