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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怎么了嫂嫂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冯三将董秀之迎至榻上坐下,伸手为董秀之抹去眼泪。

    冯大坐在另一边,心情沉重,听着冯三的玩笑之言,毫无平日也玩笑般回嘴的心思。

    董秀之眼含泪花:“小姑子,那坊间之言,皆是妄言!你莫往心里去,知道么”

    冯三端起茶碗,双手奉至董秀之手上,神色平和,轻声缓言道:

    “原来嫂嫂是担心这个,嫂嫂莫忧,现今我已非往日的我,岂会让那些流言所伤何况他们传的也没错,夜叉此名,我还挺满意的。”

    倘她真是夜叉,想必那晚也不会遭遇那样的事儿。

    倘她真是夜叉,纵前尘再难回首,纵后路再艰难,她亦无所惧。

    倘真这般,那不是挺好的么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为帝者
    夜十一走至梳妆台坐下,取出抽屉中小像雕,低眸瞧着,面容依旧,仍是她那年初遇殷掠空时的那个模样。

    “孙小姐那边,自表小姐照大小姐之意,将一些事情透露给孙小姐晓得,孙都事从中得知,速又将其说与钱经历听,钱经历这人不如何,与之连线的人却极其谨慎,东角追踪许久,方追踪到那人进了连府。”阿茫细道,“然,到底是连家哪一位,东角只探到那人进了连府,本想着待那人再出连府,再探个究竟,哪儿曾想……”

    夜十一抬眼。

    “那人未再出过连府,只怕凶多吉少。”阿茫道出结果。

    “连府……”夜十一轻喃,“连家四兄弟,嫡弱庶强,嫡出的二爷连司业与窝囊废连四爷,较之庶出的大爷连总督、三爷连都给事中,那是天地之别。”

    连司业正六品,连都给事中正七品,虽然后者较之前者官阶还要低两级,但论起实权,无疑是身为六科掌印长官的连都给事中更握有权势。

    至于连家大爷连总督,那是掌山东一省军政的总督,更是永安帝设于山东权衡监视鲁靖王的眼线明桩。

    连四爷则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整日走马斗鸡,毫无作为。

    “六科官级不大,权力却不小,连都给事中倘要插手过问礼部选秀之事,并不难,但这位连三爷素来聪谨,非莽撞之辈。”夜十一沉吟着,她将小像雕放回抽屉里,将抽屉合上:“既然黄指挥使已查到连司业,想必是有人走不成连都给事中这条路,便拐弯走了连司业这条道,连司业虽为兄,却自来无为兄长的风范,一时被财迷了心窍,借着乃连都给事中二哥的这个身份予某些人开了方便之门……”

    她起身:“但事有万一。你让东角继续查连家,不必查连司业,连总督远在山东,也不必查,连四爷更不必,着重查连都给事中,查查他可有那个心思。”

    阿茫应诺,她明白大小姐所言的那个心思指的是什么心思,关注选秀事宜,又与陶嫔有牵扯,只要确定这两件事儿,那么连都给事中到底是何等心思,已是昭然若揭。

    夜十一能想到的,黄芪肖也想到了,红校尉连着查连都给事中两日,也没查出点儿猫腻来。

    “大人,我觉得连都给事中没那么笨,好好的六科掌印长官不当,偏要去淌后宫的浑水。”这是红校尉查过后的见解。

    殷掠空同是黄芪肖公事房里,就坐在红校尉身侧,她附和道:

    “我对连都给事中此人不怎么了解,不过据以往他在六科的事迹,我觉得红叔说得不错,那人就是个内敛狡猾之辈,要知道一与后宫牵上干系,势必得沾上夺嫡,他长兄连总督得皇上极其信任,这点还是师父你说的。既如此,只要他长兄在一日,他这六科首官便仍是六部红人,多少油水等着他捞,多少辈子都用不尽的荣华,他何苦去费那个心冒那个险!”

    就在红校尉查连都给事中的这两日,夜十一让东角查的结查也出来了,便是如她现今所言这般。

    “宫里仅有四位皇子。”对此,黄芪肖却有不同见解:“左军都督府钱经历依附连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频频打探此前选秀事宜,得出结果后又四处打听因由,倘说与连家无关,你们信”

    红校尉摇头:“不信。”

    “师父忘了,连家四位爷,连家大爷远在山东,这便不说了,在京的除连都给事中这位连三爷外,余下二爷连司业与连四爷,这两人又好到哪儿去”殷掠空说得头头是道,“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钱经历那样的人,也就同连司业连四爷这样的人能走到一处去,岂能同连都给事中套得上近乎”

    黄芪肖道:“听你这意思,你是觉得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低估了
    为帝者,无一半息不为坐稳皇位而忧……

    当黄芪肖听到殷掠空说出这么一句话儿,他心中已非震惊,而是越发想知道他徒弟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为永安帝所信任,并非如外人那般看来万无一失,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今日得君信任,明儿指不定就会被砍了脑袋。

    而他徒弟所言,容兰郡主早有所察陶嫔欲害她,将计就计反扑连家,意图借连司业连四爷的贪心不干净累及连都给事中,最终直指连总督,为她父除去山东制肘的障碍。

    纵不能除尽,但能在永安帝心中自此埋下一根刺,让怀疑的种子萌芽,亦不失为最好的反击策略。

    此点他不是没想过,却未想深,继续想下去,因着容兰郡主不过九岁,他不敢相信,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真能有如此谋略

    “师父说宫里仅有四位皇子,可师父也别忘了,皇上正值壮年,后宫三千,随时都有可能再孕育龙胎。”针对她师父方将所言,殷掠空说出自来总被人们忽略的一点:“今岁选秀,又有多少贵女入选,新秀进宫,皇上必有一番宠幸,指不定这会儿宫中,便已有哪位贵人怀上龙胎。连家倘真有淌夺嫡浑水之心,那么前有陶嫔,后再来梅嫔兰嫔菊嫔竹嫔,又有何奇怪”

    红校尉赞同:“此言有理!后宫妃嫔如云,皇上就是再生十个八个皇子公主,那都极有可能!”

    “所以,问题就在连家,到底有无此心。”黄氏肖最后总结,“女官一案大致查明,只可惜了陶嫔在当年好不容易逃得一命,却为人所利用,进宫自投罗网,自取灭亡。”

    “师父怎么就知道陶嫔无报仇之心”殷掠空问。

    “当年蓝家文字狱,蓝祭酒纵真是被人所害,那也非鲁靖王之过。”黄芪肖觉得陶嫔要报仇可以,但没找对人:“据我所知,当年鲁靖王与文字狱并无干系,而是当时蓝祭酒的对头为了铲除蓝氏一族所下的暗算。以年纪算,当年还是蓝家女的陶嫔年纪尚小,不过九岁,并不知真相。”

    “谁”殷掠空问,与红校尉齐头往黄芪肖那边凑近。

    黄芪肖没想多言:“陶嫔打主意打到容兰郡主身上,想必已是蓄谋已久,那女官一直没能查到真正身份,想来也该是陶嫔身边的人。”

    殷掠空极有眼力劲地没再问:“也极有可能那女官……并非女官!”

    红校尉怔住:“不是女官可女官死时,身上是穿着……”

    女官衣袍,此四字他没说出来,因着一套女官衣袍要弄来穿上,非是难事。

    而锦衣卫则一直被女官身上所着衣袍被引到先入为主的圈套里,方一直没能查出女官来自哪一宫,在哪一位贵人身边侍候。

    “我才刚刚想到,你便想到了,还是早就想到了”黄芪肖则问着殷掠空这个先后问题。

    “刚才说了那么多,师父所言,红叔所查到的,我说着想着,也才刚刚想到这个关健。”殷掠空是早听夜十一说的,并非她想到的。

    红校尉看着殷掠空:“嘿,你小子行啊,挺聪明!”

    殷掠空微扬下巴:“红叔才发现啊!”

    看着得意的徒弟,黄芪肖扬起笑,未再追问什么,总有一日,徒弟身后之人,他总会知道的。

    “你随我进宫,直接前往陶嫔宫里,女官是不是陶嫔的人,审审陶嫔身边的人,也就得出答案了,女官到底是被谁所杀,一探便知。”黄芪肖起身同红校尉道,又看着殷掠空道:“我同你红叔去趟宫里,了结女官一案,你没事儿便回家去,再让我知道你同花督主站一处说话儿,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儿!”



第二百八十四章 舍亲女
    十二年前,陶嫔母亲还是微栏轩清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蓝祭酒本是风雅之人,进红楼却从不曾被红楼所迷,只为丝乐。

    也是命定,陶嫔母亲才艺出众,容貌也出众,被一公子爷看中,她却不愿,蓝祭酒为解她围,便假意也看上了她,那公子爷非官宦权贵,不过一普通富家公子,自是争不过蓝祭酒。

    自此,陶嫔母亲被抬进了蓝府。

    本打算待风头一过,蓝祭酒便将陶嫔母亲偷偷送出京城,自去开始新的生活,未曾想临别时的一场丝乐酒别,却让两人自木成舟。

    蓝祭酒表明愿为此负责,陶嫔母亲亦早对正人君子的蓝祭酒情根深种,自此两情相悦,真成了蓝祭酒妾室。

    “原是如此,那惠妈妈又是怎么回事儿”夜十一对当年惠妈妈能拼尽性命救下陶嫔之事,甚为好奇。

    刚自殷掠空那儿回,听得女官一案来胧去脉的南柳继续道:

    “惠妈妈与陶嫔母亲当年同在微栏轩,同为清倌,后来陶嫔母亲被蓝祭酒抬进蓝家成了姨娘,惠妈妈只一心存钱为已赎身,只求早日脱离红楼。世人只知她二人交情甚深,却甚少人晓得在入微栏轩之前,她二人本为嫡亲姐妹。”

    “亲姐妹”杨芸钗亦在旁听着,听到这儿她明白了:“怪不得了。”

    怪不得当年拼尽性命,也要为蓝家留下陶嫔这条根。

    “惠妈妈是陶嫔的姨母……”夜十一道,“当年蓝家灭族乃锦衣卫亲拿,蓝家少一人,锦衣卫不可能没发现,她是如何避过此节的”

    “惠妈妈与陶嫔母亲不同,为清倌时便有相好之人,后生下一女,恰同陶嫔同岁,当年她用亲生女换下陶嫔。本就是表姐妹,眉目有相似之处,身量身形相差无几,当时尸体遍府,锦衣卫自恃不可能有疏漏,可能辨认并不尽心,清清人数也就过了。”南柳不无为惠妈妈舍亲女救侄女的果敢割舍而感怀。

    夜十一觉得大有可能:“陶嫔认罪,怎会认得那般轻易是否便是因着这惠妈妈”

    南柳点头:“是,惠妈妈得乞丐兄弟送去的桃花糕后,知陶嫔在宫中出了事儿,她急得在京城四处乱撞,此事儿黄指挥使并未瞒陶嫔。陶嫔虽不尽聪明,却也了然黄指挥使之意,为了惠妈妈,她的姨母,她尽数吐实,什么罪都认了,只求黄指挥使饶过她姨母。”

    杨芸钗问:“黄指挥使应下了”

    “窝藏当年罪犯,纵稚女无辜,亦为亲姨侄,但国法就是国法,惠妈妈当年敢做,如今便该承担罪责,黄指挥使不可能明知故犯。”夜十一在南柳回杨芸钗之问前答道。

    “如大小姐所言,黄指挥使没应。”南柳道。

    杨芸钗蹙眉:“那惠妈妈到头来,岂非仍逃不过一个死”

    夜十一摇头:“应也不会。黄指挥使是个性情中人,惠妈妈有情有义,念血脉至亲,他不会真对惠妈妈下绝手,何况陶嫔既能高度配合,应当是他同陶嫔另有约定。”

    南柳惊讶地看着夜十一:“大小姐如何晓得”

    夜十一未语,只回看着南柳。

    南柳忙道:“据毛小公子所言,确为此意。至于最后如何,是何约定,毛小公子说,那得看她师父的心情。”

    夜十一抿唇:“不必再探了,女官一案已了,陶嫔惠妈妈如何,等着看便是。”

    南柳应诺。

    阿茫掀帘进屋:“大小姐,三表小姐来辞行。”

    随之冯三进屋,至榻上坐下,南柳退至帘外与阿茫候在门左右,夜十一杨芸钗皆喊了声三表姐。

    “东西已收拾妥当,大哥派来的车马已到二门,嫂嫂已在新冯府备好一切等我。”冯三自相通了,鼓起勇气去认了王掌柜,并大打那畜牲,成就夜叉之名,她整个人已开朗许多,不再像刚失去清白时那般阴郁,却也不像从前那样任性妄为,多



第二百八十五章 灵珠效
    “大姐儿应当晓得,如今的安山候夫人乃安山候继室,并非原配夫人。”夜二爷见夜十一面色阴沉,转道起他拿来绿灵珠之意:“那大姐儿又可知,当年安山候原配夫人是如何香消玉殒的”

    此事儿年月久远,夜十一未听谁真正提过,只大略自坊间听闻过一些碎言碎语,她知得并不完全:

    “具体不知,好似是难产,当年一尸两命。”

    “没错,当年确是一尸两命,安山候原配夫人与未出世的亲子俱亡。”夜二爷点头,指着已被圆子放下托盘,安静待在托盘里的绿灵珠又道:“方将你拿起绿灵珠,是否有感到一股奇特的暖流汇入四肢”

    夜十一点头:“是,这是为何”

    “这便是我说的神效。”夜二爷解释道,“绿灵珠乃当世奇珠,传言具起死回生之效,到底有无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无人晓得,因无人试过。但神效,二叔可同你保证,确实存在。”

    夜十一不解:“二叔此行,到底想同十一说什么”

    “当年太后娘娘生产葭宁长公主之时难产,大姐儿是晓得的。”夜十一点头,夜二爷往下道:“那你可晓得当年太后娘娘生产之时,恰是安山候原配夫人难产之际。”

    纵是那般的巧,夜十一此刻的脑子亦有些转不过来,她慢慢转眸,目光落在托盘里的绿灵珠上,像被凝住,半息也移不开。

    “太后娘娘乃安山候嫡姐,当年手握当世具有神效的绿灵珠的安山候,在面对嫡姐与妻子的决择,都是至亲,都命在旦兮。”夜二爷缓缓而道,“而绿灵珠只有一颗,同时两边,安山候只能选择救一边。”

    当年绿灵珠富有神名,却未有谁真能斩钉截铁地说,它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安山候手握此珠,在当时拿出来做决择,其实也不过是拼力一搏。

    然尽管如此,决择也非易。

    结发妻子与太后嫡姐,一者在安山候府挣扎,一者在皇宫凤榻嘶喊,产子是每个妇人必过的难关,谁都明白倘过不去,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

    “当年……”夜十一不必夜二爷道出安山候当年的决择,现如今她活着,便是最好的答案:“安山候选择将绿灵珠交到太后外祖母手里,所以后来安山候原配夫人没熬过,一尸两命……”

    夜二爷道:“正是如此。”

    所以说,葭宁长公主的顺利出世,秋太后的母女平安,不无绿灵珠之功,更是安山候当年的决择之功。

    延至后世,夜十一夜旭的出生,同样甩不掉安山候决择之恩!

    “二叔,一码归一码……”她二叔晓得她在查秋络晴之后,会提起此陈年旧事之意,夜十一明白了:“追溯本源,太后外祖母该感恩的人,母亲该感恩的人,我与阿旭该感恩的人,乃安山候。由安山候惠及整个安氏一族,此也不无不可。但二叔,这并不能成为秋二小姐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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