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昨晚,夜大小姐可明白地同你师父问候了。”红校尉意味深长,“毛丢,你可得好好想想后果。”
问候她师父
十一这是想她俩亲近的关系摆明面上
厂卫不同于其实衙门,永安帝自来忌惮厂卫站营,只要敢冒一撮苗头,被永安帝盯上,那离斩草除根之日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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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苑马寺
习二少时之婉定亲的大喜之日,谢八被英南候禁足。
阿茫自城里回到万树山庄,不仅带来殷掠空确已无恙,今儿已到锦衣卫衙门如常上差的消息,也提到了谢八被拘在英南候府不得出半步的禁令。
“当初倘非因习二少爷,谢八小姐也没那么容易被我利用,稀里糊涂地顺着我的意将左副将花姨娘捉奸在床,继成就谢马蜂之名。”夜十感叹着,不由想到冯三。
同样是思慕错了人,只是谢八比冯三要幸运得多,谢八得到的教训仅仅是与心悦之人自此无缘,冯三却是受到了人生最沉重的毁灭性打击。
阿苍跟在旁听到,逐想起另一事儿:“大小姐,后日便是秋季皇家狩猎的日子。”
“毛丢既已安好,届时也会随着厂卫出动,确保猎场安全。”夜十一略有婉惜,“倘不是我还得养病,今岁我也该参与了。”
往年以她年岁尚小身子弱为由,她父亲说什么也不许她参与。
说到皇家狩猎,阿茫自东角那儿听闻一事儿:“大小姐,我听东角说,今岁起来,有几家豪门子弟皆有意接近今宁公主。此次狩猎,就有不少人打听今宁公主参不参与,其中一人,都打听到大皇子那儿去了。”
“今宁表姐……今岁十二了。”再过一年,十三岁,就该自内学堂肆业,开始招附马,再过两年及笄,便可下嫁,夜十一想着改变了主意:“帮我备套男装,适合狩猎的。还有那个人,那个打听到大皇子那儿去的豪门子弟,让东角给我详细信息。”
谢八在英南候府闹得很凶,将整个静香院闹得鸡犬不宁。
英南候完全不理会,只要拘着谢八不出候府,在习时两家的大喜之日闹腾惹出祸端,就是将静香院拆了重建,他也不介意。
谢元阳没他祖父那么好脾性,自国子监下学回到英南候府,要回到他的匀阳院,得经过静香院,在院门口,他就听到乒乓作响绵绵不绝砸东西的大动静,间或带着他小姑姑怒骂诅咒时之婉不得好死的声音。
他真是听不下去了!
拐进静香院,一路闯到谢八寝屋,沿途丫寰婆子跪一地,谁也不敢拦,这个时候谁也都不太想拦,来个人制止一下她们家八小姐发疯发狂也好。
直踏进寝屋,谢元阳看着连脚都插不进去的地,皱了皱眉,古关立扶着他踏着满地的碎片残楂走进内室。
谢八坐在内室窗边榻上,整个屋,也就这张榻还算干净整洁能坐得下人。
她知道她阳侄儿进屋了,没赶人出去,已是看在她长兄面份上,想要她开口理人,没门儿!
好不容易移到榻边,古关松手,谢元阳示意古关出去,让他同他小姨只两人地好好谈谈。
“小姑姑,时小姐乃时尚书之女,唯一的嫡女。”谢八闻言转过头来瞪他,谢元阳也不惧,继续说下去:“俱我所知,时尚书视时小姐为掌上明珠,义兄又是花督主,可非小姑姑能这般随意诅咒之辈。”
听到花雨田,恶鬼之名太过响亮,谢八纵不想理会谢元阳,这会儿也被惊得出了声:“花督主他是时之婉的义兄这不可能!”
“咱谢家,有祖父候爷、皇后姑母,再有我父亲任浙江巡抚……”谢元阳年十二,为谢世子嫡长子,自小被导应有长兄风范,下面也未再同胞兄弟,只一嫡一庶两个妹妹,他自知谢家嫡长房
第三百一十章 左四爷
半夜,殷掠空被轻敲在窗棂上的响声惊醒,响声有节有奏,敲一下停一下,并不大声。
她下床往窗边走,没直接开窗,低声问:“谁”
“毛小公子。”西奎在窗外低低应声。
殷掠空听出是西奎的声音,立开了窗:“你……”
“有事儿相求。”
“是不是十一……”
“不是。”
殷掠空顿松了口气儿,往窗外左右看了看,最后落在对面她叔的寝屋,一片漆黑,毫无动静:“快进来!”
西奎是晓得殷掠空真实身份的,闻言有些犹豫,殷掠空已年十三,他纵长上许多,男女夜半共处一室也不是很好,这太对不起阿苍了。
“怎么了”殷掠空奇怪地看着迟疑不决的西奎,似想到什么,她也不勉强:“你要不进来,那就赶紧走吧。我叔有起夜的习惯,被撞见就不好了。”
她都不介意了,他一男儿反扭捏起来。
西奎身负任务来的,岂能无功而返,下一息便自窗跃进屋里,反手轻轻关上窗棂。
“说吧。”殷掠空在桌边坐下,也没点灯,适应了黑暗后,也能看到对方。
“毛小公子如今这般模样,大小姐晓得毛小公子定然精通易容之术,想请毛小公子帮西奎易下容。”西奎道出来因。
五更初,夜十一便起了身,洗漱换裳用膳,出发至猎场,踏出万树山庄之际,恰是寅时三刻。
乔装改扮成男儿偷进猎场,偷偷摸摸行事儿,夜十一并未带阿苍阿茫,明晃晃只带一人。
南柳并未逞强,西奎听闻此事儿,也自请暗处跟着相护,她没异议。
论暗处行事儿,暗宿比起明宿,可要高明许多,也更得心应手。
出万恶道,行至通往猎场小道,夜十一与易容后的西奎骑着两匹马儿悠悠走着,没想路旁有一人影闪出,挡去前路。
左四爷早埋伏在通往猎场小道的路旁,好不容易真见到有人自小道过,他也管不得势单力薄,直冲了出来,劈头便问为首的夜十一:“你可是要去猎场”
“什么猎场”夜十一骑在马背上装傻,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窜出来,也不知是何人的少年。
西奎打量着眼前少年,觉得有些眼熟,蓦地想起来,他低声提醒:“大……少爷,是左家四爷。”
当初彻查左副将与花姨娘猫腻之事,是他带人查的,对于左副将花姨娘暗通款曲不伦生下的左四爷,他认得。
左四爷瞪大眼睛,往后踉跄退了两步,突被识破身份,他顿心生畏惧:“你、你们是谁”
阖京并非只有一个左家,夜十一还在想着西奎所言的左家四爷是哪一个,便被眼前少年的发问问得不觉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挡我的道”
再想起来,能让西奎拿起来说的左家四爷,应当是左副将那个左家。
“你、你能带我进猎场么”左四爷看着夜十一脸上的笑容,尽管夜十一的话儿不怎么友好,还是让他心生希翼:“小公子身着清贵,又有私卫,肯定是能进得了猎场的……我求你,带我进去,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当小公子的小厮也行!”
“私卫”夜十一往西奎瞧眼,再回到左四爷脸上:“眼力不错,竟知这是我私卫。”
不猜小厮此等普通仆从,而是直言有身手足以护主的私卫,她觉得就凭左四爷这份眼力,实不该在这儿挡她去路才对。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入猎场
西奎应诺,同时也明白过来,大小姐是说左老爷不会放过让左家蒙羞的左四爷:“纵非亲子,也是亲孙儿,左老爷……”
“开始不会,自还念着血脉亲情,然日子一长,在背后被人私议笑话久了,左四爷这根刺便会越陷越深,越扎越疼。”夜十一看着前方山林,驱马继续慢行:“人一恼火起来,为了面子、利益、私愤,什么都做得出来。”
西奎久久不语,跟在大小姐身边越久,越发让他有种葭宁长公主尚在之感。
到山林跟前,夜十一毫不迟疑地驱马进入,她要进入猎场,得从山林另一端的缺口进入。
骑行入山林,西奎明显更加戒备起来。
“别紧张,这个缺口虽历来有厂卫轮流守着,但素来少有人经此进入猎场。此番排到锦衣卫,咱有内应,不会有事儿的。”事儿早就安排好,夜十一不觉得会出什么事儿。
西奎应诺,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夜十一也由着去,改说起左四爷欲进猎场的目的:“左副将花姨娘那事儿,明面上的仇人是谢八小姐,左四爷大概是知道谢八小姐也参与了皇家狩猎,想趁着这个机会报复谢八小姐。”
虽有些不自量力,但在混乱四散的猎场,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谢八小姐身边时刻有人,就算进得去,左四爷也不会有机会。”西奎按照实际情况揣道。
“希望左四爷也能想通这一点,早些回去为好。”夜十一想着倘左四爷还在那条小道上,再遇到谁冒然地拦上去,也不知会发生什么祸事儿。
殷掠空早等在缺口处,与另一名堤骑守着,时不时往缺口另一边的山林望,望得另一名堤骑都跟着一起望。
终于看到人,她跑出缺口迎到夜十一马前:“十……石大少爷!”
“有劳毛小公子。”夜十一见到殷掠空也很高兴,却未高兴到忘了形,下马后指着前方缺口道:“这会儿应当有多少人进场了吧”
殷掠空点头:“请!”
给西奎易好容后,西奎再转达了夜十一想让她做个内应,想让夜十一在今儿以石大少爷的身份顺利进入猎场,她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约好哪个出入口,她悄悄撇开她师父与红叔,早早候在指定的缺口等夜十一。
走过缺口,远远望去,底下一片葱葱郁郁,缺口的位置,恰在猎场范围边沿山坡高处。
之所以没有彻底堵上这个缺口,那是因着缺口另一边山林,经常有百姓为了生计而穿过这个缺口进入每到狩猎日子,便会被圈围起来的这边山坡下的山林采药打猎,永安帝以不得剥夺子民赖以生存的活计放任至今,为百姓所乐道之仁举。
当想要进猎场,她名义上却还在养病不好正大光明出现之际,她便想到了她皇帝舅舅施仁举而留下的这个缺口。
每回狩猎这个缺口都会派人驻守,且必定是她皇帝舅舅深深信任的厂卫,绝不会有第三方。
“顺着山坡下去,便真正进入猎场。”殷掠空年长四岁,纵知夜十一脑子要比她好使,她也总忍不住要叨个几句:“石大少爷可要当心。”
另一堤骑闻言,目光自一声不吭跟在夜十一身后侧的西奎身上收回,笑着道:“公子身份贵重,猎场箭矢无眼,可真要保重方好。”
“自然。”夜十一扬起笑,回应殷掠空与另一堤骑的好意。
夜十一西奎骑马慢下山坡,殷掠空等到来接替她的堤骑一到,便也跟着下了山坡。
等接替的空档,另一堤骑瞧出西奎身手不凡,有意
第三百一十二章 第二令
接下来是想游历求学走科举之道,还是靠恩荫谋个小官小吏历练个两三年再平步青云,还得看苏右通政的安排。
总的一句,苏秉屏品性不错,行得端坐得正,且好学谦和,照这样正直明亮地发展下去,只要中途不长歪,定能长成众闺秀心目中的良婿。
她就没明白,他是怎么同大皇子搅一块儿去的
频频打听她今宁表姐的行踪,又与大皇子交情非浅,这个苏秉屏到底想干什么
西奎去打探,还得回来禀报她,不能跑太远。
夜十一坐在马背上,也没个方向,马儿怎么走,就怎么走,慢得跟闲庭渡步一样,走了半晌,也没走出个十丈,小兽更没见着半只,让她技痒都没地练练手。
莫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毫无预召。
果然,没个有身手的人在她身边,一旦碰到有意隐藏行踪之辈,她很容易陷入危险。
夜十一意识到这一点时,莫息也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这口气,是认出她了
“皇上、四位皇子两位公主,还有甚少参与这般大型,危险因素又不定的活动的容兰郡主,及各家爷、少爷、小姐,都来了。”莫息觉得这些该同夜十一说说,说完一笑:“十一,你不会以为你装扮成这样,我就认不出你吧”
前世她小时嘴馋了,又偏爱装神秘,每回都是偷偷摸摸到广桃斋跟着排长队买桂栗糕吃,便是将自已白皙的脸涂成偏黑的蜜色,一身男儿装扮。
明明是自已名下的产业,却非得弄这么一番折腾,那时候他便觉得,他这颗青梅还挺有趣的。
那时候的她,也没现今这般重的心思,处处思前想后,时时机关算计。
夜十一没吭声,被识破是一回事儿,开口承认是另一回事儿。
拆穿就拆穿了,气一定不能弱。
莫息翻身下马,猎场不适合永书,他是带永籍进来的,永籍去办事儿,他身边这会儿也没跟人:“你要知道,你现在还在养病,应该呆在万树山庄里,而不是这儿。”
又往她身后山坡看:“你从缺口进来,今儿轮到锦衣卫看守,你是买通了谁听说毛丢已成为锦衣卫堤骑……”
“好了!”扯到殷掠空,夜十一已不得不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别装傻。”
“十……”
“蔽姓石,排长。”
莫息噙着笑往夜十一走近:“石大少爷,万树山庄甚是有名,万恶道一日内被闯两回,我的八部众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夜十一微眯起眼:“你又派人盯着我”
万树山庄周边没星探,自万恶道开始,才布着人十二个时辰盯着,莫息派人盯着她周边,确实不难发现殷掠空擅闯万恶道那日的状况。
她也在事后得星探回禀,那晚进出城的人皆是宵禁时刻,城守见过三块牌子,她母亲的、锦衣卫指挥使的、东厂督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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