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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群美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zhongguogui
原来那松树早已被屠龙刀齐腰斩断,可这刀太过锋利,而白龟寿又使力均衡,那上半截树断之后却仍旧立在下半截树上,当遇到外力这才倒下。那大松树一倒,带起一股强风,只听得喀喇喇、喀喇喇,其余大树也跟着纷纷倒下。
白龟寿哈哈一笑,手一挥将那屠龙刀掷入烈焰冲天的大铁鼎中。蓦地神情却是一愣,众人也在此时听到远处传来喀喇喇的声音,仿佛远处也有人在伐树一般,抬头望去,只见岸边高耸的船桅一根根倒下,竟无一幸免,仿似遇到风暴或海怪般将船只句俱都给摧毁了。
梁金古暗叫不妙,心中害怕,拉着殷素素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殷素素摇头表示不知,神色也甚是惊怒。这时各帮派都派人前去查看,却无一人返回。梁金古更觉紧张,道:“姐姐,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殷素素见一众手下都还在此,那肯独自离开,而且这岛就如此大,想躲也没地方。梁金古见她不走,只好留下来陪她。
正在此时一个血淋淋的帮众奔回来,惨叫道:“金毛狮王,金毛狮王。”白龟寿道:“是只狮子。”那人道:“不,不,是个人。人都被抓死啦,船都被打沉啦。”说完就跌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梁金古更加恐惧,拉起殷素素就想跑,忽听得一人道:“金毛狮王来啦。”只见从一株树后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魁梧异常,满头黄发披肩,眼睛碧油油的发光,手中提着一根一丈六七尺的两头狼牙棒,威风凛凛,状如天神。
白龟寿情知来着不善,但自己是负责人,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那人道:“不敢,在下姓谢,单名一个逊字,表字退思,有一个外号叫做‘金毛狮王’。”
梁金古见他神态威猛,说话却斯文有礼,内心更是凛然,明知他是来杀人夺刀,却又如此彬彬有礼,莫非另有阴谋。猛地想起船只被毁,莫不是他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是以先摧毁船只,让大伙无法逃跑。然则就他一个人能打败这许多人,难道他还有同伙,一念至此,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殷素素。
正在此时,只见谢逊大步走到大铁鼎旁,也不顾那熊熊烈火伸手就将屠龙刀抓在手里。伸指一弹,刀上发出非金非木的沉郁之声,不禁点头赞道:“无声无色,神物自晦,好刀啊好刀!”
白龟寿大急道:“谢朋友,这刀为敝教所有,你还不放下。”谢逊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闪闪发光,说道:“这刀是你们铸的?还是你们买的?”白龟寿一时语塞,哑口无言,谢逊又道:“你们从别人手里夺来,我便从你们手上夺去,天公地道,有何不可?”
白龟寿脸色一沉,知道不可善了,手一挥,七八名天鹰教弟子就挥舞着兵刃扑将上去。谢逊瞧也不瞧,手中的狼牙棒在那大铁鼎下一挑,数百斤重的铁鼎立时就飞将起来,横扫而致,顿时将三名弟子同时压倒,余势不减,在地上一滚又将两名躲闪不及的弟子撞飞。那铁鼎又重又烫,被它一碰那还不非死既伤。
这几人均是天鹰教的好手,白龟寿自问绝无本事在举手投足间就能胜过他们,而这人好似轻描淡写般就将他们击死击伤,自己万万不是对手,思量再三,只好暂时忍让。余下众人自是更不敢动弹。
谢逊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道:“在下要取这屠龙刀,诸位可有异议?”他连问两遍,无人应答。忽然海沙派一人站起来道:“谢前辈德高望重,名扬四海,此刀正该归前辈所有。”
谢逊道:“你是海沙派的元广波。你们海沙派专靠毒盐害人,去年害死余姚张登云全家,本月初欧阳清在海门身死,都是你们海沙派做是案子吧?”那元广波神色一变,众人均知谢逊所言不假。
谢逊喝道:“叫你手下装两碗毒盐来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元广波不敢有违,只得命手下装了两大碗出来。谢逊端起一碗凑到鼻端闻闻,道:“咱们来比比,每人吃一碗吧。”
不待元广波回答,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插,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喀喇一响,捏脱他的下巴,将一碗毒盐尽数倒入他的嘴中。接着又端起另一碗道:“我谢逊做事公平,也陪你吃一碗。”张开大口,将那大碗盐俱都倒入肚中。
这一着让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梁金古却是大感心寒,这人杀人时的那种顶天立地的豪迈气势,貌似正义的杀人理由,均使众人失去反抗的意识,而这里人数虽多,但却人心各异,只怕不久就会被他分而化之,尽数杀光,暗自着急却无计可施,想要登高一呼揭露他的阴谋,却又怕当即就会被他宰杀,再也没有半分生存机会。
这时只听得元广波大声惨叫,抱着肚子在地上乱滚,不一会就蜷曲成一团,显是死了。谢逊抓起旁边的一只大酒坛,咕嘟咕嘟就将那一坛二十多斤的烈酒尽数喝入肚中。众人暗想,这人吃了毒药又喝酒,那不是嫌死得不够快么?梁金古却相信他定然有解毒之法,自然不怕这毒盐。
果然只见他拍拍凸得高高的肚皮,突然一张口,一道白练似的酒柱激喷而出,正好打在白龟寿的胸口,那酒竟仿如千斤重锤打击一般,顿时将他打翻在地,不知是死是活。原来谢逊饮酒如肚,顿时洗净胃中毒盐,再用内力逼出,腹中残存的毒质便对他不足为害了。
梁金古知道他下一步定会再向其他门派下手,却不敢阻止,只盼得多拖延一些时间能想出脱身之计。果然紧接着谢逊又以妇女、逼死大嫂为由与巨鲸帮麦帮主、神拳门过三拳比试憋气功和拳法,将二人杀死,然后面色不改地向昆仑派高蒋二人走去。
梁金古见他连杀四派首脑,而且均有充足的理由,显示此人事先已作过一番详尽的调查,有一套细致严密的计划,这人心计之深、心肠之毒绝非常人能及。为何他既要夺刀又要杀人呢?难道是他想破解屠龙刀中的秘密,以号令天下,若是如此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这里任何一人,以出去泄露他获得屠龙刀的消息,让他人又来与他争夺宝刀。
究竟该这么办呢?梁金古冥思苦想,蓦地,心生一计,却也不知能不能管用。





金庸群美谱 第十八章 狂狮惊涛(上)
看到谢逊向自己走来,高蒋二人脸色苍白,但仍昂然持剑,向着他怒目而视。梁金古见此情景,大着胆子站起来道:“谢前辈,据你所云,你所杀之人均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我和殷姑娘可都是善良百姓,今日只是适逢其会,你可不可以放我们走啦。”
谢逊哈哈一笑道:“你这小鬼头,胆子倒不小。不过今们的运气不好,若是想活命,须得胜过我才行。”梁金古道:“谢前辈武功如此高强,只怕当今世上也是鲜有敌手,不知是也不是?”他眼见元广波对他大拍马屁,最后仍难免一死,知道这人心肠颇硬,不喜吹捧逢迎这一套,因此夸他武艺高强也不敢多加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他。
谢逊道:“当世高手数不胜数,武当张道长,少林的诸位大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魔教东方不败,哪个不是身负绝学的旷世奇才?我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是天鹰教的白眉鹰王殷教主,那也是世间难寻的人才,我未必胜得过他。”
梁金古这才知道武林原来还有如此众多的绝世高手,连这谢逊都景仰崇拜、自叹弗如的人物到底是何种风范气度,不竟心生向往。但现下凶险的情形却不容他胡思乱想,遂正容道:“你害怕其他人来与你争夺这屠龙宝刀,所以是一定要将我们这一众人等杀人灭口的咯?”
谢逊道:“不错,你这娃儿倒有几分聪明。”梁金古道:“那你有何必指摘海沙派、巨鲸帮、神拳门这些人的罪恶?”谢逊哈哈笑道:“这是叫你们死而无怨,临死时心里舒服些。”
梁金古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有些慈悲心。我若要想活命,就必须与你进行比试哦!但却不知你说话算不算数?”谢逊怒道:“只有你能赢,我保证不杀你。”梁金古道:“比什么都行么?”
谢逊道:“当然以武功为限。难道还要比绣花缝衣,喝酒吃饭不成。就是比试喝酒吃饭,只怕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看你这娃儿与旁边那小妞倒是一对璧人,我还真下不了手。”
梁金古听他说到“一对璧人”时心中一喜,道:“谢前辈真是眼光如炬、明察秋毫,若非是今日这种情形,我定然要与前辈多亲近亲近。我与前辈比试的这种武功有些特殊,还望前辈见谅。”
也不待谢逊回答,对着谢逊作了个揖,接着道:“我这功夫叫阴阳闭气功,须得与这位殷姑娘同时下场与前辈比试才成。当然我们不能占前辈的便宜,前辈也要找一个人与你一同和我们比试才行。”
说完不待谢逊有所表示,踮起脚尖搂住殷素素的脖子,就朝她的丹唇吻去。心中不停祈祷,各路神仙保佑,各路菩萨保佑,保佑这谢逊真的是一个公平正直的君子,是个重诺重义的好汉,不要因为他这种无赖的比试方法就迁怒于他。
殷素素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也敢侵犯于她,可一想到那谢逊如此凶猛,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命丧他手,后悔将梁金古带到了这是非之地,心存愧疚,也就任他轻薄。
谢逊见状也不由一愣,这就是什么阴阳闭气法,不禁哑然失笑,这王盘山岛上就殷素素一个女子,他总不能去找一个大老爷们来嘴对嘴的与他们比试吧。这也叫武功吗?还真是无赖呀!
不待两人亲热完毕,谢逊道:“你这比试方法倒也别致,就算我输好啦。”梁金古惊喜地望向他道:“你当真认输。”谢逊点头道:“我还骗你不成。你二人快撕下衣襟,紧紧塞在耳中,再用双手牢牢按住耳朵。如要性命,不可自误。”
他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低,似乎生怕给旁人听见了。梁金古和殷素素对望一眼,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听他说得郑重,想是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依言撕下衣襟,塞入耳中,再以双手按耳。
突见谢逊张开大口,似乎纵声长啸,二人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仿佛给一只无形的锤子击了一下,胸口紧闷。而转目望去,只见其他的人一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跟着脸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都在遭受酷刑一般;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下,不住扭曲滚动,直到终于不能再动弹。
谢逊闭口停啸,打个手势,令二人取出耳中布片,说道:“这些人经我一啸,尽数昏去,性命是保住了,但醒来后神经错乱俱都成了疯子,再也想不起、说不出今日之事。哈哈哈!我是不是又少造了些孽。”
梁金古心想:“这些人今后是虽生犹死,这只怕比杀了他们还要残酷。”当然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谁知惹恼了这个大魔王会有什么后果。
见到这些晕倒的人个个面色焦黄,全无人色,躺倒在地一动不动。梁金古不由得一阵后怕,要是没有刚才的灵机一动,也许现在自己就跟他们这些人一模一样的了,今后都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生,那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一想到这此,梁金古不由得全身寒毛直竖,湿汗津津再也不敢往下想。但同时又有些佩服羡慕谢逊的武功,居然就这么一啸,就将这许多人震晕致疯,威风至此,人生也不算白活啦,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呢?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一个好的师傅,这金毛狮王虽然武功不错,可性子太凶恶,若是拜他为师,只怕武功还未学成,人就被他折磨致死了。
正在胡思乱想,谢逊淡淡地道:“咱们走吧。”听他说起“咱们”这二字,梁金古没来由的又是一惊,道:“我们还要与你走在一起吗?”谢逊道:“咱们自然是要走在一起。只要我一日未破解这屠龙刀的秘密,你们便要与我在一起一日。”
梁金古和殷素素对望一眼,心下俱是大骇,这谢逊果然心思缜密,虽然饶了他们的性命,却仍是害怕他们泄露出他获得宝刀的消息,要永远将他们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看来只要他没有解开这屠龙刀的秘密,两人都是不会有自由的了,难道从此就要和这个大魔王生活在一起,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伴着这金毛狮王只怕比伴着真正的狮子还要凶险万分。不过有素素这样的大美人做伴也不能不说是一件美事、幸事,就这样过上一生一世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这样岂不是永远也见不到闵姨和梅幽儿啦。




金庸群美谱 第十九章 狂狮惊涛(中)
心内一阵喜一阵忧,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岛的西侧。只见港湾中泊着一艘三桅帆船,那自是谢逊乘来岛上的船。三人上船后,谢逊打个手势,命水手拔锚开船。船上共有十六七个水手,但掌舵的艄公发号施令时,始终是指手划脚,不发一声,似乎这些人个个都是哑巴一般。
殷素素好奇地道:“你还真是好本事,竟寻了这么一船又聋又哑的水手。”谢逊淡淡一笑,道:“这有何难?我只须寻得一船不识字的水手,刺聋了他们的耳朵,再给他们服了哑药,不就成了。”梁金古一听忍不住打个寒战,真没想到,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恶人,人人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这人的心肠怎么就生得这样狠毒呢?
哪知还没有在心里骂完谢逊,就听得殷素素拍手笑道:“妙极妙极,既聋且哑,又不识字,你便有天大的秘密,他们也不会泄露。可惜要他们驾船,否则连他们的眼睛也可以刺瞎了。”梁金古听完只差没气得吐出血来,忍耐不住义愤填膺地道:“殷姐姐,你怎可如此残忍?这些人已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殷素素伸伸舌头,刚想反驳,但一句话到嘴边,瞧了瞧他的脸色,又缩了回去。谢逊淡淡的道:“日后回到大陆,自会将他们的眼睛刺瞎。”梁金古心里一凛,终不敢对他怒言相斥,只好将头转向海面,不忍再看那些水手一眼。
殷素素知他心地善良,看到这些水手的遭遇心里难过,不知如何劝解,只好默默地依在他身边,低头静思。只见夕阳即将没入波心,照得海面是金蛇万道,闪烁不定,正自出神,忽地一惊:“夕阳怎地在船后落下?”回头问谢逊道:“我们的船是不是行错方向啦,咱们的船正在向东行驶。”
谢逊道:“没错,正是向东。”殷素素惊怒道:“向东是茫茫大海,能到哪里去?快叫艄公转舵。”谢逊道:“中原大陆高手如云,若是让人知道宝刀为我所得,这屠龙刀我未必保得住,说不得还因此枉送了性命。因此我要到这汪洋大海中寻个荒无人迹的小岛,无人打扰之下才好参详这屠龙刀的秘密。”
殷素素一听,神色一黯,惨然道:“若你一辈子也无法破解这屠龙刀的秘密,我们岂不是要与你一辈子都生活在那荒岛上。”谢逊道:“那是自然。你与那小鬼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便在岛上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岂不美哉?”
梁金古心中虽对他深恶痛绝,但听他说得这话也是暗生欣喜,侧头一瞧殷素素,只见她听完此话后也是含羞低头,霞染双颊,一副乖乖小女儿的俊俏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意气风发、谈笑杀人的女魔头样儿,不由得大是心动,一探手就将她的搂住,得意非常。
殷素素斜睨他一眼也不挣扎,但心中那口恶气犹自不平,向谢逊问道:“谢前辈武功如此卓越,为何还要看重这屠龙刀?莫非是想做那武林至尊,称霸江湖么?”
谢逊神色一黯,目光呆凝,语音却是无比狠厉地道:“在我二十八岁那年,一个我平生最崇仰、最敬爱的人害得我家破人亡,父母妻儿一夕之间尽数死去。因此那时我就断指立誓,姓谢的有生之年,决不再相信任何人,定要练好武功,誓报此仇。”说完,摊出左手,果然只有四指,小指显是被利器齐根斩断。
殷素素道:“那害你的人是谁?这仇你已经报了么?”问完就有些后悔,若已经报了这大仇也就不会再这么处心积虑地来抢夺这屠龙刀了。果然谢逊道:“害我的人武功极高,我打不过他。而且我干么要说出他的名字,自讨其辱么?”
三人再无话说,顿时船外的波涛声清晰起来,海风一阵阵从舱口吹进,殷素素衣衫单薄,过了一会渐渐抵挡不住,不禁微微颤抖。梁金古离她甚近,立即有所察觉,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紧紧抱住,运起九阳神功。殷素素顿感暖和起来,心里甜丝丝的甚感幸福,忍不住在黑暗里嫣然微笑,凑嘴过去,在梁金古脸上轻吻一记。
这是殷素素首次主动亲吻梁金古,惹得少年心中一阵火热,若不是谢逊就在身旁,只怕立即就会兴奋得跳将起来,大声欢呼,可眼下只得按捺热情,探首过去深情地回吻她一记,表示心中的喜悦。
今天是梁金古这一生中过得最惊险最刺激的一日,也许是受的惊吓太多,梁金古搂着这香软温腻的娇躯不一会就沉沉睡去,初次乘坐海船竟然一点也不畏惧海浪的颠簸摇晃,只觉得仿如幼时睡的摇床般,舒适惬意。
殷素素却没有他那般好心情,她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杀死谢逊,以便安然返回陆地,可心里也知道这谢逊心机严密,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可以利用,而若是不能一举得手,反而立将遭到杀生之祸,再无翻身的机会。
思虑万千,始终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心中暗叹口气,不再深思。一低头感觉到身下少年传来的轻微鼻息,蓦地生起一股温馨甜蜜的感觉,就这样与他厮守一生也是不错,心神渐渐松弛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感觉船身一斜,一个大浪立时就涌进舱来,殷素素只觉全身一凉,口中鼻中全都是咸咸的盐水,顿时睡意全无。
梁金古也立即惊醒过来,抹掉脸上的水珠,惊恐的道:“怎么啦?船沉了吗?”殷素素道:“别怕,船还没有沉,只是好象遇到大风暴了。”两人站将起来,又一个大浪打来,脚下的舱板斗然间向左侧倾斜,舱中的海水立即又倒泻出去,但听得风啸浪吼,仿佛四周尽是无穷无尽的海水。
两人搀扶着走出舱外,只听谢逊大喝道:“你们快到后梢去掌住了舵。”这一喝声响如雷霆,虽在狂风巨浪之中,仍然充满着说不出的威严。两人不假思索,扑到后梢,只见黑影一晃,一名舟子已被巨浪冲出船外,远远的飞出数丈,迅即淹没在茫茫波涛之中。
两人快步走到舵边,又一个浪头猛扑过来,这巨浪犹如一堵结实的水墙般,砰地一声大响,直打得船木横飞,余势犹自不减,又径直打在两人身上,威势猛烈,梁金古的身子登时就斜飞起来。殷素素眼疾手快,一手抓住船舵,一手将梁金古死死抱住,梁金古才没有飞出船外。
忽只听得喀喇喀喇几声猛响,放眼望去,却是谢逊手持狼牙棒将主桅前桅先后击断,两条桅杆带着白帆跌入海中。这时就只剩下后帆吃风,但风势实在太大,那船还是被风帆带得倾斜歪侧,在海面上狂舞乱跳,随时可能翻覆沉没。
谢逊竭力想收下后帆,以留下日后再用,无奈这天地间的风浪威力绝非人力所能敌,饶是他武功卓绝却也束手无策,气得他破口大骂:“贼老天,打你个死鸟风。”眼见后帆向左倾斜已即将碰到海水,稍有犹豫座船便要翻转,怒吼一声,只得提起狼牙棒将后桅打断。三桅齐断,这船顿时成了无主孤魂,在惊涛骇浪中随波浮沉。




金庸群美谱 第二十章 狂狮惊涛(下)
这场潮说来就来,事先竟无丝毫征兆,原来是海底突发地震,带同海啸,气流激荡,竟惹来了这样一场大风暴。船上的聋哑舟子促不及防已尽数给冲入海中,船上的舱盖甲板也被打得支离散乱破碎不堪,幸好这船造得分外坚固,饱受冲击,船身依然无恙,暂时保住三人的性命。
梁金古紧搂住殷素素道:“姐姐,我们真的要死了么?”殷素素坚定地道:“要死咱俩也死在一块。”梁金古道:“对,要死也死在一块。”不过接着又笑着道:“若能不死,我定然也要姐姐永远与我在一起。”
殷素素道:“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俩都要永远在一起。”梁金古道:“对,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俩都要永远在一起。”
转头一看,却见殷素素脸现凄色,眼中泪光莹然,梁金古不由讶然问道:“姐姐,你又怎么啦?”殷素素低声道:“在人间,在海底,我或许能和你在一起。但将来我二人死啦,你会上天堂,我……我……却要入地狱。”梁金古失笑道:“胡说八道,哪有此事。”
殷素素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的,我这一生做的恶事太多,胡乱杀的人也是不计其数,定然不会有好下场。”梁金古一惊,隐隐觉得她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与自己确实不是太般配,可倾心已深,又怎会去计较那许多?柔声安慰她道:“以后你改过向善,多积功德也就是了。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倘若你真的要下地狱,我也陪你下地狱。”
殷素素一阵默然,内心却是喜悦无限。蓦然一个滔天巨浪迎面打来,顿时将船舷的一块舱板打得横飞而起,快愈闪电,梁金古眼看着它急速飞至,却哪里闪躲得开,顿时被击中胸膛,强大无匹的巨大冲击力立时将他撞得飞了起来,向那茫茫未知的惊涛骇浪中飘落下去。
殷素素惊骇欲绝,急伸双手去抓,可这一切如电光火石般转瞬即至,等她反应过来,哪里还抓得住。一时心如刀割,心中只存一念:“要死也要死在一块,永不分离。”纵身便向海面跃去。
刚要接触水面,右脚已被一根绳索套住,只觉身子忽地向后飞跃,划空而过,倒退回来,砰地一声,跌回船面。原来谢逊及时发现,拾起脚下的一根帆索,将她卷回了船,可梁金古却已消失在了茫茫的黑色波涛中,再无影踪。
殷素素痛不欲生,怒道:“你救我做甚,不如让我死了的好。”谢逊掌紧船舵,淡然一笑,道:“你我都是恶人,会不得好死。那小鬼却是天庭,心地善良,必定是有福之人,这大海也未必能淹得死他。若他没死,你一个人在地狱中岂不是孤单。还是等我寻得这屠龙刀的秘密,回到中原后再去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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