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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群美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zhongguogui
殷素素心内一阵茫然,知道要想在这怒海狂涛中余生其机会是微乎其微,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若是他真的还活着,那自己这样轻身相殉岂不是太冤枉,若日后证实他确实已去,自己再去相伴也不迟。饶是如此,心里也是悲痛欲绝,与他相遇后的点点滴滴俱都涌上心来,又是甜蜜,又是痛苦,再难抑制,“哇”地一声痛哭出来。
梁金古确是命大福大、福缘深厚之人,当他自船上跌落下来时,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头脑一片空白,却本能地奋尽全力紧紧将那块砸中自己的舱板牢牢抱住,脑海中的唯一念头就只有:这木板是自己在这惊涛骇浪中生存的唯一法宝,致死都不能松手。
跌入水中的一瞬,梁金古立即就被汹涌暴怒的咸水狂灌几口,直呛得泪水也喷涌而出,不过脑子却也清醒了不少。扭头环顾,但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觉暴雨如注,波山浪谷,早已失去那艘座船的踪影。
万幸的是那块船板始终没有离手,梁金古身子又轻巧,总算没有沉入万倾碧波之下。饶是如此,梁金古却没能松半口气,因为那铺天盖地的巨浪正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他的意志和体力。若是有幸能通过这自然之神狂暴野蛮的测试,无疑这幼小脆弱的生灵将变得逐渐强大起来,心智生理都将获得长足的进步,而失败的代价则是付出弥足珍贵的生命。
狂浪将少年抛高甩低,穿波过浪,不停地冲击着他的神经和,将他折磨ling辱个够,让他早已失去辨明方向的兴趣,只有闭上双目,运起九阳真经,与冰冷刺骨狂乱无羁的怒海作着殊死抗争。
也不知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多久,风雨终于渐渐小了起来,浪涛也逐次趋缓,乌云慢慢散去,露出星夜之光。但这仲春时节海水依然奇寒无比,若不是他身怀九阳神功,只怕不被海水淹死也早就被冻僵,所以梁金古仍是不敢丝毫大意,连眼皮也不敢多眨,生怕一不小心昏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当看到太阳从他身后跃出海面的时候,梁金古终于放下了一半的心,看来洋流是将自己带着向西漂流的,那就说明不管如何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海浪冲回陆地,也许自己可能永远看不到那一刻,但总比向东漂向那茫茫不可知的大洋深处要幸运得多。
总算在饱经磨难后看到一丝生存的希望,梁金古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暂时把寒冷饥渴疲倦抛在脑后,对着万能神圣慈悲怜悯的海神娘娘虔诚地祈祷起来,所谓心诚则灵,梁金古早已忘记昨夜大海加于他身上的痛苦,只求这海流能跑得快些,能将他尽快地冲上陆地。
当然同时他也不忘替殷素素祈祷一番,这一场同处艰辛磨难的经历,使他对殷素素多了一分刻骨铭心的交心感觉,与对闵柔的爱慕依恋和梅幽儿的嬉戏玩闹大不相同,他慢慢的感觉到纯粹两情相依相偎的甜蜜滋味。
他深信殷素素一定能从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自己都能活到现在,她的武功比自己高得多,没有理由会先自己一步而去,俗话说,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她这个美女坏人应该不会这么短命吧。
也许是他的祈祷真的灵验了吧,当黑暗再次降临大地时,梁金古忽地感觉冲进嘴里的海水已不如先前那么咸了,而且越来越淡,终于忍不住口渴,猛喝一口,甜淡宜人,清爽无比,竟然是淡水。
梁金古心头一阵狂喜,有淡水就证明这里河流的入海口了,说不定是已经进入河流了,难道又被冲回了钱塘江?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梁金古奋起余勇向前游去。朦朦胧胧中眼前出现一片灰黑色的土地,眼眶一湿,泪水急涌而出。
摇摇晃晃地爬上海岸,看着脚下这坚实的大地,已经油尽灯枯的他再也支持不住,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原来他正是搭乘上了这海啸过后的余波,这海啸余波虽不如海啸般汹涌澎湃、一泻千里,可也比一般的海流速度快得多,因此才在他内力耗尽、体温尽失前,将他送回陆地,这也是他不知几世修来的造化。
但谢逊和殷素素的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搭上这股洋流,他们的座船被偏向东北的另一股海啸波浪冲走,也不知去向何方?通达哪里?何时才能再返中原?





金庸群美谱 第二十一章 丽春香暖(1)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梁金古终于被腹中的饥饿感叫醒,惺忪地睁开眼睛,才忆起已一日两夜没有进食了,摸摸怀中的钱囊,早已不知去向。看着海滩上散落的螺蛳贝壳,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往嘴里送,只好咽咽口水、紧紧裤带向前走去,希望能找到个有人烟居住的地方,讨点食物果腹。
走了半天终于寻到一户人家,一打听才知这里已是长江北岸,哪里还是钱塘江,这家人心肠好,听说他遭遇风暴落难,立即就给他预备了食水,让他饱餐了一顿。梁金古内心感激,不过见人家也并不富裕,不好多做打扰,吃完后打听了一番地理方位,就告辞而去。
想过江回杭州去却没有人愿意搭载已如同乞丐一般的他,要想找点活做挣点盘缠,却又没人愿意雇佣幼小的他。无奈之下,梁金古决定到这江北最大的城市扬州去看看,那里比较繁荣,说不定可以找到点事做。
于是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梁金古向扬州慢慢行去,其间的辛苦自不必说,为了生存,他已经推翻了自己以往的许多道德标准,也把他锤炼得更加圆滑事故。这让他感到很惭愧,不过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还有救,没有彻底的沦落丧失自我,这又让他感到自豪,只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他就又能做回他自己,不过实际情况真的会如此吗?命运的意旨谁又能琢磨,而且它似乎总是以戏弄世人为乐。
又有一天没有吃到任何东西,梁金古又饥又疲,再也无力往前走,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睡一觉后再去想办法找吃的,想到就做,选了路边一棵舒适的大树,倒下便睡。
睡梦中忽然间感觉有东西在推自己,其实真正让他觉醒过来的是那一阵阵的香气,虽然不是饭香肉香,不过闻在鼻子里还是使他的肚子发生了不小的反应,让他从沉沉的饿梦中慢慢地清醒过来,入目一张打扮得花枝招展艳光四射的粉面。
揉揉睡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粉红衣衫的娇艳女子正蹲在自己身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细细打量着自己,那股香味正是从她身上发出,原来是阵浓郁腻人的胭脂水粉香,比普通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知要香腻多少。梁金古见她神色有些异样,虽然不惧却也不解,道:“阿姨,你有什么事么?”
女子一脸关怀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家?”梁金古面色一暗,道:“我没有钱,回不了家啦。”女子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梁金古觉得奇怪,这女子怎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叫梁金古,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女子蓦地提高声音道:“你叫梁金古,你是小宝。”
梁金古一愣,小宝是他的小名,母亲健在是就总这么叫他,却已有好几年没人这么叫了,感觉很是亲切,点头道:“是啊,我是叫小宝。”那女子一听,一把将他抱住,哭道:“儿啊!我可找到你啦!想死妈妈啦!”
梁金古一听就乐啦,自己的母亲已去世几年,这女子怎么会是自己的妈妈,转念一想,就有些明了,这女子的孩子也定是失踪了,所以她是有些忆子成狂,把自己错当成了她的儿子。
乐过之后,心中又是一凛,暗道莫不是遇到一个女疯子,不过看她神色正常,衣着整洁,头发丝毫不乱,上面还插着一朵小红花,模样虽然不是很美,可也有中上之姿,服色虽然艳丽却也不算过分,怎么看都不象有病之人,暗暗松了口气。
悬着的心一放下来,两人贴身相接,那股香粉气是更加馥郁逼人,梁金古的肚子毫不客气的就叽哩咕噜地叫唤起来。那女子听得声响,退开半尺,抹了一把眼泪道:“小宝,你肚子饿了吗?”梁金古点点头道:“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那女子站起身来,拉起梁金古就向前走去。
顺着大路行不多远,前面有座小庙,香火倒也鼎盛,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着实不少,许多摊贩也是散布周围吆喝叫卖。那女子领着梁金古来到一家饮食摊点坐下,见他闻到香气后那垂涎欲滴的可怜模样,知道他已饿得不行,也不多说,立即让老板上来两笼小包,一碗八宝稀饭。
梁金古见到眼前的美食,那里还用客气,话也不多说一句,顾不得手脏,左右开弓,一只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还未等口中的包子咽下喉去,又抓起两个猛往嘴里塞去,眼睛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盛包子的竹笼,那神情架势仿佛要向世人表明,倘若现在有人想将他面前的盛包小笼端走,他一定会扑上去猛咬那人两口。
那艳丽女子看着他的这副吃相不觉抿嘴一笑,看得更是痴迷,眼角眉梢里满是慈爱的关怀宠爱之色,一会儿抽出绸绢替他搽去嘴角的残渣,一会儿怕他噎着又替他拍背顺气,一会儿又拿起汤勺喂他两口稀粥,让梁金古这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暗呼过瘾。
终于吃了个半饱,吃拿咽瞪的动作也稍有减缓,这才发现请客的女主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自己却没有动过一下碗筷,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汗颜道:“阿姨,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我的手太脏,把这些包子都抓脏了呀。”
那女子轻轻一笑,媚态尽展的柔声细语道:“妈妈不饿,你慢慢吃。”梁金古已听她不只一次地自称为“妈妈”了,心里虽然觉得很是温暖,可却不想欺骗于她,但又怕直接说出真相刺激到她,伤害她的感情,遂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姨,你也有个儿子叫小宝么?”
那女子浮现出一种爱恨交加的神情,幽幽然道:“这小王八蛋在的时候尽惹老娘生气,可一不见了却又牵挂得很,扬州城所有的大庙小庙都求遍了,也不知许了多少愿,磕了多少头,却始终不见这小王八蛋的踪影。唉!小宝,你这小没良心的,可知道妈妈在想你么?”
紧接着又现出恶狠狠的模样道:“小王八蛋,回来看老娘不给你来一顿青竹炒肉丝,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低吟半晌,抬起头来对着梁金古展颜一笑,道:“对不起,我一想起那小王八蛋就控制不住自己,没有吓着你吧?”梁金古摇摇头,没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笑脸看,只觉一种莫明的怪异,这张脸绝对比不上以前遇到的闵梅花殷诸女,但这一笑起来,竟是无比的媚惑,风情无限,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出来一般。




金庸群美谱 第二十二章 丽春香暖(2)
梁金古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几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温饱思欲,梁金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这女子的一饭之恩可是救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怎能对救命恩人无理呢?梁金古暗觉惭愧,妄自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
那女子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老娘实在是想念他得紧,我知道你不是我家小宝。可他一个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害怕他也象你这么沿街乞讨,真是好可怜啊!”
那知越说越是伤心,泪水竟一颗接一颗地不住往下滴,梁金古忙过去搂着她,安慰道:“阿姨别哭,小宝哥吉人自有天象,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说不定这时他正在哪里吃香喝辣呢!”
那女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这小王八蛋就是这么没良心,算啦,不去想他。对啦,你叫梁金古吧,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梁金古便将如何自钱塘江出海,如何遭遇风暴,又如何漂流到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关于殷素素和屠龙刀的事却是只字不提。只听得那女子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大的凶险劫难,听完后还犹自不停地轻抚,感觉后怕不已。
梁金古见她性情直率,虽然粗言粗语,但却颇感亲切,只是两人狭路相逢,也不好多作打搅,想要告辞,这才记起还未请教恩人姓字名谁,忙问道:“阿姨,你请我吃了这么顿美餐,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实在是抱歉。”
那女子道:“有什么抱不抱歉的,我叫韦春芳,就住在扬州城的丽春院里。你也不要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请你吃几个包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梁金古一听,也顿觉前途渺茫,“唉”地叹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韦春芳站起来拉着他的手道:“不如你暂时跟我回丽春院去住一段日子,等想好了去处再离开不迟。反正小宝那张床空着也是空着,你就睡他的床,好不好?”梁金古当然是万分高兴,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总比四处流浪的好,对韦春芳自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已。
离开小庙,大约半个时辰就来到扬州城下,见到这座巍峨雄伟的城池,梁金古真是感慨万千,人家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己却是“勒紧裤腰带,讨饭到扬州”,真是不能相比啊!
这扬州自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以来,由于地居运河之中,历来是苏浙漕运的必经之地,商贾云集,而此地现又为盐商福贾所聚居,真是富甲天下,比起杭州城又是繁荣富华不少。
韦春芳牵着梁金古的手一路行来,将自己儿子的往事一一说给他听,让梁金古对这位小宝哥也有了大概的认识,他油嘴滑舌、讨人喜欢,不学无术、爱讲义气,韦春芳的口才虽非很好,可也讲得情深切切,委婉感人,让梁金古也想认识一下这位仁兄了。
越往前走越是繁华,四周的房舍俱是雕梁画栋,飞檐斗角,高门阔户,看那匾额却俱是些什么院、楼、园、馆,名号颇为香艳,而且大都关门闭户,好象还未开张。梁金古觉得奇怪,心下暗自揣测,隐隐约约猜到这是什么所在,却不好意思问韦春芳。
韦春芳领着梁金古径直来到一座大院前,推开虚掩的院门,梁金古抬头一看,只见厚木匾额上书着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丽春院”。还来不及细想,韦春芳就拉着他进了院子。
进得院子,只见院内的陈设颇为考究,梨木桌椅,红木床榻,价值不菲,极是华丽。迎面走来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女人,见到韦春芳领着个小孩,奇怪地道:“春芳,这小孩是谁?跟小宝倒是有几分相象啊。”韦春芳呵呵笑道:“闵妈妈也觉得他象小宝么?这孩子怪可怜的,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我领他回来住几天。”
那胖女人闵妈妈一瘪嘴道:“我这里可不是慈善堂,白吃白住可不成。”韦春芳道:“闵妈妈,你就行行好。他就睡小宝原来的那张床,这孩子乖得很,不会给院子添麻烦的。吃的穿的就在我工钱里扣。”闵妈妈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点头答应。
梁金古听到韦春芳对那胖女人的称呼,脑海中终于抑制不住地跃出这个地方的名称,妓院、青楼、勾栏院,难道这韦春芳是个?梁金古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猜测,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猜测,而是事实。
终于知道她的笑容为什么会那么勾魂蚀魄、荡人心扉,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穿得如此艳丽,为何她身上的脂粉气会比普通女子要浓郁得多,这一切都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她从事的就是男人的工作,引发男人心底的yu望就是她的追求。
梁金古犹豫了,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一个难以决断的问题,不进去就有可能又要饿肚子,进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里面发生过的那些可怕事情许多书里都有提及,逼良为娼,凶残的打手,坑蒙拐骗……保不准这韦春芳就是故意骗自己到这儿来,若真是如此,那她的演技实在是高明,梁金古已不敢往下想。
但最后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韦春芳对自己没有撒谎,他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她的真诚爽朗,绝不会是一个虚假善伪装之人,有时候直觉确实要比分析判断更加准确。




金庸群美谱 第二十三章 丽春香暖(3)
韦春芳引着梁金古向院子深处走去,一路上只见几个女子从回廊中走过,一个个俱是衣衫不整、蓬发松眼,领口的衣扣也没扣牢,露出胸口一大片晰白的,甚是耀眼,直看得梁金古是目不转睛,留连忘返,只差口水没有淌落下来。
忽觉耳根一痛,扭头一看,韦春芳正拧着自己的耳朵笑眯眯地道:“没想到你与小宝那小王八蛋一样不学好,小色狼一个,就知道偷看漂亮姑娘。”梁金古嘻嘻笑道:“食色性也,男人要是不好色,就不是男人了。”
韦春芳朝他瞪一眼,拽着他进了一间薄板小房,正是韦春芳的睡房,看四周陈设也甚是简陋,只有一大一小两张薄板床,和桌子衣柜等简单的家具。原来这妓院中的规矩,嫖客留宿,另有铺设精洁的大房,这自住的小房却颇简单。当然年轻貌美的红妓住房较佳,象韦春芳这样年纪已不小的,老鸨待她自然就马虎得多。
韦春芳让梁金古在房中待着,自己又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搬着一个大木盆进来,原来是要给梁金古洗澡。梁金古大喜,自从死里逃生后,自己从来就没有好好洗漱过,这时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肮脏不堪,连自己也不敢细细嗅闻。若不是顾及自己实在太脏,他一定要抱着韦春芳好好亲吻一番,以示感激。
看着盆中热气腾腾的清水,梁金古真想一头就扎进去,可是看到韦春芳还没出房去,他也不好意思立即就脱下衣衫。那知韦春芳却一把抓住他,三下两下就将他剥个精光,然后直接推入盆中,替他搓擦起身上的污垢来。
梁金古起始一愣,没想到韦春芳会亲自替自己洗擦身体,甚觉尴尬,但接下来见她那慈祥安宁、神情专注的模样,大觉感动,仿佛有回到幼时,母亲替自己洗澡时的光景,心中酸楚,眼中竟有一种潮湿的感觉。
足足洗了两大盆脏水,梁金古才露出了本来面目,韦春芳大喜,找来儿子的衣衫替梁金古穿上,两人的身材居然相差无几,不长不短正好合适,两人都很高兴,合力将脏水倒掉,回到房中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春芳,有客人找。”梁金古知道是龟奴来叫韦春芳去接客了,心中突然有种不舍与愤怒的情绪,却也无可奈何。
韦春芳走到桌旁,对着镜箱上竖起的镜子补了一些脂粉,回头对梁金古道:“你在这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一会阿姨给你带好吃的回来。”梁金古点点头,躺上g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目养起神来。
也许是平日里睡得太多,久未有睡在床铺的感觉,竟久久不能入睡。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四周传来一片片丝竹声、欢笑声,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声,颇为热闹,让梁金古不禁也生出去瞧一瞧的渴望,但想到韦春芳的吩咐,还是打消了念头,乖乖地呆在铺上,毕竟才到这里如果就给救命恩人添麻烦,梁金古会甚为过意不去。
无聊地呆躺着,梁金古蓦地想起这一路朝不保夕,把练习九阳真经的事也给耽搁了,饿着肚子练功实在太难受,梁金古练过一次后,就再也不练了,这时方忆起已有十余日未曾修习神功,也不知功夫倒退了没有,盘膝坐好,运功默查体内情况。
这时梁金古并没有进入无我两忘的境界,不怕周围的喧哗吵闹声,也不怕有人打扰以致走火入魔,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查探。那知这一探之下,竟是吃惊不小,这九阳神功竟已退步不少,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梁金古很是懊恼,,暗下决心今后无论如何困难,也一定不能忘记练功,这九阳神功可是保命的大法门,若没有练习它,自己只怕已经冻死在那冰冷的海水中了,若没有它,自己也无法救转已冻僵了的梅幽儿,还不知道今后还要如何依赖于它呢?
不敢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运气练功,梁金古又躺着胡思乱想一番,实在闲不住,下得床来,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细缝朝外观望。但见一对对红男绿女,或勾肩搭背,或高声喧笑,神情甚是欢快,让梁金古也生出一种加入她们的冲动,可也知道这得有银子才成,自己连饭都吃不起,就想着上院子玩姑娘,还真是色心不小啊!
也不知就这样趴着看了多久,喧闹声渐渐低了下来,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韦春芳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拉着梁金古到床沿坐下,韦春芳手一翻,露出一碟火腿片,肉香四溢,立即引得梁金古肚中的馋虫一阵欢叫。
象这样的金华火腿,梁金古还是在父母在世时有吃到过,那美味真是至今未忘,怎不令他馋液狂涌。梁金古兴奋地叫道:“春姨,这是给我的吗?”韦春芳笑道:“当然,全部都是给你的,刚才阿姨在外面已经吃过不少啦。”
梁金古欢呼一声,抱着韦春芳一阵亲吻以表达心中的谢意,搂着这么一个丰腴温软的娇艳女子,梁金古却没有一丝邪情杂念,也算是异数。瞧着梁金古吃得津津有味,韦春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感觉比自己吃着还要欢喜。
梁金古看着韦春芳在一旁笑眯眯地只盯着自己看,忆起昔日母亲也是这般凝望着自己,内心感动,抓起一片火腿递到韦春芳唇前道:“春姨,你也吃一片吧!”韦春芳本想拒绝,但一触到梁金古真挚的眼神,心一软,唇一张就将火腿片吃进嘴里,末了还将梁金古手指上的油腻轻轻吮舔了一番。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立即引得梁金古心内狂跳,情火上涌,红红的烛火映照下,韦春芳更显艳光四射,娇羞妩媚,惑人心田。梁金古心一凛,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韦春芳却一把将他搂住,啵地一声,在他脸上重重亲吻一记,笑道:“想不到我的小宝还这么会心疼人,春姨真是高兴死啦!”梁金古闻到她身上的脂粉味儿,也不觉太过刺鼻,反而觉得温馨无比,心怀大动,情难自禁道:“春姨,你身上可真香!”
韦春芳笑嘻嘻地道:“是吗?你喜欢闻阿姨的味儿吗?”梁金古忙不迭地点头应是。韦春芳脸一红,解开衣襟的几颗扣子,露出一片的玉肤,将梁金古的头按在上面道:“那你好好闻闻,阿姨可是香得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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