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计:阿娇皇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若仙
“那就有劳了!”李天一一揖。
虽然阿娇的依依不舍,但离别还是如期而至,陈候和阿娇一行人往北回长安,李天一则带着两个书童往东去淮南王封地。
“看来,人和人要长长久久团圆在一处真的很难!”阿娇想到。
李天一望着堂邑候迤逦而去的大队人马,他的的书童李道有点疑惑不解,“师傅,您既然有心出仕,跟着堂邑翁主去长安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去淮南王封地那么远?”
李天一摇着羽扇,“翁主年纪还小,留在她身边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淮南王居然招贤纳士,估计是心怀异志,居心叵测,到他身边去看看,然后再伺机而动也好!”
李道点点头,“师傅谋划的深远!”要看那堂邑候的车队全都转过一座山,不见了踪影,马车队留下的黄尘都消散在空中,他又好奇地问:“堂邑翁主丽质天成,而且已经跟当今太子定了亲,可弟子见她又有隐逸之愿,无争权之心,似难成大器。师傅你觉得她将来会母仪天下吗?”
李天一笑了笑,望着天,“成者,乃天命所归!败者,亦是天注定!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也走吧!”
他两人驾一辆马车,每日走走停停,一路上赏尽美景,不疾不徐地向东而去!
**【21】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1)**
媚心计:阿娇皇后 媚心计:阿娇皇后_分节阅读_8
r/> [公元前145年·长安]
一队高头大马扬蹄嘶鸣,从长安东市街上绝尘而过,扬起淡淡的尘土。全世界只有两个网站,一个是【新第三书包网】,一个是非新第三书包网!所到之处,百姓躲避不及,皆侧目而视。这行人中为首的便是大汉储君,太子刘彻。这年刘彻已11岁,长得又高又大,远远超过一般同龄的孩子,他最近才开始学习骑射,但对这门技艺的热情却是高过以往所有的学问,时不时便会约上一众表兄弟、堂兄弟,带着侍读韩嫣到西山去狩猎,今天也是如此。
骏马飞驰,可是在拥挤的长安街上骑得再快也快不到哪去,马匹经过一间酒楼的时候,二层的窗户掉下来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的画轴都散落下来,其中一副直直地向着刘彻掉落下来。刘彻顺手接到,也顾不得停下,一路飞驰而去。直到出了城门刘彻才勒马停下,把手中的画轴打开来看。
锦卷上画得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子,站在湖中心的一条船上,笑意吟吟,眉如春山,眼若秋水;头顶一弯月牙当空,穿着桃红色的纱衣,披着白色羽衣,束着粉蓝的腰带,在晚风的吹拂下衣带翩翩,宛若惊鸿,摄人魂魄。
田信一看就笑道:“哈哈,这定是个登徒子爱慕人家小姐的美貌,偷画下来的。你们看这个角度,恐怕也是趴在墙头上画的吧。”田义立马开始反驳“非也非也!‘此女只应天上有!’世上哪有这么美的女子。恐怕是那位穷书生夜里动了春心,寤寐忐忑,画出来以慰寂寞的吧!”田蚡(刘彻的舅舅,王皇后的弟弟)这两个宝贝儿子向来喜欢一个唱戏,一个拆台。
“哈哈哈……”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刘彻凝眉摇头,指着锦卷的那首诗,“这首《蒹葭》的墨迹与画不同,应该是后添上去的。一定是作画的人画好这女子之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才会写这首诗在上面,聊表慰藉之情吧。”
大家都再细看那首诗,是诗经里的一首《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景帝为刘彻挑选了两位师傅,卫绾和汲黯。卫绾是在文帝还在做代王时,就护驾于左右,极受文帝信任。景帝即位后任命他为河间王太傅。“七国之乱”时期,卫绾受命率河间国士卒参与平定七国之乱,立下大功而封侯。
四年前景帝废太子刘荣,卫绾因是栗妃亲属而受株连.但因他忠厚,景帝不忍加诛,赐其免官归家。很快就不仅复职,还升做了太子太傅。他为人方正、寡言敦厚、谨守礼仪、不苟言笑,早年就追随文帝和窦太后奉行“黄老之术”。为刘彻讲《诗经》的时候,这种爱情诗都是一语带过,刘彻私底下就笑他不解风情。
汲黯跟卫绾恰恰相反,为人傲慢不羁,不讲礼数,与自己心性相投的,他就亲近友善;与自己合不来的,就不耐烦相见。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3sb
.com所以士人都不喜他,但刘彻却很欣赏他,觉得他颇有侠义之气。不过这位侠士在男女之事上跟卫绾是不相上下,更是不会欣赏什么风花雪月。
刘彻自小读书过目不忘,这些诗都熟读于心,但以前倒是从不会吟咏这些风月之词,今日却忍不住吟了出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韩嫣侧脸看到这位天潢贵胄的眸子里他从未见过的灼人的亮光,心里有一丝不快一闪而过。
**【22】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2)**
“这首诗写的是一男子对一女子寤寐求思,辗转反侧,心向往之。如果真有这么美的女子也确实值得人这样做,不过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这么美的女子。”
刘彻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入了神。长安是大汉最尊贵的地方,住着的都是天下血统最高贵的人,自己长这么大,在长安,甚至在父皇的未央里也没见过如画中这般美丽的女子。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自己都已经享受过,只是此生能得如此美貌的女子相伴,才可谓无憾。念及于此,凝神看着那女子信心满满地说:“若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还碰巧让我遇到,那一定要给她盖一座金屋子了。”
听刘彻口不择言说出这样的话,田信赶忙打圆场“太子殿下又说笑了,你的金屋子里已经住了一位贵人了,还住得下别人吗?”
刘彻想起他的那位阿娇姐,想起自己六岁那年母亲教自己说“若得阿娇为妇,必以金屋贮之。”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烂熟于心才罢休。那时不明白为何要那样说,现在当然早已明白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在刘彻看来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从不放在心上,在他心中只是想“谁做太子妃我管不了,但我喜欢的是谁,这谁也管不了。”
刘彻当下轻轻地撇了一下嘴角。“走!去哪家茶楼查查这是谁的画,作画的人总知道他画的是谁吧。”说着便调转马头,一行人都跟着循来路返回。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折返到了那酒楼跟前,刘彻翻身下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座小楼,估量这画应该是从二楼掉下来的,便直接走了进去。酒楼老板听到外面马蹄声停在自己门前,早就恭候在门口,看到刘彻赶忙上前来作揖,连声地说:“大人光临敝店令小店蓬荜生辉,不知大人是吃饭还是…….。”
刘彻理都不理他,径直上了二楼,扫视了一圈,拣定了一个座位走过去,从那座位旁边的窗户往下看,掉画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不等刘彻开口,随行的侍卫问那老板:“一刻钟之前,这里可有人坐?刚从这个位置掉了一幅画被我大人接到了。”
“是是,启禀大人,刚才是有位年轻公子坐在这个位子,他带着两个仆人,拿着好些个包裹。”这位老板嘘着眼看着刘彻,心里嘀咕着这一群人是不是来找事的,只是千万别连累到自己就行,“可能就是他们走的时候不小心把画轴滑了出来,掉到楼下的吧。可是他已经走了,走了大概也有一刻钟了吧。”
“这位公子你以前见过吗?认得是谁家的公子吗?”
“以前没有见过,看样子应该是从外地回来的”
“以后如果再见到那位公子,你就记下他的姓名,到中尉府来告诉一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
“小的一定会睁大眼睛,如果他再出现,我一定不会让他跑掉的。哈哈。”那老板笑得五官都皱到一起,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能跟官家攀上关系真是福泽匪浅的事。
刘彻一行人重新骑上马,田信对今日的事有点不放心,有点迷惑不解地问:“殿下,你真相信有画上这么美的女子吗?”
刘彻也在心里问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他以前从来只是对骑马射箭感兴趣,从没有这么对男女之事上过心,今天这是怎么了。
**【23】 悦其淑美,无以接欢(1)**
【东宫】东宫太子刘彻的行鸾刚刚回宫,一群侍女纷纷上前伺候太子端茶、更衣、盥洗,有条不紊。这时宫人通传,“皇后娘娘到。”
刘彻挥手让宫女退下,抬头,看见步入殿内的母亲。岁月如梭,夺得去容颜,夺不去风采。文帝提倡黄老之道,不仅主政提倡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窦太后对此极为认同,所以在后宫之中也主张节俭,窦太后自己一向就是布衣木钗。景帝年轻时年少气盛,曾一度钟爱儒家治世之道,但随着年纪日益变长,加上窦太后眼睛久病难愈而终至于完全目盲,使他更不愿违背母亲的意愿,便也听之任之了。所以今日王皇后也只是身着白色纬裙,浅黄色的深衣,头上仅有一副银色凤雕头饰,显得极为简朴。看着儿子向自己行过礼,王皇后拉过她唯一的儿子,抚着他的脸“彻儿,你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现在都比母亲还高了,看来母亲真的老了。”
刘彻笑着说:“母后,您还是跟以前一样美,怎么会老!”
王皇后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很聪明,聪明得让她有点捉摸不透,不过他的孝顺是感受得到的,这样就够了。王皇后拉着刘彻在榻上坐下才开始正题,“彻儿,你也知道陈桥去堂邑接你你姑父和阿娇,走了一个月了。今日你舅舅来告诉我,他们三天后一定会到,一定要赶上那晚你阿婆的寿宴,还听说有很多世子都要去接。”
刘彻顿住身形,面上却不表露心情,“是吗?阿娇姐舍得回来了。”
对于刘彻的态度王皇后一点都不意外,笑着说,“彻儿,在我面前你这样也就罢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也这样。”接着王皇后已有所指地说“我听你东宫宫人说,前些日子,咳,就是上元日那晚,那日,你晚上睡的不太好?”
刘彻脸微微一红。那一日,他多喝了点酒,看着画上遍寻而无踪的美人,单纯而又妩媚,高洁而又嫣然,笑意盈盈的眼眸淹没了他的意志。
那一夜,他睡在榻上,梦中仿佛看见美人的脸,单纯而又妩媚,高洁而又嫣然,一直撩拨着他。他只觉得身子一直往上飘,往上飘,阳光和煦,照的身上暖洋洋的。他听见潺湲的水声,又仿佛是奔腾的溪流。
第二日醒来后,伺候梳洗的宫女在他面前跪下,祝道,“恭喜殿下。”
那一日后,他开始用另一种目光看这个世界。
自然会有人报告给母后。东宫中有母后安置的人,他一直知道。他只是没有料到,母后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
“彻儿,”王皇后看着儿子若有所思,“你从小就很有分寸,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可是长大了反而越来越让我不明白了。听说你最近翻遍了长安再找一个画中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刘彻垂首不答。
王皇后叹了一声,继续说,“我不管什么画。你知道你馆陶姑姑在你父皇和阿婆心目中地位不一般,你我都得她助益颇多。所以,凡事不要太张扬,传到你姑姑耳朵里可不好。”她觑着儿子发黑的俊颜,忍不住打趣,“不过是个女人嘛,我这儿子这么俊,什么美人能不拜倒在你面前,急什么?”
“母后,”饶是刘彻脸皮厚,也抗不住再次脸红,嘟囔道,“你还有心情打趣我。”
王皇后回到正题“而且这事闹得满城皆知,传到你姑姑哪儿可不好!我来是要提醒你一句,你阿娇姐回来了,你的心也该收一收了,三天后你一定要去接阿娇。”
刘彻默然,只要想到与阿娇的亲事他就如骨骾在喉。
王皇后道,“好了,我回去了。彻儿,你初晓人事,母后明日给你挑两个侍女送来。”
“母后!”刘彻有点气恼。
**【24】 悦其淑美,无以接欢(2)**
从小母亲就常常在她面前夸奖堂邑翁主阿娇聪明与美貌,鼓励他要多与长公主母女多亲近。但是阿娇虽经常被太后接来长乐宫小住,却从不会跟他玩到一处,那时候她都是缠着陈桥和刘荣。而刘彻并不得窦太后喜爱,很少去长乐宫,所以很少会见到这位阿娇表姐。虽然他并不讨厌阿娇表姐,却也谈不上喜欢。
随着他渐渐长大,也明白了母亲当年决不是出于单纯的目的,是包含着很深的政治考量。心里明白,但并不真心接受这个安排。
长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同胞姐姐,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都极为得宠,家族势力庞大。窦太后对阿娇的喜爱更是异于旁人,她眼睛瞎了,常会感觉到孤独,所以喜欢儿孙绕膝。那么多的孙女她都不要,偏要阿娇来陪她住在长乐宫,娇宠异于旁人。窦太后一向提倡节俭持家,后宫嫔妃、公主们都被要求节俭,以戒骄奢之心,但阿娇却不在此列。阿娇从小到大都是穿蚕丝衣料的衣服,锦衣玉食,拥有的玉石首饰、器皿玩物更是数不胜数,这是任何一位正宗帝女都没有享受过的。
两年前堂邑候陈午带着阿娇去堂邑,说是陈侯身体不适,那里适宜静养,但刘彻知道让阿娇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临江王刘荣。当年馆陶一心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妃,便试探地向太子母妃栗妃提出了这一想法,谁想到栗妃自持是太子母亲,又忌恨长公主常献美人到皇帝面前,一口拒绝。试想长公主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能让这样的敌视自己的女人成为皇后,威胁窦家和陈家的利益。所以与王夫人联手使栗妃遭景帝厌恶,终而被废。胶东王刘彻继而做了太子,王夫人也母以子贵坐上了皇后之位。说起来这一切都要感谢长公主,所以一直以来母后都对姑姑千依百顺、诸多忍让、百般讨好,为了与长公主亲上加亲,还将刘彻的三姐林虑公主嫁给馆陶的独子隆虑侯陈桥,对他和阿娇的婚事更是视为理所当然。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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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可现在……
景帝的未央有诸多美貌姬妾,身边也有众多的堂表姐妹,刘彻从小就生活在美女如云的环境下,从没对男女之事留过心。记得百度搜【新第三书包网】找到我们哦!不知现在为何只是见了一幅画便失魂落魄至此,不得不说,爱情突如其来,让人不知所措!
刘彻躺在榻上,看着床前那副美人图,虽然只是一幅画,可是画中人有着他平生未见的绝世美貌,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明眸善睐,妩媚嫣然。
刘彻眸光流转,喃喃地念道:“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哎!”刘彻长叹了一声,都一个月了,找来找去,美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玉佩也不知道能给谁。
**【25】 堂邑翁主·娇——冠盖京华(1)**
刘彻、韩嫣在马场练习骑射。刘彻骑在马上边射箭边想着心事,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韩嫣知道今日太子心不在焉的原因,堂邑翁主要回长安了,韩嫣微微一笑,看来太子并不期待见那位翁主,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每一个男人,骨子里都有对金戈铁马的向往,当他们骑着马尽情奔跑的时候,就像雄鹰击翔天空,溪流汇聚大海一样,有一种回归的感觉,酣畅淋漓。所有的灰色qing绪,在风的奔驰中,渐渐消逝。
“太子殿下。”马场之外,常安扬声叫唤。
刘彻皱了皱眉,拨转马首,驰到场边,“喊什么?”头扭向一边,有点孩子气的执拗。
常安面上笑容一片恭谨,“皇后娘娘让奴才来提醒殿下……”
刘彻哼了一声,“什么事?”
常安是未央宫的老奴,王皇后看重他的稳重,在刘彻独自居住东宫后就派了他来服侍,刘彻的脾气和心思,他最了解,对刘彻今天闹别扭的原委他也很清楚,知道他今天的火气大得很,即刻将身子伏得极低,“娘娘只说让我来提醒您,可没有说是什么事。”
刘彻当然知道王皇后是要他去接阿娇,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那么做。三天前堂邑候世子陈季须也已前往临潼去接堂邑侯父女,昨天和今天也有不少陈窦两家的子侄们前往城郊去迎接他们。如果自己不去,他知道馆陶姑姑和窦太后一定都会不高兴,只是他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不得已,“哎!”刘彻叹了口气,他丢开箭匣,掉转马头,接着就调转马头向围场出口驰去,同时对随从们喊,“走吧。我们出城去散散步。”
一行人策马离开校场,往郊外奔去。
温暖和煦的春光洒在人的身上,融合着风中弥漫的青草味,让人特别的惬意,隆虑侯陈桥此刻正享受着这种惬意。两年前父亲和妹妹前往堂邑,远离长安的是是非非。两年来不能家人团聚,使他一直郁结于心,他知道阿娇是因为刘荣的死而感到自责才会这样,而实际上要为刘荣的死负责的应该是王皇后母子俩才对。新第三书包网域名:www.d3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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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陈桥骑在马上,身后的两辆马车,一辆坐着父亲陈午,另一辆则是妹妹陈娇,有他们在身边,他觉得很满足。
远远地,又一队人骑马驰来,这两天不少王侯世子都来接他们,陈桥知道为讨好阿婆窦太后、巴结母亲长公主人的不在少数。自己的妹妹生来就是大汉最尊贵的女子,真的人如其名,是大汉皇室心头的一抹娇!想到这陈桥心里就是满满的得意,不过这来的又是谁啊。
刘彻策马一路从长安飞奔到这里,远远地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五百多人,看到迎接陈侯的大阵仗才知道自己这一趟是不得不来的。“这样也好,你们要的我都给你们。”刘彻阴沉地想,“可是等轮到我做主的时候那不一定了。”
**【26】 堂邑翁主·娇——冠盖京华(2)**
刘彻带着自己的人向那向堂邑候的马队奔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陈桥,他一直觉得这位表哥不喜欢自己,他也不计较,勒住马先和陈桥打哈哈。
“听说表哥新纳了一名平章坊的美妾,彻儿还没来的及恭喜表哥呢。”
陈桥娶得是刘彻的三姐林虑公主,林虑公主比南宫还小一岁,但是王皇后为了拉近跟馆陶的关系,在去年秋天便将林虑将给了陈桥,以丈夫的名号改封号为隆虑公主!夫妻两个婚后便去了陈桥的封邑隆虑住,如今他们成婚已近一年了,但他们感情却并不和睦。陈桥身边的姬妾不在少数,正室公主却被冷落,刘彻对此早有所闻。他也相信即使两人身在隆虑,窦太后、父皇、母后只要稍加打听都会知道,可是没有人想要为林虑讨公道。这桩婚事原本就是一场交易,所以姐姐的生活幸福与否并不重要吧!
陈桥在马上微微躬身,语气却很嚣张,“帷薄小事,不劳太子殿下过问!”陈桥年前刚满了二十,加过冠后,已经正式成为大人了,可是却还不如小他九岁的刘彻成熟,行事作风总还是那么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哈哈,也是!”刘彻的心顿时涌起一股股怒意,快要抑制不住,再也不想多跟他说话,就掉头来到堂邑侯的车前。
陈午已经叫侍卫停下马车,自己出了马车,站在横栏上笑道:“怎么敢有劳太子殿下亲自来啊,哈哈哈。”一边还拱手作揖,陈午性格一向恭俭忍让,与他妻子刘嫖的骄矜的帝女作风大相径庭,可惜陈桥跟他完全不一样,反而像极了馆陶。
相比于自己那个亲姑姑,刘彻更加亲近这位敦厚的姑父,笑着恭维道:“姑父去了一趟堂邑,容光焕发了不少,怪不得阿娇姐这么喜欢那里,住了这么久。”
陈午避重就轻地说:“是啊,那里真的很美,有机会你也可以去看看。”话说出口陈午又觉得似乎不妥,堂堂储君怎么会到他那小县去,只好笑笑来掩饰。
刘彻也笑了,这位姑父还是这么谨小慎微。“姑父,快请回车去吧,我去见阿娇姐。”
“嗯,好好好!去吧,哈哈。”
“阿娇姐,彻儿来接你了。”刘彻在阿娇的车边停下。
阿娇并没有要打开车帘的意思,只在车内说:“有劳太子了!”
俩人本就不熟,再加上长辈给两人定下的的亲事,让他们相处起来都颇觉尴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在阿娇心里,仍对刘彻母子利用与自己联姻,便挤掉刘荣登上储君之位,成为刘荣的最大受益人心怀芥蒂。她觉得自己成了工具,不管是母亲还是王皇后,没有人来问她愿不愿意,阿娇对刘彻这个表弟一向没太多印象,加之阿娇在陈家和窦家有一大票堂表姐弟,多得是玩伴。景帝的一干儿女中与阿娇亲近的也只有刘荣和刘眉,都是栗妃的孩子。虽然如今刘彻是她未来夫君,可也正因如此,他们之间连表姐弟的情谊都荡然无存了,因此言语上对刘彻很是疏离。
刘彻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便也不再说话。
侍从见两人没什么话说,就扬着马鞭,赶着马车向前开动了。刘彻一行人紧随在其后,
在刘彻心里,之前因对母亲的心事了然于胸,也并不排斥。阿娇虽然因为的窦太后宠爱,常被接到长乐宫住,但刘彻并不得窦太后喜爱,也并不常在长乐宫逗留。汉朝并不讲究儿孙、媳妇们每日问安,所以只是逢年过节随母亲和姐姐们去请安问候,与阿娇也难得见面。自从“金屋藏娇”的誓言说过之后,两人更是连面都不照了。如今他都忘了阿娇长什么样了,但他还记得中尉府前阿娇为刘荣的死责骂郅都的情景,“看她那个样子,一定恼死我取代了她的荣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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