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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不必,不必。”妙音摆了摆手,阻拦她继续为自己斟酒,看着秋染疑惑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的嗓子不能喝酒。”
苏染夏见她举止僵硬,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便笑着为她开脱道:“可不是吗,这样美妙的嗓子,若是被这酒给糟蹋了,那可真是罪过。”
秋染听她说完,就拿起另一壶茶水为她斟上,说道:“既然如此,就喝杯碧螺春润一润嗓子。”
妙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越染越开,说道:“我听闻苏家小姐刁蛮任性,所以才在为是否与你说话而犹豫,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温和近人,对于我这样的人也毫不吝啬。”
她话音一落,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当,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睇着对方,见苏染夏笑意未减,才继续说道:“妙音向来话直,还望苏小姐不要介怀为好。”
苏染夏粲然一笑,她当然知道这妮子话直,不然在这样的场合下,有哪位舞姬敢向宾客搭讪,还是因这样蹩脚的理由。
可见妙音不仅话直,心眼也有点直。
“我坐着正无聊,有你这样的靡靡之音同我谈天,我怎么会介怀呢。”她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话音骤然冷淡:“至于那些外界的声音,大可不听就可。”
陈姨娘与苏云雪是跨了,可自己被她们所搞垮的名声,却是很难恢复了。要摧毁一栋高塔很简单,但要重新修葺它,却是难入登天了。
妙音听她如此说,甜滋滋地捧起茶杯抿上一口茶,也没听出她最后一句话的冷意。
两人又聊上几句后,妙音便被一个红衣舞姬给叫走。
那舞姬似乎正数落着妙音,妙音也是一脸的慌张,可即使如此,在她走时也不忘向苏染夏眨眨眼睛。
“妙音可真可怜,那样艳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她,若是画上淡妆一定很适合她。”秋染在妙音走后,叹息地说道,她对这个黄莺女子也抱有好感。
苏染夏点了点头,说道:“女子之间的妒意与争斗,在哪里也不会改变,妙音生的漂亮嗓音又美,招人嫉妒也是在所难免的。”
过了须臾,她们刚说几句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两人扭头看去,原来是皇上和皇后进来了。
皇上与皇后两人,褪去了平日里厚重艳黄的衣物,穿着平易近人的日常装束,看起来竟是更年轻几岁。
所有人都半蹲下身行礼,苏染夏悄悄抬起头寻找安宁公主,可那皇后身后除了跟着一干妃嫔和宫女,半点也无安宁丫头的影子。
这时,她的心里是真的慌了。
从末时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一股狂躁的不安,所以才会那样急于看见安宁公主。
此时,最后一个可能也被抹杀,怎能不让她乱了神。
秋染也发现不对劲起来,因小主一直提及公主,她对安宁公主出现与否也格外上心。
“小姐,这该怎么办,公主是迷路了吗?”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看苏染夏的样子,安宁公主久久未归是因为她的原因,如果安宁公主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疼惜她的皇上定然是饶不了主子。
苏染夏神色也有些恍惚,她甚至忘记礼仪上的规矩,开始左顾右盼,希望在杂乱的人群中,找出安宁公主来。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何对一个女孩,说那样重的话。
如果安宁因她的气话,作出什么事来,怕是她到死也无法原谅自己。
皇后入座后,也发现身边的位子空着,就扭头问向云祀:“嫣儿这丫头,不是最喜欢热闹吗,怎么现在还迟迟未来?”
全场在皇上与皇后进门时,就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丝竹音乐也停了下来,所以国母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堂中格外明显。
云祀也看了看那个空位,问向一旁的阿福公公,说道:“安宁公主是有何事,为何比自己的父皇还晚些到场?”
胖阿福似乎又胖了一些,听闻皇上的问话,他摸着额头的虚汗说道:“奴才也不知,不过奴才听闻苏小姐与公主同居一处别院,想必她应当知道公主的去向。”
秋染听到阿福的话,心里咯噔一声,眼带慌张的望着苏染夏。
殿堂中的氛围变得紧张,苏染夏慌乱的心反而沉静下来,此时失去理智只会将事情便的更加糟糕。
当务之急,是将安宁公主找出来,而她在山庄的人力微弱,只有靠皇家侍卫队的力量,才能让那丫头少一分危险。
就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苏染夏身上时。
她还未等皇上的问话,就主动从矮桌后走出,走到了过道中间。
暗红色绣金的地毯,将那个抹白色衬托的格外脱尘,只见她微微拂下身子行礼,宛若水中青莲轻点湖面。





嫡女废后 第一百零七章 殿堂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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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陛下,染夏因与公主有些口角,另公主拂袖而去,染夏愚钝未追上去,才让公主如今下落不明。染夏心知有罪,但恳求皇上责罚我之前,先派侍卫找到安宁公主。”
她话音一落,再坐的众人就冷吸一口气,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胆敢同小魔头斗嘴,真不知是该说她真性情,还是该说她莽撞无脑好。
众人本以为,自己方才听见的该是今天,最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事情了。没想到最劲爆的,却是在后面藏着。
云祀听到‘下落不明’四字,眼神冷了一瞬,但听她句句恳切,话音里含着的关切不假,便叹了一口气说道:“责罚也就不必了,你先起身吧,嫣儿那丫头的性子朕最清楚不过,事情的源头一定是因她而起。”
疼女入骨的陛下,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还能心静如水的原谅对方,甚至连责怪的话也未说一句!
难道,今天的太阳,真是打西边而出的吗!
皇后眉目上却染上愁色,她扶着额头不安的看向云祀,问道:“有暗影在那丫头身边,她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吧?”
丫头向来无礼任性,故而招惹了许多达官贵人,而这山庄中的守卫又不似皇宫那样森严。
若是嫣儿出了什么事,她该如何是好!
云祀心里也有些紧张,但国君位子坐久了,许多情绪都会掩藏在心底。为了安慰焦作的妻子,他拍了拍对方的手,笑着说道。
“嫣儿身边跟着那么多人,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何况山庄外面有重兵把手,就是只苍蝇也难以逃脱。”
得到丈夫的安慰,皇后心里安定了许多,但难免还会有丝忧虑残存,如此便对苏染夏没什么好脸色。
云祀见皇后脸色缓和许多,便暗中递给御前大臣一个眼神,云凌心里会意,点了点头后就往外面走去。
回到座位上,看到他们这个暗中动作,心里松了一口气。
陛下这次带了不少入手出来,就是将云林山庄翻个底朝天,也是绰绰有余了。
接下来,宴会便在云祀的几句开场词后,正式开始了。
一对对衣着艳丽的舞姬飘然而,为灯光璀璨的殿堂添加了许多色彩,丝竹乐器再次奏起,欢悦的气氛重新围绕在四周。
这波风波看似过去,可在座之中的有些人,心里的波浪却久久未停。
云燮与云乾不动声色地对视,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同样的神色。
云乾侧头,对站在身后的云连城低语几声,云连城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随之而出的,还有云燮身边的两位侍卫。
虽不知嫣儿那丫头出了什么事,但他们若是能先一步找到她,定能博得父皇的欢心。
端起酒杯,掩盖去嘴角的冷笑,云乾猎鹰一样的眼睛望着对面的太子云晟,眼波深处含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个傻子,自己的孪生妹妹失踪,他竟然还能安如泰山的饮酒看舞。
也难怪坐上太子之位这么久,也一直碌碌无为!
这样的人竟能压在他的头上,简直就是他的耻辱!
云乾心里波涛涌起,自以为动作做得小心谨慎,却不想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苏染夏看在了眼里。
方才因安宁公主的事情,她一直魂不守舍,这才忽略了不远处的大敌,云乾。
当心中的包袱被卸掉后,她强烈的感知便让她迅速锁定了云乾,自他与云连城说话起,她便见几人的动作收在眼底。
不可避免的,也看见了他身旁的云燮。
上一世,她与云燮相交甚少,所以对他的事情并不了解,只知他是一个极其狡猾阴险的人。
其实她早就该猜到,云乾与自己的兄弟关系那么好,而云燮对自己的态度却总是带着轻浮。
曾经她以为,那是因为他桀骜,而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因为云乾对自己的不重视。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忽然发觉被她观察的人,转过了眼神与她对视。
狭长的丹凤眼里含着桃花,眼角的一颗朱砂痣,消减了他眼里了寒意,平添了几分风流,
苏染夏不意外地,在他眼中看见了戏谑之情,就如上辈子一样。
他们一定是将自己,当做傻瓜看待吧!
她愤然地扭过了头,不再去看那二人一眼。
开场的艳舞结束后,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就开始游离在各个座位前,专挑一些达官贵人攀在他们肩膀上。
而那些贵人也毫不忌讳,一数将美人搂在怀里,挑逗抚摸。
殿堂中欢愉的气氛,顿时带上了几分暧昧与厌俗,甚至是房梁上挂着的五彩灯笼,泻出的光彩也变得淫靡起来。
悦耳的奏乐声中,隐约夹杂着几声低吟,让苏染夏厌恶地皱起眉头。
她总于知道,这样的游玩为什么不许带上女眷了。若是哪家有个刁蛮婆子看见眼前这样的情景,非得把房梁都给掀起不可。
似乎这宴会的筹办人,也考虑到了公主仰或是其他女子的感受,艳舞中甚至还有几名裸露上半身的男子。
舞毕之后,他们也寻找着自己的猎物,有几个男舞姬不约而同盯上了苏染夏,却碍于她阴沉的脸色,一个也不敢上前。
殿堂中的大多数男子,怀中都抱着一名衣衫半解的女子,更有甚者,怀中搂着两三名美女。
皇子们身边围绕的美女最多,尤其是已是太子的云晟。
云乾不知是顾忌名声还是什么,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身边的云燮坐拥两个美人,嬉闹不断。
这时,当所有人都做同一件事的时候,那些没有随波逐流的人就凸现了出来。
比如,角落中的云玦。
云玦的存在感实在太弱,或许是早上发生的事情,让她确信对方不会出席,所以才一度将他给忽略。
大概因为他是皇子,那些舞姬也急于摆脱卑贱的身份,便也不顾他重病在身,三三两两地向他扑去。
苏染夏不动声色看着,她倒是要瞧瞧,这六皇子是否如表面一般洁身自好。
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在那几名女子靠进时,云玦挥手将她们赶开。可他身子病弱,哪里是被急于盘龙成凤女子的对手,那些女子刚被他感受,就又缠了上去。
还是他身边守着的小福子出马,才将几个姑娘赶走。
一场又一场歌舞开始,表演结束的舞姬都没有退下,皆是留了下来。
苏染夏无聊敲击着桌子,心想还是离场去找安宁公主,比较不浪费时间。
可如果她私自立场,便是对皇上的不敬,眼看宴会即将结束,还是等众人都离场后,再去寻找安宁公主吧。
最后一个节目中,苏染夏看见了不久前的妙音。
妙音换了一套衣饰,比先前的更加暴露一些,脸上的妆容也十分艳丽。
与之出来的,还有一排乐器师傅与一只舞队,那些舞姬将妙音围绕在中间,乐器师开始奏乐的时候,妙音樱唇一启,美妙的歌声就流泻而出。
苏染夏一向喜好乐器,也听过不少唱曲女子的歌声,每一位女子的歌喉各有特色,却唯独没有妙音这般清脆空灵。
妙音光是开口说话,就能酥麻人的身子,何况是配上管弦乐曲唱歌呢。
本来还有些浮躁的殿堂,在她出声后,就渐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盯着唱曲的那位女子,沉浸在她的歌喉声中。
一曲完后,全堂响起了掌声,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率先开口说道:“陛下,这位姑娘的声音竟如此动听,给大家带来这样声乐饕餮之餐,可一定要重重赏赐于她啊!”
老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另一个人开口说道:“我看李大人,是想让皇上将她赏赐给你吧!”
此话一出,全堂轰然一笑。
妙音低垂着头,似乎有些尴尬无措的样子,她生怕皇上会将自己赐给别人。虽说她只是山庄请来的一个戏班,但连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想改变自己的人生,会是难事吗?
苏染夏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陛下,就怕他一句话出来,毁了女孩的下半生。
幸而皇上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皇后似乎是格外喜欢她,命人赏赐给她许多东西后,还说要将妙音带入宫中,天天唱歌给她听。
这样的结果,虽仍旧改变不了歌姬的命运,但也比之前的状况好上太多。
最后一个歌舞表演完,宴会已经快要结束,一部分人已经喝的满面红光。
云祀还顾忌着云嫣儿的安危,在歌舞结束没多久,便推脱着身体不适,准备离去。
有些大臣与皇亲国戚,虽然没有玩够,但皇上说出的话,能有谁敢不从。
苏染夏直立起身子,在皇上从她身边过时,弯下腰表示礼仪。只要皇上从这扇门槛踏入,她逗留片刻便也就可以离开了。
可就在皇上与皇后快接近门口时,悬梁上的灯笼,突然掉了下来!
云祀也是习武之人,身为皇上即使日机万里,也从未将练武懈怠。当灯笼从上面掉下来时,云祀便察觉了出来,并抱着皇后迅速闪过。
可有个宫女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灯笼砸落下来,掉在她的身上。
一瞬间,火光便布满了她的全身,一个妙龄女孩霎时成了火人!
原来,那灯笼中布有机关,里面藏着些易燃油物,当灯笼砸下时就泼洒在宫女身上,笼中的火苗迅速将油物点燃。




嫡女废后 第一百零八章 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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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的尖叫声,宛如厉鬼冲破人的耳膜。
皇后就离那宫女不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近身丫鬟,被火焰包裹全身,张牙舞爪地在地上翻滚。
纵然皇后母仪天下,仪态万方,而遇见这种事情,却还是会像一般女子那样,面容苍白,浑身哆嗦。
陷入浪火中的宫女,似乎是痛苦到极点,她伸出手向周围的人,渴望能得到一丝帮助。
云祀拉着皇后远离,一干丫鬟与妃嫔也是退后几丈,留出一个圆形包围圈,仍由宫女在里面挣扎。
空气中开始弥漫,烤肉的焦味,平时闻起来另人食指大动的味道,此刻却让几个人呕吐了出来
阿福看似呆愣迟钝,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让小太监去外面打来水,泼在宫女的身上。
当水泼洒在宫女身上时,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但下一秒又没了生息。
苏染夏探头看去,那宫女身上已经被烧的焦黑,勉强能看出人形来。
现下她虽然有幸能得救,但大家心里都明了。伤势这样重,即使还存着一口气,也是无力回天。
忽然而来的意外,让所有人心上都蒙着一层死灰色,那个宫女躺在地毯上,焦黑的血肉透出一股暗红色,似乎暗示这什么不详。
“皇上,臣妾看还是快些离开吧。”皇后捂着口鼻,空气中隐隐的肉焦味,让她胃里不断地翻滚着。
云祀见她脸色实在苍白,就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肩膀准备走出去。
而那掉落的灯笼,就像是一场灾难的开端,预热还未过去,房梁上悬挂着的灯笼就接二连三的掉下。
尖叫声与痛骂声,充斥着整个殿堂,一团团的火影从房梁上坠下,聚集的人群顿时分散开来。
宫女的下场,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自己即将会遭受火燎之痛,礼仪规矩通通被抛在脑后。
杂乱的人群横冲直撞,想要一涌挤出房门,可门口的火势是最大的,油污滴落在地板上,将地毯与木质的地板点燃,熊熊大火形成一道火墙,将他们困围在殿堂中。
苏染夏与秋染,自也是不能幸免。
从她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了悬梁上挂着的灯笼,那些灯笼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房顶,将殿堂照的两如白昼。
看似奢华无比,可那可恐的数目,怎么也让人有些介怀。
她拉着秋染躲过又一个灯笼,灯笼砸落在矮桌上,轰然一声就燃烧起来。
火星子溅在秋染的裙上,她连忙将火灭扑灭,留下一个黑漆地小洞。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秋染声音里带着丝不安地说道。
让她不安的不是这场火灾,而是眼前杂乱的景象,其实从那个宫女遇险后,就再无一人被火焰包裹全身。
可他们依旧是一脸惊慌的样子,哀嚎着,怒吼着,无措着。那些掉落在他们身旁,只能烧到他们衣角的火苗,使他们脸上的惊恐,显得格外好笑。
“那些人害怕失去。”苏染夏注意到她的视线,也望向过道中,似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官员。
或许真的如小姐说的,他们日子过得太舒畅,所以格外畏惧死亡。反观那些在底层挣扎的奴隶与舞姬,却是要比他们淡定许多。
苏染夏在人群里寻找云玦,他身子那样虚弱,不知是否可以安然无恙。
现场袅烟滚滚,宾客横冲直撞,很难找出一个人来。她巡视了几圈之后,才在一个角落中,看见了云玦。
云玦一直望着她,所以当她视线触及到对方时,两人的目光立即撞上了。
“你受伤了吗?”苏染夏做着口型问道。
本来她只的一试,并没有奢望对方可以看懂,可云玦却出乎她意料的摇了摇头,同样用唇语说道。
“没有。”
苏染夏望着他身旁守着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严实实地挡在他的身前,眼睛望来望去,提防意外。
见小福这样机灵,她也就放下了心。
殿堂发生了火灾,夜里从外面看格外清楚,不多一会儿,就有人前来救火。
而这里正位于湖中心,外面守卫的士兵众多,不出片刻,本就不大的火焰就被熄灭了。
云燮手持扇子掩盖在鼻口,与云乾淡定地站在墙边,墙的周围并没有悬挂灯笼,所以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个灯笼滚落在他们脚边,里面的油物洒了出来,火苗却是早就熄灭了。
“皇兄,你怎么看?”云燮眯了眯眼睛说道。
云乾正看其余皇子的状况,让他有些遗憾的是,一个人也没在这场意外中伤着,即使是那病怏云玦,也是迅速地被太监拉到墙边。
听见云燮的声音,他转过头来,蹲下身摸了摸灯笼流出的油物,又闻了闻说道:“这是缅甸的一种烧油,这种油燃烧速度快,并不适宜作灯油,应当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云燮摇了摇扇子点头同意,说道:“可如果说是故意,为什么又要用这样蹩脚的方法呢,直接用刀剑不是来得更好一些。”
望着眼前渐渐熄灭的火,云乾眼里流露出轻蔑的神采,他淡淡地说道:“或许是想要拖延时间吧!”
听见这话,云燮懒散的眼睛睁大,扇子一收说道:“你的意思是?”
火焰熄灭后,人群渐渐安稳下来,也重新捡拾起礼仪道德,一个个道貌岸然地整理服饰,仿佛方才惊慌失措的并不是自己。
皇后也是余惊未了的样子,胸腔起伏着,额沁香汗。
她颤抖着手,抓着云祀强健的手臂说道:“皇上,这次是真的没事了吗?”
云祀现在也是满脸乌云的样子,今晚本就是要开心的时候,却不断有人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究竟是谁,这样的胆大包天,敢在这种时候向他挑衅!
“父皇!”
灾难接触之后,人们只是小声地低语,所以这把男声格外凸现。
云祀与皇后扭过头去,是云乾与是云燮,云乾手里还押着一个男子,他一脚踹去,将男子踹倒在地。
“就是这人,暗中捣鬼,孩儿见她可疑便就将他抓了起来。”云乾低着头说道。
云祀定睛看去,那躺在地上哀嚎的,可不正是这云林山庄的管理太监,许公公。
许公公平时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可此时见了他,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也并无为自己开脱的迹象。
怎么瞧,这人很可疑。
“许公公,可真如乾儿所说,这灯笼里的手脚是你动的!”云祀话音严厉,龙颜大怒,让场上许多人都垂低着头。
许公公是山庄里的管理者,这场宴会也是由他一手操办,他若是真有异心,动起手脚来一点也不难。
但问题是,这许公公家里代代为宫中太监,何来有异心之说?
“没错,你这个血魔,房梁上的灯笼,是我一针针射去割断的!”许公公抬起头,两眼染着血红的恨意,话咬在嘴里说道。
云乾见他表情不对,连忙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以免他作出什么举动。
那许公公被他这一踹,刚直起的身子又趴在了地上,头发散落开来。云燮望着他裸露出的耳朵,眼中光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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