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听到这句话,云景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半空中,头僵直不动,一双眼睛斜着看向他。
眼里平波无澜,而没有情绪却是最可怕的。
云玦心底也有些紧张,倒不是怕云景做出什么,而是怕云乾心底起什么嫌疑。
虽然,他心底可能已经有了怀疑。
云景顿了半刻,喉咙里挤出一声笑,将手收回来对云玦说道:“这件事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西皇后乃先皇的发妻,也就是他的皇嫂。先皇出征打仗后,西皇后得了重病一卧不起,当时朝中已经有了动荡的迹象,毕竟几位皇子已经长大成人,随之而长大的,还有他们的野心。
为了催促这场暗波的发展,他命安排在西皇后身边的眼线,在她的药汤中下慢性的毒药。那毒药不易不察觉,加之西皇后本就已经重病,所以在她咽气之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病重身亡。
身在前线的先皇,也是因得知这个消息,在战场上晃神被流矢击中。
一场大战,瞬时爆发!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个下药的眼线也已经被他除掉,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应当只有他一人才对。
这个病怏不受宠的皇子,怎么会知道?
云玦勇而无畏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我的生母是西皇后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而你和那下药丫鬟的对话,她恰好听见。”
西皇后的葬礼办的仓促,当时宫中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人打理,所以他生母才逃脱陪葬的命运,后来偶然间将这事说与他听。
云乾沉黑的眼眸睨视着他,眼里的情绪深不可见。
“桀桀,没想到是竟会有个漏网之鱼,不过纵然你知道当年的真相又如何,能追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云玦心里叹了口气,方才的话他只是一时冲动说出口,根本就没有想过后续如何。
此时最重要的,俨然就是拖延时间,不然云景若是发起火来,可能等不到父皇来,就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都解决了。
“你之所以想要谋权篡位,恐怕也是因为萧贵妃吧,不然怎能平静几十年后,突然想起博夺皇位的事情。”
云玦话一说完,云景的脸色骤变,太久没被提及的人,突然被提起,就像是封尘多年的匣子忽然打开,里面装着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出。
“你一个小鬼,怎么会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难道也是你那卑贱生母告诉你的!”云景声音里有不易察觉地颤抖,‘唰’地一声从身边的蒙面人腰间,抽出长刀,锋利的刀刃直指云玦的脖颈。
云玦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刃,装作胆怯地瑟缩了一下,强装镇定地说道:“曾经的事情,我从母亲那里听闻了一些,所以……”
其实,曾经的事情,他也并不清楚,她母亲不是多言之人,何况生他之后没过几年就逝世了,哪里来得及告诉他这陈年往事。
他只是从那只言片语中,平凑出一个结果。
萧贵妃在未入宫前,还是皇子的云景曾爱慕她,却因为她喜欢自己的皇兄而放弃。
云景与先皇是孪生兄弟,感情一直非常好,甚至还协助先帝登上了皇位。可至萧贵妃枉死,云景与先帝的感情便开始恶化起来。
“哼!你生母不仅是个贱婢,还是个多嘴贱妇,有其母必有其子!”云景恼怒成羞,年轻时的事他好不容易遗忘,却被这人三言两语给勾了出来!
对方三番四次地辱骂他母亲,让他的忍耐度到了极限,但他知道他必须忍住,即使现在他抑制不住怒火反抗,他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说不定,还为连累到苏染夏。
他低垂着头,因愤怒颤抖的肩膀,就像是听见自己生母被辱骂,却因害怕对方不敢还嘴的懦怯。
“怎么,这就孬了!”云景伸出一直脚将云玦踹到在地。
可因他们几人被绑在一起,所以其他人也受到波及。
其中云乾的身上捆绑的线网最紧,线网已经勒进了他的皮肤中,一些血液浸湿了灰网上的线。
但他疼极的时候,忽然发现手腕上的束缚松动了一些,从方才的不敢动一分,变得可以自动活动一些。
而那些变得松动的地方,皆是被血液浸染的地方!
苏染夏被牵连倒下时,眼睛正对上云乾的背后,所以当云乾晃动手腕时,她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不知名的灰色大网,怕水!
她眼睛不易察觉地扫视房间,这房间里空落落的,哪里会有水。忽然她看见角落中摆放着的几个木桶。
木桶的底部开始流出一些液体,粘腻不似水一样的清爽,而是带着棕黄的颜色。
是放在殿堂灯笼中的油物!
这烧油有多容易燃烧,现在还让她记忆犹新,如果她能解开身上的束缚,将烧油点燃,那些四处寻找的士兵,还能不找到这里来吗?
只是如何找到水,揭开身上覆盖的大网,还是一个问题。
眼角瞥在了安宁公主身上,安宁公主哭的眼睛红肿,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忽然,她发现安宁身边放着一食物盘,上面装着一些点心,和一壶茶水。
点心纹风不动,显然她并没有进食,不知水壶中的水是否也是满的。
解决问题的方法已经找到,但如何顺利实施却还是个问题。
秋染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那云景方才连杀她的心都有了,想必要求他松开身上的绳索也不能如愿。
可这木屋中,这多只眼睛盯着,让她如何能示意安宁公主,将水喷洒在她的身上?
云景踢了云玦半天也不解气,可那病秧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哪里经得住他的踹。
一旁戴面具的男人,拦住了他说道:“大人,这人怎么说也是六皇子,还是莫要这样轻易让他断命为好。”
云景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云玦一眼后,转身向外面走去,他身边的三人也紧随其后。
顿时,木屋里只剩下两名面具男。
苏染夏见时机已到,唯恐云景掉头转回来而错失良机,便拼命地向安宁公主眨眼睛。
安宁公主正盯着苏染夏看,这陌生的地方,和那些人无礼的对待早就让她受够了。
苏染夏的到来给她带来一丝希望,虽然因对方也是被劫持进来,这希望有一些渺茫。
但她不知为何那样笃定,苏染夏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逃离出去!
果然,苏染夏那里有了动静,只是她不知道,那些挤眉弄眼代表着什么。
竟然现在还和她做鬼脸,难道她还在生今天的气吗!
“唔,唔!”安宁公主同样会以挤眉弄眼的动作,若是嘴巴没有被碎布堵住,她一定还会吐出舌头。
苏染夏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无奈,她转动的眼睛示意对方注意自己旁边的水壶,并称着两位面具男背对着自己,唇语告诉她将水壶拿起泼洒在自己身上。
安宁公主并不擅长看人唇语,苏染夏做到嘴都快要麻掉,对方才恍然大悟。
可她双手双脚被捆绑住,该怎么拿着水壶洒向她呢!
她斜眼望了一下两位面具男,他们正站在窗边正谈论什么,显然没有将被捆缚住的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不能用手,那么就用嘴试试。
安宁公主用舌头顶着塞在嘴里的碎布,一点点地将它从口中推出。其实她早就发现嘴里的碎布有些松动,但她不敢轻易将布取出,因为她怕他们会塞一个更臭的布给她。
这个碎布的气味已经够让她苦闷了,带着陈年的酸臭,和腐朽的木头味道。
当碎布被她顶落在地时,那两位面具男也并未发现,她努力弯曲身子叼起水壶,向苏染夏扔去。
索性,那几人的距离,离她并不是很远,才叫她一扔一个准。
茶壶掉落在地的声音很响,很快便引起了那几人的注意,茶壶砸落在苏染夏身旁,迸溅气的水花浸染在她的身上,很快她便觉得身上的绳索松动了许多。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当她这里的绳子松动时,其他几人便也觉得缓和许多,秋染脸上的表情也好上了许多。
面具人已经掉转过头,似是还没反应了什么事情,当他们看见苏染夏挣扎出灰网,站起来时,才明白对方知道了灰网的弱点。
可为时已晚,苏染夏刚站起来,便猛然像两人冲去,迅速从一人的腰间掏出长剑。在那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割断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求救。
这期间的速度快得惊人,安宁公主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苏染夏就消失在原地,接着窗边就传来重物到底的身影。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苏染夏用瞬移闪动到那两人的身前,才让二人措手不及,不然免不了是一场恶战。
苏染夏解决掉那几人后,慌忙赶到安宁公主的身边,用刀剑将她身上的绳子砍断。大概也是知道她只是个普通人,便只用了麻绳作为捆绑,才让她没有费几分功夫。
嫡女废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定国侯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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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灰网逃脱后,灰网便就裂开一个缺口,使其他人也顺利地脱离出来。
秋染因为窒息太久,有些昏迷的迹象,被小福单手扶住。
苏染夏见消耗的时间太久,不知云景那群人什么时候回来,便迅速地拿起放在桌的蜡烛,让众人都遣散出去后,将蜡烛一把扔在那油桶旁边。
燎燎大火,一冲就是几丈尺高,瞬间就将整个木屋吞噬!
苏染夏等人躲在不远处的树上,如果就这样贸然的冲出去实在太危险,且不说他们记不得出去的方位,若是中途遇见云景等人,他们的逃亡的胜算并不大。
云乾与苏染夏两人,倒是可是顺利的逃出,可这六个人中有四人不能参战,无形中就带来许多麻烦。
只有在这里静静等待救兵到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云景等人看见火势并没有往返,同苏染夏想得一样,他们恐怕也是知道,这样大的火势一出并然会引来大批侍卫。
如果他们此时冒出,就相当于是自投罗网。
想必,他们此时也是躲在某处,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大火。
赤红色的烈火迅速燃烧着,红色的火光映染天际,仿佛将整片天空都烤红了一般。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陆续续地有侍卫从森林外赶来,站在燃烧的木屋前四处探勘。
等人来的有十多余时,苏染夏他们才放心地跳下了树。
那群人中,有一个正是御前大臣云凌,只见他佩刀站在火光中,一阵风吹来夹杂着燃烧的灰烬。
竟让安宁公主有落泪的感觉,那场可怕的劫持终于结束了。
皇上赶来时,大火已经快要熄灭,安宁公主刚看见他,就扑进他的怀中哭闹,最后竟然是昏迷了过去。
之后,大量的侍卫在深林中搜查,最终找到了躲起来的云景等人。
等到人都被抓起来后,苏染夏才发现,原来他们的人数远比自己预测的多。除却被自己解决掉的两个,加上云景一共是七人被关在了临时监牢中。
当那些人被取下面具后,苏染夏才明白,为什么安宁公主身边带那么多的影卫,却还是会被劫持走。
与许公公一样的戏码,将本尊杀害后,将死者的脸皮割下制成面具,带在脸上,并伪装成死者潜入这个山庄。
皇宫中的守卫太过于森严,这次出行才给了他们出手的机会。苏染夏不能肯定,他们是怎么将影卫杀害。
但能确定的是,他们先是伪装成山庄中的人,才有机会杀害影卫接近安宁公主。
云景最后的下场如何,苏染夏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最后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隐藏了那么多久,在快要入棺时却还要想着复仇,可想而知曾经的那场血战,给他埋下了多大的仇恨。
不能说谁是绝对的正方,只是说谁是绝对的弱方。
弱者,既是错的,在皇室中,这个道理更加得深刻。
云玦因被绑一事过于奔劳,精神松懈之后,身体更加地虚弱。所以在最后几天里的宴会,他都没有出席。
不过,显然陛下也不会在意这个,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安宁公主的身上。
安宁公主长这么大以来,经历了第一次死亡的危迫,让云祀更加注意对她的保护,甚至将武功高强的云凌遣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这不知又让暗处的人,羡慕红了双眼。
自上件事后,她发觉最大改变的是云乾,云乾极为爱面子,所以在她的接连轰炮之下,即使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密集。
云乾不知吃了哪门子地怪药,三天两头地往她面前凑,无论她怎么百般为难或者给他脸色看,他也不肯退却半步。
所以,在云林山庄最后的一段日子,苏染夏什么也没做,只顾得躲他了。
回到定国侯府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初秋来临,气温骤降,沉闷的空气开始夹杂着清爽气息。
在云林山庄时,她并未察觉出季节的变换,因为云林山庄的温度,本就让她深刻地体会到它的不同寻常。
除了它,还会有哪座山头,可以四季花朵共存一院?
等下了云林山时,苏染夏才发觉走时燥热的天气,变得凉爽起来,且京城中树木的叶子,也不似盛夏时那样的浓绿,而是带着一丝隐约的黄。
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熟悉的床上好生休息,等出了一次远门,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认床。
五天的时间里,她没有一次睡过安稳觉,倒是秋染,次次都睡的甘甜。
那次的突袭,在秋染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勒痕,因为那痕迹是淤青,所以即使借助外界的药物,也很难快速消除。
苏染夏用药物为她散过几次血块,效果并未有想象般地那样好,奈何那勒痕看着实在有些吓人,秋染便带着锦绣围脖将它遮起。
休息了一晚上后,苏染夏便提着从山庄带回的礼物,向老祖母与七姨娘请安。
在得知苏染夏游玩回来后,又有许多人前来,想要往她房里塞礼,皆被秋染挡了回去。
苏染夏与秋染去看了店铺,有些店铺已经脱离了淡季,开始进入旺季,收入十分客观。
虽然还未达到她的目标,但若是就此发展下去,将店铺扩展到各个枢纽城市的日子,指日可待。
其中做的最好的,当属于林涵,林父的身体日渐好转,他便买了一两个奴仆照护林老与林泽。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酒楼的生意中。
‘脆香居’的分店已经开始筹办,林涵两头跑着忙得焦头烂额,当看见秋染脖颈间围着冬季的围脖时,他便就随意地问了出来。
毕竟,此时虽然气温下降,但下午时分,秋老虎下山的威力依旧不容小觑。
秋染明明是热得满头大汗,却还强撑围着围脖,叫他怎么能不好奇。
秋染不愿意同他说起,云林山庄发生的险事,可她没想到的是,平时端庄的小姐却八卦地,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涵趁秋染不防,将她脖子上的围脖取下,确实是有一道狰狞的痕迹,布满白皙而纤细地脖子上。
他不敢想象,若是晚了一分,他眼前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自此,他们两人就是生死两隔了。
苏染夏撑着下巴,抿着嘴笑看两人,一个害羞地红了脸,一个铁黑着脸沉思。
她明白,已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开始改变了。
又悠哉地过了几日,苏染夏便接到一个好消息,定国侯再过几日就快要返回京城了。
因报信的人只是快报,所以爹爹的回程要比他晚些几日。
信中说明,爹爹还没有打入前线,就传来敌军投降的事情,人人都传是因阳陵将军威名在外,还没有真正开始大,就让敌方吓破了胆。
可苏染夏却明白,事情远没有表面那样简单,为何那北方战事僵持许久,仍是派谁去,也只是勉强守住城池,不能击退敌军半步。
而爹爹一去,还未感到前线,只是走到半路上,那些敌军就原路返回,宣布投降。
觉得蹊跷的不止是苏染夏,就连迟钝的苏惊风也察觉出事情地不对。
这场,莫名其妙的战役,就像是海啸来临之前的假意退潮,退的越快,下一波攻势也会来的越快!
所以,在刚进入京城时,苏惊风连府上也没回,就直接进了皇宫与皇上在御书房密聊。
当定国侯从皇宫中赶回来时,已经是天色将晚时分,红色的霞雾将天空笼罩,有一丝异样的不祥。
苏云雪出嫁的事情,老祖母早就托人送信告诉了定国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不久前走时,家里还是一片祥乐的样子,而他才离去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失去了一个女儿。
西域那生地远,不止云雪路上是否安全。
家人为他办得接风席,在他无精打采中草草结束,看着爹爹落寞而去的背影,苏染夏便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苏云雪光是出嫁,就让爹爹这样伤心,若是真的死于非命,他该是怎样的痛苦。
事隔那么久,她也想得清楚明白,或许她重生一次的意义并不在于复仇。
而在于守护,守护那些曾经被她忽视的东西。
上一世的她觉得自己无人疼爱,所有人都与自己作对,可真当她擦亮自己的眼睛,用心去看事物时。
才发现,原来还是有这样多的人,在她身后默默支持着,只是从前的她从来不懂得回头罢了。
林涵另开的一个酒楼,置办完毕,即将在几日后就开张迎客。
苏染夏与他商量了一下,‘脆香居’之所以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在于它的独一无二。
如果再开一个与‘脆香居’一样的分店,只会让酒楼失去它的独特性,从而成为一家普通的酒楼。至此,‘脆香居’的辉煌也只能成为过去。
所以,他们决定开设一家,与‘脆香居’性质全然不同的酒楼。
而酒楼除却‘脆香居’这样以贵闻名的,就只剩下以女色闻名的青楼。
然而青楼的银两虽来得快,名声却不是那样的好听,如果有人得知定国侯府的大小姐开设了青楼,定然会连累了爹爹的名声。
嫡女废后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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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思忖了一番,最终决定取两者的结合体,酒楼还似和是‘脆香居’一样的营业方法,以贵为名。而和‘脆香居’不同的是,酒楼添加了女子曲艺表演的板块。
他们在镂空巨大的天井中,搭置一个戏台,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的宾客,皆可以看见名伶的表演。
看似与青楼有些相似,但表演的姑娘却是卖艺不卖身,他们也会尽量找一些有才艺的奇女子,将她们包装成京城才女,以博噱头。
如此,便比青楼少了一分落俗,多了一分清雅。
可酒楼与规划是筹办好了,他们该去哪里找那么多才女呢?
有才学的女子大多都出生名门,怎么可能屑于在酒楼中卖艺。
其他愿意加入的,又是由青楼老鸨培养而出,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风尘味,怎么看都调不起那些风雅公子的兴趣。
他们这个酒楼并未正式开办,别人一听他们的想法,只会觉得与那青楼无异。毕竟在这之前,没有前车之鉴可以让他们学习,世人又总是对新的事物抱有质疑。
所以无形中,给他们开设新酒楼,带来了重重困难。
新酒楼一事有些停滞不前,陈姨娘那边倒是有了新的动向。一日,苏染夏午睡起来享用甜品时,秋染在她一旁对她说道,那陈姨娘偷偷溜走了。
陈姨娘在床上卧了那么些日子,想得通的想不通的,都该想得透透彻彻的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苏云雪,在得知自己女儿真的远嫁时,听闻她当场崩溃。
她身边的丫鬟也未有在意,毕竟早就预料到她此时的反应,便利索地将她制服后,送回房间中。
陈姨娘在床上痴呆那么久,她身边的丫鬟奴仆,早在他人的嘲讽中起了异心。莫要说对她起码的尊重,就是日常的照护也没有。
谁知,她们松懈了对陈姨娘的照看,便让她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
清醒后的陈姨娘,纵然是没有了智囊苏云雪帮助,她也终究是当了几年管家的人。眼见这府中最后的依仗也没有,她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逃出去。
至于逃去哪里,苏染夏就不得而知了。
听闻爹爹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马上命人掘地三尺将陈姨娘找出。他一日未将陈姨娘休了,她就一日还是定国侯府的人。
苏染夏想其中还带着一些弥补的感情,那陈姨娘还是有些自作聪明,爹爹正为苏云雪出嫁的事情愧疚,怎么能亏待了她这个姨娘。
虽说她的日子回不到从前,但也总归府外未知的路,要好上一些。
苏染夏只把这当笑话听听,陈姨娘已然是被拔了毒牙,就是再怎么扑棱也是伤不到她分毫。
秋老虎下山,将地面最后匿藏的水份给榨干,无论是树叶还是人,都透着躁动干燥的烦闷。
临近旁晚时分,气温总算降了下来,苏染夏坐着轿子去探望穆凌天。
穆凌天虽依旧昏迷不醒,但身上的伤痕已经开始长粉红色的嫩肉,依白起风的话,再过几月,他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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