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对了,不如我们……”她刚开口,就被安宁先知拦截住。
安宁公主手指一抬,做出捂住她嘴的动作,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可不去。”
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她可不想花在练舞,那么无聊的事情上。
听说,邻国刚送来几只怪异牲畜,比马儿还要温顺,她还想趁着午后,好好去异兽苑瞧瞧呢。
苏染夏料想她也不会答应,只好在用过下午茶后,乘着车轿赶回府中。
半路经过‘识香阁’,她撩起帘子往外看去,川流不息的人群让她灵机一动。
对于苏染夏的到来,林涵是惊讶的。
毕竟,苏染夏身份有些特殊,并不适合,经常出入这些场合。
即使出现,也是在客源稀少时。
而今天,正是午后生意正红火的时候,即使没有才女表演,一些京城大老爷们儿,也愿意在这里听曲吃茶点。
“苏小姐,你这是?”
不用看,他也知道秋染不在她身旁,因为不久前,她还给自己送来自制水晶月饼。
苏染夏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的戏台,上面一位妙龄女子,口涂红脂,正神情并茂地唱着小曲。
除了精心挑选的才女,她们还广布大网收罗了一些艺姬,毕竟才女寥寥无几,期间还包括着大部分名门小姐。
不足以应付客人的热情,便请来一些著名戏班入阵。
“那个跳舞最好的绫萝在吗?”苏染夏张望着问道。
“今晚恰巧轮她表演,凌萝姑娘正在房间休息。”
为了以示尊重,他们为每位才女,都准备了精美的房间,所有日常所需都包含在内。
可除却表演疲惫,没有几位愿意常住酒楼里。
然,凌萝是个例外。
虽不明白苏染夏用意,但林涵依旧不过问一句,就将对方带到凌萝门前。
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嗅见,从门缝中钻出的熏香味儿,她有些不适应地揉揉鼻子。
女儿闺房男子自当避让,见没有自己的事情,林涵知会一声,便转身离开。
苏染夏敲响了门,轻声问道:“有人吗?”
门内鸦雀无声,正当她以为对方正憩息时,门里传来椅子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懒散地脚步声。
红漆木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秀美的脸蛋,女孩穿着平常装束不着粉黛,露出半张脸警惕地望着她。
苏染夏哑言,在自家地盘,防备心有必要这么重吗?
她温和地露出一笑,说道:“我是苏染夏,你应当知道我是谁。”
或许是她面目和善,不惹人厌,女孩眼里的警惕散去,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醒悟。
她猛然,将半掩房门敞开,说道。
“凌萝不知是主子,多有怠慢,还请主子谅解。”
房门一打开,更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布满柔软帷幔的房间里,一个银色香炉放在桌上,白色的袅烟不断升起。
大概是她脸上的不适,表现地太过明显,凌萝局促不安地说道。
“奴婢睡觉得点着熏香,不然很难入睡。”
休眠点香的人多的是,但点这么浓的香,她却是头一次见着。
可让她惊讶的不是熏香,而是凌萝口中的‘奴婢’。
才女非权势家族就是富豪之家,性格不说有多傲慢,但绝对是平日里做惯主子的人。
怎会称自己为是奴婢?
就算是其中的烟柳女子,也是青楼中的红牌,收近人们的宠爱,比小姐的傲慢,有过之无不及。
凌萝怕她难受,将房间中所有的门窗打开,可即使如此,屋内香的也让她不敢入内。
“罢了,罢了,你也不必忙了。”
苏染夏拦住东窜西窜的凌萝。
“我们去后院便是,我只是请教你一些事情。”
说完,凌萝惊讶地瞪着眼,莫名其妙地穿好衣物,与她到了酒楼后院。
后院是一处小型花园,因鲜少有客人前来,地域面积便也不大。
只有一处凉亭,几座假山,与过桥流水,那水也是泛青的死水。
“此时贸然找你,只是想向你请教,关于跳舞的事情。”
王嬷嬷虽教的详细,但作为零基础的她,仍旧有些地方难以理解,只会依葫芦画瓢的使出来,并不明白为何如此。
凌萝路上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主子不满意。
这才找了个由头,来责骂她。
谁知,竟是为跳舞的事情!
一聊起关于舞蹈的事情,凌萝便一番方才的局促,嘴里的话,滔滔不绝,如过江流水。
苏染夏耐心的听着,不时提出几个问题。
凌萝也以比王嬷嬷更生动的讲解,为她解说一番。
说起在舞蹈上的建树,凌萝并不比她人差,只是少了成名的契机。
而林涵,恰好挖掘出她,给了她机遇。
两人零碎的聊着,不知不觉中,天色已到旁晚,橙红色的晚霞染红空气。
离去时,苏染夏让林涵好生照护凌萝,最初的谈话中,她察觉凌萝有些不安,对与她也带着一丝胆怯。
只有在聊到舞蹈时,这个不大的女孩,脸上才会露出清澈的笑容。
夜晚入睡时,她将几个动作重练一遍,等觉得无失误,才翻出催动丹田,练习‘一苇渡江’。
中间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练习有些断层,但并不妨碍她的进步。
此时,她所能使出的威力,以有四层左右。
遇见功力相差不大的敌人,她可以很轻松地逃走,甚至快到不易察觉。
若遇见绝世高手,她也可以为之一拼,即使希望渺茫。
骄阳高挂,即使已经到了深秋,偶尔热起的天气,还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王嬷嬷拿着手鞭,审视着两人的基本舞步。
“啪!”
她一个鞭子,打在公主的小腿肚上,语气不满地说道。
“动作怎么这么僵硬,你昨晚该不会是跑出去玩了吧!”
安宁公主被她打的抽气,恼火地想要发怒,但她终究是心虚,嘟嘟嘴不再说什么。
王嬷嬷纠正了她的动作,在去看苏染夏,却发现比起前日,要流畅柔媚了许多。
“不错,就按着这个势头来。”
王嬷嬷点了点头,区区几个舞步,硬是让她们顶着太阳,足足练了三个时辰,才松口休息。
安宁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揉着小腿,说道。
“这个老妖婆,下手可真够重的!”
苏染夏抹了抹额头的汗,往她小腿上看去,一个绯红的影子,清晰地印在白皙的腿肚上。
红肿的鞭痕,甚至还有些发肿。
“这种伤看着吓人,回去之后你抹些膏药,不出一晚,便能消肿了。”
安宁扁着嘴看了她一眼,似埋怨为什么就自己一人受苦。
“怎么才就两晚的功夫,你就变得这么熟练,那妖婆的精力全放我身上了。”
大概王嬷嬷,不知从谁哪里,听闻安宁逃课一天四处闲逛,今早是拼了命地找她麻烦。
站在一旁,光是听着的苏染夏,都一个头两个大。
“我找了识香阁会跳舞的凌萝,教了我几招。”
一听不是什么捷径,安宁不以为意地扭过头,蓦然望见树上的云凌。
心里的坏水,直往外冒。
“哎,你给本宫下来!”她严肃着脸说道。
听言,云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嗖地一声,从树上跃身跳下。
那么重的冲击,竟未激起一粒尘埃。
这样深厚的功力,让苏染夏叹为观止。
“本公主的腿肿了,你去那苍雪山,取山顶的三两白雪回来,给本宫左以敷伤。”
苏染夏听了,冷吸一口气。
那苍雪山因地域奇特,山顶终年白雪覆盖,皇室里冰窟里的冰块,相传便是从那里运下的。
苍雪山虽路程不远,但怎么说,骑马也得一日的功夫。
她指名要三两白雪,回来的路上,可不得化成一滩雪水。
苏染夏哀悯地望了他一眼,即使云凌功力再怎么高强,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她以为云凌即使不反驳,也会犹豫。
但他听完此话后,想也未有想,就机械地点头答应。
那不含表情的眉眼,仿佛将世间的一切抛之脑后,即使所面对的事情,有多么地无礼滑稽。
看到他干脆利索的答复,安宁公主也是一愣。
“你可当真?不会诓我吧!”
嫡女废后 第一百三十章 安宁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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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抿着嘴唇不语,似不屑于回答这话,他冷冽地望了安宁一眼,就跃身跳起,消失在重叠的朱红房檐中。
安宁被他最后的眼神,钉在原地愣了半响,等回过神明白其寓意,跺脚气呼呼地道,
“这个臭云凌,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狗眼看人低!”
苏染夏揉着腿上肌肉,心里知晓,又是这丫头的控制欲作怪,要是有人没能顺着她。
她恨不得将对方十八辈,从老坟中拽出,狠狠地训上一通。
梧桐树上叶子落下,不知名地鸟在枝桠上叫着。
安宁公主踢着木桩,气消了大半,她才开口幽幽说道。
“你说云凌是狗眼,那从狗眼看到的你,又是什么呢?”说完,还作歪头状,似乎真的为这问题伤透脑筋。
她有意戏耍安宁一番,最初她还不能明白,眨着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过了须臾,安宁就涨红着脸过来,伸手打着她。
“连你也欺负我,本公主的威严不在了!”
她虽看着生气,但下手依旧知分寸,苏染夏杵在原地让她打,拳头落在身上就跟挠痒似地。
王嬷嬷站在远处树荫,看她们打闹嬉笑,拎着藤鞭走了过来,让她们顶着日头又是跳了几个时辰。
之后的王嬷嬷,不再像之前那么严苛,好歹懂得了劳逸结合,给了她们几刻喘息时间。
白天在皇宫里练习,旁晚她就跑到‘识香阁’,向凌萝请教不懂的事情。
这样两头跑着,虽谈不上进步如飞,但总算不用挨王嬷嬷的骂。
嘴上不肯闲着的嬷嬷,将所有的嘴皮功力,都使在安宁身上,导致她的脸皮拉得一天比一天长。
让她烦闷的人,除了妖婆王嬷嬷,就是冷若冰山的云凌了。
永厦王朝夏长冬短,高涨的气温甚至让严冬,也惧怕地躲在一旁。
真不知,这样被阳光眷顾的国土,怎么就生出,云凌这样千年不化的雕塑来。
那日命他取回三两白雪,纯属想让他知难而退,好好戏耍他一番罢了。
谁知对方晌午出发,晚膳前,就带回一厚重木匣,里面装着的,正是不染一尘的白雪。
足足三两,不多不少。
京城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苍雪山上,才有这样圣洁的白雪。
她根本无从怀疑,对方的雪是从黑市买来的。
因为没人,能从山顶,完好无损地将它带下。
要知道,苍雪山与京城的距离,比之从山脚到山顶的距离,简直不值一提。
苍雪山高耸入云,山峰直插云霄,山顶与山麓冰火两重天,剧烈的反差,即使是冰块也会即时融化。
何况,是脆弱的白雪!
苏染夏见了也是惊讶不已,她伸手取出一些,指尖的白雪晶莹剔透,顷刻间就化成一滩雪水。
“我生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雪。”
永厦王朝虽是酷热国家,但依旧有许多父母,在给子女取名字时,用上‘雪’这个字。
即使,他们一辈子也不知道,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安宁虽贵为公主,却也是头一遭见,她探着脑袋观望几下,嘟嚷道。
“早知你能取到,我就让你取一箱回来了。”
苏染夏听了笑而不语,漫长路上,冰雪之所以没有融化,想必是靠着云凌的内力维护,与高超的轻功。
若她真的要一箱,恐怕是云凌也不能办到。
安宁公主望向云凌,他依旧是木讷着脸,心静如水地站在一旁。
这样平静倒像是对她的嘲笑。
就是这个旁晚,苏染夏敏锐的感到,安宁与云凌间的战争,从小打小闹,上升到更为激烈的白热化。
虽然,只是安宁的一厢情愿。
事实验证了她的想法,比起吐槽王嬷嬷的鬼畜,安宁找云凌麻烦的频率,显然不止高上一点。
以人类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她接连丢给云凌。
她期望在他脸上,看见窘迫的表情,但云凌给她的,只有一层不变的冷漠。
那些荒谬的,如女孩呓语般的事情,云凌不仅能超时完成,还让人找不出一丝纰漏。
苏染夏撑着脑海,看着远处焦躁的安宁。
所有传说中的事情,几乎都让她说了个遍,只差让云凌上天摘星星。
安宁没有让她失望,中秋之夜前夕,她将摘星星的要求提了出来。
那一刻,苏染夏清晰地看见,云凌冰封面庞上的裂痕。
“这怎么可能,那星星遥不可及,除了神仙,谁能将它摘下。”苏染夏无奈地说道。
安宁脸上露出狡黠笑容。
“云凌,你若是怕了,就求求本公主,没准将本宫哄开心了,就不让你上天了。”
云凌脸上的裂痕迅速愈合,望也不望她,就径直走了出去。
往常,安宁一定气得跳脚大骂,可此时,她却只咒骂了几句,眉头也未皱一下。
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安宁公主最近的情绪,一直处于莫名的暴躁中,实在是想让人不侧目都难。
练舞过后,苏染夏留了一分心眼儿,出了安宁行宫并为走远,而是在周围晃悠。
可她的行为实在过于诡异,在被几番询问后,终是扛不住地出了宫门,只差一个随从留下。
旁晚她回了染夏院不久,宫里守着的随从传来消息,宫中乱了套,安宁公主趁夜出宫了。
听了下人的话,苏染夏脸上没一丝惊讶,一口将盅里的雪梨汁喝完,她站起无奈地说道。
“难怪她会将云凌支开,只好我们去找她了。”
秋染不明所以,却知公主擅自出宫是大事,连忙召集染夏院所有下人,出府寻找公主。
正值大节前夕,每门每户门前,都挂起花哨的灯笼,上面用小篆写着灯谜。
本该是沉睡的夜晚,街巷中却不时穿过一道声音,慌忙地寻找着什么。
此时引起全京城骚动的人,正躲藏在一个荒凉杂院里,一脸得意地从门缝偷瞄。
又一个提着灯笼的人过去,安宁低骂一声,蠢货。
她将包袱放在地上,身下是一堆柔软的稻草,房屋虽然破烂不堪,但关键时刻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她才不会参加,那劳什子晚宴。
这几天来,她都想明白了,要想真得自由,只有从牢笼中逃出,才不会叫人丢在掌心戏弄。
头顶的天空漆黑泛蓝,点点星子洒在上面,她看着那烁烁闪耀的星星,轻笑出声。
“那傻子,人怎么可能摘到星星。”
活该他总欺负自己。
若真是个汉子,就走遍天下,寻找摘星的办法吧。
“小娘子,歌巧动朱唇哎,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同津哟。”
忽而,隔壁传来一男子,酒醉唱调,淫词艳语,低俗不堪。
安宁公主听了羞红脸,气恼地骂道:“有伤风化!”
“咯!”那男子打一酒嗝,从残破的墙洞里探进头。
眼睛一眯,喜不胜收。
“还真有,咯,一个小娘子!”
这处荒凉的名宅,旁边还有一处人家,两家之隔只有一道薄墙,而那墙也破了一个大窟窿。
酒汉眼放精光,绿油油地眼睛在黑夜里发亮。
安宁心觉不妙,连忙拿起包袱准备开门出去,奈何她为了阻挡外面的人,早就将门锁死。
如今,连自己也困在里面。
酒汉见她要跑,一步作三步地跑了过来,不费丝毫力气将她抱起。
“小娘子莫要逃,与相公好生耍耍。”
那酒汉身上尽是酒臭味,其中还夹杂着狐臊味儿,熏得她满脸飙泪。
她打着大汉的胳膊,常年下田习作的胳膊又粗又状,箍得她几近断气。
然而,最不能忍受的是,酒汉的咸猪手还一直在她身上摸着。
隔夜饭差点都让他摸出来。
“放肆,本宫可是安宁公主,小心本宫赐你凌迟!”她一口咬在那手上,挣脱后,大声说道。
一个血印子印在胳膊上,酒汉两眼的光亮更甚,酒意也散了大半。
他鼻子里哼着气。
“你要是公主,老子就是驸马!”
说完,他猛然扑了过去,将安宁扑到稻草上,急哄哄地就扒她衣服。
只要安宁一敢挣扎,他就使劲掐着她的脖子,纤细的脖颈,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断掉。
安宁被掐的满脸通红,痛苦眯着的眼睛满是惊恐。
油腻的嘴唇凑了上来,妄想想要吻她,她奋力扭过头想要躲闪。
却不想,脑袋被酒汉扳直,一张猪嘴就要凑上来!
安宁眼角逼出眼泪,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此时,一声清冽的声音响起,在她绝望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住手!”
她从未觉得,云凌的声音竟然这样好听,简直比靡靡之声,还要好听百倍!
一把银色刀柄,在月色中闪着寒光,刀柄薄如蝉翼,架在酒汉脖子上,刀剑正对自己眼睛。
她仰望着云凌,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却比手中的兵器还要冷上几分。
酒汉迷迷糊糊地闹不清现状,等脖子被划开一道血痕,切肤之痛,才叫他酒意全散。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他连忙从安宁身上爬起,跪到一旁,不住给云凌磕头。
安宁见已经安全,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连忙跑到云凌身边,寻求保护。
她索性也不站起,直接坐在地上,抱着云凌的腿。
“你刚刚那只手碰了她。”云凌神色不变,冰冷的声音如腊月冰霜。
光是听着声音,就让酒汉吓得直哆嗦,他也不顾脖子上的伤痕,垂着头颤声说道。
“小的没有碰她。”
嫡女废后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中秋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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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寒剑发出嗡鸣声,似是对醉汉的质疑。
醉汉抖动了一下,距离脖子一厘米处的刀剑,寒气逼人,就像眼前的男子一眼。
他咬着牙齿,深知他敢说一个是字,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醉汉脑袋磕的砰砰响,声音颤得像筛糠一样。
“小,小的,真没有碰这位姑娘。”
有了靠山,安宁心底的恐惧散去,平日里的嚣张在此时暴涨,她从地上站起,脚丫子踢在醉汉门面上。
“还敢说谎,除了那两只猪蹄,难道你还有别的手藏着吗?”
醉汉心里泛苦,他只是出门小酌几杯,被勾栏的姑娘起了兴子,奈何身上没半两银子。
扫兴回家时,恰巧看见这美娘子,才起了轻薄之意。
谁知这美娘子不仅是夜叉,还外带一个阎罗。
“姑奶奶哟,是小的眼瞎,小的手……”
他话还为说完,就见红光一闪,自己的双手飞了出去,滚落在稻草堆中。
定睛一瞧,那红光正是,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
两只粗壮的胳膊,成了没手的红漆柱子,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安宁公主捂住嘴,她是恨这人恨到心眼里,被那双手轻薄时,她肯不得将其搅碎。
但当这一切在眼前发生时,她心里除了震撼,再无其他。
醉汉看见自己断掉的双手,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云凌淡定地擦拭刀叶,即使上面惨白一片,什么也没有。皇宫佩戴的刀剑皆是上品,白刀子进白刀子出,不染一丝污秽。
即使斩尽千百人,被滚烫的鲜血洗净身子,依旧能不沾染任何温度,一如他们的主人一样。
一个滚热的心脏被封锁。
安宁公主呆呆地看着云凌,他面无表情,眼里无一丝波动。
好像杀一个人,之于他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你,你为什么……”
安宁退后一步,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人是如此可怕,她突然很后悔,之前对他的态度那样恶劣,会不会引起他的憎恨?
这里了无人烟,她又是擅自出逃,如果云凌想借机报仇,定会人不知鬼不觉。
她右脚挪开,目测自己与出口的距离,准备趁他一个不注意,就跐溜出去。
忽然,低头擦剑的人抬起头,一双冷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安宁心间一跳,身子僵直钉在原地。
云凌摸向口袋的动作,一个袋子掏了出来。
黑绸缎的袋子,就着昏黄的月光,能模糊看见那袋子里有什么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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