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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加深了吻,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他或轻或重的放任着渴望,吻得她气喘吁吁。但终究怕被裴家人撞见,轿子停在外面太显眼,他恋恋不舍松开手,瞧着她绯红的脸,一捏她鼻子道:“你可要记得这句话,本王现在要走了。”
裴玉娇睁开眼睛,声音小入蚊蝇:“嗯,那你走吧,走好。”
他轻声笑起来,弯腰走出轿子。
四名轿夫是宫中派来接裴玉娇的,只见司徒修进进出出两回,都装作没看见,当然,他们也没胆子四处说,原本裴玉娇就是未来楚王妃,早晚都得嫁给他,算得什么。他们挺直腰杆,又把轿子抬起来。
“送进裴家罢。”司徒修吩咐一声,转过身去。
远处,马毅正撑着伞等他。
“皇上见过安成公主后,又召见了何大人,蔡大人,最近朝中都在传,皇上有意要重立储君,不知是真是假。”
太子乃国本,关乎社稷,一早立下太子能稳定人心,故而当年太子七岁,司徒恒成就立了他。然而六年前,太子信任阉人使用“厌胜之术”,被揭发后,司徒恒成雷霆震怒,当即就废了他。韦氏称此为冤案,跪在乾清宫门祈求彻查,司徒恒成不曾答应,太子此后便一直被囚于和光宫。
到今日已经过了六年,这几年里,官员们陆续上奏,请求皇上再立太子,可司徒恒成从没有表明态度。但司徒修知,他是想立的,只人心难测,出了太子一事,他疑心也更重。
“王爷,另外还有一事,柳安才已到京城。”马毅禀告。
司徒修眸光一闪。
洪乐二十四年,柳安才得已起复,被皇上任命为兵部员外郎。
洪乐二十七年,柳安才被判凌迟。
这三年里,华国经历了一场变动,他左手拇指与食指在袖中轻轻摩挲,半响道:“你派人去青州,找姜左。”
原来姜左躲在了青州,马毅惊讶,既然已经藏身,为何主子又要将他挖出来?他道:“王爷,您要姜左执行什么任务?”
“到衡阳去找一个人,等他到了,本王自然会再下命令。”他转身往前走了。
马毅跟在后面,敬畏的瞧了他背影一眼。
若说原先的主子是出鞘的刀剑,锐不可当,但总算还看得明白,如今却是神神秘秘,做事东插一刀,西插一剑的,叫他们这些属下完全摸不清头脑,他到底在筹谋什么大计?马毅很是好奇,然而他不敢问。
裴玉娇从轿中出来,径直往上房而去。
谁料裴玉画竟然也在,见到她,哎呀一声:“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忧的!见到皇后娘娘了吗?”
“见到了。”裴玉娇笑笑。
裴玉画看到她裙子,又惊呼道:“你何时有这样漂亮的裙子?我怎么从未见过?”她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摸了摸料子,啧啧两声,“这是从江南来得云缎罢,鲜少见过,我往前求着娘买了一匹,也不是上好的呢,你哪儿来的?”
这三孙女儿啊,眼光是不错,可这还用问吗?太夫人好笑:“必是宫里赏的,倒是为何?”
裴玉娇叹口气,坐在太夫人身边:“我没做好,不小心把酒洒了,皇后娘娘送与我换的。”
“那是因祸得福啊!”裴玉画笑。
太夫人却问道:“皇后娘娘很是和善?”
印象里,她不是这样的人,不过经历过太子一事,性子有些变化也难说。
裴玉娇道:“还算好罢。”她瞧了裴玉画一眼,想了想,都是家人也没必要隐瞒,便告诉她二人,“王爷说,娘娘是为了拉拢他,祖母您说,是不是?”
两人说上话了,楚王还把这告诉她,太夫人有些惊讶,她将裴玉娇的手放在掌心,拍一拍道:“竟然王爷都那样说了,必是如此,你往后更要小心些,事关王爷的事儿,一句不能告诉别人。你们将来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家别个儿,谁也没有他与你来得亲,知道吗?”
不说他们两个,就是裴家如今也与司徒修的命运连在一起。
裴玉娇当然知道:“我不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们。”
太夫人笑一笑:“太机密的事儿,便是咱们也不能轻易告知。”不过想必司徒修也不会告诉裴玉娇罢?
她这样的小人儿,哪里能承受这些!
裴玉娇被她说得害怕,将脑袋埋在她怀里,叹口气道:“真不想嫁了。”
太夫人摸摸她脑袋,有些心酸。
真是难为她,原本就不机灵,还要应付这些事,如今只愿这未来姑爷头脑清明,不要卷入无谓的争斗,到时连累所有人,没个好下场。她心想是不是哪日与裴臻说说,还是要提醒司徒修几句。
裴孟坚性子刚烈,去说不合适,裴臻有勇有谋,听裴应鸿说,司徒修也很尊敬他,还是让他去才好。
太夫人打定了主意。
过得几日,司徒璟迎娶袁妙惠,皇子娶妻,乃一国盛事,一时京都又好像烧沸了的水,街道上即便有兵士守卫,也是车水马龙。裴家自然也要去恭贺,裴家女眷也得了袁家邀请,不得已,裴玉娇只得挑了个首饰送与袁妙惠当添妆,但心里她是一点儿不想去。
两世为人,她与家人情感日深,与外人却日渐疏远,幸好听说裴玉英也去,她才雀跃起来。
坐了轿子,到得袁家,袁妙惠已经梳妆打扮好,亲热的拉着裴玉英的手说话:“上回没能见到你,委实遗憾,幸好你这次有空。”
“王妃大喜之日,如何不能来?”裴玉英送与她一对玉镯。
瞧着成色很好,袁妙惠笑道:“破费了。”又听丫环禀告,裴玉娇,裴玉画来了,忙请她们进来。
姐妹俩再次见面,裴玉娇比什么都高兴,拉着妹妹的手道:“我可想你了!过两日我请你来家里好不好?你忙吗?”
妹妹能干,徐家什么事儿都是她在管着,裴玉娇怕她没空。
“再忙,你请,我还能不来?”裴玉英觉得在这等时候说自家事情不好,又转到袁妙惠身上,“袁姑娘的嫁衣可真漂亮,一般绣娘可绣不出来。”她为人玲珑,想着袁妙惠以后是裴玉娇的嫂子,自然要打好关系的。
可裴玉娇,裴玉画如今都不喜欢她,二人送了添妆后便把裴玉英拉到僻静处,裴玉画轻声道:“不是什么好人,上回请咱们去,大姐险些吃瘪!”
裴玉英惊讶:“是吗?可怀王与楚王感情很好啊。”
“谁知道里头什么关系。”裴玉画撇撇嘴儿。
裴玉英眉头皱了皱,忙与裴玉娇道:“既然如此,你得注意些了,回头问问楚王,若是不清楚,以后见着,不得罪便是,莫要太亲密。”
“我知道,妹妹,所以我今儿仍送一对金凤钗给她,不是我喜欢的,但也不寒酸。”裴玉娇向妹妹邀功。
裴玉英笑着摸摸她脑袋:“好,做得好。”
三人不便多说,很快就回了屋。
到得傍晚,天黑下来,外面鞭炮声阵阵,司徒璟穿着新郎袍来接新娘,司徒修陪着他一起,耳边听得人声鼎沸,百姓们纷纷出来看热闹,又来抢喜钱,他心里想的却是上辈子,迎娶裴玉娇的情形。
那时候,自己并不乐意,从未体会到这种欢喜,也不知到得三月,会是什么心情?他瞧着司徒璟的神情,又期待,又紧张,他心想,或者自己也是这般?他摇摇头,但应该不会紧张罢?倒是她,肯定会紧张。
想象她穿着一身嫁衣穿在床上,洞房之夜,红烛摇曳,他竟收不住种种幻想,骑着马儿,差点走错了道。
司徒璟取笑他:“别是在想你媳妇儿罢?”
他道:“在想父皇一事,听说昨日又请了蔡大人去。”
司徒璟眉头一皱,心头沉下来,蔡大人是支持司徒熠的,莫非父皇真想立他不成?他成亲的喜悦忽然消去了一半,勉强提起精神道:“今日不想这些,一会儿有人敬酒,你可得替我挡着!放心,等到你成亲,我也不会让你醉倒,*一刻值千金。”
他笑起来:“好。”
兄弟两个骑马去了袁家。
敲敲打打中,司徒璟将袁妙惠迎到了怀王府,大宴宾客,而在袁家的裴玉娇几个自然就回了家,裴玉娇与裴玉英两人坐一顶轿子,到得分岔路口,裴玉英笑道:“我得回家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好。”裴玉娇拉着她的手摇了摇。
轿子停下来,岂料这时裴应麟骑着马儿追上来,叫道:“大姐,二姐,三姐,哥哥,哥哥被抓了!”
不像他们女眷在袁家,男儿们都去了怀王府,裴应鸿如今身在火兵营,与一群军中男儿在王府,也不知怎么的,有人与刘家公子起了冲突,两帮人对峙,竟然用鸟铳把人打死了,也不知谁放的火弹。
裴玉画一听,火急火燎,那是她亲哥哥,她道:“被哪个衙门的人抓了?”
“兵马司管着,被,被好几个人。”裴应麟还小,着急道,“周绎也在,他是指挥使,使人把一群人全抓了!”
裴玉画坐不住,从轿子里冲出来,直往怀王府的方向跑去。
裴玉英心里也一样担心,可她冷静多了,问裴应麟:“你怎么往这儿来?是爹爹,还是大伯叫你过来的?”
“是大伯,叫我与祖父说一声。”裴应麟显见都哭过了,眼睛红彤彤的,“我现在就去!”
裴玉娇抓着妹妹的手:“哥哥不会打死人的,他虽然脾气大,可从来不闯祸。”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裴玉英调了一部分人去找裴玉画,又使人去徐家告知情况,随后转身坐上轿子,“咱们回裴家罢,好好商量商量。”





王妃重生记 第0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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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人命,当然重大,裴玉画一心去怀王府,快些找到裴臻,裴统,询问具体事由,兴许还能看到哥哥,故而脚步匆匆,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中。然而等她走到王府门口时,却见门前不知何时围了许多兵士,不准任何人进入。
她心中焦急,可一个姑娘家到底没奈何,站在远处徘徊。
冬日傍晚,夕阳斜照,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出几分寂寥。
华子扬从前门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心中欢喜。
自从那日上门致歉之后,父亲恼他行为不检,束了好一阵子,前不久看他老实才稍许放宽,今日华家来怀王府恭贺,他与父亲同行,不料却出了这等事。听说火兵营原本被调来巡逻,却与人争吵,伤人性命,五成兵马司介入,鸟铳竟又放了几发,险些酿成大乱!
王府如今戒严,不管是怀王,怀王妃,哪怕宾客们也没了兴致,只到底是大喜之日,仪式得继续,宴席也不能撤掉,他胡乱吃几口出了门,没想到会看到裴玉画。
她来这儿做什么呢?
他走到裴玉画面前,笑道:“裴三姑娘。”
眼前的男人五官俊俏,秀美不逊于姑娘,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忙道:“华公子,你是从王府出来的,那你今日定看见发生什么了!我哥哥……我哥哥是火兵营的,他们当真杀了人吗?如今被抓到哪里去了?在不在王府?”
原来如此,华子扬明白了,她是为家人才等在这里,回头看一眼府前将士,他道:“已被抓去兵马司衙门了,你不要着急。”
真的被抓了,裴玉画眼圈一红,哥哥脾气大,上回在白河就与华子扬争吵,还想打他来着,会不会一冲动,今儿真的用鸟铳了?那可怎么办好!她平日里与裴应鸿虽是打打闹闹,互相斗嘴,可在她心里,裴应鸿是她最亲的大哥,她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身边的!
她满脸焦急,没了往前的骄纵,傲气,只有女儿家的无助,华子扬安慰她:“未必有事,毕竟你哥哥他们本是来巡逻的。”
“巡逻?”裴玉画又吃惊,“不是来做客的?”
“不,是在府外出的事儿,听说原先街道上有流贼趁乱抢百姓财物,人手有些不够,便调了火兵营来。”华子扬与她解释,“王府不容许外人带兵刃,鸟铳自然也不准带入的,但具体我也不知,但是你哥哥我认识,不像是那样冲动的人。”
“他还不冲动吗?”裴玉画叹口气,“上次在白河不是还要跳上你的船。”
“那是我做错了。”华子扬笑笑,“再说,你哥哥仍是没打啊,要真冲动,一开始就跳上来了。”
裴玉画想想也是,她后来出来一说,华子扬道歉了,哥哥就没计较。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一定不是哥哥做的。
“那我大伯还在王府吗?我大伯是左都督。”
裴臻名扬京都,华子扬当然认识:“不在,一出事,裴大人就跟着去了兵马司。”
大伯出面,更会好一些!
她缓缓吁出一口气,朝华子扬道:“谢谢华公子告知,我先告辞了。”
“不如我送你回去?”难得见到,华子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现在街上仍不太平,你一个人姑娘家恐会有危险。”
说话间,裴家下人们赶来了,还抬着原先她坐得轿子。。
裴玉画一笑:“不用劳烦你了。”
她坐上轿子。
临走时,拉开帘子朝外看了看,晚风吹动华子扬的袍角,翩翩公子脸上遗憾未消,正痴痴的盯着她的轿子看呢,她又放下帘子。
回到侯府,只见上房里,女眷们都在。
马氏正抹眼泪,见到她回了,哀哭道:“玉画,你又去哪里了,可把为娘担心的!”她膝下两个儿子,裴应麟还小,裴应鸿今年十六,爱好兵书,爱舞刀弄剑,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老侯爷当年的风范,她一腔希望都在他身上,今儿晴天霹雳,竟惹上官司,她哭得更厉害。
“快给我闭嘴!”裴孟坚嫌她吵,妇道人家一出事就知道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既然臻儿,统儿都去了兵马司,想必能弄清楚,应鸿也不是没脑子的,能用鸟铳打人?这不比刀剑,一枪打出去,身上一个窟窿,不死也得死了!”
马氏不敢再出声,拿帕子掩着嘴。
裴玉画想到华子扬说的:“祖母,原来哥哥是去巡逻的。”
裴孟坚眉头皱了皱,朝她们一摆手:“你们都回去罢,这些事情,你们女人帮不上什么,该怎么还是怎么,玉英,你也回徐家,不必担心。”
几人都朝太夫人看。
太夫人点点头,也确实是这样,女人主持内务,外面的事儿还得爷们去解决,裴孟坚不喜啰嗦,也无话与她们说。
众人便陆续告辞。
裴玉娇在路上安慰裴玉画:“爹爹与二叔都去了,定然能把大哥接回来。”
裴玉英也安慰几句,出了侯府。
到得外面,轿帘被掀开,徐涵一弯腰坐了进来,问道:“老侯爷,太夫人还好罢?”
“嗯,就是有些担心。”裴玉英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徐涵为人低调,只她去袁家恭贺,他不曾出面,也不曾去怀王府。
“我怕你慌。”他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
裴玉英挑眉:“我慌什么,死生有命,贫富有时,谁也不知命,故而父亲常教导,人要临危不惧。如今只是一桩案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哥哥之手呢,我才不会自己吓自己。”她顿一顿,“倒是觉此案子蹊跷,历来王爷成亲,还没有出过人命案,若不是巧,那怀王也真够倒霉的。”
好好的喜事被冲撞,谁也不会高兴。
她侃侃而谈,巾帼不让须眉,徐涵爱极了她的聪慧,笑道:“是我小瞧你。”
她从怀中抬起头,看着他:“你可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此举一来能打击火兵营,二来能离间两位王爷,一石二鸟。”徐涵一针见血。
裴玉英微微发怔,她虽觉奇怪,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影响!
月黑风高,兵马司衙门里只点了一盏油灯,被门缝里灌进来的风吹得徐徐晃动,裴统担心儿子,走在屋檐下来回踱步。裴臻与司徒修坐在案台两侧,沉默无言。
这未来岳父,女婿,上朝会时时遇见,然而私底下除了那次裴臻找上王府,二人还不曾说过话,如今为了裴应鸿的事情,不约而同来到此处,只兵马司各官员尚有事情处理,一时竟要他们稍候。
司徒修手指轻轻弹了下桌面,恭声询问:“不知裴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臻淡淡道:“火兵营最近操练颇有成效?”
“是,工部建造的这批鸟铳极为精准,三百丈飞鸟皆能击落,若用于战事,等同于如虎添翼。”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抵是有人看不过眼,不然岂会调之来巡逻?兵马司的人还不够多吗?”裴臻有些火气,但亦忍耐住,拿起桌上凉掉的茶喝了一口,“火兵营是你统帅的,今日却在怀王大喜之日闹事,你可想好如何交代?”
“是本王疏忽。”司徒修道,“只就此卸下此任,本王却也不愿,不知岳父有何建议?”
突然叫他岳父,裴臻嘴角牵了牵,将茶盅顿在桌上,溅出些许茶水:“王爷的烂摊子,属下恐怕无能为力。”
司徒修一笑:“岳父还在生本王的气?”
裴臻不答,只他知道,若不是两家结亲,裴应鸿定不会被牵扯进来,如今便是裴家识趣,只怕旁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一切,身边的人便是始作俑者。
见岳父脸色阴沉,司徒修道:“请岳父放心,鸣志定然无事,”鸣志是裴应鸿的字,“只火兵营就此转于旁人之手,两浙便要受难。本王亲手创下的兵营,作为敌手,必定不会让它立功,只怕会想尽办法摧毁,本王决不能坐视不理!”
裴臻眉头挑了挑,沉吟片刻道:“你既知是谁,不妨以退为进。”
“拱手相让?”
“是。”
毫不犹豫的一句是,叫屋内再次陷入沉寂,过得会儿,司徒修亲手给裴臻倒了一盏茶:“岳父,请。”
裴臻瞧他面上恭敬之色,嘴角微微浮起笑意,将茶盅拿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周绎过来了。




王妃重生记 第0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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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并没有站起来。
周绎虽是副指挥使,可裴臻是左都督,司徒修乃王爷,而哪怕裴统领着点个卯就能放班的闲职,那也是三品官。他上前行礼,微微笑道:“有事耽搁,叫王爷,两位裴大人久等了。如今裴公子尚且不能放出来,还请见谅。”
他们还未开口提,他就已经拒绝了。
什么叫小人得志,这就是,只他们要人,还用得着求他周绎?
司徒修挑眉道:“本王前来,是让你好好彻查,此案牵涉甚广,不过经周大人之手,想必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罢”
裴统听得大惊,他可是来求情的。
往前一步想要挽回,裴臻却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他向来听大哥的,心中千言万语也只能咽下肚子。
周绎飞快的看了裴家人一眼,见他们没有反对,当下脸色也不免尴尬起来,他原想着,裴应鸿是裴家嫡长孙,如今惹了事,裴家定然着急,岂会不想着疏通?而司徒修是裴家未来姑爷,当然也要助一臂之力,谁想到,他们三人过来,竟要他彻查!
都不知为何回应了,他轻咳一声,垂下头道:“是,属下必定会尽全力。”
司徒修淡淡道:“既然要彻查,便不得不追究本王之责,只本王当时陪同五哥去迎亲,并不知是何人调用人手,又是因何事,想必你来龙去脉都知,不凡在此与本王,裴大人详说一遍。本王稍后去回禀父皇,也能知个大概。”
不用猜,他都知,一定会惊动司徒恒成。
周绎忙道:“是刘指挥使,当时街上动乱,调用了兵马司的大部分官兵,又因火兵营新设立,离此最近,他使人去说,张统领立时派了一支火兵前来,途中被刘公子挑衅,不知谁先放了枪。”
司徒修与裴臻互相看一眼,刘指挥使曾是朱大将军麾下,至于这张统领,当初设立火兵营,名单虽是司徒修拟定,然而除了满足些许私心,放几员亲戚好友在其中,他不可能真得控制全营,不然整个军营都是他的人,掌这军权,不是想造反是想作甚!是以当然会掺杂别的势力进来。
如今就在发挥作用了。
二人心知肚明,裴臻此时道:“周副指挥使。”
清冷的声音像冬日夜风般掠过去,激得他心头一沉,要不是许家,只怕这时自己该叫他一声岳父了,周绎心想,然而因裴玉英,他与裴臻也结下了不解之怨,虽然早年,自己也曾很敬仰他,好像裴应鸿两兄弟一样,时常说起他立下的赫赫战功。
他沉声道:“不知裴大人有何指教?”
“五城兵马司自设立以来,便只为防盗,安民,巡城,向来不管查案之事,今日事出突然,兵马司行抓捕之责,得以查案,然于法令并不规范,本官已使人去请大理寺卿陈大人。”他目光落在周绎脸上,一双眼眸光芒慑人,“想必你不会介意。”
周绎实没料到他有这一招,此事本是他全权负责,陈大人一来,还有他立锥之地?
大理寺向来执掌公案,与刑部齐名,他道:“不知此举,裴大人可上禀皇上?”
“你五城兵马司此举,可也曾上禀皇上?”裴臻冷声反问。
周绎一下子被噎住。
此事发生的突然,若依据约定成俗的老规矩,几大衙门,谁抓人谁审讯,若非出人命,扰乱秩序,那么这桩事确实是兵马司来管,可出了人命,就不一样了,裴臻位高权重,自然能开口说这话,闹到皇上那儿,他根本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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