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重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裴玉娇呆住了。
这真能行?但是一想到他上辈子教人的狠毒劲,念书都这样了,练功夫万一练不好,不知道怎么样呢,爹爹教得不耐烦,都要往那兄弟两个屁股上踹几脚的,她怎么挨得起?她连连摇头。
裴臻也难以想象女儿跟女婿学功夫,只想着司徒修还真听自己的话,将火兵营让出来,又觉得或许可行?他笑了笑,问裴应鸿:“如今燕王管着,可有哪里不对?”
提起这个,裴应鸿嘲讽的笑起来:“他管什么呀,成天只知道睡女人……”想到两个妹妹在,他收了嘴,“每天光是来点个卯,只靠着几位统领操练,自己都不下功夫,要真去两浙,不输才怪!”
裴臻点点头,燕王向来以狡诈出名,只奈何点子多,却做不成大事,便是让他得了营又如何?还不知已动了太岁爷头上的土。
他道:“你别管这些,该操练还是操练。”
裴应鸿答应一声。
过完年开春后,选得一个吉日,楚王府陆续送来了聘礼,礼官念单子:“南珠两盒,金荷蝴蝶簪两对,梅花祝寿簪两对,金凤钗四对,金手镯四对,红宝,蓝宝各八块,蜜蜡珠子二串,碧石二串。狐皮裘一件,紫貂裘一件,银鼠皮褂一件,细羊皮袍一件,五色彩缎五匹,织金缎十匹,象牙梳子二对,紫檀花插二件,紫檀八宝格两座,金镶玉痰盂二件,云石屏风一座……”
那礼官念半天都没念完,府中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都说皇家娶妻不一般,要不是亲耳听见,难以想象,别人说起十里红妆,太夫人心道,便是二十里嫁妆抬出去,也难比得上这些贵重。马氏心里未免酸溜溜,只她嫉妒归嫉妒,理智尚存,一家绝对不可能出两位王妃,故而已有楚王妃,少不得他们二房还得靠着他们,脸上也是笑眯眯。
丁香走了一圈回来,笑着与裴玉娇道:“都不知有那么多东西,太夫人又令人去理了一件库房出来,多少人羡慕姑娘呢!”
裴玉娇笑了笑。
上辈子好似也一样有很多聘礼,可家里愁云惨雾,比起那会儿,不管是祖父祖母,爹爹,好像都没有那么生气了,可见终究是有些不同的,结局定然也不一样,她低下头把针线刺入鞋帮,前阵子给谁都送了东西,哪怕是马氏,她都送了一对儿荷包。现在她再给爹爹做两双鞋,做完,想必就要到三月。
那时,她该离开家了。
虽然一早知如此,可心里仍是酸酸的,她舍不得。
然而时间不等人。
清明节过去,转眼便到三月初六。
楚王迎娶楚王妃的日子。
望春苑里,裴玉画把她嫁衣摊开来,并不掩饰眼中的羡慕,啧啧两声道:“咱们三个人里,也只有你能穿了,我这辈子可当不了王妃,瞧瞧,真是漂亮。”她挑眉道,“比怀王妃那件还漂亮!”
裴玉英知她小气,现在还在惦念着袁妙惠的不好,由不得笑了笑道:“你啊!以后见到,可不能这样直来直去的。”
“我晓得,总归是大姐的嫂子,谁还不知道装样呢。”裴玉画道,“来,大姐,我们给你穿嫁衣。”
裴玉娇站起来,伸开两只手。
这时沈时光,还有蒋夫人,马氏一起进来,都送了添妆,蒋夫人还带了蒋琳托的一支金钗。
裴玉娇得了礼物,一一道谢,沈时光笑道:“我在京都,便觉你们几个最好,只你又嫁了,往后更见不到面。”
“不会,我会经常回来的,到时候请你来。”裴玉娇心直口快。
众人都笑起来。
她们给她把嫁衣穿上,鲜艳浓烈,牡丹花富贵,越发衬得她容颜娇美。
裴玉英又给她戴凤冠,一下将她压得把头都缩了起来,宫里派来的女官哎哟一声:“这可不行,头得抬高些,王妃娘娘,再重您也得承着。”
比起寻常的凤冠,这王妃的是更重,六支大金凤都是赤金,还镶嵌了许多明珠,裴玉画看着笑:“身份高,别的地方比咱们是受苦些,这衣服也是重,三月还在冷,我刚刚掂量了下,好几十斤呢!”
裴玉娇被她说得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脖子都要歪了。
可见女官盯着她看,连忙又站直。
外面鞭炮声终于响了起来,裴玉英往外一瞧,天色泛起了红霞,她笑道:“今儿天真不错,是个好日子。”那样欢笑着,一双明眸里却藏了离愁,原是想伸手再摸摸她的头,可也不能了,她把手放在她后背上,“娇儿,你要保重,有什么事儿,使人来找我,知道吗?”
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哭,裴玉娇心想,自己没那么笨,妹妹也没那么担心了,她用力点点头:“好。”
她不哭,昨晚当着太夫人,父亲的面哭够了,太夫人也教了她好些道理,她今日不哭,她笑道:“你们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咱们还跟以前一样聚一起!”
女官用红盖头将她遮了起来,眼前立时就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一只手却握住她,是妹妹的手,指引着走出门槛,走向外面。
她趴在裴应鸿身上。
堂哥长得更高了,背也宽厚,她轻声道:“我嫁出去了,就爹爹一个人,哥哥,你有时间多陪陪他,好不好?”
裴应鸿答应:“你放心,大伯跟我爹爹差不多,你又不是不知,别担心,都交给我。”
她嗯了一声,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就这样慢慢走出了裴家的门。
司徒修站在花轿那儿等着她。
裴应鸿把她放下来,笑道:“王爷,往后妹妹可要靠您了!”
她侧着耳朵听。
喧嚣的炮竹声中,他声音很清晰:“本王会照顾好她。”他走过来,扶住她胳膊,夹杂着轻轻的,喜悦的笑声,“娘子,该上轿了。”
她坐进去,轿子抬起来。
他骑着马走在旁边,一路吹吹打打,沿路留下热闹。
到得王府,她下了轿子,他用红绸牵着她,她一步一步跟着,月色里,回头望,她低垂着头,顶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她是否高兴,恰如自己此刻的心情?那样期待着,盼望着的事情,今日终于到来了。
他亲手教好,看着她一天天成长起来的小姑娘,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王妃重生记 第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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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得王府客堂,在女官的主持下结为夫妻。
耳边皆是恭贺声,一阵又一阵。
裴玉娇也听不清在说什么,那凤冠,嫁衣压得她都出汗了,迷迷糊糊中跟着红绸走,好不容易到洞房才能歇息,她坐下来,缓缓吁出一口气,还没等回过神,眼前一亮,红盖头被揭了下来。
司徒修手里拿着银秤,站着她面前。
他穿着绯红的新郎服,玉面俊美,一双眼眸光芒璀璨,直落在她脸上,丝毫不顾及旁人正看着。晋王妃薛季兰轻声笑道:“七弟妹这样打扮起来,真跟仙女似的,谁也及不上,倒与七弟珠联璧合。”
裴玉娇才发现有好多人在,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来。
女官这时使人端来合卺酒,合卺酒,酒是甜的,盛放酒的瓜瓢是苦的,二人喝下,从此同甘同苦,患难与共。
她听从女官,站起来与他面对面。
突然想起上辈子,这酒好似也没喝,她懵懵懂懂的只坐着,见司徒修揭了红盖头,便命人出去了。
他如何甘愿呢?她那样傻,只他也不曾抛弃她。
见司徒修拿起酒,她也举到唇边,小口喝了下,有些甜,带着点儿苦,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比酒还醉人,瞧那可爱的样子,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搂在怀里。众人知趣,又见喝了莲子羹,恭贺几句早生贵子,陆续走出去。
他回身关上门,却见她已经把凤冠拿了下来,露出一头秀发。
他笑起来:“可是太重?”
“嗯,太重了,我的脖子都疼。”她又去解嫁衣。
他拉着她坐在床边:“给本王瞧瞧。”
说是瞧脖子,可把衣领拉下来,见到那一截白如玉的皮肤,他浑身就热,好像喝了烈酒似的,大抵是忍了太久,他凑上去亲吻它,她又缩了起来,不给他碰。他挑眉:“如今你我是夫妻了,难道没有嬷嬷教你?”
裴玉娇脑海里立刻就想起那些男女敦伦的事情,上辈子听过一次,这回嬷嬷教的还要仔细,把她听得脸红耳赤,她摇头:“没教!”
他哈哈笑起来,捏捏她的脸:“算了,本王还要去应酬,你把自己好好洗了。”
瞧着一脸的胭脂,他也不喜欢,要是真下嘴,指不定弄得红红白白的出去。
他走出大门。
竹苓跟丁香两个连忙进来。
“厨房已经把水烧好了。”丁香道,“娘娘,奴婢们给您洗澡?”
竹苓笑起来:“你倒是适应,立时就娘娘的了。”
“娘娘叫起来好威风,怎么会不适应?娘娘,娘娘。”丁香连说了好几次。
裴玉娇被她逗得笑起来。
二人服侍她去洗澡。
王府什么都宽阔,连净房都大,浴桶也大,丫环们看得惊讶,唯独裴玉娇样样都熟悉,她好歹在这里住了三年,就像故地重游一样。她闭着眼睛叫她们洗,过得半个时辰才出来,浑身干干净净,散发着香味。
穿着绯红的莲花桂圆中衣,坐在床上,她此时才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司徒修何时回来,不知道一会儿……那记忆犹新,她怕痛,想着整个人都坐到角落里去了,拿被子盖住。
有几位王爷挡酒,司徒修也没怎么喝,很快就回了内院,谁料清洗完进去后一看,人影儿都没瞧见,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丫头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幸好见到床前一双绣花鞋,他才松口气。虽然裴玉娇非吴下阿蒙,可说实话,她要真做出些奇怪的事情,一点儿不叫人惊讶!
他走过去。
她听到脚步声,从被子里抬起头。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好像自己是个坏人,可她不是愿意嫁自己了吗?司徒修头有些疼,脱了鞋坐到床上,她看他也穿了中衣,便知道是洗过澡了,她轻声道:“咱们睡罢?”
这么主动?司徒修修眉一挑问:“真睡……还是假睡?”
“睡觉还有真假?”她躺下来,睡在最里面,“就是困了,得睡了。”
她背对着他。
明知是洞房夜,还来这一招,司徒修好气又好笑,手揽在她腰部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你不知道?”他手好像条灵蛇一般伸进去,瞬时就将她褪了个精光,小白兔今晚入得狼窝,还想要全身而脱?他对此忍了许久,哪里能容她胡来。
不等她回应,他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男人高大的身材,就在上方,她吓得浑身发颤,摇头道:“我怕。”
他低头亲她,啃咬着她鲜嫩的嘴唇,听得这句含糊道:“怕什么?”
“怕,怕疼。”她别的记不太清,可上辈子洞房好像噩梦一样,她甚至没怎么看清他,就叫他要了去。她一个人哭,他起来去洗澡,回头也没怎么理她,只叫丫环服侍,她眼睛一红,“嬷嬷说会疼,叫我忍着,可我还是怕。”
他动作顿了顿,原是为这个。
可第一次怎么会不疼呢,难不成自己一直不碰她?司徒修想着,伸手轻抚她脸颊,哄道:“本王会轻一点,你别担心,没那么疼。”
轻一点会不疼?裴玉娇也不知,想着那次他是挺用力的,她点点头:“好,那你轻点。”
相信他的样子叫他有点儿愧疚,可晚痛不如早痛,他低头亲她眼睛,吻慢慢往下挪去。她肌肤雪白,在烛光下别有一番旖旎之色,原先他看惯了也不曾厌倦,如今就在怀中,更添了相思之情,他呼吸越发沉重起来。舌尖似火,手指如弦,她在他拨动下,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整个人也好似变成了一滩水。
他突然便刺进去,她没个提防,一声尖叫,眼泪落下来,气道:“你骗人,骗人。”
他亲她唇:“就一会儿,你忍着,不然明日,后日一样疼。”
她呜呜的哭,好像小猫儿。
他一下没了劲头,将她揽在怀里,只觉浑身难受的好像被人砍了一下,可还得哄她:“别哭了,本王这不是出来了吗。”
她睁开眼睛,看到条长蛇很不乐意的竖着。
他脸色泛起潮红,垂眸道:“要不咱们明天……”
“可你说明天还会疼。”
“是,所以叫你忍忍,明儿就好些了。”他看到希望,在她身上蹭着,“好不好?娘子?”他在耳边道,“娇娇?娇儿?”
她从来没听过他这样叫她,怔道:“我家人才那么叫。”
“本王是你相公,想怎么叫便怎么叫。”他也是第一次这般唤她,二字融在舌尖,说不出的亲昵,他两只手捧住她的脸蛋,“好不好,娇儿?”
她被他叫得脸红,终于点点头:“那你再轻点。”
“好娇儿。”他亲她一口,再次征伐。
她这回忍住了痛,只到后面他有些快,她忍不住又哭起来,所幸也不是很久,他便结束了,她松口气,只觉累得很,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他却睁开眼瞧着她,好像这都不是真实的,原本二人生离死别,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谁想到,她还是她,就躺在这儿。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颊。
她呢喃道:“我困了。”
额头上有汗,湿漉漉的,他把她搂在怀里,亲亲她的脸:“还痛吗?”
她摇头。
他道:“去洗澡。”
她还是摇头,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不去,不脏。”
懒猫儿,他轻笑,吩咐丫环们去打水。
两个人在外面听着,早已面红耳赤了,立时就去厨房要水,只回头看司徒修抱着她来净房,都吃了一惊。
“下去罢。”他道,将裴玉娇放在浴桶里。
温热的水涌上来,她睁开眼睛:“竹苓,丁香呢?”
“本王给你洗。”他把手放入水里,“明儿还疼,明儿还给你洗,怎么样?这等殊荣,旁人可没有。”
“旁人也不会痛。”她撅起嘴。
司徒修哈哈笑起来,这话倒是让他无法反驳。
给她洗完,抱她回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裴玉娇困了累了,很快就睡着,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司徒修却出奇的精神好,心甘情愿的成亲应该就是这样的罢,没有一点遗憾,只有满足,手里抱着她,好像什么都有了。他把她头发拿起来看,摸她的脸,摸两团包子,打搅她好睡,她揉着眼睛瞧他:“王爷,你怎么还没睡?”
声音有些娇嗔,在抱怨他弄醒她。
他摸摸她的脑袋:“睡了,明儿还要早起。”
明天要去入宫见皇上,皇后,她突然有些清醒,把身体往他怀里拱了拱。
知道她有点害怕,他搂紧了她。
她又往里钻了钻,他轻声喝道:“别乱动了,快睡!”
他是正常的男人,难保又忍不住。
感觉到有些变化,她不敢动了,闭起眼睛,很快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总是这样,白日里再被训斥,到晚上她总能很快入睡,他真羡慕她的单纯,她的世界应当是一片雪白的,他是黑的,融合了,是不是更好些?他胡思乱想,手搂住她的细腰,慢慢也闭上了眼睛。
红烛安静的燃着,照得屋内一片柔光。
王妃重生记 第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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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何时亮了,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纱斜照在床头。
他睁开眼睛,觉得耳畔略有痒意,低头看去,她正睡在自己胳膊上呢,一头秀发披散着,铺满了半个枕头花,也碰到了他的脸。
他将头发撩开,看见她半边侧颜,她睡得很深,很安静,没有睁开眼时孩子般的单纯。此刻的她,睫毛微翘,红唇似花,依在身边很有女人家的娇媚。他忍不住稍许掀开被子,看到她修长的脖颈,光洁的肩膀,还有如同山脉起伏般一样的身姿。
原本晨起的昂扬瞬间绷紧的好似炙铁,他将她抱上来,低头吻她的肩膀。
她惺忪着醒来,不知所措。
眸光迷离,好似碎裂的星石,轻声道:“王爷?”
娇弱的语气如同琴弦声直钻入心底,他将她往上再举一些,从她肩头吻到腰,细白的皮肤好像世上最好的瓷器般散发着光泽,他昨日并不曾好好欣赏。她羞红了脸,伸手推他:“不是说还要去宫里……”
“还早。”他埋头轻吮她。
她一下弓起了背,差些叫起来,忙用被子掩住了口。
垂眸看去,只见他丝缎般的乌发铺在自己光裸的腿上,黑的黑,白的白,在这晨光里异常耀眼,她颤得不能说话。
竹苓,丁香原是听见声音,以为他们必是要起来的,谁料过得好一会儿都不曾有动静,走近了,只听到床儿摇晃声,主子的娇唤声,别的便没有了,丁香半响道:“是不是还得备水啊?”
“备罢。”竹苓叹口气。
昨儿没折腾够,王爷早上又来一回,也不知主子可吃得消,想起她吹弹得破的皮肤,小孩儿一样的娇嫩,竹苓就担心。
果然里头要水了。
照旧是他抱着她去。
裴玉娇嘟着嘴,自己没个堤防,迷迷糊糊的又叫他弄疼了一回,还说今儿比昨日好呢,一点儿不觉得,因为时间久了磨得更疼。她坐在浴桶里不跟司徒修说话,心想是不是跟上辈子一样躲起来叫他找不到。
司徒修观她脸色,知道她不高兴,刚才也确实叫她疼了,可想起以往的欢愉,昨晚上实在不尽兴,他早上没忍住,想一想说道:“还疼的话,要不本王给你抹点儿药?叫御医弄一管就行,就跟上回送给你的那青玉膏一样。”
她竖起耳朵,这原来还能涂药,忍不住问:“怎么涂?”青玉膏的药效确实好,抹一抹伤就好了,要是可以,那她也不会疼了。
“很容易。”他把她两腿轻轻分开来,伸出修长的手指,目光盯着某处,淡淡道,“在这儿沾一点……”
还没说完,裴玉娇一脚踢了过去。
他早有提防,抓住她白生生的脚,挑眉道:“怎的这般凶,敢踢本王?”
“你不正经!”裴玉娇瞪他,这么羞人的话都能说。
“怎么不正经,药就是这么涂的。”他正色,“不然你说怎么涂?”
她想了想,连忙摇头:“不要药了。”
他笑起来,手中还握着她的脚,又白又小,嫩的好像莲藕,他看几眼竟生出要咬一口的冲动,但到底没下嘴,给她洗完,她接过手巾:“我自己擦。”
两人从净房出来,穿了中衣,竹苓跟丁香依次把外袍拿来,司徒修身边并没有什么贴身婢女,往常都是随从服侍,现在她既然带了丫环来,便是两个主子一起伺候。
司徒修瞧了一眼那二人,泽兰倒是不在了,外面几个二等的,粗使的丫环婆子,便是有聪明的,也不过是寻常人,想起她遭遇的事儿,他心想,还得调个厉害些的才行。斟酌间,只见裴玉娇已经打扮好,穿着规制的绯色王妃朝服,头梳飞天髻,发上宝石耀眼夺目,富贵雍容。妆容也好,就是一双眼眸,怎么也藏不住她的纯真,便显得有些稚嫩。
他握住她的手:“走罢。”
她有些迟疑:“肚子饿。”
“忍着点儿。”本来可以吃完饭再去,但自己一时没控制住,耽误了用饭,他哄道,“在路上把要吃的想好,回来叫蒋大厨做。”
听到这名字,她脑子里立时冒出了好些吃食。
看她全心全意去想了,他暗暗好笑。
坐了轿子去宫里,已是辰时中,因是儿子大婚,这两日司徒恒成也没有上朝,正与韦氏坐在乾清宫里,见到夫妻俩进来,韦氏唏嘘道:“这七儿媳,难怪修儿喜欢,倒叫我想起绿儿了,也与她一般娇俏。只可惜,她命不好,前几日忌日,渊儿给她烧了好些纸钱,他最近都在抄《惧舍论》。”
废太子司徒渊是嫡长子,司徒恒成的第一个儿子,他与他提佛法,最早就是叫他看《俱舍论》,父子两个那时候极为融洽,司徒恒成初初为父,在司徒渊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可结果也伤他最深。
只到底七年过去了,这七年里,他不是没去过和光宫,只在门口伫立片刻,终究没有见这儿子。
韦氏今日提起,又触到他那道疤痕,只他没有那么抗拒了。
司徒修与裴玉娇上前行礼,跪在锦垫上敬茶。
在宫里,这等规矩仍是与寻常百姓一样的。
二人笑着喝了,韦氏送了两大匣子东西:“是些首饰,还有些珠宝,你回去瞧瞧,喜欢的来宫里就戴上。”
裴玉娇答应一声,露出两个梨涡,讨人喜欢:“谢谢父皇,母后。”
司徒恒成瞧了儿子一眼,娶了妻子,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他能感觉他的欢快,这份喜悦化解了他身上一直以来的阴郁,便心想这桩事确实也没成全错:“刚刚大婚,先别急着衙门的事儿。”
“是。”司徒修笑道,“便是父皇有差事,儿臣还想相求呢。”
“跟璟儿一个样儿。”韦氏笑,“既如此,便常带玉娇过来,我瞧着她也喜欢。”
司徒修点头答应。
几人说得会儿,司徒恒成便让他们回去,韦氏道:“再去看看许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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