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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你是谁?”那姑娘见她清丽无双,挑眉询问。
“我乃楚王妃,你又是谁?若不是诰命夫人,该当对我行礼呢!”裴玉娇难得发威一次。
司徒宛在身后叫道:“二姨,你还不跪下来行礼,那是我七婶婶楚王妃!”
常二姑娘脸色一变,暗道王妃就是王妃,这也不过是个年轻女子,才见面就能对她发号施令,难怪谁都想争这个位置,只可惜当年自己年幼,叫大姐常佩得了这好运道,做了周王妃,她们常家别的姑娘当然便不能再做王妃了。幸好常佩身子弱,总算要死了,等她一死,自己便是那继王妃,享尽荣华富贵,或者再督促下司徒裕,未必就不能再往上走。
谁料今日过来,母亲问起,常佩竟然一口回绝,母亲岂不恼怒,辛苦养大的女儿,连这点回报都不给,便说了几句重话,常佩便晕倒了。
常二姑娘撇撇嘴儿,就这等身子还能撑几日?凭她这花容月貌不信姐夫看不上,到时还不是风光?眼下见到这楚王妃,便先忍下,以后还叫她二嫂呢,她蹲下身,微微一福:“见过楚王妃娘娘,我大姐正晕着,见不了客人,恐是娘娘要白走一趟呢。”
裴玉娇道:“晕不晕,我都得看一眼再走。”
她又往前踏一步。
无人敢阻拦,常老夫人这时领着另外一个姑娘出来,说道:“原是娘娘驾到,真是怠慢了,委实因我这女儿的病……”常老夫人拿袖子擦拭眼泪,“不能好好招待娘娘,或者等她醒了,再亲自道歉。”又看向司徒宛,“你这孩子到底小不懂事儿,我是怕你过了病气才不让你进来,你可是我心肝宝贝儿啊,到时也病了如何是好?”
比起常二姑娘的作风,常老夫人可是圆滑多了,司徒宛的小手紧紧握住了裴玉娇的手指。
只可惜裴玉娇也是一根筋,未必懂得什么知进退,司徒宛信任她,请她来,常佩也有相托之意,她今日来了,便一定得见到常佩,裴玉娇道:“不用道歉,你只消让我看看二嫂就行,等她醒了,我自然会走的。”
常老夫人有些恼火,本来她就被常佩的固执弄得极为头疼,本来极好一桩事,常佩去了,理当该她妹妹替上,也是司徒宛的姨母,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偏生常佩不肯,现在又来一个搅局的,她怕常佩到时醒了,做下重大决定,她没法挽回,当然要阻止裴玉娇。
常老夫人压下火气,叹口气道:“娘娘的身子也是极为金贵的,我这女儿缠绵病榻,便是屋里都满是病气,如今更是重了,不凡请娘娘在次间稍等可好?”
心里想着,这样年轻的女子,便坐在那边等,若是常佩一直不醒,她还不是等等就走了?
可裴玉娇仍不肯:“我身体好得很,不怕沾染病气,我要看我二嫂。”
她拉着司徒宛就往里面走。
几次都温声软语了,常老夫人本来性子也不是软和的,当下声音拔高了一些:“娘娘,我老婆子原是敬你王妃身份,可我常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今我女儿身染重病,娘娘趁人之危非得闯王府,委实有些说不过去罢?”
她竟然命人拦住。
裴玉娇看她三番四次故意阻拦,也是难得的恼怒,怎么有这种人?女儿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叫她安生,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何不让她看,不是有鬼才怪呢!她道:“素和!”
素和听令,欺身上前,也不见她怎么动手的,只是瞬间,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全都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
常老夫人与两个女儿目瞪口呆,裴玉娇夸赞的看了一眼素和,携着司徒宛的手大踏步走入内室。





王妃重生记 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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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牡丹富贵的镶金大床上,常佩紧紧闭着眼睛,仍是未醒。
司徒宛看母亲如此,几步扑上去,坐在床头哭。
多日未见,这人越发的瘦了,裴玉娇瞧一眼也是心生悲凉,抬手轻拍司徒宛的背,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毕竟常佩是要走的,也只能同情这小姑娘命苦,这处与自己一样,早早就没娘了。
她已经坐在里面,常老夫人再不愿意,也不可能使人拉出来,便立在旁边瞧着。太医很快就到,给常佩瞧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众人都看出来常佩是真不行了,唯有司徒宛求太医快些医治母亲。
太医给常佩灌了一剂药,也不知是什么,装在一个小玉瓶里,拿出来味道浓烈,常佩喝下去竟悠悠醒转。
司徒宛高兴极了,抓着她的手道:“娘,您终于醒了,我请了七婶来看您呢!”
母女俩说话,常老夫人则请太医过去,轻声询问:“到底如何?”
太医知道那是常佩的母亲,家人面前自然也不会隐瞒,而且常佩的病谁个不知,都知道她活不长久的,他道:“有什么话便好好说罢。”只剩下交代些遗言的意思,怕是没几日了。
素和耳朵尖,听见了轻声告诉裴玉娇。
裴玉娇并不意外,这都是早晚的事情,她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床头:“二嫂。”
常佩看见,嘴角牵起,微微笑道:“劳烦你了,刚才我听宛儿说了……”她声音断断续续,又很轻,几是听不出来,裴玉娇不得不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才知她在说什么,她握住常佩的手,“你放心,宛儿会好好的。”
司徒宛听见这句,瞳孔一缩,差些大哭起来,可她忍住了,母亲原来要走了,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这样失控,母亲曾说过她走了,她应该更坚强。
司徒宛低头垂泪,把母亲的手紧紧的抓紧了。
常佩又叫那管事嬷嬷来:“你这人忠心,却不知变通,瞻前顾后的,我与你说,往后你全听宛儿的,她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了。不过今儿我与你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你使人,把她们全赶出去,往后我便是不在了,也不准她们再上府里来。”
管事嬷嬷一惊,这是要断绝与常家的关系啊。
委实没有料到,毕竟往前在面子上,常佩与常家还是和和睦睦的,每年节礼从来不曾轻慢,可瞧见常佩决绝的表情,她应声,走到门外便把所有仆役使唤来道:“把常老夫人还有两位姑娘送出府。”
常老夫人大惊:“佩儿!你可是我女儿,怎能如此不孝?我知你病重,特特来瞧你的,你敢驱赶我?”
常佩没搭话,她实在失望透顶了!
原来她这母亲一直在期盼自己死,好让同父异母的妹妹代替她这位置,也不管合不合适,就要她答应,好去与司徒裕说。可笑她在王府还想着常家呢,想着这继母虽然不是亲娘,平日里也不算太差,好歹有几分养育的恩情,想着她死了,要让司徒裕照料下常家。
可常老夫人今日这般作为,要不是父亲撑着,她胆子想必也没那么肥。
也罢了,她一死,还剩什么,只剩下个女儿是她最牵挂的,常家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如此贪婪,如此无情,还不如就此恩断义绝了!
她没发出一点声音,常老夫人被人拖着往外走,她带得几个婆子也顶不上用,只是片刻功夫,就与两个女儿一起被拖出了周王府,她犹自不甘心在外面骂骂咧咧,声称要让常老爷上禀皇上,给周王府落个不孝之名。
然而常佩也听不见,弥留之际,司徒裕才回来,疾步走进去道:“有些苑马寺的事情要处理,我去了郊外马厩……”他低下头,看见妻子精神奕奕,有些惊讶,刚才禀告的人不是说不行了,可妻子看起来不错,许是太医看错?他坐在床头,“我倒觉得很适合管这个,又轻松,也消磨时间。”
常佩轻笑,伸手摸摸他的脸,十年的夫妻,也不是全无感情,只他要的,自己这病弱身子给不了他,幸好他还懂得尊重她。
“王爷的性子啊,就合适游山玩水,不过等我走了,王爷将来娶妻,若生个儿子下来,怎么也得给儿子做个好榜样,不然有样学样可不好。王爷既然说苑马寺好,便好好做着……”
“怎么说娶妻呢,我的妻子可不就是你。阿佩,你莫要胡思乱想,你这几年都撑过来,不会有事的。”司徒裕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边,看见女儿在旁低声抽泣,拍拍她脑袋道,“宛儿别哭了,你娘这不是好好的。”
司徒宛把头埋在父亲怀里。
常佩道:“今儿我与常家算是决裂了,王爷,你千万莫答应母亲,娶我二妹,或是三妹,必是要拖累你。王爷,你是闲云野鹤,将来娶个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只要性子好,能顺着你就成,我瞧着……”她提起一口气,“我有个远房表妹叫卢秀英,那是我生母那支的,你要是看着喜欢,便去提亲,我挑来挑去也没个更合适的。”她抓住司徒裕的手摇了摇,“我从不指望你能做什么大事儿,这些年瞧着你过得欢欢喜喜也便满足了……王爷,等我去了,你将我葬在我娘附近,若是得空,来坟头唱一曲儿给我听,我也……”
她脸色瞬时变得灰暗,一下咽了气。
司徒裕呆呆的,以为是幻觉,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耳边是女儿的痛哭声,他坐了许久,才醒悟,常佩是真的走了,离开他了。
他把司徒宛搂在怀里,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来。
这偌大的王府一直都是常佩在管着,她没了声息,好像整个府邸也跟着暗了。
回想这十余年,恍然如梦,他回眸又看了一眼妻子,她安静的睡着,在昏暗的烛光下,并不渗人,叫他想起那日,新婚头一天早上,他醒来时,细细端详她的睡颜,好像便是如此安静。
或许这样也好罢,这样她就不会再承受病痛的折磨了!
她可以去与她的娘亲相会了。
他泪如雨下。
裴玉娇坐在外面,也忍不住的哭。
突然一只手放在自己肩头,她抬起头,看见是司徒修,猛地站起来就扑在他怀里,他也不知说什么,只搂住她的腰。她在怀里哭得会儿,哽咽道:“二哥不太管事,宛儿也还小,是不是咱们帮着料理下二嫂的后事?”
真的懂事了,还知道替人做这些,司徒修道:“我来便是为此,稍后,大哥,三哥,五哥他们也要来的。”
虽然平日里勾心斗角,可王府里任何一家红白喜事,其余的各家都会过来。
裴玉娇点点头:“我再去看看宛儿。”
“好。”司徒修道,送他进去,这便把王府里外院管事叫来,他知道司徒裕这会儿肯定办不成事情,扪心自问,要是……念头闪过,他想起上辈子从山西回京都,听说裴玉娇的死讯,那时感情还不深,也没见到她的人,那感觉是钝钝的,还有点儿麻木,要是这辈子,再有此事儿,他不敢想象,所以司徒裕的心情,他能理解。
过得会儿,果然几位王爷,王妃陆续都到了。
等事情交代完,已经过了亥时。
众人与司徒裕作别回去,裴玉娇搂着司徒宛道:“我也要走了,等明儿再过来,你莫要太伤心……”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想一想道,“过阵子你要愿意,来我府上住几天也行的。”
“我要给母亲守孝呢。”司徒宛道,“七婶不用担心我了。”
竟然忘了这个,裴玉娇忙道:“我会带熙儿来看你的。”
她随司徒修离开王府。
等回到楚王府,都要子时了。
两人洗净后,躺在床上,裴玉娇睡不太着,与司徒修道:“没料到常家老夫人是这样一个人,我上辈子可不知道,说起来,二哥后来到底娶了谁的?王爷可看到了?”
“不曾。”
原来还不算太薄情,没有不到一年多就娶妻了,裴玉娇叹口气,把头埋在司徒修怀里:“二嫂真的挺可怜的,才不过三十岁呢。”
“各人有各命,强求不来。”司徒修心想,世上有几人能有他们夫妇的命好呢,还有重来的机会,他轻抚她的背脊,“你往后不可偷懒,我教你暗器的,最近又不见你射靶子。从明日起,本王练功,你也跟着练一会儿,强身健体。”
她笑起来:“相公也怕我身体不好啊?”
“你不好,最后还不是拖累我?”司徒修捏捏她鼻子,“再说,还得要你生孩子呢,避子汤不会喝了。”
想到一处去了,裴玉娇道:“我要个女儿,你得空问问太医可有什么法子。”
司徒修嘴角一扯,这都能控制,便没有哪家会担心断子绝孙的问题了,可瞧着她白净的脸蛋,心里已然有不少坏主意冒出来,点点头道:“行,我下回去问。”将她翻了个身背靠在他怀里,“快些睡罢,明儿一大早就要去二哥那里帮忙的,你向来贪睡,还跟我闲话呢。”
她却不肯翻过去,转过来把两只手贴在他胸口,又把脑袋贴在他脖颈处道:“我要这样睡,你抱着我。”
他笑一笑,伸手搂住她的腰,把下颌搁在她头顶,柔声道:“睡罢。”
多情自古伤离别,可他们不会离别了,她在他胸口缩成一团,好像个依恋温暖的孩子。




王妃重生记 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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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周王府门前便是车水马龙,都是来吊唁的,司徒修与其他王爷在外院,裴玉娇则与女眷们在一起帮着司徒宛处理内务,她年纪小,遭受生母去世彷徨无助,哪里还能支撑下来管这白事,自然是由别人代劳。但要说几位王妃里面,谁最能干,那必是薛季兰,故而管事们禀告事情,多数都是她在吩咐,时而问问其他王妃的意见。
袁妙惠有些看不过眼,轻声与裴玉娇道:“二嫂一死,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家长媳了呢,可我听说,二嫂有事儿,还不是头一个请得你,所以怎么也该由你主持才是。”
可裴玉娇从来就不是有权利欲的人,又对袁妙惠不喜,哪里理会她,低声道:“我又不会,万一搞糟了怎么好。”侧头瞧一眼远处的司徒宛,她起身道,“我去看看宛儿,我也只能做这些。”
她离开袁妙惠身边,快速的走了。
袁妙惠皱一皱眉。
因司徒澜入狱之后,燕王府算是没落了,这朱玫如今是寡妇一点念想没有,便是为礼仪过来,也独个儿坐着谁也不理。袁妙惠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暗想自己比起她还是好多了,毕竟司徒璟有些起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还不知怎么样。她走到薛季兰身边,坐下道:“三嫂,你今儿辛苦了,真是能者多劳啊。”
“哪里,你们也是一样,只我年纪稍长,责任也多一些。”
“懂得也比咱们多,我啊,是没经历过白事,真有些束手无策,七弟妹都比我好,瞧宛儿与她多亲热。”袁妙惠笑道,“二哥与七弟也不错,上回去密云县,说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呢。”
薛季兰目光略是闪动。
其实司徒熠一直都想拉拢司徒裕的,薛季兰对常佩也不错,时常来府里看她,送这送那,可结果常佩走那天,司徒宛却是请了裴玉娇,她一个小女孩又懂什么,到底还是常佩的主意。薛季兰心想,这些年对常佩的好也是白费功夫了,瞧着情况,难道司徒裕竟然要转投司徒修不成?
而眼下也确实只有他境况最好,岳家稳中有进,裴臻得皇上看重,两处亲家,华老爷仕途平顺,那徐涵又是探花郎,将来前途也是无量的,司徒修自己也争气,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便是没有生母又如何呢?连皇后都要拉拢他!
她想着,笑了笑:“王爷们平时都忙于事务太过疏远,委实该多亲近亲近,互相讨教,也好替父皇分忧嘛。”
竟是一副官腔,袁妙惠知道她这人精明,当下也不提了。
周王府办丧事,常家自然也要来吊唁,然而司徒裕听司徒宛说了来龙去脉,知道常佩那日去世或多或少与常老夫人有关,要不是她急着要将女儿送入王府,常佩未必会气得晕过去,也未必就那么快死了,指不定还能拖上几个月呢。
故而司徒裕怎么也不让常家进门,险些打闹起来,后来司徒熠出面两方调解,单请了常老爷进来,这事儿也算解决了,不过瞧这情形,常家以后是别想与周王府往来了。
丧事办完,遵从她的遗愿,常佩被葬于郊外灵山,司徒裕事毕后亲自向前来帮忙的亲戚一一道谢,众位宽慰他几句,回去时,薛季兰与司徒熠道:“宛儿如今没个娘了,当真可怜,也不知二哥会娶个什么样的继室。”
司徒熠叹口气:“眼下他哪里有这等心思?”
薛季兰却不以为然。
她常去周王府,那二人相处是看在眼里的,府里众多事宜都是常佩经手,要说夫妻间有些情谊,也不过是为这了,别说,男人还多薄情,女人为男人守寡一辈子,可要指望男人,痴人说梦!司徒裕续弦,早晚的事情,她柔声道:“便是不为他自己,也得娶个妻子管着王府呢,不然怎么会有贤内助之说?如今二哥也常在外,家里没有女人怎么行,宛儿又小,再说,大了也要嫁人。我是想咱们多替二哥留意,合适的便说与二哥,也算尽份心。”
这番话有情也有理,一个家,没个女人操持的确是不妥当的,司徒熠笑着看薛季兰:“说起贤内助,你便是了,这世上谁也比不上你的贤惠。”
一心一意都为他打算,这也是司徒熠爱重薛季兰的原因。
他低头亲她脸颊,她略带娇羞的依偎入他怀里。
此时裴玉娇也回了楚王府,虽然是主子,不曾使多少力气,可瞧着这人间悲伤事儿也耗费不少精力,还是戌时呢,便早早上床睡去了。司徒修过来瞧她一眼,见她已经睡熟,半边脸埋在被子里,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当下微微把被子掀开一个角,给它透透风,这才走到院子,召了马毅,贺宗沐去书房。
“那些弹劾本王的人,可查清了?”他坐下询问。
“除了些老油条,别的按属下看都是有人指使,无非是看不惯王爷出风头。”
司徒修手指轻敲了下案台:“准是有三哥的人,另外……”
“许家也有,毕竟许老爷当年的门生遍布天下。”贺宗沐挑眉道,“只有些不为人知,再说了,许婕妤与王爷的关系别人不明,还当是一家子呢,故而便是皇上,也绝不会怀疑许家会借机弹劾王爷。”
“便到这个地步还不安生。”但也是必然的,她这性子就是狠毒到底,不管别人死活,如今见他风光把司徒璟压在下面,哪里能忍得?只怕还要不停的出幺蛾子呢,司徒修沉吟片刻,吩咐马毅几句,马毅忙应声走了。
过得一阵子,眼见要到端午,华家竟传来喜讯说是裴玉画有喜了,裴玉娇有些吃惊,印象里,裴玉画这人贪图玩乐,头开始都不曾要孩子,后来与华子扬和离,约是过了半年才又成亲,她也是没瞧见他们生孩子就去世了。谁想这辈子,裴玉画竟然怀上孩子了,那可真是大大的惊喜啊,她很是高兴,忙约了裴玉英一起去华家看她。
裴玉娇是先到的,到得内室,就见裴玉画正倚在美人榻上,浑身穿得松松散散,一点儿没个往前精心打扮的劲头,她睁圆了眼睛:“你是才睡了起来?”
裴玉画撇撇嘴儿:“什么才起来,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只如今有孩子还打扮什么,反正都是要变胖的,要变丑的!”
听起来有些怨气,裴玉娇与熙儿道:“瞧瞧你三姨在生气呢,可以后一等生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光会宠着孩子,就跟我一样。”
“才不会。”裴玉画说是说,两只手已经伸出来要抱熙儿。
熙儿奶声奶气叫道:“三姨,好。”
“哎呀,说话也流利了。”裴玉画点点他小鼻子,心里却暗叹一口气,说实话她本是不想那么快生的,可婆母催得紧,她那时还去楚王府找裴玉娇诉苦,瞧见可爱的外甥儿倒起了几分意动,回家与华子扬说起,听她终于动摇了,那是哄得舌绽莲花,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同意了。后来没有吃避子汤,他好像也喜欢孩子,敦伦起来特别使劲,她本是要开始后悔了,没料到就有了!
华夫人倒是高兴,一下派了两个嬷嬷来伺候,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她感觉自己跟坐牢一般,越发不高兴,幸好两姐妹今日来看她,心情才好些。
“要是能生个像熙儿似的也罢了,聪明伶俐。”裴玉画揉他那雪白的,圆圆的脸蛋,龇牙咧嘴道,“要是像相公那般,我定是要掐死他的。”
听着就是泄愤,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掐死呢,裴玉娇噗嗤笑起来:“三妹夫待你多好啊,你还这么说!”
“哪里好,他就知道要孩子,都不顾我。”裴玉画委屈道,“知道我养胎呢,还天天去书院,不知道陪着我,我都要闷死了。”
外头裴玉英带着阿彦来了,闻言在门口调侃道:“要是妹夫不看书罢,你定又要说不知道上进,是不是?”
女人闹起脾气来,那是不可理喻的,她算是理智的,可怀着孩子的时候,还不是跟徐涵有过胡搅蛮缠?有回就为吃个橘子,他让她少吃一点儿,她居然说徐涵不舍得花钱给他买橘子,还哭了一回。
幸好男人宽容,没说什么。
如今这三妹本来就任性,想必妹夫日子不好过。
看到门口一个小身影,穿着竹青的小袍子,上头绣着两只白鹤,熙儿眼睛一亮,摇着小手道:“哥哥,哥哥!”
虽然小家伙们没见面,可裴玉娇与他说话,三天两头的提到二姨三姨哥哥,在他的脑袋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见到与自己一样小小的人儿就特别亲切,开口就喊上了。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与众不同,阿彦瞬时就听见了,抬起头看。
裴玉英笑道:“那是你熙儿表弟,还记得吗?”
熙儿穿着了件水蓝色的袍子,上头绣着个大葫芦,阿彦点点头:“葫芦,弟弟,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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