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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女好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熊猫探长

    曹锦依自己金尊玉贵,流落江湖也不改大家气象,从来看不上那些畏畏缩缩,低眉顺眼,美其名曰“知礼”的大家闺秀。青妍这般风姿卓著,自然深得她意。

    李太太爱女儿之心更是不用说,私心偏爱加持之下,端详起女儿来,只觉的满京城闺秀也再没有比得上的。

    只是各花从来入各眼,奈何自家嫂子竟然看不上。

    自那日上香之后,李太太拿着送蔬果的由头,打发周立家的上陈府问安,并传信陈太太,邀则清来府与志成作伴玩耍。

    陈太太礼单照收不误,对周立家的也很是客气,只是推说则清受了风寒,不得出门。又问青妍那日山上受惊,可都安好

    “回去对你家太太说,儿女都是债,青妍这般着实让父母操心。孩子虽好,以后该管教的还得管教,免得真闯出祸来,让父母忧心……”

    陈太太听周立家的回来转述这般答言,气得一失手,往日最爱的一个茶盏跌碎在地上。

    “她怎么好这么说!”想自己待娘家素来亲厚,对嫂子只捧不踩,哥哥面前从来也是只添好话,不道半句是非。

    周立家的不敢答言,待李太太胸口起伏稍稍平复下来些,才敢上前懦懦道,“我临出门时,舅太太家二少爷倒是悄悄得追了出来。我瞧着他并无大碍……他问姑娘好,还让我把这个交给姑娘赏玩,只说等好了,就来府里玩。”

    边说着,周立家的边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个小小锦囊来。

    李太太接过打开一看,见是个七彩小绣球,倒是颇为可爱,想是花了心思的。

    陈太太往地上一掷,骂道,“私相授受,成何体统有本事就该跟他母亲提,这偷偷摸摸叫个什么事”

    小绣球溜溜的滚到门角那边。

    周立家的明知火不是冲她发的,但太太气头上,不敢分解半句。

    “青妍真要过去,后院之事他能做得几分主还不是在嫂子手底下过日子。既然嫂子看不上青妍,那也就罢了,这东西捡去扔了也罢。”

    周立家的紧忙将小绣球拾起塞回袖兜。

    “我原中意则清,一是就生不如就熟,与其嫁到不知根底的人家,还不如自己娘家,总得些看顾。二是看中则清这孩子心气秉性最是柔顺,青妍但凡有出格些的地方,他也容得下。只是如今看来,柔顺也有柔顺的不如意,凡事没半点刚性,如何护的了人”

    “太太说的是。”周立家的冷眼旁边看着,一早就觉出舅太太那头无意,只是自家太太心头火热也就不好多说。眼下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幸好青妍上香回来,我两次私下探问她则清怎么样,她都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可见她对则清也不在意。唉,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总得两厢欢喜才好。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你务必不要露了风声。”

    周立家的知道轻重。太太这些话与其说是念叨给她听,不如说是念叨给自己听,做下人的要懂规矩。

    待到李太太话完,才开始细细的宽慰起来,“咱们姑娘这样的人物品貌,过两年媒人都得把咱家门槛踏破,那时太太才知道,眼下真真操心早了……”

    一番话句句中听,不愧是跟了几十年的老人,声声都是说到心坎里。

    李太太被周立家的逗得也是心底一宽,笑骂道,“老货,就你会说话,还不快去把事办了……”




第二十四回 小姑
    要说那几日里,除了青妍姑娘家的不用理事,一心埋头只在紫萝居练功,阖府后宅上下就没有不围着二房之事打转的。

    时间颇紧,又事多繁杂,大奶奶周氏实在招架不过来,二奶奶钱氏也跟着一起操持起来。

    所幸收到吴氏来信,说是箱笼太多,不好收拾,不得不晚几日出门,约莫要到四月十日样子才能到。

    大奶奶周氏很是松了口气。

    那日太太上香回来后看她布置,赞她布置得好。只是道二房来京不是小住,修竹苑那敞阔,住人是够了,他们在南方待久了,难免有些吃用不习惯。为而让在旁边又搭一间耳房作小厨房。以后小厨房人手等都由二房自己定,他们吃用起来也是方便。

    再有就是把院子里原来几间放杂物的矮房子也收拾出来,给二房放置箱笼用,也可为跟来的丫头媳妇作住处。

    三来就是让在修竹苑旁边的院墙开个小门,这样她们就不必事事经过大门、二门,出入起来也是方便。

    周氏听婆婆吩咐罢,回去仔细一想,不得不佩服婆婆不愧是当老了家的,想得就是周全。这么一来,两家同住一起,既可亲近,又好自在。

    就说厨房这事,看着虽小,最易起纷争。现在这样,这边不用琢磨将就那边口味,那边也可自得其乐按自己心意办。用度上更是各自分开,免了疑议。

    开个小门更是好让二房自便。谁还没个私底下的事自己还隔一个月就偷偷遣人回娘家看看呢。给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只是话虽如此,又要按婆婆意思重新再收拾,这么短时间,如何不忙个脚不沾地直等到四月五日样子,周氏见色色安排妥当,才请李太太再来看过。

    那天晌午,日头正好。

    李太太扶小丫头子,边看边是点头,对一旁周立家的笑道,“怪道人家都说,有了儿媳妇,就好享清福呢。我看我也好歇歇啦。”

    “太太正是盛年,家里的事都还要您看顾着。我们能给太太打个下手,也多亏了太太往日里的教导。”二奶奶钱氏巧言倩笑地搭话。

    这话里一是恭维婆婆能干,二是一个“我们”,就分薄了周氏这些日子一半的功劳,三来还哄着婆婆不要太早交权才是。

    毕竟再怎么着,婆婆手底下总好过嫂子手底下。

    虽说嫡庶有别,但现在至少面上看来,她跟周氏是大略齐平的——都是儿媳妇,都是小字辈。

    大奶奶周氏听了妯娌这一番话,心里恨得牙痒也只好接口,“正是呢,再伶俐不过妹妹,还盼着太太多多教导我们。”钱氏占着大义,她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面上都驳不得。

    李太太看她们打着机锋,只当没听见——两个儿媳妇的心思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只笑着对周立家的继续布置道,“咱们把大件备齐也就是了,小的等他们来了自己添减,免得用着不顺手。再则,他们是长居京城的,这次上来必带着各色家用,留下空档给他们自己安排,倒是更称他们自己心意。”

    周立家的哪里好臧否二位奶奶的是非她只一心抱好太太大腿。闻听得太太有吩咐,忙凑上两步笑着应承道,“太太虑得极是。都说苏样最是时新,南货最是精细,等二太太来了,也让我跟着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与周立家的说过一轮时新的南货,李太太笑着转过头对大奶奶周氏道,“自你进门这些年,咱们只与嘉兴书信、物件来往,你还没见过你婶子。她最是知书达礼的,你们定能说到一块儿去。”

    又对二奶奶钱氏道,“这些日子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那有两匹葱绿牡丹绸子,我老了,穿不出去,你拿去做衣裳穿。”

    说罢,李太太指派跟着的大丫头道,“你带着二奶奶去取那绸子,顺便把那金线罗纹缎子一并给二奶奶量三尺去,好给衣裳镶边。这个配上最是好看。”

    二奶奶钱氏再没想到,今日不过几句话功夫就得了这样的好处。撇了一眼周氏,见她神色木然,便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径自笑盈盈得跟着去了。

    待她走远,李太太方回身,轻轻拍着周氏的手道,“你是个孝顺的,当家的难处,以后就知道了。”

    一句话,说的周氏眼泪都要下来了。

    再多辛苦,婆婆这句话也是够了。

    这个家以后终究是她掌的,几匹绸缎又算什么……

    那日正是四月十二,惠风和畅,春意宜人。

    早七八日前,李太太就接到妯娌从沧州驿站发来的书信,告知约莫这几日就要抵京。

    吴氏一行从嘉兴一路沿运河北上,走的都是水路。为而李太太自昨日起,就让志成带着周立,在通惠河那边的码头驿站守着,一待船到即着人来报。

    那日晌午,李太太正与周氏并钱氏在上屋说些个家务,见周立家的急匆匆得进来,料得就是二房到了,问道,“可是到了”

    周立家的气都没喘匀,跺脚道,“回太太,没接着二太太,却是在驿站接着了姑奶奶!”

    李太太一愣,没反应过来。

    倒是二奶奶钱氏反应快,“你说的可是汉阳的姑太太”她虽进门晚,也知道老爷除了在嘉兴的二房兄弟,另外也只有一个妹妹远嫁汉阳。

    周立家的顺下那口气道,“正是呢!”

    一屋子人不禁面面相觑。

    李太太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小姑子当年因缘际会,偶然间出门,遇到了个汉阳来的举人。也不知怎么对上了眼,非君不嫁。

    公公做了一辈子皇商,李家的产业正是在他手里大大兴旺起来的,看人眼光最是老辣。他原已为小姑子看准了京城的另一交好商户的幼子,虽还未正式走礼,但两家人已是初步议定,只等小姑子满了十六,就正式下定。

    能把小生意做成大生意,公公在场面上最是讲个“信”字,突然间来这出,差点没气出个好歹。

    再见那举子,模样倒是风流,但眉目间掩不住的轻狂,稍稍多说几句,言语间就流露出恨不能只书人矜贵,但天下文气聚京城,任你什么样的高才,到了京城,也该知道天外有天。为而很是看不上。

    可小姑子不这样想。

    也不知吃了什么昏药,就是觉着唯有此人才堪托付终身。之后便是闹得很是不像。

    婆婆过世后,那会儿自己也是当家没几年。作嫂子的哪好对小姑子太过指手划脚依着公公意思,劝过几回不作数,也只好罢了。

    原以为事情拖个一年半载也就淡了,未料到后来两人竟从私相授受,进展到不可言说之事。为遮家丑,李家也只好拿一床锦被盖上糟污,匆匆打发小姑子出门。



第二十五回 孙举人
    五个月后,正是春闱。

    那孙姓举人自视才高八斗,奈何各州英才汇聚,名落孙山也是再正常不过。除了骂考官昏聩,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也就剩下卷铺盖走人。

    按小叔子李四才说法,就那孙举子文章,要么改了心性,回去认真再发愤攻读几年书,兴许以后还有几分机会。要么干脆走吏部捐官,从末流低品的干起,虽难说什么出息,也是条出路。

    公公心里有气,但再怎么样也是女婿了。又找了数位有学养的老儒看过他文章,却皆道此子不可取。没奈何,也只好死了心,把钱都备上,预备给他捐官之用,只盼着他以后跟着姑娘好好过。

    一日把那姓孙的叫来,跟他细说其中道理,谁知此人竟不领情——一界商户也敢对举人老爷的前程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等封阁拜相,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厉害!

    公公本来心里就有气,忍不住刺了他几句,这孙姓举人大骂道,“有了几两臭银子,区区商户还真敢给我孙某当泰山。要不是你女儿非要倒贴,我今日如何受你这鸟气。”

    公公气得手都发抖,从此再不许此人上门。那孙姓举人不久就带了小姑子返汉阳而去。

    待到公公四年后离世,小姑子也未曾返京,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

    其间,虽不至于音信全无,也绝少来往。老爷气她不孝,往日里再不许提的。只知道她后来也生了个儿子。

    这乍一听说姑奶奶回京城,李太太真真唬了一跳,再没有二十年不来往,一朝上门的道理。

    思绪万千翻过,李太太沉下心来问周立家的道,“可是看准了”

    “回太太,我家那口子也是觉着纳罕。先前并未听说姑奶奶来京之事,也以为自己看岔了。谁知姑奶奶竟是好记性,还认得他,召他说了几句话,为而再是错不了的。”

    李太太沉默半盏茶道,“来都来了,就没有不请进家门的道理。让你家的带着姑奶奶回府,让志成速速去报于老爷知道。”

    李太太对一旁的大奶奶周氏道,“姑奶奶突然回京,也不知她带了多少人口,要住多久。也只好让她先在后院还剩的那三间侧房挤一挤。你赶紧着人打扫收拾。布置是来不及的,干净就好。这几日人多事多,要你辛苦了。”

    周氏听的头大,好不容易才把二房的住处收拾差不多,怎么又来个姑奶奶只是事到临头,再没有说“不”的道理,为而也不敢耽搁,便对李太太道,“那我这就下去。”

    钱氏自然不晓得那些个旧事,只是端看李太太脸色,再想两家二十年不来往,就知道这姑奶奶此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次也不与周氏争长短了,只站在李太太身边不吱声。

    正说话间,周立家的领着一个年老妇人并少年从廊外而来。

    只见那妇人约莫五旬年纪,低着头,看不清模样,穿着一件赭黄色的洒花夹棉褙子,瞧着倒是不旧,只是不像近几年时新的样子。

    身后的少年比她高出一头,眉清目秀,身量颇高,长得很是齐整,但面容沉肃,看着一派老成。一身青灰色书生长袍,衬得他越发端凝。

    甫一进门,那妇人一见到堂上的李太太,眼眶里就**辣得滚下泪来,“嫂子……”

    李太太又是一愣。

    小姑子是晚来子,今年照理还不到四十。

    她年纪大了,这几年眼也花了。刚才老远看着那妇人形状,她还以为是小姑子先打发过来的家下人。

    没想到竟是她自己,更没想到她已经老成这般模样!

    李太太扶着把手忍不住站起身来,问道,“琳琅,是你吗”

    堂下的李氏哽咽道,“是我,嫂子,二十年没见了……”

    “真的是你,”李太太眼眶里也涌出泪来,“这是你的立哥儿”李太太又指着一旁那少年。

    李氏忙让儿子上前。

    那少年规规矩矩得上前几步,躬身作礼道,“甥儿纪尧见过舅母。”

    “立哥儿竟也这么大了!”李太太不禁感慨。

    大约是小姑子离京后三年,曾来过一封信,说是生了个儿子,小名立哥儿。

    公公、老爷面上都不予理会。

    疏不间亲。他们父女、兄妹之间的事,她不好插手,又不好伪作没看见,就回了封短信,并将两个金稞子、三身小衣服一并打发人随信送去。

    公公、老爷都不做声,算是默认了她的安排。

    转眼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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