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重生之商女好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熊猫探长

    岁月匆匆,生活把每一道悲喜都刻进了皱纹,都写在了脸上。

    当初鲜灵貌美,心气也高的小姑子,眼下已是畏畏缩缩投奔亲友的老妇。也只能从她的眉眼之间,才能隐约瞥见当年的模样。

    李太太赶紧扶起外甥,让小姑子母子俩都坐下。

    心知此行必有别情,她又以给小姑子母子安排吃食为由,打发钱氏去通知厨房,独留下周立家的在一旁陪着。

    李氏坐在堂下未语泪先流。

    李太太陪着落了好一阵泪,才温声软语劝慰,足过了三盏茶功夫,李氏才开始低低说起别后光景。

    她当年歆慕那孙举人才貌风流,违逆父兄之意嫁过去后,在京内着实过了一段和美的好日子。

    孙举人之后虽未考中进士,但自己那时迷着心眼,听他吹嘘着自己万般高才,也信以为真。想着这次不过时运不济,下次必是得蟾宫折桂的。

    为捐官之事大闹后,李氏心下虽不忍作别父兄,但嫁鸡随鸡。况想着过几年,自己反正还要再跟他来京应考。那时自己男人出息了,父兄气也该消了,再做和解不迟。

    孰能料到,回到汉阳竟发现这姓孙的竟然已有妻室!

    她初遇那姓孙时,他已年近而立,自称妻子已于前年离世,未曾留下骨血。

    自己年少无知,一味怜他才高命薄,也不及仔细着人打听,就以身相许。待回到汉阳,举目无亲,无人作主。待要回京,又觉得愧见父兄。

    姓孙的这时候拿出耍赖功夫,跟她说,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他们在京成亲本就未禀高堂,该当就是个妾。况要他停妻再娶,休了原配再娶她,如何是读书人所为

    李氏气得待要寻死,他又哄道,自己一见了她就如见了神女,如此这般欺瞒全是因为喜欢她。待日后中了进士,封妻荫子,定然也要给她平妻封号,凤冠霞帔一样少不了她。

    李氏待要回京,他又威胁道,你这样坏了身子跟了我的,回京就算你父亲容你,也丢尽脸面。到时不过给你远远的配个小厮打发走,你还有什么出路

    一手硬,一手软,使得两手好手段。

    于是李府当年嫡出的娇娇儿,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给人作了妾。她又如何还有脸告诉父兄如何有脸再回京城




第二十六回 缘由
    李氏断断续续,边说边流泪。许是这十几年哭得太多了,也就变成了熟练工种,呜咽之间眼眶里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滚落个不停。李太太听到这里,气得差点没摔了茶盏,直道,“姓孙的欺人太甚!”又不禁指着小姑子道,“妹妹,你真真糊涂!”

    “你可知道你父亲临死,眼睛还直直得望着门外,盼你回来送他一程!”

    “哪怕孙家强留,但凡差人送封信来,你有父亲,有兄弟,何至于沦落为妾”

    李氏听着嫂子一席话,泪更如水一样地涌出来,哭道,“琳琅不孝啊!”

    李太太心里既骂小姑子蠢,又可怜她一世受磋磨。既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只是眼下再说这些也是无益,只待她稍稍收了泪珠子,才又问道,“你先前既不肯告与我们知道,如何这次又特特的回京来了”

    这一问又惹得李氏抽噎起来。

    那姓孙的不肯辞原配,自不是因为什么夫妻恩爱,情意无限。实是因为原配出身乃是汉阳早年的绿林世家,到她父辈那会儿虽已没落,但仍有江湖豪客的气派,更兼兄弟众多。

    一个个孔武有力,杀人放火勾当虽不至于,但揍他个半死实不在话下,万一手头再重点……姓孙的但凡敢休妻,原配先让他小命休一休。

    那姓孙的欺软怕硬,这边畏惧原配威势,那边又管不住自己风流,招惹了李氏,欺她不敢告知父兄,就以妾充数。

    原配自然知道姓孙的是什么货色,多个妾也不算什么大事,更兼这个妾还自带银钱傍身,也不用她养活,就只当没看见。

    李氏从一开始的愤恨,到后来的无奈,性子也就被慢慢磨平了。待有了儿子,更门也不大出了。只一心教养,这辈子也唯有盼他出头罢了。

    那原配自有三个儿子,最小的都比立哥儿大五岁,所以倒也没嫌立哥儿碍眼。虽没什么善待,却也没下辣手,也只当没看见。

    至于那姓孙的,自落榜后,平日里不是与三五狐朋狗友一起喝酒骂考官,就是从李氏这要了银子去楚馆秦楼的姑娘们身上找慰籍。

    三年后再上京城,不出意外,果然又是落榜。

    自那以后,他就越发放浪形骸的不像了,到后来更连考场都不进了。只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者全无是处。”书也不看了,只一心当那闲散快活神仙。

    转眼去年年底,也不知是黄汤灌多了,还是青楼姑娘的身上力气使多了,姓孙的糊里糊涂的就去了。

    原配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轮到儿子当家,好不自在。给了50两银子,算是分给立哥儿的家产,客客气气得打发李氏走人。毕竟作妾的,想作未亡人也轮不上,既然姓孙的走了,那就别赖在这个家里了。

    李氏当年陪嫁的银子,这二十年早散尽了,拿着这50两银子,如何好过日子儿子也算出息,如今已得中秀才,访师求学,更得大把花费。

    为了儿子的前程,左右思量,李氏这才只好再回京城,投奔哥哥。说到这,李氏含泪对李太太道,“我纵有万般不是,也只好厚着脸皮,求哥哥嫂子收留了。”

    李太太听到这,心下已是全明白了。为母则强,小姑子糊涂了一辈子,终了还是为了儿子,才肯回的京城。若只为她自己,估计宁可老死在汉阳,也再不回来丢人现眼了。

    再看一旁的立哥儿,见他早蹲下身,一手扶着母亲,低低劝慰,一手拿着帕子,替她擦眼泪。

    倒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李太太心知李四平虽对这个妹妹不闻不问那么多年,但亲兄妹的血脉总是剪不断,更兼年纪大了,人老多情。再多的气,这二十年也该生完了。

    为而也不待李四平回话,就径自作主道,“妹妹这叫什么话既然来了就住下。李府以前是你自己家,现在也还当自己家。”

    又宽解小姑子道,“再过几日,正好你二嫂他们也要从嘉兴过来,一大家子骨肉团聚,有多少欢喜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们兄弟姐妹分开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至于立哥儿,我家志远虚长几岁,几年前中了举,现在家里攻书。立哥儿想温习学问,也暂可从志远那借书来看。”

    说到这,李太太脸上又是藏不住的喜气,“还得告诉妹妹个好事。恐怕你还不知道,你走后的第三年,你二哥就中了二榜进士,拜在了如今的户部侍郎蔡嘉义门下。现因担任嘉兴郡丞得力,已选了户部主事,不日就要进京赴任了。等他来了有闲,指点下孩子们文章,那是再妥当不过了。”

    李氏听到这,也是喜不自胜。单看码头上李府家下人等的穿着气派,再看一路走来院子的陈设摆放,就知道李府如今的兴盛发达。

    因家里是商户门第,那时姓孙的没少嫌弃。再没想到这些年,姓孙的屡试不第,二哥却一举越过龙门。如今已然这般出息,这般厉害了!

    一时间,孙氏心头翻过无数浪头,有为娘家终于发达的欢喜,有为自己走错路的悔恨——当年只要按着父兄安排,有这样的娘家撑着,她在夫家什么样的好日子过不得

    只是“悔恨”这件事这十几年早已经折磨的她麻木了,现如今再多也只是一晃而过,总是欢喜占据了她的心房。

    要知道李氏一路走来也是忐忑,既怕娘家嫌她有辱门楣,不让进门,又怕娘家力薄势弱,有心帮衬也无钱无力。

    如今见嫂子仁善,娘家势大,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待到晚间,李四平回府,兄妹之间多少悲欣交加且不去说,李太太也招呼志远、志敬、志成、青妍并周氏、钱氏及小一辈的与李氏母子见过。

    李氏虽然来得突然,但不过母子二人。另有一个当年的陪嫁丫头,嫁给了孙府的一个小厮郑光,这次也一并进京。一行统共不过四口人,西院那三间侧房倒也很住的下。

    李四平生意场上逢场作戏虽然不少,家里也有两房妾室,但与陈氏这数十年夫妻情分不是假的。见老妻这些日子给弟弟、妹妹事事操心,安排的样样妥帖,再没有可挑拣的,夜间人散后,也放下白日里一家之主架子,多少温言软语谢过且不提,只知道第二日一向觉少的陈氏竟难得的起晚了些……



第二十七章 内功
    自此,李氏便带着儿子纪尧并郑光两口子在西院住了下来。

    打姓孙的去后,李氏待在汉阳由主母发落,多少心惊胆战;为了儿子前程立意来京,多少犹疑不决;一路之上车马劳顿,又是多少焦虑不安。现如今终于得靠兄嫂落定,李氏这才宽下心来。

    盘点行囊,历年来背着姓孙的偷摸攒下的一点银子再加上主母临走打发的,去除一路盘缠,现下统共也只剩下200两银子。

    哥哥嫂子自不会短了她衣食,但她已不是未出阁的娇小姐。眼下李府住着,只能叫“寄居”,难免还要有日常用度,打发下人所费,各式开销总不能色色都指望嫂子。

    李氏正坐在油灯下数着银子发愁,纪尧放下手中书本,走过来道,“娘不要太过焦心,咱们今日在此安稳住下,已胜过在汉阳百倍,再不用担心旁的。我有手有脚,京城这么大个地方,就不信养不活咱母子二人。”

    “我的儿,咱们吃用能有多少大嫂素来仁厚,你出生那会儿,父亲兄弟都生我气,那些个小衣服并金稞子必是大嫂送的。今日既收留我们,断不至于不管不顾。只是救急不救穷,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氏又叹道,“娘老了,还能花几个钱只是你读书求学哪里不要用到钱哥哥嫂子答应帮扶,那是大项上,日常开销总要我们自己打算。娘这辈子就指着你出息了。”一边说着,眼泪又要流淌下来。

    “儿子定会用功,以后跟二舅一样光耀门楣,娘你就等着吧。”李四才的发达让孙纪尧走功名之路的心思更加坚定。

    “二哥自小不一样,既知道发奋用功,又知道跟人打交道。只是我家到底只是商户,再没想到他有今日的荣光。过些日子他就来了,你要跟他多多亲近才是。”

    “嗯,我懂的。”

    李氏叮咛完儿子又嘱咐郑光家的道,“还如在汉阳时一样,明日你且出门,帮我外头看看,可有针指之类的活计悄悄接一些来。现在灯油尽是够的,我也多做一点好贴补家用。”

    郑光家的跟她是从小的情分,一路吃苦到现在,因李氏不是正头娘子,不好称“太太”、“奶奶”,又不愿称“姨娘”,为而仍只叫她“姑娘”。

    “姑娘,且不忙。一来一路辛苦,该歇歇,免得平白熬坏了身体;二来咱们离京已有20年,现今风行什么绣法也得打听起来;再则,咱拿不出什么土特产给两房太太,好歹先给家里的孩子们做些东西。就算不值钱,也是我们的心意。”郑光家的一心盼着李氏日子能好过,自己也能沾带点,为而真心替她打算,劝她道。

    要说怎么李氏沦落至今呢多少机会可以翻盘,她也没抓住,有时见识竟还不如身边的仆妇。

    但她大半辈子磋磨够了,晓得听人劝,吃饱饭,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是。那明日让你家的去外面买几尺绵软的细布来,我给府里现今的团哥儿、圆哥儿、麻哥儿并冬姐儿几个做身小衣服。小孩子家的容易,也费不了多少银钱、功夫。”

    郑光家的见李氏听得进去,又提醒道,“今日下晌,我进来时留心听这里的婆子说话,言语间说起来都道太太生的青妍姑娘最得老爷、太太欢心。姑娘等闲下来,也给她做双绣鞋吧。”

    “哦”李氏留心听着。

    既然住这,李府的人和事自然是要上心的。亏得郑光家的机灵老练,不过一天就打听明白府里动向,连一旁的纪尧也放下书本,听这郑妈妈讲府里事情。

    “老爷、太太看重哥几个是不用说的,可这青妍姑娘在府中也是不一般。端看她自小就有专门的女师傅在家教导就知道,老爷、太太有多心疼这姑娘。后来闹着要学武艺,老爷、太太竟也依着,去年开始府里还换了个武教头,这可真真是稀奇。”郑光家的边说也是边咂舌。

    “唉,”回想自己当年也是这般千娇百贵,李氏不禁又悲从中来,“今日倒是见着了,模样自是再好没有,说话也是和气,对我这没着落的姑母态度也是恭敬,只是那通身的尊贵气派……”李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侄女。

    “让人见了不敢抬头,只觉得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郑光家的接口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说法。”李氏忙道,“明明满脸和气,只是我这上不得不台面的姑母在她面前却是不敢多看。”

    “娘说哪里的话舅舅家自是富贵,等我出息了,也必让娘穿戴起来。”纪尧素来最是端正,长辈面前更是目不斜视。表妹再好的颜色,他也是一瞥而过。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家出人头地才是正事。他见不得李氏自惭形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是,是,是,我就等着我的立哥儿啦……”李氏一把拉过儿子的手笑起来,眼角的一道道皱纹也在油灯下晕出神采。

    郑光家的跟着凑趣,也说起连篇的好话,一家子憧憬着以后的好日子,满室里一片欢欣与安宁。漂泊了这么多年,可终于安稳下来……

    这边李氏母子仆妇对着青妍品头论足,青妍却全无这样的兴致。

    她的全部心思这几日都在练功上。

    自五日前曹师傅亲授内功心法,青妍已正式开始习练。

    口诀颇是微言大义。虽然背得纯熟,但她发现会背,跟明白怎么练,完全是两回事。

    难怪落英掌泛滥于江湖,会个一招半式的遍地都是,却除曹师傅之外,无一人得其真谛。且不说内功心法本就自清越祖师去后失传大半,哪怕是知晓原文,若无人领路,想来也不过是一片茫然。

    要说曹静依学究天人实不为过!

    仅凭着清越祖师内室弟子一脉传下来的的半部心法,再结合前朝内藏,几十年苦心孤诣钻研,她竟将残篇补上,使断了300年传承的落英掌得以重现世间。

    “一呼一吸,气通于天,天人一气,联属相通、相吞、相吐。”落英掌以此开篇,曹锦依解释道,习练者以呼吸为法门,使身体沟通于天地。

    “取自然太虚如露如电之阳,勃勃然入玄门……,化为甘霖,而降于体内。鼓动巽风以应之,使其驱逐三关九窍之邪,扫荡五脏六腑之垢。”此为落英掌关窍,曹锦依解释道,习练者应通过呼吸增强气血,涤荡身体污垢。

    心法全篇大半都是这些玄而又玄的说辞,如无人解析分说,以青妍现在的理解力,就算将其倒背如流,恐怕也是风过就无痕,全不着头脑。

    正是在曹锦依的细细指点下,青妍方开始慢慢领悟气贴脊背的窍门。

    只是初几日,身体还是全无反应,青妍心下不禁心下焦灼。

    曹师傅见她性急,笑道,“好孩子,内功不比招式,只要跟着比划,埋头苦练,哪怕全无根基的愚夫愚妇天长日久也能习得。内功既要师傅领路,更要要自己开悟。要不清越祖师当年怎么只传招式呢这既是门规所限,也是功法所限——一代只传一人的规矩不是故作隐秘,实在是符合资质者本就不多。当师傅的一辈子倾注心血能教会一个已经不错啦。”
1...1112131415...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