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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荷梨
陈珩在门外便听得房中传来一阵笑闹声,不禁莞尔一笑,见那丫头还欲通报,便摆了摆手,自掀了帘子进去。
紫菀正一心看牌,并未留意,还是绿云抬头时看到了,忙扔了手中的骨牌站起身请安,众人这才发觉陈珩回来了,都忙不迭的请安。
陈珩对紫菀摇头笑道:“早起便见你没精打采的,还担心的不行,正说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呢,这会子倒精神了。”
紫菀站起身来,上前给他解了斗篷,一面命人去取陈珩的家常衣裳来,一面笑道:“哪里就这般娇嫩了,不过是天冷了,这才懒怠些,何况我自个儿也略通医理,便是有什么不适也用不着请大夫。”
陈珩闻言皱眉道:“俗语说医者不自医,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罢。”
紫菀正给他理汗巾子,闻言便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嗔道:“好了,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就你惯会蝎蝎螫螫的。”
陈珩轻嘶了口气,嘀咕道:“还说没事,这两日脾气都越发大了,如今竟要谋杀亲夫了!”
紫菀一时没听清,只是看他神色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禁蛾眉一竖,佯怒道:“你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陈珩闻言忙正了正脸色,道:“没什么,我是说今儿有新鲜的羊羔肉,已命人送去厨房了,一会儿给你做涮羊肉吃。”
紫菀这才眉开眼笑起来,道:“这个好,我方才还说今日下雪,正适合吃热锅子呢。”明明不久前才吃了点心,这会子想起涮羊肉的美味竟又有些饿了。
陈珩见状不禁摇头失笑,忙命人去厨房传话,尽快把羊肉锅子料理好了送上来。
厨房里已经预备的差不多了,闻言忙收拾了几样冬日的菜蔬,连肉带锅子一并送了上来。
铜锅下面是烧得通红的炭火,不多时那汤锅便咕嘟咕嘟烧开了。
夫妻俩在桌边坐下,紫菀见那羊肉片薄如纸,无一不完整,桌上还有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菜、萝卜并几样泡发的菌菇,锅中的汤底不知是用什么熬的,奶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零星的辣椒面和花椒,鲜香扑鼻,一闻之下便让人胃口大开。
一时洗了手,陈珩也不要丫头们服侍,亲自给紫菀涮了几片羊羔肉,放入她碗中,笑道:“这是他们这儿特有的一种肉羊,听说肉质细嫩,毫无膻气,你尝尝味道如何。”
紫菀闻言一笑,夹了一块羊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果然鲜嫩多汁,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忽然胃中一阵翻涌,一时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红楼丫鬟奋斗史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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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这一吐,不仅把才吃进去的羊肉吐了,连先前吃的点心也都全吐了出来,。
众人都吓得不行,陈珩更是面色苍白,一面焦急地命人去找大夫,一面不停地帮她轻抚背部。
紫菀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吐完了东西又吐酸水,根本说不出话来,面色极为苍白。
陈珩也不顾自己身上那些秽物,焦急道:“去请大夫了没有?怎的还没到?!”
淡菊等人忙道:“二爷,不如先回房让奶奶歇着罢?况且您也要换身衣裳了。”
陈珩这才发现两人的衣裳上都弄脏了,忙抱着她快步回了房里。
紫菀呕了半天,却再也吐不出什么了,陈珩一直不停地给她拍背,好容易才缓了过来,淡菊忙倒了热茶上来,陈珩忙接了过来,细心喂她漱了口,紫菀漱了口,又喝了两口热茶,这才好受些,面色也好多了。
梅香早带着丫头们送了热水上来,绣竹也忙去箱子里取了干净的衣裳,一时服侍紫菀梳洗了,换了衣裳,紫菀的面色也好多了。
陈珩迅速换了衣裳,便过来抱着紫菀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又命人拿了床杏子红绫被给她盖上,便一直一直寸步不离,守在榻旁。
紫菀见陈珩满面担忧,紧握着她的那双守手都有些冰凉,心下一动,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你忘了我也曾学过医道的?”
她自己就通医理,今日这一连串的反应,再联想这几日忽如其来的疲惫,心中也有了猜测,原先是一时没想到,这会子定了定神,便给自己仔细把了把脉。
众人见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陈珩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
紫菀细诊了半日,只觉脉相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尺部尤甚,正是滑脉。
饶是她心中已有所觉,一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竟愣住了。
陈珩见她半日不言语,还以为是什么大症候,急得不行,见那去找大夫的人还没踪影,再也忍耐不住,吩咐了淡菊绿云等人小心伺候,当下便站起身来,准备亲自去请大夫。
紫菀方回过神来,见状忙拉住他衣襟,嗔道:“瞧你急的,我都说了没事,不必担心。”
陈珩见她面色不忧反喜,心中越发不解,淡菊心思玲珑,想起紫菀方才的反应,见状便猜到了几分,一时也是又惊又喜。
紫菀见陈珩急得脸色都白了,心中一软,方欲说话,便听外面的婆子传话说大夫来了。
陈珩便扶着紫菀小心坐起,淡菊拿了靠背引枕过来,让紫菀靠着坐了,放下帐幔,方避进了碧纱橱里。
房里便只陈珩与紫菀带来的两家陪房嬷嬷,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
一时大夫进来,取了脉枕出来,紫菀方从帐中伸了手,刘青家的忙取了一方干净的丝帕遮了。
那大夫便坐下凝神诊脉,紫菀心中已经有数了,倒不如何紧张,只陈珩还不明就里,心中担心不已,一直眼错不见的盯着那大夫。
半晌后,那大夫收起脉枕,陈珩忙道:“刘大夫,内子究竟是什么症候?可打不打紧?”
偏刘大夫是个慢性子,一时也不答话,慢吞吞锁好药箱,站起身后又细细理了理衣衫,只把陈珩急得头上冒汗,又不好催促,只得强忍着。
过了半日,刘大夫方拱手笑道:“恭喜将军,尊夫人这不是病,而是有喜了,已将近有个两月了。”
碧纱橱内的众人除了淡菊猜到些,余者都没想到,方才还担心不已,如今竟由病变喜了,一时又惊又喜,心中连连念佛。
自上回周嬷嬷之事后,她们便一直为自家姑娘忧心,如今有了身孕,才算是在陈家真正站住脚了。
这厢陈珩也已经呆住了,半晌没有动弹,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对视一眼,皆忍俊不禁,见刘大夫还被冷落在一旁,忙上前道:“不知要忌讳些什么,请先生仔细跟我们说说。”
陈珩这才回过神来,算算竟是在九月初有的,想起当初一个多月都是在日夜兼程赶路,后来又是各处应酬交际,心中登时一慌,忙问道:“刘大夫,内子身体状况如何?方才吐的极为厉害,可有没有妨碍?”
刘大夫闻言笑道:“不必担心,尊夫人和胎儿都极健壮,如今月份浅,妊娠反应自然重些,等坐胎满了三个月,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害喜了。”
陈珩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刘大夫写了孕期的诸般忌讳,小心收好了,命人封了个厚厚的红封,亲自送了刘大夫出去。
才回了房里,却见紫菀正欲下床,登时唬了一跳,忙道:“下来做什么,赶紧回床上歇着。”
紫菀笑道:“我又不是那瓷娃娃,哪里就连床都不能下了?”
陈珩忙摇了摇头,严肃道:“不行,刘大夫说前三个月最要小心,不可妄动。”
紫菀道:“不可妄动,不是不能动,难不成这一个月都要躺在床上不成,再说我自个儿也是半个大夫,对这些也知道一二,前三个月虽说不能劳累,却也不能一味躺着。”
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闻言也在一旁笑道:“奶奶说的是,二爷您别太担心,这前三个月只要小心些别太劳累,都不会有什么事的,卧床久了反而会导致气血不畅,适当走动一下更有好处。”
她们都是生养过的,原先在林家时也曾奉命照料过怀孕的周氏,对这些极为了解。
陈珩闻言方罢了,想了想道:“你们是老人了,想来比我更明白些,这会子去看看,但凡是容易冲撞的东西都收拾下去。”
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答应了,当即带了丫头们下去,把府里一应忌讳之物皆撤了。
厨房的几个婆子也得了吩咐,一应饮食更加谨慎小心。
陈珩心中激动,实在坐不住,一会子命人把帐子给换了,又把房里的金玉古董彩瓷等都撤了,一会又问紫菀还难不难受,想吃什么东西等等,一会又命人去取大红尺头给紫菀身边服侍的丫头婆子们裁衣,又每人赏了一对荷包,倒比丫头嬷嬷们还忙些。
紫菀看他上蹿下跳,没一刻消停,心中好笑不已,只是知道他此时心中激动,也不阻止,只抿嘴微笑不语。
陈珩素来稳重,淡菊等人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都有些适应不来。
陈珩忙碌了一通,忽想起一事来,叫了淡菊绣竹等人过来,沉声道:“你们奶奶有喜了,须得小心些,从此你们都不可擦脂抹粉,一应穿戴也要避讳些,那些香袋香包金玉首饰什么的也不许再戴了。”
淡菊几人素来对紫菀忠心耿耿,此次紫菀怀孕她们心中也极为欢喜,闻言自无异议,只是见陈珩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有些好笑,只不敢说什么,都满口应是。
紫菀正看着他抿嘴微笑,闻言不禁哭笑不得,摇头笑道:“这也太小心了些,脂粉倒罢了,哪里就连首饰也不能戴了?这如何见人?”
陈珩道:“方才我已经问了刘大夫了,这胭脂水粉和金玉彩瓷等皆应避讳,况这几个月你都没好生歇息过,先是赶路,后面又是同各家应酬交际,只怕劳累着了,自然该小心些为上。”
淡菊绿云等人也忙笑道:“奶奶别担心,我们横竖也不出门,倒不必怎么打扮,戴不戴首饰也无甚干系,还是奶奶您的身子要紧。”
紫菀闻言便不再言语,由着她们去了。
一时府里的下人们得了消息,都忙到上房来磕头道喜,陈珩心中喜悦,当即传了话下去,每人多发三个月月钱。众人闻言欢喜不已,暗自期盼紫菀早日生子,届时赏赐只会更丰厚。
紫菀莞尔一笑,忽想起什么,忙对李荣家的并淡菊等人吩咐道:“如今才一个多月,未免有些轻,等过了三个月再放消息出去罢,这会子别出去乱说。”
坐胎满三月方可告知外人,这是老规矩,众人自然清楚,都齐声答应了。
陈珩道:“方才忙了一通,倒把另一件事给忘了,我一会子打发人回京送信,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还有岳父和林家义父义母那边,也得送个信去。”
紫菀忙道:“且等一等,我这两日正在打发人预备年下的节礼呢,约莫后日就可齐备了,到时收拾好了一顺送去。”
陈珩闻言自无异议。
淡菊等人收拾妥当,便带了众人下去了,让他们夫妻俩好说说体己话,一时房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陈珩此时方有一种真实感,并不是做梦,紧紧握着紫菀的手,看着紫菀的肚子,敬畏道:“方才听到这喜讯,我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敢相信这里就有了咱们的骨血。”
紫菀微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轻笑道:“不是做梦,小家伙已经在这里了。”
陈珩轻颤着双手,犹豫了许久,才极慢极慢地抚上了紫菀的小腹,半晌方轻声道:“日后要辛苦你了。”
紫菀摇头道:“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珍宝,怎么会辛苦。”她虽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当母亲,心中也是激荡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夫妻俩靠着肩说了好些,紫菀忽笑道:“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陈珩温柔的抚了抚紫菀的小腹,柔声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咱们的骨血,是咱们的心肝宝贝。若是男孩儿,等他长大了,我便带他去骑马射箭,把一身武艺都教给他,教导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若是女娃娃,一定是像你这般冰雪聪明,我更会把她捧在手心,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无忧无虑长大。”
紫菀闻言,脑中也不由自主的幻想起孩子的模样来,想到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叫自己妈妈,心中顿时又软又甜,犹如喝了蜜一般。
此后的日子,阖府中上到陈珩,下至丫头婆子们,皆将紫菀看的跟瓷娃娃似的,就差捧在手心里了,万事不敢劳累她,管家之事也交给了管家并淡菊等人料理,只有大事才来请紫菀示下,偶有人下帖子过来,陈珩也都帮紫菀推了,只叫她在家安心静养。
外头众人不知紫菀有喜,陈珩这一番动作下来,众人心内不免嘀咕了一番,都暗自猜测发生了何事。
直到紫菀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方放了消息出去,一时众人皆惊,忙上门道贺,陈珩却怕紫菀劳累了,都是自己料理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陈夫人收到了陈珩打发人送来的信,心中又惊又喜,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信,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顿时眉开眼笑。
正值陈玥也在,笑道:“等二哥二嫂回来,就要有几个小侄子小侄女喊我姑姑了!”
陈夫人闻言更是心花怒放,点头笑道:“我就说珩儿媳妇是个有福的,你瞧瞧,才不过半年就有了喜讯。”
当即吩咐下去,阖府每人加三个月月钱,一时阖府皆喜气盈腮,满面欢喜。
陈夫人忙带了丫头婆子翻箱倒柜,把自己梯己中的好些精致花样的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等都翻了出来,又开了官中的库房,寻了许多补品药材并各样古董玩器,陈父闻言也十分欢喜,打发人送了两箱子轻巧的古董摆设并字画等。
好容易料理妥当,一时想起紫菀身边没什么老嬷嬷,又着急起来:“你嫂子身边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哪里靠得住,不行,我得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送过去。”
只是他们家原先抄了一次家,那些下人们也都被发卖了,如今府里并无合适的人选,外面的却不知底细,况且人家也不会愿意离乡背井去平安州,一时无计可施。
正巧李氏得了信,也忙收拾了好些轻巧精致的东西并各色补品打发人送至陈家。
陈玥便道:“妈不如跟林家太太商议一番,他们家定然有好人选。”因紫菀之故,陈家与林家往来极为亲密,陈夫人与李氏也极为熟稔,情分颇好。
陈夫人闻言眼前一亮,当即递了帖子去林家,李氏也正担心不已,见了帖子忙当即便坐了车过来了,两人商议了一番,最后精挑细选了四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四个稳婆。
只待各样东西收拾妥当,便与那几个仆从一道同行,齐赴平安州。




红楼丫鬟奋斗史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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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十一月底了,陈夫人心中担忧,急急忙忙收拾好了东西,便打发了众人启程。
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在腊月二十九这日抵达了平安州。
这一路上日夜兼程地赶路,其他人还好,那几个稳婆和嬷嬷却都有些撑不住,一下了马车便倒了好几个,紫菀吓了一跳,忙命人扶去了厢房,请了大夫过来诊治。
大夫看过后便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劳累了些,歇两日便好了,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紫菀回了房里,命人把陈夫人等人送来的各色绫罗绸缎,古董摆设,药材补品等都一一登记造册,正与陈珩在看陈夫人与李氏写的信,便听淡菊说钱嬷嬷孙嬷嬷来请安了。
紫菀方才看了信,知道这两位嬷嬷是林家的老人,颇通医理,当初林家两位嫂子怀孕也都是她们在旁照顾的,经验丰富,是李氏与陈夫人特意挑来服侍她的,闻言忙命人请了进来。
少时便见淡菊领着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进来,一个面庞圆圆,甚是和气,另一个抿着嘴,看起来颇有些古板严肃。
两人都规规矩矩请了安,紫菀忙命人扶了起来,笑道:“二位嬷嬷一路辛劳,怎么不多歇歇?周嬷嬷与安嬷嬷怎样了?吃了药可好些了?”
左边那圆脸的嬷嬷忙笑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奶奶记挂。”
紫菀点了点头,笑道:“还不知嬷嬷如何称呼?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那嬷嬷忙道:“老奴姓孙,您叫我孙婆子便是,过来是想问问奶奶您这些时日的情况,看有什么是老奴能做的。”
紫菀见她这般尽责,不禁一笑,道:“并无不适,前些时日还有些害喜,如今也都没了,只是有些嗜睡罢了。”
孙嬷嬷闻言,又细问了些紫菀的日常饮食等事,见皆十分妥当,不禁点了点头,笑道:“奶奶您做的极好,倒不必老奴多嘴了。”
一旁的钱嬷嬷一直未做声,只暗中留意房内的情景,她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夫妻俩并未分房,不禁蹙眉看了陈珩一眼,道:“二爷,如今奶奶有孕在身,您看是不是先将书房收拾一下,把您的铺盖挪出来?还有外间上夜的人也要好生安排。”
陈珩正坐在一旁看信,闻言双眉一皱,放下手中书信,沉声道:“不必了,我就在这屋里,一会子把外间的软榻挪进来,我日后便睡那上头晚间也好照应。”他们自夫妻俩自成亲后就没分房过,何况如今紫菀有孕,陈珩哪里放心的下。
至于上夜,他们都不喜欢有人在外面守着,因此极少安排人上夜,只是如今到底不同往日,陈珩也担心紫菀的身子,沉吟了半晌,道:“外间不必安排人,只在旁边的耳房里上夜便是,有事自然会唤你们。”
钱嬷嬷闻言眉头一皱,方欲再劝,孙嬷嬷忙暗中给她使了个眼色,钱嬷嬷见状一愣,只得把话咽下了。
孙嬷嬷看了眼在一旁不出声的紫菀,笑道:“既如此,那老奴便下去料理了。”
两人出了门,钱嬷嬷便不悦道:“你方才拉着我做什么,二爷这般胡来,你也不帮着劝劝。”
孙嬷嬷闻言一叹,见四处无人,方悄声儿道:“你怎么糊涂了,咱们二爷和二奶奶成亲才多久?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何况如今二奶奶有了身孕,正是欢喜的时候,你忽剌巴的要他们小夫妻分房,二爷怎么可能同意?便是二奶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多半也是不愿意的。”
钱嬷嬷闻言愣了一会,随后犹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太不合规矩。”素来妻子有孕,夫妻俩都不能再同房了,以免冲撞了,从未听说爷们还要在一旁守着的。
孙嬷嬷见她还是转不过弯来,不禁有些头疼,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忘了咱们来之前太太的嘱咐了?万事以二奶奶为重,不可自作主张,惹二奶奶生气。咱们是做奴才的,尽心服侍主子便是,其他的事少插手,一旦惹恼了主子,不即便二奶奶不在意,太太也不会饶了咱们。”
钱嬷嬷自然明白她的话中之意,想起临行前陈夫人与李氏的警告,不禁心下一凛,忙点了点头,不敢再言语,这分房之事也没有再提起。
紫菀自然不愿陈珩搬出去,怀孕是本就是最脆弱敏感的时候,陈珩不在身边只怕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况且陈珩搬了出去,指不定就有人起什么歪心思,陈珩虽然有言在先,此生绝不纳妾,但挡不住那些人心思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便见淡菊领着两个小丫头各捧着一个朱漆描金的八宝梅花攒盒进来,笑道:“前儿奶奶说想吃五味轩的点心,偏离京太远,这是二爷命咱们的厨子做的,您尝尝罢。”
紫菀闻言,心中一甜,虽没什么胃口,到底还是吃了两块点心。
五味轩是京城的一家老字号糕饼店,店里的老师傅祖上原是宫中御厨,历来只做点心的,味道极好,只是每日的分量有限,极难抢到,如今怀了孕,不知怎么的又想吃起来了,原先在京中时还有陈珩给紫菀带些,可那五味轩远在千里之外,如何找去?
陈珩无法,只得命大厨房的人想办法,做出紫菀喜欢的点心。并言明只要做出了紫菀喜欢的都有重赏,厨房众人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每日的饭菜点心都变着花样做,务必让紫菀满意。
除了刚开始那几日吐得厉害,之后害喜倒不怎么严重,反而胃口大开,只是十分挑嘴,时常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待陈珩好不容易弄来了,偏又不想吃了,直把众人弄的哭笑不得。
怀孕的日子眨眼即过,须臾之间便到了四月,如今紫菀的月份已经极大了,肚子也跟揣了个球似的,行动极为费劲,双腿也浮中起来,半夜还时常抽筋,心情也越发烦躁,有时整宿都睡不着。
陈珩从来不知妇人怀孕竟这般辛苦,初时的欢喜都变成了心疼,偏又帮不了什么,只有尽量哄着她,时不时找些新鲜玩意逗她开心,在紫菀半夜抽筋时给她揉腿,陪她说话。
随着月份增大,紫菀行动越发不便,加上天气也慢慢热了起来,脾气也暴躁了许多,时不时因些小事对陈珩发脾气,有时连淡菊绿云等人都暗地里为自家姑爷叫屈,紫菀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好,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陈珩却一点都不生气,一应吃食穿戴都要亲自过问,紫菀发怒时也都细心哄着,让她心中颇为愧疚,之后想发火时都努力控制自己,让陈珩看的心疼不已,直劝她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火气只冲他发就是了,紫菀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淡菊等人也都暗自摇头,这夫妻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转眼便到了六月,平安州气候干燥,白日天气更为炎热,紫菀有孕在身,越发不耐热,稍一走动便汗湿衣裳,一日下来要更衣好几回,偏又不能用冰,陈珩无法,只得命人大老远的取了好些竹子来,在园子里荫凉处盖了间小竹屋,紫菀这才好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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