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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这么说,他是迫不及待娶她吗?
时雍心里怦地一跳,脸上随即浮出一抹笑容,毫不避讳地紧紧抱住他。
“好。我等大人。”
这种因一个男人的神色和一句话而心情起伏不安的感觉,时雍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一抱让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现在就这般受男人影响,当真做了夫妻,她会不会没了自己?
都怪男色惑人!头痛!
赵胤没有再追究时雍殴打赵焕的事情,楚王府除了阮娇娇过来告了她一状,也没有人再来问质,这事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比时雍料想得更为轻松。
可是,时雍心里并没有完全放下,以赵焕的性子,既然找上她了,怕是不会这么了结。
而这也是时雍搞不明白的地方。
在时雍身陷诏狱的那些日子,赵焕没有来瞧过她一次,也没有托人带过一句话,在时雍身死诏狱后,赵焕不仅没有露面,甚至飞快地将她抛之脑后,张罗起了与定国公府小姐的大婚,即使陈红玉被乌婵绑架之后,他也没有闲着,先有如夫人陈紫玉和一干夫人通房妾室,再有青楼花魁阮娇娇……
可以说,赵焕就没歇过一口气,一直在不停地找女人。
这样的人,又怎会在意她是谁?
还是说,赵焕现在看上的其实只是身为宋阿拾的她,嘴上那一口一句“雍儿”,并不是为了时雍,而是他找上她的借口,随便找一个由头而已?
这种凉薄的男子,怎会当真为一个死去的女人纠缠?
肯定另有目的。
时雍暗自在心里唾弃了赵焕一百遍,没有想到,刚刚迈入良医堂的门,就看到了长身而立的赵焕。
今天的赵焕比那日冷静了许多,看到时雍,也没有激动地走过来,而是将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许久,“宋姑娘。”
这么称呼,时雍反而不好不理了。
她朝赵焕看了一眼,慢慢福身,“民女给楚王殿下请安。”
赵焕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阖起,脸上划过一抹暗影,脚步慢慢朝她走来。
“昨日娇娇上门……赵胤没有为难你吧?”
四周来去都有人,虽然相隔甚远不一定能听到他的话,可是赵焕的神态和眼神瞒不了人,肢体动作更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时雍瞄一眼赵焕包扎的手背,神色如常地道:“殿下往后不要再认错人,我就不会为难。”
说罢,她低下头径直往里走去,不看赵焕什么表情。
“我不会认错。”赵焕转身盯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昨天是我不好,太冲动了……”
时雍充耳不闻,按压下狂跳的心脏,一声不吭地往里走。
她原以为在良医堂里,赵焕多少会收敛一点,哪知道他竟然当着旁人的面,在数道讶异吃惊的目光注视下,脚步飞快地穿过大堂,直接走到时雍的前面,身子一横,将她堵在了进入内堂的门口。
“听我说几句话。”
“殿下?”时雍故作惊讶地望着他,又望了望周遭的人,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殿下若是瞧病,要找我师父或是国栋,民女学艺不精,不敢造次……”
“雍儿!”赵焕低下头,用了只有时雍听得到的声音焦灼地唤她,然后死死咬着牙,“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世上不会有别人会与你一样了。我也知道,你要嫁给赵胤了,你想嫁给他,攀附他,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等?
时雍心里咯噔一下。
她抬起头,望着赵焕眼波里的暗影,又瞧了瞧他手背的伤,嘴角勾出一丝笑痕。
“殿下来良医堂当真只看外伤吗?要不要顺便瞧瞧脑子?”
“我知道你怨我,不想同我相认。”赵焕不接她的话,盯着她的眼里暗流涌动,声音也轻浅,“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雍儿,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从赵胤身边抢回来。”
时雍驻足而立,眯起眼看着赵焕,不冷不热地笑。
“殿下当真不用瞧瞧脑子么?我师父说,有一种癔症,会心生幻觉,神思游离,就如殿下这般模样。挨了人揍,还觉得跟人亲近。殿下这病再是不治,只怕会神魂离体,命不久矣!”
时雍淡淡说完,轻哼一声从赵焕身侧走了过去,步伐很快,不再给赵焕说话的机会。赵焕也没有再追,转过身目送她远去,喉结微微一滑,拳心紧紧攥了起来。
楚王府就有良医官,他本就不用到良医堂来包扎伤口,为什么来,自然是因为时雍要来。然后,也顺便瞧瞧光启帝。光启帝在良医堂养伤在王公大臣中间不是秘密,赵胤没有刻意隐瞒过光启帝的事情,但这是赵焕第一次前来探病。
孙正业尚未起身,是孙国栋为他介绍的病情。
赵焕问了许多问题,但是孙国栋都回答不了。光启帝眼下的病情很是复杂,孙老爷子将毕生所学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还每日在翻阅懿初皇后留下的药方脉案,不时让时雍为他针灸舒筋活络,能想的方子都想了,可谁也说不好光启帝什么时候会苏醒,还能不能苏醒。
最近这些日子,良医堂比较闲。
大门总是半开半合,整日有官差把守,百姓都鲜少来瞧病,药堂上的伙计该遣走的都遣走了,里里外外全换了一茬人,有光启帝的侍卫,有锦衣卫的人,把个小小药堂看守得密不透风。
就在时雍在良医堂碰到赵焕的这天黄昏,陈萧也来了。
孙正业年岁大了,一般人来他不瞧病,但对待定国公府的世子,他还是另眼相看的,见到孙萧,连忙叫人请到了内堂。
“少将军是哪里不适?”
陈萧看了看周围的人,颇不自在地道:“孙老,可否屏退左右?”
孙正业愣了愣,微微笑着把人都叫退出去了,只留了他的孙儿孙国栋在场。
“少将军,可以说了。劣孙不才,但医德尚在,口舌甚严,绝不会外传。”
陈萧朝孙国栋拱了拱手,又客套了两句,这才皱着眉头对孙正业道:“此事说来让人笑话。我本不是一个嗜酒之人,便是在边疆苦寒之地,也从不饮酒作乐,可是近来不知为何,一日不饮便心痒难耐。再有,饮酒之后便有些难以自控,实在苦不堪言……”
孙正业捋了捋长白的胡须,瞧了半晌陈萧的面色,撩起袖袍将手指搭在他的脉腕上,轻声问:“少将最近睡眠如何?”
“尚可。”
“饮食可有变化?”
陈萧有问有答,对孙老爷子极是恭顺。
三个人在内堂里待了一刻钟左右,陈萧还在陪孙正业说话,孙国栋就拿了一张方子出来替陈萧抓药。时雍这会儿已经准备走了,看一眼虚掩的门,叫一声“国栋”,指了指那房门,却没有多问,只让孙国栋代她向孙正业请辞,便出了门。
时雍每天都是这个时辰离开,予安早早套了车过来等在外面。时雍踩着杌子上车,他便笑盈盈地问:“姑娘,我们是回无乩馆,还是宋家胡同?”
无乩馆都用上了“回”字,这小子长出息了。
时雍想了想,道:“乌家班。”





锦衣玉令 第447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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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乌家班门口停下,却见燕穆匆匆走出来,一脸阴沉的样子,时雍有些诧异,放下车帘跃下车去,站在他背后唤他。
燕穆仿佛刚刚回神一般,看她片刻这才上门施礼。
“近日可好?”
时雍上下打量他,狐疑地问道:“怎么了,情绪不好?乌婵惹你了?”
燕穆低垂着头,没有看时雍的眼睛,语调有些踌躇,在说话之前,甚至回头看了一眼乌家班的门楣,一声叹气:“我没事,你等下见到乌婵,安慰安慰她。”
安慰?时雍再看一眼燕穆的脸色,觉得这二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是燕穆不说,又是站在大街上,时雍也不便多问,只是给了燕穆一个眼神,淡淡道:“去吧,我最近常去南倾和云度的茶肆。”
燕穆再次低头拱手,“晓得了,若有什么消息,我会来找你。”
时雍看着燕穆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才进去。
丫头彩云立在门口,看到时雍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任由时雍追问也不肯说个究竟。时雍无奈地去推乌婵的门,不曾想,房门竟是从里头闩死的。
“乌婵,是我。”时雍拍门道:“是我。阿拾,开门啊。”
过了好一会儿,乌婵才慢慢拉开了房门,头发好像重新梳过,又洗过了脸,擦了些胭脂,挂着一脸轻松的笑,若不是那双通红肿胀的眼睛出卖了她,时雍肯定也发现不了她有什么不妥。
乌婵笑问:“你怎么这会过来了?今日不用陪赵大人吗?”
时雍一言不发地拉她进去,又反手把门关上,盯住她的眼睛道:“发生什么事了?”
乌婵摇了摇头,抿唇看了时雍半晌,突然又勾出一丝笑意,“我答应了。”
时雍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你是说,同定国公府的婚事?”
乌婵嗯一声,抿了抿嘴巴,“我一个戏班优人,卑贱之女,能嫁给定国公世子,那是许多人修都修不来的福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雍万万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自暴自弃的话来,惊讶地看她片刻,又将她摁坐在椅子上,倒了杯凉茶生生咽下,缓过那股子震惊的劲头,这才冷冷回头望着乌婵。
“他们逼你了?你那个爹?”
乌婵摇头。
时雍直盯盯望住她,“说!他怎么逼你的?”
“没有人逼我。”乌婵望着时雍脸上掩饰不住的恼意,微微一笑,“定国公世子一表人才,卓绝过人,出将入相的男人……我不想努力了,嫁人就可飞上枝头做凤凰,何乐而不为?阿时,你会祝福我的,对是不对?”
时雍怔怔看着她,“你要是心甘情愿,我自当祝福你,你要是被逼的,我……我都想扇你耳光了,你可知道?”
见她生气的模样,乌婵笑了,拉过她的手,将掌心盖在脸上,“你打吧,打。”
时雍抽回手,恨恨地瞪她一眼,拉凳子坐乌婵的面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因为你爹,难道是因为燕穆?”
乌婵眼睫毛飞快地眨动几下,微微垂下头,说得一本正经。
“有几方面的考量。一来我想嫁的人不肯要我,那我嫁谁不是嫁呢?陈萧本就不是个东西,我也不会觉得有所亏欠。定国公府别的都不好,但是陈红玉好。二来么……”
乌婵顿了顿,目光凉凉地看向时雍,“要知道陈萧身上那个玉牌,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玉令,还有比这个更容易接近他查实的办法吗?阿时,我说了要帮你弄清楚,就一定要的。”
“荒唐!”时雍嗔怒地看着她,“哪有拿终身大事当儿戏的?”
时雍倏地一笑,表情冷淡淡的,“什么叫终身大事?徐侍郎不是要找一个女儿高攀定国公府吗?我同意。待八抬大轿过了门,剩下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们左右了。这婚事到底是为徐侍郎招来个好女婿,还是招一个惹不起的仇家,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乌婵!”
时雍觉得她这想法实在有些极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冷静一点。”
“我都想好了。”乌婵平静地看着时雍,漆黑的双眼格外明亮,一番话说得幽幽淡淡。
“我和我母亲当初被抛弃是为什么?无非就因没有一个好的家世。我总是要嫁人生子的,我这样的身份,没有徐侍郎的‘恩典’,哪里攀得上好门第的人家?阿时,我不想我的孩子与我们母女同样命运。陈萧为人不好,但是定国公世子这个名头好。我嫁他,就当借个种便是。”
时雍哑然。
实事上,这时的女子嫁人当真是不易,讲究门当户对不说,还得拼运气。谁也不知道嫁过去的那个男人是长是短是阿猫还是阿狗,而且一旦嫁了便是一辈子,几乎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不敢说乌婵的考虑不对,陈萧是不是良人不好说,但定国公府确实算是一户好人家。不说陈家高门大户荣耀风光,便说陈宗昶为人性直豪爽,小姑子陈红玉也好相处,更没有一个准婆婆会出来闹腾,那真是比普通人家强上百倍了。
时雍看着她思忖片刻,认真地道:“婵儿,你若是想好了,我不会拦你,毕竟是你的大事,旁人不可多嘴。只是男女相处没有那么简单,你想过没有,你那么讨厌陈萧,婚后如何与他相处?”
乌婵冷冷勾唇,轻声道:“那有什么?他有他的心头好,我有我的梦里人。他若不找我麻烦,我便敬他三尺,与他相敬如宾。他若找我麻烦,那就怪不得我了,有他受的。”
时雍抚额,抽了口气。
总觉这桩婚事答应得草率,欠了些考虑,可是,她又拿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说服乌婵。或者说,她其实也不知道,乌婵嫁陈萧会不会是一桩良缘,怕一不小心劝岔了……
————
陈萧回到定国公府,就被陈红玉叫了过去,今日难得陈宗昶在家,端坐主位,正在等他,陈萧上前行了礼,眼皮都不抬。
“父亲找我何事?”
陈宗昶看到他就拉下了脸,不带好气地质问。
“你又上哪儿招事去了?”
陈红玉坐在边上,看一眼陈萧,再看看陈宗昶脸上的怒气,小声提醒:“父亲,说正事。”
哼!陈宗昶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觉得头痛。
元宵那夜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京师,红袖招是个酒楼,人来人往的地方,宋月和陈萧的纠缠自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尽管顺天府衙门没有因此来找陈萧盘问,但陈宗昶看到同僚的目光,再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脸上便挂不住。
听了女儿的话,他压下心头的怒火,慢慢看了陈萧一眼,摆出老父亲的架子。
“惟杨,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陈萧抬头看他一眼,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嘴唇扯了扯,“父亲做主便是,问我做甚?”
陈宗昶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黑着脸看他半晌,神色严肃地道:“我陈家人一言九鼎,言行如一,绝不可做那种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母亲在世时便和徐老令公定下了你的婚事。如今徐家小姐也已长成,到了婚配之年……”
“父亲!”陈萧似乎不耐烦听那些大道理了,打断了陈宗昶的话,略微抽了下嘴角,“不就是娶妻生子,繁衍子嗣,为陈家开枝散叶吗?我懂。婚事你定下便好,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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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陈宗昶就来气,但是不论怎么说,这次他没有拒绝,更没有像上次那般,一提和徐家的婚事便拉下脸,一走了之。
陈宗昶皱了皱眉头,看陈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一叹,语重心长地道:
“你若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说。”
陈萧道:“但凭父亲做主,儿子不敢有意见。”
这分明就是反话呀?陈宗昶怀疑地看着他,思虑片刻,“既如此,那为父就替你做主定下了?”
陈萧嗯一声,不问娶的是徐家哪一个小姐,也不问徐小姐长得什么样子,一副随父亲心意的表情,“父亲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回房去了。起得早,犯困。”
说罢,他打个呵欠,转身走了。
陈宗昶虎眼一瞪,冲着他的背影发脾气,“这混账东西,当真是想气死老子……”
陈红玉劝道:“父亲不必跟大哥一般计较,等娶了嫂子,他就收心了。”
陈宗昶重重一叹,“唉!但愿如此。”




锦衣玉令 第448章 国公夫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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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良医堂再次遇上赵焕的事情,时雍知道一定会有人禀报赵胤。回去的时候,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与他,哪知道刚出门便得了朱九捎来的信儿。
“爷有公务要办,离府几日,好叫你知晓。”
赵胤身兼五军大都督和锦衣卫指挥使,每日里有大量的公务需要处理,时雍常在他的书案看到各部、司、卫、衙门的公文往来。不过就时雍观察来看,赵胤不是凡事都一手包办的人,不是紧要的公务都会安排旁人,自己得个清闲。
因此,能让赵胤亲自去办的一定是要务。
这些天,赵胤其实一直在忙,时雍隐隐猜到与周明生找到的那封书信有关,但赵胤没有提及,只让她安心备嫁,她便不好再问。而赵胤眼下突然离府,恰好让时雍躲过了面对的尴尬。
时雍都有些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了。
不过,她方才已经想好,这种借尸还魂的荒唐事情,只能猜测,不能确定,就如赵焕找她一样,与其说是认出了她,不如说是试探。
只要她本人不承认,不论是赵焕还是赵胤,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永远都只能猜测。
……
宋家大院在办丧事,宋家小院却喜气洋洋。
那天媒婆走后,无乩馆的管家又带人来送了一回礼,特地代大都督孝敬王氏和宋长贵。那一抬抬的礼品往宋家胡同经过,极是惹眼,王氏掩不住兴奋的情绪,最近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眼神晶亮,买房子和铺子的事情,也不再计较那点小钱了。
“我得在阿拾成婚前,搬家过去。”
“那边院落宽敞,好摆酒席,亲朋来了坐下来,也干净体面一些。”
时雍进去的时候,王氏正站在窗边同宋长贵说话,她计划很周祥,甚至已经开始拟定要邀请的亲朋名录,设计要摆几桌酒席,要安排什么菜品。还有时雍的嫁妆,要如何才好看一眼,不让人觉得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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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氏说得头头是道,宋长贵脑袋有点大。
“日子还早,慢慢盘算也不迟。”
“头一次嫁女儿,不早早盘算着哪里弄得明白?丢了你我的面子倒是不打紧,要是丢了姑爷的面子,那才难看……”
对于这桩婚事,王氏是一百个满意,恨不得天天在家里烧高香谢祖宗,时雍站在她背后,看了许久,心里暖流涌过,轻轻一笑,“爹,你就听她的吧,你若不让她忙活,她浑身都不自在。”
王氏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掉过头来,“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老娘这是为了谁啊?”
“我错了我错了。”时雍当即认输,朝宋长贵眨个眼,进了屋去。
宋月的丧事,时雍没有去参加。宋家觉得丢人,也没有大肆操办,只是草草地放入棺材叫人抬出去了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时雍心下微微恻然。
媒婆再次上门是在赵胤离开的第二天。
吃过早饭,时雍刚准备动身去良医堂,就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予安将路让开,不料马车竟停在了门口。
这次来的不止媒婆一人,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生得有些富态,脸上带着笑,带了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迈入宋家小院先往四周打量一眼,眉宇间难掩惊讶。
魏国公夏夫人虽然知道赵胤要娶的是推官之女,小门小户,却万万料不到竟然是这般破落的人家,宋家胡同狭窄破旧,叫她好一顿折腾就不说了,看这房舍院落,分明就是穷家贫户了。
“宋夫人,国公夫人来了,还不快出来迎客。”
王氏正瞅着这几个人不知道干什么的,一听媒婆的话当即笑烂了一张脸,擦了擦手,解下围裙热情地迎上来。
“往里坐,快!往里坐。夫人过来一路辛苦,阿香啊,快烧水来,给国公夫人看茶……”
“阿拾,你还愣着做什么?先别去师父那里了,过来陪夫人说说话。”
国公夫人大驾光临肯定是有事情要说的,时雍没有王氏那么乐观,也没有她那么紧张,不过该有的礼数不能忘,她低眉顺眼地过去行了礼,乖乖地候在旁边。
国公夫人瞧她长得清俊俏丽,是有几分好颜色,但也不是当真的倾国倾城,无出其右的美。她属实不明白赵胤为何要舍了高门大户的小姐,要娶这么一个小丫头。
夏夫人心中叹气,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嫌弃的表情,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时雍,不停地夸奖她模样好,身段好,人又温雅可人。
王氏被夸得人都飘了,时雍却越听越心惊。
果然,说到最后,待宋香将托盘里的茶水放好,国公夫人浅浅喝了一口水,敛了敛神色,笑着问时雍,“大姑娘可有去过庆寿寺?”
时雍心里一默,想到了庆寿寺的觉远禅师,还有他为她推算的那个“坎上乾下,水天需”的卦象。
“不瞒夫人,陪大人去过一次的。”
她语气温温柔柔,低眉浅笑,看上去人畜无害,国公夫人瞧她一眼,突然有些不落忍,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姑娘,我拿了你和无乩的八字去庆寿寺卜吉,岂料,你二人八字男金女金,姻缘宫相冲相克、相刑相害,若勉强凑在一起,恐会多灾多祸,家宅不宁,甚至恶疾缠生,不得善终啊!”
王氏的手脚仿佛被冻住了,如遭雷击。
她下意识地问:“八字不合,就没得解法吗?”
国公夫人看了时雍一眼,“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觉远大师道,念念无相,念念无为,一切事物皆有因果前缘,有所求则心生妄念,无求则无生,无为则无求。故而,以无为而为,方得安详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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