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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第二支箭射中了赵胤的手臂。
第三支箭射中了赵胤的大腿。
火把将鲜血的颜色照成了更为鲜艳的一种红,时雍脑子嗡嗡作响,大叫一声“大人快走”,突然低头咬在赵焕的胳膊上,趁他松手那一瞬,想也没想,身子直接往下倒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
赵焕把她拖到悬崖边上,自然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等时雍身子往下坠落,就被他拖住胳膊捞了回来。赵焕看了一眼被咬的胳膊,一时间嫉恨冲脑,猛地掐住时雍的脖子,将她身子死死压在石栏和铁链上,扳过她的头,咬牙切齿地凑到她的耳朵边上,冷冷地道:
“舍不得是吧?心如刀割是吗?你知不知道这种滋味我也曾经受过?得知你死在诏狱,得知你被丢弃乱葬岗,我都如你此时这般,痛不欲生。我在乱葬岗翻找了三天才找到你的尸体,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的死状,有多么痛苦?而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要嫁给别人,你全然不顾我们的情感,贪慕权势,你要嫁给大晏最有权势的男人是不是?”
“疯子!”时雍喉头被卡住,在山风的吹拂里脊背早已汗湿一片,她看着赵焕狰狞的面孔,喘着气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宋阿拾,我不是时雍。我是宋阿拾,时雍早就已经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
赵焕眼眸猩红:“你胡说!我没有害死她。”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时雍冷冰冰地看着他,努力呼吸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全然如你所说,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她?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野心,让她成为靶子,她为你背过,你却弃她不顾。赵焕,午夜梦回,你不亏心吗?”
赵焕目龇欲裂。
时雍一句句的指责,全都扎在赵焕心上。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死死压住时雍,将他脑袋扳向悬崖下方,冷冷地道:
“你喜欢他是不是?我不能为你去死,他可以为了你去死,你就感动了,是不是?好,那你就看清楚,看看他是怎么为你去死的。你记住,他是为你死的!”
时雍身体前倾,整个腰腹都搭在了铁链上,在金属的震动声里,身子摇摇欲坠,在赵焕刻意的引导里,那种悲观的情绪几乎要挤占她全部的生存空间,她恨不能就这么掉下悬崖。
“赵胤,你快走,不要管我!”
“你快走啊!啊……啊!”
她的喊声尚未落下,铮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过,又射中了赵胤的小腿。
“啊!”
时雍的叫声撕心裂肺,面孔几乎变得扭曲。
赵焕还是有些了解她的,她这个人可以说不那么怕死。
可是,她自负而重情,怕别人为她而死——
“我答应你。”时雍的语速极快,沙哑的声音带着绝望,“赵焕,我答应你全部的要求。你放了他。”





锦衣玉令 第535章 她就是时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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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手指微微一僵。
他并没有因为时雍的应允而感觉快活,甚至有一种更大的痛苦锥心一般席卷了他的内腑,痛得他仿佛呼吸不过来。
“你答应了?”
“是。”
“什么都答应?”
时雍再次点头,“是。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赵焕眯起眼看她,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失去力气的野兽,眼睛一片猩红,面孔狰狞地咬紧牙齿。
“好。”他用力将时雍身子扭过去看向浑身浴血却仍然努力站在原地的男人,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凉凉地说:
“告诉她,你是时雍。告诉他,你从前喜欢的是我,现在、将来喜欢的人,也是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告诉他,你答应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就连今天晚上,也是为了诱他前来受死……”
时雍心碎一地。
“卑鄙!”
赵焕目光冰冷,不理会她的唾弃,继续冷冷地道:“告诉他,你要做大晏最尊贵的女人。他给不了你的东西,只有我能给你。”
时雍紧紧咬牙,瞪视着他:“赵焕,你是疯了不成?这么做,你究竟能得到什么?你何苦再自欺欺人!”
“说!”赵焕再次发狂般推她,“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再不开口,他能不能活命,可就不一定了。”
原本梵音袅袅,佛香满室的庆寿寺,早已是一片狼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横七竖八的尸体,如同人间炼狱……
练武场中间的赵胤,衣裳破损,一身七零八落的血窟窿,飞溅的血迹将他染得仿佛一个血人。
“赵胤!你听着。”
时雍在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嗓子哑得发颤。
其实她知道,就算她听从赵焕的话,他也不会放了赵胤,但是,一来能拖一时是一时,此刻的她,没得选择。
二来……
她又想,或许在知道她是一个这样的女子之后,赵胤就不会再执着于救她,更不会因为救她而受到赵焕的要挟了。
一旦他有了求生的想法,就一定会有办法活下去。
时雍下定决心,眼睛一闭,任由眼泪夺眶,声音却异常冷漠。
“赵胤,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她喊声一落,万籁俱寂。
山风似乎也比刚才冷冽的几分。
弓箭手在赵焕的手势指挥下,停止了射箭。
赵胤也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火光中时雍模糊的面孔。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听好了,我是时雍,我是赵焕的女人,时雍。我从前是时雍,现在还是时雍,换了个身份还是时雍。我从前喜欢的是赵焕,现在喜欢的还是赵焕——”
时雍声音决绝,一字一字仿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怕赵胤不信,她加重了砝码。
“你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不会针灸了吗?因为宋阿拾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时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性情大变吗?还是因为换了人。可惜你太傻了,被我骗得围围转,我说什么不想做妾,其实只是不想跟你而已。”
赵胤身子摇摇欲坠,一只手缓缓捂住了胸口。
时雍心如刀割,咽了咽唾沫,将喉咙的哽咽吞回去,慢慢悠悠地开口。
“我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撒谎。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真话。一开始接近你,我便是想查清时雍的案子,根本就没有真心喜欢过你,一天也没有。你这个人古板无趣,可笑又迂腐,根本就不会讨姑娘欢心。你知道我要忍着多少不适,才能跟你相处吗?”
看着那个僵硬在火光里的“血人”,时雍微微吸气。
“我受够了。原本想着你能娶我做都督夫人,我就暂且再忍耐你一些时候,等我拿到玉令再离开。可是你这人,着实可笑,听信什么天命卜数,非得要把我送到玉堂庵来受苦。你说你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呢?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我跟着你有何意义?一辈子同你过冷冷清清,无情无欲的日子,还是看你亲个嘴都会晕倒的笑话?”
字字锉心。
句句如刃。
赵胤仿若有些站立不住,不知是腿伤,还是被她的话刺中,一只腿突然软下去,单膝跪在地上才堪堪站稳。
寂静的风声,让时雍的声音更为苍凉。
孤独的夜鹰掠过天际,凄厉无比。
而赵胤冷冽的脸如同鬼魅,冰冷如霜。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就那么仰着头,看着山崖上的她,穿着的那一身尼姑法衣,在风中荡来荡去。
“还有——”
时雍深吸一口气,语气凉凉地笑。
“赵焕的野心我不是今日才知道。你以为我以前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经商攒钱?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女子,要万贯家财有何用?再多的银子,我能花几个?我一个女子,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地广辟田地,累积财富,甚至开矿山,走盐路,拆巨资,捐学堂?我是为了钱吗?自然不是。”
想到上辈子拥有的显赫家财,因富甲天下又接近皇子,引来皇帝猜忌,时雍在这一刻认真编排自己的不是时,才突然发现,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异类,就是有图谋的。
一个女子,捐学堂也就算了,还鼓动女孩子去免费上学,还发放米粮,包揽人家的一切费用。女子无才就是德啊,上了学的女子还如何做封建王朝的奴隶……
那样子的她,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
开矿买地,珠宝皮毛,盐茶粮油,这些全是关系国计民生的营生,被她一个女子越做越大,紧握命脉,又岂能不受人猜疑?
还是她太狂妄自大了。
山崖上,风声唳唳。
山崖下,沉闷得如同死亡般寂静。
赵胤满脸是血,眼睛眯起,肩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苍白的脸微微下垂,好像死过去了一般。
可是,时雍知道他在听,一个字都没有说,在安静地听她。
并且,可能已经听进去了。
时雍接着道:“我经商所得的钱,全是为赵焕准备的。为了他的野心,也为了我自己的野心。我,时雍,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子,怎么甘心做个藩地的王妃?我要的是这个天下,我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我要在历经千世轮回和万世转变后,史书上,仍然留有我的名字!”
一口气说下来,她有些喘不过气,胸膛激荡不安。
因为,她一直没有得到赵胤的回应。
她怕他死,怕她在伤了他后,却是枉费心机。
“你听到了吗?我要的,你都给不了我。但是赵焕可以,只有他这样心怀天下,有逐鹿之心的男子才配得上我。”时雍厉色大喊,“你这个迂腐古板的男人,一肚子忠君爱国的愚昧思想,实在可笑之极!更可笑的是,你居然为了一个我这样的女子,准备把命丢在霄南山,你知道吗?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全是做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
山风凄凄。
除了她自己的声音,时雍什么也听不到。
“赵胤!你听到了吗?”
时雍的身子又开始往下挣扎,将铁链撞在石栏上铮铮作响。
“你回答我,你听见了吗?”
赵胤抬了抬胳膊,没有抬起来,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喘了一口气,声音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凉凉地说了三个字。
“听见了。”
二人相隔太远,时雍听不到他喃喃的声音,只是听到砰地一声,然后就听到侍卫在惊叫。
“殿下,他倒下去了——”
赵胤倒在地上,涣散的眼球吃力地往上看,想要看向那个山崖,紧攥的拳头慢慢地攥紧,又一点一点撑在地上,费力地弓着身子,从血泊中爬起来,站在那里,仿佛一堵坚硬的墙,一堵刀铁不入,风雨不透的墙。
“还有吗?再来!”
四周的王府侍从们全都怔住了。
他不动。
也没有一个人动。
时雍深吸一口气,侧头盯住赵焕,小声道:“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
赵焕紧紧托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里,又温柔地将披风系在她的身上,让赵胤看到他们相拥的模样,却看不到她被反缚的双手,然后朗声一笑。
“赵胤,如今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哈哈哈哈!”
一个死字,撞击着时雍的心肺。
果然这个狗东西,不会遵守诺言,而赵胤这个笨男人,难道真是单枪匹马一个人上来的,就什么准备都没有吗?不可能的,他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她都这么说了,他难道还不肯放弃她,与赵焕放手一搏吗?
“赵焕!”时雍喘着气,红着眼看过去,“你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身受重伤,你看在我的面上,就饶了他!好不好?”
赵焕微笑,手轻轻抚上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雍儿,你可知道,你每为他多求情一个字,就是在将他往阎王殿多推一步?”
时雍冷冷眯眼,看着他凉凉道:“好,那我把话放在这儿。你若当真杀了他,只要我不死,我必然要你十倍,百倍来还!”
赵焕勾起唇:“我的十倍,百倍,千倍,全是你,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话音未落,他冷声命令。
“来人,上去捉了赵胤。凌迟千刀,少一刀都不行——”




锦衣玉令 第536章 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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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锣鼓声,顺着山风传过来,打断了赵焕的话。
咚咚咚咚!鼓声伴着一阵气势汹汹的喊杀声,震天动地,几乎顷刻淹没了大雄宝殿和练武场,紧接着,又是砰地一声,一支响箭直飞上天,在天空中炸开,发出一串绚烂的火光。
喊杀声里,是一道接一道惨烈的叫声。
“大都督!”
“爷——”
“爷,我来了!”
谢放和朱九率先杀入人群,一个殿后,一个往前,不过眨眼间,就见二人骑马如疾风一般闯入了练武场。
“爷!”谢放一跃下马将赵胤扶了起来。
四面八方都是锦衣卫的喊杀声,锐不可当。
赵焕布好的箭阵顷刻瓦解。
谢放低头看一眼赵胤,“大都督,你没事吧?”
赵胤微微睁开眼,看他一眼,又默默合上,仿佛没有力气一般,浑身的鲜血刺得谢放瞳仁微微一缩。
谢放憋回喉头那一口腥甜之气,看了看四周的形势,让人将赵胤托起来,带到大雄宝殿的副阶上,一群锦衣缇骑连忙上前,将他们围在中间。
谢放低头,语气极快地说道:“爷,白执说,悬崖上有大量的烈性火器,郡主和觉远法师全在楚王的手上。最紧要的是,庆寿寺除了楚王府的护军和家臣,可能还有兀良汗那些——狼头刺。寺中情形很是复杂……”
没有听到赵胤的回应,谢放眼睛一红,又如往常那般,沉着声音道:“白马扶舟已然到达后山,就在三生崖后方,他会同我们合围三生崖。只是,崖上有火器和炸药,要格外留神…………”
谢放一个人在说,赵胤眼皮微动,没有发出声音。
“爷,你听见了吗?属下在向你禀报……”
四周的锦衣卫,看到浑身浴血的大都督,一个个早已杀红了眼,大声嚷嚷着要替赵胤报仇。
就在这时,三生崖上突然传来一声怒骂。
“赵焕,老娘要与你同归于尽,你去死吧!”
好像是乌婵?!
谢放微微一惊,抬头望去。
这个位置看山崖视线受限,下面的人看不清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突然的嘈杂声和喊杀声,比方才还要热闹几分。
谢放神色一凛,同朱九对视一眼,当即下令。
“老九,你护着爷,我带人冲上去!”
朱九从崖上的喊杀声里,依稀听到娴衣的声音,整个人当即激动起来,眼眶都红了。
“放哥,我在这里等你,你记得帮我把娴衣救出来……要安然无恙,她少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谢放回头看他一眼,默不作声,一马当先地闯上石阶,振臂高呼。
“跟我上!”
此刻的山崖上,正打得不可开交。
乌婵和娴衣两个女子,一手长剑,一只火把,腰上捆着从玉堂庵下的棺材里启出来的残余火器,结结实实地露在人前。她们是从玉堂庵的方向闯进来的,摆开了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在十几个壮汉的围殴下,一步步逼**台的中间。
“赵焕!赶紧把阿时放了。”乌婵高举火把,咬牙切齿地吼道:“我知道你最是怕死,可是老娘不怕,老娘知道你这里的火器厉害,你若是不肯放人,老娘就跟你同归于尽。”
赵焕将时雍压在铁链上的身子扯回来,挡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缓缓浮出一丝笑。
“好啊,大家一起死。有本事你就点火——”
乌婵瞪大眼睛。
她万万想不到口口声声说爱极时雍的赵焕,会在关键时候拿时雍来做挡箭牌。随着四面八方的侍从朝她逼近,乌婵一口牙都咬紧了。
“你这个无耻之徒!说这种话,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地狱可不敢收我这种人。”赵焕沉着脸,唇角却微微扬起来,仿佛带着笑,“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和雍儿都有一个同样的毛病,你们都舍不得对方死。”
与敌相搏,往往谁的心肠软谁就输了,谁狠得下心谁就是赢家,赵焕显然吃透了乌婵和时雍的感情。乌婵越是为了时雍奋不顾身,他就越是肯定乌婵不敢乱来。
“来人啦!”赵焕冷声一笑,“把这两个女人给我捆起来,点火,丢下去!”
她们腰上捆着火器,点火丢下去,就会在半空被炸死。
时雍听得倒吸一口气,牙齿咬得咕咕作响。
“婵儿,你们快走。这个王八蛋已经疯了……”
“哈哈哈哈。”赵焕冷冷道:“若不痴狂,你又怎知我对你的情意有多么深厚?动手!”
乌婵把赵焕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是看着扑上来的一个个壮汉,还是不敢轻易点火跟他们玉石俱焚。
她不怕死,却不愿意娴衣和时雍同她一起死。
“来啊!看谁敢上来,老娘今天给你们拼了。”
乌婵二人身绑火器,侍从们也有顾虑,双方你来我往,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一个声音焦急地吼了起来。
“乌婵!”
一声厉喝!
乌婵回头一看,来人竟是陈萧。
他带了两个侍从,横刀劈开挡在身前的侍卫,杀到她的面前,沉声大喊,“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不知道火器有多危险吗?退后!”
“我不退,我要救阿时。你快走!”
“你这……”
陈萧说了她一句什么,乌婵没有听清,大抵不是什么好话,可能还是脏话。
但是乌婵来不及反驳,陈萧已然带人杀了上来,将她和娴衣推到身后。
乌婵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和袍袖,在拼杀中,胳膊上的肌肉一阵阵鼓起,整个人好似一堵高大的城墙挡在身前,她顿时觉得那砰砰的刀剑碰撞声,也不再像先前那么恐怖了。
乌婵想到他中毒未愈,心里不由一紧。
“少将军,你们都退后。实在不行,老娘就和他们玉石俱焚罢了。”
“说的什么胡话?”陈萧一刀从她侧面探出,将一个靠近乌婵的轻甲侍从一刀砍死,声音铿然有力,“男人还没有死绝,何时轮到女子上阵拼命?退!”
时雍看着乱阵般的三生崖,看到这一群前来营救她的人,眼中雾气升腾。
“赵焕!你还不喊停,今夜这里便是你我的葬身之地。”
“好主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时雍咬了咬牙,眼睛望向了悬崖上吡吡震动的铁链。
下面的情况她看不到,赵胤已全无声息,而锦衣卫已经顺着台阶杀了上来,赵焕的弓箭手布置在两侧,正在渐渐后退。
很明显,尽管楚王叛军居高临下,但锦衣卫早晚能冲出重围。
时雍手臂左右摆动一下,试图挣脱,可是,赵焕将她束得极紧,她根本动弹不得,气得她恶狠狠踩了他一脚,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殿下——殿下——”
一个声音从三生崖后方传了过来。
“东厂番子从后面杀过来了,殿下,我们被包围了!”
前有锦衣卫,后有东厂,局势很明显有了转向。
赵焕从“尽在掌握”变成了“四面楚歌”。
庞淞大喊:“殿下,快做决定吧!”
在庞淞看来,逻辑还是没有变,谁狠不下心,谁就输了。若是赵焕在意时雍的生死,那么输的人就是他,反之,赵焕就胜券在握,根本就不怕赵胤和白马扶舟。
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手上,这两个男人就会投鼠忌器。
庞淞怕的就是赵焕阴晴不定。
若是赵焕舍不得时雍,那形势就会反过来……
赵焕暗自咬牙,“来得这么快,他们都想抢着来霄南山陪葬吗?”说罢,他提了提时雍后背的粗绳,偏头看她一眼,冷声一笑。
“去,问问赵胤和白马扶舟,舍不舍得明光郡主在三生崖上为本王殉情!?若是不想她血溅当场,就让他们退出庆寿寺三里地,再派人来与本王谈判。”
赵焕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是血的侍从跑了上来。
“报!”
赵焕怒喝:“慌什么?说!”
那个侍从看了庞淞一眼,面露迟疑:“启禀殿下,谢放带着一群锦衣卫疯了一般杀上来。根本就不顾我们的威胁,也分明不在意明光郡主的死活……”
不在乎?
赵焕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赵胤呢?”
那个侍从低下头道:“殿下!赵胤死了,已经死了。属下上来时,看到锦衣卫把他的尸体抬去了大雄宝殿。”
中了那么多箭,任何一个血肉之躯都不可能扛得住。赵焕微微错愕,却也不太意外,冷笑着点点头,看一眼时雍惊惶变色的小脸,猛地将她勒紧,沉声一笑。
“那就把这句话带给白马扶舟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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