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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两副碗筷。”
两副?
谢放差点以为听错了。
若说大都督这人有什么坏毛病,倒也没有外间传言那么可怕。都说他凶残狠辣,可在无乩馆内,只要不像杨斐那般三不五时的犯事,大都督也不会随便处罚下属,只要差办得好,训斥都很少。
可他也从不肯与人亲近。
谢放在他跟前当差几年了,从没有见过他同人一道用膳。
出门时,谢放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有妖异。
然而,在谢放看来的天大恩宠,时雍并不想消受。
“大人,我吃过了。”
赵胤倚在那里似乎有些倦怠,毕竟一夜未睡,抬头看她的眼睛里有几分血丝,慵懒的冷光里却比平常更为凛冽。
片刻,时雍被看得不自在了,他方才慢慢收回视线。
“站那儿布菜。”
时雍:“……”
敢情根本就没叫她一起吃呀?
自作多情了。时雍不怎么尴尬,就是对自己沦为侍女有点愤恨。
要如何把一千两银子还给他,还不让他生疑呢?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时雍若是莫名其妙拿出一千两,很难自圆其说。她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在为赵胤布菜的时候,便有些心不在蔫。
“没吃饱?”
听到赵胤的声音,时雍低头看去,刚好他望来。
这是指责她么?时雍摇头浅笑,“没见过吃得这么好的。”
赵胤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什么?”
时雍心里一跳,说话时眼皮有点打颤。
“不用坐,站在这里方便。”
赵胤头也不抬,更没有勉强,低低嗯一声,默默吃饭。
对时雍来说,这个过程极是漫长,饭毕,赵胤漱口,她才松了一口气。
朱九进来的时候,赵胤正准备就寢补眠,时雍正在纠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请辞走人了。总不能伺候完吃饭,还要伺候他睡觉吧?
“爷。密报——”
时雍觉得朱九简直是个天使,解去了她的烦躁。
她想,有密报传来,赵胤必然是不肯让她在旁的,哪料,赵胤抬了抬手,那张脸上半点要让她走的意思都没有。
“讲。”
朱九也有些怔愣。
他抬头看了时雍一眼,心里敲着鼓,又拿眼去看谢放,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都督为何对这女子一点都不避讳?
谢放站得笔直,只当看不见朱九的询问脸。
时雍尴尬,赵胤却不说什么,十分耐心地等着。
终究是朱九说服了自己,瞄了时雍一眼,低头道:“和亲圣旨昨日到达天寿山,怀宁公主拒不接旨,当场以死相逼,没得到长公主的回应,晚上服药自尽了。幸亏孙老爷子在那边,折腾一夜,总算是救回来了……”
时雍眉眼一跳。
这赵胤和怀宁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怀宁的事情,竟是需要单独禀报的?





锦衣玉令 第93章 一把火结了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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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不由看了赵胤一眼,可是这人冷着一张脸,从容得让人瞧不出半分失态,也没有因为听到怀宁自杀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让她琢磨不透。
朱九也看了看赵胤的表情,接着低下头。
“得月楼失火之前,楚王府长史庞淞曾去过,约摸待了一盏茶的功夫。”
赵焕?时雍脊背寒了一下,指头微缩,赵胤面不改色,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目光扫来,从她脸上掠过,淡淡嗯一声。
“知道了。”
“还有一事。”朱九看赵胤当真不避讳时雍,这才把最紧要的消息说了出来,“兀良汗来使近日频频与江湖帮派接触,也时常宴请京中要员,还以为怀宁公主置办嫁奁为由,在民间多方打探——”
赵胤沉默片刻道:“他们在找什么?”
“寻人。但寻的是什么人,尚且探不出。”
朱九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时雍一眼,皱着眉头道:“不过,探子发现一个趣事。雍人园余孽近日多有活动,似乎也在寻人,且是寻一个女人。”
雍人园三个字落入耳朵,时雍头皮顿时一麻。
她没有去看赵胤,血液却被冻得有些凝固。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锦衣卫强大的情报能力,让赵胤得以一手掌控朝堂江湖,如同为这片江山覆盖了一张黑色的大网,无人逃得过。
也许是做贼心虚,时雍甚至觉得赵胤刚才没有让她出去,就是故意让她听见,敲打她——
可是,时雍不相信他能猜出她是谁。
这世上哪人敢信有鬼魂附身这等玄妙之事。
他的怀疑,兴许是因为她与娴娘和乌婵的接触吧?
朱九退下去,房间里陷入了短暂了沉寂。
赵胤的目光落在了时雍微抿的嘴唇上。
“在想什么?”
时雍讪讪地笑,“在想怎么还大人的银子。”
赵胤问:“想到了吗?”
“想到了。”时雍本来还没有想着那么快与他划清界限,可是朱九刚才那一番话如同重锤般砸在了她的头上。
即便她换了个肉身,不用在意赵胤怀疑她是时雍,
但她得为燕穆他们考虑。
没有人愿意再遭一次劫难。
赵胤的手虽然伸得长,可是她如果不常在他眼前晃悠,这天下那么多大事,他未必有精力关注到她身上来。赵胤不查她,也就不会发现燕穆他们的存在——
这般下去就是走钢丝,当断得断。
“大人,我父母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未婚夫婿家世代经商,小有盈余,我在想,兴许找他提前支取些银钱,他会同意。我若拿到钱,便可以还给大人了。”
赵胤正在喝茶。
闻言,凑到唇边的茶盏又放了下来。
“哪户人家?”
时雍原就是为了还钱之事找个合理的理由,随便敷衍着找了个借口,哪料到赵胤居然会继续追问?
“大人不必问了。”时雍低头,假做害羞的样子,“横竖我这几日便会凑够银子还给大人。欠债还钱,如此,便也就心安了。”
赵胤没有说话。
时雍偷瞄他一眼,仍然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不见变化。
想来他是不缺这一千两银子,只缺一个掣肘她的理由罢了。
于是,时雍想想,又憋着火气,慢慢道:“不过大人放心,即便不欠大人的银钱,我还是会尽心尽力为大人针灸,让大人早日摆脱痛苦。”
“那就好。”赵胤面容清淡,回答也寻常,“下去吧。”
呼!时雍如释重负。
这一个早上过得太提心吊胆,得了他这句话,时雍整个人都欢悦起来,唇角扬起的笑,让她精致的五官松缓从容,如三月枝头绽放的桃花,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极是明媚。
“民女告辞。”
她福身离开,房里的空气霎时凝重起来。
谢放抿紧嘴唇,小心翼翼道:“爷,你歇会儿,属下去外面。”
他转身欲走,背后传来赵胤放茶盏的声音,略重,吓得他心肝一颤。
“爷!”
赵胤搁下了的青花茶盏安静地放在小几上,一滩水渍溅在紫檀木的桌面上,缓慢地往下淌,而他一动不动,平静的表情没有半动波澜。
若非谢放了解他,可能不会察觉半点异常。
谢放瞄一眼溅出的茶水,赶紧过去收拾,一个字都不敢多讲。
“出去!”
房间太过安静,任何一丝声音就能让谢放紧张。
他抬头,看到赵胤深潭似的冷眸,“爷。”
赵胤垂着眼皮,并无喜怒,淡淡道:“让文经历备好呈送案卷,本座醒来要用。”
谢放道:“是。”
“两份。”赵胤不知道想到什么,沉下眉眼,“抄送一份,呈到楚王府。”
谢放一愣,怔了怔,看赵胤说得认真,遂又低下头。
“属下明白。”
————
得月楼已烧成废墟。
时雍带着大黑专程绕过去看了一眼。
焦黑的一片残体,实在难以想象不久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的热闹样子。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时雍当然不相信这场火是“厨娘”不小心引发的。可是,不烧已经烧了,得月楼掌柜陈金良在这些案子里,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与广武侯府到底有几分相关,如今也是说不清了。
时雍暗自感慨。
古往今来,有多少真相掩埋在了烟尘里?
“汪汪汪!”
大黑对着得月楼狂吠。
时雍摸它的头,“回了。”
“呜嗷。”
大黑垂下尾巴,欢快地舔她的手心。
————
次日一大早,城门边的布告牌上,便贴出了布告。
官府为了安抚民心,将得月楼的大火和人心惶惶的“女鬼”一案,真相公之于众。
布告上称:
石落梅师从飞天道人,武艺高强,可飞檐走壁,人称“千面红罗”。为了复仇,石落梅杀害张捕快一家和于昌、徐晋原等人,为了脱罪,石落梅几次三番扮成女鬼扰乱人心,故布疑阵。
在得月楼大火后,石落梅招认出她的同伙——得月楼的掌柜的陈金良。
二人沆瀣一气,陈金良为她行事多次提供庇护和帮助。
石落梅供认,陈金良本名范金良。
多年前,范金良上京赶考,曾得石落梅的父亲石康资助,后来范金良屡试不中,在广武侯门下做了一名账房先生。为得东家器重,改名陈金良,昨年得月楼开业,他成了大掌柜,将酒楼干得风生水起。
陈金良得知石家遭难,曾多方寻找石落梅下落,后来石落梅入京寻仇杀人,陈金良在明知她是凶手的情况下,收留她居住,帮她隐藏行迹,还在她被押赴刑场受死时,雇人前往法场,意图劫囚。
事败后,陈金良怕被问责,畏罪自杀。
经锦衣卫勘验,得月楼的大火并非出于意外,而是陈金良有意为之。
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证物。张捕快一家子,于昌、徐晋原的案子,也随这一把火做了个了结。唯一活下来的石落梅,虽受了怀宁公主和亲大赦天下的福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要终身囚禁诏狱,至死方休。
————
时雍一觉醒来,被柴房的亮瓦渗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又是一个大晴天。
这样的日子,某人腿不会痛,也就不会找她的麻烦了吧?
重活一世,时雍比上辈子豁达了许多,也想得开。案子还有无数疑点,那个在诏狱杀害她的人,那个携带玉令的男子,那个与她交手的黑衣人……真的是陈金良?
时雍不完全相信。
只是,锦衣卫已然结案,便是盖棺定论。
她不是没有兴趣再继续追查,而是相比于燕穆乌婵南倾云度和雍人园那些人的性命,谁杀了上辈子的她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活人远比死人重要。她更希望所有人都活着,捡来的命,也要好好珍惜。
就当那是一桩江湖寻仇引发的连环惨案吧。
时雍伸了个懒腰,原本还想再睡片刻,却听到宋老太在院子里大呼小叫。
老太太似乎很生气,在数落王氏。
“不肯嫁?你就由得了她?”
“刘家米行的二公子能看得上她,就偷着烧高香了吧。她还挑三拣四?”
“春娘我告诉你啊,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是他祖母,你不肯做主,我来做主。哼,反了她了。我看啊,就是你们惯的。”
王氏说了什么,时雍没有听清。
宋老太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干脆吼了起来。
“这事你别管,叫了媒婆来,合了八字,定下婚期便是。她要不肯,便让人绑了上花轿!”




锦衣玉令 第94章 阿拾的小心机(两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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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被吵得脑仁痛。
她披衣下床,推开窗看一眼外间薄薄的晨雾,太阳从雾中透过来,挺亮敞一个小院子,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偏生这苍蝇让人烦躁。
她打了个呵欠走出去。
“说人坏话能不能小点声?不怕让邻里听到笑话?”
听到她语气不善,宋老太和王氏转过头来。王氏眼里有责备之意,而宋老太看到她,眉目间的凶色又重了几分。
“你来得正好,正有事和你说。听说你不想嫁宋家二郎?可有个什么说道?”
“我和你说不着。”时雍白眼珠子看她,“你一个隔壁老太太,大清早跑我家来闹腾,管天管地,骂东骂西,手伸得这么长,能不能先把你自己家那点破事捋明白了?你小儿子说着媳妇儿了吗?大孙子摸王家的鸡蛋,钱赔了么?”
对这个祖母,时雍是没有半分好感的。
可往常的阿拾哪里敢像她这样顶嘴,甚至不顾脸面地骂人?
宋老太一听变了脸,啐一口唾沫就哎哟连天。
“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哦,老了老了,到儿子家遭孙女儿嫌弃哟,没得孝道的东西,就你这种货色,还这个瞧不上,那个瞧不上,我呸!狗肉包子上不得台面,刘家肯要你那是天大的福分……”
“阿娘!”
时雍懒得听她发癫,别开眼看着王氏。
“这桩婚事我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
王氏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快,愣一愣,随即绽开了笑脸。
“你说,我让六姑去和他们谈,肯是不能委屈了你。”
时雍懒洋洋地捋一下头发,“先付一千两订金。三日内,我就要。”
“……”
王氏和宋老太都不敢相信,阿拾会提出这种她们想都不敢想的条件。在她们看来,刘家肯要他们家阿拾,给一笔丰厚的彩礼就是老天庇佑,撞了大运了。
“一千两?”
王氏脸都白了,看着时雍满眼惊讶。
“你个小蹄子是失心疯了吗?想拒婚也别耍你老娘……”
“一千两不能少。”时雍淡淡看着她:“你明儿就叫六姑去跟他们提。会同意的。”
会同意就有鬼了。
王氏打死都不相信刘家会同意这么荒唐的请求。
可是姑娘说得认真又笃定,王氏犹豫了。
她没什么见识,但脑子好使,这姑娘最近邪乎,连得月楼都敢砸,砸完了那位锦衣卫的大人还给她撑腰。能得那位大人的青睐,多少钱不值?平头百姓觉着一千两是大钱,在达官贵人看来,或许就是一百个铜板那么点儿吧?
————
宋老太挨了时雍一通怼,还是厚着脸皮在宋长贵家里吃了饭。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家吃得好。
最近王氏手上银子松活,不肯亏着几个孩子,不说顿顿有肉,但米饭管够,自己腌的小菜、咸鸭蛋,卤好的猪头肉切上一盘子,再煮个小青菜,面上飘着一层猪肉,一碗油渣她用糖蒸起来,往桌上一摆,有模有样,又好看又好吃。
这儿媳妇手巧,宋老太是知道的,当年他们怕做仵作的儿子把霉运带给自己一大家子,把他们一家子分了出来,但宋老太仍然和王氏保持着来往,便是图这一点。
没想到,自家三儿子越发出息了,就近来发生的几个案子,外面说法多得很,宋长贵又是开棺验尸,又是智擒女鬼,很得锦衣卫大都督看重,便是昨日为死囚验尸,大都督都派来了那个两匹马拉着的嵌了金边子的马车来接,那叫一个威风……
再也没人说她儿子是仵作晦气、丢人,是下贱营生了。
婆娘们河边洗衣街边闲聊,说起来都是羡艳,最紧要的是,儿子家的日子看得见的好呀。这王氏尾巴都翘起来了,米行刘老板、肉铺朱老板、开绸缎庄的、卖胭脂水粉的,个个都想和宋家结亲。
宋老太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
小儿子快三十了也没说着媳妇,大儿子懒惰,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秀才,大孙子原本读书还行,结果为了摸人家几颗鸡蛋,坏了名声。如今年景不好,家景也不好,三个未婚配的孙女,眼看也到了说婆家的年龄……
“王氏。”
宋老太越想越糟心。
趁着吃饭的工夫,就把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看啊,你和老三分出来也这么些年了,凄风苦雨的拉扯孩子长大也不容易,我这当娘的,看得心里头也怪难受,外头人说法也多。按我说,回头请两个人,把院子中间那堵矮墙掀了,咱们啦,还过回一家子的日子——”
王氏瞪大眼睛,筷子上夹着猪头肉都送不进嘴里。
这叫什么话?
“阿娘,这个事……”
“就这么定了。等长贵回来,你跟他说。”
宋老太不给王氏说话的机会,把碗里米饭扒拉完,又吃了几片猪头肉,剔了剔牙又将肉沫放进嘴里嚼巴着,指着桌上的饭菜。
“做这么多,太浪费了,剩下的,我端回去给你爹打打牙祭……”
最近家里条件好,宋香和宋鸿吃得好了,嘴里有嚼的,吃东西也慢了些,学着时雍的细嚼慢咽讲规矩,这会儿还没有吃饱呢,就见他们阿奶直接端走了那大半盘卤肉——
……
时雍没在家里吃饭,看到宋老太她就心烦。
她带着大黑在外头转悠了一下,原想去闲云阁蹭个饭,顺便问问娴娘和燕穆他们的情况,结果看到了孙家的马车打街上经过。
得,师父回来了。
时雍赶紧买了些糖果糕点拎去良医堂。
孙正业刚落屋,还没顾得上喝一口热茶呢,她就赶来了,迎头拱手做了一个长长的揖礼,腰弓下去半天都不抬起来,那虔诚恭顺的样子,瞧得孙老爷子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师父在上,徒儿给您请安了。”
孙正业看半晌,在孙子端来的藤椅上坐下,捋着胡子问。
“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徒儿在您心里,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么?”
时雍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佯做嗔怒,走到老爷子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师父,我记起来了。”
孙正业哼声,“何事?”
“那事。”
孙正业不解地抬头,时雍冲他做了个“针灸”的口型。
“师父不是想看吗?”
孙正业下巴沉下去差点抬不起,愣愣看了时雍半晌,满是褶子的脸上一阵狂喜,“天怜我也,天怜我也。可算是记起来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一听这话,孙正业就敛住了笑脸,哼一声。
“又来糊弄老儿,当真老儿这么好哄?”
“不哄,不骗,是商量。”时雍笑着蹲身,与他眼对眼平视,认真地笑着道:“我教师父针灸之法,师父帮我一个小忙。”
“何事?”
孙正业眼一斜,摆明了不信任她。
时雍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眨了眨眼,笑着说:“你先答应我。”
孙正业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哪会不知道这姑娘一肚子的花花心肠。
他摇头,半眯着眼,“你不说,老儿怎能答应?”
时雍严肃脸,“我保证,是师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不伤人,不害人。”
“哼!”
……
吃过午饭,时雍整个下午都待在良医堂里,孙正业没有教她什么,却让她出去给孙国栋帮忙。
良医堂地处偏僻,可慕名而来问诊看病的人不少。
时雍坐在大堂给孙国栋打下手,顺便学些东西。按孙正业的话讲,学一百个方子不如看一百个病人,中医要的是经验,除了天分和勤劳肯吃苦,最好的学习方法就是大量地问诊病人。
这也是为什么孙家儿孙资质不高,学不到他的精髓,但也比大多数的民间大夫好上许多,良医堂也才得以经营下去。
“我和我爹,我叔伯,侄子,全是被逼着学的。”
孙家人在孙正业的影响下,性情豁达,并没有因为老爷子收了个女徒弟不满,反而对她很是照顾,但凡遇到的病患,都会耐心为她讲解。
时雍在良医堂待得很自在,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那大师侄,咱家这医馆,一年下来有多少进项?”
一声“师侄”,叫得比她大上两轮的孙国栋良久没有吭声。
可细想一下,此话也没什么毛病。人家年岁小,辈分高呀?
而且,这句“咱家”听上去倒也顺眼,他笑了笑。
“咱家不富贵,一家老小的吃喝是够的。”
时雍一听,趴在桌上,双眼笑盈盈地看着他。
“师侄,想不想赚点便宜银子?”
“便宜银子?”孙国栋愣了愣,摇头失笑,“孙家没有别的营生,我也没有别的本事,除了辛苦替人看病问诊,赚点诊金,哪里有便宜银子赚?”
“有。”时雍打个响指,“交给我。”
孙国栋吓住,“你要做什么,可别乱来……”
时雍竖起两根手指,“医者父母心,保证不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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