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你知道什么?!将军府的琉月小姐乃是我的手帕交,那可是你这等商贾之女几辈子都高攀不起的!”
重生之明珠暗投 024 “献丑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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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一愣。
琉月小姐?梁琉月?!原来如此!!!
屈梓榆见她没有开口,眉目间不由闪过得色。
“怎么样,怕了吧?”
“怕?”明珠唇角一勾,声音依旧清淡如风。
“我只是诧异,有些人明明可以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人,却偏生去要当别人脚下的一条狗呢!”
屈梓榆虽然虚荣,可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当即气得脸色发白,一下子从座上站起,可看明珠毫不失怯淡定含笑地看着她,瞬时又没了气焰,委屈求助地往梁琉月的方向看去,却见对方眼皮都没抬,只着手摆弄着面前的茶盏,不由更黯然了,终是咬牙抖着唇重重挤出一句:
“你是叫明珠吧,得罪了琉月小姐,你就等着吧!”
“自然奉陪!”
明珠不卑不亢,声音中决然没有半分害怕,这让屈梓榆又是气愤又是郁闷,暗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商家女,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或许只是乡巴佬进城不知天高地厚吧?!
这样想着屈梓榆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再说那一边,明珠这边的动静早已一分不漏地传到了梁琉月的耳中。听得屈梓榆竟被她噎得这样被动,梁琉月取下腰间的金弓,素手轻抚婆娑,与端阳有着五分相似的脸上闪过阴霾。
“真是个蠢的,我原还想着让她与那个贱人坐在一处,杀杀对方的锐气,不想竟是只绣花枕头。”
心腹宫女悠瑶心中一叹。梁琉月与艳冠京城的端阳县主互为堂姐妹,血缘相近自也有肖似的地方;只可惜与端阳相似的五官非但没有为梁琉月增势,反而透出一股东施效颦的味道,再加之小姐没有端阳那如玉莹腻的雪肌,再如何用香粉扑面,也只是浮于表象,更彻头彻尾地印证了美人在骨的老话,反而把端阳衬得越发不可方物。
如此光景,别说梁府众人怅惋,更何论素有“集美”之好的蒋玉衡?如果小姐有县主的美貌,何至于请屈梓榆坐在明珠旁边,试图平分秋色转移众人注意;而那蒋三也不至于这般朝三暮四!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庶女,也敢和将军府的小姐叫板?悠瑶抿了抿唇,压低声音。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一切,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让她颜面丢尽!”
“何止颜面,我看着她那张脸就心烦!”
梁琉月指尖再次拂过金弓,声音说不出的阴毒。
“端阳姐姐已经传过话来让我随意,一切有她做主。”这句话说得极慢,似是自言自语。她思索了一瞬,再次看向悠瑶。
“你且附耳过来。”
随着乐声响起,那被当做比赛彩头的千两黄金被人呈送上来,置于高台。待折柳司判一声令下,每个美人的案几前面便被人呈上了一盘一瓶。
盘和瓶都是一模一样的粗陶制作,并未上釉,众人正不知何解,折柳司判已朗声宣读了第一道的比赛内容。
原来竟是让诸位比赛的女子在面前瓶上弄出最多的眼,最后谁瓶中剩下的水最多,则胜出!
此言一出,四下皆诧。折柳会能风行两朝,历久不衰,便是其赛事的设置上讲究奇、诡、巧,题目出其不意,内容千变万化,比起千篇一律的琴棋书画比试,不但能让普通民众感受到其中乐趣,也让被世俗套路麻木的贵族耳目一新。
一时间,莲台上的女子也是形色各异。在侍从们呈送上来的各类刀具上摩挲犹疑,好半天选中一个,对着眼前的粗陶器皿却又完全不知如何下手!一个个不由颓丧懊恼,花容失色。
比起其他闺秀的茫然无措,梁琉月却是神色淡定。在其他人还没有头绪时,她已经麻利地从随身所带的箭袋中抽出一支八棱箭,箭上镶着的细碎宝石被光线折射出道道璀璨霞光,随着她的指尖指缝流淌出来,细碎摇曳;而那梁琉月也有两把刷子,只听一声喝彩,她已在粗陶上刺了一个洞,却似那朦胧玉瓷一般透而不穿,能把力道拿捏地这般恰到好处,可见对自身功夫已然收放自如,这梁琉月作为将军之女,看来也是个巾帼女郎。
如此阵势,更是让那些硬撑苦熬的参赛女子神色大变。
有几个见自己已无望胜出,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施施然离了场。有了打头的,后面的也不觉得难为情,盏茶功夫,莲台上的少女就走得七七八八,只第一项比试便让十四名少女不战自退,也是折柳的魅力。
莲台左右最佳位置已被京中权势豪门们占了搭建了各自的雅席,注意到剩下的九名女子除了梁琉月一枝独秀依旧独占鳌头,陈采薇也算独辟蹊径。只见其小心翼翼地在瓶子最上端打了一个孔,却始终没有任何技巧,瓶子已是一通到底,眼看瓶身已然贯通,除非梁琉月失误,不然自己必定失败,她干脆让人送来一只比瓶身高的陶桶,在里盛满水,便把已然贯穿的瓶身浸泡入内。
众人恍然大悟。纵是她的行为有些擦边,不过赛前并未说不能辅以他物,无论她打多少孔,只要整个瓶身不破,且被外桶浸泡,那都算瓶身满水;再说事有先后,若是梁琉月一个不慎在下面打孔时贯通了粗陶表面,那陈采薇便能胜出了!
就在多数人为梁琉月能否胜出争执不休时,京中最大的赌坊已为谁能在今日折柳夺魁摆下了赌局。
当苏荡的亲信廖武和蒋玉衡贴身护卫崇明同时出现时,众人不禁安静下来。这两位都是京中出名的纨绔子弟,和明珠的二三事已被京城人八烂了,为讨美人欢心,想必都会为明珠押上一注,只是那梁琉月还是蒋三公子的未婚妻,就不知其今日能否得到公子垂怜。
注意到崇明只在明珠的名字上丢下千两银票便欲扬长而去,廖武想也没想便放下了双倍银票,末了还不忘讥诮。
“蒋三公子莫不是把钱都花在白皎皎姑娘身上了?这般没有诚意,还想和我家少爷夺美?”
崇明淡淡一瞥,“便是要为美人捧场,也要省时度事。我进来的时候,明珠姑娘尚未动作,苏公子这般大手笔,果真视钱财如粪土。”
这话一出,那些本还观望的毫不犹豫都把钱押在了其余女子身上,尤以陈采薇的最多。毕竟梁琉月就算技艺出众,难免也有疏漏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个马失前蹄岂不让人输得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倒是陈采薇这般稳扎稳打胜算的希望更大;不过若是梁琉月一气呵成,从完品效果来看,自然还是其更胜一筹!
眼看押注她人的人越来越多,崇明突然转过身,再从怀中摸出一张千两银票,众人还以为他会选择投注他人,比如与蒋三有婚约的梁琉月,却只见银票一晃,竟还是飘荡间落到了明珠的名字上头。
众人正大惑不解,暗道这人是赔钱赔上瘾了?愣了一秒纷纷解囊再度往其他名字上押上去。既然有傻子来送钱,当然要抓紧时机笑纳。这般场景让廖武眉头不禁一皱,而崇明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声锣响,在场的知道第一场比试的结果就要公布了,有的抓紧时间继续押注,更多的却是竖起了耳朵细听门外动静。
随着掷地有声一句“第一局明氏阿珠胜”响起,众人简直要晕了过去。廖武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拍掌大笑招呼手下人去拿银子。苏小霸王在京中横行霸道惯了,他的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众人又羡又妒,敢怒不敢言中更多的还是不甘和不可置信,眼睁睁地看着苏家的人马如下山土匪般欢快地兑银子。一片兵荒马乱中探听消息的人也终于回来了,当下第一句便是。
“这明家姑娘果真了得!”
众人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虚的,一片催促声中终于把前后讲了个够,连廖武也不由放慢了动作,心道难怪少爷对那明珠念着不放,看来确实也是个能折腾的!
原来明珠一直无所动作确实是在等梁琉月失误犯错,即便再能干的工匠,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梁琉月这等娇贵的女子临阵磨枪,不消片刻必然会有心懒神乏的时候,只消她一不小心贯穿了自己的瓶身,便是输了!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梁琉月终是手出误差。在众人的叹息声中,只见明珠让冬莺取来笔墨,在场人正大惑不解,却见其手握瓶身,在上面描绘起来,待其落笔,上面的图像赫然便是那腾云驾雾的卯日星君!
众人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是都回过味来,连夸明珠思维敏锐;折柳司判也连连点头。
“卯日星君身有万眼,明姑娘不破瓶身便能浮于万眼,实乃上乘!”
如此一说,先前技压群芳的梁琉月不由显得稚嫩可笑起来,屈梓榆发现她面色不对,率先从座上起身。
“司判大人,小女有话说。题目是在瓶身上弄出眼,明珠此番以画相抵显然有投机之嫌,实在难以服众。”
明珠含笑看了其几岸前破碎成几片的陶块,含笑站起。
“明珠想到此法,实乃因缘凑巧。”
她把陶瓶从桌上拿起,高抬到司判面前。
“小女实在运气不济,收到的陶瓶身有瑕疵,若以力碰之必将破碎,如此,也只有苦思冥想献丑于诸位了。”
重生之明珠暗投 025 清水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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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司判顿觉窘迫,还在筹备折柳会时,他就收到梁琉月几句嘱托以及一笔可观的赏钱,故而给明珠的瓶子,乃是胎质最薄的残次品,他原本以为,明珠一个出自小县城的商女,没什么见识,即便怀疑有异也不敢声张,没想到她不仅赢得了比赛,还不依不饶地公然把这件事挑到台面上来。
崇明和廖武都是受各自主子之命来给明珠捧场的,出了这种刁难的事怎会做作壁上观,崇明率先拿起明珠面前的陶瓶掂了掂,冷笑。
“没想到一个闺阁选美的雅会,也搞舞弊打压这一套?”
廖武更是瞥了一眼折柳司判,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什么雅会!我家少爷眼里可容不下沙子,若是还敢如此,明年这雅会恐怕就不必办了!”
好在这司判也是懂得审时度势之人,连忙走过来拿起瓶子观察半晌,故作惊讶地自责道。
“误会!都是误会!这次的买办真是不堪重用,竟出了这样的岔子!二位放心,这是在下的疏漏,若是明姑娘没有赢得本场比赛,为了公平起见,也一定会重新比过的。”
梁琉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廖武也就罢了,崇明的态度,也就代表着蒋玉衡的态度,明珠归宿未定,他就这般费心,丝毫不给她这个未婚妻半分面子,将来若让这妖精和自己同进一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局比赛开始,司判命侍女给每位姑娘面前抬了一盆水,见众人不解其意,司判笑道。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正的美人,不该是脂粉堆砌出来的,还请各位洗净铅华以素面示人,在下会请来十位孩童、十位妇人、十位公子、十位老者,每人手持一支飞燕草进行投票,得花最多者为胜。”
众女一听心中都不免忐忑,在座都是美女,可美女也分几类,有的确实浑然天成,有的却是靠着高超的化妆技巧增色不少,若是洗去面脂,便遮不住暗沉的脸色、细小的雀斑等等瑕疵。这一点上粱琉月尤其吃亏,她的五官长得很不错,输就输在肤色,长期打马行猎的皮肤注定偏黑偏粗糙,平日靠上等的香粉遮盖便不明显,若是素面,别说明珠和屈梓榆这样天生丽质的,就连陈采薇她也难以企及。
悠瑶见自家主子露出愤恨之色,连忙招手将司判叫道身边骂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白拿好处还胆敢拆我家小姐的台,或许你当真还不知道我们将军府的脾气?”
司判苦着一张脸,弓腰赔礼。
“姑娘错怪在下了,姑娘也知道,这折柳会本就是各位王孙公子为了评品盛京美人筹办的,比赛的方式都是由那几位主办的公子决定的,壶眼之题是卫长卿卫大人所出,而这净面之题……正是小姐的未婚夫婿,蒋三公子定的,在下也无能为力。”
梁琉月杏眼发红,一口银牙几乎没咬出血来,蒋玉衡先前就点评过她,皮色黑黄不堪入流,出这题目分明就是为了让她出丑,他就这么瞧不上自己!
好啊!你喜欢那贱人白净粉嫩,我就亲手掐了这朵白莲花!
梁琉月于是扫了席末的屈梓榆一眼,提醒她不要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而这个眼神,不仅屈梓榆领会了,也没有逃过明珠的眼睛。
比赛开始,众女纷纷走出案几,由各自的丫鬟替她们挽起罗袖,递上皂角,俯身开始洗脸,屈梓榆与明珠坐在一处,见明珠起身,她也连忙起身出列,恰巧和明珠撞了个正着,她啊呀一声,趁着踉跄之际将袖中一物投入明珠盆中,看见水面冒出一股白气又很快化入空气,她这才放心,翻了个白眼瞪着明珠,摆手哼道。
“不知礼数的商女!罢了罢了!”
屈梓榆性格一向如此,本来以为明珠也不大可能与她计较,谁知明珠竟拉住她的袖子,丝毫不打算将小事化了。
“这我就不懂了,是屈姑娘自己撞了人,未曾道歉,怎么倒来指责别人不知礼数?”
屈梓榆一愣,她这次倒真不是要和明珠为难,不过想借虚张声势掩饰自己方才的行径罢了,不想明珠却不依不饶起来,她也是气不过,正想和明珠拌几句嘴,想到接下来对方的惨相,却又生生忍了下去,胡乱对她欠了欠身道了句对不住,就飞快走上前去。
明珠倒也没有继续纠缠,她笑吟吟地与冬莺交换了一个神色,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挽起袖子,弯腰鞠水净面。
一声刺耳尖叫划破长空,屈梓榆面前的铜盆咣当翻在地毯上,升起一股白烟,屈梓榆抖手掩面,大叫“救命!救命!”,看着那张娇艳的花容突然如充血般泛起潮红,起了一串串可怕的燎泡,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崇明迅速蹲下来,指腹在地毯上沾了点,送至鼻尖一闻。
“这水中掺了石灰,难怪会灼伤她的脸。”
司判大惊,忙找来大夫给屈梓榆处理伤处,梁琉月见屈梓榆这蠢货偷鸡不成反蚀米,坏了她的大事,心中气恨的同时,瞬间就有了新的对策,她横眉大声道。
“司判!方才出了那样的事你还不长记性,竟敢在水中动手脚!”
折柳司判本就是奸猾之人,何况他这次真是冤枉得很,急忙站出来撇清干系。
“各位明鉴!我就算再这么大胆,也不敢顶风作案,坏了折柳会的名声啊!而且这水是外头青弋江现打现烧的,众目睽睽,又有丫鬟提前试过水温的,端上来之前都没有问题呐!”
“那依你的意思,是在座有人害怕屈姑娘成为威胁,故意毁她容貌了?到底是谁这样狠毒!”
众女之中,属明珠和屈梓榆相貌最为出众,这一场的胜负不过就在两人之间,只要加以引导,众人一定会怀疑明珠,梁琉月的目光扫向悠瑶,示意她把脏水泼到明珠身上,但明珠哪里肯给她们贼喊捉贼的机会,率先站出来冷笑道。
“这个狠毒的人当然就是屈小姐自己了,冬莺,你来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冬莺早有准备,她见自家小姐面对如此阵势依旧临危不乱,自己也鼓足勇气,应声上前道。
“方才奴婢看见屈小姐趁人不备丢了什么在我家小姐盆中,奴婢唯恐有异,又不敢声张,这才将两盆水换了一下,想看看屈小姐究竟扔了什么东西,谁料到她竟自作自受呢!”
梁琉月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她们,将手中金弓往桌上铛地一放。
“好一对巧舌如簧的主仆,但凡事不能只听们你的一面之词,若屈梓榆不认,我手中的金弓可不饶不了你们!”
明珠毫不为其权势所压制,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从前在她季家千金面前,可是头都不敢抬,如今她几句威吓,难道就能吓到她不成?
明珠笑道。
“梁小姐金弓的厉害,明珠倒也不是没有领教过。”
她这句话说得一语双关,令众人恍然想起明珠此前遭到暗箭袭击之事,此前还没有头绪,梁琉月这么一动作,等于是不打自招了,于是不由都掩嘴窃窃私语,看梁琉月的眼神也颇为畏惧。
梁琉月这才后悔说错了话,但她将军府的嫡女,就算真射杀了一个低贱的商女,也不过遭到几句斥责,赔些银钱算个误杀罢了,她不怕被众人知道,但不代表不怕被蒋玉衡知道,于是马上转移话题道。
“你不必在这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你说屈梓榆放石灰害你,有谁看到?可有什么证据?否则就是血口喷人!该当受审!”
“我看到了。”
清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陈采薇在一片沉默中站起身来,众女不由都十分讶异,事到如今,谁还看不出来梁琉月争对明珠可不是为了给屈梓榆鸣不平这么简单,还不是为了一个蒋三!
可碍于将军府的权势,谁又敢站出来替明珠说话,两家的地位天差地别,不说落井下石,保持缄默已经算是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可陈采薇却偏偏在此时站了出来。
“小女就坐在明姑娘对面,方才那一幕,我虽见了,却以为她们不过是闹着玩耍,故而没有出声,现今看来,果然如明姑娘所说,我若不出来说话,明姑娘便要平白遭受冤屈了。”
明珠看着陈采薇,心中暗自赞赏,不愧是季家看中的人,果然有胆色有风骨,只可惜自家小哥哥是没有这个福分娶她了。
梁琉月冰冷的目光缓缓落在陈采薇身上,因为曾与季家结亲,陈家也在三年前遭到了牵连,陈家自陈采薇的父亲过世后,只余两个弟弟在朝为官,目前在朝中都不太得志,她竟然还敢在这当口与将军府作对。
明珠知道梁琉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她现在也没有保全别人的能力,并不想把陈采薇卷入她们之间的纷争中来,于是上前捉住屈梓榆的右手。
“何须什么人证,现有物证在此,屈梓榆既然把石灰粉藏于袖中,衣料上多少自然会沾染些许,梁小姐可敢当场检验?”
重生之明珠暗投 026 退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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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有理有据,语气中是不容人拒绝的强硬;如此,若是梁琉月临阵退缩,倒显得内心有鬼了!
只一思索,梁琉月便扬眉冷笑。
“验便验,左右是屈梓榆与你二人之间的恩怨,我自是乐意做个见证。”
一句话便把关系推得干干净净,屈梓榆听她表明了立场,捂着一张满是燎泡的脸霎时面色大变。可对上梁琉月警告的目光,终是瑟缩了一下,不等维系秩序的京兆尹人马上前查验,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流着泪坦白了一切,只说因为前番和明珠生了口角,一时气不过,于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却是未曾预料竟是这等后果。
原来是一出贼喊捉贼、玩火自焚的戏。众人一阵唏嘘,可是明眼人却对其间的弯绕已然心底透亮,只不过梁琉月这招弃卒保帅实在拙劣,简直令人不齿。
苏荡大笑出声,对着蒋玉衡的方向道。
“不愧是花中圣手蒋三,这一出清水濯面,不仅洗去了脂粉,更是显露了人心啊。”
说完,一双眼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莲台上已然卸了一半妆容的梁琉月,嘴上更是犀利不饶。
“听说花月阁的姑娘新得了一种胭脂,擦了能让黑玉变得莹润透白,便是那天生面黑的抹上也能立时生效。我原以为只是夸大,不想今日一见却是真的!”
这台上洗去妆容后肤色变化最大的自然便是那梁琉月,再看苏荡毫不避讳的挑衅视线,众人便是再想装傻,也知道其就是要找对方的不痛快。只是花月阁乃京城出名的脂粉窟、销金窝,把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与风尘女子相提并论,就不知……
果然,莲台上的梁琉月气得浑身发抖,她虽不敌端阳,可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娇惯长大,如何受过这等委屈。若是换在平常,她一定拉开金弓,让对方血溅当场,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可口出此言的却是大理寺卿苏唐大人的公子苏荡,家世显赫在梁家之上;且现在她身在莲台,众目睽睽之下自是不好动作。如此,梁琉月紧咬双唇,看向了蒋家人的雅间方向,希图自己的未婚夫蒋玉衡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就算他再不喜欢自己,可世家联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梁府没脸,连带蒋家也没有好颜色,她就不信蒋三会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蒋玉衡却毫无反应,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漫不经心地轻摇折扇,却在下一秒突然顿住了手中动作。
梁琉月心中一震,就算没有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也知道其是注视着明珠。果然,听得台下此起彼伏阵阵惊艳,梁琉月明白这场比试已然毫无悬念,气得面色阴寒,胸口怒意翻涌。
悠瑶见主子神色大变,担心道。
“小姐,要不要……请县主拿拿主意?”
在周遭各式喧闹声中,梁琉月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稳住了心态。
“好,你让人传话给端阳姐姐,明珠这人绝不能再留在这个世上!”
她目光骇然,竟透着丝丝的狰狞味道,悠瑶内心一悚,自下去传话不提。
三场比试,明珠已经胜出两场,这三局两胜,最后的折柳魁首是谁已经有了定论。不过按照赛事规定,还有最后一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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