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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玉堂春忽想到如果夫君身子痊愈,自已蒙他宠爱时说不定这先结珠胎的人儿就是自已,这个可是凭运气,幼娘姐姐可未必能抢得了先,不由怦然心动。
她攸地扭过头儿来瞟了雪里梅一眼,只见小丫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垂头丧气地低着头,眉心儿蹙着,神色说不出的懊恼,心知她这几日天葵已至,不禁喜上眉梢。
虽说四人结拜,彼此情同姐妹,可是这种事儿女孩子家总是有些私心的,玉堂春又岂能大方到那种程度?
杨凌慢慢踱到内书房,成绮韵正坐在桌边无聊地翻着古籍。她已梳妆整齐,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她将女衫换去,穿着一袭男子的白色长袍,领口袖边缀着紫色的花纹,浴后地皮肤如剔透的白玉一般润泽,鼻如悬胆,红唇白齿,她若真是男人,那风流秀雅的气质可将杨凌比了下去。
她似早知杨凌接见了焦侍郎必会再来见她。笑盈盈地搁下书说道:“大人书房中医书倒比经史子集还多上一倍,瞧你勾挑注释地这些地方,其实故作玄虚处甚多.......可惜卑职三日后就要回金陵,否则卑职这里倒有传自孙思邈,可以养生练气的阴阳之术奉上”。
杨凌一愣,然后才回过味儿来,晓得她含蓄地说什么阴阳术,其实指的还是房中术。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我看中你的,是你的才学,何必将自已归于方士术士之流?”
成绮韵怔了怔,却肃然起身道:“大人教训地是。卑职错了”。
成绮韵身材窈窕,一袭公子白袍,紫带方巾,皎皎似修竹一枝。那模样倒真是翩然脱俗,如同玉树临风。杨凌却哼了一声,知道她装神似神,装鬼似鬼,神情语态根本信不得地。
他在桌前坐了,微微蹙着眉道:“怕是三天之内,你是回不了金陵了,本官原来把海禁的缘由想得太简单了。今日听了焦侍郎地话,才晓得其中错综复杂,一言难尽呐”。
成绮韵挑了挑柳眉,诧异地道:“有何缘由?我料那位大人必是眼光高人一等,瞧出您才是此次化解内廷外廷诘难皇上的幕后高手,所以有心投靠来了。莫不是为了得您赏识,故意危言耸听?”
杨凌摇了摇头,说道:“原来是我把古人.......呃.......古人教诲下的读书人看得简单了。他们大多数可不是我想象中死抱着圣人教诲不放的书呆子。至少那些入仕为官,在官场上混过的人。大多不是这种人”。
成绮韵抿嘴儿一笑道:“那是自然,自命清高、拘泥不化的读书人纵然入了官场,也是待不久的,必然如大浪淘沙,最后被人逼得吟风弄月,啸傲山林去了,能留下来的读书人哪有那么简单地,大人何以发此感慨?”
杨凌轻轻叹息一声道:“大明禁海,缘由甚多,并非由于一个简单的原因,如果我们不能对症下药,仅凭你的那条妙计,朝中百官也未必响应”。
成绮韵神色凝重起来,她翻过两个杯子,提起壶来为杨凌斟了杯茶,说道:“如今好在朝中刚逢大变,畏于个人前程,许多官员未必敢刁难大人。
何况内廷尽在你手,皇上又甚为信服你,这就掌握了大半的势力了,外廷再安插几个得力的人,将他们分化开来,事情大有可为。大人请慢慢说来,都是些什么缘由,咱们抽丝剥茧,一一应对”。
杨凌点了点头,哑然失笑道:“本官想事情总喜欢不虑成,先虑败,过于谨慎了,你却比我乐观地多”。
他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地道:“这禁海的第一个理由,是由于朝中党争”。
他苦笑一声道:“这个党,是文官党和宦官党之争,内宦主掌海运,有兵有钱,权力极大,文臣忌惮内宦得势会坏了朝纲。
他们认为天朝上国可以自给自足,不与他国通商无足轻重,异域小国更不可能有能力毁了大明江山,而内宦掌权却可能让天下大乱,因此竭力反对宦官主导的海运,结果.......他们胜了”。
杨凌叹息一声道:“风水轮流转,如今我想解除海禁,似乎仍要倚仗内廷的攘助,外廷文官会作何感想?”
成绮韵黛眉挑了挑,欲言又止,问道:“这第二条呢?”
杨凌道:“这第二条,是由于帝王制衡。如今文官领军、兵部、五军都督府互相制衡为地甚么?预防将领拥兵自重而已,欲开海商,必有强大水师方可,庞大的水师俨然海上一国,尾大不掉怎么办?
所以以永乐大帝的胆略魄力,也坚持以太监统领舰队,太监无后代。就没有裂土之心,且很难在士卒间建立绝对的权威,用他们才放心,可是文臣偏偏不放心他们”。
他呷了口茶道:“第三个原因,才是我原来的看法,儒生柄国,讲究什么‘父母在不远游’、‘唯小人重利’,商贾末道也。于国计民生无甚大用。又以为天朝在大地之中,外国蛮夷皆不足取,不肯通商非不能也,是不愿也。”
“这第四个理由.......”,成绮韵吃惊道:“甚么,还有理由?”
杨凌干笑道:“最后一个,最后一个,这个理由。连我事先也万万没有想到。”
他想了想道:“海外贸易,利益之大令人垂涎欲滴,民间多少都在偷偷走私牟利,郑和下西洋虽广泛通商,嗯.......垄断懂么?就是利益集于朝廷。
沿海大小城市的士族官宦无论如何是没有能力和大明朝廷地庞大舰队竞争的。他们在朝中为官地种种关系自然找出种种理由,以为民请命的姿态拉拢蒙蔽更多的朝臣进谏阻止。
沿海官宦士族土地本就贫脊,全靠经商海运起家,自从海禁。事实上是禁而不止之后。连税也不用交了,获利更厚,所以是倭寇闹得凶了,他们比谁都激动,吵着要平倭抗倭,真要有人想靖清海疆,扫除所有的走私势力,他们又会睁只眼闭只眼在朝中拖后腿。海禁反而成了他们为家族牟利的手段”。
成绮韵听得也呆住了,她想了一想,抽过一张雪白的信笺来,拿过架上狼毫,打开砚盒蘸了蘸,悬腕写下四行字,将这四个理由简要记了下来,然后蹙着眉儿沉吟不止。
杨凌一边说着四个缘由。一边想着相应地对策。心中多少有了些打算,略一思忖。朝中百官既然有这种分化,各有所图,如果举措得当,比说服一群思想观念完全固囿守旧的官儿似乎还要容易几分,不禁心中大定。
他心中有了些主意,不禁十分喜悦,转眸瞧见成绮韵用心地模样,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成绮韵正蹙眉沉思,听见轻轻笑声抬起头来愕然道:“大人笑甚么?”
杨凌笑道:“我瞧你如同上科场考试一般,呵呵,是不是还要承题、破题?”
成绮韵眼波一转,莞尔道:“是啊,考个状元出来,到时入阁拜相,更好为大人效力”。
杨凌哼了一声道:“就怕成姑娘真地做了宰相,杨某就不会被你看在眼里了”。
成绮韵难得见他和自已开玩笑,不禁欣喜非常,她刚想脱口说出:“我要做便做皇帝,把你纳进我的后宫当皇后,看你还敢不敢藐视我地存在“,说到嘴边儿,却觉得这话太过大逆不道,杨凌是朝廷大员,说不定听了这话便恼了,便攸地闭了嘴。
杨凌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怎么?有什么话要说?”
成绮韵嫣然一笑,说道:“大人既然凡事未虑胜,先虑败,如今明知禁海缘由繁杂,却还有心说笑,可是已成竹在胸了么?”
杨凌开心笑道:“哈哈,果然冰雪聪明,不瞒姑娘,要是朝中百官真的是一群腐儒,只知固守圣人遗训,杨某还真是一筹莫展,说理哪说得过他们?
只怕我说的吐血,他们还认为我是妖言惑众呢。既然大多是利字当头,不管是为了朝廷之利,还是家族之利,那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成绮韵眸子一亮,急不可待地道:“大人有何妙策?”
杨凌挺起身来,转过身施施然向外便走,说道:“今日刚刚回家,可要去尝尝自家地饭菜了,成姑娘请。至于对策么?我还需要找几个人来,到时再一起商议吧”。
成绮韵气极,冲着他背影顾眸嗔道:“神气什么?等我再想出主意,看我还告不告诉你”。
说一出口,她忽觉颊上一热:“以前轻嗔薄怒,都是装出来哄人开心的,如今这是怎么了?自已在他面前,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55章奸臣扩大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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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奸臣扩大会议
“大哥这些日子来过么?”杨凌稍饮了几杯,俊脸微醺,一边向卧房走,一边问道。
“嗯,来过的,听老管家说还没进门儿就碰到了杨千户,两人站在门廊下聊了一阵儿,结果他进了家门,只说来探望我,问起相公的情形,大哥却推说不知”。
韩幼娘说完,幽幽地道:“其实.......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我知道他们都瞒着我,相公在南方一定有甚么大事发生,那一刻我真想去找你,可是幼娘真去找你,一定给你添乱。平素在家里我还得装着若无其事,若是我慌了,家人就更沉不住气了”。
杨凌听了停住脚步,握住了幼娘的小手。廊下的红灯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曳不止,忽明忽暗的光给幼娘俏美稚纯的脸蛋儿拢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
杨凌轻轻搂住了她柔软的身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柔声说道:“我的幼娘长大了”。
美人在怀,纤纤素手在握,四眸相对,望着幼娘眸中柔柔的情意,杨凌一时只愿这样的时光和感觉永无止尽地蔓延下去,过了许久,他才轻声笑道:“只是.......长大的是你的心,幼娘的身子可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让相公一见了就忍不住想把你和口水吞了下去”。
韩幼娘被相公的目光望得心象化了似的,魂魄飘荡着不知身在何处,听了他这句调笑的话,脸色微微地晕红起来,她的眸子垂了一下,娇声道:“那你就吃呀,幼娘巴不得钻进相公的肚子。时时刻刻随在相公身边呢”。
杨凌邪笑道:“这个可有点儿难度,把相公吃进你肚里,却还勉强办得到”。
韩幼娘听了顿时脸上发烫,捂住了脸颊不依地扭着肩膀嗔道:“相公又来胡说八道”。
杨凌嘿嘿笑道:“胡说八道?我的幼娘好象最喜欢听相公胡说八道呢”。
一阵秋风拂过,带来一片凉意,杨凌瞧幼娘穿得较少,便牵起她的手道:“走,咱们回房去”。
掩了房门。又走进里间,幼娘挑亮了灯盏,闪到屏风后边除去外衣,杨凌瞧着屏风上映出地窈窕身影,忽地想起一事,说道:“等我一下,我去取点东西”。
杨凌也不等幼娘回答,匆匆走出了房间。过了阵儿再回到房中,只见素色暗提花罗的床幔已经放下,却没有合拢来,韩幼娘坐在床畔,只着红绸筒裤、淡蓝比甲。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她的一头秀发已经放了下来,本来英挺俊俏的脸蛋儿带上几分柔媚之气,淡蓝色的对襟比甲解开了两个扣子,中间一抹粉嫩的肌肤微微夹成一道诱人的乳沟。两边露出浅粉色地肚兜来,小佳人活色生香,叫人怦然心动。
她见相公两手空空,不禁问道:“相公取甚么东西去了?”
杨凌呵呵一笑,匆匆除去外袍,走到床边说道:“往里边点儿,相公给你带上”。
韩幼娘两手撑着床向里边挪了挪,好奇地道:“带上甚么?”
杨凌一拉她纤美的脚掌。痒得幼娘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然后又乖乖地伸出来,只是因为怕痒,脚趾都可爱地蜷着。
杨凌从怀中掏出一对银脚玲儿,这对纯银打制的细链儿做工精美之极,每只脚链上拴了三只银铃,自怀中一掏,就发出悦耳的铃声。
光看这纯银的质地。显然是不及送给玉堂春和雪里梅的珠宝名贵。但韩幼娘是杨家大妇,那满匣的珠宝都是随她取用的。她自然不会因此疑心丈夫不宠爱她,只是她毕竟也才十六岁,不是相公亲手送到她手中地首饰,难免心中稍觉失落。
这时见了这对漂亮的脚链儿不禁眸中泛起喜色,她抿着嘴儿一笑,顺从地伸直了大腿,让杨凌温柔地替她把脚链儿系在纤秀的足踝上。
轻轻抬起脚丫儿晃动了一下,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韩幼娘不禁欣然笑了。杨凌呵呵笑道:“怎么样,喜欢么?”
韩幼娘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杨凌笑道:“有些女孩儿,给她配上精美的首饰,是愈增丽色,可是有种女孩儿,她自已就是一颗明珠、一块美玉,不加修饰,愈显其美,相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对素色地脚链儿,勉强配得上我的幼娘”。
恐怕一箩筐钻石也赶不上杨凌这句赞美的话儿让幼娘开心了,她自知容貌不及玉堂春和雪里梅娇美,却不知美和俏是两回事,她那种宜喜宜嗔的俊俏模样才是最叫人从心底里喜欢地,杨凌这番话说出来,喜得她是心花怒放,满足的她真是甘为相公死上一百次都无怨无悔了。
杨凌瞧她眼睛水汪汪的,却故意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对饰物远不及玉儿她们的名贵呢”。
韩幼娘甜甜一笑,摇摇头昵声道:“幼娘喜欢,是相公送的幼娘就喜欢。相公亲手送我的每样东西,幼娘都珍惜着呢”。
杨凌知道当初在鸡鸣驿时送她的那粒小珍珠,如今实在是拿不出手的首饰,可是幼娘一直如珍似宝地珍藏着呢。
他感动地揽过幼娘,在她甜美地小嘴上轻轻吻了一口,然后躺直了身子,长长舒了口气道:“你喜欢就好,一路鞍马劳顿,真是乏了,嗯.......快睡吧”。
“吓?”韩幼娘睁大了一对楚楚动人的眸子,惊讶地看着微阖双目的杨凌,半晌才吃吃地道:“相公.......要.......要睡了?”
杨凌闭着眼嗯了一声,含糊地道:“刚喝了酒,困着呢,快睡吧”。
“.......哦.......!”韩幼娘那不会掩饰的小脸蛋上满是失落的神情,怯怯地答应了一声。女人是不能从男人身上跨过去的。杨凌已经躺下,她就爬到床角儿,想绕下来去把烛火吹熄。
杨凌忍着笑,瞧她粉红色的筒裤,裹着浑圆翘挺地臀部爬到床边,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呵呵地笑着一把揽住她地细腰,扯得她跌坐在自已怀中。
韩幼娘骇了一跳。 一时间夜色朦胧,朦胧中却是无边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悦耳的银铃声响起。
韩幼娘吃惊的声音响起:“呀.......相.......相公,这链子.......会发.......发光的.......”。
“呵呵,六只银铃里盛地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宝贝儿说它亮不亮呢?”
“啊!小心撞坏了它们,相公.......让人家摘了去吧”。
“好.......好.......,等你把相公吃进肚里再说.......”。
又过了许久,一对缠绵的人儿依偎着躺在榻上,身上横搭了一条柔滑的缎被,杨凌的脚寻找着幼娘的脚丫儿,脚趾的触碰让她怕痒的避开,轻微地铃声继续响起。
终于,他的脚霸道地把幼娘的小脚丫紧紧绞了起来,一团光晕将他们紧紧缠在一起的脚映现在夜色中,杨凌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幼娘趴在杨凌怀中,慵懒的声音轻轻地道:“相公,你去金陵,有没有见到怜儿姐姐?”
“.......嗯.......。见到了”。
“她还好么?”
“嗯,还好,现在寄住在她的伯父家里”。
“唉!怜儿姐姐还要两年才能进咱杨家,她一个人寄住在别人那儿,虽说是亲戚,日子一定也不好过。”
“唉,这是礼制,谁有办法呢?我也想过这件事,所以临走时送给她伯父三千两银子,让他好生照顾她。对了,她特意亲.......亲手.......做了年糕送给你,现在也不知盛在哪口箱子里了,明儿让文心找出来,你蒸了尝尝”。
“嗯,相公.......给我说说你去南方的事情好不好,我只隐约听说一些,都是家人从外边听说的”。
她格格地笑起来。说道:“百姓们传说相公是龙虎山张天师地高徒,作法唤来巨浪淹死了上万地倭寇,还说相公中了恶人奸计被连天大火烧过,却毫发无伤,相公真的这么神勇么?”
杨凌嘿嘿笑道:“怎么?不相信相公这么厉害?”
“那要.......听过了才知道,相公说给我听听嘛”。
杨凌坏笑道:“听过了怎么能知道?要做过了才知道,今儿咱一夜不睡,相公也一定要你知道相公神不神勇......”
半个月,朝廷的动荡渐渐平息了。
东厂范亭和几个大档头,据说在内厂进攻当晚,就在混战中反抗被杀,一了百了了。
王岳和司礼监四大首领则被发配去南京孝陵种菜。路上遇到“劫匪”,除了抱头鼠窜的戴义和老王岳,其余三人全被盗匪杀死。
杨凌听到登门探望的谷大用说出这个消息时不禁轻轻一叹,这结局他自然早就知道,可是张寿等人这些年来培植散布在各地地亲信不在少数。如果让他们安然待在南京,谁知道又会使出什么阴谋,所以他狠下心来同意了刘瑾的计划。
不过王岳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平素又没有什么心机。杨凌知道他已经没有反扑的能力,不忍让他横死,所以曾婉转对刘瑾表达过自已的意思,如今看来他还是听了自已的话了。
戴义现在是万万不能留在京里的,杨凌已答应让他先过去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以后任命他为镇守太监,这官儿虽没以前大,但实惠却远超从前。戴义自然乐于从命。
谷大用见杨凌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表示,又继续说道:“刘公公听了大人的意思,出面向皇上保荐,今日早朝时皇上已任命焦芳为文渊阁大学士,入阁理政。
另外一位大学士人选尚未决定,李东阳保荐了詹士府地学士杨廷和,皇上对他也甚有好感。本来有意答允。不过这位侍讲学士可不是我们的人,刘公公怕他将来和咱们作对。现在正拖着呐,不知大人是不是另有更合适的人选?”
“杨廷和?”杨凌记起两人在府中交谈,彼此倒甚为投机,这人倒是个从不夸夸其谈的实干人物,只是目前也实在不知他对自已的计划是反对还是支持,如今自已声称重伤在家,诸事都由八虎出面,也不便去探他口风,这位置再虚悬个把月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想到这里,他颔首道:“刘公公这么谨慎是对的,让他先拖着,咱们看看再说,可别弄个冤家上台,那可是自找苦吃了”。
谷大用眉开眼笑地道:“大人说的是,咱家也是这么想的”。
杨凌又问道:“钱宁还没去金陵上任吧?”
谷大用道:“没有,张绣罢官还乡,牟大人荣升提督指挥使后,这段时间正忙着清理锦衣卫,钱宁暂时坐镇北镇抚,一时是顾不及和邵节武交接差事地”。
杨凌微微一笑,钱宁虽然贪财酷厉,不过对自已一向友好,有他做南镇抚司镇抚使,对自已是大有助益的。南镇抚司掌握着军中工匠的调度使用,如果朝廷一旦同意开禁通商,有他在那里,造船方面就不用自已太费心了。
谷大用见他面露微笑,想起另一件更开心的事,不禁说道:“对了,南京科道给事中戴铣、四川道监察御史薄彦徽等人不识相。居然还在联名上疏请皇上挽留刘、谢两人。可恶的是他们在奏疏中大骂我等是奸佞,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做奴才的陪皇上出游玩乐就是本份,何曾做过甚么坏事?”。
杨凌吃了一惊,动容道:“朝臣和地方大员们开始声援刘谢了么?他们发动了多少人?”
谷大用轻蔑地道:“哪有甚么大员?大部分是些言官、闲秩的官儿,唔.......我想想,六科给事中吕翀、刘菃,南京兵部尚书林瀚、六科给事中戴铣。还有刚刚回京的右都御使杨一清、十三道御史薄彦徽等”
谷大用说到这儿,脸色渐渐发青,怨毒地道:“最可恼地是戴铣、蒋钦,他们竟说我们如骟牛骟马般朽而无用,只可为奴、不可持政,这两个.......这两个该杀的畜生!”
杨凌瞧他手掌按在桌上,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羞恼的光芒。也觉得这两位御使有点太损了,一个人品德好坏、才学如何,和他是不是太监有甚么关系?
身体健全的男人若被人说他无用,最不济还要大打出手,在奏章里拿别人心里的疮疤大作文章。嘲讽他人身体缺陷,这也是读书人行为么?”
这种事杨凌又不知该如何相劝,只好含糊地道:“这些人手捧圣贤书,除了读书人看起过谁?更何况文人中多有以狷狂自傲、以为这才是文人风骨的蠢蠹。谷公公不必过于计较了,皇上对这些人如何查办了?”
谷大用长长喘了口气,抓起杯来狠狠灌了口茶道:“这些书呆子,咱家懒得和他们计较,可他们如此辱骂我等,岂能善罢甘休?刘公公以他们无端构陷之罪请了圣旨全权处置,骂得重的,就抓起来治罪。骂的轻地,就罢官降职。
那个都佥事吕翀,以前与刘公公有旧,所以刘公公放过了他,可他竟又上一折,直接参奏刘公公,现在关进了大牢,倒没打他。就这么关着吧。啥时候这倔老头子服了软再说。”
杨凌见他脸色铁青,似乎那种屈辱感仍未消失。不由得心中一动:宦官身体有缺陷,自觉矮人一头,所以一有机会就捞钱捞权,常人是为了享受,他们地心理中倒有八成是为了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这个自卑若是利用地好,说不定鼓动他们做一番大事,得以名垂青史的诱惑更甚于那些好名的文人,再加上自已和他们的良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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