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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门儿哐当一声开了,门楣下,红灯里,只见高文心翠衣罗裙,纤秀婀娜,颊上泪痕闪闪,犹未拭净。
她瞧见杨凌就站在门口儿,不觉吃惊地停下脚步,一边慌张地唤了声:“老爷”,一边急急拭了拭泪,想要上前,身形一动却又仍堵在门口,生怕杨凌一怒,冲进去责罚她的堂弟。
杨凌微微一笑,走上前牵住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说道:“走吧,杨某正是来请女神医为在下施以妙手的”。
他拉着不知所措的高文心施施然出了院子走向自已卧房,心平气和,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竟是毫无怒色。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57章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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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开门见山
杨凌的卧室分外间和内间,韩幼娘正在外间灯下替杨凌裁剪着衣料。杨凌带回来许多贵重衣料,不过大多是女子所用。内中有葛布二十匹,杨凌替丈人和舅哥留了五匹,余者留用。
那时葛布极为精贵,只有浙江、广东和江西有几个地方出产,最精细的出自广东雷州。这二十匹葛布是雷州上品葛布,每疋不过三丈一二尺,就价值纹银三两。
幼娘的女红比玉堂春、雪里梅高明多多,所以亲手裁剪,想为相公做套合体的袍子,瞧见杨凌和高文心一前一后进了门,韩幼娘直起身子,用小手轻轻捶着腰肢向文心笑道:“姐姐来了”。
高文心已拭去泪痕,她生怕幼娘看出端倪,匆忙答应一声,假借回头掩门的机会避过了脸去。杨凌初时听了高文举的话十分愤怒,待想通了却可只可怜这人云亦云、自命不凡的学子,况且有高文心这层关系,他更不便严苛,所以心事已完全抛开了。
看见邮娘捶腰,他心疼地道:“你呀,早叫你把料子送去铺子里做,非要自已动手,累了就歇歇吧,我又不急着穿”。
韩幼娘开心地答应一声,说道:“相公先请姐姐针灸吧,你喝了酒要早些睡下,我再剪完这一段也就歇了”。
杨凌嗯了一声,见高文心已趁此机会闪进了房去,他也走进了房间,大大方方地除去外袍,一撩小衣趴在床上,将裤子褪了褪,露出了半边臀部。
高文心默默地坐在床边,将十余枝银针一一插进他的臀后部。然后按着一定的顺序逐一轻捻着。杨凌下巴搭在双手掌背上,神情若有所思,过了半晌他缓缓地道:“文心......”。
高文心“嗯”了一声,轻声道:“老爷不适了么?我轻些便是”。
杨凌扭过头来望着她模样,忽然微微地笑了。高文心瞧着有点儿发慌,吃吃地道:“老爷笑甚么?”
杨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十八岁,只比我小了一岁。是大姑娘了么?呵呵......不算吧,其实还是个小女子呢,可你十八岁就名冠京师,与金针刘他们并列京师三大杏林高手,若从这方面说,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高文心听他一会儿大姑娘、一会儿小女子,不知他想说些什么,眨着眼也不敢胡乱搭话儿。杨凌看出她有些迷惑。轻轻一叹道:“没甚么,有感而发罢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都是我一向疏忽了,自以为没拿你当奴婢也就是了,却忽视了别人的看法。过两日我去宫中时和皇上说说,削去你贱民的身份。如果......文举不愿再住在这儿,我再替你们找幢房子......”。
高文心心中一颤,失声道:“老爷。你......你要赶我走?”
杨凌嗯了一声,高文心俏脸儿刷地一下白了,只听杨凌说道:“不是赶你,是赶走一个奴婢,你不再是杨府的奴婢,就不必人前以婢子自称,人后才能和幼娘姐妹相称,你恢得了女神医的身份。谁再敢造谣生事、辱你清白,我才能削他地功名,治他的罪!”
如果不再是世奴,彼此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也便消失了,机会岂不更大了一些?
高文心想通了这一点,心中忽然有些喜悦,她轻轻低着头,用细不可闻的声调嗯了一声。又不放心地道:“老爷不生文举的气么?他......他只是个读死书的呆子。老爷不要见怪”。
杨凌笑笑道:“说起来他只是爱惜读书人身份,想避嫌罢了。我不会和他计较”。
高文心心里面轻松了许多,手上也轻快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犹豫道:“恕婢子多嘴,听文举说,府学、太学的人都群情激愤,将老爷和八虎相提并论,指为......”。
她悄悄看了看杨凌神色,见他轻松自然,这才壮着胆子道:“指斥为......国贼呢,婢子知道老爷的为人品性,可是外人不知道呀。老爷不晓得士子们地厉害,所谓众口烁金,文人们一张嘴,足可以毁了一个人呢”。
她垂下头,幽幽地道:“李继孟几句胡言,就搅得这四乡八邻的百姓把老爷当成了欺男霸女的恶人,其实......文举一开始在府学还为大人辩解,只是夫子和士子们将八虎的恶行桩桩件件都和大人联系在一块,大人与八虎交从过密,怎么辩解也无人肯信,反把他骂作奴才,他又气又恼,才想离开杨府表明心迹。
大人如今的权势地位,本不必结交八虎那种声名狼藉的人物,要知民心可用,失了民心,婢子担心对老爷您大大不利呀”。
杨凌反问道:“何谓民心?民心是大势所趋,这个大势就是利,为民谋利者便得民心。”
他想起了袁崇焕的一件事,不禁感慨地道:“我记得有一个国家,关外蛮族进攻这个国家时,有位袁将军独守一座城池,誓死不退,城中百姓觉得自已财产可以得到何护,都无限感激。
可是仗越打越险,眼看城池不保,百姓担心蛮族会报复屠城,那时不但钱财没了,便连命都没了,许多人便开始大骂袁将军是为了立功升官,荼毒百姓,责怪他兵力不足就不该苦战累民。
幸运的是蛮族头领不慎在攻城时被打死,蛮军溃退,性命和财产都保住了,百姓们庆幸之余,又痛哭流涕,把袁将军视为再生父母了”。
杨凌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仅从这件事你看出民心是什么了么?民心就是利,避害趋利就是民心,别以为老百姓会被所以民心可恃、民心可用,民心更可争。只要我做地事有利于民。他们中大多数人是站在我这边呢,还是那些士子们的空话一边?
莫说八虎现在并无大恶,就算他们真是大恶,目前可以合作,我也不能为了面子上的荣光与他们交恶。何况......我也不会蠢到自已做的事见了实效,才去争取民心”。
他嘴角翘了翘,车行、酒肆、青楼、商舍......这些地方三教九流,各个阶层都有涉及。让他们被包围在我的人海战术中吧,如果他们地左邻右舍、丫环奴仆、马夫书童,甚至夫人儿女,都能接受至少不反对我地政见,我倒要看看这些被孤立的大臣和士子们还能坚持多久。
杨凌见高文心没有动静了,不禁回头一望,只见自已屁股上边明晃晃十多枝银枝摇摇晃晃,煞是壮观。高文心却在痴痴发呆,不禁失笑道:“文心,你在做甚么?我瞧着自已跟个刺猥似的,莫非这也是疗程之一?”
高文心脸儿一红,惊醒过来。连忙动手又诊治起来,吱吱唔唔地道:“不是,婢子是在想那位大人,他地用心不被人理解时。一定很是心酸”。
“婢子知道老爷做的事是为了天下百姓,才不计个人名誉,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文心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脱奴籍......婢子真的好想,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笑我、骂我,我决不离开杨府、离开老爷!”
杨凌怔然瞧着高文心,烛光映照下她轮廓优美的脸庞上。那双眸子坚定、平静、坦坦荡荡,这么大胆地表白,让杨凌听着一阵冲动,差点儿跳起来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他稍稍一动,满屁股银针乱晃,这才一下清醒过来,压抑了心情,趴回枕上。轻笑道:“好。你不想走,没有人能赶你走。只是......这针瞧着实在渗人。咱还是先专心把针扎完吧”。
高文心情窦已开,如何看不出方才杨凌眼神中的含义,都怪......都怪......,她懊恼地咬紧了嘴唇。
李大学士府。
杨凌和李东阳并肩走进书房。李东阳诧然望着杨凌,不知道他冒昧来拜访自已是何用意。
杨凌打量着这间书房,书房古色古色,几案里边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桌上放着镇纸、砚台,还有几摞高耸地公文,桌旁一个大肚敞口的青花坛子,里边矗着十几卷宣纸画轴。再往后边是木制的朱漆金花屏风,隐隐露出一角床榻。
杨凌见了不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李东阳竟然会在内书房见他,照说这么极私人的地方除了府中的人和极亲密地朋友,一般是不会往这里相请的。
杨凌的目光回到李大学士身上,两人身前各有一只细瓷地茶杯,房中没有燃着炭火,稍稍有些冷意,杯中热气袅袅升起,未及面前却已消去。
李东阳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试探着问道:“杨大人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杨凌恭敬地笑了笑,说道:“大学士公务繁忙,寻常地小事下官岂敢前来打扰,实是有一桩事关朝廷和黎民百姓生计地大事,下官想先征询一下大学士地意见”。
李东阳心中翻了个个儿,如今的杨凌对皇帝的影响力无人能比,他有八虎那班狐朋狗友,又在内阁安插了一个焦芳,论权势更是无人能比,而且两人可说素无交集,他有什么事来找自已商议?
莫非赶走了刘、谢两位大学士还嫌不足,他又要设计将自已清出朝廷以便独掌大权?李东阳暗暗提高了警觉,呵呵笑道:“杨大人年纪虽轻,才干却超卓不凡,如此客气,老朽可是受宠若惊了。
其实大人若对朝政有所见地,大可直接上折众议,若说私下商询,刘公公身居内相,焦大学士又是大人地好友,似乎还轮不到老朽置喙吧?”
杨凌正色道:“李大人是说八虎和焦芳?八虎贪权好利、无知平庸,岂是可以商议的人?焦芳虽有才干,但顶多只能唯唯喏喏,遵旨施政,若论见识眼界,目光长远,放眼当朝,除了李大学士,在下还能向何人求教?”
李东阳眼皮一抬,霍然瞧向杨凌,目光炯然地瞧了半晌,嘴唇翕合半晌,竟是不知该如何答对。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58章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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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各取所需
李东阳顿时被杨凌的话惊呆了,此时此刻,就算是他,就算是在同僚好友面前,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评价八虎和焦芳,杨凌做为八虎和焦芳一党,竟敢在自已面前如此直言不讳,他疯了不成?
李东阳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方轻笑一声道:“杨大人如此说话,不怕内廷中人和焦大学士和你翻脸成仇么?”
杨凌嘿嘿一笑,说道:“李大学士不怕被人当成造谣中伤、挑拨离间的小人,尽管说与他们知道便是”。
李东阳怔了怔,忽地仰天大笑。杨凌含笑相视:既然二人是暗室交谈,无论如何推心置腹,这番话都不可能作为证据传出去影响他们的声名和官威,杨凌可以开诚布公,李东阳自然也不必再有顾忌。
果然,李东阳畅然笑罢,抚掌道:“时至今日,还能听到如此畅快淋漓的话,尤其出自杨大人之口,实令老夫惊讶,杨大人今日造访,到底有何目的,请直言相告吧”。
杨凌笑笑,说道:“大道公义,说到底不过是利在其中,这利有江山之利、百姓之利、个人之利之分,下官今日来拜见大人,就是想为朝廷谋利、为百姓谋利”。
李东阳目光一凝,注视着他道:“杨大人此话怎讲?”
杨凌长长吸了口气,说道:“下官从江南回来,深觉江南自古富庶之地,仅靠田地已不能再有进展,江南商贾虽多,精美之物却只有各地士绅富豪消受得起,受此制约,百姓得惠有限。
再者。倭寇在沿海肆虐,虽未成心腹之患,但大明百姓多受其扰,朝廷驻重兵于沿海,处处被动防御,却防不胜防,大军耗资靡巨,却不能救沿海百姓于水火。种种弊病,皆因海禁而起。
下官以为,若开禁通商,则倭寇产生之根源可除,不法私贩再无容身之处,朝廷可增加大笔税赋,黎民百姓也可从中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李东阳大为惊愕。他只道杨凌如今大权在握,想创些政绩树立威信,却没想到他选了这么一条艰难的道路。
解禁通商未必是毫无缺陷的良药,可是相对于禁海禁商,却好处多多。他主持朝政多年,站在最高处,这其中关节自然看得明白,可是要推行这项政策。却是朝野阻力重重。
即便他和刘谢三人主持朝政时,又深得弘治帝信任,也知道如果费力不讨好地去劝说皇帝解禁通商,弄不好反而引火烧身。
李东阳与刘谢私下议论朝政,想及海禁中错综复杂的关节,也不禁大摇其头,认为解除海禁遥遥无期。
他们虽是实干、能干的贤臣,也想不到五十多年后。全面解除海禁就已成了当务之急,而且在朝野各方的一致支持下,在大明朝廷顺利实施了,只是国家施政,先行一步、后行一步效果实是天壤之别,那时已经有些晚了。
李东阳垂下眼眸,轻轻举起杯来凑到了了唇边,沉吟不语。
杨凌知道他还要消化一下自已的话。更要揣测自已地真实来意。是以静静等待,并不催促。过了半晌。李东阳才轻轻呷了口茶,放下杯子展颜一笑道:“杨大人以为平倭靖海、强国富民,解除海禁乃是必治的一剂良药么?”
杨凌诚恳地道:“大人,强国富民的方法自然不只一条,不过解禁通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大海横在那儿,海线绵延万里,中外贸易始终难以禁绝。
造双桅船者斩,只能斩我大明百姓,海禁亦只能禁我大明百姓。常言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洋就象一个聚宝盆,因为倭寇作乱而弃了这棵摇钱树,结果商道不通,商人失其生理,于是转而为盗。
现今倭寇横行的苗头比起海禁之初如何?愈发势大了。各业利益所在,因而为盗,良民利益所在,亦下海为盗,大人入内阁多年,故旧遍及天下,耳目灵通的很,应该知道所谓倭寇,大多皆是我大明百姓。
逼良为盗是一罪,斩倭御敌是一功,是以沿海官吏指鹿为马,掩盖事实者皆有之。寇与商同是人,皆为利而来,市通则寇转为商,市禁则商转为寇,海禁一日不解除,祸患始终存在。
如今朝贡贸易仅限于朝廷,是故私商贸易盛行。沿海的海商大贾、士绅世家走私甚是猖獗,如果取消海禁,再剿抚并用清除顽固的海盗,允许百姓下海前往西洋、东洋贸易。不但倭患可以烟消云散,以此为契机,还可繁荣百姓,强盛国家,何乐而不为?”
李东阳望着杨凌,听他侃侃而谈,隐隐表现出痛惜和焦急的神情,心中不觉有些触动,眼前这个人或许擅于权谋、或许谄媚君上,可是未必就没有报效朝廷、造福百姓地雄心。
如果他他真的贪图权利,目前他就该把心放在朝廷上,利用朝中的动荡不断安插亲信、收服人心,巩固自已的势力,何必苦心竭虑去搞什么解禁通商?
他如今权势熏天,又掌着司税监,控制着在明的财源,可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呐,刘公、谢公,莫非你们都看错了他的为人?结好权贵功卿、纵容皇上玩乐只是他为一展胸中报负不得已而为之?
李东阳轻轻叹息一声,沉吟道:“禁海,自然有诸多弊病,强汉、盛唐、富宋.......,自古以来未见有禁海之举,唯有我朝呀.......”。
杨凌听他语气松动,心中狂喜,他站起身来,慨然道:“大学士,下官知道大人和朝中百官因在下一介秀才,迅速攀升,而又与内宦权奸交从过密而颇多误解。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日久人心自现,在下现在也不多做表白。
但解禁通海,下官实无私心,此事若成实是利国利民,而且海关和有司衙门,下官也愿进谏皇上。交付地方官员管理。
大人,自古外族难自海上来,如今异国造船能力增强,已有佛郎机人自万里之遥来访,公知再过百年如何?安知这海洋天堑那时不能成为坦途?
大明在北方筑了一道长城,难道那时在海边再筑一道长城,堂堂中华、炎黄子孙要处处筑墙,将大好的海洋丢给夷人不成?要窝在家晨处处挨打么?海域亦是我大明疆土。单是守土有责便不该将它放弃!”
李东阳霍然动容,沉思半晌后,他徐徐说道:“解除海禁.......难!”
杨凌道:“大人是谦谦君子,所以说难,下官结交内宦。诟名满身,所为何来?大人若是允了,其他的事自有下官去做。”
李东阳瞧他一眼,忽地也站起身来。在室中徐徐踱步,杨凌见他沉思半晌,停下身形道:“天下以农为本,自由通商,若米粮外流,奈何?官府纵然禁止,也难以处处设防”。
杨凌松了口气,笑道:“如今天下。富庶华美之物谁能及得我大明?丝绸、茶叶、瓷器等物漂洋过海,一船获利数十倍,纵然朝廷不禁,百姓会舍重利货物而运输普通用品么?
大明本来不允民间以银两为货币,但宝钞信用不足,铜钱不敷使用,民间早已广泛使用白银交易。如今生产地货物超越建国之初,白银早已不够使用。乃致物价上涨。百姓生活贫苦。
若是留易流入大量白银,既可交付国内流通。还可就近购买周围蛮族马匹、牛羊,百姓除了稻米,还有肉食可吃,而现在有几家百姓吃得起肉?再者海禁时渔民只有不经风浪的小船儿在近海捕鱼,开了海禁巨船入海,那才是取之不尽的鱼米粮仓呀。
想当初大宋四海通商,百姓富裕,朝廷税赋充足,而宋朝时田地不及我大明辽阔,亩产不及我大明之出,百姓食用之物还是远超我大明呀”。
李东阳笑了笑,说道:“大宋田地不及我大明,可人口也远不及我大明呀。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百姓输出米粮地可能确实不大,但购买牛羊要受制于外族,捕鱼难以应付百姓生存之用,一旦与外族交恶时岂不危险?
江南是天下粮仓,苏湖熟,天下足,通商之后丝绸之利数十倍于农田,百姓贪近利,有地者必弃粮而植桑,种地者必弃地而养蚕织布,其余诸省皆非善耕作之地,若是粮储不足,天灾人祸时必激民变,百年后如何本官不知,可是眼前就可能出现地大乱却不可不防啊”。
杨凌一腔热血,想的是关系国家历史转折的重要机遇,对当前大明的情形却思虑不足,李东阳虽听他描绘地前景颇为心动,可身为首辅大学士,他却不能不想‘食为天’这件头等大事。
不过杨凌一听‘苏湖熟,天下足’,心中有些奇怪,后世的俗语不是常说‘湖广熟,天下足’么,莫非这天下粮仓从近海向内地逐渐迁移过?
杨凌忽地想起正德亲政时曾批过一个试种安南高产水稻的折子,还有自已在鸡鸣驿时当成水果吃过地蕃薯,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向李东阳拱手道:“李大人,若是下官能解决这粮食问题,将贫脊的内陆变成充足的粮仓,大人可肯支持下官么?”
李东阳瞧着他,目光一闪,微笑道:“安南水稻试种的奏折已送回京来了,这稻种耐旱祛虫、能增产一成,老夫已奏请圣上,明年便在适种之地广泛种植,不过适种水稻地土地有限,增收一成可不足弥补江南米粮之失”。
杨凌心中喜悦,那玉米地瓜可是好种的很,什么沙地湿地,山坡草窠都能生长,农民若是再好好侍弄一番,各地粮食增收可不是一成,而是一倍都不止。这件大事自已怎么竟一直忘记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去吩咐部下搜寻这种植有蕃薯苞米的地方,既然朝廷还没广泛种植这种作物,显然民间大多还不识得它地重要价值,自已抢先推广它,自已说出来的话也便更多了几分底气。
想到这里,他轻松地笑道:“李大人不必担心,下官有办法解决大明粮储不足的问题,到时大人可肯鼎力支持?下官不才。蒙先帝、当今皇上宠信,却无寸功于江山社稷,若能办成这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余愿足矣。”
李东阳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好大地口气,粮食种植靠地靠天,现有地米黍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土地贫脊、气候不适地环境中大量增产的,这杨凌语气也太大了吧?”
他按捺住好奇,恬然微笑道:“好。杨大人若能办成这件大事,便是大明第一功臣,比起开疆拓土、百战之功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夫自然是要全力支持地,只是.......”。
他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老矣,不若年富力强之辈,近来时时感到身体疲惫、寻常地奏折批阅起来也吃力的很了,焦大学士年纪比老夫还要大上许多。本官也不忍让焦大学士过于操劳,内阁的日常事务太多,没有人分忧,便是有心助大人排除阻挠,恐怕也力有不逮呀”。
杨凌一怔,李东阳这话不象推脱,又似推脱,他葫芦里到底卖地什么药?杨凌定睛瞧去。,见李东阳握着拳堵在嘴上轻咳着,可是一双老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狡狯,不禁恍然大悟。
他暗暗笑骂了一声“老狐狸”,口上却呵呵笑道:“焦大人刚入内阁,朝政多赖大人操持,难怪大人不能周详,听说大人举荐詹士府学士杨廷和杨大人入阁。下官也觉得杨大人才干、政识超卓不凡。是大学士的适当人选,我想皇上一定会同意杨大人入阁之事。
有杨大人为您分忧。到时沿海开禁、接待使臣、制订律法、用兵平倭、督造舰船,设立海关等等大事,想必大人就可以分身顾及了”。
李东阳一抚胡须,说道:“但愿能如杨大人所言,那样老夫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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