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因为前吏部尚书郑克明的反叛,缇骑司相应的遭受了重大损失,晋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完全掌握西南。就是这期间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很多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改变。随后而来的,就是一直以来以为的、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
南宋洞庭湖水师的集结,让晋国大为意外,然而意外之后,便也不再有多少的震动。毕竟南宋羸弱,冗官冗费冗军之下,便是能凑齐十万军队,或许也挡不住大晋两万人。这是长久以来,与南宋水师隔水相望的晋军的普遍心理。
关山五十州,已经流传了二十多年,当年能够轻骑直下五十余城,并非完全是因为谢衣天下无敌了,南宋自身体制的混乱,也是一大助力。其实不管什么原因,大晋终究是赢了,赢得彻底,也赢得理所当然。
然而发生在深秋的这场水战,晋人念念不忘了二十多年的骄傲,也终于被完全打碎了。
晋国洞庭湖水师迎战南宋水师,激战一上午,大败。残军回到港口,重新集结之后再战,再大败。之后晋军再三战......三败。至第一封加急信件送到晋都之时,晋军已经与南宋军队五度交战,遂五败。
此战过后,晋国水师几近全灭,被俘数千,随后的陆战也接连失利,步步后退,直至最后死守华容县与南郡,方才止住颓势。
一封封加急的军情向晋都送去,二十天之后,晋都哗然。
面对群臣几近癫狂的“臣有言”,晋帝没有了之前杖杀大臣的威严,除了那一丝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阴影,便是满满不解与愤怒。
张开广、汪培师、赵崇元这些人.......都该死!
鼠辈无能,擅权害国。
随后在大殿上,一封详尽的,刚刚送达晋都便被呈上含元殿的军情被风公公断断续续的读了出来。
“三日,首战失利,观察使张开广亲自迎敌,旗船被创,观察使被四创,中两箭......死战不退。七日,再战不成,我军退四十里,大都督赵崇元殿后,八百骑兵再战,仅三十骑以身免.......十一日,观察使张开广被俘,拒不投降,敌传首于阵前,大都督愤然出战,中敌之奸计,战死。后大都督四子,皆随其死......追兵甚迫,荆州刺史汪培师率军至,于南郡,以八千军阻敌两万.......湖北道六郡,乃西南门户,其若有失,徽州四郡必然危矣,徽州府若失,晋都危矣.......望朝廷速发援军至。”
风公公用此生第二大的勇气读完了这封加急军情,跪在地上汗流不止,那封军情随后被晋帝拿在手中,默默的看了好久。
军报上还有血迹,末尾落款是南郡刺史史学易,晋帝盯着史学易三个字,眼中一片冰冷的杀机,心中如何想的,风公公不知道,下面已然战战兢兢的群臣不知道,其实或许晋帝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那段时间里想了些什么。反正都不会想到,在城头上写完最后一个字的史学易刚刚把这封军报交到士兵手上,想要起身指挥,下一刻,就被一支流矢射穿了心脏。
湖北道水师近乎全军覆没,如今距离这最新的军报发出之时,已经有二十天了,华容县与南郡有没有守住,还在不在晋国手中,群臣没有一个敢肯定。就算或许他们确实有人敢说一定还在,那其中还有相当的人不确定上面的那位,是不是也有这个信心。
终于。还是户部尚书陈华咳嗽一声,出班说道:“此事甚大,甚急,拖不得,望陛下早作决断。”
随后反应过来的群臣纷纷躬身道:“望陛下早做决断。”
......这一天,晋帝终于还是没有做出决断。
刑部的天牢最近有些拥挤,倒不是说人满为患,只是相较于往常几年,这段时间关进来的人可是不少,而且其中多是大人物。
“嘿,大人物,有多大?能在一三五小朝,朔望日大朝时候皇城站班的,算不算大?”
“这都不算的话,能够直接面见天颜,于六部之中说得上话的一部侍郎,算不算大?”
“什么?你说侍郎也不算大?嘿!感情今儿遇见致仕的太师了?只是哪位太师大人是你这么个愣头青?告诉你!这里面关着的,是谢家二爷!”
“这下子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什么分量了吧......那可是谢家二爷啊。”
“大爷才死多久,谢家就倒了......据说那个曾经无法无天的世子,如今的驸马爷,也逃亡了,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你是我赵老哥的的亲侄子,我才跟你说这事儿......听说,咱提督大、谢家的小侯爷,已经死在西北了。谢家要完了......娘希匹还笑!别出去乱嚼舌头根,不然就算赵老哥请我逛黄晶楼,我也要扒了你小子的皮。”
老牢头在嬉皮笑脸的小狱卒面前说着话,正说间突然瞥见了拐角处的一抹红,心头便是一突,果不其然,随后转过来的,是一个黑色罩衣罩着大红官袍的佝偻老人。
这老人浑身阴气,竟然与天牢融合,若不是走得近了,牢头儿也发现不了,胆眼一看,额下无须,是一个太监。
穿大红宦官袍子的,除了皇宫中那三位大太监,大晋再也找不出第四人,牢头儿哪里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人?至于想到前天与上司喝酒,无意之中听到的陛下或许不想二爷死之类的醉话,更是浑身冰凉。
陛下或许是不想二爷死的,然而想不想,他们这些一辈子无望官身的胥吏,只能在下级面前装模作样指点江山,瞎几把扯淡可以,牛逼怎么吹爽快就怎么吹。
只是哪想到陛下会亲自来天牢探看?自己也终有一天能够得见天颜?
不消噗通跪下的牢头儿说话,便有那个半人半鬼的老太监说道:“你们两个,带......路,去天字乙号二十八房。不要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不要回头,不要说话。”
天字乙号二十八房,关押着的,真是谢家二爷。
牢头儿跪在地上转身,等到老太监说起身之后才开始走路,他走的极慢,比平常时天亮了从青、楼的依依不舍还要慢。然而这么慢并不是因为那要照顾身后人脚力的心意,而是怕,怕发出半点不该发出的声音,身后那个扮鬼都不用化妆的老太监就会把自己活撕了。
终于,平时小半柱香就能走到的天字乙号二十八房到了,牢头儿跪在地上,一步一挪的出去,期间看到了一抹明黄,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娘咧,我也算是近距离观察过皇帝的人了,虽然只是见到了脚面......从始至终没看过晋帝鞋面以上的牢头儿心里兴奋的想到。
牢头儿出去之后,老太监打开了牢房,晋帝一个人进去,随后门被锁上,老太监站在门边。
“二哥,朕......来看你了。”
牢房不算小,至少来说,有像样的床铺,有马桶,有桌椅,算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刑部天牢不是缇骑司诏狱,里面关的不是叛国的死囚,这里面很多人,或许关一阵子,有关系的运作出去了,某天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待遇方面倒是过得去。
谢裳背对着门,坐在桌子上看书,牢房黑暗,所幸有一豆灯光,才不至于黑的看不见。听得是晋帝的声音,谢裳扭过头,随后起身,端正拜道:“臣谢裳,拜见陛下。”
晋帝受了礼,谢裳道:“天牢濡,湿,陛下本不应该来。”
晋帝摇头,看了看周围,最终走到床边坐下说道:“我来看......看你。”
“陛下,臣戴罪之身,被收监在此,有什么好看的?”
“你精神不错,还能看书,想来在这里也不至太差。”
谢裳笑道:“清净的很,不被打扰,这几天倒是弄懂了一些以前不懂的一些问题,学问提升了不少。”
“这世上还有多少问题,是能真正难倒你谢二爷的?”
“陛下谬赞了,谢裳只是普通人,力有穷时,救不了兄长,救不了儿子,是个......废人。”
“呵。你是在跟朕表示不满了。”
“臣不敢。”
“呵。”
晋帝再笑一声,随后扭头打量牢房。谢裳刚才的话无疑是强硬的,而最后的一声臣不敢,更是倔强的厉害。晋帝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点一下即止,并不完全说破。
“二哥,你心里想的,朕都知道,朕也明白,然而朕这几年做的.......朕的苦衷,你未必明白。”
“陛下有什么苦衷,那是陛下的事情,我做臣子的,就只会做陛下交代下来的,以及我自己能做的。”
“然而你应该知道,什么是你能做的,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臣,当然明白。”
“你......呵呵,你终究还是在怪朕。”
“臣不敢。”
“你敢!”
晋帝怒道:“你如何不敢了?这些年,你敢的还少么?徽州道你做多少事,湖北道你做了多少事,关外道你又做了多少事,你当我不知道么!谢二!你敢呐,你不敢谁敢?你是天底下最敢的人!”
晋帝似乎怒极,一时间连朕也忘了说,居然就那样自称我了。
“你在怪朕......”
晋帝慢慢平静下来,说道:“你怪朕把文昭按在晋都,不让他出去。你怪朕不够坚决,夺了凤之的提督之位。你甚至这么多年来,一直怪朕对大哥有意的疏忽,把他留在京都,不让他过多参与西北的事情.......这些都是你怪的。”
“是么?”
谢裳低着头,静静听完晋帝说的话,良久后抬头,一惯平静且有力的声音,在晋帝耳畔响起。
不啻于一道惊雷。
“不是么?”
乱世权臣 第五百六十五章 有些事六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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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谢神策翻看了一遍手中的东西说道:“总结下来,不外乎是在不怎么好的情况下,后期要怎么维持的一个大概了......能走一步是一步,或许也不会那么差。说起来,师父,司马弼这个人,就真的这么没有节操?”
李阎王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谢神策用节操二字形容司马弼有些别扭,也或许是谢神策思维跳跃较大让他不舒服,只是这种细节李阎王向来不纠结,想了想,李阎王说道:“不会。司马玉台是一个极为独断专行的人,就二十多年前来说,他这个人就一贯不喜欢用三个以上的谋士,几乎大多数情况,无论台前幕后,能说话的都只有他一个人。这一点,他与你大伯不同。”
“当然,即便是专横,他也不会只因为私人恩怨,就误了家国......他叛变,或许......我说不好。”
谢神策勉强的笑笑,说道:“师父,人是会变的,都二十多年了,我不觉得这时候的他,有多么理智......很显然,他造反,皇后娘娘怎么办,司马瑜会死,他还留在晋都的两个儿子会死,他全家都会死。然而他还是造反了。或者说他决定要不顾这些人的死活也要做些什么?又或者说就是要丢弃一些东西去换取另一些.......然而,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总不会真是为了复仇吧......”
那边的李阎王点点头,又摇头。
“应该不会这么......除非是真疯了。”
谢神策突然说道:“他想当皇帝?”
李阎王张了张嘴,呵然笑道:“凤之......呵,想多了,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困意渐渐袭来,谢神策迷糊之中刺破了中指,滴一滴血喂了已经变的赤红的蛊王,沉沉睡去。
火光越来越小,偶尔有一下的跳动,随后就得更小,开了天窗的帐篷摇摇晃晃,不多时明火熄灭了,剩下通红的炭火,照在没有收起来的笔记上,红红的一片。
远处的大地上,月光让杀戮变得清晰,这里却十分寂静。除了呼啸的寒风,再也没有任何物体能发出声音,谢神策睡得极为香甜,甚至做了一个这段时间都不敢做的香甜的梦。
*********
谢神策终究是出来了,能不能安然回到铁门关,目前不得而知。不过相对于此时身在散弓城的慕容端,他的处境还算幸运了。
慕容端被控制起来了。
在慕容端回到散弓城之前,这座于燕国而言算是比较重要的一座边陲小城,就已经完全落入了张元嘉的手中,其权势在散弓城中称得上一手遮天。南人大批的迁入,以及草原族长的鼎力支持,使得他在短时间内连鱼池子的账都可以不买,右相派过来问罪的人,他也是毫不理睬,惹得烦了就随便找个理由揍一顿,随后那些找麻烦的人就安分了。
只是情况随着慕容端的返回和之后传过来的一些消息,彻底的变了。
慕容端回来了,张元嘉重新变回一条狗的模样,而之后燕国兴十万大军伐晋,让准备为慕容端肝脑涂地的张元嘉犹豫了。或许也不能说是犹豫,毕竟他想在夹缝中觅一线生机,不得不慎重。他只有一次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点,就更加小心翼翼。于是不多久,慕容端这边就出现了很多掩饰行迹并不高明的监视者——这么做无疑有恃无恐:你别乱来,我看着你。
怨不得张元嘉如此小意,慕容端心里明白,只是明白终究不是接受,对于张元嘉的首鼠两端,她是憎恶的,然而目前做的过火,会直接导致张元嘉投了右相,若是一味怀柔,便会使其骄纵,其中度量,对张元嘉这样的聪明人,并不好拿捏。
然而对于慕容端来说,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事情——最主要的,终究还是那个让牵动燕国根本的南下伐晋。
十万大军,如果战局当真不利,足以将燕国拖垮......没有人比慕容端慕容夔兄妹更清楚,如今的燕国,要想支撑起这样一场庞大的战争,是多么的吃力。
希中都混蛋......纵使心中有万般的愤怒,得到此时,能从心里怒吼出来的,也只是这么一句不怎么刚硬的话了。
已经阻止不了了,伐晋大势已成,她这个时候,即便是动用全部的资源与力量,也不可能逆转整个形势。况且都明白,十万大军南下,如果没有自己那位兄长的同意,谁能够做得到?那几个不成器的表亲?一帮废物罢了。
这场战争无论对于晋国而言,还是对于她慕容端而言,都太过突然了。慕容端不明白。
直到一封密信的到来,一切的谜团方才解开。
原来,谢衣死了......
于是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长城既倒,正是南下而牧马的最好时机,怎么能错过?至于那位晋国北方军魁首的反叛,也在情理之中了。
谢衣死了,他与鲜卑人一样没了顾忌。何况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封绝密信件上透露,似乎司马家与晋国田氏,并不是那么友好。四年前的的那场大战,最后燕国虽然失败了,但也能看出,那个北方军的大将军,并不怎么愿意死磕。
呵,我燕国与这位晋国的大将军,还真是.......
慕容端陡然想到一句淮扬道那边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
贱人遇鸡,如胶似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不是简单的干柴烈火能够形容的。
慕容城已经在数日前动身去了南方,据说仍是要自领一军。如今的一切,就只能顺势而为,等到彻底打起来,自己养好了伤,能回到燕京之后再说吧。
在散弓城几千里外的南方,大战在惨烈的进行着。
定州在一月前失守,没有多少准备的郭费面对羽花亭,连半个月都没能撑下来。随后的边走边战,其实是边战边退。面对白马精骑的围追堵截,甚至还有八百铁鹞子的伺机斩首,郭费走的辛苦。以至于几年前飞快败退、很快就能达到的冀州,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让郭费产生了下一刻自己就坚持不住了的想法。
这支北方军现在不满三千人,几乎是每退一步,都要留下不少的尸体。然而没办法,他郭费既然已经被排除在了曾经的那个圈子之外,就只有死战到底一条路可走。投降?你先问过司马弼的屠刀吧。
这两个月来,郭费几乎是做梦都在拼杀,与已知的白马精骑铁鹞子作战,也与未知的梦魇斗争。这两个战场的厮杀让他筋疲力尽。然而还是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对他说:再等等撑下去,等下一座城,或许就有转机.......
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座城了,无一例外的,都是“再下一座或许能多撑几天”这样的想法。
郭费旁边有妇人在哭,这段时间一向以刚毅示人的他心头一阵恼怒,于是曾经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再一次爬上脸庞。
“嗤”,鲜血飚了出来,郭费抽出刀,在那妇人身上擦了几下,微微提缰,战马便往前去了。不多时,就有家将用木头搭了个台子,尸体放上去,便点燃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被郭费一怒之下杀死的小妾了。至于他的正妻......似乎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老子都要活不成了,你这山东郡大族的嫡女,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再半个月,郭费等两千人达到冀州,开始了较之之前更为惨烈的守城战。
于此同时,已经在边境集结完毕的燕国十万铁骑,第一次与司马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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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道济南府,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正在成衣铺子里挑选衣服,只不过她正在挑选的是男装。两个丫鬟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她只是微微的笑着,似乎以为丫鬟们说的颇为有趣。
然而她的心境并不像是表面这个样子。
自从三年前嫁过来,关于在晋都的一切留恋,她都当做是斩断了的,那座很大很大的城池,那里面很多很多的人,终南山的讲武堂,那座皇家别苑,还有......那个人。
林雾儿以为自己是断了的,是能断了的。成亲之后夫君待他极好,婆家人也都明事理,对于她这个知书达理出身有高贵的儿媳妇很满意,甚至于在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之中,林雾儿觉的父亲是不是礼部尚书,似乎都不重要了。当然她不傻,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父亲若不是礼部尚书了,婆家人还会对她这个三年未孕的儿媳一如既往。
她被诊断出来怀孕的那天,家里人很高兴,非常高兴。身为家族嫡长子且出任济南府方面的夫君当场喜极而泣,公公婆婆也都背过身去抹眼泪,此后林雾儿就成了整个家族的“皇太后”。
老实说林雾儿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喂鱼有人会提醒她莫要近水,赏景有人会提醒她外面风寒,刺绣更是不可能,从婆婆那里调过来的老嬷嬷会马上收了说怕刺了手指动胎气,甚至就是......蹲久了也会有人在外面问,是怕她掉进去了还是怎么的?马桶就这么大,还能淹死人了?林雾儿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愤懑,然后就是好笑。
或者在女子看来,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了些,不自由了些,至少也不算太差,重要的是,颇有才名也颇有清名的夫君对她,相敬如宾也相亲。
在这之前,林雾儿都觉得,自己的人生,怕是要圆满了。曾经的那个愿景,似乎是不可能再出现她的脑海里了。
直到那一刻。
“据说提督大人死了......”
“哪个提督大人?”
“前提督......谢家的小侯爷......死了。”
那时候她正在街上走着,两个公人模样的人从后面赶过来,经过的时候似乎是说了这样几句话。
她当时没反应过来,待得想叫住那两个公人的时候,便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她没让丫鬟看出破绽。夫君对于自己当年在晋都时候的一些绯闻也是有所耳闻的,老实说之前是有看法的,只不过成亲之后有过几次的坦诚相见,这一切便不再是阻碍。于是她觉得,那过去的一切,就永远的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拥有的。
至于此时,她忽然明白,自己或许是错了。听到那个人死了,心会很疼很疼,原来自己并不曾放下。
有些事情,在发生的时候,其实结局就已经注定。自己以为的结束,其实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
她从不曾忘记谢神策,只是埋得很深很深,深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再挖出来罢了。
乱世权臣 第五百六十七章 去那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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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别跑......”
“有种你追上来......”
追赶之间这样的呼喊,让气氛渐渐地变了味道,似乎有些滑稽了。
不知什么原因,此时从十万大山出来的曹八岐等人异常的狼狈,谢神策猜想,或者是在抢夺宝藏钥匙的时候被阴了,或者是抢到钥匙之后被人阴了,总之他们就是被阴了。而且看上去——事实上也决然没有见到皇朝阁,或许连皇朝阁的门都没见过。更没有得到他们做梦都想得到的宝藏。
至于他们是被谁害成这个样子的,谢神策一点知道的兴趣都没有,而如今吊着他们在后面,也不过因为,他们可能是突破口而已。
追了多时,前面的谢神策等人战马已经开始喷出白色的雾气,后面的曹八岐更是早已越落越远。
“应该是追不上来了吧?”
“约莫可以肯定是的......”
“那就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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