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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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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终究是出来了,能不能安然回到铁门关,目前不得而知。不过相对于此时身在散弓城的慕容端,他的处境还算幸运了。
慕容端被控制起来了。
在慕容端回到散弓城之前,这座于燕国而言算是比较重要的一座边陲小城,就已经完全落入了张元嘉的手中,其权势在散弓城中称得上一手遮天。南人大批的迁入,以及草原族长的鼎力支持,使得他在短时间内连鱼池子的账都可以不买,右相派过来问罪的人,他也是毫不理睬,惹得烦了就随便找个理由揍一顿,随后那些找麻烦的人就安分了。
只是情况随着慕容端的返回和之后传过来的一些消息,彻底的变了。
慕容端回来了,张元嘉重新变回一条狗的模样,而之后燕国兴十万大军伐晋,让准备为慕容端肝脑涂地的张元嘉犹豫了。或许也不能说是犹豫,毕竟他想在夹缝中觅一线生机,不得不慎重。他只有一次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点,就更加小心翼翼。于是不多久,慕容端这边就出现了很多掩饰行迹并不高明的监视者——这么做无疑有恃无恐:你别乱来,我看着你。
怨不得张元嘉如此小意,慕容端心里明白,只是明白终究不是接受,对于张元嘉的首鼠两端,她是憎恶的,然而目前做的过火,会直接导致张元嘉投了右相,若是一味怀柔,便会使其骄纵,其中度量,对张元嘉这样的聪明人,并不好拿捏。
然而对于慕容端来说,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事情——最主要的,终究还是那个让牵动燕国根本的南下伐晋。
十万大军,如果战局当真不利,足以将燕国拖垮......没有人比慕容端慕容夔兄妹更清楚,如今的燕国,要想支撑起这样一场庞大的战争,是多么的吃力。
希中都混蛋......纵使心中有万般的愤怒,得到此时,能从心里怒吼出来的,也只是这么一句不怎么刚硬的话了。
已经阻止不了了,伐晋大势已成,她这个时候,即便是动用全部的资源与力量,也不可能逆转整个形势。况且都明白,十万大军南下,如果没有自己那位兄长的同意,谁能够做得到?那几个不成器的表亲?一帮废物罢了。
这场战争无论对于晋国而言,还是对于她慕容端而言,都太过突然了。慕容端不明白。
直到一封密信的到来,一切的谜团方才解开。
原来,谢衣死了......
于是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长城既倒,正是南下而牧马的最好时机,怎么能错过?至于那位晋国北方军魁首的反叛,也在情理之中了。
谢衣死了,他与鲜卑人一样没了顾忌。何况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封绝密信件上透露,似乎司马家与晋国田氏,并不是那么友好。四年前的的那场大战,最后燕国虽然失败了,但也能看出,那个北方军的大将军,并不怎么愿意死磕。
呵,我燕国与这位晋国的大将军,还真是.......
慕容端陡然想到一句淮扬道那边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
贱人遇鸡,如胶似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不是简单的干柴烈火能够形容的。
慕容城已经在数日前动身去了南方,据说仍是要自领一军。如今的一切,就只能顺势而为,等到彻底打起来,自己养好了伤,能回到燕京之后再说吧。
在散弓城几千里外的南方,大战在惨烈的进行着。
定州在一月前失守,没有多少准备的郭费面对羽花亭,连半个月都没能撑下来。随后的边走边战,其实是边战边退。面对白马精骑的围追堵截,甚至还有八百铁鹞子的伺机斩首,郭费走的辛苦。以至于几年前飞快败退、很快就能达到的冀州,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让郭费产生了下一刻自己就坚持不住了的想法。
这支北方军现在不满三千人,几乎是每退一步,都要留下不少的尸体。然而没办法,他郭费既然已经被排除在了曾经的那个圈子之外,就只有死战到底一条路可走。投降?你先问过司马弼的屠刀吧。
这两个月来,郭费几乎是做梦都在拼杀,与已知的白马精骑铁鹞子作战,也与未知的梦魇斗争。这两个战场的厮杀让他筋疲力尽。然而还是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对他说:再等等撑下去,等下一座城,或许就有转机.......
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座城了,无一例外的,都是“再下一座或许能多撑几天”这样的想法。
郭费旁边有妇人在哭,这段时间一向以刚毅示人的他心头一阵恼怒,于是曾经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再一次爬上脸庞。
“嗤”,鲜血飚了出来,郭费抽出刀,在那妇人身上擦了几下,微微提缰,战马便往前去了。不多时,就有家将用木头搭了个台子,尸体放上去,便点燃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被郭费一怒之下杀死的小妾了。至于他的正妻......似乎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老子都要活不成了,你这山东郡大族的嫡女,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再半个月,郭费等两千人达到冀州,开始了较之之前更为惨烈的守城战。
于此同时,已经在边境集结完毕的燕国十万铁骑,第一次与司马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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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道济南府,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正在成衣铺子里挑选衣服,只不过她正在挑选的是男装。两个丫鬟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她只是微微的笑着,似乎以为丫鬟们说的颇为有趣。
然而她的心境并不像是表面这个样子。
自从三年前嫁过来,关于在晋都的一切留恋,她都当做是斩断了的,那座很大很大的城池,那里面很多很多的人,终南山的讲武堂,那座皇家别苑,还有......那个人。
林雾儿以为自己是断了的,是能断了的。成亲之后夫君待他极好,婆家人也都明事理,对于她这个知书达理出身有高贵的儿媳妇很满意,甚至于在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之中,林雾儿觉的父亲是不是礼部尚书,似乎都不重要了。当然她不傻,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父亲若不是礼部尚书了,婆家人还会对她这个三年未孕的儿媳一如既往。
她被诊断出来怀孕的那天,家里人很高兴,非常高兴。身为家族嫡长子且出任济南府方面的夫君当场喜极而泣,公公婆婆也都背过身去抹眼泪,此后林雾儿就成了整个家族的“皇太后”。
老实说林雾儿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喂鱼有人会提醒她莫要近水,赏景有人会提醒她外面风寒,刺绣更是不可能,从婆婆那里调过来的老嬷嬷会马上收了说怕刺了手指动胎气,甚至就是......蹲久了也会有人在外面问,是怕她掉进去了还是怎么的?马桶就这么大,还能淹死人了?林雾儿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愤懑,然后就是好笑。
或者在女子看来,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了些,不自由了些,至少也不算太差,重要的是,颇有才名也颇有清名的夫君对她,相敬如宾也相亲。
在这之前,林雾儿都觉得,自己的人生,怕是要圆满了。曾经的那个愿景,似乎是不可能再出现她的脑海里了。
直到那一刻。
“据说提督大人死了......”
“哪个提督大人?”
“前提督......谢家的小侯爷......死了。”
那时候她正在街上走着,两个公人模样的人从后面赶过来,经过的时候似乎是说了这样几句话。
她当时没反应过来,待得想叫住那两个公人的时候,便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她没让丫鬟看出破绽。夫君对于自己当年在晋都时候的一些绯闻也是有所耳闻的,老实说之前是有看法的,只不过成亲之后有过几次的坦诚相见,这一切便不再是阻碍。于是她觉得,那过去的一切,就永远的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拥有的。
至于此时,她忽然明白,自己或许是错了。听到那个人死了,心会很疼很疼,原来自己并不曾放下。
有些事情,在发生的时候,其实结局就已经注定。自己以为的结束,其实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
她从不曾忘记谢神策,只是埋得很深很深,深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再挖出来罢了。





乱世权臣 第五百六十六章有种追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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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方面,因为天性,女子总要比男子更委婉些,林雾儿此时想,或许当初直接一点,会不会有可能。当然,这个想法只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哪有可能,何况,她此时已经嫁人,还有了身孕,最重要的是,夫君待她极好。
看似兴趣盎然实则浑浑噩噩、脑中一片浆糊的林雾儿挑选了几种样式随后丫鬟让店家记下,定了一个店家上门领取花色规格的日子,三人便出了门,随后家中的马夫将车赶过来,几人就回了家。
当天林雾儿便病倒了。这次突如其来的病倒给田家带来了极大的恐慌,两名丫鬟当即被田老妇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是在得知或许是孕妇的正常反应之后,田家人才松了口气。也并没有对丫鬟有怎样的惩罚。
临到傍晚,本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才回家的田淄提前回来了。
田淄,山东泰安人氏,田氏家族的嫡长子。其家族田氏在山东道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只是极为低调,基本上只在上层家族之中很有声望,因此并不像一般外界传的那样,是个“大概都知道只是似乎并不厉害”的家族。家族产业经营数个州道,被誉为山东道商场上的淮扬王家。
这个赞誉很了不得,要知道王家在淮扬道,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田家能够在与皇室保持泾渭分明的血统的前提下,筚路蓝缕至今,是很值得敬佩的。其实在一些人眼中,田家其实较之于王家,只是官场上的那一条腿,先天不足而已。
当然,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田淄便是田氏家族用以“治疗”那条先天不足的大腿的主要人物。
田淄的相貌并不出众,不说林雾儿之前在晋都接触过的那些才子,就是山东道本地风流士子,田淄也不够玉树临风,只是他待人谦和,秉承了儒商儒官的家族信条,气质上倒是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为官清廉,且能力出众,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将田家带到一个新高度——这是李图以及魏燎等人私下乃至于公开场合,对田淄的评价。
此外,田淄在上层官员之中最为让人乐道的一点就是——顾家。当然,是成家以后的家。
半个时辰前的田淄听到家中来的小厮说林雾儿似乎病倒了,于是赶忙交接了手中的事务,急匆匆赶回,到了后院一问,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只是田淄并不是小气的人,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耽误了公务而有所不满,既然回来了,便安心的陪着妻子说说话.......其实也挺好。
“......因为北面的战事,生意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这件事是二弟三弟在操持,有父亲掌控着,倒是不用太担心......”
田淄是个低调的人,对于文事有不俗的造诣,只是兴趣却不大,未成家之前对于事业钻研的比较多,以至于成亲之后夫妻二人在一起,经常谈论的不是风花雪月,倒是一些文人学士眼中比较下等的实业了。
林雾儿是官家闺秀,之前自然热心文章华彩的,但既然嫁了人,也就渐渐收拢了那份心思,对于田淄说的一些事情,她能够参与,往往还能提出一些不错的建议,随后经田淄的口转达到家族或者两个兄弟,也有能成功的,让人刮目相看。因此这几年夫妻二人相处,虽然相对枯燥,但也融洽。田淄就这样说着,林雾儿就听着,很温馨的感觉。
“近来一段时间,已经开始有人南下了,府君大人与观察使大人这几天都在谈论这件事,其实还很远,只是未雨绸缪,该准备的都已经开始了......过段时间我也要背上,运送一批物资......呵,不用担心,昭武军护送,不会有问题......”
“再过几天,天气会更冷,到时候南下的人应该也会更多......济南府在初期的时候会接受一批人,但是不会太多。”
“半个月吧,朝廷过对于北面战事的总体布局就会下来,那时候山东道就很关键了.......对了,过两天身体若好些了,官府有组织大户施粥救济......你若愿意,不用露面,吩咐一下,算参与了,就当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积功德......”
林雾儿有些疲倦的笑着,田淄见她没有拒绝,脸上也有了笑容,随后又说了一会儿,丫鬟来传老爷那边叫过去议事,田淄点头,又说了一会儿,才在林雾儿的催促中笑着起身离开。
“......如父亲所见,司马大......司马弼叛国了,河北道已经完全乱了,先不说观察使张大人遇刺,深州、南皮等重镇的要员死的死反的反,只是河北道如今就没有一个核心去领导,本身就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田淄说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说“灾难”,但最终出口,也只是棘手而已。其实他更想说灾难,说河北道几乎可以铁定的说守不住了,但不想在父亲面前说的太过,一方面表现的自己没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毕竟还没有发生,不能说的过早。
田安道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数十年经商,继承先辈的理念至今,自有威严。更兼年轻的时候兼过转运使的重任,也算权柄,后来虽然因为犯了事被拉下来,但这么多年了,在山东道的上层,还一直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这样的人,无论人品怎么样,眼界是不差的——然而能够与清廉高尚著称的林灵思相交莫逆最后更是做成了亲家,可见人品也足够坚挺。
此时他听得长子的话,略微想了一想,说道:“你其实想说,河北道是守不住的,对么?”
田淄并不为父亲能够看穿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感到震惊,父子之间,有些事情不用写在脸上,放心里就好。
“父亲,严格来说,其实司马弼未必就对我田家有多少的恶意,北方传回来的消息,我田家的产业,也并未受到太大的波及,能够保留下近三分之一,相较于其他家族,已经是幸运了。”
“你要是这样想,那就错了!”
田淄轻笑道:“是的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不外乎是可能被司马弼逼反......呵,这个固然不至于......他公然不针对田家,反而能最‘及时’的提供庇护,不外乎就是释放一个信号——我田家受他的保护。其意图抹黑我田家之心,昭然若揭,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挑拨离间,让我田家与大晋离心,投其怀抱而已。”
“继续。”
“这一点我并不担心,田家在山东道经营近百年,无论舆论、人脉,还是与晋都那边的关系,都不至于让司马弼轻易得手,明白人也还是明白,然而司马弼此举,重点在我田家,却不止与于我田家,还有借此表明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不要,他们也是需要一些人的.......招同党罢了......若是能够将我田家收入囊中更好。不成,其实对他也没有多少损失,毕竟河北道田家的生意,他们都已经吃下去了。”
田安道点头,微微笑了笑。
“然而我所忧虑的,其实还不是这个,我担心......哟人借机生事。”
田淄说到这里,今晚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忧虑。
“我儿所言不假,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即便有很多人相信我田家不会反,但那毕竟只是能够认清形势的一小拨人,大部分人......都是庸才,看不到那么长远,倘若是一些小人,看到能够借机整垮我田家,趁机渔利,不遗余力的挑拨,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然而我田家何惧之有!何况京中还有岳父大人.......”
田安道微微沉重道:“你岳父大人必然会全力相帮不假,然而......你莫非忘了江南郡蔡家?”
田淄面色一僵。
“那、那又如何!当年蔡案,不过是因为王家顾家的背后黑手,更何况陛下也有意.......”
“这便是重点!”
田安道大声之后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这就是重点了,别人都说你是,你就是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墙倒众人推,你怎么知道,田家就一定不会让有些人抓到把柄?”
“然而......那时候是缇骑司要整他蔡家,缇骑司什么查不出来?真要搞死某一家,什么证据拿不出来?蔡家死在什么上?谋反啊,欺君啊,然而我田家没有!我怕什么?”
“不一样的......”田安道说道:“不一样的,淄儿,彼时缇骑尚在他人之手,陛下可以放任,而如今的缇骑,是陛下一人的,如果真到了必须丢弃我田家以平民愤的时候,你以为陛下,或者朝中的诸位大人,会舍不得?那时候你岳父大人,都力有不逮。”
田淄脸色愤然,低头不语。
“其实,为父一直知道的,你对于当年的提督大人......”
“父亲!不是.......”田淄有些激动,下一刻对上了父亲微微皱起眉头的眼神,田淄便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候,已经基本平静了。
“我对于他,其实并未有多少.......”
“那就是有了!”
“孩儿......承认。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要记住,他谢家如今虽然大厦将倾,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他谢家人完全死绝之前,你就要将你的那些心思深埋,深到你自己都以为没有了的地步!你,明白了吗?”
田淄低头,片刻之后抬头,眼中一片清明,已然不见了羞怒尴尬与怨念。
“孩儿记住了。”
“嗯......你在与为父说说,这几天观察使大人与魏大人他们的想法.......”
书房中父子间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深夜,林雾儿自然不知道他的夫君与公公都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在几千里外,他们都以为的,已经死了的谢神策,此时正在跳脚骂娘。
“娘希匹,怎么遇到他了......”
谢神策对面,是一支人数在四十左右的骑兵,这队骑兵衣衫褴褛,似乎颇为狼狈,为首一人,手持蛇刃大刀。
“对面的是哪路英......咦?我们是不是见过?”
迟疑片刻,曹八岐陡然大怒:“原来是你这孙子!纳命来!”
这边说完便要带着尤不知情的伙伴杀过来,那边谢神策却是打马扭头就跑。
“操,怕你啊!有种你追上来。”




乱世权臣 第五百六十八章 推到,这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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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而食......也算不得稀奇,凤之莫要太过放在心上,自古成大事者不......”
“我在乎!”
谢神策重复了一遍,说道:“师父,我是在乎的。”
“我原来......很小的时候,因为落水,被送到了淮扬道,淮扬道没有兵争,安逸,舒心——当然,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可毕竟没有。”
“师父你知道的,即便是在以富庶著称的淮扬道,有一年江南郡大灾,数十万的灾民流离失所,过江而来,滁州城都塞满了,金陵也受到了波及,那年据说是死了七八万人。姑爷爷和王臻杀了好些人,才将这件事压到一个可控的地步,最终没有捅上去......你带我们剿杀了数批盐枭水匪,其中有一批,是无辜的......”
“师父你后来,应该也是知道的,不是么?其实王家当年粮仓遭劫,也并不是公开时候说的原本赈济灾民的粮食被水匪抢了......那些粮食,是囤积居奇用的......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师父,我做过缇骑司的提督,既然当年有怀疑,有权之后怎么可能不查,而我查出来了......我倒是相信,你心中是后悔的,毕竟你秘密收养了三个孤儿。这个我知道......”
李阎王眼中有着难以想象的悲悯,像是对当年死在他手下、死在谢神策手下的水匪的同情,又像是直接对谢神策的可怜。
“都说水匪无情,但是为什么我在杀了他的兄弟之后要放走他,他却第一时间向我挥刀呢?我那些年一直想不明白,后来某一天,缇骑将那部卷宗交到我手上,我才知道,原来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逃走却要杀死我,不是因为我的软弱与他的穷凶极恶,而是因为,我杀了他的兄弟,而他们是无辜的......没有错,所以不至于庆幸的逃走,他要讨回公道,所以就要杀我。”
“淮扬道那年死了很多人,其实我私下里跟姑爷爷说过的,如果应对得当,一开始的控制住,或许后来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姑爷爷笑我书生之见.......当时我没顶过他,其实我想说我不是书生的,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后来我也想过,那时候他或许也有苦衷。”
“淮商要发财,大家都要发财,你能阻止的了一个两个,但是挡不住十个二十个,大家所有人都要发财,你敢说不,那就是挡大家的财路,那就是死仇,王家内部也有人不同意,真要正义下去,淮商就要解体,王家就要完蛋,淮扬道说不定那时候就有人造反。”
“山东道、河北道、山西道,这样的地方都没有人造反,向来富庶的淮扬道,怎么可能率先出此丑闻?所以就死了很多人。”
“说了这么多,其实好像是我说偏了,但是师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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